全 文 ：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
江　 波１， ２　 张　 路１　 欧阳志云１∗∗
（ １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城市与区域生态国家重点实验室， 北京 １０００８５； ２ 长江水资源保护科学研究所， 武汉
４３００５１）
摘　 要　 青海湖是我国最大的内陆高原咸水湖，为社会提供了多项生态系统服务．开展青海
湖湿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能用直观的经济数据揭示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对受益者的直
接贡献，使青海湖湿地生态保护被纳入经济效益权衡的决策分析中．本文根据青海湖湿地生
态系统特征及其所在区域社会经济特征，确定了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最终服务价值评估指标
体系，并以 ２０１２年为基础年，综合运用市场价值法、替代成本法、区域旅行费用模型、条件价
值法等方法定量评估了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提供给受益者的生态经济价值．结果表明： ２０１２
年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最终服务总价值为 ６７４９．０８亿元，其中，水源涵养和气候调节价值分别
为 ４７９７．５７亿元和 １９２９．３４亿元，分别占总价值的 ７１．１％ 和 ２８．６％．对所评估的 ８ 项最终服务
按其价值大小排序为：水源涵养＞气候调节＞休闲娱乐＞非使用价值＞释氧＞原材料生产＞固碳＞
食物生产．评估结果用直观的数字揭示了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对受益者的巨大贡献，不仅能
提高管理者和公众的湿地保护认知，也为生态补偿标准制定提供了数据基础．评估指标体系
为区分湿地生态系统中间服务（功能）和最终服务、开展湿地生态系统最终服务动态评估和优
化管理提供了重要方向．
关键词　 青海湖湿地； 生态系统最终服务； 受益者； 直接贡献
∗国家林业公益性行业科研专项（２０１２０４２０１）资助．
∗∗通讯作者． Ｅ⁃ｍａｉｌ： ｚｙｏｕｙａｎｇ＠ ｒｃｅｅｓ．ａｃ．ｃｎ
２０１５⁃０１⁃１９收稿，２０１５⁃０６⁃１８接受．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１－９３３２（２０１５）１０－３１３７－０８　 中图分类号　 Ｑ１４８　 文献标识码　 Ａ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Ｑｉｎｇｈａｉ Ｌａｋｅ． ＪＩＡＮＧ Ｂｏ１，２， ＺＨＡＮＧ Ｌｕ１， ＯＵＹＡＮＧ Ｚｈｉ⁃ｙｕｎ１
（ １Ｓｔａｔｅ Ｋｅｙ Ｌａｂｏｒａｔｏｒｙ ｏｆ Ｕｒｂａｎ ａｎｄ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Ｃｅｎｔｅｒ ｆｏｒ Ｅｃｏ⁃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Ｓｃｉ⁃
ｅｎｃｅｓ，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Ａｃａｄｅｍｙ ｏｆ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０８５， Ｃｈｉｎａ； ２Ｃｈａｎｇｊｉａｎｇ Ｗａｔｅｒ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Ｐｒｏｔｅｃ⁃
ｔｉｏｎ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Ｗｕｈａｎ ４３００５１， Ｃｈｉｎａ） ． ⁃Ｃｈｉｎ． Ｊ． Ａｐｐｌ． Ｅｃｏｌ．， ２０１５， ２６（１０）： ３１３７－３１４４．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Ｑｉｎｇｈａｉ Ｌａｋｅ ｉｓ ｔｈｅ ｌａｒｇｅｓｔ ｉｎｌａｎｄ ａｎｄ ｓａｌｔ ｗａｔｅｒ ｌａｋｅ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ａｎｄ ｐｒｏｖｉｄｅｓ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ｔｏ ｂｅｎｅｆｉｃｉａｒｉｅｓ．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ｗｅｔｌａｎｄ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ｆｒｏｍ Ｑｉｎｇｈａｉ
Ｌａｋｅ ｃａｎ ｒｅｖｅａｌ ｔｈｅ ｄｉｒｅｃｔ ｃｏｎ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 ｏｆ ｌａｋｅ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ｓ ｔｏ ｂｅｎｅｆｉｃｉａｒｉｅｓ ｕｓｉｎｇ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ｄａｔａ，
ｗｈｉｃｈ ｃａｎ ａｄｖａｎｃｅ ｔｈｅ ｉｎｃｏｒｐｏｒ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ｗｅｔｌａｎｄ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ｏｆ Ｑｉｎｇｈａｉ Ｌａｋｅ ｉｎｔｏ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ｔｒａｄｅｏｆｆｓ
ａｎｄ ｄｅｃｉｓｉｏｎ ａｎａｌｙｓｅｓ． Ｉｎ 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ｗｅ ｅｓｔａｂｌｉｓｈｅｄ ａ ｆｉｎａｌ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ｓｙｓｔｅｍ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ｕｎｄｅｒｌｙｉｎｇ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ｓ ａｎｄ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ｓｏｃｉｏ⁃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ｓ． Ｗｅ ｔｈｅｎ
ｅｖａｌｕａｔｅｄ ｔｈｅ ｅｃｏ⁃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ｖａｌｕｅ ｐｒｏｖｉｄｅｄ ｂｙ ｔｈｅ ｗｅｔｌａｎｄｓ ａｔ Ｑｉｎｇｈａｉ Ｌａｋｅ ｔｏ ｂｅｎｅｆｉｃｉａｒｉｅｓ ｉｎ ２０１２
ｕｓｉｎｇ ｔｈｅ ｍａｒｋｅｔ ｖａｌｕｅ ｍｅｔｈｏｄ， ｒｅｐｌａｃｅｍｅｎｔ ｃｏｓｔ ｍｅｔｈｏｄ， ｚｏｎａｌ ｔｒａｖｅｌ ｃｏｓｔ ｍｅｔｈｏｄ， ａｎｄ ｃｏｎｔｉｎｇｅｎｔ
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ｍｅｔｈｏｄ． Ａｃｃｏｒｄｉｎｇ ｔｏ ｔｈｅ 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ｒｅｓｕｌｔ， ｔｈｅ ｔｏｔ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ｖａｌｕｅｓ ｏｆ ｔｈｅ ｆｉｎａｌ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ｐｒｏｖｉｄｅｄ ｂｙ ｔｈｅ ｗｅｔｌａｎｄｓ ａｔ Ｑｉｎｇｈａｉ Ｌａｋｅ ｗｅｒｅ ｅｓｔｉｍａｔｅｄ ｔｏ ｂｅ ６７４９．０８×１０８ ｙｕａｎ ＲＭＢ ｉｎ
２０１２， ａｍｏｎｇ ｗｈｉｃｈ ｔｈｅ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ｗａｔｅｒ ｓｔｏｒａｇｅ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ａｎｄ ｃｌｉｍａｔｅ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ｗｅｒｅ ４７９７．５７×
１０８ ａｎｄ １９２９．３４×１０８ ｙｕａｎ ＲＭＢ， ａｃｃｏｕｎｔｉｎｇ ｆｏｒ ７１．１％ ａｎｄ ２８．６％ ｏｆ ｔｈｅ ｔｏｔａｌ ｖａｌｕｅ， ｒｅ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ｌｙ．
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ｔｈｅ ８ ｆｉｎａｌ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ｗａｓ ｒａｎｋｅｄ ｆｒｏｍ ｇｒｅａｔｅｓｔ ｔｏ ｌｏｗｅｓｔ ａｓ： ｗａｔｅｒ
ｓｔｏｒａｇｅ ｓｅｒｖｉｃｅ ＞ ｃｌｉｍａｔｅ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ｓｅｒｖｉｃｅ ＞ ｒｅｃｒｅ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ｔｏｕｒｉｓ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 ＞ ｎｏｎ⁃ｕｓｅ ｖａｌｕｅ ＞ ｏｘｙ⁃
ｇｅｎ ｒｅｌｅａｓｅ ｓｅｒｖｉｃｅ ＞ ｒａｗ ｍａｔｅｒｉａｌ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ｓｅｒｖｉｃｅ ＞ ｃａｒｂｏｎ ｓｅｑｕｅｓｔｒａｔｉｏｎ ｓｅｒｖｉｃｅ ＞ ｆｏｏｄ ｐｒｏｄｕｃ⁃
ｔｉｏｎ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Ｔｈｅ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ｒｅｓｕｌｔ ｏｆ 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ｒｅｆｌｅｃｔｓ ｔｈｅ ｓｕｂｓｔａｎｔｉａｌ ｖａｌｕｅ ｔｈａｔ ｔｈｅ ｗｅｔｌａｎｄｓ ｏｆ
Ｑｉｎｇｈａｉ Ｌａｋｅ ｐｒｏｖｉｄｅ ｔｏ ｂｅｎｅｆｉｃｉａｒｉｅｓ ｕｓｉｎｇ ｍｏｎｅｔａｒｙ ｖａｌｕｅｓ， ｗｈｉｃｈ ｈａｓ ｔｈｅ ｐｏｔｅｎｔｉａｌ ｔｏ ｈｅｌｐ ｉｎ⁃
ｃｒｅａｓｅ ｗｅｔｌａｎｄ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ａｗａｒｅｎｅｓｓ ａｍｏｎｇ ｔｈｅ ｐｕｂｌｉｃ ａｎｄ ｄｅｃｉｓｉｏｎ⁃ｍａｋｅｒｓ， ａｎｄ ｉｎｆｏｒｍ ｍａｎａｇｅｒｓ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０１５年 １０月　 第 ２６卷　 第 １０期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Ａｐｐｌｉｅｄ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Ｏｃｔ． ２０１５， ２６（１０）： ３１３７－３１４４
ａｂｏｕｔ ｗａｙｓ ｔｏ ｃｒｅａｔｅ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ｃｏｍｐｅｎｓａｔｉｏｎ ｉｎｃｅｎｔｉｖｅｓ． Ｔｈｅ ｆｉｎａｌ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ｓｙｓ⁃
ｔｅｍ ｐｒｅｓｅｎｔｅｄ ｉｎ 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ｗｉｌｌ ｏｆｆｅｒ ｇｕｉｄａｎｃｅ ｏｎ ｓｅｐａｒａｔｉｎｇ ｉｎｔｅｒｍｅｄｉａｔｅ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ａｎｄ ｆｉｎａｌ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ａｎｄ ｅｓｔａｂｌｉｓｈｉｎｇ ｍｏｎｉｔｏｒｉｎｇ ｐｒｏｇｒａｍｓ ｆｏｒ ｄｙｎａｍｉｃ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ａｉｍ ｏｆ ｈｅｌｐｉｎｇ ｉｍｐｒｏｖｅ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ｏｕｔｃｏｍｅ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Ｑｉｎｇｈａｉ Ｌａｋｅ Ｗｅｔｌａｎｄ； ｆｉｎａｌ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ｂｅｎｅｆｉｃｉａｒｉｅｓ； ｄｉｒｅｃｔ ｃｏｎ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
　 　 湿地生态系统服务指湿地生态系统对人类福祉
和效益的直接或间接贡献［１－２］ ．湿地生态系统不仅为
人类提供原材料、食物、水资源等生态产品，在气候
调节、洪水调蓄、生物多样性保护等方面也具有不可
替代的作用．自 Ｃｏｓｔａｎｚａ 等［３］和 ＭＥＡ［４］关于湿地生
态系统服务的研究发表以来，人们逐渐认识到湿地
生态系统维持人类生存和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重
要作用， 湿地生态系统服务研究逐渐成为生态学和
经济学研究的热点．近年来，我国学者针对不同类型
湿地生态系统服务展开了大量价值评估研究［５－１１］，
用直观的生态经济数字揭示了湿地生态系统提供给
人类的巨大价值，不仅能提高人们对湿地生态系统
保护重要性的认识，也为管理决策者合理利用和保
护湿地提供了依据．
生态系统服务重复计算指将生态系统功能及由
其产生的服务进行不止一次的计算，目前生态系统
服务去重复计算已成为湿地生态系统服务精细化评
估和湿地生态系统服务优化管理的难点［１２－１９］ ．千年
生态系统服务评估将生态系统服务定义为“人类从
生态系统中所获得的效益”，并将生态系统服务划
分为供给服务、调节服务、文化服务和支持服务 ４ 大
类［４］ ．千年生态系统评估为研究生态系统与人类效
益关系提供了重要依据［４］，极大地推动了生态系统
服务研究的发展．然而，千年生态系统评估分类体系
因混淆生态系统功能和生态系统服务，很容易导致
生态系统服务重复计算，造成生态系统功能和生态
系统服务之间的因果关系不清［１２－１９］ ． ＵＳ ＥＰＡ［１］和
ＴＥＥＢ［２］等将生态系统服务定义为“生态系统对人类
效益的直接或间接贡献”，并将生态系统服务划分
为生态系统中间服务和最终服务，为区分生态功能
和生态系统最终服务提供了理论基础．湿地生态系
统最终服务是人类直接利用湿地生态系统的生物或
非生物组分，或通过湿地生态过程对人类效益的直
接贡献，是与效益有直接关联的生态物质量或功能
量［１２－１５］ ．湿地生态系统中间服务是产生湿地生态系
统最终服务的生态系统过程或生态系统功能等生态
属性，是无直接受益者的生态物质量或功能
量［１２－１５］ ．然而，现有研究在确定评估指标体系时多
混淆湿地生态系统中间服务和最终服务，导致湿地
生态系统服务经济价值重复计算，湿地生态系统服
务价值评估结果的科学性和合理性值得商榷，在管
理层面应用的适宜性降低．湿地生态系统服务评价
体系应全面反映湿地生态系统提供给人类的直接效
益，避免生态系统服务重复计算，确保经济价值核算
的可信性．尽管大多数学者对生态系统服务概念、分
类体系、评估框架有不同的理解和看法，但区分生态
系统中间服务和最终服务、去除生态系统服务重复
计算的基本认识是一致的［１２－２０］ ．目前我国对高原湖
泊湿地，尤其是高原咸水湖泊湿地生态系统服务价
值的研究还不是很全面．由于高原湖泊湿地类型及
其所在区域社会经济特征的特殊性，确定适宜的生
态系统最终服务评估指标体系并开展高原湖泊湿地
生态系统最终服务价值评价，不仅能提高高原湖泊
湿地保护认知、促进高原湖泊湿地生态保护， 同时
可以从实践上为区分湿地生态系统中间服务和最终
服务、提高湿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核算的有效性提
供重要依据．
青海湖是我国最大的内陆高原咸水湖，是维系
青藏高原东北部生态安全的重要水体，也是控制西
部荒漠化向东蔓延的天然屏障［２１－２２］，是中国国际重
要湿地中面积最大、建立最早的湿地，具有极其重要
的生态地位［２３］ ．青海湖作为世界著名的高寒湿地自
然保护区，具有保护和维持生物多样性、调节西北地
区气候、水源涵养、维持生态平衡等不可替代的作
用．但由于地处高原地带，青海湖生物链结构简单，
生态系统十分脆弱［２３］ ．在气候转型和流域人类活动
加剧的影响下，青海湖出现湖泊水位明显下降、湿地
面积减少、湖区沙漠化加剧等生态环境问题［２４］，青
海湖湿地保护与治理问题已引起管理部门和社会公
众的高度关注和重视，保护其生态系统结构和功能
对西北生态安全乃至整个内陆地区的生态安全都具
有重要意义．目前关于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服务价
值评价的研究较少，这使得青海湖湿地保护在经济
效益权衡的决策体系中仍然处于被动局面．为此，本
文根据青海湖湿地的生态特征及其所在区域社会经
济特征，采用适宜评价方法，对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
８３１３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６卷
８ 项最终服务进行评估，以期用直观的经济数字揭
示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提供给人类的价值，增强人
们的生态保护意识，为建立高原湿地生态补偿机制
和确定生态补偿标准、管理和保护青海湖湿地提供
参考依据．
１　 研究区域与研究方法
１􀆰 １　 研究区域概况
青海湖是我国最大的内陆咸水湖，近 １０年湖面
平均海拔 ３１９３．１５ ｍ［２５］ ．地貌类型多样，属于高原半
干旱气候，年均气温－４．６ ～ ４．０ ℃，无霜期 １１７ ～ １１８
ｄ，年日照时数 ２８００ ～ ３０９０ ｈ，年蒸发量 １３００ ～ ２０００
ｍｍ，年降水量 ２９１．０～５７９．０ ｍｍ，降水大部分集中在
６—９月［２６］ ．青海湖湖面面积 ４３７７ ｋｍ２，东西长约
１０６ ｋｍ，南北宽约 ６３ ｋｍ，容积 ７１５．９３×１０８ ｍ３，平均
水深 １７．１７ ｍ［２７］ ．青海湖湿地土壤为水成性的隐域
性土壤，以草甸土和沼泽土为主［２６］ ．湖区植被类型
主要包括沼泽草地和草甸［２８］ ．近几十年青海湖出现
湖泊水位明显下降、湿地面积减少、湖区沙漠化加剧
等生态环境问题［２４］，需要采取相关措施保护青海湖
湿地．研究区域包括青海湖水体和沼泽湿地（图 １），
其中，沼泽湿地评估范围为青海湖湖体周围的河口
湿地和湖滨湿地．
１􀆰 ２　 评价指标体系与数据来源
生态系统最终服务是生态系统对人类效益的直
接贡献．本研究结合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特征及所
在区域社会经济特征，在对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服
务受益者定性分析的基础上，将青海湖湿地生态系
统服务划分为供给服务、调节服务和文化服务，并确
定了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最终服务价值评估指标体
系（表 １）．评估数据主要来源于文献资料［２８－３２］及青
海湖二郎剑景区游客面访式问卷调查．为研究青海
图 １　 研究区域示意图
Ｆｉｇ．１　 Ｓｋｅｔｃｈ ｍａｐ ｏｆ 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ａｒｅａ．
表 １　 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最终服务评估指标体系
Ｔａｂｌｅ １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ｉｎｄｅｘ ｓｙｓｔｅｍ ｏｆ ｆｉｎａｌ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
ｖｉｃｅｓ ｏｆ Ｑｉｎｇｈａｉ Ｌａｋｅ ｗｅｔｌａｎｄ
生态系统最终服务类型
Ｆｉｎａｌ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ｔｙｐｅ
评价指标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ｉｎｄｅｘ
评价方法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ｍｅｔｈｏｄ
供给服务 食物生产 市场价值法
Ｐｒｏｖｉｓｉｏｎｉｎｇ ｓｅｒｖｉｃｅ 原材料生产 市场价值法
调节服务 水源涵养 替代成本法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ｎｇ ｓｅｒｖｉｃｅ 气候调节 替代成本法
固碳 造林成本法
释氧 工业制氧法
文化服务 休闲娱乐 区域旅行费用模型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ｓｅｒｖｉｃｅ 非使用价值 条件价值法
湖湿地休闲娱乐价值和非使用价值，于 ２０１２ 年 ７ 月
在青海湖二郎剑景区对游客进行拦截式面访调查，
发放问卷 ２００ 份，回收 １９８ 份有效问卷用于休闲娱
乐价值和非使用价值评估．
１􀆰 ３　 评价参数与评估方法
１􀆰 ３􀆰 １供给服务价值　 采用市场价值法估算供给服
务价值，计算公式如下：
Ｖｐ ＝∑
ｎ
ｉ ＝ １
（Ｑｐｉ × Ｐｐｉ） （１）
式中：Ｖｐ为供给服务价值；Ｑｐｉ为第 ｉ 种产品产量；Ｐｐｉ
为第 ｉ种产品单价．
１􀆰 ３􀆰 ２调节服务价值 　 １）水源涵养服务价值．采用
替代成本法估算水源涵养服务价值，计算公式如下：
Ｖｒ１ ＝Ｑｒ１×Ｐｒ１ （２）
式中：Ｖｒ１为水源涵养服务价值；Ｑｒ１为水源涵养量；
Ｐｒ１为单位库容水库建造成本．
２）气候调节价值．采用替代成本法估算气候调
节服务价值，计算公式如下：
Ｖｒ２ ＝Ｑｒ２×Ｅ×Ｐｒ２ （３）
式中：Ｖｒ２为气候调节服务价值；Ｑｒ２为单位体积水量
转化为蒸汽耗电量；Ｅ 为青海湖湿地水面蒸发量；
Ｐｒ２为电价．
３）固碳价值．采用造林成法估算青海湖湿地生
态系统固碳价值，计算公式如下：
Ｖｒ３ ＝Ｑｒ３×Ｐｒ３ （４）
式中：Ｖｒ３为固碳价值；Ｑｒ３为固碳量；Ｐｒ３为造林成本
价格．
４）释氧价值．采用工业制氧法估算青海湖湿地
生态系统释氧价值，计算公式如下：
Ｖｒ４ ＝Ｑｒ４×Ｐｒ４ （５）
式中：Ｖｒ４为释氧价值；Ｑｒ４为释氧量；Ｐｒ４为工业制氧
价格．
９３１３１０期　 　 　 　 　 　 　 　 　 　 　 　 　 　 江　 波等： 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　 　 　 　 　 　
１􀆰 ３􀆰 ３文化服务价值 　 １）休闲娱乐服务价值．采用
区域旅行费用法估算休闲娱乐服务价值， 计算公式
如下：
Ｖｃ１ ＝（ＭＴＥ＋ＭＴＶ＋ＭＣＳ）×Ｔｐ （６）
式中：Ｖｃ１为休闲娱乐价值；ＭＴＥ 为人均旅行费用支
出；ＭＴＶ为人均旅行时间成本；ＭＣＳ 为人均消费者
剩余；Ｔｐ为年旅行人次数．
２）非使用价值．采用条件价值法估算非使用价
值（生物多样性和景观资源保护价值）， 计算公式
如下：
Ｖｃ２ ＝Ｗ×Ｒ×Ｐ （７）
式中：Ｖｃ２为非使用价值；Ｗ 为人均支付意愿；Ｒ 为支
付意愿率；Ｐ为支付群体数．
２　 结果与分析
２􀆰 １　 供给服务价值
２􀆰 １􀆰 １食物生产价值 　 青海裸鲤（俗称湟鱼） （Ｇｙ⁃
ｍｕｏｃｙｐｒｉｓ ｐｒｚｅｗａｌｓｋｉｉ） ［２８］是青海湖唯一具有利用价
值的鱼类，本研究以青海裸鲤供给价值作为青海湖
湿地食物生产价值．２０１２ 年青海湖裸鲤总资源量为
３．３６×１０４ ｔ［２９］ ．为保护青海裸鲤，维护青海湖流域生
态平衡， ２０１１—２０２０ 年青海湖实施第五次封湖育
鱼，执行“零捕捞”的保护措施［２８］，因此青海裸鲤生
产对受益者的直接贡献为 ０，即青海湖食物生产价
值为 ０．
２􀆰 １􀆰 ２原材料生产价值　 青海湖湖体周围分布有湖
滨湿地和河口湿地，２０１０年青海湖河口湿地面积为
７􀆰 ５６ ｋｍ２，湖滨湿地面积为 ４９．９６ ｋｍ２ ［２６］ ．河口湿地
平均生物量 ２８３． ４ ｇ·ｍ－２，湖滨湿地平均生物量
３１９．２ ｇ·ｍ－２，由草本群落类型组成［２８］，由此计算得
到河口湿地和湖滨湿地总产草量为 １．８１×１０４ ｔ．青海
省牧草市场销售价取 １．２ 元·ｋｇ－１［２８］，则青海湖湿
地原材料生产价值为 ０．２２×１０８元·ａ－１ ．
２􀆰 ２　 调节服务价值
２􀆰 ２􀆰 １水源涵养价值　 青海湖通过其巨大水体容积
对湖面降水、地表水入湖补给和地下水入湖补给进
行充分蓄积， 控制西部荒漠化向东蔓延．根据青海
省水文水资源勘测局最新的实测数据， 青海湖容积
是 ７８５． ２ × １０８ ｍ３［２８］，单位库容水库造价 ６􀆰 １１
元·ｍ－３ ［３０］ ．则青海湖湿地水源涵养价值为 ４７９７􀆰 ５７
×１０８元·ａ－１ ．
２􀆰 ２􀆰 ２气候调节价值　 青海湖是我国面积最大的湖
泊，特殊的地热学性质使得青海湖水体通过水面蒸
发不断地与大气之间进行热量和水分交换，成为青
藏高原的天然“加湿器”．本研究主要计算青海湖水
面蒸发增加空气湿度的价值．青海湖多年平均湖泊
水面蒸发量为 ４０．９３×１０８ｍ３［２５］ ．以市场上常见加湿
器功率 ３２ Ｗ计算，将 １ ｍ３水转化为蒸汽耗电量约
为 １２５ ｋＷ·ｈ－１［３１］，电价取 ０．３７７１ ｙｕａｎ·ｋＷ－１·ｈ－１
（ ｈｔｔｐ： ／ ／ ｗｗｗ． ｇｏｖ． ｃｎ ／ ｇｚｄｔ ／ ２０１２ － ０７ ／ ０３ ／ ｃｏｎｔｅｎｔ ＿
２１７５４８５．ｈｔｍ），计算得到青海湖湿地气候调节价值
为 １９２９．３４×１０８ ｙｕａｎ·ａ－１ ．
２􀆰 ２􀆰 ３固碳价值 　 绿色植物在太阳光的作用下，能
通过内部叶绿体固定 ＣＯ２，减少温室气体排放，为受
益者提供服务．青海湖湖泊水体周围分布的河口湿
地和湖滨湿地总产草量为 １．８１×１０４ ｔ．根据光合作用
方程，植物每生产 １ ｋｇ 干物质能固定 １􀆰 ６３ ｋｇ ＣＯ２ ．
计算得到青海湖固碳量为 ０．８０×１０４ ｔ·ａ－１， ＣＯ２造
林成本为 １３２０ ｙｕａｎ·ｔ－１ Ｃ［３２］，则青海湖湿地固碳
价值为 ０．１１×１０８ ｙｕａｎ·ａ－１ ．
２􀆰 ２􀆰 ４释氧价值　 绿色植物在光合作用固定 ＣＯ２的
同时，能释放 Ｏ２，为 Ｏ２稀缺的高原地区居民提供服
务．青海湖湖泊水体周围分布的河口湿地和湖滨湿
地总产草量为 １．８１×１０４ ｔ．根据光合作用方程，植物
每生产 １ ｋｇ干物质向空气中释放 １．２ ｋｇ Ｏ２ ．计算得
到青海湖释氧量为 ２．１７×１０４ ｔ·ａ－１，氧气价格采用
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网站（ ｈｔｔｐ： ／ ／ ｗｓｂ．ｍｏｈ． ｇｏｖ．
ｃｎ ／ ）的氧气价格，为 １０００ ｙｕａｎ·ｔ－１，则青海湖湿地
释氧价值为 ０．２２×１０８ ｙｕａｎ·ａ－１ ．
２􀆰 ３　 文化服务价值
２􀆰 ３􀆰 １休闲娱乐价值 　 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因其独
特的青藏高原自然景观特性，为人们提供了一个较
好的旅游场所，是青海省最重要的旅游热点地
区［３３］ ．本研究基于回收的 １９８ 份有效问卷，将青海
省以外的省以省为单位划分小区，将青海省各市以
市为单位划分小区，共划分为 ３０ 个小区．以 ２０１１ 年
青海湖旅游人次数（８５万人次）作为参考，结合问卷
调查及小区城镇人口和人均可支配年收入估算各小
区的旅游率及对应的旅行成本（包括旅行费用支出
和时间成本）（表 ２）．通过 ＳＰＳＳ １６．０ 的曲线估计功
能，构建小区旅游率与旅行成本的回归模型．综合考
虑模型拟合度及区域旅行费用模型的经济学原理，
最后选取倒数模型，得到小区旅游率与旅行成本的
函数关系 （Ｒ２ ＝ ０．３１， Ｐ＜０．０１）：
ＶＲ ｉ ＝ －７９．３０６＋１４０２００ ／ ＴＣ ｉ （８）
各区域的总消费者剩余价值为：
ＣＳｉ ＝
Ｎｉ
１００００∫
ＴＣｃｈｏｃｋｅｄ
ＴＣｉ
（ － ７９．３０６ ＋ １４０２００ ／ ＴＣ）ｄＴＣ
（９）
０４１３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６卷
表 ２　 各小区消费者支出及旅游率表
Ｔａｂｌｅ ２　 Ｃｏｎｓｕｍｅｒ ｃｏｓｔ ａｎｄ ｖｉｓｉｔａｔｉｏｎ ｒａｔｅ ｆｏｒ ｅａｃｈ ｒｅｇｉｏｎ
出发地
Ｏｒｉｇｉｎ ｚｏｎｅ
年旅游人次
Ｎｕｍｂｅｒ
ｏｆ ｖｉｓｉｔｓ
ｐｅｒ ｙｅａｒ
旅游率
Ｖｉｓｉｔａｔｉｏｎ
ｒａｔｅ
（ｐｅｒｓｏｎｔｉｍｅｓ
·１０－４）
人均旅行费用
Ａｖｅｒａｇｅ
ｔｒａｖｅｌ ｅｘｐｅｎｓｅ
（ｙｕａｎ·ｃａｐ－１）
旅行费用
Ｔｏｔａｌ ｔｒａｖｅｌ
ｅｘｐｅｎｓｅｓ
（１０４ ｙｕａｎ）
工资率
Ｗａｇｅ ｒａｔｅ
ｐｅｒ ｈｏｕｒ
（ｙｕａｎ·ｈ－１）
人均时间价值
Ａｖｅｒａｇｅ
ｔｉｍｅ ｖａｌｕｅ
（ｙｕａｎ·ｃａｐ－１）
小区总时间
价值
Ｔｏｔａｌ ｔｉｍｅ
ｖａｌｕｅ
（１０４ ｙｕａｎ）
人均旅行
成本
Ａｖｅｒａｇｅ
ｔｒａｖｅｌ ｃｏｓｔ
（ｙｕａｎ·ｃａｐ－１）
安徽 Ａｎｈｕｉ ３０１００ １１．６４ １８７４．７０ ５６３３．５７ ９．９１ ４４．２３ １３２．９０ １９１８．９３
北京 Ｂｅｉｊｉｎｇ ８１６００ ５４．６７ １３４７．３８ １０９８９．９９ ３４．７４ １３１．７４ １０７４．５４ １４７９．１２
福建 Ｆｕｊｉａｎ ８６００ ４．６１ ５５９．００ ４７９．９５ １６．１１ ７７．３５ ６６．４１ ６３６．３５
甘肃 Ｇａｎｓｕ １０７３００ １２４．７９ ７５３．８５ ８０９０．５６ ８．８４ ２２．０５ ２３６．６７ ７７５．９０
广东 Ｇｕａｎｇｄｏｎｇ ５１５００ ８．４３ １７４９．３３ ９０１１．７０ ２２．０５ ６６．１４ ３４０．７２ １８１５．４７
广西 Ｇｕａｎｇｘｉ １２９００ ６．７６ ８９０．００ １１４６．２１ １０．０７ ２４．１７ ３１．１２ ９１４．１７
贵州 Ｇｕｉｚｈｏｕ １２９００ １１．３５ １２２０．００ １５７１．２１ ７．４３ １７．８４ ２２．９８ １２３７．８４
河北 Ｈｅｂｅｉ ８６００ ２．８４ １３１４．２９ １１２８．４３ １３．６０ ３２．６４ ２８．０２ １３４６．９３
河南 Ｈｅｎａｎ ２１５００ ６．００ ７４６．５０ １６０２．３４ １１．５４ ３８．７９ ８３．２６ ７８５．２９
湖北 Ｈｕｂｅｉ １２９００ ４．９０ １５８３．３０ ２０３９．１０ １１．４９ ２７．５７ ３５．５０ １６１０．８７
湖南 Ｈｕｎａｎ ８６００ ３．１０ １８３５．００ １５７５．５１ １１．１７ ２６．８０ ２３．０１ １８６１．８０
江苏 Ｊｉａｎｇｓｕ ３４３００ ８．００ ７２１．１４ ２４７６．６４ ２１．３８ ５７．７４ １９８．２９ ７７８．８８
江西 Ｊｉａｎｇｘｉ ４３００ ２．２４ ４０００．００ １７１７．１７ １０．１２ ２４．２８ １０．４２ ４０２４．２８
辽宁 Ｌｉａｏｎｉｎｇ ８６００ ３．２９ ７６５．００ ６５６．８２ １６．０９ ３８．６１ ３３．１５ ８０３．６１
内蒙古 Ｉｎｎｅｒ Ｍｏｎｇｏｌｉａ ４３００ ３．３２ ２５３０．００ １０８６．１１ １５．２０ ３６．４９ １５．６６ ２５６６．４９
宁夏 Ｎｉｎｇｘｉａ ３０１００ １０４．３４ １２８５．３６ ３８６２．５７ １０．４８ ２５．１５ ７５．５９ １３１０．５１
青海海东 Ｈａｉｄｏｎｇ， Ｑｉｎｇｈａｉ ４３００ １３４．６２ ２７０．００ １１５．９１ ７．５５ １８．１１ ７．７７ ２８８．１１
青海海南 Ｈａｉｎａｎ， Ｑｉｎｇｈａｉ ４３００ ３１３．５８ ４１０．００ １７６．０１ ６．２８ １５．０７ ６．４７ ４２５．０７
青海海西 Ｈａｉｘｉ， Ｑｉｎｇｈａｉ ４３００ １２５．２７ ３４３．００ １４７．２５ ８．３８ ２０．１１ ８．６３ ３６３．１１
青海黄南 Ｈｕａｎｇｎａｎ， Ｑｉｎｇｈａｉ ４３００ ６５０．４４ ２３５．００ １００．８８ ７．３０ １７．５２ ７．５２ ２５２．５２
青海西宁 Ｘｉｎｉｎｇ， Ｑｉｎｇｈａｉ １５４５００ １０９８．４８ ４７５．０２ ７３４１．２２ ７．９２ １９．５８ ３０２．５９ ４９４．６０
山东 Ｓｈａｎｄｏｎｇ １２９００ ２．８１ １８８９．００ ２４３２．８０ １７．８７ ５７．０４ ７３．４６ １９４６．０４
山西 Ｓｈａｎｘｉ ２５８００ １６．３４ ８６７．１０ ２２３３．４４ １２．０７ ２８．９６ ７４．６０ ８９６．０６
陕西 Ｓｈａａｎｘｉ ９０２００ ５４．９４ ７９９．９８ ７２１１．９４ １０．５２ ２７．７６ ２５０．２６ ８２７．７４
上海 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２５８００ １５．１３ ９３２．８０ ２４０２．６７ ３８．４０ １０７．８３ ２７７．７４ １０４０．６３
四川 Ｓｉｃｈｕａｎ ３０１００ ９．４９ １０４４．３６ ３１３８．３５ ９．９６ ３０．８４ ９２．６８ １０７５．２０
天津 Ｔｉａｎｊｉｎ ４３００ ４．４８ ８２０．００ ３５２．０２ ２７．６２ ６６．２９ ２８．４６ ８８６．２９
新疆 Ｘｉｎｊｉａｎｇ ４３００ ４．９９ ２５００．００ １０７３．２３ １１．８７ ５６．９８ ２４．４６ ２５５６．９８
浙江 Ｚｈｅｊｉａｎｇ ４２９００ １４．３１ １９５２．５７ ８３８２．２４ ２４．９７ ７１．９３ ３０８．７８ ２０２４．５０
重庆 Ｃｈｏｎｇｑｉｎｇ ４３００ ２．９１ ４５０．００ １９３．１８ １２．００ ２８．８１ １２．３７ ４７８．８１
合计 Ｔｏｔａｌ ８８３６９．０４ ３８８４．０５
式中：ＣＳｉ为每个小区的消费者剩余；Ｎｉ为每个小区
的城镇总人口数；ＴＣｃｈｏｃｋｅｄ为旅游率为 ０ 所对应的旅
行成本；ＴＣ ｉ为每个小区对应的旅行成本（包括旅行
费用支出和时间成本）．
根据问卷调查，统计游客在青海湖湿地旅游过
程中所发生的全部费用和全部时间，对多目的地游
客旅行费用支出和旅行时间进行分摊计算，时间成
本按照游客日工资率的 ３０％进行计算［３４－３６］，求得游
客在青海湖湿地景区的总旅行成本为 ９．２３ 亿元，其
中，旅行费用支出 ８．８４亿元，时间成本 ０􀆰 ３９亿元．
青海湖湿地景区游客消费者剩余为 ９．１７ 亿元．
青海湖湿地休闲娱乐价值为 １８．４０亿元·ａ－１ ．
２􀆰 ３􀆰 ２非使用价值　 非使用价值是相对于使用价值
而言的，其可以通过人类对湿地景观资源和湿地生
物多样性保护的支付意愿显现出来，包括选择价值、
遗产价值和存在价值．根据青海湖二郎剑景区问卷
调查，被访者中有支付意愿的个体数为 １５０，支付意
愿率为 ７５．８％，不愿意支付的个体中，抗议性支付比
例为 ４８．１％．参照 Ｖａｎ ｄｅｒ Ｈｅｉｄｅ等［３６］对抗议性支付
比例的处理方式， 计算得到支付意愿比例为 ８７．４％．
对有支付意愿的问卷进行统计，鉴于支付意愿值
（ＷＴＰ）多数情况下较离散，本文采用中位值计算方
法，选取累计频度为 ５０％的支付额度作为人均支付
意愿．根据表 ３，计算得到青海湖湿地游客人均支付
意愿值为 １４．４０元·月－１（区间式中值平均值）．２０１１
年青海湖湿地旅游人次为 ８５万人次，被访者平均旅
游次数为 １．３３次·ａ－１，假定有 １ ／ ４被访者没有支付
能力 ，则游客支付群体总数为４７．９３万人 ．同时，青
１４１３１０期　 　 　 　 　 　 　 　 　 　 　 　 　 　 江　 波等： 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　 　 　 　 　 　
表 ３　 被调查者支付意愿值的频度分布
Ｔａｂｌｅ ３　 Ｄｉｓ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 ｆｒｅｑｕｅｎｃｙ ｏｆ ｔｈｅ ＷＴＰ ｆｒｏｍ ｒｅｓｐｏｎ⁃
ｄｅｎｔｓ
ＷＴＰ 支付值
Ｐａｙｍｅｎｔ
（元·月－１）
绝对频数
Ａｂｓｏｌｕｔｅ
ｆｒｅｑｕｅｎｃｙ
（ｐｅｒｓｏｎｔｉｍｅｓ）
相对频度
Ｒｅｌａｔｉｖｅ
ｆｒｅｑｕｅｎｃｙ
（％）
累计频度
Ｃｕｍｕｌａｔｉｖｅ
ｆｒｅｑｕｅｎｃｙ
（％）
１～５ １７ １１．３ １１．３
５～１０ ２９ １９．３ ３０．７
１０～１５ １８ １２．０ ４２．７
１５～２０ ２９ １９．３ ６２．０
２０～２５ １１ ７．３ ６９．３
２５～３０ １４ ９．３ ７８．７
３０～３５ ５ ３．３ ８２．０
３５～４０ ２ １．３ ８３．３
４０～４５ ３ ２．０ ８５．３
４５～５０ １２ ８．０ ９３．３
５０～６０ ５ ３．３ ９６．７
６０～７０ ３ ２．０ ９８．７
＞７０ ２ １．３ １００
总计 Ｔｏｔａｌ １５０ １００
海省乃至整个西北地区都是青海湖非使用价值的受
益者，扣除游客统计数据中的青海省本地游客，假定
青海省有 １ ／ ４居民没有支付能力，则居民支付群体
总数为 １６５􀆰 ０７万人．计算青海湖湿地非使用价值为
３．２２亿元·ａ－１，其中选择价值、遗产价值和存在价
值分别为 １􀆰 ０３、１．１０和 １．０９亿元·ａ－１ ．
２􀆰 ４　 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
根据本研究评价结果（表 ４），２０１２ 年青海湖湿
地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为 ６７４９．０８ 亿元，其中供给
服务价值为 ０．２２亿元，占总价值的 ０．００３％，调节服
务价值为 ６７２７．２４ 亿元，占总价值的 ９９．７％，文化服
务价值为 ２１．６２ 亿元，占总价值的 ０．３％．２０１２ 年青
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提供的主要服务为水源涵养和气
候调节，二者价值占总价值的 ９９．７％．其中，水源涵
养价值占 ７１．１％，气候调节价值占 ２８．６％．对所评价
的 ８项最终服务按其价值大小依次排序为：水源涵
养＞气候调节＞休闲娱乐＞非使用价值＞释氧＞原材料
生产＞固碳＞食物生产．
表 ４　 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最终服务价值汇总
Ｔａｂｌｅ ４　 Ｓｕｍｍａｒｙ ｏｆ ｔｈｅ ｆｉｎａｌ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ｖａｌｕｅｓ ｆｒｏｍ Ｑｉｎｇｈａｉ Ｌａｋｅ ｗｅｔｌａｎｄ
评价指标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ｉｎｄｅｘ
计算指标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ｓ ｃａｌｃｕｌａｔｅｄ
物质量
Ｂｉｏｐｈｙｓｉｃａｌ ｏｕｔｐｕｔ
价值
Ｖａｌｕｅ （１０８ ｙｕａｎ）
百分比
Ｐｅｒｃｅｎｔａｇｅ
食物生产 Ｆｏｏｄ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裸鲤资源量 ３．３６×１０４ ｔ ０ ０
原材料生产 Ｒａｗ ｍａｔｅｒｉａｌ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水草产量 １．８１×１０４ ｔ ０．２２ ０．００３
水源涵养 Ｗａｔｅｒ ｓｔｏｒａｇｅ 水源涵养量 ７８５．２×１０８ ｍ３ ４７９７．５７ ７１．１
气候调节 Ｃｌｉｍａｔｅ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水面蒸发量 ４０．９３×１０８ ｍ３ １９２９．３４ ２８．６
固碳 Ｃａｒｂｏｎ ｓｅｑｕｅｓｔｒａｔｉｏｎ 固碳量 ０．８０×１０４ ｔ ０．１１ ０．００２
释氧 Ｏｘｙｇｅｎ ｒｅｌｅａｓｅ 释氧量 ２．１７×１０４ ｔ ０．２２ ０．００３
休闲娱乐 Ｒｅｃｒｅ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ｔｏｕｒｉｓｍ 旅行费用支出、时间成本、消费者剩余 ８５×１０４人 １８．４ ０．３
非使用价值 Ｎｏｎ⁃ｕｓｅ ｖａｌｕｅ 支付意愿 １８６．１８×１０４人 ３．２２ ０．０４８
合计 Ｔｏｔａｌ ６７４９．０８ １００
３　 讨　 　 论
２０１２ 年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为
６７４９．０８亿元，评估结果用直观的经济数据揭示了青
海湖湿地生态系统对人类效益的直接贡献，保护青
海湖湿地生态系统就是保护人类福祉．在所计算的 ８
项生态系统最终服务中，水源涵养和气候调节两项
服务价值占总价值的 ９９．７％，说明这二项服务是青
海湖湿地提供给人类的核心服务．这也论证了青海
湖是维系青藏高原东北部生态安全的重要水体，是
区域内最重要的水汽源和气候调节器［２８］ ．相比于以
往研究［３３，３７－３８］，本文在确定青海湖湿地生态系统服
务评估指标体系时，区分了湿地生态系统中间服务
和最终服务，并且比较全面地评估了青海湖湿地生
态系统对人类效益的直接贡献，且价值评估方法较
以前研究［３３，３８］也有一定的改进．从评估指标和评估
方法的选择来看，本研究评估结果具备一定的合理
性，可为避免生态系统服务价值重复计算提供借鉴．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由于基础数据获取
困难，本研究以 ２０１２年为基础年对青海湖湿地生态
系统最终服务价值进行了评价，但部分参数数据相
对较早，无法准确反映评估基准年提供的生态系统
服务价值．此外，青海湖湿地减少荒漠化是青海湿地
提供给人类非常重要的直接效益，但由于评估方法
和评估数据的局限性，本研究未考虑该项服务．最
后，本研究采用替代成本法评估水源涵养和气候调
节服务，在缺乏相应的市场时，替代成本法已成为生
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的主要替代方法．但该方法是
２４１３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６卷
从成本而非价值的角度评估生态系统服务，在应用
于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时需满足三方面的条件，
本研究未开展相应的问卷调查，无法判断受益者是
否具有相应的支付意愿，因此评估结果可能存在一
定偏差．
重复计算是生态系统服务评估结果可信度下降
的重要原因［２０］，因此去重复计算一直是生态系统服
务研究的核心问题．近年来，国内外学者针对生态系
统服务定义、分类体系、评估方法、评估框架展开了
大量研究和讨论［１３－２０， ３９－４０］ ．生态系统的复杂性、生态
系统服务评估指标的全面性、生态系统服务时空尺
度的相互作用、数据的可利用性、评估方法的选择等
是导致生态系统服务重复计算的重要因素［２０，３９］，
Ｆｕ等［２０］针对以上因素进行了深入的分析，认为：１）
确定生态系统服务的时空尺度；２）区分生态系统中
间服务和最终服务，评价生态系统服务最终效益；
３）构建标准化的生态系统服务分类体系； ４）选择恰
当的评估方法是生态系统服务去重复计算的有效手
段．李伟等［３９］认为，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价的重复
性计算主要体现在总服务价值的重复计算和部分服
务之间的重复计算，并从最终服务的确定、指标的明
确、模型的构建以及评估方法的选择等方面提出了
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去重复计算的方法．但需要指出
的是，生态系统服务研究并不局限于生态系统服务
价值核算，如何将评估结果纳入管理决策体系中是
生态系统服务研究的重点和难点，包括： １）生态系
统服务权衡分析；２）生态系统结构、过程、功能和服
务的关联机制；３）生态系统服务空间流动和转移特
征．区分湿地生态系统中间服务和最终服务并建立
相应评估指标，不仅是构建标准化的湿地生态系统
服务评估指标体系，开展湿地生态系统服务精细化
评估的必要环节，也能帮助我们明确生态系统结构、
过程的边际变化对生态系统服务的影响，为管理决
策提供依据．同时，生态系统最终服务与受益者直接
关联，能够明晰生态系统服务的空间流动和转移特
征，为生态补偿制度和标准的确定提供依据．
今后研究应加强湿地生态系统服务受益者分
析，区分湿地生态系统中间服务和最终服务， 并构
建湿地生态系统最终服务动态监测指标体系，为创
建生态生产函数研究湿地生态系统特征和最终服务
关联机制、湿地生态系统服务权衡关系提供数据支
撑［１９］，使湿地生态系统服务研究由价值评估走向管
理实践．
致谢　 感谢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江凌、肖洋、饶恩
明、成程等在问卷调查过程中提供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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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玲）， ｅｔ ａｌ．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ｏ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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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源）， ｅｔ ａｌ．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Ｖａｌｕａ⁃
ｔｉｏｎ ｏｆ Ａｌｐｉｎｅ Ｗｅｔｌａｎｄｓ ｉｎ Ｚｏｉｇê Ｐｌａｔｅａｕ． Ｗｅｔｌａｎｄ Ｓｃ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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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ｏｄｅｌｓ． Ｖｏｌｕｍｅ ＩＩ． ＥＰＡ⁃２３０⁃１０⁃８９⁃０６９． Ｗａｓｈｉｎｇｔｏｎ
ＤＣ： ＵＳ ＥＰＡ， １９８７
［３５］ 　 Ｃｈａｋｒａｂｏｒｔｙ Ｋ， Ｋｅｉｔｈ ＪＥ． Ｅｓｔｉｍａｔｉｎｇ ｔｈｅ ｒｅｃｒｅａｔｉｏｎ ｄｅ⁃
ｍａｎｄ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ｍｏｕｎｔａｉｎ ｂｉｋｉｎｇ ｉｎ Ｍｏａｂ，
Ｕｔａｈ： Ａｎ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ｃｏｕｎｔ ｄａｔａ ｍｏｄｅｌｓ．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ｌａｎｎｉｎｇ ａｎｄ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２０００， ４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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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６］　 Ｆｌｅｍｉｎｇ ＣＭ， Ｃｏｏｋ Ａ． Ｔｈｅ ｒｅｃｒｅａｔｉｏｎａｌ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Ｌａｋｅ
ＭｃＫｅｎｚｉｅ， Ｆｒａｓｅｒ Ｉｓｌａｎｄ： Ａｎ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ｔｒａｖｅｌ
ｃｏｓｔ ｍｅｔｈｏｄ． Ｔｏｕｒｉｓｍ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２００８， ２９： １１９７ －
１２０５
［３７］　 Ｖａｎ ｄｅｒ Ｈｅｉｄｅ ＣＭ， Ｖａｎ ｄｅｎ Ｂｅｒｇｈ ＪＣＪＭ， Ｖａｎ Ｉｅｒｌａｎｄ
ＥＣＶ， ｅｔ 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ｈａｂｉｔａｔ ｄｅｆｒａｇｍｅｎｔａ⁃
ｔｉｏｎ： Ａ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ｔｈｅ Ｖｅｌｕｗｅ， ｔｈｅ Ｎｅｔｈｅｒｌａｎｄｓ．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２００８， ６７： ２０５－２１６
［３８］　 Ｃｈｅｎ Ｋ⁃Ｌ （陈克龙）， Ｌｉ Ｓ⁃Ｃ （李双成）， Ｚｈｏｕ Ｑ⁃Ｆ
（周巧富）， ｅｔ ａｌ． Ａｎａｌｙｚｉｎｇ ｄｙｎａｍｉｃｓ ｏｆ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
ｖｉｃｅ ｖａｌｕｅｓ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ｖａｒｉａｔｉｏｎｓ ｏｆ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ｉｎ
Ｑｉｎｇｈａｉ Ｌａｋｅ ａｒｅａ ｉｎ ｒｅｃｅｎｔ ２５ ｙｅａｒｓ．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Ｓｃｉｅｎｃｅ
（资源科学）， ２００８， ３０（２）： ２７４－２８０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３９］　 Ｌｉ Ｗ （李　 伟）， Ｃｕｉ Ｌ⁃Ｊ（崔丽娟）， Ｐａｎｇ Ｂ⁃Ｌ （庞丙
亮）， ｅｔ ａｌ． Ｔｈｉｎｋｉｎｇ ｏｆ ｓｏｌｖｉｎｇ ｄｏｕｂｌｅ ｃｏｕｎｔｉｎｇ ｉｎ ｗｅｔ⁃
ｌａｎｄ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ａｎｄ Ｅｎｖｉｒｏｎ⁃
ｍｅｎｔ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生态环境学报）， ２０１４， ２３ （ １０）：
１７１６－１７２４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４０］　 Ｂｏｃｋｓｔａｅｌ ＮＥ， Ｆｒｅｅｍａｎ ＡＭ， Ｋｏｐｐ ＲＪ， ｅｔ ａｌ． Ｏｎ ｍｅａ⁃
ｓｕｒｉｎｇ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ｖａｌｕｅｓ ｆｏｒ ｎａｔｕｒｅ．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２０００， ３４： １３８４－１３８９
作者简介　 江　 波，男，１９８５年生，博士． 主要从事湿地生态
系统服务评价研究． Ｅ⁃ｍａｉｌ： ｊｂｓｈｕｉｂａｏ４１５ａ＠ １２６．ｃｏｍ
责任编辑　 杨　 弘
４４１３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６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