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中国“三大经济模式”的可持续发展
———以真实发展指标对 ６个典型城市
的可持续性评估为例
李　 婧１　 黄　 璐１，２　 严力蛟１∗
（ １浙江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生态规划与景观设计研究所， 杭州 ３１００５８； ２杭州电子科技大学， 杭州 ３１００１２）
摘　 要　 “珠江模式”、“温州模式”、“苏南模式”的发源地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前沿地带，评估
其可持续发展情况对中国经济的下一步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本文采用真实发展指标
（ＧＰＩ），评估了 １９９５—２０１２年中国“三大经济模式”下广州、深圳、温州、苏州、无锡、常州 ６ 个
典型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情况．结果表明： 研究期间，６ 个城市的 ＧＤＰ 呈指数型增长，但 ＧＰＩ 在
１９９５—２００５年间并无增长，２００５年以后才开始上升，ＧＰＩ 与 ＧＤＰ 的差距越来越大；“珠江模
式”虽然经济增长迅猛，但经济、社会、环境损耗突出，实现其可持续发展必须解决分配不均、
交通拥堵、环境污染等问题；“温州模式”人均 ＧＰＩ 后期与其他城市拉开差距，发展后劲不足，
贫富差距突出，社会账户水平较低且增长缓慢，发展方式亟待转型；“苏南模式”虽然资源消耗
较为突出，但各类损耗处于中等水平，经济增长迅猛，社会账户水平稳步提高，ＧＰＩ 所反映出
的真实发展水平也较高，相对具有可持续发展潜力．“三大经济模式”应持续关注可持续发展
的经济、环境与社会三大方面，而“珠江模式”、“温州模式”应更积极地寻求发展转型．
关键词　 真实发展指标； 三大经济模式； 城市化； 可持续性 ／可持续发展
本文由浙江省科技厅科技攻关项目（２００５Ｃ３００１３）和国家科技支撑计划项目（２０１４ＢＡＬ０７Ｂ０２）资助 Ｔｈｉｓ ｗｏｒｋ ｗａｓ ｓｕｐｐｏｒｔｅｄ ｂｙ ｔｈ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Ｐｒｏ⁃
ｊｅｃｔ ｏｆ 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 ｏｆ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Ｚｈｅｊｉａｎｇ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 ２００５Ｃ３００１３） ａｎｄ ｔｈｅ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Ｋｅｙ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Ｓｕｐｐｏｒｔ Ｐｒｏｇｒａｍ
（２０１４ＢＡＬ０７Ｂ０２）．
２０１５⁃１１⁃２３ Ｒｅｃｅｉｖｅｄ， ２０１６⁃０３⁃１４ Ａｃｃｅｐｔｅｄ．
∗通讯作者 Ｃｏｒｒｅｓｐｏｎｄｉｎｇ ａｕｔｈｏｒ． Ｅ⁃ｍａｉｌ： ｙａｎｌｊ＠ ｚｊｕ．ｅｄｕ．ｃｎ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ｔｈｅ ｔｈｒｅ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Ｔｈｅ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ｇｅｎｕｉｎｅ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 ｉｎ ｔｈｅ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ｉｌｉｔｙ ａｓｓｅｓｓｍｅｎｔ ｏｆ ｓｉｘ ｔｙｐｉｃａｌ ｃｉｔｉｅｓ． ＬＩ Ｊｉｎｇ１， ＨＵＡＮＧ
Ｌｕ１，２， ＹＡＮ Ｌｉ⁃ｊｉａｏ１∗ （ １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Ｐｌａｎｎｉｎｇ ａｎｄ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Ｄｅｓｉｇｎ， Ｚｈｅｊｉａｎｇ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
ｔｙ， 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３１００５８， Ｃｈｉｎａ； ２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Ｄｉａｎｚ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３１００１２， Ｃｈｉｎａ） ．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Ｔｈｒｅ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ｉ． ｅ．， Ｚｈｕｊｉａｎｇ Ｍｏｄｅｌ， Ｗｅｎｚｈｏｕ Ｍｏｄｅｌ ａｎｄ Ｓｕｎａｎ Ｍｏｄｅｌ，
ｗｅｒｅ ａｌｌ ｇｅｎｅｒａｔｅｄ ｉｎ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ｅｄ ａｒｅａｓ ｏｆ Ｃｈｉｎａ．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ｉｌｉｔｙ ａｓｓｅｓｓｍｅｎｔ ｏｆ ｔｈｏｓｅ ａｒｅａｓ ｐｌａｙｓ ａｎ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 ｒｏｌｅ ｉｎ ｇｕｉｄｉｎｇ ｆｕｔｕｒ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ｏｆ Ｃｈｉｎａ． Ｇｅｎｕｉｎｅ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
（ＧＰＩ） ｗａｓ ａｄｏｐｔｅｄ ｉｎ ｔｈｉｓ ｓｔｕｄｙ ｔｏ ｅｖａｌｕａｔｅ ｔｈｅ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ｉｌｉｔｙ ｏｆ ６ ｔｙｐｉｃａｌ ｃｉｔｉｅｓ （ 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Ｓｈｅｎｚｈｅｎ， Ｗｅｎｚｈｏｕ， Ｓｕｚｈｏｕ， Ｗｕｘｉ， ａｎｄ Ｃ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ｏｆ ｔｈｅ ｔｈｒｅ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ｆｒｏｍ １９９５ ｔｏ
２０１２． Ｄｕｒｉｎｇ 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ｐｅｒｉｏｄ， ｔｈｅ ｖａｌｕｅｓ ｏｆ ＧＤＰ ｆｏｒ ｔｈｅ ｓｉｘ ｃｉｔｉｅｓ ｈａｄ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ｄ ｅｘｐｏｎｅｎｔｉａｌ
ｇｒｏｗｔｈ， ｗｈｉｌｅ ｔｈｅ ｖａｌｕｅｓ ｏｆ ＧＰＩ ｓｔａｒｔｅｄ ｔｏ ｉｎｃｒｅａｓｅ ｓｉｎｃｅ ２００５ ａｆｔｅｒ ａ ｒｅｌａｔｉｖｅｌｙ ｃｏｎｓｔａｎｔ ｐｅｒｉｏｄ ｂｅ⁃
ｔｗｅｅｎ １９９５ ａｎｄ ２００５． Ｔｈｅ ｇａ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ＧＰＩ ａｎｄ ＧＤＰ ｈａｄ ｂｅｅｎ ｗｉｄｅｎｉｎｇ ｆｒｏｍ ａ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ｐｅｒｓｐｅｃ⁃
ｔｉｖｅ． Ｚｈｕｊｉａｎｇ Ｍｏｄｅｌ ｍａｄｅ ｇｒｅａｔ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ｇｒｏｗｔｈ， ｈｏｗｅｖｅｒ， 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ｓｏｃｉａｌ， ａｎｄ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ｃｏｓｔｓ ｗｅｒｅ ｅｖｉｄｅｎｔ． Ｉｔ ｓｈｏｕｌｄ ｔａｃｋｌｅ ｉｎｃｏｍｅ ｉｎｅｑｕａｌｉｔｙ， ｔｒａｆｆｉｃ ｊａｍ， ａｎｄ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ｔｏ ｒｅａｃｈ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ｉｌｉｔｙ．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Ｗｅｎｚｈｏｕ Ｍｏｄｅｌ ｓｌｏｗｅｄ ｄｏｗｎ ｉｎ ｔｈｅ ｌａｔｅ ｐｅ⁃
ｒｉｏｄ， ｗｉｔｈ ｉｎａｄｅｑｕａｔｅ ｐｏｔｅｎｔｉａｌ ｔｏ ｄｅｖｅｌｏｐ． Ｉｔｓ ｉｎｃｏｍｅ ｉｎｅｑｕａｌｉｔｙ ｗａｓ ｔｏｕｇｈ， ｓｏｃｉａｌ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ｄｅ⁃
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ｗａｓ ｓｌｏｗ， ａｎｄ 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ｐａｔｔｅｒｎ ｎｅｅｄｅｄ ｔｏ ｂｅ ｕｒｇｅｎｔｌｙ ｃｈａｎｇｅｄ． Ｓｕｎａｎ
Ｍｏｄｅｌ ｈａｄ ａ ｈｉｇｈｅｒ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ＧＰＩ ａｎｄ ｔｈｅ ｐｏｔｅｎｔｉａｌ ｔｏ ｒｅａｃｈ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ｉｌｉｔｙ， ｗｉｔｈ ｒｅｍａｒｋａｂｌｅ ｇｒｏｗｔｈ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ｍｅｄｉａｎ ｌｅｖｅｌ ｏｆ ｔｈｅ ＧＰＩ ｃｏｓｔｓ， ａｎｄ ｓｔｅａｄｙ ｉｍｐｒｏｖｅｍｅｎｔ ｏｆ ｓｏｃｉ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ｌｔｈｏｕｇｈ
ｉｔｓ ｎａｔｕｒａｌ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ｗｅｒｅ ｄｅｐｌｅｔｅｄ． Ｔｈｒｅ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ｓｈｏｕｌｄ ｆｏｃｕｓ ｏｎ ｔｈｅ ｔｈｒｅｅ ｄｉｍｅｎｓｉｏｎｓ ｏｆ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０１６年 ６月　 第 ２７卷　 第 ６期　 　 　 　 　 　 　 　 　 　 　 　 　 　 　 　 　 　 　 　 　 　 ｈｔｔｐ： ／ ／ ｗｗｗ．ｃｊａｅ．ｎｅｔ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Ａｐｐｌｉｅｄ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Ｊｕｎ． ２０１６， ２７（６）： １７８５－１７９４　 　 　 　 　 　 　 　 　 ＤＯＩ： １０．１３２８７ ／ ｊ．１００１－９３３２．２０１６０６．０２１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ｉｌｉｔｙ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ｅｔｙ）， ａｎｄ Ｚｈｕｊｉａｎｇ Ｍｏｄｅｌ ａｎｄ Ｗｅｎｚｈｏｕ Ｍｏｄｅｌ ｎｅｅ⁃
ｄｅｄ ｔｏ ｂｅ ｍｏｒｅ ａｃｔｉｖｅ ｔｏ ｓｅａｒｃｈ ｆｏｒ 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ｉｒ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ｇｅｎｕｉｎｅ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 ｔｈｒｅｅ ｔｙｐｉｃ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ａｌ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ｕｒｂ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ｓｕｓ⁃
ｔａｉｎａｂｉｌｉｔｙ ／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自 １９７８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东部沿海城市经
济快速发展，逐渐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区域发展模式，
其中“珠江模式”、“苏南模式”和“温州模式”被公
认为中国“三大经济模式” ［１－４］ ．在“三大经济模式”
的发源地，区域经济与社会发展处于全国领先地位，
但也面临着许多问题，尤其在环境方面，诸如城市化
过程中土地利用变化引起的景观破碎化、生物多样
性丧失、生态系统退化等［５－９］ ．这些问题都不利于城
市的可持续发展．因此，当务之急是对这些经济发展
模式进行准确可信的可持续性评估，为今后的经济
发展模式改进和转变提供有力依据．
如何衡量进而实现可持续发展，一直是学者们
重点关注的问题［７－８，１０－１２］ ．当前，已被广泛使用的国
内生产总值（ｇｒｏｓｓ ｄｏｍｅｓｔｉｃ ｐｒｏｄｕｃｔ，ＧＤＰ）并不能为
可持续发展水平的衡量提供有用参考．它仅衡量一
个地区的经济增长，并不等同于经济质量和福利的
增长［１３］ ．对 ＧＤＰ 的过度追求往往导致地区发展的
不可持续性，因此学者们渴望用新的替代指标更加
准确地反映社会的真实发展情况［１４－１６］ ．真实发展指
标（ｇｅｎｕｉｎｅ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 ＧＰＩ）、绿色 ＧＤＰ、可持
续经济福利指数（ ｉｎｄｅｘ ｏｆ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ｗｅｌ⁃
ｆａｒｅ， ＩＳＥＷ）等正是为了弥补 ＧＤＰ 的缺憾、基于资
本框架建立起来的可持续性指标．而 ＧＰＩ 在指标设
置全面性上高于绿色 ＧＤＰ，在使用范围上广于
ＩＳＥＷ，被认为是极具潜力的指标．因此，本文选用
ＧＰＩ评估 ３大区域的可持续发展［１２］ ．
真实发展指标 ＧＰＩ 由美国非营利性的无党派
公共政策研究室 Ｒｅｄｅｆｉｎｉｎｇ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于 １９９５ 年建
立，涵盖了经济、社会、环境 ３ 个子账户，区分了经
济、社会活动中增加和减少福利的部分［１７－１８］ ．ＧＰＩ 在
设计之初用于国家尺度，由 Ｒｅｄｅｆｉｎｉｎｇ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首先
在美国开展案例研究，结果表明，ＧＰＩ 比 ＧＤＰ 似乎
更接近美国人民在实际生活中所感受到的经济状
况，它解释了为什么尽管政府宣布经济增长而人民
却感到日益沮丧［１７］ ．此后，ＧＰＩ在其他尺度上的应用
逐渐广泛．美国马里兰州、加拿大埃德蒙顿、美国旧
金山和柏林顿等城市都在使用此指标重新衡量经济
发展［１８－２１］ ．在中国，对 ＧＰＩ 的研究方兴未艾．李刚
等［２２］粗略核算了中国 １９９３—１９９９ 年的 ＧＰＩ，发现
１９９４—１９９９年连续 ６年出现福利赤字．利果等［２３］计
算了中国 １９９４—２００５年的 ＧＰＩ，并以此为依据对我
国的可持续发展状况进行了预警评估．清华大学和
中国人民大学相关课题组首先在城市一级开展案例
研究，核算了宁波、苏州、扬州、广州 １９９１—２００１ 年
的 ＧＰＩ值［２４］ ．近年，中国一些 ＧＰＩ 研究组也在进行
省市一级的研究［２５］ ．
中国的“三大经济模式”的地区 ＧＤＰ 增长备受
瞩目，但其可持续发展研究却鲜见报道．为此，本文
通过测算广州、深圳、苏州、无锡、常州、温州 ６ 个典
型城市的真实发展指标，评估其经济、社会、环境的
真实发展状况，旨在找出“三大经济模式”的发展特
点及缺陷，并对其可持续发展提出建议．
１　 研究地区与研究方法
１􀆰 １　 研究区概况
广州位于广东省中南部，是中国通往世界的
“南大门”．广州是国务院定位的国际大都市、国家中
心城市和国家三大综合性门户城市之一，曾举办第
十六届亚运会［２６－２７］ ．深圳地处中国南部海滨，是中
国改革开放建立的第一个经济特区，创造了举世瞩
目的“深圳速度”，并于 ２０１１ 年举办了第 ２６ 届大运
会［２８］ ．苏州坐落于长江三角洲地区，是江苏省的东
南门户，自古就享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誉，
又以“园林甲天下”著称，一直以生态园林城市的姿
态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２９］ ．无锡地处江苏南部、太
湖之滨，自古就是“鱼米之乡”，是“国家历史文化名
城”，并率先建成国家生态市和生态城市群［３０］ ．常州
位居苏锡常都市圈、长江下游南岸，于 ２０１３ 年成为
荣获国家生态市称号的首批地级市［３１］ ．温州位于浙
江省东南部，在改革开放初期以“南有吴川，北有温
州”享誉全国，是中国民营经济发展的先发地区与
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３２］ ．
１􀆰 ２　 数据来源
本文中的社会经济类数据主要来源于各城市的
《城市统计年鉴》 ［２７－３２］、《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３３］、
《长江和珠江三角洲及港澳台统计年鉴》 ［３４］、《中国
劳动统计年鉴》 ［３５］等，少量来自广东统计局、温州统
计局、无锡统计局、常州统计局等部门；环境类数据
６８７１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７卷
来源于科学文献、各市的《城市统计年鉴》 ［２７－３２］等．
环境类数据尽量采用科学文献中的数据，例如，土地
利用类型数据虽然在某些城市统计年鉴中有统计
（统计年鉴数据来源于地方国土局，历年土地变更
调查），但是尽量采用通过遥感解译得到的、发表在
外文期刊上的土地利用类型数据．
１􀆰 ３　 缺失值处理
综合文献中缺失值处理方法［１２］认为，应该采用
最简单的方法使缺失值尽可能接近可获得数据，故
本研究利用两端数据线性拟合内部的缺失数据．对
于外部缺失数据，未做处理，因此某些指标在部分年
份（通常是较早年份）缺少数值．
１􀆰 ４　 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参考 Ｗｅｎ 等［２４］的计算方法，在指标
设置上根据数据可获得性有所调整，具体见表 １．对
本文中 ＧＰＩ的具体指标说明如下：
１􀆰 ４􀆰 １个人消费支出　 以个人消费支出作为 ＧＰＩ 的
初始参考点．
１􀆰 ４􀆰 ２对分配不公的调整 　 根据经济理论，相对于
富人，同样的收入增长对穷人所获得的收益更好，
ＧＰＩ用基尼系数（Ｇｉｎｉ）来体现这种分配不均［１８］ ．基
尼系数是 １９１２年，意大利经济学家基尼根据洛伦茨
曲线提出的计算收入分配平等程度的系数［１８，２４］ ．在
本文计算过程中，由于与 Ｗｅｎ 等［２４］的起始年份不
同，因而以 １９９５ 年为基准进行调整，以真实反映社
会福利．由于我国实行城乡二元制，统计年鉴的居民
收入按城镇与乡村分开调查，因此“对分配不公的
调整”中的收入不公平指数只能按照城乡分开统
计，以反映城镇与乡村内部的收入不公平程度．同
时，只有广州、苏州（２００４—２０１２）有农村居民收入
等级分组数据，且计算出的“对分配不公的调整（农
村）”数值很小，为保持城市间的一致性，将“对分配
不公的调整（农村）”赋值 ０．此外，深圳该项数据的
统计对象为所有居民．
１􀆰 ４􀆰 ３耐用消费品的支出和服务　 ＧＰＩ 把购买家用
设备等主要耐用消费品的开支作为成本，将其在随
后数年中所提供的服务价值作为收益．
１􀆰 ４􀆰 ４防护性开支　 ＧＰＩ 将公民为了保护生命和财
产免受侵害的开支作为成本统计，如交通堵塞所产
生的成本、发生交通事故时所需要的医疗和修理费
用等．本文主要根据相关的保险金额进行估算，交通
堵塞成本另外计算．其中，本文只计算了交通堵塞在
时间上的损失，额外燃料消耗、环境污染、交通事故、
居民健康方面的损失没有计算，因此较真实值偏小．
表 １　 ＧＰＩ框架
Ｔａｂｌｅ １　 Ｆｒａｍｅｗｏｒｋ ｏｆ ＧＰＩ
账户
Ａｃｃｏｕｎｔ
指标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
对总 ＧＰＩ影响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ｔｏ ＧＰＩ
ＧＰＩ 经济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居民最终消费支出
Ｃｏｎｓｕｍｐｔｉｏｎ ｅｘｐｅｎｄｉｔｕｒｅ
＋
ｉｎｄｅｘ 对分配不公的调整（城镇）
Ａｄｊｕｓｔｍｅｎｔ ｆｏｒ ｕｎｅｑｕａｌ ｉｎｃｏｍｅ ｄｉｓｔｒｉｂｕ⁃
ｔｉｏｎ （ｕｒｂａｎ）
－
对分配不公的调整（农村）
Ａｄｊｕｓｔｍｅｎｔ ｆｏｒ ｕｎｅｑｕａｌ ｉｎｃｏｍｅ ｄｉｓｔｒｉｂｕ⁃
ｔｉｏｎ （ｒｕｒａｌ）
－
居民耐用品消费支出
Ｅｘｐｅｎｄｉｔｕｒｅ ｏｎ ｃｏｎｓｕｍｅｒ ｄｕｒａｂｌｅｓ
－
居民耐用品服务价值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ｆｒｏｍ ｃｏｎｓｕｍｅｒ ｄｕｒａｂｌｅｓ
＋
社会
Ｓｏｃｉａｌ ｉｎｄｅｘ
犯罪的成本
Ｃｏｓｔ ｏｆ ｃｒｉｍｅ
－
交通事故的成本
Ｃｏｓｔ ｏｆ ａｕｔｏｍｏｂｉｌｅ ａｃｃｉｄｅｎｔｓ
－
交通堵塞的成本
Ｃｏｓｔ ｏｆ ｃｏｍｍｕｔｉｎｇ
－
家庭破裂的成本
Ｃｏｓｔ ｏｆ ｂｒｅａｋｄｏｗｎ
－
失业的成本
Ｃｏｓｔ ｏｆ ｕｎｅｍｐｌｏｙｍｅｎｔ
－
休闲时间增加的价值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ｌｅｉｓｕｒｅ ｔｉｍｅ
＋
家务劳动和养育的价值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ｈｏｕｓｅｗｏｒｋ ａｎｄ ｐａｒｅｎｔｉｎｇ
＋
义务活动的收益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ｖｏｌｕｎｔｅｅｒ ｌａｂｏｕｒ
＋
环境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
ｔａｌ ｉｎｄｅｘ
污染治理成本（未包括空气污染）
Ｃｏｓｔ ｏｆ 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ａｉｒ 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ｉｓ ｎｏｔ
ｉｎｃｌｕｄｅｄ）
－
空气污染
Ｃｏｓｔ ｏｆ ａｉｒ 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
湿地损失
Ｃｏｓｔ ｏｆ ｗｅｔｌａｎｄ ｌｏｓｓ
－
耕地损失
Ｃｏｓｔ ｏｆ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ｌｏｓｓ
－
森林蓄积量损失
Ｌｏｓｓ ｏｆ ｏｌｄ－ｇｒｏｗｔｈ ｆｏｒｅｓｔｓ
－
不可再生资源的损耗
Ｃｏｓｔ ｏｆ ｎｏｎｒｅｎｅｗａｂｌｅ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ｄｅｐｌｅｔｉｏｎ
－
长期环境变化成本
Ｃｏｓｔ ｏｆ ｌｏｎｇ⁃ｔｅｒｍ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ｄａｍａｇｅ
－
对总 ＧＰＩ影响为“＋”的项目为正值，对总 ＧＰＩ 影响为“－”的项目则为
负值 Ｉｎ ｔｈｅ ｃｏｌｕｍｎ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ｔｏ ＧＰＩ”， “＋” ｍｅａｎｔ ｔｈｅ ｐｏｓｉｔｉｖｅ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ｔｏ ＧＰＩ ａｎｄ ｃｏｒｒｅｓｐｏｎｄｉｎｇｌｙ “－” ｍｅａｎｔ ｔｈｅ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ｔｏ ＧＰＩ．
此外，常州号称“不堵之城”，没有交通堵塞相关数
据，因此该项为 ０．
１􀆰 ４􀆰 ５犯罪和家庭破裂成本　 犯罪和家庭破裂通过
医药费、财产损失、律师诉讼费等支出给个人和社会
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ＧＰＩ将这些成本扣除．
１􀆰 ４􀆰 ６失业成本　 不充分就业会给社会造成巨大经
济损失，本文以假定失业人员充分就业所获得的工
资来估算这项经济损失．
１􀆰 ４􀆰 ７休闲时间增加的价值 　 当前，人们希望获得
更多的家庭休闲或其他活动的时间．ＧＰＩ 认为，休闲
７８７１６期　 　 　 　 　 　 李　 婧等： 中国“三大经济模式”的可持续发展———以真实发展指标对 ６个典型城市的可持续性评估为例　 　
时间是有价值的．本文根据在岗职工的工资水平和
中国法定假期的增加对此价值进行计算．
１􀆰 ４􀆰 ８家务劳动和义务活动的价值　 社会中许多在
家庭和社区中完成的重要工作（如养育孩子、志愿
劳动等），由于不存在货币流通而被 ＧＤＰ 忽略，ＧＰＩ
则将其纳入其中．采用的办法是假设雇用其他人来
完成这两项工作所需要的市场费用．
１􀆰 ４􀆰 ９资源损耗和长期环境破坏的成本　 当今世界
对资源的过度消耗实际是在预支后代资源，ＧＰＩ 将
这种预支量化，将农田、湿地及不可再生资源的退化
和损耗当作成本．此外，ＧＰＩ 还将化石燃料等特殊能
源的消耗和氟利昂等有害物质的使用当成成本．其
中，湿地、耕地、森林蓄积量损失数据在历年有正有
负，把负值（代表湿地面积、耕地面积、森林蓄积量
数据增加）改为 ０．不可再生资源的损耗则只统计了
原煤、原油和天然气的损失价值，没有计算铜、铁、锌
等矿产损失．
１􀆰 ４􀆰 １０环境污染成本　 产生污染和清除污染的活
动通常会造成 ＧＤＰ 的增长．本文中，ＧＰＩ 扣除了大
气和污染治理成本，将其看成对人类健康及环境的
实际破坏．其中，将空气污染成本从污染成本中独立
出来是因为污染成本主要统计的是政府环境污染治
理投资情况．该投资包括城市环境基础设施建设投
资、工业污染源治理投资和建设项目“三同时”环保
投资，城市排水、生活和工业污水处理已包括在内，
而空气污染造成的损失并没有被计算，因此将空气
污染单独统计．广州的污染治理成本（未包括空气污
染）数据来源于《广州统计年鉴》 ［２７］ “城市市政公用
设施建设固定资产投资额”的排水（包括污水处理
及其再生利用）、防洪、园林绿化、市容环境卫生，数
据偏小．
２　 结果与分析
２􀆰 １　 各城市人均 ＧＰＩ和人均 ＧＤＰ 的年际变化
１９９５—２０１２年，６个城市的人均 ＧＤＰ 总体呈指
数型增长，可见 ６个城市的经济增长都相当迅猛；而
人均 ＧＰＩ 自 １９９５ 年后基本不再上升，直至 ２００５ 年
左右才开始增长，ＧＰＩ 与 ＧＤＰ 的差距越来越大（图
１）．究其原因，以 ２０１２年 ６ 个城市为例（表 ２），经济
损耗以对分配不公的调整为主，社会损耗以犯罪成
本、交通堵塞成本为主，环境损耗则以污染治理成
本、不可再生资源损耗为主，分别占到 ３类损耗的大
部分．值得注意的是，温州在 １９９５—２０００ 年 ＧＰＩ 的
增速与 ＧＤＰ 相似，可见其早期发展迅猛，一段时间
后开始了与其他城市相似的稳定趋势，直至 ２００５ 年
又恢复增长．
图 １　 １９９５—２０１２年各城市人均 ＧＰＩ和人均 ＧＤＰ
Ｆｉｇ．１　 ＧＰＩ ｐｅｒ ｃａｐｉｔａ ａｎｄ ＧＤＰ ｐｅｒ ｃａｐｉｔａ ｏｆ ｅａｃｈ ｃｉｔｙ ｄｕｒｉｎｇ １９９５－２０１２．
ａ） 广州 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ｂ） 深圳 Ｓｈｅｎｚｈｅｎ； ｃ） 苏州 Ｓｕｚｈｏｕ； ｄ） 无锡 Ｗｕｘｉ； ｅ） 常州 Ｃ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ｆ） 温州 Ｗｅｎｚｈｏｕ． 所有数据按 ２００５年不变价美元
换算 Ａｌｌ ｔｈｅ ｄａｔａ ｗｅｒｅ ｉｎ ｃｏｎｓｔａｎｔ ｄｏｌｌａｒ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２００５． 下同 Ｔｈｅ ｓａｍｅ ｂｅｌｏｗ．
８８７１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７卷
表 ２　 ２０１２年主要因素占各类损耗比重
Ｔａｂｌｅ ２　 Ｒａｔｉｏ ｏｆ ｍａｊｏｒ ｆａｃｔｏｒｓ ｔｏ ｅａｃｈ ｌｏｓｓ ｉｎ ２０１２ （％）
城市
Ｃｉｔｙ
对分配不公的调整 ／
经济损耗
Ａｄｊｕｓｔｍｅｎｔ ｆｏｒ ｕｎｅｑｕａｌ
ｉｎｃｏｍｅ ｄｉｓ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 ／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ｌｏｓｓ
犯罪成本 ／
社会损耗
Ｃｏｓｔ ｏｆ ｃｒｉｍｅ ／
ｓｏｃｉａｌ ｌｏｓｓ
交通堵塞成本 ／
社会损耗
Ｃｏｓｔ ｏｆ ｃｏｍｍｕｔｉｎｇ ／
ｓｏｃｉａｌ ｌｏｓｓ
污染治理成本 ／
环境损耗
Ｃｏｓｔ ｏｆ 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ｌｏｓｓ
不可再生资源损耗 ／
环境损耗
Ｃｏｓｔ ｏｆ ｎｏｎｒｅｎｅｗａｂｌｅ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ｄｅｐｌｅｔｉｏｎ ／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ｌｏｓｓ
广州 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９２．４ ３９．８ ３９．８ ２０．１ ７７．１
深圳 Ｓｈｅｎｚｈｅｎ ８８．１ ２８．５ ６７．８ ７８．１ １６．８
苏州 Ｓｕｚｈｏｕ ８４．５ ４７．０ ４９．６ ３６．２ ５７．５
无锡 Ｗｕｘｉ ８４．７ ２０．１ ７１．４ ３８．５ ５６．３
常州 Ｃ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８３．４ ８５．５ ０ ４６．２ ４７．５
温州 Ｗｅｎｚｈｏｕ ７１．１ ６８．３ ２４．９ ３８．２ ５７．０
２􀆰 ２　 城市间人均 ＧＰＩ的横向比较
横向比较 ６市的人均 ＧＰＩ（表 ３）与增速（表 ４）
可知，广州、深圳、无锡、常州的人均 ＧＰＩ 一直非常
相近，发展趋势大致相同；苏州人均 ＧＰＩ 早期较高，
前期一直缩小与其他城市差距，经历 ２００４年的大幅
下降后与上述 ４ 个城市保持相似的发展趋势；这 ５
个城市的 ＧＰＩ在后期实现增长后，处于相似的快速
发展水平．温州 ＧＰＩ 早期增长迅速，１９９６—２０００ 年
的增速均在 １０％以上，直接导致温州 ＧＰＩ 虽起点较
低，但经历早期的迅猛发展后于 ２０００—２００４ 年接近
其他城市的发展水平；然而后期增速减缓，与其他城
市拉开差距，尤为突出的是 ２００９ 年以后，温州的
ＧＰＩ增速都低于 １０％．
表 ３　 １９９５—２０１２年 ６个城市人均 ＧＰＩ
Ｔａｂｌｅ ３　 ＧＰＩ ｐｅｒ ｃａｐｉｔａ ｆｏｒ ｔｈｅ ６ ｃｉｔｉｅｓ ｄｕｒｉｎｇ １９９５－２０１２
年份
Ｙｅａｒ
广州
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深圳
Ｓｈｅｎｚｈｅｎ
苏州
Ｓｕｚｈｏｕ
无锡
Ｗｕｘｉ
常州
Ｃ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温州
Ｗｅｎｚｈｏｕ
１９９５ １１４４．３６ １２７２．２０ ２２７１．７２ １１９０．８８ １２５２．６９ ８０６．５３
１９９６ １１８９．０２ １４０９．２２ ２３７３．８４ １２９５．３２ １３５７．５０ ９０９．３２
１９９７ １２２１．２０ １４１６．７６ ２４５１．４８ １５２８．７８ １３９３．６０ １０１５．１１
１９９８ １２９４．９７ １４８０．７２ ２３８８．９９ １４５５．９３ １２７８．２８ １０８５．６１
１９９９ １２２９．４４ １４１９．９２ ２２８９．８４ １４８０．４５ １３９３．７７ １２２６．５０
２０００ １２５６．３８ １６４２．３１ ２４３５．０５ １３６６．８９ １３６７．４１ １３７３．０９
２００１ １３５１．０７ １６９８．５４ ２３５４．４５ １４２０．８４ １４１７．４０ １１６８．５５
２００２ １２８６．５９ １３５７．４０ ２２８３．４６ １３８３．５１ １３４３．０２ １２８０．４５
２００３ １５３４．９９ １３８９．８７ ２３１３．２２ １３９６．３２ １４１３．２７ １３１５．５３
２００４ １５２６．８０ １３４１．６１ １４２２．９０ １５５５．５５ １５４３．４８ １３７７．６７
２００５ １６２０．３１ １６７３．８８ １５６７．７７ １５２６．００ １４９０．３７ １１７４．４８
２００６ １８２８．１６ １９６８．６３ １７６２．４６ １７０７．５７ １５４１．９８ １３５１．５７
２００７ １７８５．７２ ２１４３．９４ １８７８．１１ １７８９．３５ １７５１．３２ １５９１．８７
２００８ ２２１９．１４ ２６２４．７８ ２１１９．２８ ２０６７．３２ ２１２３．３２ １８２７．２２
２００９ ２９５７．４３ ２６４７．２０ ２５１１．４０ ２６２８．３１ ２４５７．０６ １９９６．５１
２０１０ ３１７１．０１ ３３２３．７３ ２９７１．８４ ２９９２．７７ ２８２９．３６ ２１７３．１７
２０１１ ３５６６．７９ ３９３３．４６ ３８１１．３２ ３４５２．４３ ３３９６．７３ ２３７９．４１
２０１２ ４４０３．０６ ５０９９．３３ ４４２８．４１ ４２７４．４５ ４０５２．１６ ２５８３．０９
所有数据按 ２００５年不变价美元换算 Ａｌｌ ｔｈｅ ｄａｔａ ｗｅｒｅ ｉｎ ｃｏｎｓｔａｎｔ ＵＳ
ｄｏｌｌａｒ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２００５．
２􀆰 ３　 各类损耗与各子账户
经济损耗方面，所有城市都呈现逐渐上升态势，
且后期损耗速度大幅加快．其中，温州最低，深圳、广
州一直较高，尤其后期，两市经济损耗处于最高水
平．２００５—２０１２年，温州的基尼系数明显高于其他城
市，后期也仍然高于 ０．３（表 ５）．经济子账户中，城市
间差距经历缩小再扩大的过程，后期展现强烈的地
域标志，广州、深圳处于最高水平，温州增速明显不
如其他城市．
各城市社会损耗整体上仍然呈现上升态势，广
州、深圳、苏州处于较高水平．而从社会子账户来看，
广州、深圳、苏州、无锡整体保持上升态势，温州、常
州一直较低且逐渐拉大与其他城市差距，后期深圳
超过温州．
表 ４　 １９９６—２０１２年 ６个城市人均 ＧＰＩ增速
Ｔａｂｌｅ ４　 Ｇｒｏｗｔｈ ｒａｔｅ ｏｆ ＧＰＩ ｐｅｒ ｃａｐｉｔａ ｆｏｒ ｔｈｅ ６ ｃｉｔｉｅｓ ｄｕｒ⁃
ｉｎｇ １９９６－２０１２ （％）
年份
Ｙｅａｒ
广州
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深圳
Ｓｈｅｎｚｈｅｎ
苏州
Ｓｕｚｈｏｕ
无锡
Ｗｕｘｉ
常州
Ｃ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温州
Ｗｅｎｚｈｏｕ
１９９６ ３．９ １０．８ ４．５ ８．８ ８．４ １２．８
１９９７ ２．７ ０．５ ３．３ １８．０ ２．７ １１．６
１９９８ ６．０ ４．５ －２．６ －４．８ －８．３ ７．０
１９９９ －５．１ －４．１ －４．２ １．７ ９．０ １３．０
２０００ ２．２ １５．７ ６．３ －７．７ －１．９ １２．０
２００１ ７．５ ３．４ －３．３ ４．０ ３．７ －１４．９
２００２ －４．８ －２０．１ －３．０ －２．６ －５．３ ９．６
２００３ １９．３ ２．４ １．３ ０．９ ５．２ ２．７
２００４ －０．５ －３．５ －３８．５ １１．４ ９．２ ４．７
２００５ ６．１ ２４．８ １０．２ －１．９ －３．４ －１４．８
２００６ １２．８ １７．６ １２．４ １１．９ ３．５ １５．１
２００７ －２．３ ８．９ ６．６ ４．８ １３．６ １７．８
２００８ ２４．３ ２２．４ １２．８ １５．５ ２１．２ １４．８
２００９ ３３．３ ０．９ １８．５ ２７．１ １５．７ ９．３
２０１０ ７．２ ２５．６ １８．３ １３．９ １５．２ ８．９
２０１１ １２．５ １８．３ ２８．３ １５．４ ２０．１ ９．５
２０１２ ２３．５ ２９．６ １６．２ ２３．８ １９．３ ８．６
９８７１６期　 　 　 　 　 　 李　 婧等： 中国“三大经济模式”的可持续发展———以真实发展指标对 ６个典型城市的可持续性评估为例　 　
图 ２　 各类损耗以及各子账户
Ｆｉｇ．２　 Ａｌｌ ｋｉｎｄｓ ｏｆ ｌｏｓｓｅｓ ａｎｄ ａｌｌ ｓｕｂ ａｃｃｏｕｎｔｓ
Ａ： 经济损耗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ｌｏｓｓ； Ｂ： 经济子账户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ａｃｃｏｕｎｔ； Ｃ： 社
会损耗 Ｓｏｃｉａｌ ｌｏｓｓ； Ｄ： 社会子账户 Ｓｏｃｉａｌ ａｃｃｏｕｎｔ； Ｅ： 环境损耗 Ｅｎｖｉ⁃
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ｌｏｓｓ．
　 　 各城市环境损耗呈现波动增长趋势（由于环境
子账户不存在收益，因此不重复放置图表），其中广
州的环境损耗水平一直力压其他城市．城市间早期
差别不大，但逐渐拉开差距．苏南地区３个城市的曲
表 ５　 ２００５—２０１２年各城市城镇基尼系数
Ｔａｂｌｅ ５　 Ｕｒｂａｎ Ｇｉｎｉ ｃｏｅｆｆｉｃｉｅｎｔ ｏｆ ａｌｌ ｃｉｔｉｅｓ ｄｕｒｉｎｇ ２００５－
２０１２
年份
Ｙｅａｒ
广州
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深圳
Ｓｈｅｎｚｈｅｎ
苏州
Ｓｕｚｈｏｕ
无锡
Ｗｕｘｉ
常州
Ｃ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温州
Ｗｅｎｚｈｏｕ
２００５ ０．３０５ ０．３１４ ０．３１１ ０．２５４ ０．２９２ ０．３４３
２００６ ０．２６９ ０．２９５ ０．２８７ ０．２４９ ０．３２６ ０．３３３
２００７ ０．２９４ ０．３０４ ０．３１６ ０．２６１ ０．３１６ ０．３２４
２００８ ０．２７７ ０．２８３ ０．２９０ ０．２６８ ０．２８６ ０．３３９
２００９ ０．２６７ ０．３０３ ０．２９９ ０．２８５ ０．２８８ ０．３２３
２０１０ ０．２６８ ０．２９４ ０．２９８ ０．２７９ ０．３００ ０．３１８
２０１１ ０．２６７ ０．２９０ ０．２５９ ０．２８４ ０．２７８ ０．３３２
２０１２ ０．２６３ ０．２７７ ０．２６９ ０．２６７ ０．２７５ ０．３２７
表 ６　 ２００８年各城市污染治理成本、不可再生资源损耗的增
长率
Ｔａｂｌｅ ６　 Ｇｒｏｗｔｈ ｒａｔｅｓ ｏｆ ｃｏｓｔ ｏｆ 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ｄｅｐｌｅｔｉｏｎ ｏｆ
ｎｏｎｒｅｎｅｗａｂｌｅ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ｏｆ ａｌｌ ｃｉｔｉｅｓ ｉｎ ２００８ （％）
城市
Ｃｉｔｙ
污染治理成本
Ｃｏｓｔ ｏｆ 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不可再生资源损耗
Ｃｏｓｔ ｏｆ ｎｏｎｒｅｎｅｗａｂｌｅ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ｄｅｐｌｅｔｉｏｎ
广州 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７．７ ４５．１
深圳 Ｓｈｅｎｚｈｅｎ １６．２ １７３．４
苏州 Ｓｕｚｈｏｕ ３４．０ ７１．２
无锡 Ｗｕｘｉ ６．３ ７６．３
常州 Ｃ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１．７ ９０．７
温州 Ｗｅｎｚｈｏｕ ６．４ ４６．２
线变化非常相似，苏州、无锡几乎重合．值得注意的
是，各市在 ２００８年有一个峰值，在 ２０１２年有一个回
落．计算 ２００８年各城市污染治理成本、不可再生资
源损耗的增长率（表 ６）可知，此年资源损耗激增，进
而造成这一年的环境损耗出现峰值．
３　 讨　 　 论
３􀆰 １　 城市真实发展状况
Ｗｅｎ 等［３６］核算了中国 １９７０—２００５ 年的人均
ＧＰＩ，结果表明，１９７０—１９９３ 年人均 ＧＰＩ 增长非常缓
慢，１９７０年人均 ＧＰＩ高于人均 ＧＤＰ，至 １９８２ 年被后
者赶超；１９９４—１９９８ 年人均 ＧＰＩ 快速上升，上升速
度与人均 ＧＤＰ 相同；１９９９—２００５ 年由于收入分配
不均衡加剧、犯罪率上升、环境污染、不可再生资源
消耗等问题，导致人均 ＧＰＩ不再上升．本文比较 ６ 个
城市 ＧＤＰ、ＧＰＩ的总体发展趋势发现，自 １９９５ 年起，
在人均 ＧＤＰ 高速增长的情况下，人均 ＧＰＩ却放慢脚
步，直至 ２００５ 年左右才开始真正上升．本文中
１９９５—２００５年的变化趋势与 Ｗｅｎ 等［２４］的核算结果
总体相似，但 １９９５—１９９８ 年未有明显的快速增长．
这是由于本文的计算思路与 Ｗｅｎ等［２４，３６］接近，但在
０９７１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７卷
细节上有所不同，导致计算结果出现差异．自 １９９２
年开始，中国的城市化进入到真正意义上的快速发
展阶段，经济也随之加速增长［６］ ．然而，掩盖在 ＧＤＰ
高速增长下的一系列问题逐渐暴露，经济增长和各
类收益无法抵消经济、社会、环境损耗的增长，ＧＰＩ
与 ＧＤＰ 的差距越来越大．在各类损耗中，经济、环境
损耗之和占总损耗的比重在各市都达到了 ９０％以
上，充分说明分配不公、环境污染、资源过度消耗对
各城市真实发展的阻碍．这与贫富差距拉大、环境恶
化、资源日益短缺的现状相吻合［６］ ．
各城市早期收入分配差距较小，经济子账户也
处于稳定状态．后期，广州、深圳凭借外向型经济的
优势，加快进出口贸易，在中国入世后展现出迅猛的
发展态势［３７－３８］ ．表 ５ 显示的温州基尼系数较高，但
由于对分配不公的调整还与居民最终消费、起始基
尼系数有直接关系，因此收入差距并未在其经济损
耗中得到足够显示．尽管如此，较高基尼系数所反映
出的较大收入差距仍应引起温州的重视［２］ ．随着城
市化的推进，城市越来越关注民生与城市建设，从各
城市后期经济子账户的增长就可见一斑．然而，社会
损耗的加速增长显示了交通堵塞问题的不容忽视．
越来越多的城市受到交通堵塞的困扰，各城市不得
不出台相应办法，多地更是成立了专门的治堵办，此
问题仍将被长期关注［６，３９］ ．此外，温州社会损耗较
低，但社会子账户处于较低水平、且与其他城市拉开
差距，显示其社会发展不足，应加强对城市建设及民
生的关注．同时，环境问题历来受到关注，本文各城
市的环境损耗大幅增长，环境恶化、资源过度消耗进
一步得到佐证［６］ ． ２００８ 年，中国遭遇了历史罕见的
低温雨雪冰冻灾害和特大地震灾害，全国投入抗震
救灾工作．作为各产业发展的集聚地，这“三大经济
模式”所在地加大物资生产，导致 ２００８ 年的资源损
耗激增．而 ２０１２ 年的回落，可能是由于环境保护力
度加大，城市污染及资源消耗降低，但后期数据未显
示，发展趋势有待进一步考证．
尽管各类损耗阻碍了各城市 ＧＰＩ 的上升，但经
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止步不前后，ＧＰＩ 于 ２００２—
２００７年开始增长．中国自 ２００１年加入ＷＴＯ以来，进
出口进一步扩大，产业结构不断调整优化，经济体制
改革深化，促进了我国经济的腾飞．这就解释了后期
在各类损耗加速增长的情况下，各城市 ＧＰＩ 仍然上
升的情况．同时也从侧面说明各城市近年经济的高
速发展，是以相当一部分经济、社会、环境损耗为代
价，经济发展的失衡应得到持续关注［４０－４１］ ．
３􀆰 ２　 “三大经济模式”的可持续发展
“珠江模式”下的广州、深圳尽管经济增长迅
猛，但各类损耗突出显示了分配不均、交通堵塞、环
境污染、资源消耗问题，充分暴露其经济增长牺牲了
相当一部分经济、社会、环境价值［３９，４２］ ．这与珠江地
区的发展方式有关，独特的地理区位孕育了外向型
快速工业化模式．然而，外来劳动力的大量涌入不可
避免地造成了贫富差距、城市拥堵．工业的快速发展
也使得环境问题加剧，尤其是环境污染，其中一部分
原因可能是广州亚运会和深圳大运会前后对环境治
理加大投入，但较高的污染治理成本仍需引起重视，
广州污染治理成本在偏小的情况下仍占环境损耗的
２０．１％，深圳更是达到了 ７８．１％．“珠江模式”需要进
一步实现自身的转型升级，促进经济社会环境的
协调．
与“珠江模式”相比，“苏南模式”、“温州模式”
倾向于内发型［３，５］ ． “温州模式”以家庭经营和发展
个私经济为主［４３］，独特的历史背景使其早期发展迅
猛，ＧＰＩ 曾一度接近其他城市的发展水平．但是，对
个体、私营的强调不可避免地带来了较高的内部收
入差异，城市建设、社会保障也没有跟上经济发展水
平，加强城市建设、社会保障以及缩小贫富差距理应
成为温州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任务．同时，区域文
化、产业结构、企业制度及技术创新等自身存在的缺
陷严重制约着“温州模式”的后续发展．这也是温州
经济发展后劲不足的根结所在［４］ ．在经济全球化与
知识经济时代背景下，“温州模式”亟待转型．
“苏南模式”是以发展乡镇集体企业为主的地
方政府推动型模式，本文苏州、无锡、常州在各项指
标中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相似性．在各类损耗处于中
等水平的同时，“苏南模式”以资源消耗为主的环境
损耗较为突出．要想实现可持续发展，“苏南模式”在
加大环境污染治理力度的同时，必须加大科技投入，
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从根本上减少资源消耗［４４］ ．“苏
南模式”各类损耗处于中等水平，在经济增长迅猛
的同时，社会发展水平稳步提高，ＧＰＩ 所反映出的真
实发展水平也较高，相对具有可持续发展潜力．
３􀆰 ３　 可持续发展建议
党的“十八大”提出的“生态文明”实际是对可
持续发展的内化和实践，十八大五中全会也对坚持
可持续发展作了新的部署．本文中，“三大经济模式”
应持续关注可持续发展的经济、环境与社会三大方
面，对各经济模式实现低碳可持续发展提出以下政
策建议：
１９７１６期　 　 　 　 　 　 李　 婧等： 中国“三大经济模式”的可持续发展———以真实发展指标对 ６个典型城市的可持续性评估为例　 　
３􀆰 ３􀆰 １ “珠江模式” 　 １）进一步推进区域统筹、城乡
一体，适当提高基本薪资水平，缩小收入分配差距，
实现发展成果人民共享；２）提高社会保障和基本公
共服务的覆盖率，努力提高外来务工人员的生活保
障、福利待遇，切实维护社会的和谐稳定；３）科学布
局建设综合交通体系，倡导低碳绿色出行；４）促进
创业就业，提供更多就业机会，促进解决“就业难、
招工难”问题；５）优化升级传统产业，进一步淘汰高
能耗、高污染企业，在引进外国资本时，将其引入高
科技、低污染产业．
３􀆰 ３􀆰 ２ “苏南模式”　 １）改造提升传统产业，提高产
品技术、工艺装备、能效环保等水平，有效提高资源
利用效率；２）加快构建产业新体系，推动绿色、智
能、新兴产业发展，引导资本向高科技、低能耗产业
流动．
３􀆰 ３􀆰 ３　 “温州模式”　 １）促进产业自主创新，创新市
场结构、营销渠道，建立完善现代企业体系，切实加
快产业转型升级；２）加强社会保障，促进公共服务
普及化、多样化，尤其是在农村、山区，补齐民生社会
事业短板；３）加快基础设施、现代交通体系建设，为
民众提供更加良好的休闲环境；４）推进区域协调发
展和城乡一体化，强化山区造血功能，因地制宜地推
进美丽乡村建设，缩小贫富差距、城乡差距．
３􀆰 ４　 数据分析的局限性
ＧＰＩ并不是一个完美的指标［１３，１５］ ．它虽然涵盖
了经济、社会、环境因素，但并不涵盖所有与公民福
祉相关的因素．其巨大的使用价值在于：为不可持续
的发展趋势敲响警钟，并激发人们对促进社会真实
发展以及衡量这些发展的探讨［１５］ ．本文在 Ｗｅｎ
等［２４］的基础上，综合了 ６ 个城市的数据可得性，对
指标进行了调整，计算结果与前者存在一定差距．此
外，本文的计算思路与其接近，但在细节上有所不
同，计算结果的差异会使时间节点和相应的人均
ＧＤＰ 同时偏移．本文强调各城市年际上的变化趋势，
以及城市之间的横向比较，在城市内、城市间数据口
径尽量保持一致的情况下，并不影响对数据结果的
横纵分析．
本文针对 ＧＰＩ的具体应用作了一些新的尝试，
弥补了现有研究的不足．但由于国内外统计数据的
不一致，ＧＰＩ实现本土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尚有许
多工作有待深入研究：１）研究空间有待拓展．本文只
针对“三大经济模式”６ 个典型城市进行研究，没有
与中国的其他地区进行比较分析，不能很好地发现
这些地区与其他地区的差别所在；２）核算方法有待
完善．本研究过程中发现部分城市的数据情况差别
较大，数据的替换和统一仍需深入研究．
４　 结　 　 论
本文采用真实发展指标，基于 １９９５—２０１２ 年的
数据，综合评估“三大经济模式”下 ６ 个典型城市的
可持续发展情况，以全面衡量地区的真实发展状况．
结果表明：１９９５—２０１２ 年，各城市的人均 ＧＤＰ 呈指
数型增长，而人均 ＧＰＩ 所表现出的可持续性却并非
如此；各城市人均 ＧＰＩ 在 １９９５—２００５ 年间并无增
长，２００５年以后才开始上升，ＧＰＩ 与 ＧＤＰ 的差距越
来越大．贫富差距、城市拥堵、环境污染、资源过度消
耗等问题阻碍了各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对各城市
１９９５—２０１２年的横向对比分析发现，“珠江模式”虽
然经济增长迅猛，但经济、社会、环境损耗突出；“温
州模式”高基尼系数所反映出的贫富差距突出，社
会账户水平较低且增长缓慢，逐渐落后的 ＧＰＩ 显示
其发展后劲不足，发展方式亟待转型；“苏南模式”
虽以资源消耗为主的环境损耗较为突出，但经济、社
会、环境损耗都处于中等水平，在经济增长迅猛的同
时，社会账户水平稳步提高，ＧＰＩ 所反映出的真实发
展水平也较高，相对具有可持续发展潜力．
“三大经济模式”应持续关注可持续发展的经
济、环境与社会三大方面．“珠江模式”实现可持续发
展必须促进分配不均、城市拥堵、环境污染等问题的
解决；“苏南模式”应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实现产业
高科技、低能耗；“温州模式”则需促进产业自主创
新，补齐民生社会事业短板，缩小收入差距．相比于
“苏南模式”，“珠江模式”、“温州模式”应更积极地
寻求发展转型．
参考文献
［１］　 Ｘｕ Ｇ⁃Ｆ （许高峰）， Ｗａｎｇ Ｗ （王　 炜）． Ｅｆｆｅｃｔ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ｐｒｉｖａｔｅ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ｏｎ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 ｃａｓ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Ｓｕｎａｎ Ｍｏｄｅｌ，
Ｗｅｎｚｈｏｕ Ｍｏｄｅｌ ａｎｄ Ｚｈｕｊｉａｎｇ Ｍｏｄｅｌ．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Ｔｉａｎｊｉ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天津大学学报：社会科
学版）， ２０１０， １２（６）： ４９２－４９７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２］　 Ｙｅ ＸＹ， Ｗｅｉ ＹＨＤ． Ｇｅｏｓｐａｔｉａｌ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ｄｅｖｅ⁃
ｌｏｐｍｅｎｔ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Ｔｈｅ ｃａｓｅ ｏｆ Ｚｈｅｊｉａｎｇ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ｈｅ
Ｗｅｎｚｈｏｕ Ｍｏｄｅｌ． Ｅｕｒａｓｉａｎ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ｙ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２００５， ４６： ３４２－３６１
［３］　 Ｘｉｅ Ｊ （谢 　 健）．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ｚａ⁃
ｔｉｏｎ： Ａ ｃｏｍｐａｒｉｓｏｎ ｏｆ Ｚｈｕｊｉａｎｇ Ｍｏｄｅｌ， Ｓｕｎａｎ Ｍｏｄｅｌ
ａｎｄ Ｗｅｎｚｈｏｕ Ｍｏｄｅ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Ｔｈｅｏｒｙ ａｎｄ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 ２００６ （ １０）：
４７－５１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２９７１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７卷
［４］　 Ｔａｎｇ Ｇ⁃Ｐ （唐高平）．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Ｉｎｔｅｒｎａｌ Ｄｅｆｅｃｔｓ ａｎｄ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ｖｅ 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Ｗｅｎｚｈｏｕ Ｍｏｄｅｌ． Ｍａｓｔｅｒ
Ｔｈｅｓｉｓ． Ｘｉａｍｅｎ： Ｘｉａｍｅ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２００１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５］ 　 Ｓｏｎｇ Ｌ⁃Ｆ （宋林飞）．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ｔｈｅ ｆｕｔｕｒｅ ｏｆ ｔｈｅ
ｔｈｒｅ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ｉｎ
Ｎａｎｊｉｎｇ （南京社会科学）， ２００９（１）： １－ ６ （ ｉｎ Ｃｈｉ⁃
ｎｅｓｅ）
［６］　 Ｎｉｕ Ｗ⁃Ｙ （牛文元）． Ｃｈｉｎａ’ｓ Ｎｅｗ Ｕｒｂ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Ｒｅｐｏｒｔ
２０１２．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Ｐｒｅｓｓ， ２０１２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７］　 Ｗｕ Ｊ． Ｕｒｂａｎ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ｉｌｉｔｙ： Ａｎ ｉｎｅｖｉｔａｂｌｅ ｇｏａｌ ｏｆ ｌａｎｄ⁃
ｓｃａｐ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Ｅｃｏｌｏｇｙ， ２０１０， ２５： １－４
［８］　 Ｗｕ Ｊ． Ｍａｋｉｎｇ ｔｈｅ ｃａｓｅ ｆｏｒ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Ａｎ ｅｆｆｅｃ⁃
ｔｉｖｅ ａｐｐｒｏａｃｈ ｔｏ ｕｒｂａｎ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ｉｌｉｔｙ．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
２００８， ２７： ４１－５０
［９］ 　 Ｇｒｉｍｍ ＮＢ， Ｆａｅｔｈ ＳＨ， Ｇｏｌｕｂｉｅｗｓｋｉ ＮＥ， ｅｔ ａｌ． Ｇｌｏｂａｌ
ｃｈａｎｇｅ ａｎｄ ｔｈｅ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ｃｉｔｉｅｓ． Ｓｃｉｅｎｃｅ， ２００８， ３１９：
７５６－７６０
［１０］　 Ｗｕ Ｊ， Ｊｅｎｅｒｅｔｔｅ ＧＤ， Ｂｕｙａｎｔｕｙｅｖ Ａ， ｅｔ ａｌ． Ｑｕａｎｔｉｆｙｉｎｇ
ｓｐａｔｉｏｔｅｍｐｏｒａｌ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ｏｆ ｕｒｂ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Ｔｈｅ ｃａｓｅ ｏｆ ｔｈｅ
ｔｗｏ ｆａｓｔｅｓｔ ｇｒｏｗｉｎｇ ｍｅｔｒｏｐｏｌｉｔａｎ ｒｅｇｉｏｎｓ ｉｎ ｔｈｅ Ｕｎｉｔｅｄ
Ｓｔａｔｅｓ．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Ｃｏｍｐｌｅｘｉｔｙ， ２０１１， ８： １－８
［１１］　 Ｗｕ Ｊ， Ｘｉａｎｇ ＷＮ， Ｚｈａｏ Ｊ． Ｕｒｂａｎ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ｓ ａｎｄ ｆｕｔｕｒｅ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ｓ．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ａｎｄ Ｕｒｂａｎ Ｐｌａｎｎｉｎｇ， ２０１４， １２５： ２２２－２３３
［１２］　 Ｈｕａｎｇ Ｌ， Ｗｕ ＪＧ， Ｙａｎ ＬＪ． Ｄｅｆｉｎｉｎｇ ａｎｄ ｍｅａｓｕｒｉｎｇ ｕｒ⁃
ｂａｎ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ｉｌｉｔｙ： Ａ ｒｅｖｉｅｗ ｏｆ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ｓ．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Ｅｃｏｌｏｇｙ， ２０１５， ３０： １１７５－１１９３
［１３］　 Ｃｏｓｔａｎｚａ Ｒ， Ｋｕｂｉｓｚｅｗｓｋｉ Ｉ， Ｇｉｏｖａｎｎｉｎｉ Ｅ， ｅｔ ａｌ． Ｔｉｍｅ
ｔｏ ｌｅａｖｅ ＧＤＰ ｂｅｈｉｎｄ． Ｎａｔｕｒｅ， ２０１４， ５０５： ２８３－２８５
［１４］　 Ｋｕｂｉｓｚｅｗｓｋｉ Ｉ， Ｃｏｓｔａｎｚａ Ｒ， Ｆｒａｎｃｏ Ｃ， ｅｔ ａｌ． Ｂｅｙｏｎｄ
ＧＤＰ： Ｍｅａｓｕｒｉｎｇ ａｎｄ ａｃｈｉｅｖｉｎｇ ｇｌｏｂａｌ ｇｅｎｕｉｎｅ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２０１３， ９３： ５７－６８
［１５］　 Ｐｏｓｎｅｒ ＳＭ， Ｃｏｓｔａｎｚａ Ｒ． Ａ ｓｕｍｍａｒｙ ｏｆ ＩＳＥＷ ａｎｄ ＧＰＩ
ｓｔｕｄｉｅｓ ａｔ ｍｕｌｔｉｐｌｅ ｓｃａｌｅｓ ａｎｄ ｎｅｗ ｅｓｔｉｍａｔｅｓ ｆｏｒ Ｂａｌｔｉ⁃
ｍｏｒｅ Ｃｉｔｙ， Ｂａｌｔｉｍｏｒｅ Ｃｏｕｎｔｙ， ａｎｄ ｔｈｅ Ｓｔａｔｅ ｏｆ Ｍａｒｙｌａｎｄ．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２０１１， ７０： １９７２－１９８０
［１６］　 Ｗｅｎ Ｚ⁃Ｇ （温宗国）， Ｚｈａｎｇ Ｋ⁃Ｍ （张坤民）， Ｄｕ Ｂ
（杜　 斌）． Ｄｅ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ｔｈｅ ＧＤＰ ａｃｃｏｕｎｔｓ ｓｙｓｔｅｍ ａｎｄ ｔｈｅ
ａｍｅｎｄａｔｏｒｙ ａｐｐｒｏａｃｈｅｓ： Ｍｅｔｈｏｄｏｌｏｇｙ ａｎｄ ｃａｓｅ ｓｔｕｄｙ．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Ｃｈｉｎａ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Ｇｅｏ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
ｅｎｃｅｓ） （中国地质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２００４
（３）： ４３－４６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１７］　 Ｗｅｎ Ｚ⁃Ｇ （温宗国）， Ｚｈａｎｇ Ｋ⁃Ｍ （张坤民）， Ｃｈｅｎ Ｗ⁃
Ｑ （陈伟强）， ｅｔ ａｌ． Ｇｅｎｕｉｎｅ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 ｍｅｔｈｏ⁃
ｄｏｌｏｇｙ ａｎｄ ｔｈｅ ｃａｓｅ ｓｔｕｄｙ． Ｃｈｉｎａ Ｓｏｆｔ Ｓｃｉｃｅｎｃｅ （中国软
科学）， ２００４（８）： １４５－１５１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１８］　 Ｗｅｎ Ｚ⁃Ｇ （温宗国）， Ｚｈａｎｇ Ｋ⁃Ｍ （张坤民）， Ｄｕ Ｂ
（杜　 斌）， ｅｔ ａｌ．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Ｉｎｄｅｘ Ｓｙｓｔｅｍ ｏｆ Ｅｃｏ⁃
ｌｏｇｉｃａｌ Ｃｉｔｙ．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Ｃｈｅｍｉｃａｌ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Ｐｒｅｓｓ， ２００３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１９］　 Ａｎｉｅｌｓｋｉ Ｍ， Ｊｏｈａｎｎｅｓｓｅｎ Ｈ． Ｔｈｅ Ｅｄｍｏｎｔｏｎ ２００８ ｇｅｎｕ⁃
ｉｎｅ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 ｒｅｐｏｒｔ．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２００７， ６３： ４６３－４７５
［２０］　 Ｖｅｎｅｔｏｕｌｉｓ Ｊ， Ｃｏｂｂ Ｃ． Ｔｈｅ Ｇｅｎｕｉｎｅ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
１９５０－２００２ （２００４ Ｕｐｄａｔｅ）： Ｍｅａｓｕｒｉｎｇ ｔｈｅ Ｒｅａｌ Ｓｔａｔｅ
ｏｆ 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Ｓａｎ Ｆｒａｎｃｉｓｃｏ， ＣＡ： Ｒｅｄｅｆｉｎｉｎｇ Ｐｒｏ⁃
ｇｒｅｓｓ， ２００４
［２１］　 Ｃｏｓｔａｎｚａ Ｒ， Ｅｒｉｃｋｓｏｎ Ｊ， Ｆｌｉｇｇｅｒ Ｋ， ｅｔ ａｌ． Ｅｓｔｉｍａｔｅｓ ｏｆ
ｔｈｅ ｇｅｎｕｉｎｅ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 （ＧＰＩ） ｆｏｒ Ｖｅｒｍｏｎｔ， Ｃｈｉｔ⁃
ｔｅｎｄｅｎ Ｃｏｕｎｔｙ ａｎｄ Ｂｕｒｌｉｎｇｔｏｎ， ｆｒｏｍ １９５０ ｔｏ ２０００． Ｅｃｏ⁃
ｌｏｇｉｃ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２００４， ５１： １３９－１５５
［２２］　 Ｌｉ Ｇ （李　 刚）， Ｌｉｕ Ｊ⁃Ｍ （柳杰民）， Ｚｈｕ Ｌ⁃Ｊ （朱龙
杰）． ＧＤＰ ｄｅｆｅｃｔｓ ａｎｄ ＧＰＩ ａｃｃｏｕｎｔｉｎｇ．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Ｒｅ⁃
ｓｅａｒｃｈ （统计研究）， ２００１（１２）： ３１－３５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２３］　 Ｌｉ Ｇ （利　 果）， Ｗａｎｇ Ｚ （王　 铮）． Ｅｓｔｉｍａｔｅｓ ｏｆ ｓｕｓ⁃
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ｆｏｒ Ｃｈｉｎａ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Ｇｅｎｕｉｎｅ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ｓ． Ｃｈｉｎａ 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ａｎｄ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２００７， １７
（４）： ６１－６５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２４］ 　 Ｗｅｎ ＺＧ， Ｚｈａｎｇ ＫＭ， Ｄｕ Ｂ， ｅｔ ａｌ． Ｃａｓ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ｎ ｔｈｅ
ｕｓｅ ｏｆ ｇｅｎｕｉｎｅ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 ｔｏ ｍｅａｓｕｒｅ ｕｒｂａｎ ｅｃｏ⁃
ｎｏｍｉｃ ｗｅｌｆａｒｅ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２００７，
６３： ４６３－４７５
［２５］　 Ｔａｎｇ Ｄ⁃Ｎ （汤东宁）， Ｊｉｎ Ｚ⁃Ｙ （金周英）． Ｂｅｙｏｎｄ
ＧＤＰ， ｔｈｅ ｉｎｅｖｉｔａｂｌｅ ｃｈｏｉｃｅ ｏｆ ｐｕｒｓｕｉｔ ｏｆ Ｃｈｉｎａ’ｓ ｒｅａｌ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Ｄａｉｌｙ （科技日报），
２０１２⁃１２⁃３０（００２）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２６］　 Ｎｉ Ｐ⁃Ｆ （倪鹏飞）． Ｃｈｉｎａ’ｓ Ｕｒｂａｎ 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ｖｅｎｅｓｓ Ｒｅ⁃
ｐｏｒｔ ２０１３， Ｎｅｗ Ｂｅｎｃｈｍａｒｋ： Ｔｈｅ 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 ｏｆ Ｉｄｅａｌ
Ｃｉｔｉｅｓ ｗｉｔｈ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ｖｅｎｅｓｓ．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Ｐｒｅｓｓ， ２０１４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２７］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Ｂｕｒｅａｕ ｏｆ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国家统计局）． 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Ｙｅａｒｂｏｏｋ： １９９６－２０１３．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Ｃｈｉｎａ Ｓｔａｔｉｓ⁃
ｔｉｃｓ Ｐｒｅｓｓ， １９９６－２０１３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２８］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Ｂｕｒｅａｕ ｏｆ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国家统计局）． Ｓｈｅｎｚｈｅｎ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Ｙｅａｒｂｏｏｋ： １９９６－２０１３．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Ｃｈｉｎａ Ｓｔａｔｉｓ⁃
ｔｉｃｓ Ｐｒｅｓｓ， １９９６－２０１３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２９］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Ｂｕｒｅａｕ ｏｆ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国家统计局）． Ｓｕｚｈｏｕ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Ｙｅａｒｂｏｏｋ： １９９６－２０１３．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Ｃｈｉｎａ Ｓｔａｔｉｓ⁃
ｔｉｃｓ Ｐｒｅｓｓ， １９９６－２０１３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３０］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Ｂｕｒｅａｕ ｏｆ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国家统计局）． Ｗｕｘｉ Ｓｔａ⁃
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Ｙｅａｒｂｏｏｋ： １９９６－２０１３．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Ｃｈｉｎａ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Ｐｒｅｓｓ， １９９６－２０１３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３１］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Ｂｕｒｅａｕ ｏｆ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国家统计局）． Ｃｈａｎｇｚｈｏｕ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Ｙｅａｒｂｏｏｋ： １９９６－２０１３．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Ｃｈｉｎａ Ｓｔａｔｉｓ⁃
ｔｉｃｓ Ｐｒｅｓｓ， １９９６－２０１３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３２］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Ｂｕｒｅａｕ ｏｆ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国家统计局）． Ｗｅｎｚｈｏｕ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Ｙｅａｒｂｏｏｋ： １９９６－２０１３．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Ｃｈｉｎａ Ｓｔａｔｉｓ⁃
ｔｉｃｓ Ｐｒｅｓｓ， １９９６－２０１３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３３］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Ｂｕｒｅａｕ ｏｆ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国家统计局）． Ｃｈｉｎａ Ｃｉｔｙ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Ｙｅａｒｂｏｏｋ： １９９６－２０１３．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Ｃｈｉｎａ Ｓｔａｔｉｓ⁃
ｔｉｃｓ Ｐｒｅｓｓ， １９９６－２０１３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３４］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Ｂｕｒｅａｕ ｏｆ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国家统计局）．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Ｄｅｌｔａ ＆ Ｐｅａｒｌ Ｒｉｖｅｒ Ｄｅｌｔａ ａｎｄ Ｈｏｎｇ Ｋｏｎｇ ＆ Ｍａ⁃
ｃａｏ ＳＡＲ ＆ Ｔａｉｗａｎ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Ｙｅａｒｂｏｏｋ： ２００３ － ２００９．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Ｃｈｉｎａ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Ｐｒｅｓｓ， ２００３ － ２００９ （ ｉｎ Ｃｈｉ⁃
ｎｅｓｅ）
［３５］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Ｂｕｒｅａｕ ｏｆ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国家统计局）． Ｃｈｉｎａ Ｌａ⁃
ｂｏｒ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Ｙｅａｒｂｏｏｋ： １９９５ － ２０００．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Ｃｈｉｎａ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Ｐｒｅｓｓ， １９９５－２０００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３６］　 Ｗｅｎ Ｚ， Ｙａｎｇ Ｙ， Ｌａｗｎ ＰＡ． Ｆｒｏｍ ＧＤＰ ｔｏ ＧＰＩ： Ｑｕａｎｔｉ⁃
ｆｙｉｎｇ ｔｈｉｒｔｙ⁃ｆｉｖｅ ｙｅａｒｓ ｏｆ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ｉｎ Ｃｈｉｎａ ／ ／ Ｌａｗｎ
ＰＡ， Ｃｌａｒｋｅ Ｍ， ｅｄｓ．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Ｗｅｌｆａｒｅ ｉｎ ｔｈｅ Ａｓｉａ⁃Ｐａ⁃
ｃｉｆｉｃ： Ｓｔｕｄｉｅｓ ｕｓｉｎｇ ｔｈｅ Ｇｅｎｕｉｎｅ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 Ｃｈｅｌ⁃
３９７１６期　 　 　 　 　 　 李　 婧等： 中国“三大经济模式”的可持续发展———以真实发展指标对 ６个典型城市的可持续性评估为例　 　
ｔｅｎｈａｍ， ＵＫ： Ｅｄｗａｒｄ Ｅｌｇａｒ Ｐｕｂｌｉｓｈｉｎｇ， ２００８： ２２８－２５９
［３７］ 　 Ｚｈｏｕ Ｚ （周　 舟）． Ｔｈ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ｏｆ Ｕｒｂａｎ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Ｓｈｅｎｚｈｅｎ Ｃｉｔｙ． Ｍａｓｔｅｒ Ｔｈｅｓｉｓ． Ｗｕｈａｎ：
Ｃｅｎｔｒａｌ Ｃｈｉｎａ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２０１４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３８］　 Ｌｉｎ Ｚ⁃Ｍ （林珍铭）， Ｘｉａ Ｂ （夏　 斌）．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ｓｕｓ⁃
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ｂｉｌｉｔｙ ｏｆ ｔｈｅ ｕｒｂａｎ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 ｉｎ
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Ｃｉｔｙ ｉｎ ｔｈｅ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ｏｆ ｅｎｔｒｏｐｙ． Ａｃｔａ Ｇｅｏ⁃
ｇｒａｐｈｉｃａ Ｓｉｎｉｃａ （地理学报）， ２０１３， ６８（１）： ４５－ ５７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３９］　 Ｔａｎ Ｍ⁃Ｈ （谈明洪）． Ｔｈｅ ｃｏｍｐｕｔ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ｕｒｂａｎ ｔｒａｎｓｐｏｒ⁃
ｔａｔｉｏｎ ｃｏｎｇｅｓｔｉｏｎ ｐｒｏｂａｂｉｌｉｔｙ ａｎｄ ｉｔｓ ｉｍ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ｓ ｆｏｒ ｓｏｌ⁃
ｖｉｎｇ ｕｒｂａｎ ｔｒａｎｓｐｏｒｔａｔｉｏｎ ｐｒｏｂｌｅｍｓ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ｙ （地理科学进展）， ２０１０， ２９（１）： １１０－１１６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４０］　 Ｑｉ Ｙ⁃Ｊ （齐元静）， Ｙａｎｇ Ｙ （杨　 宇）， Ｊｉｎ Ｆ⁃Ｊ （金凤
君）． Ｃｈｉｎａ’ｓ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ｓｔａｇｅ ａｎｄ ｉｔｓ ｐａｔｉｏ⁃
ｔｅｍｐｏｒａｌ 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Ａ ｐｒｅｆｅｃｔｕｒａｌ⁃ｌｅｖｅｌ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Ａｃｔａ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ｉｃａ Ｓｉｎｉｃａ （地理学报）， ２０１３， ６８（４）： ５１７－
５３１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４１］　 Ｚｈｏｕ Ｊ⁃Ｘ （周靖祥）． Ｓｔｕｄｙ ｏｎ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Ｃｈｉｎａ’ｓ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Ｖｉｅｗ ｏｆ Ｉｎｔｅｒｎａｌ ａｎｄ Ｅｘｔｅｒｎａｌ Ｉｍｂａｌａｎｃｅ． ＰｈＤ
Ｔｈｅｓｉｓ． Ｃｈｏｎｇｑｉｎｇ： Ｃｈｏｎｇｑｉｎｇ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２０１２ （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４２］　 Ｘｕ Ｘ⁃Ｑ （许学强）， Ｇｅ Ｙ⁃Ｊ （葛永军）， Ｚｈａｎｇ Ｊ⁃Ｊ （张
俊军）．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 ｂｅｈａ⁃
ｖｉｏｒｓ ｉｎ 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Ｃｉｔｙ． Ｓｃｉｅｎｔｉａ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ｉｃａ Ｓｉｎｉｃａ
（地理科学）， ２００３， ２３（２）： ２１８－２２２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４３］ 　 Ｗｅｉ ＹＨ， Ｌｉ ＷＭ， Ｗａｎｇ ＣＢ． Ｒｅ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ｉ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ｄｉｓｔｒｉｃｔｓ， ｓｃａｌｉｎｇ ｕｐ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ｔｈｅ Ｗｅｎｚｈｏｕ Ｍｏｄｅｌ， Ｃｈｉｎａ．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ｙ，
２００７， ８３： ４２１－４４４
［４４］　 Ｚｈａｎｇ Ｊ⁃Ｑ （张佳琦）， Ｄｕａｎ Ｙ⁃Ｓ （段玉山）， Ｗｕ Ｙ⁃Ｎ
（伍燕南）． Ｄｙｎａｍｉｃ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ｉｎ Ｓｕｚｈｏｕ ｏｎ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ｆｏｏｔｐｒｉｎｔ．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ａｎｄ Ｅｎｖｉｒｏｎ⁃
ｍｅｎｔ ｉｎ ｔｈｅ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Ｂａｓｉｎ （长江流域资源与环境），
２０１５， ２４（２）： １７７－１８４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作者简介　 李　 婧，女，１９９２ 年生，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城
市生态学、生态规划、景观生态学研究． Ｅ⁃ｍａｉｌ： ｌｉｊｉｎｇ９２０１２６
＠ １６３．ｃｏｍ
责任编辑　 杨　 弘
李婧， 黄璐， 严力蛟． 中国“三大经济模式”的可持续发展———以真实发展指标对 ６个典型城市的可持续性评估为例． 应用生
态学报， ２０１６， ２７（６）： １７８５－１７９４
Ｌｉ Ｊ， Ｈｕａｎｇ Ｌ， Ｙａｎ Ｌ⁃Ｊ．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ｔｈｅ ｔｈｒｅ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Ｔｈｅ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ｇｅｎｕｉｎｅ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ｄｉｃａ⁃
ｔｏｒ ｉｎ ｔｈｅ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ｉｌｉｔｙ ａｓｓｅｓｓｍｅｎｔ ｏｆ ｓｉｘ ｔｙｐｉｃａｌ ｃｉｔｉｅｓ．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Ａｐｐｌｉｅｄ Ｅｃｏｌｏｇｙ， ２０１６， ２７（６）： １７８５－１７９４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４９７１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７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