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R PO FIL E人物 O
牟杨近影
藏红花牟杨 , 阿木科牟杨 !
. 文 /李光满 方先玉 图 /曾逸农
“ 阿木科 ” 彝语为 “ 最尊贵的人 ” 。 在四川西昌电业
局 , 就有一个人被彝族同胞称作 “ 阿木科 ” , 她就是国
家电网公司劳动模范 、 佑君供电所所长牟杨 。
牟杨 , 一个被人称为 “ 凉山彝族地区的藏红花 ” 的
藏族妇女 , 一个被凉山彝族同胞尊称为 ` ’阿木科 ” 的供
电所所长 , 在 “ 户户通电 ” 工程开始以来的一百多个日
夜里 , 除了外出开会 , 她没有一天不在大山里奔波攀
爬 。 她心中只有一个愿望 , 让大凉山的彝族同胞早日用
上电 , 看上电视 , 了解山外面精彩的世界 , 让彝族同胞
的孩子早一天在电灯下读书写字 。
为了这个朴素的愿望 , 她甚至舍弃了作为一个母
亲 、 一个女儿 、 一个妻子和一个女人的正常生活 , 超越
了生理的极限 , 克服了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 , 进入了一
种忘我的境界 。
8 0 国家电网 2 0 0 7 3
要把电给您送来 !”
望着陡直高大的山梁 , 几乎没有
一点力气的牟杨有一种无助的感
觉 : “ 我还能爬上这道山梁吗 ?
我还能让大凉山 3 0 0 0 多个无电
户用上电吗? ”
地处大凉山深处的磨盘乡大平村四组 ,
几十户彝族同胞住在几道山梁上 , 村委会
主任通知村民开会 , 走上一天也通知不完 ,
牟杨他们则要一户一户地勘测。
连续两天的爬山 , 使牟杨的体力严重
透支。 翻过两道山梁 , 已经用去了两个多小
时。 此时 , 牟杨脸色发青 , 腿脚发软 , 似乎
风都可以将她吹倒。 前天下雨后 , 路上全是
泥泞 ,每一脚下去鞋子都会沾满泥巴 , 变得
奇重无比。 下到谷底 , 大雨造成的山洪把谷
底的小路全部淹没。 牟杨在石头上坐了一
会儿 , 经痛仍在持续 , 她深吸一口气 , 挽起
裤腿 , 下到水中。 这两天一直跟着牟杨勘测
的同事董明刚看见她在水中摇摇晃晃 , 便
说 : “牟所长 , 我背你过去吧 ? ” 牟杨说 :
“ 不用 , 我能行。 ”
水中的路坑坑洼洼 , 牟杨硬是咬着牙
在冰冷的水中走了一公里多路。 走到需要
勘测的那户人家还得翻一道 5 0 0 多米高的
山梁 , 带路的村民累得直喊: “脚都走软了 ,
不行了。 ” 望着陡直高大的山梁 , 几乎没有
一点力气的牟杨有一种无助的感觉 : “ 我还
能爬上这道山梁吗? 我还能让大凉山 3 00
多个无电户用上电吗? ”
牟杨想起了父亲 , 那位担任德昌县农
办主任的藏族干部。 父亲生前走遍了德昌
县的每一家农户 , 谁家有困难 、 谁家遭了灾
他心里都清清楚楚。 就在当选副县长还没
来得及上任时 , 他病倒了。 临终时 , 他拉着
牟杨的手说 : “ 你是一个藏族女儿 , 今后不
管你干什么 , 心里一定要有老百姓 , 不能忘
了本 , 要争取加人共产党。 ”
再想起母亲 , 牟杨的心里一阵绞痛。 母
亲得糖尿病多年 , 多次病危 。 以她为荣的母
亲虽然每次都说 : “ 你工作忙 , 以后少回来
看我。 ” 可在背后却对牟杨的姐妹们说 “ 牟
杨都累变形了 。 真想她回家来休息几天 。 ”
20 06 年 “ 五一 ” 放长假 , 牟杨在母亲身边
只呆了三天就匆匆赶回供电所 , 投入抗早
保电。
她何尝不知道 , 与已经多次病危的母
亲相聚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 母亲去世那天
上午 , 姐姐多次电话催她回去 , 说母亲
不行了 。 牟杨抓紧时间在中午前接待完最
后一个客户 , 正准备回家的时候 , 却接到母
亲去世的噩耗 , 牟杨再也撑不住了 , 在办公
室里嚎陶大哭… …
当外面的世界因为有电而变得越来越
精彩的时候 , 大凉山深处的彝族同胞却还
不曾用过电。 他们要背着粮食走一天山路
去打米 , 然后再背着米走一天山路回来。 彝
族的孩子们天不亮就起床 , 要两个半小时
才能走到学校 , 晚上点着松油灯看书写字。
当得知要给他们送电的时候 , 彝族同胞们
兴奋地奔走相告。
此时体力几乎消耗殆尽的牟杨完全靠
一种信念支撑着向上攀爬。 爬上山梁 , 看见
那户土屋时 , 她开心地流下了眼泪 , 她听见
彝族同胞在喊 : “ 阿木科来了 ! 阿木科来
了 ! “
8 2 国家电网 2 0 0 7 3
坐在山梁上 , 牟杨感到从未有过
的畅快和欣慰 。 是啊 , 假如不搞
“ 户户通电“ 工程 , 这户舞族同胞
将永远生活在一个没有电的世界
里 。
为了完成 “ 户户通电” 一期工程近 20 00
户无电户的勘测任务 , 牟杨就这样在大凉
山的高山深壑间攀爬行走。 累了 , 就坐在山
梁上喘口气 , 歇歇脚 。 山里没有厕所 , 牟杨
就以尽量少喝水来减少麻烦 , 只在干渴得
嗓子几乎冒烟时才喝几 口水。 彝民经常搬
迁 , 今天这家搬走 , 明天那家又搬来 , 村组
干部提供的住户统计表都不准确 。 为确保
不漏掉一户无电户 , 无论统计表上有没有 ,
牟杨和同事们都逐户清查 、 核对 , 有时为了
核对勘测一户 , 要在山坡上来回奔波十来
趟。
一天下起了大雨 , 牟杨和同事们直到
下午 5点多才勘测完。 可要上公路还要走 8
公里山路。 村主任见他们浑身湿透 , 又冷又
饿 , 就叫村里有摩托车的村民送他们出山。
可牟杨却惦记着另一组仍在山中勘测的员
工 , 对同组的同事说 : “ 走 , 我们去帮他们
一把。 ” 随后便冒雨进山 , 和另一组员工会
合 , 直到天黑了才勘测完。
摔跤对牟杨和同事们来说已是家常便
饭 , 可那天牟杨从陡坡上摔下后几乎无法
走路 。 同事赶紧给在另一条线上勘测的副
所长郭光新打电话: “牟所长摔伤了 , 恐怕
不能按时跟你们会合 。 ” 郭光新说 “让牟所
长原地休息 , 我们勘测完再去接她 。 ” 可牟
杨硬是一瘸一拐地带伤勘测完她负责的线
路 , 按时与郭光新会合。
大厂一组有一户人家住在海拔 30 0 多
米的山顶上 , 为了这一户 , 牟杨和同事们走
了整整四个小时 , 牟杨的手背、 脸上都被沙
棘、 野山梨树枝划得伤痕累累 。 特别是手背
被蓄疏碰到后 , 肿得像个包子 , 又疼又痒。
当他们疲惫不堪地来到那户彝族人家门前
时 , 户主激动地说 : “我从没想过电能架到
我家里来! ”
牟杨和同伴们围着火盆与舞民聊
天 , 到半夜实在熬不住了 , 抱了
一捆包谷秆铺在地上 , 和衣躺在
上面睡了一晚 。 尽管地是凉的 ,
屋外刮着山风 , 可她实在太困太
累 , 竟睡得十分踏实和香甜 。
牟杨和同事在山里攀爬行走了 2 0 多
天 , 每天走二三十公里 , 终于完成了 “户户
通电” 一期工程近 2 0 0 户无电户的前期勘
测工作 , 整个行程达 5 0 多公里 。 可勘测只
是完成了 “户户通电” 工程的前期工作 , 后
面的协调、 监理任务更重。 在所里分工时 ,
牟杨提出由她主管 “ 户户通电” 工作 , 由副
所长郭光新负责所里 日常管理 。 这样她就
完全投人到了 “ 户户通电” 工程中 , 4 00 根
电线杆一根一根数下来 , 也要很长时间 , 可
每一条线路 、 每一个村子 、 每一户人家 , 牟
杨都走过六七趟 , 每一个桩坑、 每一根电杆
她都要亲自到位查看。 她对同伴说 : “我们
一定要让彝族同胞早 日用上电。 ”
每天攀爬行走在大凉山里 , 牟杨的心
时常感到刺痛。 每次走进彝族同胞的土屋 ,
看见他们艰难的生活 , 牟杨的心便久久无
法平静 , 那种要为彝族同胞送电、 送光明 、
送文明 、 送富裕的信念就更加强烈。 每天进
山 , 她和同伴宁愿累一点也要多带些干粮 ,
每当彝族同胞拿出洋芋 、 花生给他们吃的
时候 , 他们就拿出自己的干粮分给彝族的
老人 、 孩子和妇女 。 去的次数多了 . 大伙儿
都认识了她 , 一见她就喊 “卡沙沙阿木科” ,
这让牟杨心中十分温暖。
20 04 年 7 月 16 日 , 安宁河暴发特大洪
水 。 牟杨和供电所的同志们为了保护变电
设施 , 在街上房屋一栋又一栋被洪水冲倒
的危险情况下 , 手挽手趟过洪水汹涌的堡
城河 , 爬上随时可能倒塌的房屋 , 将变压
器 、 线路与配电房分离。 就在他们把变压器
与配电房分离后几分钟 , 配电房就被洪水
冲倒 , 而变压器却保住了。 洪水退去后 , 牟
杨看到无家可归的灾民 , 当场就捐出 30 元
钱。 在她的带动下 , 佑君供电所员工纷纷给
灾民捐款。
上山勘测 、 协调 、 监理 . 她没有一天不
是累得回家躺倒就睡 . 那天因为与邻县协
调几户彝民的通电问题无法当天下山 , 彝
民同胞热情地邀请牟杨去家中歇一晚。 彝
民家没有床 , 晚上都围着火盆坐着睡觉。 牟
杨和同伴们围着火盆与彝民聊天 , 到半夜
实在熬不住了 , 抱了一捆包谷秆铺在地上 ,
和衣躺在上面睡了一晚。 尽管地是凉的 , 屋
外刮着山风 , 可她实在太困太录 , 竟睡得十
分踏实和香甜 。
第二天临走时 , 村委会主任花了3 65 元
专门买了一只羊要烤给牟杨吃。 牟杨知道 ,
彝族对最尊贵的客人才会杀羊和牛来软待。
牟杨知道 , 如果不吃这只羊 , 会让彝族同胞
误认为瞧不起他们。 她掏出身上仅有的38 0
元塞给村主任 , 然后把那只羊牵回了供电
所 。
每次看见彝族同胞把她当作最尊资的
客人 , 恨不能倾其所有招待她 , 牟杨总为不
能给他们更多的帮助而感到愧疚 。 她听说
佑君镇上的低保户 、 8 岁的孤寡老人肖汉
珍在农网改造时 , 因生活困难 , 没钱交户表
费而一直没能用上电 , 就自己掏钱给老人
买电表 、 导线 、 灯泡 , 并带领供电所员工免
费为老人安装 , 圆了老人的用电梦 。 以后每
逢过年过节 , 牟杨都去看望老人 , 给老人买
些过年过节的物品 。 有一次 , 牟杨到阿七乡
桂花村五组办事 , 在街上看见孤寡老人王
凤珍衣衫槛褛 , 走出很远 , 牟杨心里不是滋
味 , 回头给老人送去了身上仅有的20 元钱。
在牟杨的带动下 , 佑君供电所成立了一个
“ 小小爱心基金 ” , 每人每月捐款 2元到20 元
不等 , 几年下来 , “ 小小爱心基金 ” 共筹集
了 30 00 多元 , 给孤寡老人 、 五保户 、 贫困
户交电费。 牟杨常说 : “ 我为无法帮助所有
贫困的人而感到不安 ! ”
这就是牟杨 , 她是藏族勤劳美丽的 “藏
红花 ” , 是彝族同胞心中的 “ 阿木科” , 更是
令我们感动和自豪的同行者! .
(作者单位 : 华中电网有限公司 )
2 0 0 7
.
3 国众电网 8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