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略瀚 “ 白羊草乖落 ” 在植被分类中
的位置及其与植被分区的关系’
周 光 裕
山 东 大 学 生 物 系
摘 安
在 《中国植被》 一书中 , 对于 “ 日羊草群落 ” 在植被分类系统中位置的意见有所分
歧 , 把这一群落分别列在草原和灌草丛两种不同的植被类型中 , 这是不能令人满意的 。
本文试从自羊草分布区的白然条件 、 群落成员的生物学特性和它的演替等方面来论述这
一群落是灌草丛的一部分 。
由于对白羊草群落的性质理解不同 , 因此这一群落的主要分布地区在中国植被分区
中长期没有得到一致的看法 , 把它分前划在草原及森林两个区域中。 作者针对 这 种 情
况 , 提出它应该属于森林区域的理 由。
一 、 自羊草群落在植被分类东统中的不同怠见
白羊草 ( 方。 矛hr : ’ oc h l o u i : 。 h a 。 。 。 。 ) 为广泛分布于我国暖温带的禾本 科 植 物 ,
以白羊草为主要建群种的植物群落 , 是华北地区西部 、 西北部的低山 、 丘陵上的主要植
被组成之一 , 其他各处凡较干旱的地方 , 如黄河峡谷 、 吕梁山以西 、 临县紫金山以南的
黄土丘陵 、 晋中盆地以南 、了胃北黄土高原的低山和丘陵都有分布 〔 ` 〕 ; 此外 , 在河北 〔 么” 、
山东 〔 “ ’ ` “ 、 河南 〔 巧〕 、 苏北 〔“ “ 、 皖北 〔 7’ “ 〕 的广 大低山和丘陵上 , 白羊草群落也是最常 见
的植物群落之一 。
在 《中国植被》 一书中 , 对于 “ 白羊草群落” 在植被分类系统中位置的意见有所分
歧 , 把这一群落分列在两种不同的植被类型中「` 1 。 一种意见认为它是草 原 中的草甸草
原 ,指 出它主要分布在森林草原地带 ,并可侵入到森林区域 。 另一种意见认为白羊草群落
是草原 以外的植被类型 , 称其为灌 一草丛 , 是一种 单独的植被型 , 广泛分布在暖温带森林
. 本义曾在 197 8年 10月」二昆 明召 开的中国植物学会四十五周年年会上宣 消 。
1 1 9
在被”落植群与草其羊及置白第三 、 四期 略 论 “位
孟植 被 分 类 中 的分 区 的 关 系
区域 。 在同一著作的植被分类系统中 , 同一类群落分别列入两种植被型中 , 这是不能令
人满意的 。
在过去一些著作中 , 将包括 自羊草为建群种的植物群落 , 统称为草本群落 , 例如在
《北京市的植被》 〔 。 」中 , 就称为山地半旱生灌丛及草本群落 , 没有指出它的分类 系 统
位置 。 但在尔后的文献中 , 就出现了分歧 。有人认为它是灌木草原 〔 ` “ ’ “ 〕或灌丛 草 原 〔 ’ “ ” ,
属于草原的范畴 , 在有些资料中 , 例如论述吕梁山西坡 〔 ` “ “ 以及山西其他各个山地垂直
带时 〔 “ ’ “ ` ’ ` “ ” , 都把以自羊草及其他草本植物为主的植被带称为草原带 ; 在陕北 , 有 的
资料称它为草原 〔 “ ” 。 另一些人称这种群落为灌木草原 , 但指出不属于草原 , 而是 一种
单独的植被型 L ` 8 ” ; 也有人称其为灌木草丛 , 认为它和草原不同 , 是草原以外的植 被类
型 〔 2 1 , 此外 , 在山东 、 河南 、安徽的植被论述中 , 也都采用了灌木草丛这一名称 〔 “ , 6 ’ 了」 。
植物群落的归属不仅仅是名称上的差异 , 更重要的是体现出植被的性质 问题 。 为果
作为草原 , 就应该属于低温旱生多年生草本植物组成的群落 , 是一种地带性植被 。 作为
草原以外的灌草丛 , 指出它是喜温性的中生或旱中生禾草类为主要建群种和散生灌木组
成的植物群落 , 是山地 、 丘陵上的森林反复破坏后所形成的一种次生植被类型〔 ` 」 。
二 、 白 羊 草 群 落 的 性 质
白羊草群落究竟应该属于草原抑或草原以外的灌草丛 , 要根据它的分布区 自然 条
件 、 群落组成和特性以及它们的演替等方面来决定 。 在当前资料比较贫乏 , 工作还不够
深入的情况下 , 进行这方面的分析是比较困难的 。
白羊草群落分布区都在暖温带的范围内 , 所在地的年平均温度一般为 10 ℃左右或更
高 , 年平均降水量多超过 5 0 毫米 。 下列各地是分布区北部接近温带各地的年平均温度与
年平均降水量的数值 〔 ’ “ 」 。
北京 石家庄 太原 运城 延安 西安
年平均温度 ( ℃ ) 1 1 . 6 1 2 . 9 9 . 4 1 3 . 4 9 . 2 1 3 . 3
年平均降水量 (毫米 ) 5 8 4 . 0 5 8 1 . 7 4 9 4 . 5 5 5 3 . 1 6 0 6 . 1 6 0 4 . 3
在南部的山东 、 河南 、 安徽 、 江苏等省的白羊草分布区 , 其温度与降水量则远远超
过上述各地 。
从温度与降水量指标来看 , 整个分布区都在森林气候的范围之内 。
群落所在地的干燥度指标比较高 , 大部分地区都在 1 . 0一 2 . 0之间 〔 “ 。 」 , 已超出森 林
分布区的范围 。 不少人以此作为白羊草群落属于草原类型的主要依据之一 。 如以干燥度
作为划分森林区域与草原区域标准的话 , 那么华北各地大都是森林草原带甚至草原带 ,
属于森林区域的面积极小 。 今就山东为例 , 根据全国区划委员会所编的 “ 中国 气 候 区
划 ” ( 初稿 ) 中的规定 , 计算得的干燥度如下 :
烟台 1 . 04 惠民 1 . 27 青岛 1 . 02 济南 1 . 38
德州 i . 4 z r尚清 1 . 2 5 太安 1 . 0 9 张店 1 . 2 8
120 山 东 大 学 学 报 1, 75牟
根据这一资料 , 有人将山东省的绝大部分地区都划入到森林草原地带中 去 〔 “ ` J 。 这
种观点与实际情况并不符合 , 肯定是错误的 。 因此以干燥度作为植被类型和分区的根据
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 至少在华北暖温带森林区域中是这样 。
关于白羊草的生物学特性 , 虽然还缺乏准确的定量研究 , 但从这种群落分布区钓温
度条件来看 , 显然它不是要求低温 , 而是中温到暖温地带所分布的植物群落 。 群落所在
地都有发展为森林的水分条件 , 土壤含水量也足够森林生长的需要 , 因此在这种地区还
是有散生的森林树种 。 如果进行人工造林 , 则并不需要加水灌溉 , 就可 以得到很高的成
活率 , 这些情况都和草原植物群落不同 。
白羊草不是旱生植物 , 而属于一种早中生类型 , 因此常和黄背 草 ( T he o e d 。 t ; i -
an dr
o
va
r
.
j o p 。 。 l’c 。 ) 成为共建种的植物群落 , 而黄背草是一种要求水分较充足的禾
本科草类 , 只是白羊草的耐旱程度比它高 , 同时更超过与白羊草分布在类似环境中的野
古草 ( 一 A ; u n d i n e l l a h ` r t a ) 、 大油芒 ( S 夕 o d ` o P o g o n s f b f : ` c u m ) 、 结缕 草 ( Z o y z i a
j al)
。 ” 介 “ ) 、 扭鞘香茅 ( C y o bo p o g on ot ; t l’ 沁 ) 等中生种类 。 因此白羊草群落 的 分
布不是由于大气候条件而是因为局部土壤因素所造成的 。
白羊草群落的共建种绝大部分都是中生性的种类 , 灌木如 荆 条 ( 厂“ 。 en g 。 。 d 。
v a r . 八。 t o r o 尹h夕 l l a ) 、 酸 枣 ( 2 1 2 夕尹 h “ 5 j u j u b a ) 、 达 呼 里 胡枝 子 ( L e s 尹e J e z a
da 。 ` ; 沁。 ) 、 多花胡枝子 ( L e : P e d o z a lj 。 ; l’b o n d a ) 等 , 完全是分布在森林区域的中
生灌木 , 其他伴生的草本植物如缘毛鹅观草 ( R oe g “ ; 沁 cl’ l’ ar t’s ) 、 苦参 ( S o p 寿。 : a
f l
a v e s e e o s
)
、大油芒 、 野菊花 ( D e n d r a o t人e o q i n d` c u m ) 、 黄背草 、 . 、茵陈篙 ( 刁 r t尸。 i s i a
c a P i l l a : 15 )
、 翻 白草 ( P o t e n t i l l a d i s c o l o : ) 、 剪刀股 ( 五 a e t u c a 而 b i l` s ) 、 一叶
荻 ( S e c a川 n e夕。 : : ; f f : u t i e o s a ) 、 自头翁 ( P u l s a t i l l a c h i n e n s i s ) 、 元巧州漏芦 (尺吞a p o ,卜
才` e : ` 。 : 。 。 i f l o : 。 。 ) 、 野古草 、 委陵菜 ( P o t e 、 t f l l a e h ` n 。 。 s ` s ) 、 二色棘豆 ( O 二 y 才r o夕`:
价。 l口 ; ) 等 。 这些草本植物 , 一般也都属于中生类型 。 但在有的资料中〔 ’ 」称多花胡 枝
子 、 委陵菜 、 自头翁 、 示附卜}漏芦等种具早生特征 , 这是值得商摧的 。
在暖温带森林区域 , 由于森林被破坏而出现 了大面积的灌草丛 , 其电以 自羊草群落
和黄背草群落分布最广 , 在华北地区 ,这种灌草丛的面积往往超过森林 ,成为最主要的次
生植被类型 。 这种类型在植被分类系统中是否应该占有一定的位置 , 也存在着不同的意
见 。 有些人认为它不是顶极群落 , 是森林遭受破坏后的次生植被 , 如果从其发展趋向来
看 , 是演替为森林的一个阶段 , 因此不应该列入到植被分类系统中。 但也有人认为在我
国尤其是东部森林区域 , . 由一于长期的人为活动而破坏了森林 , 使生境特别是土壤条件的
变化而出现的这种植物群落 , 当它形成以后 , 又不断受到人为的反复于扰 , 以致不能在
短期内恢复为森林 , 因此具有相对的稳定性 。 这种以草本植物为主并间或混生有灌木的
植物群落 , 既不是草原 , 又与草甸有较大的区别 , 因此宜作为一个单独的植被型处理比
较合适 f ` S J 。 当前华北地区的一些荒山上 , 由于封山育林尤其是人工造林 , 在较长 时间
之后 , 还是能够逐渐演替为森林的 。 在有的资料中提出 〔 2 “ 」 , 山西省在 短 短 的20 多 年
中 , 七个省直林区的天然森林地面积都有增加扩大的趋势 , 其中中条山林区在自然状态
被 分 类 中 的区 的 关 系 1 21植分被在
”落植群与草其羊及白置第三 、 四期 略 论
“
位
J~ ~ ~ ~ ~ ~一 一 .- ~一 .-
-一一 .一 ~ ~一一一 r一 -一一一刁 ~-一 - - ~` . .- .一一 ~一 - -一 ~一一 -一一下 , 森林面积就扩大了十万多公顷 。 陕北的子午岭 , 这种群落也将进一步发展为落叶阔叶林 〔 “ “ 」 。 在豫北地区 , 有人总结出白羊草 、 黄背草群丛经过灌丛阶段而最后发展为 夏
绿阔叶落叶林 〔 “毛」。
三 、 白羊草群落在植被分区中的分歧意见
在我国暖温带落叶阔叶林区域和温带草原区域之间的广大地区 , 目前除保留部分森
林外 , 各地的低山 、 丘陵上 , 尤其是这些地形的阳坡 , 占优势的植物群落是灌木和草本
群落 , 其中以白羊草为主要建群种的类型 , 是这一地区主要植被组成之一 。
由于白羊草群落在植被分类系统中的位置存在着不同的看法 , 就影响到这种群落分
布区在植被分区中的处理 。
在不少资料中 , 将这一地区划为森林草原带 〔 ` “ ’ 2 。 ’ “ “ ’ “ 6 ’ “ , 或草原带 〔 ’ “ 」 , 都作 为 我
国草原区域的一部分 。 显然这些资料把 以白羊草为主要建群种的植物群落作为草原来理
解 , 这样就将渭北黄土高原甚至渭河与汾河谷地 、 伊洛河与沁河流域 、 吕梁山西坡及其
以西各地 、 河北省长城以西部分 , 都划入到草原区域的森林草原地带中去 。 直到最近 ,
还有不少人认为河北省八达岭 以西和以北 、 山西省恒山与吕梁山西坡及黄河谷地 、 陕西
省的整个渭北黄土高原都属于草原区域 中的森林草原地带 〔 “ “ 」 。
另一些资料则将这一地区作为落叶阔叶林区域 〔 “ ’ “ “ ’ “ 。 ’ 名。〕 , 这是认为白羊草群 落 不
属于草原 , 而是 由于森林破坏后发展起来的灌草丛 。
不少人认为植被分区的根据应该是水热条件的综合以及当地的顶极群落为标准 , 不
宜单纯从当前植被状况来考虑 。 如果按照现存植被 , 那么整个华北地区都不能称为落叶
阔叶林区域 , 因为在这里 由于长期的人为活动 , 森林破坏严重 , 目前以草本群 落 占优
势 , 而且在这种以旱中生或中生植物为主的群落中 , 也会有部分旱生的草原成分侵入 ,
例如长艺草 ( S 扩印 a bu n g 。 。 an ) 可 以广泛的分布到华北各地 , 甚至还到达东部 沿 海 ,
针茅属 ( S t l’P a ) 的其他几个种 , 在陕西 、 河南等省不仅北部而且南部也很常见 , 这种
草原成分在森林区中出现 , 完全是正常的现象 , 不能得出含有草原成分的草本群落就属
于草原植被的结沦。
四 、 对于自羊草群落分类和分区的一些看法
白羊草原为 次艺草属 ( 月 。山 。 P o 夕。 。 少的一个种 ,我国学者将其从这一属中 分 出 。
须艺草属的某些种为非洲 、 南美洲稀树草原及北关草原的建群种 〔 “ ` 」 , 但这并不能说 明
白羊草是草原成分 , 因为一种植物的区系性质 , 要决定于许多因素 , 其中主要一点是它
组成什么植被类型 。 《中国植被 》的建群种区系分析中称 白羊草为草原中的草甸草原成分 ,
而在该书的其他部分则又有不是这种提法的 , 在区系性质上有所矛盾 , 也有的报告中称
白羊草为干草原植物 〔 ` 6 〕 。 但 在更多华北各省的植被研究 资 料 中 , 都不认为它是 草原
1 2 2山 东 大 学 学 报 1盯 8年
性质的植物〔川 , “ 」 , 有人指出它属于华北成分 〔 “ “ 〕 ; 最近有关中国植物区系的著述 中 论
及白羊草为中国— 日本森林植物亚区的华北地区种类 , 指出暖温性针叶林或落叶林破坏以后形成酸枣 、 荆条灌丛或黄背草 、 白羊草草丛 〔 ” “ ” , 这种论点无疑的认为自羊草是 华
北成分的植物 。 因此关于白羊草的区系性质 , 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 但我们认为 , 它不
应该是属于草原成分的植物 。
众所周知的是 : 草原为地带性植被 , 是稳定的顶极植物群落 , 而白羊草群落则是暖
温带森林破坏后出现的次生植被 。 有人指 出 〔 ’ “ 」 , 在这种灌丛草原的组成中有一定 数量
的中生灌木 , 而且这些灌木在地理分布上它们多为集中在暖温带的种属 , 同时几乎都属
于木本植物占优势的科 , 如鼠李科 、 蔷薇科 、 桦木科 、 瑞香科 、 木犀科及忍冬科等 , 在
其他草原上是很少见到的 。 而白羊草 、 黄背草及野古草等 , 又都是中生性的宽叶禾草 。
由于悠久的农业经营 , 这种群落中渗入了很多中生的杂草。 我们根据这些特征 , 也可以
认为其性质和草原有着很大的差别 , 把它列入草原以外的植被型— 灌草丛中 , 还是比较合理的 。
白羊草群落不是演替顶极 , 它的存在只有相对的稳定性 , 在一定条件下可 以演替为
森林 。 如前所述 , 华北地区的许多地方 , 白羊草群落可以发展为森林 。 在华北 , 落叶阔
叶林是地带性的顶极群落。 由于这种情况 , 也不宜将白羊草群落作为草原 。
如果将白羊草群落作为草原的话 , 那么在植被分区中就造成了混乱 。 在华北不少地
区的低山 、 丘陵上 , 当森林破坏以后 , 出现了大面积的白羊草群落 , 这是目前森林区域
和草原区域界线分歧的主要原因 。 即使在一般没有争论的落叶阔叶林区域 , 也会有大面
积的次生性自羊草群落 , 例如山东省的鲁中丘陵上 , 几乎整个都由自羊草群落所占据 ,
我们很难设想可 以将这一地区划为草原或作为森林草原 。 在河北 、 山西 、 陕西 、 河南 、
安徽 、 江苏也有类似的倩况 , 如果按照 白羊草群落为草原的论点 , 则在这些省境内 , 有
很大一部分属于森林草原 , 这种分区的方案 , 显然是不够正确的 。
我们认为白羊草群落是落叶阔叶林破坏后而出现的 , 它最终仍有可能演替为森林 ,
因此以白羊草群落为主要植被组成的地区 ,应该是落叶阔叶林区域的一部分 。根据这一论
点 , 我 国暖温带森林区域和温带草原区域的分界线应该自辽宁省的开原向西 , 大致经彰
武 、 阜新到河北省的围场 , 沿坝上的南缘通过山西省的恒山北坡到兴县 , 过黄河而进入
陕西省吴堡 、 清涧 、 安塞 、 志丹等地 , 再沿子午岭西坡到甘肃省的天水 , 天水向西南经
礼县到武都附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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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略 论
“ 白 羊 草 群 落”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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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 被 分 类 中 的
分 区 的 关 系 13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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