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服用中药寻骨风对 69例肾损害初步调查结果分析
AnalysisofInvestigatedResultfor69 CasesofRenalDamageBecause
马凤娇
(东华三院广华医院 —香港大学中医药临床研究中心 ,香港)
[摘要 ] 对 69例服用中药方剂中含中药寻骨风的患者 ,对其半年内的肾功能 、尿常规及尿细胞学检查结果进行分析比
较 , 结果肾功能轻至中度异常者 7例 ,尿异常者 18例 , 尿异常者仅尿中含少至中量白细胞及蛋白 , 从检查患者至今 2年来 ,未
获有肾衰病例信息反馈。
[关键词 ] 寻骨风;马兜玲酸肾病;肾功能异常;中药毒性
[中图分类号 ] R285.6 [文献标识码 ] B [文章编号 ] 1672-951X(2007)10-0035-02
因为误将马兜铃科的关木通 、木防己作为木通
科的木通及防己科的防己入药 ,而引发近年来的马
兜铃酸肾病 (aristolochicacidnephropathy, AAN)事
件 ,特别是近几年北京中日友好医院收治了近 100
例 AAN患者 , 多数是服含关木通的龙胆泻肝丸所
致 。 2003年 4月国家药品监管局发出了 《取消关木
通用药标准的通知 》及要求 2003年 6月 30日前将
所有含关木通成分中成药全部替换为木通 。为加强
中药毒性成分的了解 ,国家出资立项开展 “对有毒中
药的中毒机理研究”。在香港 , 2004年 3月发现一
宗误将马兜铃科植物 “寻骨风 ”作为 “白英 ”而引致
肾脏受损的个案 ,令我们追踪到 69例曾服 “错版药”
的病例 ,为了解马兜铃科药物寻骨风对肾功能的影
响 ,在上级的指引下 ,我们对 69位病人进行了肾功
能检查 ,现将初步检查结果报告如下 。
1 临床资料
69例病人均为 2001年 11月 ～ 2004年 3月间
所服用的中药方剂中含中药寻骨风 , 最少剂量为
30 g,最多为 441g。服用量最少每天 10g,最大量为
30 g;服用时间最短为 3 d,最长为 300 d,每周服药
量≤5d。 1例为外用 。 69例中有 3例风湿关节痛
病人 ,其余均为恶性肿瘤病人。
2 检查方法
纳入本次跟进检查的项目有肾功能(Cr、BUN)、
尿常规及尿细胞学 3项 。全部病例均于 1周内检查
完毕 ,有异常者送肾内科及肾外科进一步检查 。服
药 200g以上者无血 、尿异常均要求肾科医生跟踪
观察 ,检查项目全部正常者于半年后再跟踪检查。
本次讨论的是初步检查结果 ,亦即半年内的检查结
果 。
3 初步结果
69例病人检查结果显示:肾功能轻至中度异常
者 7例 ,尿异常者 18例 ,尿异常者仅尿中含少至中
量白细胞及蛋白 。(见表 1)
表 1 初步结果
剂量 /g <200 >200 >500 >1000 >2000
病例数分布 22 21 14 9 3
尿液检查 WBC10-50 2 2 2 1
50-100 1 1 1
RBC1-4 1 2 2
10-50 1
50-100 1
蛋白少 2 1 2 1 1
+ 1 1
++ 1 2 1
+++ 1
管型 1-4 1 1
尿糖 1
尿异形细胞 1
肾功能 BUN 1 2 2 1
Cr 1 2 1 2
从上表看 ,肾功能异常病例似乎与服寻骨风剂
量不成正比 。
表 2 7例肾功能损害状况
病例 Cr BUN 尿检查 服药量 原疾病
1 115 10.1 150 直肠癌术后贫腔广泛转移 ,
全身衰竭
2 200＊ 13.1 270 胃癌术后半年 ,仍有消化
道症状
3 242＊ 18.5 480 直肠癌无手术 , 5年前前曾
诊断肾萎缩
4 107 8.2 1400 左肾癌术后膀胱转移
5 9.3 1025 左肺癌放疗后
6 106 8.1 尿糖 4+ >2000 肠癌术后 ,化疗后 6年
7 146 >2000 肠癌术后 ,化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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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卷第 10期 中 医 药 导 报 2007年 10月
Vol.13 No.10 GuidingJournalofTCM October.2007
DOI :10.13862/j.cnki.cn43-1446/r.2007.10.031
注:＊者 Cr正常值为 126,其余正常值为 105
7例肾功能异常者似不能完全排除有疾病的影
响 。由于本组病例大都为癌症病人或癌症未期病
人 ,原有疾病或化疗后对肾功能及小便的正常值均
有一定的影响。以上病人尿异常者大部分在西医跟
进治疗中经抗炎处理后恢复正常 , 7例肾功能异常
的病人 , 3例在检查时已停服含马兜铃酸药物 2个
月(其中 1例为晚期直肠癌病人 ,另 1例服中药前已
有肾功能损害记录)。
Cr最高者服寻骨风量仅 120g,几年前已有肾萎
缩诊断 ,而另 2例服药最多者肾功能仅轻度异常 ,值
得注意的是 1例肾功能轻度异常的病人服寻骨风 3
个月后出现红细胞进行性下降 ,半年内 Hb含量由
12.1g降至最低 9.4g,继服不含寻骨风的其它中药
仅稳定在 10 g左中 ,是否为寻骨风引起 ,值得注意。
4 讨 论
AAN据报道初步分 3期[ 1] 。 (1)急性 AAN:短
期内大量服用马兜铃酸药物 ,几天内迅速出现少尿
性急性肾功能衰竭 ,如常柳青等 [ 2 ～ 5] 分别报道服用
木通 100 g、60 g及 50 g后当日即出现恶心呕吐 ,腹
泻 ,继尿少 ,全身浮肿 ,次日出现急性肾功能衰竭;谌
贻璞[ 6]报道服排石冲 20 d,关木通总量 36 g出现急
性肾功能衰竭;(2)慢性 AAN:患者在持续 、间数小
剂量服用马兜铃酸(aristolochicacid, AA)后出现症
状 ,进展快者半年至 1年进入终末期 ,慢者或可达 10
年才由氮质血症进入尿毒症期 ,伴贫血及肾脏缩小。
如杨洪涛 [ 7]等报道服用龙胆泻肝丸 2年 ,王济东[ 8]
等报道服用排石冲 1年而出现慢性肾功衰。 (3)肾
小管功能障碍型 AAN,常于间断小剂量服用含 AA
药物后数月出现症状 ,此型病理改变轻 ,主要是肾小
管变性及萎缩。
据香港医管局 2004年 3月发现一宗误服寻骨
风致肾衰竭及尿道癌患者 (不清楚用量及服药时
间)。本组病人在服用含寻骨风药方时间先后有 2.
4年 ,除晚期癌病死亡的病例或接近衰竭的病例 ,未
出现急性肾功能衰竭病人 , 1例已死亡病例发现尿
异型细胞外 , 尚未发现泌尿系癌症的发生;服药
2000g以上 3例病人其中 2例出现轻度氮质血症 ,
根据分型只可定为肾功能减退期 ,或者代偿期 。本
组病人中毒情况似乎比较轻 ,可能与寻骨风含马儿
玲酸成分与关木通比较相对较少(寻骨风为 0.07 ～
0.12,关木通为 0.048 ～ 2.84[ 9] )及常规用量给药 、
配伍用药等有关 ,国外 Cosnyns等用小剂量 AA给大
鼠每周 5次胃饲 3个月 ,未见肾纤维化出现 ,国内北
京大学第一医院用药典量关木通煎剂给大鼠连续胃
饲 2个月也无肾损害发生 [ 1] 。由于本组病例多为癌
症病人 ,在给 AAN下结论时要排除原有疾病的影
响 。
药物所致急性肾功能衰竭是临床上一个严重
的 、中西医均避而难免的问题 ,常见而应用较广泛 、
报道较多的西药有甘露醇 、解热镇痛药类及氨基糖
甙类;中药有关木通 、广防己 、青木香 、寻骨风 、天仙
藤等马兜铃科属植物;中成药有龙胆泻肝丸 、耳龙
丸 、关木通饮片 、排石冲剂等 ,唐功耀等[ 10]的实验结
果证实 AA有肾小管上皮细胞毒性 ,短期内甚至 1
次大剂量服用即导致肾小管间质性肾病 ,停服 AA
病情仍能发展 。肾病专家黎磊石认为 AA具 “胞浆
毒 ”作用 ,故停药后仍能继续作用于肾小管与间质 ,
令病情进展迅速 ,常呈不可逆病变 ,在数月或 1 ～ 2
年进入尿毒症期 ,或合并泌尿系恶性肿瘤 ,预后凶
险 。治疗上及早类固醇治疗可以稳定病情 ,延缓进
程 [ 1] ,少部分病例在急性期可恢复正常[ 9] 。中药治
疗是可以考虑的 ,根据病情及病人的不同骨质及肾
小管坏死 、肾间质纤维化的病理改变而采用活血化
瘀为主要或为辅的方法或可收效。
由于马兜铃酸肾病进展迅速 ,预后差 ,作为临床
医师要重视药物的肾损害作用 ,临床用药要规范化 ,
药物的名称要规范化 ,药剂人员要提高对中草药的
辨认能力 ,尽量避免药物所致肾损害 。
5 结 论
从检查病人到现今已 2年有余 ,未获有肾衰病
例信息反馈 ,有些病例轻短期抗炎治疗后尿白细胞
消失 ,有的已确定为原发疾病引起 ,特别是药物剂量
在 200g以下者基本可以排除为 AA所致 , 500 g以
上者有少许尿蛋白或红细胞 ,及肾功有损害的 4例 ,
2年的跟踪观察 ,未发现急性或由 AA所致慢性肾功
能衰(亦可能由于现时香港的医疗系无西 、中医通报
机制而未知晓)。但根据 2005年 12月 20日香港特
别行政区政府发布王敏菁医生及陈汉仪医生 《回顾
2004年 7月 ～ 2005年 6月香港的中药不良反应事
故 》总结中提到关于错用替代药材引致肾衰共 4例 ,
其中 3例为服用广防己 , 1例为寻骨 (下转第 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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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卷第 10期 中 医 药 导 报 2007年 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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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7-05-11 编辑:湘泉)
(上接第 36页)风 ,服用寻骨风者谓中药由内地中医
生开出 ,不涉及本组病例。如果可以这样说 ,本组病
人无 1例病例可定为肾功能衰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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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7-04-11 编辑: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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