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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 物
百 家
汪劲武
松科
———裸子植物的骄傲(下)
冷杉属———球果独树一帜
松科中还有一个冷杉亚科 , 包含 6个属 , 中国
均有分布 , 它们是冷杉属 、 油杉属 、黄杉属 、铁杉
属 、云杉属和银杉属。这一亚科植物的叶均为条形
或四棱形 。如果从球果上看 , 冷杉属又独树一帜 ,
因为这个亚科中只有该属的球果种鳞是脱落性的。
笔者 50年代中期 , 在河北省最高峰 ———小五台
山考察时 , 第一次见识到冷杉属树种。在该山的高
海拔处 , 有一种叶扁平 , 上面的中脉凹下 , 叶片尖
端有凹缺或 2裂 , 球果向上直立 , 苞鳞一般不外露
的陌生针叶树 , 引人注目。经鉴定 , 方知是臭冷杉
(Abies nephrolepis)。虽然时间已过去了 40 多
年 , 但它具有的种鳞脱落性仍令人记忆犹新 。这一
特性曾让我们作标本时颇感头疼:带球果的枝叶标
本被用线扎在台纸上不久 , 种鳞就都散架了———自
球果的中轴脱离。最后只能用个纸袋将它的球果装
起来 , 附在台纸上。
濒危冷杉———江南残遗
冷杉属是松科中仅次于松属的第二大属 , 有 50
种左右 , 主要分布在北半球的寒带及温带地区。在
我国有 20余种冷杉 , 主要产在东北 、华北 、西北及
西南和台湾的高山上 , 常形成大面积的冷杉纯林或
与其它树种的混交林 。冷杉耐寒 、 耐荫 , 喜冷凉 、
湿润的气候 , 因此能在气候相宜的上述地区大量繁
衍。但自本世纪 60年代以来 , 中国植物学者先后在
气候较炎热又缺乏高山的我国江南发现了几种冷
杉 , 令植物学界颇感震惊 。研究结果表明 , 这几
种冷杉都是第四纪冰期时南下的冷杉家族成员的
后裔 。虽然以后气候发生了很大变化 , 冷杉南
下大军几尽绝灭 , 但在广西 、 湖南 、 贵州 、 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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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枝油杉 长叶云杉
江等几座海拔 2500米以下的亚高山上 , 由于较特殊
的地形和气候特点 , 资源冷杉 、元宝山冷杉 、梵净
山冷杉和百山祖冷杉分别在个自的 “避难所” 中残
遗了下来 。但由于产地的狭窄 , 加上木材用途较广
引来杀身之祸 , 这几种冷杉目前均已处于濒临绝灭
的境地 , 种群数量所剩极少 , 尤其是百山祖冷杉 ,
自然种群仅存 3株(详见 1999年第 1期 《植物杂
志》 )。
油杉属———球果硕大立枝端
与冷杉相反 , 油杉属植物均为喜温暖 , 惧严寒
的树种。该属共有 12种 , 1变种。其中 10种 1变种
特产于我国 , 分布在秦岭以南至海南岛的低山及中
山地区。另 2种产于越南。
油杉属的球果直立 , 生于枝条顶端 , 而且以硕
大著称。其中铁坚油杉(K eteleer ia david iana)的球
果长 8 —21厘米 , 直径 3.5 —6 厘米 , 海南油杉
(K .hainanensis)的球果长 14 —18厘米 , 直径 7厘
米 , 分别为该属中球果最长和最粗的种类。
油杉(K.fort unei)是发表最早的油杉属树种 ,
但先被误认为云杉属植物(1862), 后来才组合入油
杉属中(1866)。该种能长到 30多米高 , 主干直径达
1米 。叶条形 , 在侧枝上呈两列排开 , 长可达 3厘
米 , 宽 2 —4毫米 , 先端圆钝 , 上面淡绿色 , 下面有
气孔线 12—17条。在幼枝上 , 叶有尖刺头 。球果圆
柱形 , 长 6—18厘米 , 直径 5—6.5厘米。它的种鳞
长可达 3厘米以上 , 宽达 3.3厘米 , 宽圆形或上部
圆形 、下部宽楔形 。苞鳞中部窄 , 下部稍宽 , 上部
有 3裂 。种子有宽翅。
油杉分布于浙江 、 福建 、广东 、 广西等省区 ,
喜酸性红壤土和温暖 、湿润的气候 , 可作园林观赏
树种适地栽培 。
丽江云杉———与雪山云雾为伴
在我国云南丽江玉龙雪山海拔 3000 —3100米
处 , 有一片由丽江云杉(Picea lik iangensis)等树种
环绕的绿油油的草坪——— “云杉坪” 。由于这片净
土环境极优美 , 又是当地少数民族歌舞娱乐的场
所 , 民风自然淳朴 , 身在其中宛若步入了 “世外桃
源” , 近年来吸引了许多游人前往观光 。笔者身为
植物学工作者 , 深为草木之秀而自豪 , 尤其赞赏那
隐居高山 , 与云雪为伴挺拔苍劲的云杉树。
丽江云杉自然分布在云南西北部和四川西南部
海拔 2500—3800米的山地 , 常与冷杉 、 红杉等高山
针叶树混生 。在某些地域也形成大面积的纯林。该
种高达 50米 , 胸径可达 2.6米 , 树干通直 , 大枝轮
生平展 , 枝叶浓密 , 小枝微下垂 , 树姿雄壮美丽 ,
尤其生长在雪峰附近时 , 墨绿的树冠在皑皑积雪的
映衬下极具魅力 。在松科中 , 云杉属具有较重要的
地位 , 其种类多(约 40种 , 中国有 20种 5变种),
分布广 , 材质优良 , 树姿优美 , 用途广泛 。在我
国 , 云杉属广布于东北 、 华北 、西北 、 西南和台湾
的广大山区 , 尤其在西南的高山峡谷地带 , 云杉属
树种资源最为丰富 , 但近几十年来的大量砍伐 , 使
川西等地的天然云杉林破坏严重。
云杉属一个重要特征是小枝条上有显著隆起的
“叶枕” 。从处表上看 , 小枝上有密密麻麻不过 1
毫米长的小木桩 , 这 “小木桩” 就是叶枕。另外 ,
云杉的叶常呈四棱形 , 似火柴棍 , 但有的种叶为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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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叶黄杉
武夷山保护区的南方铁杉林
陈希荣 摄
平条形而上下两面的中脉隆起 , 与冷杉的扁平状上
面中脉凹下的叶不同。
白 和青 ———区别需细看
由于笔者长期在北京工作 , 因此对京郊较高山
地有分布的两种云杉属树种———白 和青 印象深
刻。
白 (P icea meyer i)原产于华北山区 , 目前在
山西中部和北部 、 河北北部及内蒙古西乌珠穆沁旗
有分布 , 生长在海拔 1600—2700米的较高山地 , 在
距北京城不太远的雾灵山 、 东灵山和百花山就可以
见到 。青 (P.wi lsonii)的分布区要比白 广得
多 , 从内蒙古的大青山 、河北的小五台山 、 雾灵山
和山西北部的几座高山向南和向西遍及陕西 、 湖
北 、甘肃 、青海 、 四川等省部分地区 , 但在北京附
近不如白 多见。如果在河北小五台山 、雾灵山及
山西五台山等既有白 又有青 分布的山上考察 ,
就会遇到如何区分这两种云杉属树种的问题 。如果
观察这两种树的一年生枝 , 就会见到白 的枝上有
密生的短毛(有时毛不显), 而青 的枝上无毛或少
毛 。白 的冬芽圆锥形 , 微有树脂 , 其上部的芽鳞
先端常反曲;青 的冬芽卵圆形 , 无树脂 , 芽鳞紧
密有反曲 。另外 , 白 的叶长 1.3 —3厘米 , 宽约 2
毫米 , 先端钝尖或钝 ;青 的叶长 0.8 —1.3(1.8)
厘米 , 宽 1—2毫米 , 先端尖……总之 , 白 和青
的区别不明显 , 需仔细观察和比较。
由于白 和青 叶色浓绿 、树姿优美 , 均已被引
种栽培 , 作庭园风景树观赏 , 在北京园林中较常见。
云杉属树种的叶一般较短 , 长不超过 3厘米 ,
但产于我国西藏南部的长叶云杉(P.sm ith iana)较
为特殊 , 其叶长 3 —5厘米 , 先端尖 , 呈细长四棱状
条形 。
黄杉属和铁杉属———良材诗保护
黄杉属(Pseudotsuga)和铁杉属(Tsuga)在我国
分别产 5种和 7种 , 分布在由华东到西南的广大南
方山区 。相比较 , 铁杉属树种更喜冷凉的环境 , 分
布海拔较高一些 。由于这两属树种几乎个个都高
大 、 挺拔 , 材质优良 , 历代以来 , 天然林砍伐过
量 , 致使一些种类已处于渐危境地 , 亟待保护 。
这两属的叶扁平 , 上面中脉凹下(少有不凹或微
隆起), 与冷杉相似 , 但其球果种鳞均不脱落 , 与冷
杉属不同。黄杉属与铁杉属的主要区别在于 :黄杉
属的球果较大 , 苞鳞伸出于种鳞之外 , 先端 3裂 ;
铁杉属的球果较小 , 苞鳞不露出 , 稀微露出 , 先端
不裂或 2裂。
银杉属———中国仅存
银杉属是国产松科各属中种类最少 、 发现最晚的
属 , 仅有银杉一种 。该种是中国植物学工作者于本世
纪 50年代中发现的活化石植物 , 仅产于我国广西 、
四川 、 贵州 、湖南的个别山区 , 数量稀少 , 极为珍
贵 。其主要特点是:球果腋生 , 初直立后下垂 , 苞鳞
短 , 不露出 ;叶在小枝节间上端排列紧密 , 似簇生
状 , 而下部则较稀 ;叶条形 , 长 4 —6 厘米 , 宽
2.5 —3毫米 , 下面沿中脉两侧有显著的银白色气孔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