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综述与专论· 2013年第4期
生物技术通报
BIOTECHNOLOGY BULLETIN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ANL Adenylating Enzym-
es）属于连接酶家族，它由芳香基 - 和酰基 -CoA 合
成酶、非核糖体肽合成酶（NRPSs）的腺苷功能域、
萤火虫荧光素酶组成。早在 20 世纪 80 年代就开始
了对该家族成员的研究，其通过一个酶催化两步酶
反应的催化特点得到了科学家的广泛关注。ANL 腺
苷形成酶家族成员具有相似的三级结构、保守的氨
基酸序列及相似的催化反应步骤，保守的基序是区
分该家族成员的基础、而酶的晶体结构将有利于人
收稿日期 ：2012-11-29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20972096）
作者简介 ：李丽丽，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 ：微生物天然产物 ；E-mail ：gyyyll@126.com
通讯作者 ：林双君，男，教授，研究方向 ：微生物天然产物 ；E-mail ：linsj@sjtu.edu.cn
腺苷形成酶家族研究进展
李丽丽  林双君
（上海交通大学生命科学技术学院 微生物代谢国家重点实验室，上海 200030）
摘 要 ：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ANL Adenylating Enzymes）包含有酰基 - 和芳香基-CoA 合成酶，荧光素酶和非核糖体肽合
成酶中的腺苷功能域。这个家族酶催化两步反应 ：首先是羧酸底物腺苷化，形成酰基-AMP 中间产物 ；第二步为硫酯键的形成。随
着大量的 ANL 家族成员不断被鉴别，科学家们提出 10 个保守的序列基序，它们被认为与酶催化活性相关。大量的晶体结构分析
和动力学试验证明，在酶催化过程中，C 末端亚基的旋转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种旋转是 ANL 家族酶重要的催化特点，其独特之
处在于允许酶利用同样的活性位点表现出不同的构象并催化完全不同的两步反应。综述腺苷形成酶超家族的 3 种酶系，并分别从
研究历程、保守区域及反应过程中的酶构象动力学进行介绍。
关键词 ： 腺苷形成酶家族 酰基-CoA 合成酶 荧光素酶 腺苷功能域 构象变化
Recent Advances in ANL Andenylating Enzymes
Li Lili Lin Shuangjun
（State Key Laboratory of Microbial Metabolism，School of Life Sciences and Biotechnology，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Shanghai 200030）
Abstract:  The ANL adenylating enzymes contains acyl- and aryl-CoA synthetases, firefly luciferase, and the adenylation domains of
the modular non-ribosomal peptide synthetases（NRPSs）. Members of this family catalyze a two-step reaction ：the initial adenylation of a
carboxylate to form an acyl-AMP intermediate, the second step commonly for formation of a thioester. With more members of the adenylate-
forming family of enzymes being identified, 10 conserved and important sequence motifs for catalytic activity have been revealed. The
comprehensive studies of the structures and kinetics provide insight into the role of the rotation of the C-terminal sub-domain in the catalytic
cycle. Such a rotation, a common strategy used by ANL adenylating enzymes, can present different conformation of the active sites to catalyze
different partial reactions. In this paper，we describe the three types of ANL adenylating enzymes and summarize the research course of the ANL
superfamily enzymes，conserved regions and conformational dynamics of enzymes in the process of the enzymatic reactions.
Key words:  Adenylating enyzmes Acyl-CoA synthetases Firefly luciferase Adenylation domain Conformational dynamics
们了解其相似的催化过程。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在
卤化芳香族化合物代谢、脂肪酸代谢及维生素 K2，
肽类抗生素、铁硫簇的合成中均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因此对该家族酶的解析将有助于我们通过基因信息
预测手段开发新的具有生物活性的抗生素。目前，
对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的基本构成及催化特点已经
有了深入的了解，对其与相关酶的协同作用也在不
断解析中。例如，NRPS 中的 A domain 与肽酰基载
体蛋白（peptidyl carrier protein，PCP）之间的相互
2013年第4期 15李丽丽等 ：腺苷形成酶家族研究进展
作用原理［1］。本文将对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中的 3
个组分进行简要的介绍，并综述其保守序列组成及
酶催化过程中的构象变化。
1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
ANL 腺 苷 形 成 酶 家 族 中 最 早 被 发 现 的 是 乙
酰 -CoA 合成酶［2］，它催化底物乙酸与 ATP 作用形
成乙酰 -AMP 中间产物，中间产物再通过与 CoA 作
用形成乙酰 -CoA。其中第一步反应不依赖于 CoA 的
存在，这说明乙酰 -AMP 的形成与乙酰 -CoA 形成
是两个彼此独立的步骤。将第一步称为腺苷形成反
应（Adenylate-Forming Reaction），第二步称为硫酯
形成反应（Thioester-Forming Reaction），曾有研究者
试图分离分别负责这两步的酶，但没有取得成功，
推测这两步反应可能是由一个完整的酶催化的。乙
酰 -CoA 合成酶被发现和解析后，人们又陆续发现
了与其功能相似的萤火虫荧光素酶和乙酰 -tRNA 合
成酶［3］。随着越来越多的序列信息被揭示发现，乙
酰 -CoA 合成酶和萤火虫荧光素酶间具有一些保守
的序列片段，称之为 motif［4-7］。在 20 世纪 80 年代，
测定 NPRSs 中的 A domain 发现，它具有相似的催化
过程，并同样存在高度保守的基序。虽然乙酰 -CoA
合成酶、萤火虫荧光素酶和 NPRSs 中的 A domain 在
序列同源性上约为 20%，但它们具有相似的二级结
构，其二级结构都是由一个 N 末端大亚基和一个 C
末端小亚基通过 5-10 个氨基酸残基的链相连，N 末
段亚基和 C 末段亚基之间存在底物结合位点和催化
活性位点。基于这种结构，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共
享了一个非常相似的催化机制，均通过两步催化反
应完成底物的结合和活化。而其他腺苷形成酶，如
氨酰基 -tRNA 合成酶或不依赖于 NRPS 的铁载体
（NRPS-independent siderophore，NIS）中的腺苷形成
酶，虽然催化了一个类似的反应过程，但进化关系
上并不亲近，序列同源性低，特别是二级结构明细
不同，因此并没有被列为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的一
员。为了更好地描述这个家族酶，Gulick［8］将其命
名为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这个名字分别取自乙
酰 -CoA 合成酶（Acyl-CoA Synthetase）、非核糖体肽
合成酶中的腺苷功能域（NRPS adenylation domain）
和荧光素酶（Luciferase）中的首字母。
腺苷形成酶家族中的 3 个成员在生物界中都发
挥着重要的作用。酰基和芳香基 -CoA 合成酶的底
物范围非常广，小分子羧酸、中链或长链的脂肪酸
和芳香族化合物都可以作为其底物，酰基 -CoA 合
成酶在不同生物途径中发挥不同的作用。例如，芳
香族化合物的降解以及植物中代谢产物的合成［9］。
NRPS 是一类合成肽类抗生素和铁载体、具有模块化
结构的酶，通常每个模块中分别含有一个 A domain
负责底物的活化，并将它转移到肽酰基载体蛋白
（Peptidyl-Carrier Protein，PCP）的磷酸泛酰巯基乙胺
基团上，然后由缩合功能域（Condensation domain，
C domain）负责底物缩合和链的延伸，硫酯酶功能
域（Thioesterase domain，TE）负责最终产物的释放。
NRPS 有两类 A domain，多数 A domain 是整合到催
化模块中，负责氨基酸的活化并转移到临近的 PCP
上，少数 A domain 独立存在，这些独立的 A domain
通常负责加载酰基或芳基以起始 NRPS 中肽链的合
成［10］。萤火虫荧光素酶（Luciferase）可以催化 D-
荧光素发光，基于这一点，它被广泛应用于生物体
内或体外，作为基因表达和酶催化反应的报告者。
如前所述，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的催化反应可
分为两步［11］，首先是腺苷形成反应，羧基与 ATP
相互作用形成酰基 - 腺苷酸，并释放出无机焦磷酸，
腺苷是高能量的酸酐，这为第二步反应提供了活化
能 ；第二步为硫酯形成反应，对于乙酰 -CoA 合成酶
和 NRPS 腺苷功能域，CoA 或 PCP 上的泛酰巯基乙
胺通过硫醇进攻羧基碳，取代 AMP，而在荧光素酶
催化反应中，则是通过中间产物的氧化脱羧来完成
的（图 1）。但是，一个酶是如何催化两步完全不同
的反应，这两步反应又是如何在一个酶作用下相辅
相成的，数十年来，对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成员的
生物信息学分析和生物化学分析逐步揭示了 ANL 腺
苷形成酶家族的结构特点和催化特点。
2 ANL 腺苷形成酶的核心基序
随着得到的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成员的序列越
来越多，通过序列比对和晶体结构分析发现，ANL
家族成员共有一些非常保守的序列片段。由于这
些序列片段的普遍存在，以及几乎所有的保守序
列都位于底物结合口袋的四周，因此它们被认为
生物技术通报 Biotechnology Bulletin 2013年第4期16
与 ANL 家族酶中的共同反应机制有关，即 ATP 结
合、水解和底物的腺苷化。首先得到鉴别的是富含
Ser、Thr、Gly 的序列 Motif Ⅰ［4］，这个区域最初被
认为是 ANL 家族的特征序列 ；之后基于序列保守性
总结出了 Motif Ⅱ、Motif Ⅲ 两个区域［11］。同一年，
Marahiel［12］通过对 NRPS 中 A domain 更为细致的分
析，总结出 10 个保守基序 motif A1-A10（表 1）。随
着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成员晶体结构的不断被解
析，根据这些保守 motifs 在晶体结构中的位置，科
学家们对其功能进行了初步推测，并通过大量的定
点突变试验和酶动力学分析为酶蛋白与底物和 ATP
之间的反应提供了更多的事实依据。例如，D-丙氨
酰载体蛋白连接酶 DltA 和人体内长链酰基 -CoA 合
成酶的晶体结构和生化数据［13，14］。
R
O Adenylate-forming
reaction
PPi
ATP
NH2
NH2
NH2 NH2
O
R
S
PCP
O
O
OO
R P
OO
N
N N
NH
AMP
Thioester-forming
reaction
O O+
R
O Adenylate-forming
reaction
PPi
ATP
NH2
O
R SCoA
O
O
OOR P
OO
N
N N
NH
AMP
Thioester-forming
reaction
O
O+
S
S
N
N
HO
O
Adenylate-forming
reaction
PPi
ATP
O2
NH2
N
N S
S
HO
NH
O O
N
N NO
O
O
P
OO
N
S
S
HO
N
AMP/CO2
Oxidative
decarboxylation
O
O
+
㞪㤧࣏㜭ฏ
䞠ส-CoAਸᡀ䞦
㩔⚛㲛㦗ݹ㍐䞦
图 1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催化的两步反应
表 1 ANL 家族中保守的核心基序（motif）
核心区域 a Motifb 相关序列 c 相关功能
A1 Ⅰ θ（S/T）Фx（E/Q）L 结构相关，以螺旋形式位于蛋白的 N-末端亚基
A2 （R/K/F）θGθ 结构相关
A3 θθx（S/T）（S/T/G）G（S/T）TGxPK 磷酸结合部位，定位了 β\γ-磷酸基团
A4 Ⅱ Ф 活性位点残基，形成底物结合口袋，芳香族残基促使酶在两步反应中改变构象
A5
Ф（G/W）x（A/T）E 起始的芳香族氨基酸可以进攻 ATP 中的嘌呤环，Gly 或 Trp 形成后行位点，
Glu 可以与 Mg2+ 结合
A6 GEx10-14GY 结构相关，形成 N 末端亚基 β 折叠片的一部分
A7 （S/T）GD Asp 与 ATP 中的核糖羟基反应，100% 保守
A8 Ⅲ
Rx（D/K）x6G Arg 与核糖上羟基反应 ；Asp（少有的为 Lys）为关键残基 ；Gly 临近泛酰巯基
乙胺进入的通道
A9 在整个家族中并不保守
A10 Px4GKθx（R/K） 第一个 Lys 与腺苷形成步骤的构象相关
a：核心序列最早由 Marahiel 等［2］通过对 NRPS A domain 的研究确定；b：Motif 分类由 Chang 等［11］基于芳香族氨基酸腺苷形成酶确定；c：θ 指脂肪族氨基酸（Ala、
Val、Leu、Ile、Met），Ф 代表芳香族氨基酸（Phe、Tyr、His、Trp）
2013年第4期 17李丽丽等 ：腺苷形成酶家族研究进展
ATP 结合位点含有一些非常保守的 Motif，它
们多数位于 N 末端亚基上，并对核苷酸的定位发挥
着作用。例如，保守序列 Motif A3 在 ANL 腺苷形成
酶家族中非常典型，由于其晶体结构中的位置临近
AMP，被认为与焦磷酸释放有关。在短杆菌肽 S 合
成酶（Gramicidin S synthetase，GrsA）的 Motif A4 中，
天冬氨酸 D235 作为底物结合口袋的一部分，可以
与氨基酸底物作用，参与底物的结合，这个 D 只
在 NRPS 的 A domain 中高度保守，而在不以氨基酸
作为底物的荧光素酶和酰基 -CoA 合成酶中，motif
A4 中的 D 可能被其他芳香族氨基酸取代，底物结
合口袋中不同的活性残基导致不同的酶可以结合不
同的底物。Motif A5 中的芳香族残基，如 4-氯代苯
甲酰 -CoA 连接酶 4CBL（4-chlorobenzoyl-CoA ligase）
的 Tyr304，可以进攻 ATP 的嘌呤环，参与腺苷形成
酶的第一步反应。Motif A7 在 ANL 家族中也是一个
高度保守的序列，它含有一个严格不可变的天冬氨
酸，在几乎所有的腺苷形成酶中都是保守的 ；ATP
酶中也具有高度保守的 Tyr。因此，Motif A7 被认为
与 ATPases 发挥着相似的作用，通过 Tyr 与 ATP 中
的 核 糖 羟 基 反 应。Motif A8 中 的 Arg（ 如 4CBL 的
Arg400）可以与 ATP 中的一个或两个核糖羟基作
用，同时 A8 在酶的第二步反应中会从 N 末端移动
到 C 末端亚基的活性位点附近，因此 A8 也参与了
第二步的硫酯形成阶段。A9 只在非核糖体肽合成酶
中非常保守，在其他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中并未找
到类似的保守区域，其被认为与腺苷化反应有关［12］。
Motif A1 和 Motif A2 距离活性位点较远，被认为与蛋
白结构相关，其中 A1 是 N 末端亚基中螺旋的一部分，
可能与 N 末端亚基的折叠有关。
Motif A10 中的 Lys 在腺苷形成酶家族中高度保
守， 如 果 将 PheA［15］ 和 DhbE［16］ 中 的 Lys 突 变 为
Gly，酶的底物活化功能降低了 90%，可见 Lys 对底
物的活化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多数保守 motif 位
于蛋白的 N 末端亚基，而 A10 的 Lys 残基位于 C 末
端亚基上。DltA 与 ATP 共结晶得到的结构与其他已
知的腺苷形成酶家族成员相比，C 末端亚基的角度
存在一个大约 40 的不同［17］，而 C 亚基的这种位移
带动 A10 中的 Lys 到不同的位置并发挥不同的作用，
它既能与 ATP 核糖环和磷酸之间桥连的 O 原子作用，
又能与 A domain 的羧基底物或脂酰 -CoA 中的 β-磷
酸反应。高度保守的赖氨酸能够追踪‘进攻复合物’
（ATP 及底物）累计的负电荷，将 ATP 和底物固定
在催化活性位点上，形成一个过渡状态，并同时固
定 C 末端亚基在某一位置，参与最终磷酸产物的释
放。产物释放后，酶也发生相应的构象变化。
脂酰 -CoA 合成酶中 CoA 的结合位点可以被分
为两个区域，一个是位于蛋白表面的核苷酸结合位
点 ；另一个则是类似于 A domain 中的泛酰巯基乙胺
通道，这个通道位于两个亚基之间。某些与 CoA 共
结晶的蛋白结构中发现，CoA 的核苷酸所在的位置
有所不同，在一些乙酰 -CoA 合成酶中 CoA 核苷酸
结合位置更接近于 N 末端，而在 4CBL 中则最先结
合于 C 末端。这是由于在 4CBL 中，CoA 是被两个
芳香族侧链夹住而与酶结合的，而这两个芳香族氨
基酸在其他脂酰 -CoA 合成酶中并不保守。
综上所述，底物结合位点中不同残基的存在，
导致酶结合不同的底物，而活性位点中的残基在不
同的酶中发生不同的配对，造成 ANL 家族酶既有相
同的全局反应，又存在部分不同。如 3 个家族成员
在第二步硫酯形成阶段分别通过 PCP、CoA 及氧化
脱羧完成最终反应。在不同的反应阶段，这些保守
残基之间相互作用，形成了酶的不同构象，以利于
反应的进行。这些保守的 motif 是 ANL 腺苷酶家族
的典型特点，对其研究有利于人们发现新的家族成
员，并预测其功能活性。
3 ANL 腺苷酶家族的构象动力学
自 1980 年以来，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成员的
晶体结构不断得到解析发现，在结合不同配体时，
酶蛋白呈现了开放和闭合两种不同的构象。Photinus
pyralis 荧光酶［18，19］和 LC-FAS［20］在无底物情况下
得到的晶体结构表现出开放的模式，这时 N 末端
亚基和 C 末端亚基彼此相离，暴露出位于两者之
间的底物结合口袋，使得底物能够进入，而催化相
关的活性位点则远离底物结合口袋。第二种构象在
PheA、DhE、酵母 ACS［15，16，21］的晶体结构中得到，
活性位点两端的两个亚基彼此接近，底物结合口袋
被保护在一个疏水的环境中，酶蛋白呈现闭合状态。
第三种构象在 S. enterica 的 ACS 和 LC-ACS［8，22］与
生物技术通报 Biotechnology Bulletin 2013年第4期18
CoA 共结晶时发现，CoA 的存在表明酶蛋白处于第
二步硫酯形成阶段，此时酶蛋白呈现闭合的状态，
但 C 末端亚基相较第一种构象旋转了大约 140°，
随后 NPRS 独立的 A domain DltA 稳定在硫酯形成
步骤的闭合构象被报道［23］，至此脂酰 -CoA 合成酶
和 NRPS 的腺苷功能域都得到了稳定在腺苷形成步
骤和硫酯形成步骤的构象。由于 CoA 不是荧光素
酶（Luciferase）的必须底物，且酶催化的第二步是
非常特殊的氧化脱羧，因此一直没有得到荧光素酶
稳定在硫脂形成步骤的闭合构象，直到 Bruce 等［24］
通过分子内交叉结合反应，将荧光素酶的构象稳定
在硫酯形成步骤。由此，ANL 超家族酶的 3 个成员
酰基 -CoA 合成酶、NRPS A domain、荧光素酶分别
得到了稳定开放模式和闭合模式的构象，证明整个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采取了一种构象改变的催化策
略，即 ANL 腺苷形成酶在催化的不同阶段，通过
构象变化对活性位点进行重新的配置，这是这个家
族酶催化反应循环的一大特点，这一点通过荧光素
酶［17，25］和 ACS［26］的定点突变研究得到进一步证实。
DltA 是非核糖体肽合成酶中的独立 A domain，
与 LC-FACS 的结构非常类似，并可以特异性活化
D-Ala 。Yonus［27］通过大量的人工模拟亚基重排，
更为清晰地解析 N 末端亚基和 C 末端亚基之间的位
移变化，揭示了一个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可能的催
化循环过程（图 2）。基于其他家族成员的晶体结构
和构象改变的推测，这个催化循环过程适用于整个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循环过程以开放模式开始，
此时氨基酸和 ATP 与酶蛋白在底物结合位点结合，
C 末端亚基和 N 末端亚基彼此远离，底物结合位置
与活性位点相距甚远（图 2-A）；底物进入结合口袋
之后，ATP 水解伴随氨酰基 -AMP 的形成过程，并
导致一个闭合的构象（图 2-B），此时氨酰基 -AMP
中间体被稳定在一个疏水环境中 ；最后，闭合状态
中 C 末端亚基上的活性位点接近中间体，活化的氨
基酸被转移到 PCP（或 CoA）上，完成了第二步硫
酯形成步骤。随着 PCP 的离开，腺苷功能域完成催
化反应并回到开放模式，在此过程中 C 末端亚基发
生了大约 140 的位移（图 2-C）。
DAla
ATP
C-term
open
N-term
DltC-DAla
AMP
DltC-SH
transfer
Closed C
pyrophosphate
N-term
N-term
C-term
subdomain
movement
of ~140°
DltA
reaction cycle
A adenylation
C-term
B
ANL 家族酶催化反应经过 3 个过程，由开放模式 A 经过中间状态 B 到闭合模式 C，在此期间，N 末端
（N-term）和 C 末端（C-term）之间旋转了大约 140°
图 2 DltA 的腺苷功能域循环模式［27］
2013年第4期 19李丽丽等 ：腺苷形成酶家族研究进展
这种不同的构象伴随着保守的催化残基的位移，
位移造成活性残基之间发生不同的配置，这种活性
位点的适当变化所产生的能量，足够让 N 末端和 C
末端亚基发生相应的重排，使酶蛋白从一个构象变
化到另一构象，从而推动催化循环的进行。例如，
对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成员结构分析中发现，在第
一步腺苷形成阶段，泛酰巯基乙胺基团进入活性位
点的通道被 A4 中的芳香族残基阻塞，中间产物酰
基 -AMP 存在于结合口袋中，motif A4 中的芳香族残
基与羧基相连 ；而当 A4 中的芳香族残基移动并离
开活性位点时，泛酰巯基乙胺基团才可以进入并接
近羧酸，从而推动第二步硫酯的形成，在此期间酶
的 N 末端和 C 末端发生了相应的位移，这个位移同
时带动了 motif A8 进入活性位点［28，29］。只有酶处于
硫酯形成步骤的构象时，motif A8 才移动到相应的
活性位点附近，可见 motif A8 在催化反应第二步发
挥着重要的作用［17，28，30］。从催化反应的机理考虑，
可以更好地理解亚基之间的位移在催化循环过程中
所起到的作用。如在腺苷形成阶段需要酰基底物与
ATP 之间发生亲核进攻，并释放焦磷酸。为此，酶
蛋白须将酰基底物放置在一个适当的位置，腺苷家
族酶会利用 motif A4 中的芳香族氨基酸残基约束底
物结合口袋，使得羧基能准确定位确保反应发生，
同时由于 motif A4 中存在保守芳香族氨基酸，阻碍
第二步的反应。在硫酯形成阶段，CoA 或者 PCP 的
磷酸泛酰巯基乙胺基团的硫醇需要与羧基 C 接触以
取代 AMP，形成硫酯键。亚基的移动诱使 motif A4
离开活性位点，同时带动 motif A8 进入活性位点，
形成泛酰巯基乙胺通道，A8 中保守的 Gly 与泛酰巯
基乙胺基团的 β-丙氨酸上的 N 形成氢键［28］。
4 小结
ANL 腺苷形成酶具有相似的结构特点和催化机
制，在不同的生物途径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通过
ANL 家族酶的序列对比，总结出 10 个非常保守的序
列片段，这些序列中的保守残基或与蛋白结构有关，
或与酶催化功能相关。对 ANL 酶家族保守基序的了
解和其底物选择性相关活性位点的探测，将有助于
我们推测未知基因簇可能的产物，同时增加了形成
新的‘天然产物’的可能性。例如，通过定点突变
改变某 NPRS 中 A domain 的底物选择性，从而扩展
已有肽类抗生素的范围。随着 ANL 腺苷形成酶家族
的晶体结构被不断解析，结合活性残基的功能研究，
我们不仅了解了其催化策略，也揭示了 ANL 腺苷形
成酶的催化循环过程。酶蛋白在催化过程中，通过
保守的活性氨基酸之间不同的配对，带动了 N 末端
亚基和 C 末端之间的位移，使得酶在催化过程中经
历了开放和闭合两种构象，这种构象改变，既可以
保护中间产物的稳定性，同时也可以让底物与活性
催化位点接触，完成底物的递换。这也是为什么一
个单一的酶可以催化两步完全不同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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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狄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