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中草药 Chinese Traditional and Herbal Drugs 第 45 卷 第 14 期 2014 年 7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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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材种植户垂直协作形式选择分析——基于安徽亳州的调查数据
丰志培 1，常向阳 2
1. 安徽中医药大学医药经济管理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8
2. 南京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5
摘 要：以安徽省亳州市为例，分析了中药材种植户的垂直协作状况，并实证研究了种植户对垂直协作形式的选择意愿。结
果表明，松散型垂直协作是目前农户选择的主要形式，选择不同协作方式的农户在要素获取、种植规模方面无明显差异，但
在种植收益上紧密型优于松散型；种植户对紧密型垂直协作表现出积极的意愿，户主的受教育程度、家中是否有村干部、种
植专业化程度、种苗来源、价格信息获取和销售风险态度是影响农户选择意愿的主要因素。
关键词：中药材种植户；垂直协作；市场交易；合同交易；有序 Logistic 模型
中图分类号：R282.2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0253 - 2670(2014)14 - 2111 - 07
DOI: 10.7501/j.issn.0253-2670.2014.14.028
Analysis on choice of vertical coordination forms by Chinese herbal medicine
planters—Based on survey data of Bozhou city in Anhui province
FENG Zhi-pei1, CHANG Xiang-yang2
1. School of Medical Economics & Management, Anhui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Hefei 230038, China
2. School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Nanjing Agriculture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5,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survey data of Bozhou city in Anhui province, the paper analyzes the present situation of choice behavior of
vertical coordination forms by Chinese herbal medicine planters, and empirically studies the choice desire of planters on vertical
coordination form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loose vertical coordination is the main form of choice behavior of planters, and there i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different vertical coordination forms in obtaining of elements and planting scale, but the planting benefit
of close vertical coordination is better than that of loose vertical coordination. The planters show positive intentions on close vertical
coordination forms, and the empirical analysis indicates that the main factors as follows would influence the choice desire of planters:
the education level of household head, whether there being a village cadre, professionalization degree of cultivation, source of seedling,
reliability of price information, and attitude of sales risk.
Key words: Chinese herbal medicine planters; vertical coordination; market transaction; contract transaction; ordinal Logistic model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中药研究、生产和消费的
国家，中药产业是我国具有传统优势、拥有自主知
识产权、具有国际竞争潜力的少数产业之一，也是
我国的战略性新兴产业生物医药的重要组成部分。
从垂直角度看，中药产业链[1]由中药材种植、中药
材初加工（饮片生产、食品加工）、中药材深加工（成
药制造）、批发、零售等环节构成，涉及到药材种苗
繁育企业、药材种植户、加工企业、批发零售商以
及消费者等利益相关者。一直以来，我国中药材生
产以小农方式为主，近年来随着国家在中药制造业
推行 GMP 认证，一些中药企业逐步介入中药产业
链上游，通过与药农（或中介组织）签订合同、建
立规范化种植基地等方式与种植环节建立紧密的垂
直协作关系；但是，中药产业链中种植环节和加工
环节一直缺乏紧密合作，大多数还是以市场交易为
主的松散型合作模式[2]。这样的生产和交易形式使
得在中药材产业化过程中存在着以下“两对矛盾”：
中药材种植中的小农生产方式、生产的周期性、交

收稿日期：2013-11-16
基金项目：安徽高校省级人文社科重点研究项目（sk2012A073）；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AHSK11-12D174）；安徽中医学院人文社科
基金项目（2011rw011B）
作者简介：丰志培（1978—），男，安徽霍山人，安徽中医药大学医药经济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医药产业经济学、中药产业发
展。Tel: (0551)65169253 E-mail: zhipeif@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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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的分散性与中药材加工业对药材数量、质量和价格
稳定性要求之间的矛盾；药农生产决策和销售波动之
间的矛盾。这些矛盾的存在给中药材种植农户和加工
企业带来了不利影响，危害了中药产业的健康发展，
而这些问题必须通过种植、加工等阶段的密切协作才
能解决。由于存在众多分散的中药材种植农户，如何
实现种植环节与加工环节有效的垂直整合，从而促进
中药产业的协调发展是值得研究的重要问题。
垂直协作（vertical coordination）包括使生产到营
销各纵向环节协调运行的所有方式，这些联系方式包
括市场交易、合同和垂直一体化等各种形式，国内外
众多学者从交易成本、资产专用性、生产者特征等角
度，对垂直协作及其选择的影响因素进行了研究，取
得了丰硕成果，产品涉及食品、畜禽、花卉、水果和
蔬菜等农产品[3-11]。Clment[12]发现垂直协作与产品类
别的特点有关，但国内研究中药材行业垂直协作形式
的文献还很少见。丰志培等[2]从初加工企业的角度研
究了中药材生产和加工环节的合作问题。本文从中药
材种植农户的角度，调查目前中药材的生产方式，并
从中药材种植户选择销售渠道入手，研究种植环节垂
直协作形式选择情况，以及中药材种植户垂直协作形
式选择意愿及其影响因素。
1 数据来源
安徽省亳州市是闻名全国的“中华药都”，著名
的中药材种植、流通、初加工基地。2012 年种植面
积为 5.23 万公顷（以地市为单位衡量面积最大），
中药材专业市场交易额超过 200 亿元，居全国首位，
且拥有全国最大的中药饮片集群。本文选择亳州市
作为考察对象，具有很好的代表性。笔者于 2012
年 7—8 月在药材种植集中的亳州谯城区选择十八
里镇、十九里镇、华佗镇、魏岗镇、五马镇、谯东
镇等 6 个镇对中药材种植户进行了抽样调查，调查
涉及中药材种植户当前的生产方式、销售形式，以
及对紧密垂直协作方式的态度和意愿，共发放问卷
270 份（其中无效问卷 10 份，反租倒包形式 12 份），
种植农户有效问卷 248 份，其中十八里镇 34 份、十
九里镇 47 份、华佗镇 43 份、魏岗镇 41 份、五马镇
45 份、谯东镇 38 份，有效率 91.85%。
2 中药材种植户垂直协作的具体分析
2.1 中药材种植户垂直协作形式
根据本次调查，中药材种植户药材销售渠道主
要有以下几种形式：①中药材交易市场或集市；②
相对固定的流通中介（药材收购企业和个人）；③合
作社或中药材协会等专业合作组织；④中药材加工
企业。根据交易特征按照垂直协作的紧密程度将上
述销售方式划分为：市场交易、合同交易和垂直一
体化交易（反租倒包为对比仍然列出，但不计入占
种植户比例）3 类。具体见表 1。
表 1 中药材种植户垂直协作形式与分类
Table 1 Forms and classification of vertical coordination by Chinese herbal medicine planters
形式与分类 交易特征 户数 比例 / %
市场交易 形式① 交易前双方一般没有约定，购买方不介入中药材生产过程，一次性或次次买断交易 206 83.0
形式② 与药农约定数量和质量，价格参照市场，以口头合同为主，交易关系不稳定 18 7.3
形式③ 交易关系较稳定，是长期和重复交易，药农接受合作组织提供的市场信息和技术
指导，并通过组织销售药材，但没有或很少有借助组织购买生产资料，仍属销
售合同范畴
20 8.1
合同交易
形式④

约定数量及质量和价格，交易关系稳定，药农一般是大户，但加工企业对生产过
程介入程度很低，仍属于销售合同范畴
4 1.6
垂直一体化 形式⑤ 农户将土地租赁给企业种植药材，企业组织生产，农户提供劳动力受雇于企业并
获得要素（土地和劳动力）收入
12 —

2.1.1 市场交易 中药材种植户采用市场交易的方
式占相当大的比例，达到 83%。主要通过中药材专业
市场和集贸市场出售中药材，买卖双方不签订任何协
议，交易前不约定数量、质量，价格随行就市，农户
销售给出价最高者，但是价格具有很大不确定性。
2.1.2 合同交易 仅有 17%的中药材种植户通过合
同方式交易，药农与下游（相对固定的流通中介、
专业合作组织和企业）双方对中药材销售的数量、
质量和价格等达成口头或书面协议。专业合作组织
会提供一些市场信息和技术指导，会对外联系销售，
成为加入组织的农户与购买方的中介；加工企业与
农户之间的协作所占比例很小，仅限于种植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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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下游对生产过程仍然很少介入，农户仍具有很
大自主权，所以上述合同本质上是销售合同。而生
产合同在中药材种植行业很少出现。
2.1.3 垂直一体化 主要是采取反租倒包方式，这
种方式主要是中药材加工企业的种植基地，从农户
角度看，由于不涉及到种植的决策问题，所以在本
文不作详细分析。
2.2 垂直协作形式与生产要素获取
生产要素的获取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生产的社
会化程度。药材种植的生产要素如土地、劳动力基
本上都是自我供给。药材种苗药农自繁的占 60.5%，
从种苗市场自购的占 34.7%，其余途径（苗圃场、
上门推销、其他农户培育）的仅占 4.8%。化肥、农
药均从普通农资市场直接采购，无药材专用肥和农
药。对于种植所需资金，有 94.4%的农户来源于自
有资金，通过其他方式（民间和银行贷款）的仅占
5.6%。对于种植技术方面，农户通过读书、看报、
电视、网络和个人经验总结占 62.1%，邻里交流占
30.6%，其他形式（政府、合作组织和相对固定的
流通中介）培训的占 7.3%。统计结果表明不同垂直
协作形式的农户在上述生产要素的获取方面并无差
异性，其原因在于：（1）要素市场的发育尚不健全，
与药材种植相关的上游产业发展不成熟，因此在种
苗、化肥和农药获取方面农户的选择是一致的；（2）
垂直协作形式上，市场交易为特征的松散型协作占
主导，因此药材种植的下游对种植过程介入很少，
药农的技术、资金来源单一；（3）生产方式上仍以
小农方式为主，种植规模偏小（表 2），要素获取的
社会化程度较低。
2.3 垂直协作形式与种植规模
由于中药材的种植和采收不一定在同一个年度
完成，故以 2009—2011 年的平均种植面积作为每户
种植面积数值，从调查结果来看，调查中有效样本
248 户的平均种植面积为 0.31 hm2，其中 0.2 hm2 以
下 56 户，占 22.6%，0.2～0.4 hm2 的 124 户，占 50%，
0.4 hm2 以上的 68 户，占 27.4%。如果按照垂直协
作形式分类，具体见表 2。
采用市场、合同交易的农户平均种植面积分别
为 0.30、0.34 hm2，统计检验结果表明两者并无显
著差异。
表 2 不同垂直协作形式与药材种植规模
Table 2 Comparison on different vertical coordination forms and planting scale
0.2 hm2以下 0.2～0.4 hm2 0.4 hm2以上 垂直协作形式
农户数 百分比 / % 农户数 百分比 / % 农户数 百分比 / %
市场交易 50 24.27 104 50.49 52 25.24
合同交易 6 14.28 20 47.62 16 38.10

2.4 垂直协作形式与种植收益
考虑到药材种植和采收的周期性特点，种植收
益以近 3 年每公顷中药材年纯收入的平均值衡量。
从每公顷中药材年纯收入看：样本户每公顷纯收入
均值为 177.3 元，远高于当地主要种植品种小麦的
均收益（29.7 元）；从分布看，集中在 66.7～333.3
元，占样本总数的 66.1%，66.7 元以下占到 21.8%，
333.4 元以上的相对较少占 12.1%。采用市场交易的
每公顷纯收入均值为 168.08 元，低于采用合同交易
的 222.46 元；但合同交易的每公顷纯收入标准差略
大于市场交易，具体见表 3。
结果表明，合同交易的农户平均每公顷药材纯
收入大，紧密型垂直协作形式有利于增加药农种植
收益。
2.5 垂直协作形式选择原因分析
目前在中药材种植环节，市场交易为主要特征
表 3 不同垂直协作形式与种植收益
Table 3 Comparison on different vertical coordination forms and planting income
每公顷纯收入 垂直协作形式
均值 / 元 标准差
均值 t 检验
市场交易 168.08 144.87
合同交易 222.46 153.39
−2.195**
**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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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松散型垂直协作方式仍占主导，根据实地调查与
分析研究，其主要原因在于：（1）从生产方式上，
中药材种植仍以传统的小农方式为主，从要素获取、
种植规模上看，均表现为生产的社会化程度较低。
（3）从专业合作组织看，调查表明，样本中选择市
场交易的 206 农户中有 32%农户没有听说过、有
45.7%回答当地没有、其余 22.4%则认为不需要合作
组织，说明合作组织发展相对滞后或所起作用有限。
（3）从下游看，中药材初加工企业选择松散型产业
组织模式的比例较高，选择较紧密模式还受到环境、
企业特征和交易成本 3 类因素的影响[2]。（4）从所
处地域看，亳州市是全国著名的中药材流通市场，
因此市场交易适应了小规模农户交易灵活的要求。
3 中药材种植户对垂直协作形式的选择意愿分析
松散型垂直协作是目前主要的垂直协作方式，
但合同交易方式有利于中药材种植数量、质量和价
格的稳定，从而促进中药产业健康发展。因此，有
必要了解中药材种植户选择合同交易的意愿及其影
响因素。
3.1 药农垂直协作形式的选择意愿
在 248 个被调查药农户中，对将来是否愿意选
择合同交易的回答分为以下 3 种情况（表 4）：（1）
有 64 户明确表示将来不愿意采用合同交易，占样
本的 25.8%，其中绝大数是目前采用市场交易的农
户。（2）还有 56 户表示中立，即视情况而定，占
样本的 22.6%；根据调研数据分析，目前已经签订
合同的 12 户药农，由于药材采收的周期性，从签
订合同以来尚未进行交易，因此需要等合同执行后
再决定将来是否继续签订合同；而目前采用市场交
易的 44 户药农采取中立态度，由于存在模仿效应，
农户会根据周围农户的合同执行效果再做决定，另
一方面还要考虑自身是否有能力签订合同。（3）有
128 户表示肯定愿意采用合同交易，为 51.6%，远
远高于目前已经采用合同生产方式的样本数。前文
已经从农户种植规模、专业合作组织发展、中药材
加工企业、所处地域 4 个方面分析了垂直协作形式
选择原因。进一步对愿意采用而实际没有采用合同
交易的农户进行分析，主要原因在于：17%的农户
认为和流通中介（形式②）进行合同交易的稳定性
不高，42.7%表示当地没有专业合作组织（形式③），
40.3%表示因为种植规模小，难以与中药材加工企
业（形式④）签订合同（企业倾向于种植大户）。
表 4 显示了药农目前选择的垂直协作方式与选择
意愿的情况。
表 4 药农垂直协作选择和意愿
Table 4 Vertical coordination choice behavior and will
将来是否愿意采用合同交易 垂直协作方式
不愿意 中立 愿意
合计
市场交易 60 44 102 206
合同交易 4 12 26 42
合计 64 56 128 248

3.2 模型分析
3.2.1 变量设计与说明 为深入分析影响药农采用垂
直协作方式意愿的因素，将药农的选择合同交易的意
愿作为被解释变量。以往的研究一般将选择意愿作为
二元分类，而在调查中发现药农的选择表现为不愿意、
中立、愿意 3 种情况。由于因变量为非连续有序变量，
故本文采用有序Logistic 回归分析模型。Y 的取值：“不
愿意”取值为 1，“中立”为 2，“愿意”为 3。有序Logistic
模型采用的是累积概率分布函数，具体形式为：
P (y≥j | x)＝ ∑
=
β+−+
n
i
iij xa
1
)exp(1
1
（1）

式（1）中的 P（y≥j|x）表示中药材种植户不
同选择愿意的累积概率，xi 表示影响其选择的因
素；β 为待估计参数。研究表明，农产品销售方式
的选择会受到农户特征、家庭特征和生产特征等的
影响[5-6,9,11]。借鉴已有研究，本文将解释变量分为 3
类：第 1 类是户主特征，包括户主年龄（x1）、户主
受教育程度（x2）。第 2 类是家庭特征，反映家庭拥
有的社会资本情况，包括家庭规模（x3）、家中是否
有人担任村干部（x4）。第 3 类是生产特征，反映农
户的生产规模、生产的专业化和社会化程度、人力
资本和社会资本等情况，包括 7 个变量。考虑药材
采收的周期性，用近 3 年药材种植面积的平均值来
衡量种植规模（x5）。种植专业化程度（x6）主要反
映药材收入是否是家庭主要收入来源，考察近 3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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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材纯收入占家庭纯收入的比重比较合理，但连续
3 年的家庭纯收入数据不易获得（农户通常不能准
确给出）；家庭收入来源多元化影响农户的垂直协作
模式选择意愿[5,13-14]，根据调查数据的可获性，本文
采用家庭是否以药材种植收入为主来衡量其种植专
业化程度。种植年限（x7），该变量与农户经验、农
户的资产专用性密切相关，种植年限越长，经验越
丰富，越会形成稳定的销售办法，有可能减少对签
订合同的意愿[15]。但另一方面，药材生产周期长，其
资产专用性高，需要有稳定的交易对象以降低风险，
因此种植年限预期作用方向不明确。要素获取包括
种苗获取（x8）、技术获取难易度（x9）、价格信息
获取的难易程度（x10）、销售风险态度（是否担心
药材卖不出去，x11）4 个变量（资金来源主要是自
有资金，方差很小不作为解释变量），从要素获取社
会化程度、风险偏好 2 个方面既反映了农户的生产
特征，又反映了农户拥有的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
其意愿选择的影响。具体见表 5。
3.2.2 计量结果与分析 运用 SPSS17.0 软件对样本数
据进行多元有序Logistic 模型处理，回归结果见表 6。
表 5 各变量的定义、描述性统计及其预期作用方向
Table 5 Definition, descriptive statistics, and expected actions of each variable
变量名 取值说明 均值 标准差 预期作用方向
x1 1＝21～30 岁；2＝31～40 岁；3＝41～50 岁；4＝51～60 岁；5＝61 岁及以上 4.258 1.192 +/− 户主特征
x2 1＝没受过正规教育；2＝小学；3＝初中；4＝高中或中专；5＝大专及以上 2.331 0.879 +
x3 按家庭人口数计算 5.202 2.255 +/− 家庭特征
x4 0＝否；1＝是 0.194 0.396 +
x5 近 3 年药材种植面积的平均值 4.597 2.710 +
x6 0＝否；1＝是 0.432 0.497 +
x7 1＝2 年及以下；2＝3～5 年；3＝6～10 年；4＝10 年以上 3.355 0.962 +/−
x8 自繁＝0；非自繁＝1 0.395 0.490 +
x9 1＝非常容易；2＝比较容易；3＝一般；4＝比较困难；5＝非常困难 3.484 0.849 +
x10 1＝非常容易；2＝比较容易；3＝一般；4＝比较困难；5＝非常困难 1.903 0.904 +
生产特征
x11 1＝非常不担心；2＝不担心；3＝无所谓；4＝担心；5＝非常担心 2.314 1.060 +

表 6 药农垂直协作方式选择意愿影响因素有序 Logistic 模型回归结果
Table 6 Ordinal Logistic model regression result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n vertical coordination choice will of planters
解释变量 系数 (B) 标准误 Wald 值
常数 1（y＝1） 3.659*** 1.440 6.462
常数 2（y＝2） 5.655*** 1.485 14.502
户主年龄（x1） −0.009 0.151 0.004
户主受教育水平（x2） 0.517*** 0.205 6.350
家庭规模（x3） −0.091 0.076 1.460
是否有人担任村干部（x4） 1.056** 0.474 4.962
种植规模（x5） 0.099 0.066 2.235
种植的专业化程度（x6） 4.732*** 0.540 76.657
种植年限（x7） 0.240 0.178 1.829
种苗来源（x8） −1.110*** 0.360 9.527
技术获取难易度（x9） 0.145 0.188 0.595
价格信息获取难易度（x10） 0.556*** 0.211 6.985
销售风险态度（x11） 0.372** 0.172 4.705
−2log 303.534
χ2值 203.058***
Nagelkerke R2 0.641
**P＜0.05 ***P＜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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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模型回归结果看，x1、x3、x5、x7、x9 等变量
的回归参数不显著，说明上述变量对药农参加合同
交易方式的意愿影响很小。具体结果分析如下：（1）
户主特征的影响。户主的受教育程度在 1%水平上
显著，表明受教育水平越高越能接受新事物愿意采
用合同交易，但是年龄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2）
家庭特征的影响。是否有人担任村干部在 5%水平
上显著，说明担任村干部的家庭拥有相对多的社会
资本，具有人际关系优势，使得家庭能获得更多的
市场、政策、法律信息；这些优势使药农更有能力
寻求合同交易对象，从而签订合同的意愿强[13]。但
家庭规模的大小对选择意愿没有显著影响，且系数
为负值，可能是人口规模大的家庭，其人均耕地较
少（第 2 轮土地承包政策的原因），更多的是依靠非
农就业收入，对药材种植收入的依赖程度较低。（3）
生产特征的影响。种植的专业化程度在 1%水平显
著，说明专业化水平越高越愿意采用合同交易，这
与已有研究是一致的。从要素获取上看，种苗来源
变量在 1%水平显著，从理论上看生产的商品化程
度越高农户越会采用合同交易[4]，但该变量与预期
的作用方向相反，可能的解释是种苗自繁是传统的
生产方式，而这一类农户风险承受能力弱，基于风
险规避的考虑，愿意采用合同交易；价格信息获取
也在 1%水平上显著，说明农户为减少搜寻价格信
息的成本，更加愿意采用合同交易。药材销售风险
的态度在 5%水平上显著，即风险承受小的药农越
愿意采用合同交易来减少不确定性。
种植规模、种植年限、技术获取难易度均没有
显著性。尽管种植规模对于农户能否和企业签订合
同是个重要因素，但在模型中不显著，这与描述性
统计中，药材种植面积总体偏小、采用市场交易和
合同交易的药农其种植规模无明显差异是相符的，
但回归结果中该变量的符号为正值与预期一致，当
农户间的种植规模有明显差异时可能会成为显著变
量。农户的种植年限变量不显著，但符号为正值，
说明药材种植周期长的特点所致的资产专用性因素
占主导。技术获取难易度没有显著性，亳州的药材
种植历史悠久，技术获取并不困难，这与上文的描
述性统计是一致。
4 结语
本文从中药材产业化过程的“两对矛盾”出发，
认为中药材种植与下游的垂直协作是中药产业协调
发展的重要环节。基于农户视角，从中药材销售方
式入手，具体研究了目前的垂直协作形式及特点、
垂直协作与药材生产方式、农户垂直协作方式的选
择意愿及其影响因素。结果表明，中药材种植户主
要选择市场交易这种松散的垂直协作方式，而以合
同交易为主要特征的较为紧密的垂直协作方式尚未
广泛采用。不同类型垂直协作方式的中药材种植户，
在要素获取、种植规模上无明显差异，但在收益上
紧密型优于松散型。农户选择松散型垂直协作方式
与中药材生产的小农方式、合作组织发展滞后、加
工企业产业组织模式选择和调查区域有关。中药材
种植户在合同交易选择意愿上呈现积极态度，有序
Logistic 模型的结果显示，户主的受教育程度、家
中是否有人担任村干部、种植的专业化程度、种苗
来源、价格信息获取难易度、销售风险态度是影响
中药材种植户选择合同交易意愿的重要因素。受教
育程度越高、家中有人担任村干部、专业化程度越
高、种苗为自繁的、价格信息获取越难、销售风险
规避的药材种植户更愿意采用合同交易。
基于上述结论，总体上应该促进中药材种植垂
直协作方式由松散型向更加紧密型发展。具体而言，
相关部门在制定中药材产业化政策时应注意以下几
点：（1）加强中药材专业合作组织的建设，扩大宣
传吸引更多农户加入，提高药农组织程度；发挥合
作组织在要素供给、商品交易等方面的作用，更好
地服务农户。（2）积极引导中药材种植户通过形式
多样、灵活的土地流转方式扩大种植规模，扶持种
植大户发挥其示范带动效应；积极发展中药材专用
生产资料、信息咨询、技术服务等相关产业的发展，
提高生产的专业化、社会化程度，并及时满足农户
的信息需求；鼓励市场流通中介组织与农户建立稳
定的合同关系。（3）引导中药材加工企业通过反租
倒包、建立基地、生产合同、加强与合作组织的合
作等多种方式，密切与种植环节的合作，积极介入
产业链上游发挥其后向关联效应。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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