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第 31卷第 1期
2011年 1月
环　境　科　学　学　报
　ActaScientiaeCircumstantiae
Vol.31, No.1
Jan., 2011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No.10775170);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重要方向性项目(No.KJCX3.SYW.N3);上海市科委重点项目
(No.08390513800);上海市教委科研创新项目(No.09YZ176);上海市重点学科项目(No.S30406)
SupportedbytheNationalNaturalScienceFoundationofChina(No.10775170), theImportantDirectionProjectofKnowledgeInnovationProjectof
ChineseAcademyofSciences(No.KJCX3.SYW.N3), theImportantProjectoftheScientificandtechnicalCommiteeofShanghai(No.08390513800),
theScienceResearchInnovationProjectofShanghaiEducationCommitee(No.09YZ176)andtheShanghaiLeadingAcdemicDiscipineProject(No.
S30406)
作者简介:娄玉霞(1970—),女 ,讲师 , E-mail:yuxialou@shnu.edu.cn;＊通讯作者(责任作者), E-mail:ct1946@ 263.net
Biography:LOUYuxia(1970—), female, lecturer, E-mail:yuxialou@shnu.edu.cn;＊Correspondingauthor, E-mail:ct1946@263.net
娄玉霞 ,张元勋 ,俞鹰浩 ,等.2011.基于同步辐射光源的 X射线荧光分析技术研究匐枝青藓对铅污染的生物响应 [ J] .环境科学学报 , 31(1):
193-198
LouYX, ZhangYX, YuYH, etal.2011.BiologicalresponsesofBrachytheciumprocumbenstoleadpolutionbasedonsynchrotronradiationXray
fluorescence[ J].ActaScientiaeCircumstantiae, 31(1):193-198
基于同步辐射光源的 X射线荧光分析技术研究匐枝
青藓对铅污染的生物响应
娄玉霞1 ,张元勋2 ,俞鹰浩 1 ,曹阳 3 , A.Iida4 ,曹同 1, ＊
1.上海师范大学生命与环境科学学院 ,上海 200234
2.中国科学院上海应用物理研究所 ,上海 201800
3.上海交通大学生命科学技术学院 ,上海 200240
4.PhotonFactory, NationalLaboratoryforHighEnergyPhysics, Tsukuba, Ibaraki305, Japan
收稿日期:2010-04-11　　　修回日期:2010-07-09　　　录用日期:2010-07-12
摘要:为了研究苔藓植物对铅元素的富集特征和对铅污染的生物响应特性 , 选用多年生 、植株体较大 、分布广泛且易于采集的匐枝青藓
(Brachytheciumprocumbens)为试验材料 ,在试验区使用不同浓度(0～ 3.0mmol·L-1)的 Pb2+污染液对人工栽植的匐枝青藓进行了动态胁迫试
验(7～ 28d).使用同步辐射光源的 X射线荧光分析技术(SRXRF)测定了植株体内 Pb、K、P、S、Fe、Zn等多种元素含量.结果表明 , 0.2
mmol·L-1 的低 Pb2+胁迫剂量下胁迫生长 7d时 ,植株体内的 Pb元素富集量高出对照组 29倍 ,表明匐枝青藓对铅元素具有很强的吸收和富集
能力.相关性分析结果表明 ,藓体内的 Pb元素含量与 Pb2+胁迫剂量和胁迫周期均呈显著正相关.遭受 Pb2+胁迫状况下 ,匐枝青藓植株体生长
受到抑制 ,细胞超微结构发生变化 , Fe、Ni、Pb等金属离子过量富集;同时 ,植株体内必须营养元素 K、P和 Zn的含量显著低于对照 ,揭示出过
量富集的Pb元素对受伤植株体内吸收 K、P、Zn等营养元素产生拮抗作用.本研究结果表明匐枝青藓对铅污染的生物响应非常敏感 ,可作为监
测环境铅污染的生物指示植物.
关键词:匐枝青藓;铅污染;同步辐射;X射线荧光分析;生物响应
文章编号:0253-2468(2011)01-193-06　　　中图分类号:X717.5　　　文献标识码:A
BiologicalresponsesofBrachytheciumprocumbenstoleadpolutionbasedon
synchrotronradiationXrayfluorescence
LOUYuxia1 , ZHANGYuanxun2 , YUYinghao1 , CAOYang3 , A.Iida4 , CAOTong1, ＊
1.LifeandEnvironmentScienceColege, ShanghaiNormalUniversity, Shanghai200234
2.ShanghaiInstituteofAppliedPhysics, ChineseAcademyofSciences, Shanghai201800
3.SchoolofLifeSciences＆Biotechnology, ShanghaiJiaoTongUniversity, Shanghai200240
4.PhotonFactory, NationalLaboratoryforHighEnergyPhysics, Tsukuba, Ibaraki305, Japan
Received11April2010;　　　receivedinrevisedform 9July2010;　　　accepted12July2010
Abstract:Toexploretheaccumulationcharacteristicsandbiologicalresponsestoleadinmosses, onewidelydistributedmossspecies, named
Brachytheciumprocumbentswaschosen.Afterculturinginspecialpreparedmediumscontaining0 ～ 3.0 mmol· L-1 ofPb2+ for7 ～ 28 days, the
concentrationsofchemicalelementsincludingPb, K, P, S, Fe, ZnwereanalyzedinthewholemosstissuesusingsynchrotronradiationX-ray
fluorescence(SRXRF).Whengrownfor7days, thecontentofPbinthemosstissuesunderthelowPb2+dosage(0.2mmol·L-1)wasmorethan29
timeshigherthanthecontrol.ThisshowedthatB.procumbenshadastrongabsorptionandenrichmentcapacityforPb.Correlationanalysisindicatedthat
DOI :10.13671/j.hjkxxb.2011.01.007
环　　境　　科　　学　　学　　报 31卷
thePbaccumulationinthemosstissueshadasignificantpositivecorelationwithboththePb2+dosageandthestressperiods.UnderPb2+stress, B.
procumbensgrewmuchmoreslowlyandthecelultra-structurewasobviouslyafected.Fe、NiandPbwereabsorbedandaccumulatedexcesivelyinthe
mosstissues.However, theessentialnutritionalelementsK, PandZnweremuchlowerthaninthecontrol.Thissuggestedthatexcessivelyaccumulated
Pbinthedamagedplantshasanantagonisticefectontheabsorptionofthesenutritionalelements.Ourresultsinthisworkshowedthebiologicalresponse
ofB.procumbenswasverysensitivetothePbstress, anditcouldbeusedasabio-indicatorforPbcontaminationintheenvironment.
Keywords:Brachytheciumprocumbens;leadpollution;synchrotronradiation;x-rayfluorescenceanalysis;biologicalresponse
1　引言(Introduction)
铅是一种有毒有害元素 ,具有致癌性 、致畸性
和致突变的作用.由于经济建设的不断发展 , 各种
污染物质(包括 Pb、Hg、As、Cd等重金属)从多种途
径进入大气 、水 、土壤生态环境 ,对动植物和人类健
康造成严重威胁.生物监测可用来指示重金属污染
物的来源 、迁移转化及时空分布 ,获取污染物对动
植物和生态系统影响的综合效应 ,更有利于环境污
染的监测 、评价和整治(Maurizioetal., 2003).
研究表明 ,生物监测具有简便 、真实 、灵敏等其
它任何监测手段无法比拟的优越性而倍受青眛 ,苔
藓就是其中的代表性植物 (Szczepaniaketal.,
2003).由于苔藓独特的生理和代谢特征 ,被认为是
最好的生物指示物或空气质量评估物(Wolterbeek,
2002).研究发现 , 苔藓植物对重金属 、空气和环境
污染等因子的反应敏感程度是种子植物的 10倍
(MartinandCoughtrey, 1982),而且苔藓植物所能积
累的元素远远超过它们生理所需的水平.另外 ,苔
藓会积累和集中有毒物质 ,即使是有毒物质在环境
中存在浓度很低(Wolterbeek, 2002).利用苔藓植物
监测重金属污染已经得到了广泛的重视和应用.例
如 ,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大学的 Anicic等(2009)使
用干 、湿藓袋法 ,通过监测苔藓对大气中微量元素
的沉积 ,研究暴露时间与累积能力之间的关系.英
国(Harmensetal., 2008)、挪威(Steinnes)和瑞士
(Ruhling)等欧洲国家的一些学者联合研究了跨越
欧洲各国的苔藓中铅 、汞 、镉等毒性元素的浓度 ,发
现植物自身对于铅的入侵能产生各种抵御和响应
能力.Shotbolt等(2007)收集了 UK过去 150年的苔
藓样本并分析了其中 26个元素浓度 ,经主成分分析
识别得出土壤是 Ni和 As的主要来源和大气沉积是
元素 Pb和 Cu的主要来源.Jeran等(2000)的研究
证明了移植地衣与空气微粒中金属元素呈现正相
关关系;Berg和 Steinnes(1997)观察到湿沉降和苔
藓金属浓度间存在明显的相关性.国内陈彤等
(2009)测定了 Pb/Zn尾矿沙堆积地生长的楔辫地
钱(Marchantiaemarginata)等 3种苔藓植物体内
Pb、Cu、Cd、Zn、Mn含量 ,发现其植株对 Pb具有较强
的富集作用.综上所述 , 国内外利用苔藓植物作为
指示生物监测重金属污染方面进行了不少研究 ,但
是对于苔藓植物在污染环境下的生理响应及其对
重金属元素的吸收 、累积特征等研究较少(曹清晨
等 , 2008).
同步辐射光源具有极强亮度(比常规 X射线源
高 103 ～ 106倍)、高准直性(垂直张角为零点几毫弧
度)以及微米级光束(可进行微区扫描 、成像 、结构
等进行分析 ,提供微观精细分布信息)等特点.基于
同步辐射光源的 X射线荧光分析(SRXRF)方法的
优点是检出极限小 、本底低 、信噪比高 、对样品损伤
小 、可同时检测样品中的多种元素(Iida, 1997).中
国科技大学极地研究小组使用同步辐射 X荧光分
析技术研究极地环境 ,先后对南极的植物包括各种
苔藓 、地衣和海藻中元素种类和含量进行了初步研
究(Xieetal., 2003;沈显生等 , 2001;2002).各种植
物都有各自相对稳定的 XRF谱 ,同种植物生长在污
染程度不同的环境里 ,其 XRF谱表现出相应的变化
特征 ,因此 , SRXRF对微量元素的分析能清楚地表
明植物所在水域或生态环境的金属污染程度(巨新
等 , 2001).近年来 ,张元勋等已将 SRXRF技术成功
地应用于苔藓植物监视城市大气污染的研究(张元
勋等 , 2007;2009).
本项研究使用人工栽植的匐枝青藓植株样本 ,
利用不同浓度 Pb2+污染液进行不同周期的胁迫处
理.采用同步辐射 X射线荧光分析技术测定藓体内
重金属铅和其它多种元素的含量 ,研究匐枝青藓对
环境重金属铅污染的生物响应特征 ,为利用苔藓植
物作为生物指示植物监测环境重金属污染提供科
学依据.
2　材料与方法 (Materialsandmethods)
2.1　实验材料
从上海师范大学植物园采集匐枝青藓 ,进行室
外人工栽培和扩繁.栽培基质由泥炭 、珍珠岩和林
下腐叶土组成按体积比 2∶1∶2的比例混匀后装入塑
料花盆 ,浇透水后将匐枝青藓种植其中 , 用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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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期 娄玉霞等:基于同步辐射光源的 X射线荧光分析技术研究匐枝青藓对铅污染的生物响应
Knop s营养液作为肥料进行浇灌.改良 Knop s营
养液配方组成为 (单位:mg·L-1)KNO3(硝酸钾)
250, MgSO4·7H2O(硫酸镁)250, KH2PO4(磷酸二氢
钾)250, Ca(NO3)2·4H2O(硝酸钙)1000, NaFe-EDTA
(乙二胺四乙酸铁钠)36.7 , MnSO4·4H2O(硫酸锰)
11.15, ZnSO4·7H2 O(硫酸锌)4.3 , H3 BO3 (硼酸)
3.1, KI(碘化钾)0.415, NaMoO4· 2H2 O(钼酸钠)
0.125, CuSO4·5H2O(硫酸铜)0.0125 , CoCl2·6H2 O
(氯化钴)0.0125.
匐枝青藓植株经过 2周培育并恢复正常生长状
态后 ,进行重金属胁迫处理.每天用喷雾器向 10组
花盆内藓体植株茎叶表面喷洒不同浓度的 Pb2+污
染处理液 , Pb2+污染液浓度的设置如表 1所示.对
照组使用清水进行喷雾.分别于 7d、14d、21d和 28d
从对照组和喷洒了不同浓度铅污染液的花盆中取
适量(约 20克)新鲜的青藓样品 ,放入干净的培养
皿中备用.
表 1　实验组的铅污染剂量
Table1　Pb2+dosesinexperimentalgroups
对照
Control
Pb(NO
3
)
2
/(mmol·L-1)
1组 2组 3组 4组 5组 6组 7组 8组 9组 10组
0 0.2 0.3 0.5 0.6 0.8 1.0 1.2 1.5 2.0 3.0
2.2　样品制备
将苔藓新鲜植株样品用去离子水反复冲洗 3
遍 ,除去表面浮尘污染 ,然后放于 50℃烘箱中烘干
至恒重.每份样品精确称取 0.1g干重放入消解器 ,
滴入 5 mL浓硝酸溶液(浓度 65%)进行微波消解.
待消解液自然冷却后 ,加入 200 μL含内标钇的浓度
为 500 mg·L-1标准溶液充分混合后定容至 10mL.
在负压操作箱中 ,取 100 μL样液滴于 6 μm厚的涤
纶薄膜上 ,经红外灯烘干 ,制成 SRXRF分析靶片.
图 1　同步辐射 X射线荧光分析实验装置
Fig. 1 　 ExperimentalsetupforsynchrotronradiationX ray
fluorescence　
2.3　SRXRF分析方法
实验在日本高能加速器研究机构(KEK)的同
步辐射 BL-4A实验站进行.以同步辐射光源为研究
平台(图 1),使用高灵敏度 SRXRF技术测定匐枝青
藓植株中元素成分和浓度.同步辐射的电子束流能
量为 2.5GeV,电流强度为 300 ～ 450mA, X射线能量
范围为 1 ～ 20keV.通过调节双晶单色器 ,选择单色
激发能量为 17.5keV.调整电子狭缝 ,使光束到达样
品时的束斑为 1mm×1mm,在每个样品上任意选取
3个位点进行测定 ,每个位点分析测量时间为 100s,
Si(Li)探测器采集的荧光信号送入 1024道脉冲幅
度分析器(MCA)用于记录 XRF能谱.使用 AXIL软
件对 SRXRF能谱进行分析处理 ,该程序根据非线性
最小二乘法原理 ,选择最佳拟合参数对能谱进行分
解 ,并直接扣除本底 ,完成各元素特征峰面积的计
算 ,采用内标法定量计算样品中各种元素的浓度
(Zhangetal., 2009).
3　结果(Results)
3.1　重金属 Pb2+胁迫下匐枝青藓植株中的 Pb
含量
由图 2苔藓样品典型能谱图可见 ,除了获取 Pb
元素 L线 3个能峰的强度外 ,一次测定还可同时获
得 S、Cl、K、P、Ca、Ti、Cr、Mn、Fe、Ni、Cu、Zn、Se、Br、Sr
和 Rb等元素的谱线.表 2显示出了不同 Pb2+胁迫
剂量和胁迫周期(7 ～ 28d)下 ,匐枝青藓植株对铅污
染的生物响应.在很低的 Pb2+胁迫剂量 (0.2
mmol·L-1)下和很短的胁迫周期(7d)内 ,匐枝青藓
植株中的 Pb元素富集量高出对照组 29倍 ,表明处
于正常环境下的藓类植株体一旦遭遇铅污染 ,机体
的器官组织 、细胞及细胞内酶系等不同层面上会立
即做出应激反应 ,匐枝青藓对铅污染产生的生物响
应非常迅速 ,植株体表现出对铅元素的快速累积
(Taborsetal., 2004).随着 Pb2+胁迫剂量的加大和
胁迫周期的延续 ,匐枝青藓植株中的 Pb元素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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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科　　学　　学　　报 31卷
量不断增大.将 Pb2+胁迫剂量与植株内 Pb的富集
量进行相关性分析 ,结果呈现显著的正相关(相关
系数 r7d=0.9040＊＊ , r14d =0.9787＊＊ , r21d =
0.9757＊＊ , r28d=0.9536＊＊ , p<0.01).将 Pb2+胁迫
周期与植株内 Pb富集量进行相关性分析 ,结果也
呈现显著的正相关.与对照组相比 ,处理组匐枝青
藓植株中的铅元素富集量增高了 1 ～ 3个数量级 ,表
明匐枝青藓对毒性铅元素具有很强的吸收和富集
能力.处理组中最高 3.0mmol·L-1的 pb2+胁迫剂量
和最长的 28d胁迫周期均尚未达到匐枝青藓的致死
剂量和致死时间 ,表明匐枝青藓对铅污染具有高耐
受性.分析本试验匐枝青藓对铅胁迫表现出的高耐
受性和高富集量的原因 ,合理的解释为藓体中皮层
组织薄壁细胞的细胞壁在污染环境下对铅形成有
效屏障和阻隔 ,使其大部分沉积于细胞壁中而减轻
了对细胞的毒害.先前我们使用同步辐射 X荧光微
探针技术对不同大气环境暴露下的细叶真藓叶片 、
茎横断面进行微区元素扫描 ,结果显示铅及其它金
属元素主要分布在茎的皮层组织和叶片的中肋和
边缘处(张元勋等 , 2007).英国 Harmens(2008)的研
究也表明 ,经 4μmol·L-1 PbCl2处理 48h后 ,发现苔
藓叶片和茎干出现了细胞壁变厚现象 ,铅离子能被
隔离在细胞壁内 ,指出细胞壁对铅的束搏能力可增
强细胞对铅的耐受能力.因此 ,无论是苔藓组织整
体元素分析 ,还是从苔藓叶片或茎干的微区元素精
细分布和细胞壁结构变化都表明藓类植株对于铅
污染具有极好的生物响应.
图 2　同步辐射 X单色光激发苔藓样品的能谱图
Fig.2　TypicalSRXRFspectraofthemosstissuesamples
表 2　在不同胁迫剂量和周期下匐枝青藓植株中 Pb含量
Table2　PbconcentrationsintissueofBrachytheciumprocumbensunderdiferentPb2+dosesandperiods
Pb2+胁迫剂量
/(mmol·L-1)
匐枝青藓植株中 Pb含量 /(μg·g-1)
7days 14days 21days 28days
Control 1.48±0.21 1.67±0.24 2.04±0.20 2.07±0.21
0.2 44.4±5.1 66.1±6.2 74.4±6.1 78.1±4.3
0.3 118±11 139.0±8.3 147.0±9.9 152±13
0.5 225±22 329±29 520±41 648±49
0.6 252±22 380±42 572±53 715±88
0.8 272±35 473±39 775±86 1054±69
1.0 397±23 697±58 911±79 1135±320
1.2 637±67 1090±102 1142±99 1298±107
1.5 835±111 1184±47 1252±63 1473±118
2.0 846±98 1305±116 1476±114 1699±147
3.0 866±77 1920±179 2043±181 2219±208
3.2　Pb2+胁迫下匐枝青藓植株中其它元素含量
匐枝青藓在 10组不同剂量的 Pb2+胁迫和不同
胁迫周期下 ,除了表现出对 Pb元素极强的富集能
力外 ,植株体内多种必需营养元素及其它元素的富
集量也发生了显著变化.波动不对称 (Fluctuating
asymmetry, FA)是反映环境胁迫对生物影响的重要
指标(Contietal., 2001),本研究发现匐枝青藓表
现出的 FA变化主要分为 3种类型:一类是 S、Fe、As
等元素 ,匐枝青藓体内该类元素的累积量随 Pb2+剂
量增大而吸附增强.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 ,植株体
内该类元素的累积量与 Pb2+胁迫剂量呈显著正相
关变化;二类是 K、P、Zn、Sr等营养元素 ,匐枝青藓
体内的该类元素的累积量随 Pb2 +剂量增大而减少.
相关性分析结果表明 ,植株体内该类元素的累积量
与 Pb2+胁迫剂量呈显著负相关变化;三类是 Ca、
Cu、Mn、Ni、Ti等元素 ,藓体内的该类元素的累积量
不随 Pb2+剂量变化而发生显著性变化 ,显示了该类
元素在匐枝青藓植株内具有独特的抗波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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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期 娄玉霞等:基于同步辐射光源的 X射线荧光分析技术研究匐枝青藓对铅污染的生物响应
图 3和图 4显示了匐枝青藓植株中的 S和 Fe
元素含量随 Pb2+处理浓度变化的曲线.植株中的 S
元素累积量变化特征与 Pb元素相似 ,即累积量不
仅随 Pb2+胁迫剂量的加大而增大 ,而且随胁迫周期
的延长而增加 ,表现出 Pb和 S两元素之间强烈的生
物协同作用.与 S元素相似 ,植株内 Fe元素累积量
随着 Pb2+胁迫剂量的增大也逐步增加.与 S元素不
同的是 ,不同 Pb2+胁迫剂量处理 ,匐枝青藓生长周
期的变化对藓体内 Fe元素的累积量影响不显著.可
能的解释是 ,敏感植物匐枝青藓一旦遇到污染 ,机
体的细胞 、组织器官和细胞内酶系等不同层面上立
即做出应激反应(Taborsetal., 2004).这种应激反
应在低剂量阶段尤其明显 ,机体对污染的蓄积迅速
上升 ,而随着胁迫周期的延长 ,这种增长变化趋势
逐渐趋缓和达到相对平衡 ,开始进入饱和期 , 显示
出匐枝青藓对 Fe元素吸收和累积的特有个性.
图 3　随Pb2+浓度提高匐枝青藓植株中的 S元素含量
Fig.3　S concentrations versus Pb2+ concentrations in
Brachytheciumprocumbens　
图 4　随Pb2+浓度提高匐枝青藓植株中的 Fe元素含量
Fig.4　FeconcentrationsversusPb2+ increasesinBrachythecium
procumbens　
图 5显示匐枝青藓中的 K、P两种必需元素含
量都随着 Pb2+处理浓度的增高而减少.相关性分析
结果显示 ,匐枝青藓植株中 K、P元素含量与 Pb2+胁
迫剂量呈显著负相关变化.分析可能有两方面原
因:一是从胁迫实验中发现 Pb2+污染处理前后的匐
枝青藓形貌发生了变化 ,匐枝青藓受到 Pb元素的
毒害作用后 ,表现的主要症状为植株失绿变黄 ,尤
其以高剂量处理的植株体表现更明显.随着 Pb2+处
理剂量的增高和处理周期的延长 ,匐枝青藓植株体
受毒害程度加剧 ,必然使植株体细胞吸附营养元素
的功能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二是随着 Pb2+处理剂
量的增高和处理周期的延长 ,匐枝青藓植株体吸收
累积了大量的 Pb2+ , Pb2+为二价阳离子 ,可能对同
为阳离子的 K+产生拮抗作用 ,致使植株在快速大
量吸收 Pb元素的同时 ,逐渐丧失了吸附营养元素
的能力 ,导致 “缺素”症状.
图 5　随 Pb2+浓度提高匐枝青藓植株中的 K元素含量(a)和 P
元素含量(b)
Fig.5　KandPconcentrationsversusPb2+ concentrationsin
Brachytheciumprocumbens
4　结论 (Conclusions)
1)匐枝青藓植株是铅污染的敏感植物 ,对铅污
染产生的生物响应非常快速 ,具有很强的铅累积能
力和耐受性 ,非常适合作为铅污染的指示植物.
2)在遭受铅污染状况下 ,植株体内 Pb与 Fe、S
等元素之间表现为协同增强效应.同时 ,由于受到
环境铅污染的毒害和植株体内过量 Pb累积的拮抗
作用 ,匐枝青藓吸收 K、P、Zn等元素的能力急剧下
降 ,导致植株体内营养元素的含量显著下降 ,揭示
197
环　　境　　科　　学　　学　　报 31卷
了苔藓植株遭受铅污染后在营养生理上的生物响
应特征.从中得到的启示是 ,除了直接测定 Pb元素
外 ,还可以利用藓类植株体内某些元素的响应特征
作为环境生物监测的备选指标.
3)本研究充分发挥同步辐射 X荧光的高灵敏
度 、快速无损分析 、多元素同时分析等独特优点 ,定
量获取了藓类植株体内元素的吸收和富集特征.研
究结果可为进一步利用同步辐射扫描微探针技术
探测苔藓植物体上的离子交换位点 ,进而探知藓类
植株体吸附重金属离子机制提供科学依据.
责任作者简介:曹同(1946—), 男 , 教授 , 研究方向为环境生
物学.E-mail:ct1946@263.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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