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基于农户受偿意愿的农田生态补偿
———以湖北省京山县为例∗
余亮亮　 蔡银莺∗∗
（华中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武汉 ４３００７０）
摘　 要　 农产品主产区的耕地保护是关系到全国农产品供给安全的重要问题．本文以湖北省
京山县为例，以环境友好型农业生产的机会成本损失为基础，综合考虑农户的受偿意愿，确定
出农田生态补偿额度，并通过构建 Ｔｏｂｉｔ回归模型分析影响农户受偿额度的相关因素．研究表
明： 在对保护性耕作有经济补偿的前提下，分别有 ７７．１％和 ６４．７％的受访农户愿意减少化肥
和农药施用量．随着化肥、农药的减少比例从＜ １０％增加到＞ ５０％，农户的机会成本分别由
１１９８、５８５０元·ｈｍ－２·ａ－１增加到 ９６９８、９７５０ 元·ｈｍ－２·ａ－１，农户的受偿额度分别由４７５０、
７３１３元·ｈｍ－２·ａ－１增加到 ９７８１、１２３９３元·ｈｍ－２·ａ－１，在同等减少比例下，农户对农药减少
的机会成本和受偿额度都大于化肥减少的机会成本和受偿额度，且基于农户意愿的受偿额度
要大于其机会成本损失额度．距离城镇远近、对农田生态环境的认知、改善农田生态环境期望
指数对农户减少化肥施用受偿额度有正向显著影响，而受教育程度和村集体经济状况有负向
显著影响．家庭农业收入占比、对农田生态环境的认知、改善农田生态环境期望指数对农户减
少农药施用受偿额度有正向显著影响，而家庭年现金收入和村集体经济状况有负向显著
影响．
关键词　 农产品主产区； 农业面源污染； 农田生态补偿； 受偿意愿； 京山县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４１３７１５１９）、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０９ＣＪＹ０２１）、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项目（２０１１０４９１１６０，２０１３Ｔ６０７２９）、中央高校
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２０１１ＰＹ００８）和华中农业大学人文社会学科优秀青年人才培养计划项目资助．
∗∗通讯作者． Ｅ⁃ｍａｉｌ： ｃａｉｙｉｎｙｉｎｇ＠ ｍａｉｌ．ｈｚａｕ．ｅｄｕ．ｃｎ
２０１４⁃０４⁃２９收稿，２０１４⁃１０⁃１０接受．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１－９３３２（２０１５）０１－０２１５－０９　 中图分类号　 Ｆ３０１， Ｆ０６２．１　 文献标识码　 Ａ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ｃｏｍｐｅｎｓａｔｉｏｎ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ｗｉｌｌｉｎｇｎｅｓｓ： Ａ ｃａｓ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Ｊｉｎｇｓａｎ Ｃｏｕｎｔｙ ｉｎ
Ｈｕｂｅｉ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Ｃｈｉｎａ． ＹＵ Ｌｉａｎｇ⁃ｌｉａｎｇ， ＣＡＩ Ｙｉｎ⁃ｙｉｎｇ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 Ｐｕｂｌｉｃ 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ｏｎ， Ｈｕａ⁃
ｚｈｏｎｇ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Ｗｕｈａｎ ４３００７０， Ｃｈｉｎａ） ．⁃Ｃｈｉｎ． Ｊ． Ａｐｐｌ． Ｅｃｏｌ．， ２０１５， ２６（１）： ２１５－２２３．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ｉｓ ａ ｐｒｅｓｓｉｎｇ ｉｓｓｕｅ ｉｎ Ｃｈｉｎａ’ｓ ｍａｊｏｒ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ｒｅｇｉｏｎｓ ｂｅｃａｕｓｅ ｏｆ
ｔｈｅ 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ｃ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ｃｅ ｏｆ ｔｈｅｓｅ ｒｅｇｉｏｎｓ ｆｏｒ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ｆｏｏｄ ｓｅｃｕｒｉｔｙ． Ｔｈｉｓ ｓｔｕｄｙ ｑｕａｎｔｉｆｉｅｄ ｔｈｅ ａｐｐｒｏ⁃
ｐｒｉａｔｅ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ｃｏｍｐｅｎｓａｔｉｏｎ ｃｒｉｔｅｒｉａ ｆｏｒ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ｂｙ ｗａｙ ｏｆ ｅｓｔｉｍａｔｉｎｇ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ｏｐｐｏｒ⁃
ｔｕｎｉｔｙ ｃｏｓｔ ａｎｄ ｗｉｌｌｉｎｇｎｅｓｓ ｔｏ ａｄｏｐｔ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ｆｒｉｅｎｄｌｙ ｆａｒｍｉｎｇ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ｓ．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ｓｕｒｖｅｙ ｄａｔａ
ｃｏｌｌｅｃｔｅｄ ｆｒｏｍ Ｊｉｎｇｓａｎ Ｃｏｕｎｔｙ， Ｈｕｂｅｉ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ａ Ｔｏｂｉｔ ｍｏｄｅｌ ｗａｓ 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ｅｄ ｔｏ ｉｄｅｎｔｉｆｙ ｆａｃｔｏｒｓ ａｆ⁃
ｆｅｃｔｉｎｇ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ｗｉｌｌｉｎｇｎｅｓｓ ｔｏ ａｃｃｅｐｔ （ＷＴＡ）． Ｔｈｅ ｒｅｓｕｌｔ ｓｈｏｗｅｄ ｔｈａｔ ｗｉｔｈ ａｐｐｒｏｐｒｉａｔ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ｃｏｍｐｅｎｓａｔｉｏｎ ｆｏｒ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７７．１％ ａｎｄ ６４．７％ ｏｆ ｔｈｅ ｓｕｒｖｅｙｅｄ ｈｏｕｓｅｈｏｌｄｓ ｗｅｒｅ ｗｉｌｌｉｎｇ ｔｏ
ｒｅｄｕｃｅ ｕｓａｇｅ ｏｆ ｆｅｒｔｉｌｉｚｅｒｓ ａｎｄ 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ｓ． Ｗｈｅｎ ｔｈｅ ｒｅｄｕｃｅｄ ｒａｔｅｓ ｏｆ ｆｅｒｔｉｌｉｚｅｒ ａｎｄ 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 ｉｎ⁃
ｃｒｅａｓｅｄ ｆｒｏｍ ＜１０％ ｔｏ ＞５０％，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ｏｐｐｏｒｔｕｎｉｔｙ ｃｏｓｔｓ ｏｆ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ｒｅ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ｌｙ ｉｎｃｒｅａｓｅｄ ｆｒｏｍ
１１９８ ａｎｄ ５８５０ ｙｕａｎ ｔｏ ９６９８ ａｎｄ ９７５０ ｙｕａｎ ｐｅｒ ｈｅｃｔａｒｅ ｐｅｒ ｙｅａｒ， ａｎｄ ｔｈｅｉｒ ＷＴＡ ｉｎｃｒｅａｓｅｄ ｆｒｏｍ
４７５０ ａｎｄ ７３１３ ｙｕａｎ ｔｏ ９７８１ ａｎｄ １２３９３ ｙｕａｎ ｐｅｒ ｈｅｃｔａｒｅ ｐｅｒ ｙｅａｒ．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ｏｐｐｏｒｔｕｎｉｔｙ ｃｏｓｔ ａｎｄ
ＷＴＡ ｉｎ ｒｅｄｕｃｉｎｇ 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 ｉｎｐｕｔｓ ｗｅｒｅ ｌａｒｇｅｒ ｔｈａｎ ｔｈｏｓｅ ｉｎ ｒｅｄｕｃｉｎｇ ｔｈｅ ｓａｍｅ ｒａｔｅ ｏｆ ｆｅｒｔｉｌｉｚｅｒ ｉｎ⁃
ｐｕｔｓ， ａｎｄ ｉｎ ｅａｃｈ ｃａｓｅ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ＷＴＡ ｗａｓ ｇｒｅａｔｅｒ ｔｈａｎ ｔｈｅｉｒ ｏｐｐｏｒｔｕｎｉｔｙ ｃｏｓｔ． Ａ ｆａｒｍ’ ｓ ｄｉｓｔａｎｃｅ
ｆｒｏｍ ｔｏｗｎｓｈｉｐ，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ａｂｏｕｔ ｔｈｅ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ａｎｄ ｔｈｅｉｒ ｅｘｐｅｃｔａｔｉｏｎ ｔｏ ｉｍｐｒｏｖｅ
ｔｈｅ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ｏｆ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ｈａｄ ｐｏｓｉｔｉｖｅ，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 ｅｆｆｅｃｔ ｏｎ ｔｈｅ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ＷＴＡ ｔｏ ｒｅ⁃
ｄｕｃｉｎｇ ｆｅｒｔｉ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ｗｈｉｌｅ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ｌｅｖｅｌ ａｎｄ ｔｈｅ ｏｖｅｒａｌ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ｖｉｌｌａｇｅ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０１５年 １月　 第 ２６卷　 第 １期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Ａｐｐｌｉｅｄ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Ｊａｎ． ２０１５， ２６（１）： ２１５－２２３
ｈａｄ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 ｅｆｆｅｃｔ． Ｔｈｅ ｐｒｏｐｏｒｔｉｏｎ ｏｆ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ｉｎｃｏｍｅ，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ａｂｏｕｔ
ｔｈｅ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ａｎｄ ｔｈｅｉｒ ｅｘｐｅｃｔａｔｉｏｎ ｔｏ ｉｍｐｒｏｖｅ ｔｈｅ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ｏｆ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ｈａｄ ｐｏｓｉｔｉｖｅ，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 ｅｆｆｅｃｔ ｏｎ ｔｈｅ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ＷＴＡ ｔｏ ｒｅｄｕｃｉｎｇ 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 ｗｈｉｌｅ ｈｏｕｓｅｈｏｌｄ’ ｃａｓｈ
ｉｎｃｏｍｅ ａｎｄ ｔｈｅ ｏｖｅｒａｌ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ｖｉｌｌａｇｅ ｈａｄ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 ｅｆｆｅｃｔ．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ｍａｉｎ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ｒｅｇｉｏｎｓ；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ｎｏｎ⁃ｐｏｉｎｔ ｓｏｕｒｃｅ 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ｅｃｏｌｏｇｉ⁃
ｃａｌ ｃｏｍｐｅｎｓａｔｉｏｎ ｆｏｒ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ｗｉｌｌｉｎｇｎｅｓｓ ｔｏ ａｃｃｅｐｔ； Ｊｉｎｇｓａｎ Ｃｏｕｎｔｙ．
　 　 农业可持续发展是全球变化背景下人类面临的
重大课题，如何转变农业生产方式，保障全球粮食安
全和农业生态系统安全显得尤为迫切［１－２］ ．然而，农
业生产的地域性决定不同国家的可持续发展模式和
面临的问题是不同的，这就要根据不同国家的特点
探索区域性的可持续发展模式．我国精耕细作的传
统农业被逐渐改造成依靠化肥和农药来保证产量持
续增长的现代农业，化学肥料的大量施用在提高劳
动生产率、增加农产品产量的同时，也对农田生态环
境造成了严重影响，并威胁到我国农业的可持续发
展．农产品主产区是我国耕地保护的重点监测地区，
同时又是关系全国农产品供给安全的重要区域，农
田生态安全问题尤为重要．国内外相关研究表明，过
度施用化肥和农药将诱发以下严重的环境、社会和经
济问题：１）加剧农田生态环境的恶化．据统计，２００９年
我国平均耕地面积化肥施用量为 ４４４ ｋｇ·ｈｍ－２，远远
超过国际上为防止水体污染而设定的 ２２５ ｋｇ·ｈｍ－２
安全上限［３］ ．另外，我国的农药施用量从 １９９９ 年的
１３２．２万 ｔ增加到 ２００９ 年的 １７０．９ 万 ｔ，１０ 年来增长
２９％，而农药的有效吸收率只有１５％～３０％［３－４］ ．化肥
和农药的不合理施用，造成了严重的农业面源污染，
加剧了农田生态环境的恶化．２）引发农产品质量安
全问题．“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农产品的质量
安全涉及到每个人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但是过
量施用化肥和农药导致部分难以分解的化学物质在
农产品中聚集，对农产品的质量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由此导致了我国食品安全事件频发．如 ２００７ 年国家
质检总局对全国大型蔬菜批发市场进行抽查，发现
农药残留超标的蔬菜占 ４７􀆰 ５％［５］ ．３）农产品出口受
阻．我国是农业大国，农业始终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产
业．农产品中化学农药超标是影响我国农产品出口
规模扩大的主要原因之一，严重削弱了我国农产品
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６］ ．郑风田等［７］认为，在经济
全球化背景下，农产品质量安全问题不仅使我国遭
受巨大的经济损失，更为重要的是国外对我国农产
品信任度的丧失．因此，无论是国家层面建设“美丽
中国”的宏观发展战略，还是农业产业自身的永续
发展，都将为我国农业发展的绿色转型带来动力．但
环境友好型农业生产的机会成本较大，农民自愿进
行环境友好生产的积极性不高．
在欧美等发达国家，采取绿色农业补贴或税收
优惠等经济激励措施，鼓励农户转变农业生产方式，
减少农业生产的负外部性，已成为各国发展环境友
好型农业的共同经验．如：德国鼓励处于水源保护区
的农户减少化学肥料用量，通过立法对农户减少化
肥施用行为给予经济补偿，并取得了良好的效
果［８］；瑞士的生态补偿区域计划主要在农业区内推
行，采取政府和农户签订合同的方式，根据农药、化
肥限制施用的不同程度而给予农户不同数额的补
贴［９］ ．然而，目前我国还没有出台此类经济激励措
施，大量环境友好型技术仍以行政性、项目性方式推
广，缺乏农户的有效参与［１０］ ．因此，在关系到全国生
态环境安全和农产品质量安全的农产品主产区，如
何借鉴国外成功经验，结合我国政策背景和土地基
本国情，制定符合我国国情国力的农田生态补偿机
制已迫在眉睫．基于此，本文以湖北省京山县为例，
以环境友好型农业生产的机会成本损失为基础，综
合考虑农户的受偿意愿，确定出农田生态补偿额度，
并通过 Ｔｏｂｉｔ回归模型检验影响农户受偿额度的相
关因素，为在全国农产品主产区范围内农田生态补
偿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借鉴．
１　 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１􀆰 １　 研究区域概况
京山县位于鄂中，地处大洪山向江汉平原的过
渡地带，境内丘陵、岗地、山冲经世代垦殖成良田，耕
地面积 １０ 万 ｈｍ２，耕作制度为一年两熟，水稻种植
面积大，粮食商品率高，是湖北省优质粮棉生产基地
之一．２０１２年 １２月京山县被定位为国家层面农产品
主产区，发展方向为：着力保护耕地，稳定农产品的
生产和供给，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和食品安全．随着经
济的快速发展，劳动力机会成本的增加，农户开始选
择更多投入化肥、农药和农膜替代传统的以农家肥
和劳动力投入为主的生产模式，农田生态安全状况
６１２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６卷
令人担忧．１９９０—２０１２年，京山县农用化肥和农药使
用量分别由 ４２７．５、１３．３ ｋｇ·ｈｍ－２增加到 １０５５、４０
ｋｇ·ｈｍ－２［１１－１２］，单位耕地面积上的化肥和农药使用
量严重超标，导致耕地质量退化、土壤盐渍化、地下
水污染等一系列农田生态环境问题，京山县作为全
国农产品主产区的一个缩影，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
因此，本文实证分析以京山县为例．
１􀆰 ２　 问卷设计与调查
调研问卷分为 ３部分：１）借鉴参与式农户评估
（ＰＲＡ）方式，以开放性的问题收集受访农户个人及
家庭社会经济特征、农业种植经验、收支状况和其他
生产生活情况．２）受访农户为改善农田生态环境（或
生产环境友好型农产品）接受化肥和农药施用限制
的受偿意愿．首先询问农户在政府给予经济补偿的
情况下，是否愿意减少化肥或农药施用量，然后让有
受偿意愿的农户回答愿意减少化肥和农药的施用比
例及期望受偿额度．３）保护性耕作的机会成本．让受
访农户根据自己多年农业种植经验，合理估算在化
肥和农药施用限制下为维持往年正常产量所需投入
的农家肥数量和额外劳动工时，计算保护性耕作的
机会成本，并与基于农户受偿意愿的生态补偿额度
相比较．
在对调研人员培训后，课题组于 ２０１３ 年 １０—
１１月对京山县 １７个村庄的部分农户进行随机入户
调查．在调研村庄的选取时，参考样本点与中心集镇
的距离远近、经济社会发展程度、农作物种植结构和
化肥、农药施用类型等因素，同时结合受访农户的年
龄、性别、受教育年限、兼业类型、家庭收入等个人及
家庭社会经济特征，依据 Ｓｃｈｅａｆｆｅｒ 抽样公式，随机
抽取样本 １９０ 份，回收有效样本 １７０ 份，有效率
８９􀆰 ５％．数据处理前，运用 ＳＰＳＳ １７．０ 软件对原始数
据进行可行度检测，Ｃｒｏｎｂａｃｈ’ ｓ α 系数达到 ０． ７５
（０􀆰 ５），表明调研数据能准确反映受访农户的真实
特征．
１􀆰 ３　 样本特征
受访农户的样本特征见表 １，男性略多，占样本
的 ６５．３％，这与农村男性通常在家庭中具有主导地
位相一致；年龄范围为 ２０ ～ ８０ 岁，被调查者的年龄
段主要集中于 ４０ ～ ６０ 岁之间，占 ６８．８％；文化程度
多为初中及以下，占 ９０％；家庭承包地面积以 ０．４ ～
１ ｈｍ２居多，占 ７３．５％；家庭年毛收入在 ５ 万元以下
和 ５ 万元以上的比例分别为 ６１．２％和 ３８．８％；家庭
农业收入比重表现为两头大、中间小，农业收入比重
在 ５０％以下和 ９０％以上的比例分别为 ５４􀆰 ７％和
３３􀆰 ５％，说明当今农村农户分化严重，呈现农民兼业
类型多样化，同时农村内部收入差距逐渐显化；农业
种植经验主要集中在 １０ ～ ５０ 年之间，占 ８８．２％，大
多数受访农户有多年丰富的农业种植经验，这为合
理估算在化肥和农药施用限制下农作物的减产数量
以及为维持往年正常产量所需投入的额外劳动工时
奠定了科学基础．
２　 研究方法与变量选择
２􀆰 １　 理论模型的构建
农田生态环境恶化和农产品质量安全问题频发
客观上要求我国发展环境友好型农业，而能否在农
户层面减少化肥和农药的过度施用是发展环境友好
型农业的关键．改善农田生态环境具有公共物品属
性，同时其实践操作的机会成本超过农户的理性支
付能力，因此，农户缺乏环境友好型农业生产的积极
性，需要合理的补贴予以激励．农田生态补偿政策的
目的在于促进社会福利的最大化，而补贴前后整体
社会福利的变化取决于农户的受偿额度和政府的补
贴标准，只有当政府的补贴标准大于农户的受偿额
度时，才能激励农户把环境友好型农业生产的潜在
需求变成现实选择．
本文借助 Ｈｉｃｋｓ把消费者剩余（ｃｏｎｓｕｍｅｒ’ｓ ｓｕｒ⁃
ｐｌｕｓ， ＣＳ）度量尺度分为补偿变化（ｃｏｍｐｅｎｓａｔｉｎｇ ｖａｒ⁃
ｉａｔｉｏｎ， ＣＶ）和等价变化（ｅｑｕｉｖａｌｅｎｔ ｖａｒｉａｔｉｏｎ， ＥＶ）的
方法，分析政府和农户供求农田生态服务的补偿意
愿和受偿意愿．为简化研究过程，在不影响研究目的
的情况下，本文把农户减少过量化肥和农药的施用
表征为农田生态环境状况的改善，如图 １所示，假设
农户的生产可能性曲线为 Ｐ０和 Ｐ１，效用函数曲线为
Ｕ０和 Ｕ１，预算曲线为 Ｘ，Ｈｉｃｋｓ补偿需求曲线为 ｈ，横
轴 Ｙ１表示农业生产中化肥和农药施用量，纵轴 Ｙ２表
示农业生产中其他要素投入量．假定农户初始福利
水平为 Ｕ０上的 Ｂ 点，现因减少化肥和农药施用后，
为维持原有产量，要投入大量的农家肥和花费大量
劳力采取传统生物防治措施，大大增加了农户农业
生产的直接成本（购买农家肥的成本）和机会成本
（施撒农家肥和捕捉害虫的人力成本），农户福利下
降到 Ｕ１上的 Ｄ点，同时化肥和农药用量从 ＯＮ 减少
到 ＯＭ，少用了 ＭＮ，意味着农田生态环境和农产品
质量安全问题得到了改善，其他社会成员的福利水
平有所提高．ＥＶ表示欲使农户福利水平恢复到 Ｂ 点
时必须给予农户的补贴额度，因而 ＥＶ 可以度量当
农户减少化肥和农药施用时为避免福利下降所需的
７１２１期　 　 　 　 　 　 　 　 　 　 余亮亮等： 基于农户受偿意愿的农田生态补偿—以湖北省京山县为例　 　 　 　 　 　
补偿额度，即受偿额度（ＷＴＡ）．由 Ｈｉｃｋｓ 补偿需求曲
线 ｈ０（Ｐ０， Ｕ０）可知，ｈ０（Ｐ０， Ｕ０）左面与纵轴相夹的
面积 ＳＰ１Ａ′Ｂ′Ｐ０就是受偿额度（ＷＴＡ）的大小，也是福利
变化 ＥＶ的大小．两成本之间与预算线 Ｘ（Ｐ， Ｍ）左
面的面积 ＳＰ１Ｄ′Ｂ′Ｐ０，就是农户减少化肥和农药施用后
比之前农业生产多出的成本支出．
同理，可以推导出其他社会成员对发展环境友
好型农业的支付意愿．假定其他成员初始福利水平
为 Ｕ１上的 Ｄ 点，减少化肥和农药施用后，农田生态
环境得到改善和农产品质量安全得到提高，其福利状
态上升到 Ｕ０上的 Ｂ 点，因此，ＣＶ 可以度量其他成员
为福利提高所愿意支付的最高价格，即其他社会成员
参与农田生态补偿的支付意愿额度，其大小可以用 ｈ１
（Ｐ１， Ｕ１）左面与纵轴相夹的面积 ＳＰ１Ｄ′Ｃ′Ｐ０表示．
表 １　 调研区域受访农户的基本特征
Ｔａｂｌｅ １　 Ｍａｉｎ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ｏｆ ｔｈｅ ｉｎｔｅｒｖｉｅｗｅｄ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ｉｎ
ｔｈｅ ｓｕｒｖｅｙ ｒｅｇｉｏｎ
变量
Ｖａｒｉａｂｌｅ
频数
Ｆｒｅｑｕｅｎｃｅ
频率
Ｆｒｅｑｕｅｎｃｙ
（％）
累计频率
Ｃｕｍｕｌａｔｉｖｅ
ｆｒｅｑｕｅｎｃｙ
（％）
性别 男 Ｍａｌｅ １１１ ６５．３ ６５．３
Ｇｅｎｄｅｒ 女 Ｆｅｍａｌｅ ５９ ３４．７ １００．０
年龄 ≤２５ ４ ２．４ ２．４
Ａｇｅ ２５～４０ １５ ８．８ １１．２
４０～６０ １１７ ６８．８ ８０．０
≥６０ ３４ ２０．０ １００．０
受教育年限 ≤６ ６７ ３９．４ ３９．４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７～９ ８６ ５０．６ ９０．０
ｙｅａｒｓ （ａ） ≥１０ １７ １０．０ １００．０
家庭年毛收入 ≤１ ３ １．８ １．８
Ｇｒｏｓｓ ｉｎｃｏｍｅ １～２ ２４ １４．１ １５．９
ｐｅｒ ｙｅａｒ ２～３ ３９ ２２．９ ３８．８
（×１０４ ｙｕａｎ） ３～４ １９ １１．２ ５０．０
４～５ １９ １１．２ ６１．２
≥５ ６６ ３８．８ １００．０
家庭耕地面积 ≤０．２ ６ ３．５ ３．５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ａｒｅａ ０．２～０．４ ５ ２．９ ６．５
（ｈｍ２） ０．４～０．６ ３８ ２２．４ ２８．８
０．６～０．８ ５７ ３３．５ ６２．４
０．８～１．０ ３０ １７．７ ８０．０
≥１．０ ３４ ２０．０ １００．０
农业收入占 ≤１０ １６ ９．４ ９．４
家庭收入比重 １０～３０ ３７ ２１．８ ３１．２
Ｐｒｏｐｏｒｔｉｏｎ ｏｆ ３０～５０ ４０ ２３．５ ５４．７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ｉｎｃｏｍｅ ５０～７０ １１ ６．５ ６１．２
（％） ７０～９０ ９ ５．３ ６６．５
≥９０ ５７ ３３．５ １００．０
农业种植经验 ≤１０ １４ ８．２ ８．２
Ｆａｒｍｉｎｇ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 １０～３０ ５９ ３４．７ ４２．９
（ａ） ３０～５０ ９１ ５３．５ ９６．５
≥５０ ６ ３．５ １００．０
　 　 由图 １可知，农田生态补偿的农户受偿意愿额
度＞农户发展环境友好型农业的成本支出＞其他社
会成员农田生态补偿的支付意愿额度，由此可以看
出，其他成员的支付意愿不足以满足农户的受偿额
度，需要政策激励．
２􀆰 ２　 机会成本法和意愿调查法（ＣＶＭ）
关于生态补偿标准的确定方法主要有机会成本
法和意愿调查法，现有大部分研究主要采用其中的
一种方法［１３－１４］，从上文分析可知，基于农户受偿意
愿的农田生态补偿额度大于其机会成本，如果只采
用其中的一种方法，会导致估算结果无法得到佐证，
因此，本文以环境友好型农业生产的机会成本损失
为基础，综合考虑农户的受偿意愿，确定出农产品主
产区农田生态补偿额度．
学术界把机会成本定义为“做出一种决策而不
做出另一种决策时所放弃的东西”，应用到农田生
态补偿中就是农户为改善农田生态安全状况所放弃
的经济收入、发展机会等．农田生态补偿中的机会成
本应包括土地投入成本和人力成本两部分，公式为：
Ｖ＝Ｖ１＋Ｖ２ （１）
式中：Ｖ为农户减少化肥和农药施用后为维持原有
产量的机会成本；Ｖ１为购买农家肥的成本；Ｖ２为农户
施撒农家肥和采取传统生物防治措施捕捉害虫的人
图 １　 农田生态补偿的等价变化、补偿变化及希克斯需求
曲线
Ｆｉｇ．１　 ＥＶ， ＣＶ ａｎｄ ｔｈｅ ｄｅｍａｎｄ ｃｕｒｖｅ ｆｏｒ Ｈｉｃｋｓ ｏｆ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ｃｏｍｐｅｎｓａｔｉｏｎ ｆｏｒ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８１２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６卷
力成本．
ＣＶＭ即意愿调查法，亦称条件价值评估法，被
认为是开展资源环境非市场价值评估最有效的方法
之一［１５］，利用效用最大化原理，通过构建假想市场，
直接询问人们对于非市场物品的支付意愿（ｗｉｌｌｉｎｇ⁃
ｎｅｓｓ ｔｏ ｐａｙ， ＷＴＰ）或受偿意愿（ｗｉｌｌｉｎｇｎｅｓｓ ｔｏ ａｃｃｅｐｔ，
ＷＴＡ），推导出环境商品的经济价值．由于目前国家
并没有对农户采取环境友好型农产品生产方式进行
经济补偿，同时有机农产品市场并未形成，因此，本
研究采用条件价值评估法（ＣＶＭ）直接询问受访农
户愿意减少化肥和农药的施用比例及受偿意愿．
２􀆰 ３　 计量模型选择
对影响农户农田生态补偿受偿额度的相关因素
进行经济计量分析，既是验证农户受偿额度（ＷＴＡ）
有效性的关键之一，也是制定农田生态补偿政策的
依据［１６］ ．在实际调查中，一些农户即使政府给予经
济补贴也拒绝减少化肥或农药的施用或受偿意愿为
零，数据就会被截断，即受偿意愿∈［０，＋∞ ］，若采
用普通最小二乘法（ＯＬＳ）进行估计，参数则会产生
严重的偏倚和不一致［１７］，因此，采用 Ｔｏｂｉｔ回归模型
检验影响农户受偿额度的影响因素．Ｔｏｂｉｔ 模型属于
标准的删截模型，适用于因变量的观测值在正值上
大致连续分布，但包含一部分观测值受到某种限制
而缺失的回归分析．其一般形式为：
Ｙ∗ ＝βＴＸ ｉ＋εｉ
Ｙ＝ｍａｘ（０，Ｙ∗）{ 　 εｉ ～Ｎ（０，σ），ｉ＝ １，２，３，…，ｎ
（２）
式中：Ｙ∗为潜变量；Ｙ为因变量；Ｘ ｉ 为解释变量；β 是
待估参数；εｉ 为随机误差项．
本文在总结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同时结合本研
究目的，确定以下 ４ 类解释变量：个体特征、家庭特
征、区位特征和农户对农田生态环境的认知，变量定
义见表 ２．Ｔｏｂｉｔ模型设计形式如下：
ｙ∗ｉ ＝β０＋β１ｘ１＋β２ｘ２＋β３ｘ３＋β４ｘ４＋β５ｘ５＋β６ｘ６＋β７ｘ７＋
β８ｘ８＋β９ｘ９＋β１０ｘ１０＋ｕ （３）
式中：ｙ∗ｉ 为潜变量；ｙｉ 为受访农户回答的 ＷＴＡ 值；
ｘｉ 为解释变量（ ｉ＝ １～１０）；β０ 为截距项；βｉ 为待估参
数（ ｉ＝ １～１０）；ｕ为残差项．
３　 实证结果与分析
３􀆰 １　 农户参与农田生态补偿受偿额度测算
调研假设政府为鼓励发展环境友好型农业，对
自愿减少化肥或农药施用比例、增加农家肥使用和
采取传统生态害虫防治措施的农户给予经济补偿．
询问受访农户参与农田生态补偿的意愿，在愿意接
受此项计划的基础上，让其回答愿意减少化肥和农
药的最大比例以及最小受偿额度．在对保护性耕作
有经济补偿的前提下，分别有 ７７．１％和 ６４．７％的受
访农户愿意减少化肥和农药施用量，减少化肥的受
偿意愿率高于减少农药的受偿意愿率，大多数农户
表示减少化肥施用后可以使用农家肥或有机肥补充
肥力，而减少农药施用后农田管理难度增强，农作物
减产明显，实践操作困难．
调研时，采用支付价值卡的询价方式，由农户自
表 ２　 变量定义与说明
Ｔａｂｌｅ ２　 Ｄｅｆｉｎｉ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ｅｘｐｌａｎ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ｖａｒｉａｂｌｅｓ
变量
Ｃａｔｅｇｏｒｙ
名称
Ｎａｍｅ
定义
Ｄｅｆｉｎｉｔｉｏｎ
均值
Ｍｅａｎ
标准差
ＳＤ
预期方向
Ｅｘｐｅｃｔｅｄ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
个体特征 年龄（ｘ１） 实际观测值 ５０．３７ ７．６４６ －
Ｐｅｒｓｏｎａｌ ｆｅａｔｕｒｅ 性别（ｘ２） 男为 １，女为 ０ ０．６６ ０．４５１
受教育程度（ｘ３） 接受正规教育年限（年） ７．５８ ２．３１２ －
家庭特征 家庭年现金收入（ｘ４） 家庭年纯收入（万元） ２．３５ １．４１３ －
Ｆａｍｉｌｙ ｆｅａｔｕｒｅ 家庭农业收入占比（ｘ５） 农业纯收入占年纯收入的比重 ０．６６ ０．３４５ ＋
家庭整体劳动能力（ｘ６） 对每个家庭成员的劳动能力赋值并计算
总和，非劳动力（０ ～ ９ 岁，＞７０ 岁，完全不
能劳动的病人）为 １ ＋半劳动力 （ １０ ～ １４
岁，６０～７０岁，能参加部分劳动的病人）为
２＋全劳动力为 ３［１８－２０］
９．４９ ２．７２３ ＋
区位特征 离最近城镇距离（ｘ７） 距离村庄最近城镇的实际距离（ｋｍ） ８．７０ ６．０２７ ＋
Ｌｏｃａｔｉｏｎ ｆｅａｔｕｒｅ 村集体经济状况（ｘ８） 非常贫困、较贫困、中等、较富裕和非常富
裕分别赋值为 １、２、３、４和 ５
２．９９ ０．５５９ －
农田生态环境认知
Ｃｏｇｎｉｔｉｏｎ ｏｆ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农田是否具有生态服务功能
（ｘ９）
没有为 １，不清楚为 ２，有为 ３ ２．６６ ０．５１３ ＋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改善农田生态环境期望指数
（ｘ１０）
很低、较低、一般、较高和很高分别赋值为
１、２、３、４和 ５
４．２７ ０．４８９ ＋
９１２１期　 　 　 　 　 　 　 　 　 　 余亮亮等： 基于农户受偿意愿的农田生态补偿—以湖北省京山县为例　 　 　 　 　 　
图 ２　 农户减少化肥（ａ）和农药（ｂ）施用受偿额度分布
Ｆｉｇ．２　 Ｄｉｓ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 ｏｆ ＷＴＡ ｗｈｅｎ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ｒｅｄｕｃｅ ｔｈｅ ｕｓｅ ｏｆ ｃｈｅｍｉｃａｌ ｆｅｒｔｉｌｉｚｅｒｓ （ａ） ａｎｄ 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ｓ （ｂ）．
己回答愿意减少化肥和农药施用的最大比例以及最
小受偿额度，统计结果见图 ２．从图中可以看出，化
肥、农药在不同减少比例下，受访农户在各个价值区
间上均有受偿意愿，但是受偿额度有明显的差异和
波动，呈离散分布．同时，农户的受偿额度意愿随着
化肥、农药减少比例的增大也均表现为在右侧高价
值区间上样本量增大的规律，即受偿额度的分布与
化肥、农药减少比例呈正相关关系．
根据受访农户样本数、受访额度及其占样本比
例，得到化肥、农药不同减少比例下受访农户的平均
受偿额度（表 ３）．在愿意减少化肥和农药施用量的
农户中，愿意减少一半及以上化肥施用的农户比例
为 ５１．３％，高于农药同等限制标准下 ３７．９％的参与
比例．随着化肥、农药减少比例的增大，农户的受偿
表 ３　 农户农田生态补偿受偿额度测算
Ｔａｂｌｅ ３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ＷＴＡ ｗｈｅｎ ｔｈｅｙ ｒｅｄｕｃｅ ｔｈｅ ｕｓｅ ｏｆ
ｃｈｅｍｉｃａｌ ｆｅｒｔｉｌｉｚｅｒｓ ａｎｄ 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ｓ
减少比例
Ｒｅｄｕｃｉｎｇ
ｐｒｏｐｏｒｔｉｏｎ
（％）
农户参与比例
Ｐｒｏｐｏｒｔｉｏｎ ｏｆ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ｎｇ （％）
减少化肥
Ｒｅｄｕｃｉｎｇ
ｆｅｒｔｉｌｉｚｅｒ
减少农药
Ｒｅｄｕｃｉｎｇ
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
农户受偿额度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ＷＴＡ
（ｙｕａｎ·ｈｍ－２·ａ－１）
减少化肥
Ｒｅｄｕｃｉｎｇ
ｆｅｒｔｉｌｉｚｅｒ
减少农药
Ｒｅｄｕｃｉｎｇ
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
＜１０ ５．０ １１．７ ４７５０ ７３１３
１０ ７．６ １０．７ ５９１７ １０２９５
２０ １５．１ １７．５ ７０４２ １０５４２
３０ １５．１ １６．５ ７３２４ １０６７６
４０ ５．９ ５．８ ７５００ １１２５０
５０ ３１．２ １７．５ ７７３７ １１６６７
＞５０ ２０．１ ２０．４ ９７８１ １２３９３
额度也逐渐增大，分别由 ４７５０、７３１３ 元·ｈｍ－２·ａ－１
增加到 ９７８１、１２３９３ 元·ｈｍ－２·ａ－１，基本上在同等
减少比例下农户农药减少的受偿额度要大于化肥减
少的受偿额度．
　 　 减少化肥施用后，为维持原有产量，农户需要施
用一定的农家肥来补充地力，在调研中发现，由于现
在大部分农户饲养家畜较少，缺少农家肥肥源，需要
购买农家肥，通过查询阿里巴巴网站，以其中最便宜
的人畜粪便为原料的农家肥为例，获取批发价格信
息为 ０．６４元·ｋｇ－１，同时根据湖北省 ２０１３ 年 ９ 月调
整的全省最低工资标准，可知京山县最低工资标准
为 １１ 元·ｈ－１，根据受访农户凭借农业生产经验估
算所需的农家肥数量和劳动工时，计算出不同化肥
减少比例下农户的机会成本损失（表 ４）．在询问农
户减少农药施用后，为维持相应产量，需要额外投入
多少劳动工时时，绝大部分农户认为减少农药用量
后，无论采取什么措施都会导致减产．因此，用农作
物减产损失来代替农药减少的机会成本，根据当时
水稻的价格 ２．６元·ｋｇ－１，计算出不同农药减少比例
下农户的机会成本损失（表 ４）．可以看出，随着化
肥、农药减少比例的增大，农户的机会成本也逐渐增
大，分别由 １１９８、５８５０ 元·ｈｍ－２·ａ－１增加到 ９６９８、
９７５０元·ｈｍ－２·ａ－１，在同等减少比例下农药减少的
机会成本要大于化肥减少的机会成本．同时，在化
肥、农药同等减少比例下，农户的受偿额度略大于其
０２２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６卷
表 ４　 农户减少化肥、农药施用的机会成本
Ｔａｂｌｅ ４　 Ｏｐｐｏｒｔｕｎｉｔｙ ｃｏｓｔ ｗｈｅｎ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ｒｅｄｕｃｅ ｔｈｅ ｕｓｅ ｏｆ
ｃｈｅｍｉｃａｌ ｆｅｒｔｉｌｉｚｅｒｓ ａｎｄ 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ｓ
减少比例
Ｒｅｄｕｃｉｎｇ
ｐｒｏｐｏｒｔｉｏｎ
（％）
减少化肥
Ｒｅｄｕｃｉｎｇ ｆｅｒｔｉｌｉｚｅｒ
农家肥量
Ｑｕａｎｔｉｔｙ ｏｆ
ｍａｎｕｒｅ
（ｋｇ）
劳动工时１）
Ｗｏｒｋ
ｈｏｕｒｓ
（ｄ）
金额
Ａｍｏｕｎｔ
（ｙｕａｎ·ｈｍ－２
·ａ－１）
减少农药
Ｒｅｄｕｃｉｎｇ 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
减产量
Ｒｅｄｕｃｔｉｏｎ
ｏｆ ｏｕｔｐｕｔ
（ｋｇ）
金额
Ａｍｏｕｎｔ
（ｙｕａｎ·ｈｍ－２
·ａ－１）
＜１０ ８４０ ７．５ １１９８ ２２５０ ５８５０
１０ １６８０ １９．５ ２７９１ ２７６０ ７１７６
２０ ２７９０ ３０．０ ４４２６ ３０３０ ７８７８
３０ ３１２０ ４０．５ ５５６１ ３１５０ ８１９０
４０ ３３００ ４３．５ ５９４０ ３１８０ ８２６８
５０ ４０５０ ５２．５ ７２１２ ３５８５ ９３２１
＞５０ ５４６０ ７０．５ ９６９８ ３７５０ ９７５０
１）１ ｄ劳动工时为 ８ ｈ Ｏｎｅ ｗｏｒｋｄａｙ ｗａｓ ｅｉｇｈｔ ｈｏｕｒｓ．
机会成本损失额度，即验证了受偿额度的准确性，又
验证了理论模型构建的科学性，因此估算结果可信
度较高．
　 　 调研区域地处江汉平原，耕作制度为一年两熟，
大部分农户的种植类型为早稻＋晚稻或早稻＋油菜，
通过深度访谈得知，当农户选择种植两季水稻时，一
公顷农田一年能收获 １６５００ ｋｇ 稻米，年收入 ４２９００
元，按成本为收入的一半计算，农户的年纯收益为
２１４５０元；当农户选择种植一季水稻和一季油菜时，
一公顷农田种植一季水稻的纯收益为 １０７２５ 元，一
公顷农田种植一季油菜能收获 ３０００ ｋｇ 油菜籽，其
单价为 ５ 元·ｋｇ－１，则收入为 １５０００ 元，农户的纯收
益能达到 ９０００ 元，此时，农户一公顷农田一年总的
纯收益为 １９７２５元．由表 ３和表 ４可知，当化肥和农药
施用减少比例均大于 ５０％时，农户的受偿额度为
２２１７４元·ｈｍ－２·ａ－１，机会成本为 １９４４８元·ｈｍ－２·
ａ－１，当农药施用减少比例大于 ５０％时，就相当于绝
收，农户将不会有所收获，此时无论是农户的受偿额
度还是机会成本损失均与每公顷农田的纯利润相
当，表明本文数据获取的可靠性．鉴于目前国家的财
政实力、农民的农业生产习惯以及推行的可行性，最
适宜的农田生态补偿标准制定依据为减少化肥施用
１０％＋减少农药施用 １０％组合，以农户受偿额度为
补偿标准的上限，机会成本为补偿标准的下限，政府
制定农田生态补偿标准的上下限为 ９９６７ ～ １６２１２
元·ｈｍ－２·ａ－１ ．对农户农田生态补偿较高受偿额度
的解释为：一方面，在农产品主产区，农业收入仍是
农户家庭收入中的重要来源，农户家庭对农业种植
的依赖程度较高，农民从农业生产中获得收益的预
期也较高；另一方面，我国农业生产对化肥、农药等
化肥物质的依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随着土壤
抗药性的增强，农民基本上每隔几年都要增加化肥、
农药的施用量，有的甚至每年都有所增加，当施用量
减少很小比例时，农作物减产就很明显，农民的损失
较大．因此，国家应根据财政实力在合理经济补偿的
基础上，重视技术补偿的重要性，就保护性耕作农田
生态补偿而言，若单纯采取现金补偿的方式，效果不
一定理想．在减少化肥、农药施用后，既要维持原有
农作物产量，又要改善农田生态环境，这对农户的技
术能力和管理水平都有较高的要求，农户只有掌握
了提高化肥、农药利用率和减少污染物流失的技术
后，才能实现农作物不减产、农田生态环境有改善的
双重目标，因此，技术补偿显得尤为重要．
３􀆰 ２　 农户农田生态补偿受偿额度的影响因素
运用 Ｅｖｉｅｗｓ ７．２对农户农田生态补偿受偿额度
的影响因素进行 Ｔｏｂｉｔ回归模型分析（表 ５）．个体特
征变量中，受教育程度通过了 ５％水平的显著性检
验，且回归系数为负，表明在其他条件保持不变的情
况下，受教育程度对农户减少化肥施用受偿额度的
影响负向显著，这主要是因为受教育程度越高的农
户，获得工作或创业的机会越多，他们多属于兼业型
农户，大多数能在城市打工或就业，同等资金与劳动
力投入到非农行业，经济效益更加显著，因此，农业
收入对其家庭收入贡献不大，对农田生态补偿额度
的多少不甚关心．对农户减少农药施用受偿额度的
影响因素研究中，没有变量通过显著性检验．
家庭特征变量中，家庭年现金收入和家庭农业
收入占比分别通过了 １０％和 １％水平的显著性检
验，且家庭年现金收入的回归系数为负，家庭农业收
入占比的回归系数为正，说明家庭年现金收入对农
户减少农药施用受偿额度的影响负向显著，家庭农
业收入占比对农户减少农药施用受偿额度的影响正
向显著．这主要是因为家庭年纯收入越多，表明农户
的生计来源主要为非农业收入，农业收入对家庭收
入的贡献率较低，农业耕作的目的在于自家食用，农
业生产时化肥和农药的施用相对较少，农户对农田
生态补偿标准期望较低；农业收入占家庭收入的比
重越高，表明农户家庭收入对农业的依赖程度越高，
因此受偿额度就越大．对农户减少化肥施用受偿额
度的影响因素研究中，没有变量通过显著性检验．
区位特征变量中，离最近城镇距离在 １％显著
性水平下通过检验，且回归系数为正，说明它对农户
减少化肥施用受偿额度有正向影响，离城镇越近，农
民的务工机会越多，参与农田保护性耕作的机会成
本越大，因此，农田生态补偿受偿额度越大．村集体
经济状况的回归系数为负，说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
１２２１期　 　 　 　 　 　 　 　 　 　 余亮亮等： 基于农户受偿意愿的农田生态补偿—以湖北省京山县为例　 　 　 　 　 　
表 ５　 Ｔｏｂｉｔ模型计算结果
Ｔａｂｌｅ ５　 Ｒｅｓｕｌｔｓ ｏｆ Ｔｏｂｉｔ ｍｏｄｅｌ （ｎ＝１７０）
自变量
Ｖａｒｉａｂｌｅ
减少化肥受偿额度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ＷＴＡ ｏｆ ｆｅｒｔｉｌｉｚｅｒ ｒｅｄｕｃｅｄ
系数
Ｃｏｅｆｆｉｃｉｅｎｔ
标准误
ＳＥ
Ｔ Ｐ＞ｔ
减少农药受偿额度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ＷＴＡ ｏｆ 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 ｒｅｄｕｃｅｄ
系数
Ｃｏｅｆｆｉｃｉｅｎｔ
标准误
ＳＥ
Ｔ Ｐ＞ｔ
年龄 Ａｇｅ －２．５０９ ４．２９３ －０．５８４ ０．５５９ ３．０３４ ６．３１９ ０．４８０ ０．６３１
性别 Ｇｅｎｄｅｒ １０．６７５ ８７．６０６ ０．１２２ ０．９０３ －５８．１８３ １２５．７９７ －０．４６３ ０．６４４
受教育程度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３０．４７６∗∗ １４．２４７ －２．１３９ ０．０３２ －１０．４４４ ２０．７９１ －０．５０２ ０．６１５
家庭年现金收入
Ｃａｓｈ ｉｎｃｏｍｅ ｐｅｒ ｙｅａｒ
０．８０２ １８．７９６ ０．０４３ ０．９６６ －５０．９５９∗ ２６．９３６ １．８９２ ０．０５９
家庭农业收入占比 Ｐｒｏｐｏｒｔｉｏｎ ｏｆ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ｉｎｃｏｍｅ
１６０．６５７ １４５．６１４ １．１０３ ０．２７０ ５９４．８２６∗∗∗ ２０９．５７９ ２．８３８ ０．００５
家庭整体劳动能力 Ｗｏｒｋ ｌａｂｏｒ ７．２１３ １３．４５５ ０．５３６ ０．５９２ ８．２３５ １９．２００ ０．４２９ ０．６６８
离最近城镇距离
Ｄｉｓｔａｎｃｅ ｏｆ ｔｈｅ ｎｅａｒｅｓｔ ｔｏｗｎ
２５．７３０∗∗∗ ９．７８７ ２．６２９ ０．００９ １．１９２ １４．２７９ ０．０８３ ０．９３４
村集体经济状况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 ｏｆ ｖｉｌｌａｇｅ
－１４３．１４８∗∗∗ ５２．０９１ －２．７４８ ０．００６ －２２１．９７７∗∗∗ ７５．００１ －２．９６０ ０．００３
农田是否具有生态服务功能
Ｅｘｉｓｔｅｎｃｅ ｏｆ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ｏｒ ｎｏｔ
１２１．７３９∗ ６４．０１０ １．９０２ ０．０５７ １４４．５２４∗∗ ９２．８５６ １．５５６ ０．０２０
改善农田生态环境期望指数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ｅｘｐｅｃｔａｔｉｏｎ ｔｏ ｉｍｐｒｏｖｅ
ｔｈｅ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ｏｆ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１３７．８６６∗∗ ６７．１１８ ２．０５４ ０．０４０ １２０．８０３∗∗ ９７．１６９ １．２４３ ０．０１４
常数项 Ｃｏｎｓｔａｎｔ －１．５４３ ４７９．８４２ －０．００３ ０．９９７ －５００．９５９ ６９２．７５９ －０．７２３ ０．４７０
Ｆ ７．８４ （０．０００） ５．２１ （０．０００）
∗ Ｐ＜０．１； ∗∗ Ｐ＜０．０５； ∗∗∗ Ｐ＜０．０１．
情况下，村庄集体经济状况越好，农户收入越多，对
减少化肥和农药施用的受偿额度期望就越低．
农田生态环境认知变量中，对农田生态服务功
能的认知和改善农田生态环境期望指数均通过了
５％或 １０％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且回归系数为正，说
明两者对农田生态补偿受偿额度的影响正向显著，
其原因在于农户对农田生态服务功能的科学认知和
对农田生态环境改善的愿望越强烈，其付诸实践的
可能性就越大，这就需要国家对农户参与保护性耕
作的机会成本损失进行等值补偿．
４　 讨　 　 论
从环境经济学的视角来看，经营者对资源的开
采或利用程度取决于其对该项资源的贴现率评价，
贴现率越高越倾向于在短期内获利，而对贴现率产
生最直接影响的就是产权安排．我国农村土地属于
集体所有，农民只有承包经营权，没有所有权，农地
产权预期的不确定导致农民对土地长期投资的意愿
不高．黄季焜等［２１］基于全国代表性的随机抽样农户
调查数据，实证检验了农地使用权确权对农户农地
长期投资的影响，研究发现农地使用权确权提高了
土地使用权的稳定性，从而激发了农户长期投资意
愿，提高了有机肥的施用量．同时，冯孝杰等［２２］通过
对三峡库区农户的农业生产行为进行抽样调查发
现，农业面源污染负荷总体上随农户经营蔬菜、粮食
规模的扩大而变小，两者呈显著的负相关关系，适度
的土地规模经营可以提高农户精心经营的程度，促
进化肥、农药等相对合理的施用，进而减少农业面源
污染．由以上可以看出，为促进环境友好型农业的发
展，在实施农田生态补偿政策的同时，要持续推进农
村承包地使用权的确权和发证工作，鼓励土地流转
到种田能手或农业大户手中，稳定农民农地产权预
期，激发农民保护性耕作的积极性．
农业环境政策已成为西方发达国家激励农户转
变农业生产方式，减少农业生产负外部性的有效方
式，有利于克服农田生态环境供给的不足，鼓励农户
逐渐向生态农业和有机农业方向发展．我国应借鉴
发达国家的做法，走农业环境一体化道路，相关政策
既要有利于促进农业农村发展，也要考虑融入环境
保护的目标，实现保护与发展的“双赢”，例如：农田
生态补偿政策完全可以和农业补贴融为一体，既增
加了农民收入，又保护了农田生态安全，还提高了政
府财政资金的使用效率，一举三得．
致谢　 本文英文摘要得到美国德州理工大学农经系王成刚
副教授的指导和修改，在此表示感谢！
参考文献
［１］　 Ｗａｎｇ Ｓ⁃Ｌ （王松良）． Ｕｓｉｎｇ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ｔｈｉｎｋｉｎｇ ｒｅｃｏｎ⁃
ｓｔｒｕｃｔｉｎｇ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ａｇｒｏｎｏｍｙ： Ｒｏｌｅ ｏｆ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ｅｃｏｌｏ⁃
ｇｙ．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Ａｐｐｌｉｅｄ Ｅｃｏｌｏｇｙ （应用生态学
２２２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６卷
报）， ２０１２， ２３（８）： ２０３１－２０３５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２］　 Ｗｕ Ｔ⁃Ｊ （吴廷娟）． Ｅｆ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ｇｌｏｂａｌ ｃｈａｎｇｅ ｏｎ ｓｏｉｌ ｆａｕ⁃
ｎａ ｄ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Ａ ｒｅｖｉｅｗ．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Ａｐｐｌｉｅｄ Ｅｃｏ⁃
ｌｏｇｙ （应用生态学报）， ２０１３， ２４（２）： ５８１－ ５８８ （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３］　 Ｒａｏ Ｊ （饶　 静）， Ｘｕ Ｘ⁃Ｙ （许翔宇）， Ｊｉ Ｘ⁃Ｔ （纪晓
婷）． Ｒｅｖｉｅｗ ｏｆ ｔｈｅ ｃｕｒｒｅｎｔ ｓｉｔｕ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ｃｏｎｔｒｏｌ ｃｏｕｎｔｅｒ⁃
ｍｅａｓｕｒｅｓ ｉｎ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ｎｏｎ⁃ｐｏｉｎｔ ｓｏｕｒｃｅ 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ｃｏｎ⁃
ｔｒｏｌ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Ｉｓｓｕｅｓ ｉｎ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ｙ （农业经济
问题）， ２０１１（８）： ８１－８７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４］　 Ｊｉｎ Ｓ⁃Ｑ （金书秦）， Ｓｈｅｎ Ｇ⁃Ｙ （沈贵银）， Ｊｉ Ｘ⁃Ｔ （纪
晓婷）． Ｔｏ ｇｅｔ ｒｉｄ ｏｆ ｔｈｅ ｐｒｅｄｉｃａ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ｇｒｅｅｎ ｔｒａｎｓｆｏｒ⁃
ｍ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ｎｏｎ⁃ｐｏｉｎｔ ｓｏｕｒｃｅ 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Ｒｅｆｏｒｍ （改革），
２０１３（５）： ７９－８７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５］　 Ｇａｏ Ｓ⁃Ｒ （高申荣）． Ｔｈ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ｏｎ ｔｈｅ Ｒｅｆｏｒｍ ｏｆ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Ｍｏｄｅ ｏｆ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Ｅｘｐｏｒｔｓ ｆｒｏｍ Ｃｈｉｎａ ｕｎ⁃
ｄｅｒ 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 Ｒｅｓｉｄｕｅｓ 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 ＰｈＤ Ｔｈｅｓｉｓ． Ｗｕｘｉ：
Ｊｉａｎｇｎ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２０１２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６］　 Ｔｏｎｇ Ｘ （童　 霞）， Ｇａｏ Ｓ⁃Ｒ （高申荣）， Ｗｕ Ｌ⁃Ｈ （吴
林海）．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ｐｅｒｃｅｐｔｉｏｎ ｏｆ 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 ｒｅｓｉｄｕｅｓ ａｎｄ
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４７３ ｈｏｕｓｅｈｏｌｄｓ
ｏｆ Ｊｉａｎｇｓｕ ａｎｄ Ｚｈｅｊｉａｎｇ． Ｉｓｓｕｅｓ ｉｎ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ｙ
（农业经济问题）， ２０１４（１）： ８１－８７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７］　 Ｚｈｅｎｇ Ｆ⁃Ｔ （郑风田）， Ｚｈａｏ Ｙ （赵 　 阳）． Ｃｈｉｎａ ｆｏｏｄ
ｓｅｃｕｒｉｔｙ： Ｐｒｏｂｌｅｍｓ ａｎｄ ｐｏｌｉｃｙ ｍｅａｓｕｒｅｓ． Ｃｈｉｎａ Ｓｏｆｔ Ｓｃｉ⁃
ｅｎｃｅ （中国软科学）， ２００３（２）： １６－２０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８］　 Ｌｉｎｋ Ｊ， Ｇｒａｅｆｆ Ｓ， Ｂａｔｃｈｅｌｏｒ ＷＤ， ｅｔ ａｌ．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ｎｇ 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ａｎｄ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ｃｏｍｐｅｎｓａｔｉｏｎ ｐａｙｍｅｎｔ ｐｏｌｉｃｙ ｕｎｄｅｒ ｕｎｉｆｏｒｍ ａｎｄ ｖａｒｉａ⁃
ｂｌｅ⁃ｒａｔｅ ｎｉｔｒｏｇｅｎ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Ｓｙｓｔｅｍｓ，
２００６， ９１： １３５－１５３
［９］　 Ｈｅｒｚｏｇ Ｆ， Ｄｒｅｉｅｒ Ｓ， Ｈｏｆｅｒ Ｇ， ｅｔ ａｌ． Ｅｆｆｅｃｔ ｏｆ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ｃｏｍｐｅｎｓａｔｉｏｎ ａｒｅａｓ ｏｎ ｆｌｏｒｉｓｔｉｃ ａｎｄ ｂｒｅｅｄｉｎｇ ｂｉｒｄ ｄｉｖｅｒｓｉ⁃
ｔｙ ｉｎ Ｓｗｉｓｓ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ｓ．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Ｅｃｏｓｙｓ⁃
ｔｅｍｓ ＆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２００５， １０８： １８９－２０４
［１０］　 Ｒａｏ Ｊ （饶 　 静）， Ｊｉ Ｘ⁃Ｔ （纪晓婷）． Ｔｈｅ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ｎｏｎ⁃ｐｏｉｎｔ ｓｏｕｒｃｅ 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ｃｏｎｔｒｏｌ ｄｉｌｅｍｍａ ｉｎ ｍｉｃｒｏｓｃｏ⁃
ｐｉｃ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Ａｇｒｏｔｅｃｈｎｉｃ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农
业技术经济）， ２０１１（１２）： １１－１６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１１］ 　 Ｊｉｎｇｍｅｎ Ｍｕｎｉｃｉｐａｌ Ｂｕｒｅａｕ ｏｆ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荆门市统计
局）． Ｊｉｎｇｍｅｎ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Ｙｅａｒｂｏｏｋ ２０１３．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Ｃｈｉｎａ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Ｐｒｅｓｓ， ２０１３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１２］　 Ｈｕｂｅｉ Ｐｒｏｖｉｎｃｉａｌ Ｂｕｒｅａｕ ｏｆ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湖北省统计局）．
Ｈｕｂｅｉ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Ｙｅａｒｂｏｏｋ ２０１３．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Ｃｈｉｎａ Ｓｔａｔｉｓ⁃
ｔｉｃｓ Ｐｒｅｓｓ， ２０１３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１３］　 Ｌｉ Ｘ⁃Ｇ （李晓光）， Ｍｉａｏ Ｈ （苗　 鸿）， Ｚｈｅｎｇ Ｈ （郑
华）， ｅｔ ａｌ．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ｏｐｐｏｒｔｕｎｉｔｙ⁃ｃｏｓｔ ｍｅｔｈｏｄ ｉｎ
ｄｅｔｅｒｍｉｎｉｎｇ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ｃｏｍｐｅｎｓａｔｉｏｎ ｓｔａｎｄａｒｄ： Ａ ｃａｓｅ
ｓｔｕｄｙ ｉｎ ｔｈｅ ｃｅｎｔｒａｌ ｍｏｕｎｔａｉｎｏｕｓ ａｒｅａ ｏｆ Ｈａｉｎａｎ Ｉｓｌａｎｄ．
Ａｃｔａ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 Ｓｉｎｉｃａ （生态学报）， ２００９， ２９ （ ９）：
４８７５－４８８３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１４］　 Ｍａ Ａ⁃Ｈ （马爱慧）， Ｚｈａｎｇ Ａ⁃Ｌ （张安录）． Ｃｕｌｔｉｖａｔｅｄ
ｌａｎｄ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ｃｏｍｐｅｎｓａｔｉｏｎ ｗｉｌｌｉｎｇｎｅｓｓ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ｃｈｏｉｃｅ
ｅｘｐｅｒｉｍｅｎｔｓ．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Ｓｃｉｅｎｃｅ （资源科学）， ２０１３， ３５
（１０）： ２０６１－２０６６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１５］　 Ａｉｚａｋｉ Ｈ， Ｓａｔｏ Ｋ， Ｏｓａｒｉ Ｈ． Ｃｏｎｔｉｎｇｅｎｔ 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ａｐｐｒｏａｃｈ ｉｎ ｍｅａｓｕｒｉｎｇ ｔｈｅ ｍｕｌｔｉ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ａｌｉｔｙ ｏｆ ａｇｒｉｃｕｌ⁃
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ｒｕｒａｌ ａｒｅａｓ ｉｎ Ｊａｐａｎ． Ｐａｄｄｙ ａｎｄ Ｗａｔｅｒ Ｅｎｖｉｒｏｎ⁃
ｍｅｎｔ， ２００６， ４： ２１７－２２２
［１６］　 Ｊｉａｎｇ Ｈ⁃Ｙ （姜宏瑶）， Ｗｅｎ Ｙ⁃Ｌ （温亚利）． Ｓｔｕｄｙ ｏｎ
ｐｅａｓａｎｔ’ｓ ｗｉｌｌｉｎｇｎｅｓｓ ｔｏ ａｃｃｅｐｔ ａｎｄ ｉｔｓ ｉｎｆｌｕｅｎｔｉａｌ ｆａｃｔｏｒ
ａｒｏｕｎｄ ｗｅｔｌａｎｄ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ＷＴＡ．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ａｎｄ Ｅｎｖｉｒｏｎ⁃
ｍｅｎｔ ｉｎ ｔｈｅ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Ｂａｓｉｎ （长江流域资源与环境），
２０１１， ２０（４）： ４８９－４９４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１７］　 Ｄｉｎｇ Ｊ⁃Ｘ （丁锦希）， Ｌｉ Ｘ⁃Ｔ （李晓婷）， Ｇｕ Ｈ （顾
海）．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ｏｆ ｎｅｗ ｒｕｒａｌ 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ｖｅ ｍｅｄｉｃａｌ ｓｙｓｔｅｍ
ｏｎ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ｍｅｄｉｃａｌ ｂｕｒｄｅｎ：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ｄａｔａ ｏｆ
Ｊｉａｎｇｓｕ， Ａｎｈｕｉ ａｎｄ Ｓｈａｎｘｉ． Ｉｓｓｕｅｓ ｉｎ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Ｅｃｏ⁃
ｎｏｍｙ （农业经济问题）， ２０１２（１１）： ９１－９７， １１２ （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１８］　 Ｗａｎｇ Ｃ （王　 成）， Ｗａｎｇ Ｌ⁃Ｐ （王利平）， Ｌｉ Ｘ⁃Ｑ （李
晓庆）， ｅｔ ａｌ． Ｔｈｅ ｓｏｕｒｃｅ ｏｆ ｔｈｅ ｆｏｒｗａｒｄ⁃ｓｅｃｕｒｉｔｙ ｏｆ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ｌｉｖｅｌｉｈｏｏｄ ａｎｄ ｓｅｔｔｌｅｍｅｎｔ ｉｎｔｅｇｒａｔｉｏｎ：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ｓｕｒｖｅｙ ｏｆ ４７７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ｉｎ Ｂａｉｌｉｎ Ｖｉｌｌａｇｅ， ｗｅｓｔ ｓｕｂｕｒｂｓ
ｏｆ Ｃｈｏｎｇｑｉｎｇ． Ａｃｔａ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ｉｃａ Ｓｉｎｉｃａ （地理学报），
２０１１， ６６（８）： １１４１－１１５２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１９］　 Ｚｈａｎｇ Ｂ⁃Ｌ （张佰林）， Ｙａｎｇ Ｑ⁃Ｙ （杨庆媛）， Ｓｕ Ｋ⁃Ｃ
（苏康传）， ｅｔ ａｌ． Ｈｅｔｅｒｏｇｅｎｅｏｕｓ ｈｏｕｓｅｈｏｌｄ’ ｄｅｃｉｓｉｏｎ ｏｎ
ｈｏｕｓｅｈｏｌｄ ｒｅｇｉｓｔｒａｔｉｏｎ ｔｒａｎｓｆｅｒ ａｎｄ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ｒｅｌｉｎｑｕｉｓｈ⁃
ｍｅｎｔ： Ｆｒｏｍ ｌｉｖｅｌｉｈｏｏｄ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 Ｇｅｏｇｒａ⁃
ｐｈｙ （地理科学进展）， ２０１３， ３２（２）： １７０－ １８０ （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２０］　 Ｙａｎ Ｊ⁃Ｚ （阎建忠）， Ｗｕ Ｙ⁃Ｙ （吴莹莹）， Ｚｈａｎｇ Ｙ⁃Ｌ
（张镱锂）， ｅｔ ａｌ． Ｌｉｖｅｌｉｈｏｏｄ ｄｉｖｅｒｓｉｆｉ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ｐｅａｓａｎｔｓ
ａｎｄ ｎｏｍａｄｓ ｏｆ ｅａｓｔｅｒｎ ｔｒａｎｓｅｃｔ ｉｎ Ｔｉｂｅｔａｎ Ｐｌａｔｅａｕ． Ａｃｔａ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ｉｃａ Ｓｉｎｉｃａ （地理学报）， ２００９， ６４（２）： ２２１－
２３３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２１］　 Ｈｕａｎｇ Ｊ⁃Ｋ （黄季焜）， Ｊｉ Ｘ⁃Ｑ （冀县卿）． Ｔｈｅ ｖｅｒｉｆｉｃａ⁃
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ｒｉｇｈｔ ｔｏ ｕｓｅ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ａｎｄ ｆａｒｍｅｒ’ ｓ ｌｏｎｇ⁃ｔｅｒｍ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ｉｎ ｆａｒｍｌａｎｄ．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Ｗｏｒｌｄ （管理世
界）， ２０１２（９）： ７６－８１， ９９， １８７－１８８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２２］　 Ｆｅｎｇ Ｘ⁃Ｊ （冯孝杰）， Ｚｈａｎｇ Ｐ⁃Ｃ （张彭成）， Ｑｉａｏ Ｈ
（谯　 华）， ｅｔ ａｌ． Ｓｔｕｄｙ ｏｎ ｔｈｅ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ｆａｒｍ
ｈｏｕｓｅｈｏｌｄ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ｓｃａｌｅ ａｎｄ ｎｏｎ⁃ｐｏｉｎｔ ｓｏｕｒｃｅ ｐｏｌｌｕ⁃
ｔｉｏｎ ｏｆ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ｉｎ Ｔｈｒｅｅ Ｇｏｒｇｅｓ Ｒｅｓｅｒｖｏｉｒ ａｒｅａ． Ｊｏｕｒ⁃
ｎａｌ ｏｆ Ｌｏｇｉｓｔｉｃａｌ Ｅｎｇｉｎｅｅｒｉｎｇ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后勤工程学院
学报）， ２００８（２）： ９８－１０１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作者简介　 余亮亮，男，１９８９ 年生，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土
地资源经济与管理研究． Ｅ⁃ｍａｉｌ： ｙｕｌｉａｎｇｌｉａｎｇ９０＠ １６３．ｃｏｍ
责任编辑　 张凤丽
３２２１期　 　 　 　 　 　 　 　 　 　 余亮亮等： 基于农户受偿意愿的农田生态补偿—以湖北省京山县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