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 1531 •中华中医药杂志(原中国医药学报)2015年5月第30卷第5期 CJTCMP , May 2015, Vol . 30, No. 5
基于因子分析的甘遂-甘草反药组合
量-毒关系研究
沈娟，唐于平，李淑娇，陶伟伟，宿树兰，钱大玮，段金廒
（南京中医药大学江苏省中药资源产业化过程协同创新中心，江苏省方剂高技术研究重点实验室，
南京 210023）
摘要：目的：研究甘遂-甘草反药组合的量-毒关系，探讨甘遂与甘草配伍的毒性变化特点，为揭示甘遂
“反”甘草提供科学证据。方法：ICR小鼠随机分为空白对照组、不同剂量甘遂及甘草单味药组、甘遂-甘草不同
配伍比例给药组，共27组。在较大剂量范围（甘遂：0.065、0.195、0.780、2.340g·kg-1·d-1）考察甘遂对实验动
物脏器系数、组织病理学、生化指标的影响，以及甘遂与甘草按不同比例配伍后毒性变化特点与规律，并通过因
子分析方法综合分析甘遂-甘草反药组合的量-毒关系。结果：甘遂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以下简称药典）
剂量范围内单独给药没有见到明显毒性，在药典高限4倍剂量下可产生肝、肾脏毒性；当甘遂在药典剂量范围内
时，甘遂-甘草2∶1配伍没有见到明显毒性，1∶1、1∶2、1∶4、1∶10配伍可见不同程度的肝、肾、心脏毒性；
当甘遂剂量超过药典规定剂量时，不同比例甘遂-甘草合用均增毒。通过因子分析从9个指标中抽提出3个公因
子，共解释了78.0%的信息。甘遂-甘草配伍毒性可能随甘草比例的增加而增毒。结论：甘遂在其药典规定剂量范
围内单用没有明显毒性，与甘草合用可表现出毒性，并随甘草比例的增加有毒性增加的趋势，说明在一定量比范
围内，甘遂与甘草配伍相反。
关键词：甘遂；甘草；反药组合；量-毒关系；因子分析
基金资助：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973计划）项目（No.2011CB505300，No.2011CB505303）
Factor analysis on the dosage-toxicity relationship of kansui-licorice
SHEN Juan, TANG Yu-ping, LI Shu-jiao, TAO Wei-wei, SU Shu-lan, QIAN Da-wei, DUAN Jin-ao
( Jiangsu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Center of Chinese Medicinal Resources Industrialization and Jiangsu Key Laboratory for High
Technology Research of TCM Formulae, Nan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Nanjing 210023,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dosage-toxicity relationship of the co-use of kansui and licorice,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objective authenticity for their incompatibility and the regularity of the toxicity change. Methods: ICR mice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27 groups: normal control group, kansui groups with different dosage, licorice groups with different dosage,
and co-use groups with different ratio of kansui and licorice. Each group was adopted simultaneous to investigate the characteristic
of toxicity within a high dosage range (0.065, 0.195, 0.780, 2.340g·kg-1·d-1 for kansui). The factor analytic approach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dosage-toxicity relationship of the co-use of kansui and licorice. Results: There was no obvious toxicity of kansui
within the dosage range of pharmacopeia, while it had damages in liver and kidney with the dosage increased by 4 times. When
it used within the dosage range of pharmacopeia, there was no obvious toxicity when the ratio of kansui and licorice was 2:1,
but it had damages in liver, kidney and heart when the ratio of kansui and licorice were 1:1 , 1:2 , 1:4 , 1:10. The toxicity can be
increased by the co-use of kansui and licorice. The factor analytic approach was used to extract three common factors from nine
indexes. The results of the factor analysis suggested that the toxicity can be aggravated with the increased proportion of licorice.
Conclusion: There is no obvious toxicity of the independent use of kansui within the dosage range of pharmacopeia. The toxicity
can be aggravated with the increased proportion of licorice.
Key words: Kansui; Licorice; Dosage-toxicity relationship; Factor analysis
Fund assistance: National Basic Research Program of China (973 Program) (No.2011CB505300, No.2011CB505303)
·论著·
通讯作者：唐于平，南京市仙林大道138号南京中医药大学药学院，邮编：210023，电话：025-85811695
E-mail：yupingtang@njucm.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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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药是中华民族的瑰宝，经过几千年的临
床实践检验，为中华民族的繁荣昌盛做出了巨大贡
献[1-6]。随着人类对社会环境的适应和对药物的耐受
以及疾病谱的改变，客观上要求中医用方用药在继
承的基础上不断创新发展，以保证临床的有效性和
安全性[7]。而中药的毒性是目前国内外关注的热点，
也是中医药走向世界的主要壁垒。有毒中药是中国
医药宝库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医学几千年历史中
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历代医家利用有毒中药治愈
了无数的顽疴痼疾，为中华名族的繁衍昌盛做出了
巨大的贡献。有学者说，越是有毒的药，越是有效的
药，越是好药，因此，如何将有毒中药合理地应用于
临床，成为中医用药的特色与热门话题之一[8-9]。
中药的毒性有广义之毒和狭义之毒之分。狭义
之毒，即为有毒之毒、合用之毒、无毒之毒。其中，合
用之毒是指某些毒性不大的药物可因配伍不当而加
剧其原有的毒性，甚至一些单用无害的药物，也可因
配伍不妥而产生毒性。中药“十八反”可能是合用之
毒[10]。自金元以来，“十八反”一直作为中药配伍禁忌
理论的主要组成部分，且被历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药
典》（以下简称药典）收载而沿用至今。但古今均有
不少“十八反”反药组合同用的文献记载，认为反药
同用可起到相反相成、反抗夺积的效能[11-14]。随着人
类社会的进步和对安全用药意识的不断增强，中药
配伍禁忌“十八反”的实质日益受到广泛的关注，揭
示反药配伍禁忌实质，对于指导临床安全合理使用
反药配伍治疗疾病意义重大。
甘遂为大戟科植物甘遂Euphorbia kansui T.N.
Liou ex T.P. Wang的干燥块根，是我国传统中药，历代
本草皆有收载。因其有毒，在《神农本草经》中列为
下品。甘遂具有泄水逐饮、消肿散结的功效。临床上
常用于水肿胀满、胸腹积水、痰饮积聚、气逆咳喘、
二便不利、风痰癫痫、痈肿疮毒等病症的治疗[15]。因
“十八反”有“甘遂反甘草”之说，故甘遂与甘草为配
伍禁忌。现代研究表明，甘遂-甘草同用具有一定的
心、肝、肾脏毒性，临床上不宜同用[16-18]。然而，古今
均有甘遂-甘草同用治疗疾病者，并具有很好的治疗
效果。如《金匮要略》治留饮之甘遂半夏汤、《备急千
金要方》治痰饮咳喘之陷胸汤，均在方中以甘遂与甘
草同用。近代也有甘遂-甘草同用治疗肝硬化腹水、
肿瘤等重症急症的报道，均具有独特的疗效[19]。可
见，甘遂-甘草并非绝对的配伍禁忌，若用之得当，不
仅毒性降低，还能增强疗效。因此，全面系统地研究
甘遂-甘草的配伍使用，探讨其“反”的条件，从而明
其利而用之，知其弊而制之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中医药传统理论对药物的药效和毒性具有独
到的认识，“是药三分毒”，药物的药效与毒性是辩
证统一的。很多有毒中药，如甘遂，其毒性成分大多
也是有效成分，掌握好给药剂量将显得尤为重要。
文章在较大剂量范围（甘遂：0.065、0.195、0.780、
2.340g·kg-1·d-1）考察甘遂对实验动物脏器系数、生
化指标的影响，以及甘遂与甘草按不同比例配伍后
毒性变化特点，并通过因子分析方法综合分析甘遂-
甘草反药组合的量-毒关系，为甘遂-甘草的安全合
理应用提供参考。
材料
1. 药物 甘遂产自陕西宝鸡红河谷地区（批号：
111206），甘草产自宁夏灵武市美康甘草基地（批
号：100710），由南京中医药大学王春根教授鉴定，
分别为大戟科植物甘遂Euphorbia kansui T.N. Liou
ex T.P. Wang的干燥块根和豆科植物甘草Glycyrrhiza
uralensis Fisch.的干燥根及根茎。称取甘草1kg，加入
10倍量的水浸泡1h，加热回流提取2次，每次2h，合并
滤液，减压浓缩至2.5g生药/mL，临用前用超纯水稀
释至所需药液浓度；甘遂打粉过100目，用前加超纯
水或甘草水提液配成所需药液浓度。
2. 动物 ICR小鼠，324只，雌雄各半，SPF级，体
质量18-22g，购于北京维通利华实验动物技术有限
公司，合格证号：SCXK（京）2012-0001。雌雄分笼饲
养，自由进食及饮水，实验室温度（22±2）℃，湿度
60%-80%，人工光照约12h明暗周期，并定期消毒。
3. 试剂 丙氨酸氨基转移酶（ALT）、天冬氨酸
氨基转移酶（AST）、总蛋白（TP）、白蛋白（ALB）、
肌酐（CREA）、碱性磷酸酶（ALP）、尿氮素（BUN）、
总胆红素（T-BIL）、血糖（GLU）、甘油三酯（TG）、肌
酸磷酸激酶（CK）、总胆固醇（T-CHO）测定试剂盒，
AU生化专用清洗液，生化多项校准品，生化多项质控
品1，生化多项质控品2均购自美国贝克曼公司。
4. 仪器 AU680全自动生化分析仪（美国贝克曼
公司）；EPED超纯水系统（南京易普达易科技发展
有限公司）。
方法
1. 分组与给药 小鼠随机分为空白对照组、不
同剂量甘遂及甘草单味药组、甘遂-甘草不同配伍比
例给药组，共27组，每组12只，雌雄各半。根据甘遂、
甘草药典用量（甘遂：0.5-1.5g，甘草：2-10g；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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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小鼠等效量为甘遂：0.065-0.195g/kg，甘草：0.26-
1.30g/kg）以及临床常用配伍比例，共设置5个配伍比
例，分别为1∶1、1∶2、2∶1、1∶4、1∶10（甘遂∶甘草），
甘遂设定4个不同剂量组，分别为药典低限剂量，药
典高限剂量，药典高限4倍剂量以及药典高限12倍剂
量（最大给药剂量）组。甘草设定两个剂量组，具体
分别为药典低限剂量及配伍组中甘草最高给药剂量
组。具体分组与给药情况见表1。以上各组每天灌胃
给药1次，0.2mL/10g，给药两周，每4天称重1次，按实
际体质量调整剂量。
表1 甘遂粉末甘草组剂量设置表
组别
甘遂
（g/kg）
甘草
（g/kg）
甘遂∶甘草 组别
甘遂
（g/kg）
甘草
（g/kg）
甘遂∶甘草
空白组 0 0 - 组14 0.195 0.097 2∶1
组1 0.065 0 - 组15 0.780 0.390 2∶1
组2 0.195 0 - 组16 2.340 1.170 2∶1
组3 0.780 0 - 组17 0.065 0.260 1∶4
组4 2.340 0 - 组18 0.195 0.780 1∶4
组5 0.065 0.065 1∶1 组19 0.780 3.120 1∶4
组6 0.195 0.195 1∶1 组20 2.340 9.360 1∶4
组7 0.780 0.780 1∶1 组21 0.065 0.650 1∶10
组8 2.340 2.340 1∶1 组22 0.195 1.950 1∶10
组9 0.065 0.130 1∶2 组23 0.780 7.800 1∶10
组10 0.195 0.390 1∶2 组24 2.340 23.400 1∶10
组11 0.780 1.560 1∶2 组25 0 0.260 -
组12 2.340 4.680 1∶2 组26 0 23.400 -
组13 0.065 0.032 2∶1
2. 生化指标测定 在给药第2周末，每组小鼠眼
眶静脉丛取血，3 500r/min离心10min后取血清，按
说明书要求测定ALT、AST、TP、ALB、CREA、ALP、
BUN、T-BIL、GLU、TG、CK、T-CHO水平。
3. 脏器系数测定 在给药第2周末，每组小鼠眼
眶静脉丛取血后解剖，取心、肝、脾、肺、肾、胸腺，
称重，计算脏器系数。同时肉眼观察各脏器色泽、质
地、肿块及空腹脏器黏膜情况等。
4. 组织病理学检查 在给药第2周末，每组小鼠
眼眶静脉丛取血后解剖，取心、肝、脾、肺、肾、胸腺、
胃、肠，肉眼观察主要脏器色泽、质地、肿块及空腹
脏器黏膜情况等。同时，各脏器用10%福尔马林固定，
石蜡包埋，切片厚4-5µm，HE染色，病理专业人员阅
片，根据病变轻重程度，依次半定量为轻度“+”，中度
“++”，重度“+++”，无病变组织标记为“-”。
5. 统计学方法 均采用SPSS 17.0统计软件处
理，所有实验数据以x-±s表示，各组之间比较采用
单因素方差分析以及因子分析，显著性概率水平
α=0.05。
结果
1. 对各组小鼠血清生化指标的影响 见表2。
与空白组比较，各组可不同程度地引起ALT、TG、CK
升高或T-BIL、TP、ALB、BUN降低，产生一定的肝、
肾、心脏毒性。其中，组3中TG、BUN，组5、组7、组10
中T-BIL，组8中ALT、TG、T-BIL，组11、组17中ALB，
组12、组18中T-BIL、ALB，组15中BUN，组16中ALT，
组19、组22中ALT、T-BIL、ALB、BUN，组20中TG、
T-BIL，组21、组24中T-BIL、TP、ALB、BUN，组23
中ALT、CK、T-BIL、TP、ALB、BUN具有显著性差异
（P<0.05）。与甘遂单用相应剂量组比较，甘遂与甘
草不同比例配伍有增加毒性的趋势，部分具有显著
性差异（P<0.05）。
2 . 对小鼠 各脏器系数的影响 与空白组比
较，各组小鼠脾系数、肺系数、肾系数、胸腺系数
没有显著性差异；组8、12、16、18、24心脏系数显
著增加（P<0.05）；组3、9、18肝脏系数显著降低
（P<0.05），见图1。随着甘草比例的增加，甘遂-甘草
合用对心脏毒性有增加趋势。
3. 对各脏器病理组织学的影响 见图2。药典范
围内（组1，组2），甘遂单用未见心、肝、脾、肺、肾、
胸腺、胃、肠组织损伤；药典高限4倍剂量下（组3），
可见3例肝脏肝细胞轻度水样变性（+），1例肾脏肾
小管上皮细胞轻度颗粒变性（+）；药典高限12倍剂
量下（组4），可见4例肝脏肝细胞轻度水样变性（+），
1例肾脏肾小管上皮细胞中度颗粒变性（++），1例肠
黏膜轻度变性坏死（+）、少量炎细胞浸润（+）。合用
时，各组均可见肝脏肝细胞轻度水样变性（+）或肝
细胞轻微脂肪变性（+），当甘遂剂量大于药典剂量
时，与甘草配伍后各组可见肾脏肾小管上皮细胞中度
颗粒变性（++），肠黏膜轻度变性坏死（+）、少量炎
细胞浸润（+）；组17（甘遂∶甘草为1∶4），可见1例肾
脏肾盂黏膜下炎细胞浸润（+）；组21（甘遂∶甘草为
1∶10），可见1例肠黏膜中度变性坏死（++）、大量炎
细胞浸润（++）。
4. 基于因子分析的甘遂-甘草的量-毒关系研
究 采用因子分析法提取给药后变化明显的9个指
标的公因子，见表3。首先进行预计算及适用性检
验，KMO统计量=0.745>0.7，可以接受，Bartlett’s T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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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不各组小鼠血清生化指标变化情况（x-±s，n=12）
组别 ALT（U/L） CREA（µmol/L） GLU（mmol/L） TG（mmol/L） T-CHO（mmol/L） CK（U/L）
空白组 33.26±4.25 28.70±3.37 3.55±0.90 1.60±0.49 2.81±0.62 340.24±128.80
组1 34.64±3.05 27.35±1.33 3.43±1.11 1.64±0.61 3.22±0.20 315.90±169.89
组2 33.80±2.84 29.00±1.69 4.16±0.63 1.97±0.29 3.10±0.10 371.43±175.80
组3 41.80±9.44 29.23±4.11 4.71±0.40 2.20±0.31* 3.13±0.07 468.84±167.12
组4 41.14±7.83 29.67±1.99 4.94±0.76 1.53±0.51 3.20±0.23 452.02±175.64
组5 36.02±10.39 29.82±2.73 4.91±0.37Δ 1.68±0.52 3.21±0.30 197.58±94.94
组6 45.23±18.86 30.88±3.19 4.56±1.07 1.94±0.31 3.26±0.30 499.08±155.79
组7 40.37±12.80 28.43±2.89 3.43±0.52□ 1.56±0.31□ 3.30±0.43 383.02±146.64
组8 40.82±6.17* 26.64±0.67 4.54±1.03 2.73±0.13■ 3.40±0.15 725.30±197.55
组9 35.94±6.04 28.40±0.40 5.35±1.55 2.04±0.37 3.15±0.16 249.93±116.35
组10 43.57±19.03 28.44±2.45 3.12±0.74 2.20±0.60 3.23±0.11 280.30±159.16
组11 39.74±4.84 31.45±4.74 5.66±1.56 1.89±0.46 3.62±0.51 208.18±107.18□
组12 33.88±5.24 28.83±2.41 4.87±0.84 1.71±0.42 3.68±1.06 587.95±214.64
组13 34.63±3.47 28.01±0.87 4.34±0.41 1.67±0.28 3.58±0.29 225.86±92.09
组14 39.57±10.06 26.78±1.30 4.78±0.64 1.70±0.22 2.86±0.30 307.88±118.67
组15 38.38±8.76 26.90±2.13 5.39±0.44* 1.30±0.14□ 2.93±0.45 332.20±188.67
组16 43.40±1.24* 26.53±1.71 5.67±0.66 2.19±0.52 3.33±0.46 472.25±0.16
组17 34.28±10.65 26.60±0.77 5.91±1.61 1.39±0.38 3.09±0.32 185.56±112.94
组18 59.80±11.67 27.07±1.62 5.05±0.52 1.60±0.33 3.50±0.33 579.10±240.10
组19 47.56±3.88* 26.92±1.70 6.08±0.48□ 1.95±0.43 3.30±0.44 478.27±161.87
组20 42.28±11.26 26.80±0.65 4.83±0.13 2.40±0.50■ 3.74±0.12 239.40±65.60
组21 41.14±7.83 26.23±1.88 5.55±1.46 1.72±0.11 3.32±0.23 451.27±183.01
组22 47.65±11.09*▲ 28.43±1.90 6.19±1.67 1.87±0.43 3.37±0.55 548.67±185.66
组23 53.70±11.61□ 26.63±1.23 5.55±1.32 1.63±0.31□ 3.48±0.51 883.50±175.31*□
组24 40.96±8.48 26.78±2.79 3.62±0.09 1.81±0.25 3.57±0.33 971.53±203.21
组25 41.42±10.87 25.32±0.45 5.11±1.73 1.82±0.11 3.43±0.54 303.94±95.53
组26 36.18±7.94 28.15±2.78 5.52±1.24 1.78±0.83 3.39±0.82 443.07±136.92
（续表2）
组别 AST（U/L） ALP（U/L） T-BIL（µmol/L） TP（g/L） ALB（g/L） BUN（mmol/L）
空白组 98.42±22.27 212.67±43.79 3.04±0.33 55.50±2.37 34.80±1.29 7.45±0.64
组1 106.72±21.29 171.98±33.99 3.28±0.26 56.70±1.63 34.90±1.54 7.35±0.35
组2 80.45±16.64 208.30±35.92 3.05±0.15 57.52±0.29 35.08±1.74 7.02±0.34
组3 97.33±35.17 195.53±23.72 2.83±0.22 57.34±2.37 35.68±0.46 6.43±0.52*
组4 89.13±16.29 192.92±4.14 3.07±0.51 56.70±1.63 34.86±0.60 6.65±1.14
组5 92.27±20.74 163.68±11/58 2.57±0.26*Δ 54.16±1.13Δ 33.72±2.01 6.82±1.16
组6 85.73±12.38 167.82±20.30 2.52±1.01 54.28±2.61▲ 33.66±0.47 7.50±0.77
组7 92.46±7.35 169.55±0.50 2.42±0.50* 53.46±0.67□ 33.66±1.07□ 7.15±0.32□
组8 81.98±19.55 192.97±26.36 2.11±0.80*■ 53.88±1.47■ 33.83±2.69 6.77±0.12
组9 89.46±22.98 176.67±0.47 2.50±0.48Δ 55.48±1.45 33.82±0.17 7.46±1.32
组10 86.87±20.77 208.92±20.34 1.91±0.65*▲ 53.36±1.11 33.82±1.04 6.38±1.44
组11 92.92±20.54 224.93±15.45 2.18±1.07 54.35±2.90 32.10±0.86*□ 6.87±0.20
组12 84.58±15.24 172.73±10.78 2.51±0.41*■ 54.38±2.37 33.13±1.13*■ 7.13±1.16
组13 75.70±14.07 195.52±22.23 2.67±0.48Δ 55.30±2.17 34.35±0.37 7.83±1.09
组14 90.56±19.23 218.22±29.58 2.82±0.33 55.10±1.67▲ 33.90±1.83 6.85±1.37
组15 93.42±15.35 218.97±24.08 2.34±0.69 55.48±1.45 34.53±1.41 6.45±0.69*
组16 79.68±9.81 179.30±22.29 2.74±0.16 56.27±1.99 34.22±0.77 6.70±1.12
组17 72.22±12.88 185.17±21.48 2.92±0.25 54.96±1.76 33.43±0.30* 7.24±1.08
组18 76.16±3.37 211.48±20.92 2.41±0.23*▲ 53.45±2.29▲ 32.98±1.41* 6.24±1.18
组19 72.85±17.66 217.88±29.57 2.31±0.51* 54.84±0.96 32.85±1.19*□ 6.19±0.66*
组20 92.28±5.57 183.93±21.13 2.06±0.62*■ 54.40±3.21 33.20±1.29 6.48±1.37
组21 75.20±5.26 199.43±29.57 2.34±0.29*Δ 52.70±0.94*Δ 32.92±1.27*Δ 5.80±0.62*Δ
组22 74.30±7.55 189.82±53.28 2.62±0.23*▲ 53.17±1.59▲ 32.72±1.79* 6.08±1.05*
组23 71.95±14.22 181.40±7.99 2.52±0.43* 52.38±1.04*□ 32.48±1.47*□ 6.00±0.87*
组24 91.50±11.88 181.00±23.80 1.86±0.73*■ 52.57±1.73*■ 32.98±1.41*■ 6.08±0.98*
组25 80.80±13.48 183.53±2.62 2.87±0.30 55.20±1.70 33.73±2.11 7.40±1.30
组26 86.58±10.19 216.92±16.13 2.50±0.71 54.63±1.84 34.50±0.50 7.45±0.66
注：与空白组比较，*P<0.05；与组1比较，ΔP<0.05；与组2比较，▲P<0.05；与组3比较，□P<0.05；与组4比较，■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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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验χ2=135.896，单侧P=0.000<0.01，表明适宜做因
子分析。根据因子分析原则，以特征值>1为显著性
标准，有3个公因子特征值>1，提取这3个公因子，对
总方差的累积贡献率为78%，即构成的模型可解释
原始数据78%的信息，故采用这3个公因子代替原始
变量对甘遂-甘草反药组合量-毒关系进行分析。根
据预计算结果，在因子分析中，自定义提取3个公因
子，采用方差最大正交旋转，得到各因子得分系数及
载荷系数。变量载荷绝对值越大对公因子的影响越
大，从表3可以看出，公因子1（F1）主要由ALT、TP、
ALB、肝脏系数主导，这些指标主要反映肝脏毒性，
因此，F1可以解释为肝脏毒性公因子；公因子2（F2）
主要由TG、T-BIL、BUN主导，这些指标主要反应肾
脏毒性，因此，F2可以解释肾毒性公因子；公因子3
（F3）主要由CK、心脏系数主导，可以解释为心脏毒
性公因子[20-21]。其中，F1的贡献率为53.372%，F2的贡
献率为12.929%，F3的贡献率为11.733%，即甘遂-甘
草反药组合量-毒关系分析中，肝毒性最大，肾毒性
次之，心脏毒性最小。
表3 因子分析的变量载荷及模型贡献率
变量
公因子
F1 F2 F3
ALT 0.804 0.301 0.252
TG 0.195 0.880 0.361
T-BIL -0.156 -0.633 0.213
CK 0.417 -0.121 0.645
TP -0.814 0.003 0.453
ALB -0.779 0.017 0.516
BUN 0.114 -0.726 -0.314
心脏系数 -0.064 0.150 0.813
肝脏系数 0.822 -0.246 0.260
特征值 4.803 1.164 12.929
贡献率（%） 53.372 12.929 11.733
累积贡献率（%） 78.033 78.033 78.033
根据因子载荷图可以很直观地看出甘遂-甘草
的量-毒关系的演变趋势，见图3，图中标记点为各组
数据的均值。不同剂量甘遂、甘草单味药组及甘遂：
甘草2∶1组与空白组相距最近，毒性最小。甘遂与甘
草合用组，在X轴、Y轴以及Z轴不同程度地偏离空白
组，尤其是在X轴和Y轴，偏离空白组较多，表明合用
图1 各组对小鼠心脏系数、肝脏系数的影响
注：A. 心脏系数；B. 肝脏系数。与空白组比较，*P<0.05。
组
组
A
B
ጷ ጷጷ ጷጷ ጷ
图2 各组代表性肝脏、肾脏、小肠病理切片（HE×200）
注：N为空白组。 ጷጷጷጷጷጷጷጷጷ ጷጷጷጷጷጷጷጷጷ ጷጷቆᄆጷጷጷጷጷጷጷ
图3 甘遂-甘草的量-毒关系的因子载荷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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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肝、肾毒性增强较多。随着甘草比例的增加，各给
药组向着远离空白组的方向延伸，说明不同比例甘
遂-甘草反药组合配伍，其肝、肾、心脏毒性随着甘草
比例的增加而增毒。
讨论
甘遂为我国传统的有毒中药，在《神农本草经》
中列为下品，为峻下逐水药，逐水能力很强，被后世
医家誉为“泄水之圣药”。《本草衍义》谓其：“此药
专于行水功决为用，入药需斟酌”。甘遂因其有毒，
限制了其在临床上的广泛应用。甘遂-甘草为中药
“十八反”中重要内容，虽然古代医家有用甘遂-甘
草治疗疾病并有很多名方流传至今，如甘遂半夏汤
等，但因为其为配伍禁忌，而成为限制甘遂在临床上
得到充分合理利用的重要因素。充分理解并阐释甘
遂的毒性以及甘遂-甘草配伍使用后毒性的变化规律
对于指导临床合理用药意义重大。文章在较大剂量
范围考察了甘遂剂量与毒性的关系，同时设置了甘
遂-甘草不同配伍比例，从给药后对小鼠血清生化指
标、脏器系数、脏器病理组织学等的影响结合因子
分析方法研究了甘遂-甘草配伍的毒性变化特点。由
实验结果可以看出，甘遂在药典规定的剂量范围内
单用没有明显毒性；超过药典规定剂量，甘遂单用对
肝、肾、心脏有不同程度的损害，可引起相关生化指
标异常，同时偶见肝脏肝细胞轻度水样变性，肾脏肾
小管上皮细胞轻度颗粒变性。当甘遂-甘草配伍使用
时，不同程度的引起ALT、TG、CK、T-BIL、TP、ALB、
BUN等指标向远离空白组方向偏移，同时肝脏、肾脏
病理损伤加重，偶见肠黏膜损伤，引起肠黏膜变性
坏死及少量炎细胞浸润，表明合用后引起肝、肾、心
脏、小肠毒性增加。因子分析可见，各配伍比例组基
本可分别聚为一类，其中，甘遂单用及与甘草2∶1合
用，与正常组距离最近，毒性最小。根据生化指标结
果及结合病理切片结果分析，毒性随甘遂剂量的增
加而增加。甘遂与甘草合用以后表现出的毒性反应不
仅与甘遂剂量有关，与甘遂和甘草合用的比例也密切
相关。由因子分析中，各组与空白组偏离程度，可发
现随着甘草比例的增加，甘遂-甘草组与空白组相比
偏离的越远，毒性越大。这与本课题组前期对于不同
比例甘遂-甘草合煎化学成分体外溶出规律研究结果
相一致[22]。根据前期研究结果，随着甘草比例的增
加，甘遂中有毒成分二萜、三萜溶出增加，这可能是
本研究中甘遂-甘草合用毒性随甘草比例增加而增加
的原因之一。
随着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中药正在逐步走
向国际化，毒性中药将被越来越多的人所重视。面对
化学药品的不良反应、抗生素的耐药等问题的日趋严
重，人类医药知识的普及和世界医学模式的转变，疾
病谱的变化，西医对许多疾病的治疗效果不佳等现
状，中医药将具有巨大的发展空间。对于国际上的一
些疑难杂症和医学难题，越来越多的人将研究重点
转向了中药。有毒中药由于其毒性，在临床上一直没有
得到合理的使用。随着现代分离分析技术的进步与发
展，中药毒效特点将得到进一步的研究与认识，有毒
中药将有望成为治疗疑难杂症的有效途径之一。有毒
中药，其安全剂量范围大多较窄，基于此，更应注意
中药的毒性，充分研究其量-毒关系，对于指导临床安
全用药将显得尤为重要，使之更好地为中医药事业作
贡献，最小限度地影响中药走向世界，融入国际。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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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4年11月27日）
《中华中医药杂志》原名《中国医药学报》，是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主管、中华中医药学会主办的国家级高
级中医药学术期刊，是中国科协所属的自然科技期刊中反映中医药研究进展的中医药学科杂志。本刊一直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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