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森林2草甸交错带植物
优先保护序列研究 3
何友均1 　崔国发1 3 3 　冯宗炜2 　郑　杰3 　董建生3 　李永波3
(1 北京林业大学 ,北京 100083 ;2 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 ,北京 100085 ;3 青海省林业局 ,西宁 810000)
【摘要】　运用系统分析方法和原理 ,在资料收集和实地调查的基础上 ,借助专家咨询系统构建了三江源自
然保护区森林2草甸交错带植物受威胁等级、优先保护定量分级评价指标体系以及相应的定量评价标准.
评价体系包括物种濒危系数、遗传损失系数和利用价值系数 3 个评价系统层和 10 个评价指标层. 利用专
家咨询法和层次分析法 ,定量确定各个系统层和指标层的权重. 通过数学模型和计算机程序计算 ,分别度
量了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森林2草甸交错带植物物种受威胁状况和优先保护序列状况的濒危系数和优先保
护系数 ;对照植物濒危等级和优先保护序列区域性评价标准 ,定量评价了植物物种濒危等级和优先保护等
级.评价结果表明 ,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森林2草甸交错带的种子植物有濒危种 4 种 ,脆弱种 68 种 ,敏感种
179 种 ,安全种 695 种 ;该地区种子植物一级保护物种 8 种 ,二级保护物种 78 种 ,三级保护物种 164 种 ,暂
缓保护物种 696 种. 最后 ,针对植物物种优先保护序列评价的指标体系与权重分配问题 ,物种濒危等级与
优先保护序列之间的关系 ,物种濒危等级评价的空间尺度问题进行了分析和探讨.
关键词 　三江源自然保护区 　森林2草甸交错带 　濒危植物 　定量评价 　濒危等级 　优先保护序列
文章编号 　1001 - 9332 (2004) 08 - 1307 - 06 　中图分类号 　Q14 ,Q16 　文献标识码 　A
Conservation priorities for plant species of forest2meadow ecotone in Sanjiangyuan Nature Reserve. HE You2
jun1 ,CU I Guofa1 ,FEN G Zongwei2 ,ZHEN GJie3 ,DON GJiansheng3 ,L I Yongbo3 (1 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2
vi ronment , Beijing Forest ry U niversity , Beijing 100083 , China ; 2 Research Center f or Eco2Envi ronmental Sci2
ences ,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 Beijing 100085 , China ; 3 Provincial Forest ry A dminist ration of Qinghai
Province , Xining 810000 , China) . 2Chin. J . A ppl . Ecol . ,2004 ,15 (8) :1307～1312.
Based on field survey ,information collection and experts consultation ,the quantitative grading index system and
assessment standards for preference conservation of rare and endangered plant species of forest2meadow ecotone in
Sanjiangyuan Nature Reserve were established by using the methods and principles of systematical analysis. The
quantitative grading index system included endangered coefficient ,genetic coefficient ,and useful value coefficient .
In addition ,10 indicators used to evaluate endangered grading and conservation priorities sequenc ,were also in2
cluded in 3 subsystems respectively. Furthermore , the weights of 3 subsystem and 10 indicators were given
through experts consultation and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Endangered coefficient and conservation priorities co2
efficient ,which respectively described the endangered grading ,and preferential conservation of plant species were
calculated by mathematic models and computer program. Contrasting to the standards of endangered grading and
conservation priorities for plant species ,we quantitatively evaluated the status of endangered and conservation pri2
orities of plant specie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number of endangered species was 4 ,vulnerable species 68 ,
lower risk species 179 ,safety species 695 ;the number of the first class species was 8 ,the second class species 78 ,
the third class species 164 ,and the delayed conservation species 696. Finally ,we discussed the problems of indica2
tor system and its weigh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ndangered grading and conservation priorities sequence ,and
the spatial scale problem of plant species assessment .
Key words 　Sanjiangyuan Nature Reserve , Forest2meadow ecotone , Rare and endangered plant species , Quanti2
tative evaluating , Endangered grading , Conservation priorities sequence.3 国家“十五”科学技术攻关资助项目 (2001BA510B10203) .3 3 通讯联系人.
2003 - 10 - 12 收稿 ,2004 - 02 - 28 接受.
1 　引 　　言
三十多亿年前 ,地球上开始出现生命. 经过地质
时期的变迁 ,各种生命形成了丰富多彩的生物多样
性.然而 ,随着人口的增加 ,经济活动的不断加剧和
土地利用格局的改变 ,生物多样性正在急剧下降 ,大
量物种已经灭绝或处于灭绝边缘[6 ,7 ,9 ,20 ] . 为了保护
生态环境和生物多样性 ,物种多样性保护已成为人
类共同面临的全球性问题. 确定哪些地区和物种应
优先保护 ,是物种多样性保护的首要任务[4 ,13 ] . 根
据科学原则 ,构建合理的评价指标体系 ,评定物种受
威胁状况和保护级别 ,是一个国家或地区有效开展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2004 年 8 月 　第 15 卷 　第 8 期 　　　　　　　　　　　　　　　　　　　　　　　　　　　　　　
CHIN ESE JOURNAL OF APPL IED ECOLO GY ,Aug. 2004 ,15 (8)∶1307～1312
物种保护工作的前提 ,也是当前保护生物学研究的
焦点问题[2 ] . IUCN 自 20 世纪 60 年代开始发布濒
危物种红皮书 ,根据物种受威胁程度和估计的灭绝
风险 ,将物种划分为不同的濒危等级 ,但大多是依据
经验和研究者的直觉 ,而不是用定量的方法来对物
种进行分类. 这种方法具有相当大的主观性 ,而且没
有对空间水平、时间水平和物种的风险水平 ( rank
level)作精确规定[17 ] . 1980 年 , IUCN 在《世界保护
大纲》中提出了确定优先保护顺序的方案. 当时 ,这
一方案被普遍采用 ,但也带有相当大的主观模糊性.
为了使濒危物种等级评价标准更加趋于定量化 ,
1984 年 , IUCN 召开题为“灭绝之路”的研讨会 ,分
析当时评价标准的不足 ,探讨对标准的修改 ,遗憾的
是没有达成一致方案. 1991 年 , Mace 等[11 ]首次提
出了根据在一定时间内物种的灭绝概率来确定物种
濒危等级的思想 ,并且建议将物种分为极危种、濒危
种和易危种 3 类. 1994 年 11 月 , IUCN 第 40 次理事
会议正式将经修订的 Mace2Lande 物种濒危等级作
为新的 IUCN 濒危物种等级系统 ,并定义了 8 个濒
危等级[14 ] . 2001 年 ,由 IUCN 正式出版的《IUCN 红
色名录类型和标准 (版本 311)》对 1994 年的等级系
统标准进行了修改和补充[15 ,18 ] . 这些标准和优先保
护方案对全球或区域尺度的物种优先保护评价提供
了准则 ,具有非常重要的参考价值和科学意义. 由于
不同的生物类群有不同的面积尺度 (area2scale) ,对
物种进行受威胁和优先保护评价时 ,评价结果部分
依赖于评价的时间和空间尺度 ,而合适的尺度选择
又依赖于生物类群本身. 因此 ,到目前为止 ,还没有
一个适合于任何生物地理区的物种优先保护评价标
准 ,但也不能就此停止对生物类群的评估. 寻找合适
的空间尺度和数据来源是物种优先保护评价工作的
当务之急. 在不同的空间尺度和不同的生物地理区 ,
寻求制定合理的物种濒危程度和优先保护序列标
准 ,是优先保护不同生物地理区生物多样性的迫切
要求 ,也是制定更大尺度 (如国家尺度) 物种多样性
优先保护标准的首要任务.
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森林2草甸带地处青藏高原
腹地 ,生态系统十分脆弱 ,加之近年来过度放牧、病
虫害泛滥、盗猎猖狂、采挖无度、水土流失严重、土地
利用格局发生变化等自然和人为活动影响 ,生物多
样性迅速减少 ,植物物种濒危和灭绝速度加快[1 ] .
经调查研究和统计分析 ,该地区植物物种大部分为
青藏高原特有种和中国特有种 ,虽然列入中国植物
红皮书的珍稀濒危野生保护植物物种很少 ,但这些
狭域特有种的受威胁程度并不亚于那些已列入保护
植物名录的种类[5 ] . 因此 ,制订该地区植物受威胁
程度和优先保护序列的区域性标准 ,并对植物物种
进行定量评价 ,列出植物受威胁程度和植物优先保
护等级清单 ,是保护好该地区生物多样性的关键.
2 　研究地区与研究方法
211 　研究地区概况
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森林2草甸交错带地处青藏高原腹
地 ,95°22′～102°16′E ,31°32′～35°38′N ,行政区划包括囊谦
县、玉树县、称多县、达日县、班玛县、久治县、甘德县、玛沁
县、河南县、同德县和泽库县. 该地区属典型的高原大陆性气
候 ,具有高寒特点 ,年均气温 213 ℃. 高原日照时间长 ,太阳
辐射强 ,气温日较差大 ,年较差小 ,结冰期长 ,无霜期短. 该地
区年降雨量 25617～74616 mm ,降雨主要集中在 6 月、7 月
和 8 月. 随着海拔由高到低 ,土壤类型依次为高山寒漠土、高
山草甸土、高山草原土、山地草甸土、灰褐土、栗钙土和山地
森林土 ,以高山草甸土为主. 植被具有典型的高寒特征. 随着
海拔从高到低 ,依次出现高山流石滩植被、草甸、灌丛和森林
类型植被. 根据 2002 和 2003 年的野外调查和收集的相关资
料 ,该地区共有种子植物 65 科 ,291 属 ,946 种 (变种、亚种和
变型) . 其中 ,裸子植物 3 科 ,6 属 ,22 种 (变种、亚种和变型) ;
被子植物 62 科 ,285 属 ,924 种 (变种、亚种和变型) .
212 　研究方法
21211 植物优先保护序列指标体系构建 　评价指标体系既
力求反映物种自身潜在适应力 ,又着重反映自然环境、社会
经济、人类活动、生态环境等总量指标 ,还要符合物种优先保
护的内涵. 选取评价指标时必须遵循以下几个原则 :1) 科学
重点性原则. 突出重点性原则 ,从众多目标中选取紧密相关
的指标 ,全面反应物种优先保护评价的整体效应 ;2) 可比性
原则 ,指标体系能够在统一的基础上 ,比较系统自身在不同
空间尺度和时间尺度中的评价效果 ;3) 可操作性原则 ,包括
评价方法具有可操作性 ,评价标准符合客观实际 ,选取的指
标可以量化 ,资料获取方便等 ;4)静态与动态相结合的原则 ,
物种通常处在自然2社会2经济这样一个复杂、开放的大系统
中 ,其系统结构、功能都会随着不同时间和空间尺度变化而
不断变化 ,在选取评价指标时必须考虑到系统的演化规律和
演变趋势 ;5)独立性原则 ,所选取的评价指标尽量具有独立
性 ,能从不同角度反映物种的生存状况 ,避免各指标之间的
交叉重复.
评估体系的关键是确定评价系统层和评价指标
层[12 ,13 ] .根据上述建立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森林2草甸交错带
植物优先保护序列指标体系的基本原则和植物优先保护的
内涵 ,确定了评价系统层中的 3 个系统 ,即物种濒危系数和
遗传价值系数利用价值系数 ,以及评价指标层的 10 个具体
评价指标 (图 1) . 图 1 中 ,PC 代表优先保护总体目标 ,S1 、S2 、
S3 分别代表物种濒危系统、自然干扰系统和人类干扰系统 ,
8031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15 卷
I1～ I10代表 10 个不同的评价指标.
图 1 　植物濒危等级和优先保护评价指标体系
Fig. 1 Index of evaluation on endangered rank and conservation priority
for plant species.
21212 指标体系权重确定 　指标体系权重的准确与否在很
大程度上影响植物濒危等级和优先保护评价的合理性、科学
性和可靠性. 为了克服对权重确定时的主观判断和随意性 ,
本研究采用 Delphi (专家咨询法) 和 AHP (层次分析法) 相结
合的方法 ,相互取长补短 ,解决单独运用其中一种方法不可
克服的矛盾[10 ,16 ,24 ] . 根据专家咨询法和层次分析法 ,最后得
出评价指标体系的指标层对目标层合成排序的结果 (表 1) .
表 1 　指标层对目标层合成排序
Table 1 Synthetical arrangement of indicator layer
指标层
Indicator
layer
S1
W 1 = 01637
Pj
S2
W 2 = 01258
Pj
S3
W 3 = 01105
Pj
合成权重 Synthetically
weights( w j = pjw i ,
i = 1 ,2 ,3 ; j = 1 ,2 ⋯9 ,10)
I1 011424 01091
I2 010861 01055
I3 015064 01323
I4 012651 01169
I5 013333 01086
I6 013333 01086
I7 013333 01086
I8 015000 01053
I9 012500 01026
I10 012500 01026
　　一致性检验 : CR = 010061 < 011 ,故层次总排序的结果
具有满意一致性.
21213 评价指标量化处理 　通过 2002 和 2003 年在三江源
自然保护区进行长期调查研究、资料收集和分析、调查问卷
等形式 ,获取了 10 个评价指标体系的定性和定量数据. 为了
使研究方便 ,我们对定量和定性数据都通过专家打分统一量
纲 ,对每一种植物所属的 10 个指标分成不同的等级打分 ,不
同等级从高到低的打分依次按照 5 分递减. 根据不同情况 ,
有的指标最高分可达 25 分 ,有的指标最高分则只有 10 分 ,
最低为 0 分.
21214 植物濒危程度和优先保护序列评价标准
根据专家意见和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植物生存状况的差
异 ,并参照《国际濒危物种等级新标准》[15 ] ,制定了三江源自
然保护区植物濒危等级和优先保护序列的区域性标准 (表
2、3) .
表 2 　植物濒危等级划分标准
Table 2 Standards of endangered grading for threatened plants
濒危系数 ( V 1)取值范围
Scale of endangered coefficient
濒 危 等 级
Endangered grading
V 1 ≥01500 濒危种 Endangered species
01350 ≤V 1 < 01500 脆弱种 Vulnerable species
01200 ≤V 1 < 01350 敏感种 Lower risk species
V 1 < 01200 安全种 Safety species
表 3 　植物优先保护级别划分标准
Table 3 Standards of conservation priorities for plant species
优先保护系数 (V)取值范围
Scale of conservation
priorities coefficient
保护级别
Classification of species
V ≥01800 一级保护 The first class conservation
01600 ≤V < 01800 二级保护 The second class conservation
01400 ≤V < 01600 三级保护 The third class conservation
V < 01400 暂缓保护 The delayed conservation
21215 综合评价方法 　在评价标准中 ,我们以物种濒危系数
( V 1) 表示植物受威胁程度 ,以物种优先保护系数 ( V ) 表示
植物的优先保护序列. 物种濒危系数 :
V 1 = 64
j = 1
w j
x j
max j
遗传价值系数 :
V 2 = 67
j = 5
w j
x j
max j
利用价值系数 :
V 3 = 66
j = 8
w j
x j
max j
物种优先保护系数 :
V = V 1 + V 2 + V 3
式中 , w j 为指标体系的权重 , x j 为评价指标实际得分 , max j
为评价指标最高得分.
根据综合评价模型 ,求出每种植物的濒危系数 V 1 和物
种优先保护系数 V ,对照表 2、3 的评价标准 ,通过计算机编
程求出每种植物的濒危程度和优先保护序列.
3 　结果与分析
311 　植物物种受威胁程度
依据上述植物濒危程度和优先保护序列的评价
方法 ,结合评价标准和参照《国际濒危物种等级新标
准》,定量评价了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森林2草甸交错
带植物受威胁程度和优先保护序列 ,见表 4、5. 从表
4 可以看出 ,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森林2草甸交错带的
种子植物有濒危种 4 种 ,占该地区种子植物总数的
0142 % ,其中桃儿七 ( S i nopodophyll um hex andrum )
和麦吊云杉 ( Picea brachytyla) 被列为中国珍稀濒危
90318 期 　　　　　　　　　何友均等 :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森林2草甸交错带植物优先保护序列研究 　　　　　　　　　　　
保护植物名录中的 3 级保护物种 ;脆弱种 68 种 ,占
该地区种子植物总数的 7119 % , 其中羽叶点地梅
( Pom atosace f ilicula) 被列为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
物名录 2 级保护物种 ;敏感种 179 种 ,占该地区种子
植物总数的 18192 % ;安全种 695 种 ,占该地区种子
植物总数的 73147 %. 目前 ,虽然濒危种和脆弱种数
量很少 ,但也不能忽视敏感种和安全种的生存状况 ,
因为该地区地处青藏高原腹地 ,许多植物物种都是
地方特有种、区域特有种和中国特有种[5 ] ,它们的
生存地域非常狭窄 ,保护好这些特有种对于研究植
物区系起源演化、种的形成、演化、传播及传播方向
和传播途径等问题具有重要意义. 另外 ,即使现在处
于安全的物种 ,如果不管护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 ,它
们也许会转换成脆弱种和濒危种. 对于目前处于濒
危和脆弱状态的物种 ,我们需要采取人工扩繁或迁
地保护措施 ,恢复种群数量 ,改善种群结构. 另外 ,优
化物种的生存环境和生态系统的功能 ,也是保护好
受威胁物种的重要途径.
表 4 　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森林2草甸交错带植物物种濒危状况
Table 4 Evaluation on endangered grading of plant species in ecotone bet ween forest and meadow in Sanjiangyuan Nature Reserve
濒危等级
Endangered grading
物种数量
Number of species
代表种
Representative plant species
濒危种 Endangered species 4 桃儿七 ( S inopodophyll um hexandrum ) 、华福花 ( S inadoxa corydalif olia) 、麦吊云杉 ( Picea
brachytyla) 、红杉 ( L ari x potaninii)
脆弱种 Vulnerable species 68 羽叶点地梅 ( Pomatosace f ilicula) 、茵垫黄芪 ( A 1 mattam) 、青海肉叶荠 ( B raya kokonorica) 、
红花绿绒蒿 ( Meconopsis punicea) 、膜荚黄芪 ( Ast ragalus membranaceus) 、太白韭 ( A lli um
prattii) 、麻花艽 ( Gentiana st raminea) 、垂枝祁连圆柏 ( S abina1 f 1 pendula) 、紫果云杉 ( Picea
purpurea)
敏感种 Lower risk species 179 马尿泡 ( Przew alskia tangutica ) 、山莨菪 ( A nisodus tanguticus ) 、星叶草 ( Ci rcaeaster a2grestis) 、落地金钱 ( Habenaria aitchisoni ) 、三蕊草 ( S inochasea t rigyna) 、黄三七 ( Souliea
vaginata) 、掌叶大黄 ( Rheum pal mat um) 、千里香杜鹃 ( Rhododendron thy mif oli um)
安全种 Safety species 695 瞿麦 ( Dianthus superbus) 、葶苈 ( Draba nemorosa) 、阿尔泰狗哇花 ( Heteropappus altaicus) 、
重冠紫菀 ( Aster diplostephioides) 、黑柴胡 ( B upleurum smithii) 、肉果草 ( L ancea tibetica) 、草
原老鹳草 ( Geranium pratense) 、椭圆叶花锚 ( Halenia elli ptica) 、假繁缕 ( Pseudostellaria
maxi mowicziana)
表 5 　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森林2草甸交错带植物物种优先保护级别
Table 5 Evaluation on conservation priorities for threatened plants in ecotonebet ween forest and meadow in Sanjiangyuan Nature Reserve
保护级别
Classification of species
物种数量
Number of species
代表种
Representative plant species
一级保护
The first class conservation
8 麦吊云杉、川西云杉、华福花、青海云杉 ( P1 crassif olis) 、膜荚黄芪、密枝圆柏、大果圆柏、紫
果云杉
二级保护
The second class conservation
78 羽叶点地梅、太白韭、桃儿七、马尿泡、山莨菪、三蕊草、青海肉叶荠、星叶草、茵垫黄芪、麻花艽、落地金钱、紫点杓兰、广布红门兰、草麻黄 ( Ephedra sinica) 、红花绿绒蒿、二色党参
( C1 bicolor)
三级保护
The third class conservation
164 掌叶大黄、康定柳、美丽茶　子、细枝绣线菊 ( S pi raea myrtilloides) 、小叶忍冬 ( L onivera mi2
crophylla) 、四川忍冬、千里香杜鹃、金露梅 ( Potentilla f ruticosa) 、银露梅 ( P1 glabra) 、光亮
杜鹃 ( R1 niti dulum) 、贵南柳 ( S1 j uparica) 、鲜黄小檗 ( Berberis diaphana) 、多花黄芪、窄叶
鲜卑花 ( S ibi raea angustata)
暂缓保护
The delayed conservation
696 重冠紫菀、椭圆叶花锚、草原老鹳草、葶苈、阿尔泰狗哇花、天蓝苜蓿 ( Medicaglo lupuli na) 、
黑柴胡、　牛儿苗 ( Erodium stephanianum) 、田旋花 ( Convolv uslus arvensis) 、早熟禾 ( Poa
annua) 、嵩草 ( Kobresia bellardii ) 、甘青老鹳草 ( Geranium pylzowianum ) 、康定棱子芹
( Pleurosperm um prattii ) 、圆穗蓼 ( Polygonum macrophyll um ) 、三脉梅花草 ( Parnassia
t ri nervis) 、宽叶羌活 ( Notopterygium f orbesii) 、青甘韭 ( A lli um przew alskianum ) 、白条纹龙
胆 ( G1 burkillii) 、管花马先蒿 ( Pedicularis siphonantha)
312 　植物物种优先保护级别
从表 5 可以看出 ,该地区种子植物一级保护物
种 8 种 ,占种子植物总数的 0185 % ,这些物种除了
部分是国家珍稀濒危物种外 ,还有些物种是该地区
的关键种和优势种 ,如川西云杉 ( P1 l ikiangensis) 、
紫果云杉、大果圆柏 ( S 1 t ibetica ) 和密枝圆柏
( S 1 convalli um ) 等 ;二级保护物种 78 种 ,占种子植
物总数的 8125 % ,这些物种包括列为国家重点保护
野生植物名录的部分种和兰科植物 ,如三蕊草、羽叶
点地梅、山莨菪、广布红门兰 ( O rchis chusua) 、落地
金钱和紫点杓兰 ( Cypri pedi um guttat um ) 等 ;三级
保护物种 164 种 ,占种子植物总数的 17133 % ,这些
物种几乎包括了该地区所有的灌木和部分草本植
物 ,如康定柳 ( S ali x praplesia) 、美丽茶　子 ( Ribes
pulchell um) 、四川忍冬 ( L 1 szechuanica) 、掌叶大黄
和多花黄芪 ( A 1 f lori dus) 等 ;暂缓保护物种 696 种 ,
占种子植物总数的 73157 % ,大部分都是该地区常
见、数量较多、受干扰后有较强恢复能力的草本. 优
先保护序列主要强调物种保护价值和实用性 ,着重
反映管理者的管理意图 ,是在物种濒危等级基础上
对自然和人为干扰活动做出的一种补偿性保护 ,与
植物受威胁等级存在一定的依赖关系 ,但又并不完
0131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15 卷
全正相关. 川西云杉和大果圆柏是该地区的优势种 ,
数量较多 ,由于它们具有保持水土和涵养水源等特
殊价值 ,特别是受到损扰后 ,种群基本不能恢复 ,故
本次评价列为一级保护物种 ,需要受到特别保护. 近
年来 ,由于人类活动的影响 ,具有较高观赏价值、经
济价值和药用价值的植物资源受到了严重威胁 ,因
此将这些物种列入二级保护 ,以保护植物物种的种
质资源和基因. 灌木是三江源地区非常重要的植被
类型 ,由于它们不仅具有生态价值 ,而且破坏后难以
恢复 ,所以绝大部分灌丛植被也是保护的主要对象 ,
故列为三级保护. 从表 5 还可以看出 ,有 73157 %的
植物列为暂缓保护系列 ,它们绝大部分是草本植物.
“暂缓保护”并不是置之不管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
仍然需要采取保护措施. 这主要是因为三江源自然
保护区森林 - 草甸交错带内除了过度放牧和任意采
挖等破坏性活动外 ,气候变暖 ,降雨增加并未出现在
植物生长有利的夏季 ,冰川冻融等也是物种生存的
潜在威胁 ,这些威胁因子可能使“暂缓保护物种”在
一定时间内受到干扰或破坏.
4 　讨 　　论
对物种的濒危等级和优先保护序列进行评价
时 ,指标体系和权重分别表达了影响植物受威胁和
需要优先保护程度的信息和差异程度. 构建合理的
指标体系框架和分配合适的权重 ,对评价物种的结
果有很重要的影响. 一般而言 ,指标体系应反映物种
生殖生物学特征、生态地理学特征、遗传损失效应、
进化与系统学特征、群落学、历史状况、保护价值和
管理措施等方面的信息. 本项研究综合考虑了物种
自身濒危影响因子、遗传价值因子和利用价值因子
等 3 个系统水平 ,所包含的具体指标体系也反映了
上面所说的各种信息. 权重分配过程中慎重考虑了
各种因素. 与前人研究相比[3 ,8 ,9 ,19 ,21 ,22 ] ,本研究结
合专家咨询和层次分析法 ,对各个评价层次相应的
评价指标给出了定量权重 ,反映了不同指标体系对
评价总目标影响程度的差异 ,使得评价结果更具说
服力.
物种濒危等级强调物种受威胁状况的科学功
能 ,是对物种濒危状况的科学评估. 因此 ,评价物种
濒危等级的指标体系大都包含生殖生物学、区系地
理、群落学和个体数量等指标. 濒危等级划分级别比
较细 ,一般都包含三个以上的受威胁等级 ,例如《 I2
UCN 红色名录类型和标准 (311) 版》就将等级划分
成 9 个不同的等级[15 ] . 本项研究 ,我们主要关注受
威胁的等级 ,将其划分成濒危、脆弱、敏感和安全 4
个级别. 而优先保护序列主要强调保护价值和实用
性 ,它一般结合各种法律和规章条款进行操作 ,着重
反映管理者的管理意愿. 优先保护是在物种濒危等
级的基础上 ,对自然和人为活动干扰做出的一种补
偿性保护.
一般而言 ,物种濒危等级越高 ,相应的优先保护
序列值也越高 ,应该得到优先保护 ,但也不完全如
此. 有些物种虽已被列入濒危等级 ,而由于目前还未
发现可利用的经济价值 ,很少受经济利益驱动而遭
到破坏 ,这样的种也不必列入最优先保护的序列. 例
如 ,本次评价中桃儿七被列为濒危级别 ,但保护级别
却被列为二级保护 ,而未列为一级保护. 有些物种虽
然现在被评为脆弱种 ,但由于其具有较高的经济价
值和科学价值 ,而受到严重的人为干扰 ,如果不加限
制 ,就有可能成为濒危种 ,所以在制定保护管理措施
时将其列为抢救性保护物种. 例如 ,膜荚黄芪在本次
评价中列为脆弱种 ,但由于具有重要的药用价值而
遭到大量挖掘 ,种群数量在迅速减少 ,因此被列为一
级保护物种. 另外 ,有些物种数量虽然很多 ,但由于
是生态系统的优势种和关键种 ,对生态环境具有重
大影响 ,本次研究也被列为一级保护物种 ,如川西云
杉和大果圆柏等.
物种濒危等级与生物类群地理分布区大小、生
境占有面积和生境质量等因子密切相关 ,涉及非常
复杂的空间尺度和尺度转换问题[15 ] . IUCN 制定的
物种濒危等级和类型标准适用于全球尺度 ,对地区
尺度、国家尺度和地方尺度也具有借鉴意义 ,使用时
要注意评价的空间尺度问题. 对于同一生物类群物
种 ,由于在不同的空间尺度进行评价 ,其评价结果可
能不一样. 如某个物种在全球范围内评定为濒危 ,可
能是该生物类群只在全球尺度的某个边缘有少量集
中分布 ,从全球尺度来看 ,它们的数量很少或者正在
下降 ,而在某个地区尺度下进行评价 ,同样类群的物
种可能被列为稀有种或安全种 ,因为这些物种在此
种尺度下数量较多 ,而且种群不存在很大的波动 ;反
之亦然. 因此 ,前人所做的类似工作[3 ,8 ,19 ,21 ,22 ] ,往
往把某个地方尺度物种评价结果与中国濒危物种红
皮书上列出的结果进行比较 ,寻求评价结果与之有
高度一致性的做法值得商榷. 总之 ,对物种进行受威
胁和优先保护评价时 ,评价结果部分依赖于评价的
空间尺度 ,而合适的尺度选择又依赖于生物类群本
身. 我们很难给出一个统一的标准 ,因为不同的生物
类群有不同的面积尺度 ,但我们也不能就此停止对
11318 期 　　　　　　　　　何友均等 :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森林2草甸交错带植物优先保护序列研究 　　　　　　　　　　　
生物类群的评估 ,寻找合适的空间尺度和数据来源
是我们评价工作的当务之急.
根据专家意见和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植物生存状
况的差异 ,并参照《国际濒危物种等级新标准》,制定
了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植物濒危等级和优先保护序列
的区域性标准. 通过数学模型和计算机程序 ,结合权
重定量评价出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森林2草甸交错带
植物物种的濒危系数、遗传价值系数、利用价值系数
和物种优先保护系数 ,以物种濒危系数和物种优先
保护系数分别度量物种的濒危等级和优先保护级
别.对照制定的植物濒危等级和优先保护序列的区
域性标准 ,定量评价出植物物种受威胁和优先保护
序列状况. 结果表明 ,三江源自然保护区森林 - 草甸
交错带的种子植物有濒危种 4 种 ,脆弱种 68 种 ,敏
感种 179 种 ,安全种 695 种 ;该地区种子植物一级保
护物种 8 种 ,二级保护物种 78 种 ,三级保护物种
164 种 ,暂缓保护物种 696 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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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何友均 ,男 ,1976 年生 ,博士研究生 , 主要从事生
物多样性保护、生态规划和环境影响评价研究 ,发表论文 5
篇. Tel :010262390272 ; E2mail :heyoujun6 @sohu.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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