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误捕及其对海兽种群的影响3
杨　光　周开亚　 (南京师范大学生物系, 南京 210097)
【摘要】　几乎在全世界都有误捕海兽的记录. 有误捕记录的海兽有鲸目14 科62种, 鳍脚
目3科12种, 海牛目2科2种及食肉目1科1种. 误捕海兽的渔具包括刺网、拖网、围网、张网、
插网和陷阱等. 误捕可导致种群数量的下降及生活史特征的改变. 我国需要开展这方面的
研究工作.
关键词　海兽　误捕　误捕率
Inc iden ta l catch and its impact on mar ine mammal population s. Yang Guang and Zhou
Kaiya (N anj ing N orm al U niversity , N anj ing 210097). 2Ch in. J . A pp l. E col. , 1996, 7 (3) :
326～ 331.
Inciden tal catch of m arine m amm als is a lmo st occured all over the w o rld. 62 species be2
longing to 14 fam ilies of Cetacea, 12 species belonging to 3 fam ilies of P innepedia, 2
species belonging to 2 fam ilies of Seren ia and 1 species belonging to 1 fam ilies of Carn ivo2
ra are caugh t inciden tally. T he fish ing gears invo lved in the inciden tal catch include gill
net, t raw l net, su rrounding net, stow net and trap s, etc. . Inciden tal catch can cause the
decline of popu lat ion num ber and the change of its life h isto ry. A survey on the inciden tal
catch and its impact on the m amm al popu lat ion in Ch inese w aters shou ld be conducted.
Key words　M arine m amm als, Inciden tal catch, Inciden tal catch rate.
　　3 香港海洋公园自然保护基金资助项目.
　　1995年1月3日收到, 5月18日改回.
1　引　　言
海兽一般包括鲸目、鳍脚目和海牛目
(另有食肉目1种) , 广泛分布于世界各大
洋, 尤以南极水域为最多, 鲸目的少数种类
还生活在淡水江河里. 它们曾是人类直接
捕杀的对象, 如南极捕鲸是本世纪上半叶
的巨大产业. 鉴于人类的猎捕造成了海兽
种群数量的急剧减少和资源状况的严重恶
化, 国际捕鲸委员会 ( In ternat ional W hal2
ing Comm ission, IW C) 于80年代中期通过
了暂停商业性捕鲸的决议, 大大减少了对
鲸的直接捕杀. 但是, 随着渔具的种类、数
量及先进程度的增加, 渔业活动也逐渐从
沿岸发展到近海和远洋. 在渔业活动中常
常有各种海兽被误捕. 误捕对海兽种群的
影响已引起了人们的广泛注意, 并成为海
兽学中活跃的研究领域. 本文就目前国际
上进行的有关研究作一综述, 为我国开展
这方面的研究提供参考.
2　海兽误捕的调查研究
　　美国和日本等国对渔业活动中的海兽
误捕有比较详细而系统的记录. 如美国从
1977年开始建立了观察员资料报告系统
(U. S. Standard ized O b server D ata R e2
po rt ing System ) , 实现了调查方法的标准
化, 增加了资料的可用性、可靠性及可比
性. 它们在渔船上派驻一些观察员, 一旦发
现误捕即进行记录, 记录的内容包括海兽
的种类、体长、体围、误捕位置、渔具类型及
规格、误捕发生的时间、误捕位置的水深
等, 并收集牙齿 (或耳栓) 和生殖腺材料作
性别和年龄鉴定[35 ] , 进行种群的繁殖生物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1996年7月　第7卷　第3期　 　　　　　　　　　　　　　　　　　　　　
CH IN ESE JOU RNAL O F A PPL IED ECOLO GY, Ju ly 1996, 7 (3) ÷326～ 331
学研究. 在大多数国家和地区, 这样的资料
收集系统尚未建成或健全, 研究者需要深
入到渔业区从管理部门获取有关的资料;
或直接与渔民接触, 参加他们的渔业活动,
及时记录误捕的发生情况[40, 41 ]; 有的则以
信函的形式向渔民或渔业部门联系调
查[15 ]; 在有些地区海兽肉是人们喜爱的食
物, 捕获的海兽会在当地集市上出售, 因
此与市场工作人员建立联系也是必要而有
效的方法[39 ].
全世界有确切误捕记载的海兽计鲸目
14科62种, 鳍脚目3科12种, 海牛目2科2种
及食肉目1科1种. 从60年代到70年代, 每年
约有113 000头海豚被捕杀, 其中大部为飞
旋原海豚 (S tenella long iros2 tris)、点斑原
海豚 (S. a ttenua ta ) 和大西洋原海豚 (S.
f ron ta lis) , 真海豚 (D elp h inus d elp h is) 约
有21 000头[12, 36 ]. 其间日本的鲑鱼刺网对
里氏海豚 (G ram p us g riseus) 和拟鼠海豚
(P hocoenoid es d a lli) 的捕获量也很大, 每
年在1 000～ 2 000头之间[31 ]. 在大西洋的
西北部, 格陵兰岛和加拿大渔船所捕获的
主要是港湾鼠豚 (P hocoena p hocoena ) , 与
前面几种相比数量较小. 不过港湾鼠豚是
一种全球性分布的种类, 其误捕也是全球
性的. 因此, 某个地区较低的误捕水平并不
一 定 说 明 该 物 种 就 有 乐 观 的 前 景.
Gask in [14 ]曾对港湾鼠豚的地理种群划分,
各种群的现状及存在的误捕进行过综述.
此后R ead 和 Gask in [40 ]调查了在加拿大的
缅因湾用刺网捕捞底栖鱼类时引起的误捕
港湾鼠豚的情况, 估计每年的误捕数量大
约 105 ± 10. 8 头. Sm ith 等[46 ] 和 R ead
等[15, 41 ]调查了缅因湾 (美国部分) 鼠豚的
种群现状, 也估计了误捕死亡率. R ead [39 ]
还对秘鲁沿岸海豚的误捕作了为期1年的
调查, 发现暗色斑纹海豚 (L ag enorhy nchus
obscu rus ) 是主要的误捕对象, 在1985～
1990年间占该地区误捕海豚总数的 77% ,
棘鳍鼠豚 (P hocoena sp in ip inn is)、瓶鼻海
豚 (T u rsiop s trunca tus)、真海豚等的误捕
率也比较高. Jo seph 和D ayara tne [20 ]在斯
里兰卡的研究中, 共鉴定出14种齿鲸类, 其
中飞旋原海豚、大西洋原海豚、瓶鼻海豚、
里 氏 海 豚 和 条 纹 原 海 豚 ( S tenella
coeru leoa lba ) 占总捕获量的85% 以上. 根
据不同水域和不同渔具的捕获情况, 综合
估计在斯里兰卡每年的鲸类误捕数为5
181 头. 这 个 结 果 与 L eatherw ood 和
R eeves[25 ]在同一地区的调查结果相比偏
低, 后者的调查结果为9 129和26 332～ 49
863头. 在南美, 40年代开始就有弗西豚
(P on top oria bla inv illei) 的误捕记录, 在乌
拉圭的研究表明, 60～ 70年代每年大约有2
000头被捕获[9, 38 ]. 太平洋地区的金枪鱼围
网每年都捕获一定数量的瓜头鲸 (P ep ono2
cep ha la electra )、 侏 虎 鲸 ( F eresa
a ttenua ta ) 和短肢领航鲸 (G lobicep ha la
m acrorhy nchus) [12 ]. 在澳大利亚、南非和南
美一些国家沿海城市的海滨, 放置了许多
用于捕鲨以获取食物或保护游泳者的刺
网, 每年都能捕获相当数量的伊河海豚
(O rcaella brev irostris)、大翅鲸、瓶鼻海豚
等[4, 10, 16, 32, 42 ]. 其它如图海豚 (S ota lia f lu2
v ia tilis) 在亚马逊河地区, 伪虎鲸 ( P seu2
d orcacrassid ens ) 和 江 豚 (N eop hocaena
p hocaenoid es) 在日本及中国沿海, 加湾鼠
豚 ( P hocoena sinus )在加里福利亚湾等都
有捕获[6～ 8, 18, 19, 22, 33, 45 ].
对非鲸目海兽误捕研究不多, Perez
和L ough lin [36 ]调查了美国的200海氵里经济
区范围内, 外国的和合资的调查拖船对海
兽的误捕. 在1973～ 1988年间, 有误捕记录
的达17种3 661头, 其中90% 以上为斯氏海
狮 (E um etop ias juba tus ) , 还有加洲海狮
( Z a lop hus ca lif orn ianus )、北 象 形 海 豹
7233期　　　　　　　　　　　　杨　光等: 误捕及其对海兽种群的影响　　　　　
(M iroung a ang ustriostris) 、北海狗 (Ca l2
lorh inus u rsinus )、 港 海 豹 ( P hoca
v itu lina)、斑海豹 (P. la rg ha )、环海豹 (P.
h isp id a )、带纹海豹 (P. f ascia ta )、髯海豹
( E rig na thus ba rba tus )、海 象 (O d obenus
rosm a rus)、海獭 (E nhy d ra lu tris)及一些鲸
类. H at if ield [17 ]对发生在加洲沿岸的海獭
的误捕进行了调查, 半年内, 共观察了166
次收网过程, 累计网长约56 384 m. 共发现
有7头海獭、6头斑海豹、6头加洲海狮和2头
北象形海豹被捕获. Sco rd ino 等[43 ] 和
Sco rdino [44 ]调查了阿拉斯加保罗岛的毛皮
海狮 (A rctocep ha lus spp. ) 在一些废弃网
片中的误捕情况.
此外, 还利用误捕个体和误捕记录进
行多方面的研究. 诸如物种组成、各物种的
数量及动态、繁殖生物学、食性、海兽与渔
业的相互关系等. 在进行种群数量及其变
动的研究时, 常常使用误捕率尤其是相对
误捕率 (即单位渔捞误捕率) 这一指标. 利
用该指标可估计在某个水域、某个时期内
的总误捕率及在这个水域内海兽的物种组
成及其相对多度[20, 36, 40 ]. 通过收集的牙齿
(或耳栓) 可进行年龄鉴定, 并根据年龄鉴
定结果分析在种群水平上的一些特征. 通
过年龄鉴定与生殖系统的发育相结合, 可
推算动物的性成熟年龄、性成熟体长、妊娠
率、妊娠期及交配、育仔和哺乳等, 并可根
据这些特征在误捕前后的差异来分析误捕
对海兽影响的类型及程度[21, 23, 26, 30, 33, 34 ]. 关
于误捕海兽食性的报道很少, 但这无疑是
一个有价值的研究课题.
3　误捕海兽的渔具种类及误捕的特点
误捕海兽的渔具主要有刺网、拖网、围
网、张网、插网和陷阱等. 这些渔具根据规
格、使用方法和渔捞对象的不同又可分成
更多的类型. 对远洋渔业来说, 大型拖网和
围网是误捕海兽的主要渔具, 也是造成60
～ 70年代海豚大量死亡的主要原因. 而在
近岸和沿岸的渔具中, 刺网 (尤其是由尼龙
材料制成的单片刺网)的误捕率最高. 近岸
发生的误捕大部分由这类渔具所致. 但也
有例外, 如在阿拉斯加的谢里可夫海峡
(Shelikof Stra it) 近岸水域, 拖网是误捕斯
氏海狮的主要渔具[28, 29, 36 ]. 在日本沿岸, 鲑
鱼定刺网是捕杀港湾鼠豚的主凶, 流刺网
的危害相对较小, 而在加拿大的斯特科舍
省则以鲑鱼流刺网和插网误捕最多. 在格
陵兰岛, 定刺网对海豚基本上没有影响, 港
湾 鼠 豚 的 误 捕 全 部 发 生 在 流 刺 网
上[12, 15, 18, 19, 28, 32 ].
同样渔具对一些同域分布种的影响也
不一样, 而且即使是同样的渔具, 规格和使
用方式上的差别也会导致误捕率变化. 对
同在秘鲁沿岸分布的暗色斑纹海豚和棘鳍
鼠豚, 底置刺网可误捕一定数量后者而对
前者无影响 [ 39 ]. R ead 和 Gask in [40 ]发现
设置在37～ 96 m 深的刺网对港湾鼠豚的
影响最大, H at if ield [17 ]则发现设置于22 m
深度以内的, 具有8英寸网目的定刺网误捕
海獭最多, 而且垂直于海岸线设置的网具
似乎有更高的误捕率, 因为在研究期间仅
有的2张垂直于沿岸的刺网就捕获了一头
海獭.
误捕的发生具有季节性变化的特点.
因为大部分海兽具有南2北和近岸2远岸的
周期性迁移的习性, 使得一定时期、一定水
域的海兽及其食物的密度很高而在其它时
期则较低, 而误捕率通常是密度的反映, 高
密度区的误捕率一般较高. 渔业活动通常
随季节变化. 关于误捕的昼夜节律则仅偶
见报道, 大部分海兽的误捕是否具有昼夜
节律尚不清楚.
4　误捕对海兽种群的影响及对策
由于对大部分海兽的生活史和种群现
823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7卷
状缺乏深入的了解, 关于误捕对海兽的影
响还无法形成确定的认识. 一般认为, 误捕
是造成海兽种群下降的重要原因之一.
Perez 和L ough lin [36 ]指出, 在阿拉斯加, 误
捕尽管不是造成北海狮数量下降的主要原
因, 但至少也是原因之一, 在白令海和阿
拉斯加湾分别有16% 和6% 的种群下降是
由误捕引起的. Gask in [15 ]的研究也发现,
在加拿大缅因湾, 每年大约有1% 的港湾鼠
豚个体被插网挂住致死, 而且认为该种群
在春秋两季迁移经过新英格兰 (美国)沿岸
时, 受到刺网的危害可能更严重. R ead 和
Gask in [40 ]还认为误捕严重威胁着缅因湾
的鼠豚种群.
渔业活动既能通过对鱼虾的捕获减少
海兽可获得的食物, 也可直接地捕获海兽
造成种群的下降, 海兽数量的减少又可从
误捕率上反映出来. 因此有时尽管缺少海
兽种群现状的直接证据, 也可通过单位渔
捞误捕率及其变化间接地反映出来. 不过
仅以误捕率来判断误捕对海兽的影响还不
够准确, 如港湾鼠豚的误捕死亡率远较飞
旋原海豚和大西洋原海豚低, 但其所面临
的后果则可能严重得多, 因为港湾鼠豚的
寿命较短 (一般认为不超过15岁) , 且并非
每年都能产仔, 繁殖能力较低, 对人为影响
的耐受限度也较小[13 ]. 再如加拿大和美
国, 大翅鲸 (M eg ap tera novaeang liae) 种群
数量近年来有所增加, 但其绝对数量仍很
小, 粗计仅有1 200～ 1 500头.
误捕引起种群数量的减少, 而数量的
减少又导致种群其它特征的改变, 如性成
熟年龄、性成熟体长及生长、发育等生活史
方面的特征变化. 对一些海兽的研究表明,
种群数量因误捕而下降后, 其性成熟年龄
有下降的趋势而性成熟体长则保持不变.
有关对长须鲸 (B a laenop tera p hy sa lus)、小
须鲸 (B . acu torostra ) 及大西洋原海豚、条
纹原海豚和港湾鼠豚等的研究也证明了这
一现象[5, 21, 23, 24, 26, 27, 30, 34, 35, 40 ]. 就其变化原
因, 推测认为, 随着海兽的密度减少, 食物
丰富度相对增加, 使雌体在怀孕及哺乳期
间对后代有更多的能量投入; 也由于有足
够的食物营养, 使个体在较短的时间内能
获得足够的, 达到性成熟所必需的能量和
物质需要.
减少误捕, 使海兽免遭渔具的伤害是
误捕研究的一个重要目的. 要达此目的, 就
需要对海兽的生物学特征尤其是活动特
点、昼夜规律、分布、食性等做进一步的研
究, 揭示其在渔业区的活动特点、被挂住过
程, 同时还要了解渔具的材料组成、分布、
使用方法、危害对象及程度等, 并根据渔业
活动与海兽活动的季节性未加以考虑, 从
而采取合理的措施, 如在某个海区、某个季
节禁止或限制某些渔具的使用, 对渔业作
业的时间和地点进行统一的管理等, 在不
影响渔业产量的情况下, 把误捕尽量降至
最低水平. 有人建议用一些易被回声定位
所发现的材料来制作渔具[39 ]. 但实际上这
种方法的有效性并不大, 因为海豚在激烈
地追逐鱼类的时侯, 并不发出很强的超声
波, 而是用视觉来避开障碍物, 但众所周知
其视力是很低的[13 ]. 也有人建议在渔具上
安装一种声或超声的警报装置, 但这种方
法也不可靠, 因为其费用昂贵, 而且许多
渔民因担心会吓走鱼群而不愿使用; 其次
海豚一旦发觉这种装置对其并无危害时容
易形成适应性. 还有人建议在渔具的边缘
安装一种可捕获鱼群而海豚却能发现出口
而逃走的网衣等. 但这些方法的有效性和
可行性还远未达到令人满意的程度. 一般
认为, 要制造一种只捕获鱼群而不伤害海
兽的渔具尚需长时间的研究, 还需要生物
学家、保护生物学工作者和渔业部门等的
共同努力.
9233期　　　　　　　　　　　　杨　光等: 误捕及其对海兽种群的影响　　　　　
5　我国对海兽误捕的研究
我国尚未对海兽误捕进行系统的研
究, 仅有一些零星报道. 周开亚等[1 ]认为长
江水域的白暨豚 (L ip otes vex illif er) 和江
豚的种群数量呈下降的趋势, 误捕和螺旋
桨伤害是其数量减少的主要原因. 周开
亚[2, 3 ]、Zhou 和W ang [47 ]指出中国水域中
有误捕记录的海兽主要有江豚、瓶鼻海豚、
伪虎鲸和真海豚等, 每年在辽宁、河北、山
东、江苏和福建沿岸被刺网、张网、插网等
误捕的个体至少有几十至几百头. 长江的
江豚主要是被滚钩和围刺网捕杀, 白暨豚
主要被滚钩和簖箔捕杀. 在长江中游和下
游, 白暨豚的死亡率分别有53% 和23% 由
滚钩引起, 下游还有16% 由簖箔引起.
在我国沿岸实际存在的海兽误捕可能
比已知的更严重. 开展对我国水域海兽误
捕的深入调查是一项非常迫切而有价值的
课题. 包括调查各种渔具的种类、数量、误
捕的性质、特点及其对海兽的影响, 并结合
对海兽的生物学研究, 可为控制海兽误捕
提供科学的依据, 减少和最终消除误捕, 促
使种群迅速恢复, 保护我国沿岸的海兽,
从而保持海洋生态系统的多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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