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广 西 植物 台u ih a sa 10 ( 1 ): 。 3一。 6.1。。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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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许兆然的中国人姓名西译方案
广西植物研究所 梁呼芬
我在 《 广西植物 》 8卷 4 期上发表小文谈中国人姓名西译问题 , 因为在目前正式 出版的
书刊上翻成西文的中国人姓名很不一致 。 我的方案是 (以我自己的姓名为例 ) : iL a n g , C h o u
F e n
。 我认为这样的译法有如下好处 : 第一 , 姓在前 , 名在后 , 读起来同汉语一致 , 这是符
合中国人姓名文化特点的 , 第二 , 姓后有一逗点 , 表示逗点之前的字是姓 , 这是照顾西方人
的 习惯 , 或说西方人姓名的文化特点 。 凡是做学问的人都懂得 , 文献目录都以作者 姓 名排
列 , 先排姓 , 然后其名 。 但这样的排列就与其常规读 ( 写 ) 法颠倒了 , 所以要在姓之后加一
逗点 , 以明 “ 身份 ” 。 第三 , C h o u 与 F e n 分开写 , 各有一个大写字母 , 缩写时便可写 成
C
.
F
.
, 既合法 , 又科学 。 搞分类的人都懂得 , 一个分类群的命名人 , 若要在姓之前写 出 其
名的话 , 大多只写缩写 , 即若干个大写字母 。 我们中国人在发表新分类群的时候 , 也按国际
通用惯例采用这一办法写出自己的姓或缩写名加姓 。 我的姓名便可写成 C . F . iL a n g 。 如
果 C h o u 与 F e n 合起来写 , 成为 C h o uf o n , 缩写时只写一个 C . 名加姓便成了 C . L ia n g 。
这是我不愿意的 。 恐怕绝大多数的分类学工作者都不愿意把 自己的双字名西译时只写出一个
缩写字母来 。 因为那样一来 , 很可能人为地造成西译名的同名 同姓 。 即使没有同名同姓 , 人
家也较难分析判断你的汉名如何写 。 这种观点 , 大概在分类工作者当中是极为普遍的 。
我这个翻译方案 ( 其实说来简单 , 不过是在原来的写法上稍加改变 , 谈不上方案 ) 似乎
有一个缺点 , 就是人名一多 , 又要横排书写时 , 姓之后有逗点 , 名之后有逗点 , 接着下一个
人的姓之后又有逗点 , 这样不断出现逗点 , 岂不乱了套 。 哪是姓 , 哪是名 , 根本无 法 辨 认
了 。 那小文发表之后我才想到这一 问题 。 但我认为 A 和 B , B 和 C 的姓名之间用分号 分 开
便解决了 。 《 广西植物 》 9 卷 1 期上有一篇三个作者的文章 , 其西译名便是这样 处 理 的 .
L u
,
Y i X i n ; H u a n g
,
G u a n g B i n
a n d L i a n g
,
C h
o o F e n
. 许先生在文中也提到了 这 个
问题 , 也提出或可用这一办法处理 。 但他却说这一用分号分开的办法是 “ 洋不洋 , 土不土 ” ,
给否定了 。 这就使我诧异不已 。 究竟哪一半是洋 , 哪一半是土呢 ?
我那篇小文发表后得到各界的反应还不多 , 总共才三起 。 完全同意的有中科院植物所标
本室的一位同志 , 第二起的为国家体委办公厅秘书处搞国际工作的一位同志 。 他主张双字名
应单写 , 或中间加 “ 一 ” 。 举例说高玉娥和高月两人的西译名 , 若前一个的名不分开写的话
便两人完全一样 , 成 G a o Y u e , 前者分开写为 G a o Y u 一 e ( 高玉娥 ) , 后者为 G a o Y ue
( 高月 ) 。 第三起便是许先生的文章了 。 三起各有主张 , 彼此迥异 。 唯一共同的是都说人名
西译是一个混乱问题 。
现在看许先生的主张吧 。 现按文章先后摆出的观点来讨论 :
1
. 他说姓译之后加逗点是洋不洋 , 土不土 , 前面 已讨论过 。
9 4广 西 植 物 1。卷
2
.他主张姓译一词统统用大写字母拼写 , 如 L I A N G ; 而名则不然 , 除其 开 头 字 母
外 , 其余皆小写 , 即如 C h o uf e n 。 我以为 , 要 么姓和名的西译名统统大写 , 象外国某 些要
你填写的表格所要求的那样 ( 如海关 ) , 要么姓和名的开头字母大写即可 , 其余皆小写 。
3
. 他说 C h。 。 F e n 的译法违反中国人姓名的文化特点 , 畴芬两个字一定要合起来译
才符合中国人姓名的文化特点 。 说什么 iL a n g , C h o u F e n 这一西译名在外 国人面前 会 被
误会认作 C h o u 是我本名 , F e n 是居间名 , 绝不会认为 C h 。 二 和 F e n 合起来才是我的本
名 。 还说西方人一见此名会略成 C h o u F . iL a n g 。 我说 , 我是中国人 , 中国人姓名的西译
先使西方人 知道我姓名的读音 , 然后知道哪是姓 , 哪是名 , 同时又能保持中国人姓名的文化
特点便是 目的已达 。 中国人的姓名就是中国人的姓名 , 那有什么居间名呢 ? 西方人见惯了我
们人名的西译名 , 终会谙知我们中国人姓名的文化特点的 , 是不会误会的 。 中国人的姓名一
般是姓只一个字 , 一个音 , 少数是两个字两个音 。 西译时一个字的译一个音 , 两个字的译两
个音 , 但仍合成一个外文字 ; 名一般是两个字两个音 , 西译时当然译出两个音 , 我不过主张
把两个音分开译写而 已。 谁 叫你误会其 中一个音是居间名呢 ? 居间名只西方才有 , 把居间的
概念套到 中国人的名字上 , 这是哪家的道理 ? 西方人若想亲昵地称呼我为 C h 。 。 F e n 当 然
可以 , 若居间称呼我叫 C h o u 亦无不可 ; 即使称呼我叫 F e n , 亦不算错 。 但这称呼 , 决不
受到 “ 居间 ” 概念的指导 。 但我看 , 西方人称呼我们中国人时 , 不 会贸然以他们的 习 惯 套
上来称呼 , 倒是想了解我们 自己彼此间如何称呼 , 他们才跟着我们叫的 。 我们 自己常用的小
( X ia 。 ) 和老 ( L a o) 加到姓氏上去来称呼熟人 , 他们有些人 已掌握 。 如果不熟捻 , 他们一
般直呼我们的姓 , 前面加上个 M r . , 或 D r . 或 P r J . 。 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 ? 西方人对中国人
姓名的认识已不包含 “ 居间 ” 的意识 。 我同外国人交往得到的信件不下数百封 , 未曾有一封
对我的姓名写成 C h o u F . iL a n g , 而必定按我的写法写 iL a n g C h 。 。 F e n , 这是百 分 之
百的尊重 , 那有什么误会的呢 ? 许先生在文章中提到的昵称之说 , 其实在我们 中国也有 。 我
有两个弟 , 一 叫畴略 , 一叫畴进 。 家里和族中的人对我们兄弟的称呼并不一致 。 对我叫 “ 阿
畴 ” , 对我弟弟 叫 “ 阿略” 和 “ 阿进 ” , 而我外婆对我却叫 ,’F可芬 ” , 你说怪不怪呢了 里面
并没有规定或俗成的统一叫法 。 又如我的三个儿女 , 一个叫晓雄 ,一个叫晓燕 , 一个叫小莹 ,
但我们在家里对他们一个叫 “ 晓雄 ” , 一个叫 “ 晓燕 ” , 一个却叫 “ 阿莹 ” , 但小莹的同学
仍叫她 “ 小莹 ” 。 你说怪不怪呢 ? 何以如此 ? 我也说不清 , 大概是各依人意 , 习惯而 已 。 `由
此亦可见我们中国人的名字并非连起来称呼不可 , 所以西译时可以隔开 。 所谓误会 , 大概是
不了解造成 。 已了解了 , 便不会误会。 我们同外国人交往交流 , 第一 目的是先求互相了解 。
我觉得最需要的首先要让人知道我们的姓名 。 过去不大考究 , 大家沿 习旧译名使用 , 确实闹
出一些笑话 。 日本学者津山尚 ( 改金花茶拉丁名的人 ) 同我初见面时问我 F e n 是不是我的
姓 。 自此 问题一 出之后我才决心提出这一问题来谈谈 。 从此决定在书写时在 姓 ( iL a 灯 g ) 之
后加一逗号 , 免至 引起疑 问 。 就是因为 许先生没有在 X u 之后加逗号 , 才会 有 人 称 他 为
D ae
r D r
.
Z h a or
a n 的笑话 。 也正是国际植物学会上一张名单上没有用逗号把姓氏 标 明 ,
才会有洋人问许先生 L i 是姓还是 X i w e n 是姓的呢 ! 许先生强调西方有西方人姓名的文化
特点 , 中国有中国人姓名的文化特点 。 那么 , 干吗还要 “ 我们中国人学习西方 人 的 做 法沙
呢 ? 干吗硬要把我们自己本名中的一个字作为居间名去掉来缩写呢 ? 这样不是等于不承认我
们中国入 姓名有自己的文化特点吗 ?
1期 梁畴芬 : 评许兆然的中国人姓名西译方案
4
. 缩写的办法 , 中外有之 。 看到缩写字 , 懂就懂 , 不懂就要查缩写字典 , 也是中外如
此 , 这是常识 。 我们搞分类的人未必都能认出全国所有写过分类文章的同行的西译缩写名是
何人 。 所以修订版的 《 中国种子植物科属辞典 》 ( 侯宽昭原著 ) 才编了个 “ 常见植物分类学
著者姓名缩写 , 的附录 , 让我们常常查阅 。 西译缩写的 C . F . L i a n g 能为人所知的当然 不
多 , 但还可以查阅那辞典的附录 。 但若问 2 . X u ( 在我看来 , Z h a o r a n 当然缩 写 为 2 . )
是谁 , 则就更难了 。 因为现还未有任何一部辞典能查出 2 . X u 的原名来 。
5
. 许先生为了驳倒我的人名西译法 , 搬出了 “ 中国政府颁布… … 普遍为西方国家所接
受” 一条来 。 既然如此 , 许先生还提什么译写方案呢 ? 我们都照颁布的办就是 。
6
。 许先生的方案是姓 氏字母统统大写 , 本名合起来写 ( 若是双名的话 ) , 每一音节开
头为大写字母 。 以我姓名为例 , 即 L I A N G C h o u F “ n 。 我不知道 , 世界上还有哪一种文字
是按此格式书写的 。 C h o u F e 。 一词竞然可以缩写成 C . F . I 我不反对创新 , 但也要 讲 实
用 。 如果西方人一见了统统大写的词便懂得它是姓 , C h o u F e n 一词 一旦公布 , 人人都会 把
它缩写 ( 如果需要的话 ) 为 C , F . 的话 , 我也赞成许先生的方案 , 把我的方案收回 。 可惜
许先生对自己的方案却未作出使人心服的解释 。
7
. 读许先生的文章 , 深知许先生的思路甚广 , 对中国人姓名西译间题评论甚多 , 认为
这也不科学 , 那 也不科学 但最后他也提不出一个能为别人接受的万全方案 。 须知 , 世界上
的事物来能解决的问题 多着呢 。 我们还是实事求是 , 在原有的基础上逐步改进吧 。 假如在我
们的1 亿人 口中凡是姓王和姓汪的人都要把姓名西译出来 , 而且本名还要缩写 , 不管你把他
们的本名如何翻译 , 用汉语拼音译或用其他拼音法译 , 都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很多雷同的西译
缩写姓名 。 但实际上 , 我们现在无此需要 。 我们所谈的人名西译 , 目前不过是适应于对外交
流方面的需要罢了 。 我想 , 大概不会有朝一 日我们全 民族都会参与对外交流的 。 “ 车到山前
自有路 , 嘛 。 想我国二 、 三十年代时 , 发表新分类群的植物学家寥寥无几 , 同姓的人 更少 ,
所 以 , 一个姓吴的学者只要在新的拉丁名之后写个 W u , 便可让人 知道 是 吴 印 禅 ; 一 个
C h
a n g
, 便可知道是张肇窍 。 以后出现的同姓的分类学家 , 只 可在姓之前加上本名的缩写以
示区别 , 如 C . Y . W u , H . T . C h a n g 等等 。
8
。 许先生想以 W e n 一 t s ia 代替 W . T . W a o g , 以 C h e n g 一对 h 代替 C . Y . W u , 以
H o n g
一
at 代替 H . T . C h a n g 更容易互相区别 ; 又如 “ 要是我们的前人在把西方文化介绍
进来时把 “ f a m i ly n a m 。 ” 这个词译成中文的 “ 名 ” , 而把 “ P e r s o o a l o a m e ” 这个词译成
中文的 “ 姓 ” , 那么今天我们学习西方人的 习惯来缩写我们的姓名时可能就可以照搬西方人
的办法而不致导致今天的混乱了 ” 。 这样的奇想 , 我不想多评议了 , 毕竟 它不是主张 。
9
。 最后 , 许先生提出西译缩写方案 : “ 双名者两个汉字的缩写字母合并 , 去掉其中间
的圆点 ,即 以 W T . W a n g 代 W . T . W a n 幻 以 C Y . W u 代替 C . Y . W u , 以 H T . C h a n g
代替 H T . C h a n g 。 ” 按缩写惯例 , 凡有两个以上字母的缩写 , 要么每个字母之后都有一
个圆点 , 要么都不要圆点 , 如中国民航的西译缩写 , 要么 C A A C , 要 么 C . A . A . C . ,
没有前面的字母不要圆点 , 最后面字母才要的写法 。 撇开这点不谈 , 我只想 问 : 究 竟 W T
比 W . T . 的好处在哪里 ? 这样一改 , 不是要造成人为的新混乱吗 ? 因为 W , T . W al g ,
C Y
.
W
u 和 H T . C h a n g 已使用已久 。 总之 , 一句话 , 象许先生主张的那种缩写我 是
不赞成的 。 我的方案则不会造成新的混乱 , 因为我只主张稍加改动 。 不 改 动 时 是 C ` F .
96 广 西 植 物 10 卷
Li a
n g
, 改动之后还是 C . F . L i a n g 。
1 0
。 中国人姓名西译后的读法 , 我认为我国的外语广播现在天天在读出一些中国人的姓
名 , 外国人 听多了 , 也就会读了 , 一时读不准 , 读 多了也就会准 。 如果你和外国人交朋友 ,
听他读得不 准 , 口头上教教他也就可以 。 如果在印刷品上也如许先生文章上那样 注上 升 调
号 、 降调号和停顿号的话 , 未免烦死排字工人 了 , 何况 , 即使注上这些符号也未必 读 得 准
的 , 让 中国人也按这些符号发音 , 很可能把原来读准的发音也变了形 , 成为洋人腔了 。
本来 , 读了许文之后本可先行发表 , 然后我再来个评论 , 让读者先有一个独立思考的机
会 。 但为了节省时间 , 问题的讨论往前赶快一点 , 所以同时发表了 , 若认为我性急一些 , 请
原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