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第 29 卷 第 9 期
2 0 1 1 年 9 月
中 华 中 医 药 学 刊
CHINESE ARCHIVE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Vol． 29 No． 9
Sep． 2 0 1 1
中
华
中
医
药
学
刊
甘遂甘草配伍的电喷雾质谱研究
刘悦1，杨士斌2，宋凤瑞1，刘志强1
(1．中国科学院长春应用化学研究所 长春质谱中心，吉林 长春 130022;2．中国航天科工集团 731 医院，北京 100074)
摘 要:目的:研究甘遂甘草相反的物质基础。方法:应用电喷雾质谱技术，研究不同比例的甘遂甘草配伍后
水煎液中巨大戟二萜醇型化合物在质谱中的离子强度的变化。结果:随着甘草比例的增加，水煎液中巨大戟二萜
醇型化合物的量逐渐减少。结论:甘遂甘草合用有毒与甘草对甘遂中有毒成分的煎出的影响无直接关系。
关键词:甘遂;甘草;配伍;电喷雾质谱
中图分类号:R284． 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 － 7717(2011)09 － 1990 － 04
Study on the Combination of Kansui and Licorice by Electrospray Ionization Mass Spectrometry
LIU Yue1，YANG Shi-bin2，SONG Feng-rui1，LIU Zhi-qiang1
(1． Changchun Center of Mass Spectrometry，Changchun Institute of Applied Chemistry，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Changchun 130022，Jilin，China;2． Aerospace 731 Hospital，Beijing 100074，China)
Abstract:Objective:Study on the chemical basis of the combination of kansui and licorice． Method:By the electros-
pray ionization mass spectrometry technique，the ion intensities changes of the ingenol compounds of combination of kan-
sui and different ratios of licorice were investigated． Result:The content of ingenol compounds in water decoction decreased
with increasing licorice． Conclusion:The incompatibility of kansui and licorice did not relate directly with the influence of
licorice on the decoction efficiency of ingenol compounds．
Key words:Kansui;licorice;combination;ESI － MS
收稿日期:2011 － 04 － 20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30672600，30772721)
作者简介:刘悦(1978 －) ，女，吉林松原人，副主任药师，博士，研究
方向:天然药物化学及中药分析。
通讯作者:刘志强(1962 －) ，男，吉林长春人，研究员，博士研究生
导师，研究方向:天然药物化学与有机质谱学研究。
作为“十八反”中的一对中药，甘遂和甘草同用是否存
在增毒的作用，从古至今一直存在着很多矛盾的说法。古
代就有应用甘遂甘草合剂来治疗某些复杂的病证，例如，
《金匮要略》治留饮之甘遂半夏汤等［1］。现代研究中，甘遂
甘草相反的毒理研究比较多［2 － 11］。但是临床上也有不少
应用甘遂甘草合剂治疗疾病的报道［12 － 17］。其中，甘遂为大
戟科植物甘遂(Euphorbia kansui T． N． Liou ex T． P．
Wang)的干燥块根，为传统中药，历代本草皆有收载［18］。
有泻水逐饮、破积通便、消肿散结的功效。中医用其治疗恶
性肿瘤以及哮喘、慢性支气管炎等症。药理研究显示甘遂
具有抗生育、抗白血病、抗病毒、促癌、致突变和对免疫抑制
作用。甘遂的生物活性和毒性与其二萜类成分有关，包括
巨大戟二萜醇型和假白榄酮型两大类［19］。在先前的研究
中，应用质谱技术在从甘遂中鉴定出一系列二萜化合物，包
括巨大戟二萜醇型二萜和假白榄酮型二萜［20］(图 1)。其
中，前者既是其抗肿瘤等作用的主要活性物质，又是毒性和
刺激性的来源［21 － 22］。其毒性和刺激性可能与其 3 位和 20
位的取代情况相关［23 － 25］。而甘草为豆科(Leguminasae)甘
草(Glycyrrhiza uralensis Fisch．)、胀果甘草(Glycyrrhiza
inflata Bat．)和光果甘草(Glycyzzhiza glabra L．)的干燥根
及根茎。具有补脾益气，清热解毒，祛痰止咳，缓急止痛，调
和药性的功效。用于脾胃虚弱，倦怠乏力，心悸气短，咳嗽
痰多，腕腹、四肢挛急疼痛，痈肿疮毒，缓解药物毒性、烈性。
甘草中的化学成分主要包括三萜和黄酮类化合物，其中，三
萜类化合物以甘草甜素(Glycyrrhizin)为主。甘草酸水解后
产生二分子葡萄糖醛酸和一分子 18β －甘草次酸(18β －
Glycyrrhetic acid)。尚含 24 －羟基甘草次酸(24 － Hydroxyg-
lycyzzhetec aced)。甘草甜素含量在 5 ～ 11%，甘草次酸含
量在 3 ～ 7%。甘草尚含黄酮类化合物，主要有甘草苷
(Liquiritin)、甘草苷元(Liquiritigenin)、异甘草苷(Iso-
Liquiritin)、新甘草苷(Neo － Liquiritin)异甘草苷元(Iso －
Liquiritigenin)、新异甘草苷(Neoisoliquiritin)等。本文尝试
从化学的角度，应用质谱技术，研究二者作用的的结果和原
因，探究甘遂甘草相反的机理和物质基础。
1 实验部分
1． 1 仪器与材料
FinniganLCQ离子阱型质谱仪(Finnigan MAT． San Jo-
se，CA USA) ，电喷雾离子源;氯仿、二氯甲烷、提取用甲醇
为分析纯。水为蒸馏水。质谱分析用甲醇为色谱醇。甘遂
0991
DOI：10.13193/j.archtcm.2011.09.66.liuy.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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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甘遂中主要二萜化合物的质谱图
根于 2006 年 11 月购自安徽厚朴药业有限公司。甘草购于
白城药材基地。LIDA PHS － 3B 型 PH 复合电极为上海理
达仪器厂生产。
1． 2 样品制备
取甘遂 6 份，每份 10g，分别与 0g、2． 5g、5g、10g、20g、
40g甘草，粉碎后，加入 10 倍体积的水回流提取 1h，离心
10min，转速 3000r /min。上清液冷冻干燥。干燥样品以
100mL二氯甲烷超声 20min溶解，过滤，合并滤液并 28℃减
压蒸干。残留物以二氯甲烷定容于 10mL 容量瓶中，备用。
以上 6 组样品依上述步骤重复两次，结果以三者的平均值
计算。质谱测定时，采用连翘苷(50μg /mL)作为内标，取
100μL，加入到 20μL样品中，并稀释定容到 0． 5mL，作为待
测样品。
以上提取获得的药渣分别于阴凉通风处干燥，以十倍
体积的氯仿超声提取 50min，过滤，药渣以少量氯仿洗涤，
合并滤液和洗涤液，28℃减压蒸干，以二氯甲烷定容至
10mL容量瓶中，备用。取内标 200μL，加入到 20μL 样品
中，并稀释定容到 0． 5mL，作为待测样品。
1． 3 质谱条件
电喷雾质谱(ESI － MS)均采用正离子模式检测。样品
以 5μL /min的速度直接喷雾电离。ESI 源的各项参数如
下:喷雾电压 4． 5kV，加热毛细管温度 200℃，毛细管电压
24V，管透镜补偿电压 25V，N2气作为鞘气和辅助气，鞘气
流速 40arbitrary units，辅助气流速为 0。数据的采集和处理
使用 Thermo Finnigan公司的 Xcalibur软件。
2 结果与讨论
2． 1 药对中甘草量对水提样品量的影响
不同比例的甘遂 /甘草合煎剂(1 ∶ 0、4 ∶ 1、2 ∶ 1、1 ∶ 1、
1 ∶ 2、1 ∶ 4)的提取率，见表 1。从水提物的量我们可以看
出，比较甘遂单煎和甘遂 /甘草(4 ∶ 1)合煎获得的水提物的
量，发现加入甘草后，总的提取率反而有所降低，说明甘草
的加入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甘遂的提取。
为了进一步研究甘草对甘遂提取的影响，我们对不同
比例的甘遂 /甘草合煎(4 ∶ 1、2 ∶ 1、1 ∶ 1、1 ∶ 2、1 ∶ 4)的提取
物量的与甘草的量的线性关系进行考察，发现二者具有一
定的线性关系。线性方程为:y = 0． 2077x + 3． 316，相关系
数:r = 0． 9979。上述试验结果说明甘遂 /甘草合煎的提取
物量的与甘草的量具有一定的线性相关。
因此，从整体看，二者合煎的量与甘草的量有直接的关
系，推测甘遂提取率的下降，主要是二者竞争溶剂的结果，
但甘草对甘遂提取率的影响是有限的，可能是其中某一类
或某几类成分的提取量发生变化，而这些成分在总煎出物
中比例较小，而主要呈现的是甘草的量对总水提物的影响。
为了从化学的角度考察二者合用的机理，本文进一步采用
质谱法对甘遂中的二萜成分在配伍过程中的变化进行了研
究。
表 1 不同比例甘遂 /甘草合煎剂的提取率
甘遂∶甘草
甘遂
(g)
甘草
(g)
水提物
(g)
水提物
均值(g)
RSD
(%)
1 ∶ 0 10 0 3． 7874 3． 79313 0． 5
10 0 3． 7958
10 0 3． 7962
4 ∶ 1 10 2． 5 3． 6550 3． 54083 9． 92
10 2． 5 3． 4762
10 2． 5 3． 4913
2 ∶ 1 10 5 4． 5125 4． 43047 7． 5
10 5 4． 3660
10 5 4． 4129
1 ∶ 1 10 10 5． 6075 5． 5465 8． 6
10 10 5． 4586
10 10 5． 5734
1 ∶ 2 10 20 7． 7547 7． 6585 8． 5
10 20 7． 5937
10 20 7． 6272
1 ∶ 4 10 40 11． 5778 11． 4999 8． 6
10 40 11． 5149
10 40 11． 4070
2． 2 甘草甘遂合用的物质基础和机理的研究
关于甘草甘遂合用是否有毒，历来就存在有两方面相
反的观点。对于有毒论者，多认为:甘草、甘遂合用后毒性
的大小主要取决于甘草的用量比例，甘草的剂量若大于甘
遂，毒性较大，并且甘草用量越大毒性也越大;且合煎和单
煎合并毒性均增加。甘遂的剂量若大于甘草或相等，则无
毒性［26 － 27］。
由于甘遂为有毒药材，其毒性和刺激性与其含有的巨
大戟二萜类化合物有关，同时这一类成分和另一种假白榄
酮型二萜也是其活性成分，因此，我们应用质谱法，通过测
定主要的二萜成分的离子强度，考察不同量的甘草和等量
的甘遂合煎时，前者对后者中二萜成分的含量的影响。以
甘遂中主要的巨大戟二萜醇类化合物［质谱峰 2 – 4、14
– 23、25 – 27、30 – 32］的离子强度的变化的和以及假白
榄酮型化合物［质谱峰 5 – 6、9、34 – 39］的离子强度的变
化的情况为指标进行考察。
首先考察药材水提物中的二萜类化合物的变化情况。
甘遂中的二萜类化合物的离子强度情况见图 2 ～ 3，从总体
可以看出:总的巨大戟二萜醇类化合物和假白榄酮型二萜
类化合物随着甘草量的增加而降低，而均较甘遂单煎时有
所降低。此外，各个巨大戟二萜醇类化合物和大部分的假
白榄酮型二萜类化合物也随甘草的加入而降低。
此外，还考察了药渣中的两类二萜的含量。结果见图
4 ～ 5，5 种合煎剂中巨大戟二萜和假白榄酮型二萜的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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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较单用时高，且随甘草量的增加，二萜类化合物含量逐渐
增加。特别是甘遂 /甘草(1 ∶ 2 和 1 ∶ 4)时，增加比较明显。
图 2 甘遂甘草不同配伍比例的合煎剂中的
各二萜化合物的离子强度
图 3 甘遂甘草不同配伍比例的合煎剂中的
主要二萜化合物的离子强度和
图 4 甘遂甘草不同配伍比例的合煎剂药渣中的
各二萜化合物的离子强度
从以上的实验结果可以看出，甘草与甘遂合用以后，主
要影响的是水提物中的甘遂二萜的煎出率，使巨大戟二萜
和假白榄酮型二萜仍大量的存在于药渣中。事实上，由于
这两类二萜化合物的极性比较小，水提取时它们的提取效
图 5 甘遂甘草不同配伍比例的合煎剂药渣中的
主要二萜化合物的离子强度和
率是不高的。甘遂中大量被提取出来的是淀粉以及糖类化
合物。
此外，还考察了甘遂、甘草、以及不同比例的合煎剂的
pH值的变化，见表 2。各水煎剂均呈弱酸性，甘遂可能与
其含有的脂肪酸和酚性成分有关，甘草与其含有的有机酸、
黄酮等酸性成分有关。除甘遂甘草 1 ∶ 0． 25 的 pH 增加稍
多一些以外，其它比例的合煎剂的 pH 随甘草的量的增加
略逐渐增加。pH随二者配比不同的变化无规律性，且变化
不明显。
表 2 不同比例甘遂 /甘草合煎剂的 pH值
甘遂甘草比例 1 ∶ 0 1 ∶ 0． 25 1 ∶ 0． 5 1 ∶ 1 1 ∶ 2 1 ∶ 4 0 ∶ 1
pH值 4． 70 5． 33 4． 73 4． 78 4． 85 4． 92 5． 40
3 结 论
从化学的角度看出，不同比例的甘遂甘草配伍时，甘遂
中的毒性和刺激性成分以及活性成分都有不同程度的变
化。甘遂甘草合剂中二萜成分的水煎出率较单用时低。且
随着甘草量的增加，二萜类成分的含量减少。认为甘草的
量对甘遂中的二萜成分的提取是有一定的影响的，二者会
竞争提取溶剂(水) ，特别当甘草的量远远多于甘遂时，会
更大程度的抑制甘遂中此类成分的提取。
有研究推测甘草中的皂苷类成分有助溶作用，会增加
了甘遂中有毒的成分溶出率，使毒性增加。而本实验中，甘
遂中的二萜类毒性成分受甘草的影响与上述观点并不一
致。为了揭示这一现象，可能需要考虑配伍中药的体内代
谢过程及其对毒性的影响。近些年有学者开展了一些关于
药物代谢酶(如肝脏微粒体细胞色素 P450 酶等)在配伍中
药中的作用的研究，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28 － 29］。例如，有
研究认为甘草中的 18α －甘草酸等成分会下调肝细胞 P450
酶活性，从而影响该酶对配伍药物中毒性成分的代谢，可能
引起或加重中毒反应［30］。因此，推测甘草对药物代谢的影
响可能超过其对甘遂中化学成分的煎出的影响。从药物代
谢的角度，能够更好的解释，二者合用时，当甘草的量超过
甘遂时，其对毒性物质代谢的影响比较突出，随着甘草的不
断增加，其影响代谢的程度不断增强，表现出毒性的增强。
此外，由于不同个体代谢差异的存在，可能会造成服用同样
的甘草甘遂合剂而中毒程度和表现不同。
正因为存在以上多个因素影响相反中药的相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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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相反中药合用的机理，仍有很多问题需要深入研究。
而对于这一对相反药的合用，并非绝对禁止，但应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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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 158．
生育与男性年龄有较大关系
法国的一项研究发现，女性生育与男性的年龄也有较
大关系，男性一旦过了不惑之年，会使女性怀孕成功率降
低、流产风险增加。
巴黎艾劳辅助生殖中心的研究人员日前说，他们从
1. 2 万多对夫妇约 2. 1 万例子宫内授精手术中提取精子样
本，检查精子质量，并对女方的怀孕、流产和生育率进行了
跟踪。结果发现，女方超过 35 岁，怀孕变难、流产风险增
加，这与预料的一样;可令人惊讶的是，男方超过 40 岁，也
会对女方造成类似影响。
研究人员说，男方的年龄会影响女方的怀孕成功率，但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男方的年龄甚至会影响到女方的流产
概率。研究表明，男方超过 40 岁，女方流产的概率约为
35%;男方不到 30 岁，女方流产的概率约为 10%到 15%。
此前研究已表明，男性年龄增大，精子数量将会减少，
精子质量也会有所降低。而巴黎艾劳辅助生殖中心的新研
究则首次表明男性的年龄对女性的生育有直接影响。对
此，研究人员认为，这可能与男性的年龄增大容易导致精子
的脱氧核糖核酸出现断裂、衰退有很大关系。
领导这项研究的斯特凡尼·贝洛克说，此前人们只把
注意力放在女性年龄上，认为女性应在 35 岁或 38 岁前怀
孕，因为之后怀孕将变得困难，但新研究表明人们也必须关
注男性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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