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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ssland culture is an integral part in Chinese culture

草原文化是华夏文化的活泼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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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文化是华夏文化的活泼元素
任继周
(甘肃草原生态研究所 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甘肃 兰州730020)
摘要:游牧是草原文化的基本元素。保存草原文化,就要给游牧以适当的地位。游牧是人类最早的仿生学,其合理
内核可为农业现代化作贡献,不可一概视为落后而废除。草原文化从徒步游牧到骑马游牧,是一大进步,对人类文
化的沟通交融作出了的重大贡献。一旦草原文化与农耕文化融合,发生系统耦合效应,将产生生态的、经济的巨大
变革,从而导致文化的飞跃。我们不妨称为‘文化造山运动’。草原文化在华夏文化发展史中始终是活泼元素。人
类文明将离不开草原文化的支撑。
关键词:游牧;草原文化;农耕文化
中图分类号:S8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5759(2010)01000105
 
1 游牧是草原生态系统的基本元素
游牧文明是人类文明发生的原点。中国以伏羲时代为表征。伏羲氏初现于华夏民族的传说中,实际代表了
人类文明发生过程———渔猎时代的普遍规律。
更新世晚期至全新世早期(8000~6000aB.P.),有两项气候事件对人类文明引发重大影响。一是气候长
期处于暖湿阶段,有利于草木生长,动物繁衍,人类也处于相对适宜的生存环境;二是这一时期,包括我国在内,发
生了全球性洪水灾害。
当洪水消退以后,欧亚大陆的先民进入游牧阶段。欧亚大陆的草原地带是其主要活动地带,在东亚地区以红
山文化为代表。其中,一部分长期驻留欧亚大草原,过着游牧生活;另一部分随着地区环境的异化(例如大河两岸
及其冲积平原)发生了农耕生产。
游牧既是人类最初的生存形态,也是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的黄金时期。
初民“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是人类最原始的生存方式。草食动物有寻觅水草的生物学本能,人类跟在草食动
物群的后面,进行所谓的“放牧”。这样的放牧,与其说人赶着畜群前进,勿宁说是人群被畜群领着迁徙。其本质
是人类对食物源的追踪,一如狼群跟在鹿群的后面,以便随时猎取食物。这样的草地-畜群-人群的食物链,形
成了生态系统的一环。当人们通过实践,由感性到理性,把这个放牧系统由被动转为主动而固定下来,就完成了
人类最初的仿生学。其中有丰富的科学内涵。
其一,是对草、畜、人的地境统一的认知。这是人与环境和谐相处的基础。由此产生了自然地理的概念。什
么地带,什么地形,什么草,什么动物,在什么季节表现何种物候学特征。这一套地境、牧草、动物、人的物候学的
相关知识,是人类文明珍贵的最初积累。新疆一幅岩画,标有水源地图,研究者说是人类早期的水利地图[1],但我
看这是人类最早的放牧路线图。因为人类早期,不可能有水利工程,何须水利图?而人类在草食动物的引导下对
草地-畜群-人群的生存路线的选择与认识是当时的头等大事。
其二,游牧仿生学启发了人类对草地利用和评价的初步认知。游牧民对草地的评价有一套体系,虽然说不上
完整,但颇有科学依据。1950年我随西北访问团参观内蒙古草原,随处请教牧民对草地载畜量的估测,他们估测
以后,我再用现代草原学的载畜量估测法核对,其结果大体一致,相当准确。
其三,对牧草营养价值的判断,他们依据家畜对牧草的择食状况,认识了毒草、害草、软草(相对水分多,养分
少的草)、硬草(相对水分少,养分多的草),还有阔叶草、窄叶草、当年生草和宿草(多年生草)等,这是对牧草的原
第19卷 第1期
Vol.19,No.1
草 业 学 报
ACTAPRATACULTURAESINICA   
1-5
2010年2月
 收稿日期:20091012;改回日期:20091013
基金项目:农业部草地农业生态系统学重点实验室项目(20093项)资助。
作者简介:任继周(1924),男,山东平原人,教授,中国工程院院士。Email:renjz@vip.sina.com
始分类。
其四,牧民依据对草原地境的干湿、冷热,牧草的生育阶段、草地贮草量的多少,决定他们的游牧路线和日程。
当前为人们所熟知的季节牧场,暖季在高山,冷季在山麓,春秋在两者之间的山坡扎营的放牧设计就是由此而来。
这个仿生学的过程,揭示了生物的时间地带性规律[2],这是至今还刚刚起步、远未被充分研究的领域。
近半个世纪以来,将游牧作为落后生产方式一概否定,连它的生态系统的合理内核一并舍弃不顾,一刀切地
推行定居定牧,甚至全面废除放牧,改为舍饲。割裂了草地-家畜-人的和谐生存的生态系统,这种鲁莽行为造
成的灾难性后果,已经明若观火。目前90%以上的草原呈现不同程度的退化,其根源就是草地-家畜-人之间
出现了系统相悖,不能简单归罪于放牧。
“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方式,构成游牧民族赖以生存的草原文化的核心。一切衣、食、住、行以及婚嫁、生
育、游戏等特征都由此衍生。可以说,草原文化是人类文化最早的珍贵元素。
2 草原文化发生与发展的过程
草原文化随着游牧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而逐步发展壮大。大概可以分为3个阶段:徒步游牧阶段、骑马游牧
阶段和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交融阶段。
徒步游牧阶段。这是最初的原始游牧状态,人跟在畜群后边放牧,这时畜群规模较小,人的生活处于“穴居野
处”、与野兽区别不大的原始状态,草原文化萌芽,初民在蒙昧状态下,经历了漫长的史前时代。
骑马游牧阶段。随着马的驯化,游牧民族骑马放牧,延伸了游牧范围,扩大了畜群。随着游牧半径的扩大,人
随畜群搬迁的频率大为减少,于是在较为适宜的地点出现了较为稳定的居民点,尤其是在较为稳定的冷季营地建
立了半定居居民点。相对较为稳定的冷季营地而言,夏季营地相伴发生。这些相对较为稳定的聚落,促进草原文
化的飞跃发展。群居生活提供了歌唱、舞蹈、游戏的社会背景。游戏是人类的本能,如果不是早于生产活动,至少
与生产活动同时发生,应是人类文明的一大源头。牧民住地较为分散,生活节律舒缓,闲暇时间较多,人类的游戏
本能得以充分发挥,因此相对于农耕民族,游牧民族造就了能歌善舞,开朗活泼的性格。
牧民出现较为稳定的聚落以后,家庭结构趋向稳定,某些生产、生活资料可以贮存,少量的私有财产自然发
生,这必然促使家族或小集体逐渐凝聚,生产、生活资料占有意识增强。与此同时出现产品加工和贮藏技术,如酿
酒、奶品、肉品、绒毛加工等,生活水平大为提高。为了战争和狩猎的需要,开始发展铜铁冶炼工艺。
骑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纵横驰骋,突破自然障隔的能力突增。超越种种自然阻隔,他们筚路蓝缕,踩出了许
多道路,为人类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1]。汉唐时期的“丝绸之路”已为大家所熟知,但远不止此。早在史前时代,
游牧民族就翻越阿尔泰山、天山、帕米尔高原、昆仑山、喀喇昆仑山、阿尔金山、祁连山等众多高山,不但打开通道,
也在某些地方实现大规模领地迁徙,甚至建立了政权。在西亚,游牧民族几次入侵两河流域。在欧洲,来自北部
的“蛮族”,即游牧民族的入侵,形成欧洲多民族的大迁徙,甚至翻越阿尔卑斯山直逼罗马帝国。
3 草原文化与其他文化碰撞融合激发了人类文明的火花
韦尔斯[3]的《世界史纲》中说:“游牧民的征服,同化,新的征服,再同化,这种更替现象是前人类历史的特征。
在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的两河地区更为明显”。这种征服与同化的多次反复,酝酿并迸发了人类文明的
火花。
我们且不去说全世界游牧民族的草原文化与其他文化融合所结的丰硕果实,就以华夏文明来看,由于游牧民
族的草原文明与农耕文明的融合,就频频迸发照耀历史长河的文明之光。
充满阳刚之气的草原文化,几千年来,不断渗入、激励着农耕文化,使其发生崭新的文化内涵。相传黄帝和炎
帝都是来自西部的游牧部落[4],征服了华北黄河冲积平原,更扩展到东部和南部。周朝更自命为西方的姻亲,有
一部从游牧到定居农耕的民族发展史。秦朝也饱含来自西部的胡人文化基因。第3个阶段,就是草原文化与农
耕文化碰撞交流的时代。一旦不同文化之间形成“系统耦合”[5],就会发生爆炸效应,生产效率倍增。这个道理,
今天我们暂时不去涉及。我在这里想指出其不容忽视的文化效应。战国时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是汉人胡化的
一例,事实上不仅反映于军事,也应该反映于社会生活的众多方面。《后汉书》记载,汉灵帝“好胡服、胡帐、胡床、
胡坐、胡饭、胡箜筱、胡笛、胡舞,京都贵戚竟为也”[6]。《北史》记载,南北朝时,甚至出现汉人的少数民族化倾向,
2 ACTAPRATACULTURAESINICA(2010) Vol.19,No.1
如北齐高欢族“累世北迁,故习其俗,遂同鲜卑”[7]。唐朝各民族文化大融合,京城长安盛行胡衣、胡帽、胡食、胡
床、胡伎,《旧唐书·舆服志》记载开元以来“太常乐尚胡曲,贵人御馔供胡食,士女尽胡衣胡食”[8]。蒙古对中原的
统治虽不久,但影响深远,北方不少汉人改用“胡服”、“胡语”、“胡姓”,尽管明朝政府明令禁止,但直到15世纪中
叶,《明英宗实录》记载,“鞑妆”仍盛行[9]。上面列举的这些文化融合的草原文化片段,现在大部已经融为一体,泯
灭难辨了。例如北京特色之一的胡同,就是蒙元遗韵。
总结上述草原文化与农耕文化融合过程,可归纳为4个历史阶段。其一,从赵武灵王为代表的“胡服骑射”,
到汉代的生活行为的深度“胡化”。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构建农耕社会精神支柱的同时,利用了草原文化
开拓进取,生活高效的积极因素,奠定了大汉民族的最初业绩;其二,从公元4世纪到7世纪,长江以北发生有名
的五胡乱华,先后建立16个国家政权,造成长达300年的民族大融合,赋予中华文化的强大生命力,终于诞生了
辉煌的隋唐盛世;其三,赵宋时期,在北部经过辽、金、西夏的交织缠斗,历时一个半世纪,导致了游牧民族的元朝
横空出世,震惊世界;其四,明朝虽然遵崇“高筑墙”的政策,大修长城,企图将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截然分隔,但实
际上历史的进程无法阻挡,在明朝立国的277年里,始终与蒙古族和满族游牧部落纠缠不已,终于清朝统一全国,
展开了又一轮的草原文化与农耕文化的大融合。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以草原文化为优势的元、清两代,开拓了中
国历史上最大的版图。
今天我们所见到的中国文化的各个方面,无论衣食住行,还是文学艺术、伦理道德,无不融合了几千年来各个
历史时期、各个游牧民族贡献的草原文化元素。如果舍去草原文化,我们将无法想象华夏文明是何等式样,更无
从探索其发展历程。
4 草原文化的特色
上述对草原文化历史过程的陈述,包含了丰富的草原文化特征。其特征的深厚内涵,需专文论述。本文只能
约略指出其荦荦大端。
草原文化特征可分为自然的和人文的2个方面。
在自然特征方面,应指出草原文化含有深厚的生态伦理。草原文化以草地-畜群-人群系统为主轴,推演了
草原与人和谐共存的漫长过程,培养了生态伦理观。其主要表现为对自然的敬畏之心、天然感应和对自然法制保
护三方面。蒙古民间祭词《午时》有:“午时/和风的苍天/祝福,祝福!群马给牧民的恩赐/献给你阿尔泰山/祝福,
祝福!物质的恩赐/回报其主人,食物的恩赐/回报其盘器/祝福,祝福!”[10]。明显体现了对自然存有感恩、敬畏
之心。
天人感应是另一重要信念。天与人互相感知,互相爱护。如民间诗歌《十三匹骏马》的(宇宙无际)中有:牧人
爱宇宙/宇宙赐给我们幸福,牧人保护宇宙/苍天交给我们的任务。《十三首阿尔泰之歌》中,牧人保卫阿尔泰的誓
言:吉祥安康的阿尔泰山啊/所有宝物、资源供牧人享用,辽阔无边的美丽壮观/富饶的阿尔泰山啊/牧人永远保护
您安康[10]。
严法保护自然,是草原文化的重要特征。依据草原文化生态伦理观念,认为一切生产、生活资源都是上天赐
予的,需制订法规,严禁开荒、燎原,护林。对于野生动物有其独到的伦理概念。游牧民族认为野生动物不仅属于
自然也属于人的共有财产,要严加保护。元朝统一中国前,蒙哥汗下令:“正月至六月尽怀羔野物勿杀。”元朝《刑
法志》规定:“诸每月塑望二弦,凡有生之物,杀者禁之。”元朝忽必烈规定了禁猎区和禁猎种类。北元时期的《阿拉
坦汗法典》规定:“偷猎野驴、野马者,以马为首罚五畜;偷猎黄羊、雌雄狍子者,罚绵羊不等五畜;偷猎雌雄鹰、鹿、
野猪者,罚牛等五畜;偷猎雄岩羊、野山羊、麝者,罚山羊等五畜;偷猎雄野驴者罚马一匹以上;偷猎猞貉、獾、旱獭
等,罚绵羊等五畜。”清朝《喀尔喀法典》中规定禁猎期和禁猎区,第136条规定:“不许杀无病之马、鸿雁、蛇、青蛙、
黄鸭、黄羊羔、麻雀、狗。谁看见捕杀者,罚要其马。”蒙哥汗于1251年发布登基诏书:“要让有羽毛的或四条腿的,
水里游的或草原上生活的各种禽兽免受猎人的箭和套锁的威胁,自由自在地飞翔或遨游;要让大地不为桩子和马
蹄的敲打所骚扰,流水不为肮脏不洁之物所玷污。”[11]草原文化的人文内涵极其丰富多彩,可简约归纳为浩大壮
美、青春活力、崇拜英雄几个方面。
其浩大壮美来自对广袤的草原景观的陶冶感知。可举一首传送千古的敕勒歌为代表,以见其雄浑开阔的意
3第19卷第1期 草业学报2010年
境:“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12]。
其青春活力,则英雄史诗《江格尔》可见一斑。在《江格尔》序诗中表达了对宝木巴理想国的憧憬:江格尔的宝
木巴地方/是幸福的人间天堂。那里人们永葆青春/永远像二十五岁的青年/不会衰老、不会死亡。江格尔的乐
土/四季如春/没有炙人的酷暑/没有刺骨的严寒/清风飒飒。吟唱/宝雨纷纷下降/百花烂漫/百草芳芳[12]。
至于对英雄的崇拜,则莫过于对成吉思汗的多种描述和纪念活动,本文不再赘述。需要着重说明的是,成吉
思汗的一生是战争的一生,这位伟大历史缔造者生于军旅,逝于军旅。更准确地说,是通过战争、征服而达到融
合,客观上达到了以战止战、“致天下于太平”的目的。这是特定历史时期,使世界由分散趋向凝聚的过程,也是人
类历史具有普遍意义的必由之路。
5 草原文化的现代映射与保护对策
历史悠久的草原文化不仅留下了许多发人遐想的文化碎片,在当前社会生活中也有清晰反映。近三十年来,
内蒙古出现了系列著名草原企业,如绒毛业的鄂尔多斯,奶业的伊利、蒙牛,肉业的小肥羊、草原兴发等。草原牧
区在我国从西北到西南广泛分布,为什么唯独内蒙古有此群星灿烂的局面?笔者认为主要原因有二:其一,内蒙
高原与京津唐农耕与工商业文明核心地带紧密接触,有区位优势;其二,蒙古民族曾经入主中原,草原文化与农耕
文化有较为充分交融、理解的历史背景。上述因素将草原文化与比邻的农耕和工商文化发生一定程度的系统耦
合,从而爆发的巨大潜力。这是不同文化板块碰撞的硕果。
既然我们明确了草原文化给华夏文化送来了活力,就应该善待草原文化。遗憾的是,我们正在自觉不自觉地
以非草原文化,尤其是农耕文化来吞噬草原文化。
我们无视草地-畜群-人群的和谐相处是草原文化的根源,从多方面对它造成损伤。例如把放牧作为落后
的生产方式,力图以舍饲取代放牧;不知道草地与草食动物协同进化的根本原则,把草食家畜作为草原退化的元
凶;否定了草原的放牧地属性,把草原等同于农田,分割成碎块承包到户,从此科学的放牧系统再也无从建立,既
伤害了生产,也使草原文化无立足之地。
现代草原科学告诉我们,吸取游牧的合理内核,施行划区轮牧,构建草原的合理利用与休闲,常保草地生产效
益和生态安全,像新西兰那样,建成现代草地畜牧业。划区轮牧有多种方式,与传统游牧最接近的是季节轮牧,即
以季度为轮牧周期,放牧地逐季轮换。实际上我们可以设计更细致的以月为单位的“月周期划区轮牧”,10d为
单位的“旬周期划区轮牧”,也可以设计更长周期的“年周期划区轮牧”。还有长周期与短周期环环相扣的复合轮
牧系统。这既可避免传统无计划的自由放牧造成的损害,也保留了游牧的实质,营造草地-畜群-人群的和谐共
处,从而给草原文化提供了生存环境。
因此,建立以划区轮牧为核心的,配合多种科技、金融等社会支撑系统,既可促进草原现代化发展,还能使草
原文化焕发青春。保有草原文化的现代化才是我们的最佳期望值。相反,失去草原文化的现代化将是一种悲剧。
尾声———叹为观止的“文化造山运动”
本文仅就草原文化的荦荦大者略作论述。但其衣食住行、婚丧嫁娶、文艺歌舞、文治武功众多方面,来不及细
说。这些值得欣赏把玩的文化片断,都是珍贵的历史文化瑰宝。但令我感受更深的,还是草原文化与农耕文化的
交融碰撞所创造的历史奇迹。中华民族从初民社会起,历经世代更替,分合散聚之中,草原文化的作用无处不在,
它不但与农耕文化共同创造了中华文化的历史辉煌,今后也将是人类文化不可或缺的活泼元素。
地质科学中,地球的不同板块碰撞产生造山运动,形成种种地貌奇观。那么,草原文化板块跟农耕文化或其
它文化板块碰撞,产生的“文化造山运动”,尽管一次次发出电光石火,给人类历史以极大的震撼,但其高深莫测,
其鬼斧神工,其深远影响,至今我们还很少系统探索,这不能不说是深深的遗憾。
以一首小诗,来表达对草原文化的虔敬仰慕之情:
草原雄风起朔方,举世仰头观雁行。
唳鸣九霄天外趣,频为南国送阳刚。
4 ACTAPRATACULTURAESINICA(2010) Vol.19,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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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Jizhou
(GansuGrasslandEcologicalResearchInstitute;ColegeofPastoralAgricultureScience
andTechnology,LanzhouUniversity,Lanzhou730020,China)
犃犫狊狋狉犪犮狋:Nomadicpeopleplayanimportantroleinmanaginggrasslands.Nomadismisafundamentalelement
ofgrasslandculture,andaproperunderstandingofthenomadismisessentialfortheconservationofgrassland
culture.Nomadismistheearliestbionicsinthehistoryofhumancivilization,itscoreplayspositiveroleinde
velopingmodernagriculture.Grasslandculturehasmadeasignificantcontributiontointegratedifferentcul
turesacrossvastareasoflandasnomadicactivitywasshiftedfrommanaginglivestockbyfoottoriding.Asthe
consequenceofsystemcouplingbetweenthegrasslandcultureandcroppingculturebothecologicalandeconom
icaleffectswilbetakenplace.ThenetimpactofthissystemcouplingisseenasbeingpositivetoChinesecul
ture,whichcanbecaledan‘OrogenicMovement’ofculture.Grasslandculturewilcontinuouslysupporthu
mancivilizationsinceithasalwaysbeenanactiveelementinthedevelopmentofChineseculture.
犓犲狔狑狅狉犱狊:nomadism;grasslandculture;croppingculture
5第19卷第1期 草业学报20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