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论生态安全的基本概念和研究内容*
肖笃宁1, 2* * 陈文波2 郭福良3
( 1 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 兰州 730000; 2中国科学院沈阳应用生态研究所,沈阳 110016;
3 内蒙古大兴安岭毕拉河林业局,诺敏 165474)
=摘要> 安全是风险的反函数, 通常指评价对象对于期望值状态的保障程度, 或防止非理想的不确定性事
件发生的可靠性. 生态安全可定义为人类在生产、生活与健康等方面不受生态破坏与环境污染等影响的保
障程度, 包括饮用水与食物安全、空气质量与绿色环境等基本要素.生态安全研究的主要内容包括生态系
统健康诊断、区域生态风险分析、景观安全格局、生态安全监测与预警以及生态安全管理、保障等方面. 区
域生态安全研究具有宏观性和针对性的特点, 评价标准则具有相对性和发展性, 生态安全预警与设计要针
对某一生态问题体现人类活动的能动性 .最后,以干旱内流区为例,对绿洲景观的生态安全分析和内陆河
流域的生态安全保障措施进行了讨论.
关键词 生态安全 生态风险 生态系统健康 预警 管理
文章编号 1001- 9332(2002) 03- 0354- 05 中图分类号 Q149 文献标识码 A
On the basic concepts and contents of ecologica l secur ity. XIAO Duning1, 2 , CH EN Wenbo2 ( 1Cold and Ar id
Regions Environmental Engineer ing Resea rch,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Lanzhou 730000; 2 I nstitute of Ap2
plied Ecolog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Shenyang 110016) . 2Chin . J . Appl. Ecol. , 2002, 13( 3) : 354~
358.
Secur ity is the inverse function of risk, generally regarded as safeguard degree expectation state of assessment ob2
ject, or reliability of pr event imperfect and uncertainty event to happen. Ecological security can defined as
mankind. s ensure degree un2effected by ecological destroy and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in yield, living and health,
including basic element of water and food security, air qualit y and green environment. The mostly content of eco2
logical security consists of ecological health diagnosis, regional ecological risk analysis, landscape secur ity pattern,
ecological secur ity monitor ing and prediction, and ecological security management and guarantee etc. Study on re2
gional ecological security has characterist ics of macro2scope and pertinence, assessment cr iterion of relativity and
expansibilit y. Ecological security prediction and design should embody the capability of human activity. At last,
authors discuss the measures of the ecological secur ity ensure of inland watershed and ecological security analysis
of oasis landscape.
Key words Ecological Secur ity, Ecological risk, Ecosystem Health, Prediction, Management.
*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 9010200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
项目( 49971007)和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创新工程
所长基金资助项目( 201019) .
* * 通讯联系人.
2001- 03- 01收稿, 2001- 05- 08接受.
1 引 言
人类所有的包括政治、经济、文化在内的活动都必须依
托于所栖息的生态环境,生态系统为人类提供了必不可少的
生命维护系统和从事各种活动所必需的最基本的物质资源.
人、生物与环境之间生态关系的和谐性伴随着整部人类的发
展史,因此, / 生态安全0问题是一个诠释古老问题的新概念.
时至今日,当大多数生态系统遭受来自于人类的日益严重的
威胁时,我们才开始思考这一危及人类本身安全的问题.
世界人口的激增和科学技术的巨大进步使得人类以前
所未有的规模和速度改变着生存环境. 全球变暖、海平面上
升、臭氧层空洞的出现与迅速扩大、及生物多样性的锐减等
全球性关系到人类本身安全的生态问题一次次向人类敲响
警钟.
我国的生态环境问题也不容乐观: 1998 年南北持续 3
个月的特大洪水造成了巨大损失, 农田受灾面积 22129@
106hm2 ,成灾面积 131 78@106hm2, 死亡 4150 人, 房屋倒塌
685 万间,直接经济损失 2551 亿元, 表明长江、嫩江等河流、
水系所提供的涵养水源、保持水土等生态服务功能已被严重
削弱,对整个国家安全构成严重威胁;我国西部地区由于干
旱、高寒和严重的水蚀与风蚀,生态环境十分脆弱 ,近年来沙
尘暴发生的次数和强度愈演愈烈, 表明荒漠化的土地面积仍
在发展.如果在西部大开发中不注意生态安全, 仍走/ 先开
发,后治理0的老路, 很有可能像某些专家预测的那样使/ 大
开发0蜕变成/ 大破坏0 .
我们应该从维护国家安全、全球安全, 维护人类自身安
全的角度出发认识维护生态安全的重要性, 建立与健全生态
安全保障系统, 为社会、经济、环境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不可缺
少的基础.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2002 年 3 月 第 13 卷 第 3 期
CHINESE JOURNAL OF APPLIED ECOLOGY, Mar. 2002, 13( 3)B354~ 358
2 生态安全的概念
生态安全是近年来新提出的概念,有广义和狭义的两种
理解.前者以国际应用系统分析研究所( IASA, 1989)提出的
定义为代表:生态安全是指在人的生活、健康、安乐、基本权
利、生活保障来源、必要资源、社会次序和人类适应环境变化
的能力等方面不受威胁的状态, 包括自然生态安全、经济生
态安全和社会生态安全, 组成一个复合人工生态安全系统.
狭义的生态安全是指自然和半自然生态系统的安全, 即生态
系统完整性和健康的整体水平反映.生态系统健康是环境管
理的一个新方面和新目标,通常认为, 功能正常的生态系统
可称为健康系统.它是稳定的和可持续的, 在时间上能够维
持它的组织结构和自治, 以及保持对胁迫的恢复力. 反之功
能不完全或不正常的生态系统, 即不健康的生态系统, 其安
全状况则处于受威胁之中.如果说生态系统健康诊断是对所
研究的特定生态系统质量与活力的客观分析,那么生态安全
研究则是从人类对自然资源的利用与人类生存环境辨识的
角度来分析与评价自然和半自然的生态系统,因而它带有某
种先验性.首先, 所研究的对象具有特定性和针对性, 主要发
生在生态脆弱区;其次, 生态安全的评价标准具有相对性和
发展性,不同国家和地区或者不同的时代(发展阶段) , 其标
准会有不同 .第三,生态安全的研究要体现人类活动的能动
性,在分析、评价的基础上,还要研究如何建立生态安全保障
体系.
一般认为,安全与风险互为反函数;风险 (R isk)是指评
价对象偏离期望值的受胁迫程度, 或事件发生的不确定性,
其计算值为概率与可能损失结果的乘积.而安全是指评价对
象在期望值状态的保障程度,或防止不确定事件发生的可靠
性.生态风险是指特定生态系统中所发生的非期望事件的概
率和后果;如干扰或灾害对生态系统结构和功能造成的损
害,其特点是具有不确定性、危害性与客观性.
虽然安全概念与风险有紧密联系,但为了更好地体现人
类对安全管理和安全预警等方面的主动设计与能动性, 本文
将生态安全与保障程度相联系,把生态安全定义为人类在生
产、生活和健康等方面不受生态破坏与环境污染等影响的保
障程度, 包括引用水与食物安全、空气质量与绿色环境等基
本要素.
对生态安全的研究可包括不同的尺度,如自然生态方面
从个体、种群到生态系统, 人类生态方面从个人、社区、地方
到国家. 当前人们最为关切的生态安全问题如洪涝灾害、沙
尘暴等大多数属于区域尺度, 可按地理区(流域)、生态区或
行政区进行研究.对区域生态安全的分析主要包括:关键生
态系统的完整性和稳定性,生态系统健康与服务功能的可持
续性,主要生态过程的连续性等. 其分析步骤一般为: a)生态
系统功能分析, b)生态系统演化状况的监测, c)主要胁迫因
子分析, d)生态平衡期望值的设定, e)重要阈值的判定(变化
的允许范围) , f)对系统演化的预测和预警, g)调控对策.
3 生态安全研究的由来与特点
31 1 生态风险研究现状
生态安全研究是从生态风险分析发展而来. 它的产生是
适应于 20世纪 80 年代出现的环境管理目标和环境管理观
念的转变. 在 70 年代,各工业化国家的环境管理政策目标是
力图完全消除所有的环境危害, 或将危害降到当时技术手段
所能达到的最低水平. 这种/零风险0的环境管理逐渐暴露出
其弱点, 进入 80 年代后, 产生了风险管理这一全新的环境政
策.风险管理观念着重权衡风险级别与减少风险的成本, 解
决风险级别与一般被社会所能接受的风险之间的关系.生态
风险评价因能为风险管理提供科学依据与技术支持而得到
迅速发展[ 2, 6~ 8] .
生态风险评价的定义和程序表述较多, 基本上都以美国
环保局提出的5生态风险评价大纲6和美国国家科学院的5风
险评价问题6作为标准.它提出的风险源(R isk sources)、暴露
2反映( Exposure2effect)关系等概念和研究方法对生态安全理
论与方法的完善具有指导意义. 生态风险的研究内容主要包
括危害评价 (Hazard) ,暴露分析, 受体分析(Receptor)和风险
表征[ 1, 18, 19] .
通过 CAB数据库对生态风险研究的有关文献进行检
索,共查出相关文献 139 篇( 19901 6~ 20001 2) , 按不同风险
起因统计如表 1. 由表 1 可知, 生态风险研究主要集中在对
有毒化学物引起的风险上. 就研究的生物尺度而言, 主要集
中在个体和种群水平上.属于自然灾害、人为破坏和生物入
侵等风险研究的只有 29 篇, 仅占 191 5% . 我国的生态风险
研究状况亦大致相同, 近年来区域生态风险的研究逐渐得到
重视, 如对环渤海三角洲湿地生态风险的研究[ 5] .
表 1 CAB数据库有关于生态风险文献统计
Table 1 Resul ts of CAB database on ecological ri sk( 199016~ 200012)
生态风险原因
Reason for ecological r isk
篇数
Pieces
占总篇数
Ratio( % )
有毒化学物(杀虫剂、除草剂等) 50 3316
Toxic chemistry subst ance (pest icide and herbicide etc)
理论、方法(评价程序、评价技术等) 25 1618
Theory & myt hology ( evaluation procedure and technique et c)
生物技术(基因工程、酶工程等) 19 1218
Biotechnology (gene and enzyme engineering etc)
重金属与放射性元素污染(汞、锶、铀等元素污染) 16 1017
Heavymet al and radio element pollution (Hg, Sr, U etc)
人为破坏(过度放牧、过度樵采等) 15 1011
Man2made dest roy (overgraze and over2hag)
自然灾害(气候、水文等异常带来的灾害) 7 41 7
Nature disaster ( due to climate and hydrology changes)
生物入侵(不合理引种等) 7 41 7
Invasion of exotic species ( illogical species introduce)
31 2 生态安全研究的特点
31 21 1 研究尺度的宏观性 尺度系指观察或研究对象(物体
或过程)的空间分辨率和时间单位,标志着对所研究对象细
节的了解水平[ 3] . 组织尺度 ( Organizational scale) 的概念, 如
个体、种群、群落、生态系统和景观等组成的等级系统, 在生
态学研究中也很常用. 通常 ,组织尺度决定了研究对象的时
3553 期 肖笃宁等:论生态安全的基本概念和研究内容
空尺度, 是生态学研究中的一个基本属性, 即注重尺度的对
应性、协调性和规律性. 生态学研究中尺度的另一个特性是
它的不可推绎性 (Unscaling) [ 12] , 在一个尺度上定义的格局
或变异性会随着观测尺度的改变而改变,因此不可将一种尺
度上得到的概括性结论推广到另一种尺度上去.生态安全概
念首先是针对宏观生态问题(区域、国家乃至全球)提出的,
研究那些在小尺度上生态学不易有效解决的生态问题;它力
求用宏观生态学理论为指导,将单个地点或较小区域内的生
态问题联系起来,强调综合集成整体观点.
31212 强调格局与过程安全 格局在宏观尺度上一般是指
空间格局,即生态系统的类型、数目以及空间分布与配置等,
生态过程乃是指生态系统的功能和动态.格局与过程之间的
影响与反馈关系是景观生态学的研究核心与前沿, 简言之,
过程产生格局,格局作用于过程,两者之间的关系又依赖于
不同的研究尺度[ 11, 14~ 17] .
生态安全研究在选择生态终点 ( Ecological end points)
时,除了要考虑关键性的生态系统要素(如某个关键性物种 )
外,更要从系统的功能出发, 选择那些具有重要生态意义的
受胁迫的生态过程(如流域中的水文过程) .在人为活动占优
势的景观内,不同土地利用方式和强度产生的生态影响具有
区域性和累计性特征,并可直观地反映在生态系统的结构和
组成上.因此, 生态安全分析可从区域生态系统的结构出发,
综合评估各种潜在生态影响类型及其累积性后果.景观安全
格局(Secur ity patterns)是景观中某种潜在的空间格局, 由一
些关键性的点、线、局部(面)或其空间组合所构成,对维护和
控制景观水平生态过程起着关键性作用[ 13] .
31213 重视模型在研究中的作用 科技的发展和人口的激
增使人类以空前的规模影响着自然生态系统,使得现在的很
多生态问题如大气污染、土地的沙漠化和盐碱化都带有区域
性特征;随着研究尺度的增大, 风险源与环境之间的暴露2反
应关系越来越难以确定;由于尺度的不可推绎性, 不能轻易
地将小尺度上的研究结论推至大尺度上;上述客观事实要求
在研究生态安全过程中需要充分发挥模型的作用.
模型在生态安全研究中具有预测(P rediction)、解释 (Ex2
planation)和推断( Extrapolation)功能[ 10] . 预测是指用模型作
可被实验或调查证实的数量化阐述(如 X 湖的初级生产力
可增加 15% ) ;解释指用模型解释观察现象的更深层次的原
因(如 X湖初级生产力增加 15% 的原因是 P 排放量的大量
增加) ;推断是指利用模型进行时间预测(如假设这种趋势继
续, X湖初级生产力会增加 15% ) , 或空间预测(如果 X 湖具
有代表性, 在 Y 区域上湖的初级生产力平均会增加 15% ) .
宏观生态模型(如景观模型)由于时空尺度大, 涉及因子多,
且因子之间相互作用复杂,因此对模型(如全球气候变化模
型、森林景观动态模型等)的验证很困难.但这不应该成为模
型应用和发展的障碍.当务之急并不是讨论该不该运用模型
的有效性(Validity)问题, 而是如何提高模型的可信度( Cred2
ibilit y) . 目前高性能计算机日益普及, 为各类研究模型的使
用提供了强有力的武器.
4 生态安全研究的基本内容
41 1 生态系统健康诊断
研究热点有初级生产力、C库储量、水质净化、生物多样
性和生境完整性等, 其中生态成熟度与生态价值的提出引起
了许多研究者的兴趣. 生态价位(Eco2value level)是指某生态
系统的生态服务价值的大小程度, 生态成熟( Eco2maturity)
是指某生态系统处于潜在生态价位即最高生态价值时的状
态,生态成熟度即生态系统距离生态系统成熟状态的程
度[ 6] .生态成熟时, 系统的结构最优, 生物量也最大, 并且在
这一水平上保持着动态平衡;而系统的现实生态价位常常低
于潜在生态价位, 因而可以根据系统的生物量大小来刻画生
态系统成熟的程度, 可将生态成熟度划分为 10级, 第 1 级对
应的生物量为 0% ~ 10% , 第 10 级为生物量的 90% ~
100% ;生态成熟度 1~ 3 相当于现实生态价位级Ñ, 生态成
熟度 4~ 6 相当于现实生态价位级Ò,生态成熟度 7~ 9 相当
于现实生态价位级Ó , 生态成熟度 10 相当于现实生态价位
级Ô[ 5] .
41 2 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可持续性
将生态系统的各种功能及其环境效益 (正面的或负面
的)价值化或/ 生态资产0化, 需要精确测量各种生态功能流
(物质、能量)的输入和输出量值及其时空变化, 按照一定的
科学规划对其各项功能和效益进行定量的货币折算,从而为
生态资产的耗损, 生态环境建设成绩的评定提供客观的科学
依据.
41 3 区域生态安全分析
首先关注区域内生物物种的安全程度和丧失状况[ 4, 9] ,
如濒危物种数量、胁迫因子的变化, 特别应该重视生境破碎
化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 其研究重点是关键生态系统的完整
性和稳定性, 包括自然生态系统 (森林、草地、湿地、水域 )和
半自然生态系统(农田)的损失;景观斑块动态;生态演替;系
统对干扰的阻抗与恢复能力等.此外, 重要生态过程的连续
性(有无间断和改变)也是生态安全的分析内容, 包括对过程
的方向、强度和速率的研判.
41 4 生态安全预警
对研究区域内的社会、经济、环境的协调发展具有重要
意义. 与生态风险评价不同之处是生态安全预警强调人的积
级主导作用, 从分析研究区域的系统要素和功能 (过程) 出
发,探求维护系统生态安全的关键性要素和过程,通过对安
全诊断指标的对比分析,划分生态安全等级, 制定不同安全
等级的预警标准.
生态安全设计是指在预警结果安全等级较低的研究区
域内,应用景观生态建设的原理和方法, 通过对原有系统要
素的优化组合或引入新的要素,调整或构建新的安全格局;
从而使关键性生态过程不受阻碍, 系统所受胁迫控制在安全
等级允许的范围内. 目前, 有关生态安全设计的研究主要集
中在生物保护方面, 而其它方面如针对流域水文过程的生态
安全设计等较为少见.
356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13卷
415 生态安全维护和管理
包括生态资产管理、生态服务功能管理、生态代谢过程
管理、生态健康状态管理以及复合生态关系的综合管理, 要
求充分利用生态学和管理学知识,从自然、经济、社会等各个
层面对现有安全保障系统进行全面整合.安全管理应以减少
风险为目标, 按照预防和回避风险的目的,设置安全标准, 制
定、修改法律和法回,同时建立社会公众对于公共安全监控
和评估的体制. 风险评价应区分最大允许水平和可忽略水
平,安全管理则应设定风险规避的优先顺序, 制定应急响应
和恢复措施. 研究内容框架见图 1.
图 1 生态安全研究流程图
Fig. 1 Flowing chart of ecological security research .
5 干旱内流区的生态安全研究
保障生态安全是任何一个区域进行资源开发时必须遵
循的原则, 对生态脆弱区更有特殊的重要意义.西北干旱地
区是典型的生态脆弱区,其中的内陆河流域以其封闭性和水
2生态过程的特点更为引人注目. 内陆河流域生态安全诊断
应以水生态安全研究为中心,包括水生态资产评价与水生命
周期分析, 水生态容量与区域生态需水量测算等.
511 绿洲景观的生态安全分析
绿洲是干旱内流区能流、物流最集中的场所, 也是在荒
漠背景下人类局部优化的生存环境.其生态安全分析通常包
括如下内容: 1)绿洲内部景观结构及空间格局分析, 包括水
资源利用格局(灌溉格局)与土地利用格局. 2)自然绿洲的生
态安全阈值.生物多样性、植被盖度与生物量、地下水位、生
态环境用水比例、地表物资组成与土壤含盐量等. 3)人工绿
洲农业生态系统的功能、效益, 重点是水资源利用率(可供水
量/水资源总量) ,和每方水的农产品产出率. 4)绿洲发展的
适度规模与最优化生态经济效率,包括产业结构、土地利用、
人口密度、单位面积土地产值等. 5)绿洲景观演化与可持续
发展 ) ) ) 包括时间动态上的稳定性与可持续性,空间分布上
的中、下游发展兼顾与用水平衡. 绿洲发展应体现水、土、光、
热资源的最佳偶合,在此基础上构筑流域的安全格局.
512 内陆河流域的生态安全保障措施
首先是流域水资源的合理调配,处理好中游和下游的用
水关系,中游绿洲要挖掘用水潜力, 保障下游的生态用水, 如
塔里木河和黑河均已成立了有权威的水资源管理机构, 从
2000 年开始实行全流域统一的水资源管理, 并初见成效.
2001 年黑河中游准备给下游增加过水流量 31 0@107m3 . 在
人工绿洲要大力发展节水农业,实现节约、高效的水资源管
理, 如甘肃张掖地区现在的人均水资源量 1250m3, 常年总用
水量 22@108m3 , 其中农业用水占 941 77% , 平均灌溉定额
53133m3# hm2, 节水潜力巨大. 如全部干、支渠加以整修、铺
砌,用水率可提高至少 7 个百分点.又如调整农作物结构, 发
展大棚蔬菜和人工种植苜蓿草, 都是节水增收的有效措施.
其次是加强绿洲内部的农田防护林网与绿洲外围过度
带的防沙、固沙林建设, 后者应乔、灌、草结合, 灌木林易成
活, 防沙效果更好.同时还要注意保护山区生态, 特别要保护
好荒漠岸林(胡杨、沙棘、红柳) , 营造绿色景观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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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作者简介 肖笃宁, 男, 1938 年生, 研究员, 博士导师, 国际
景观生态学会副主席, 发表论文 120 余篇,论著合著 8 部. E2
mail: xiaodun@ns. lzb. ac. cn; xiaodun@mail. sy. ln. cn
358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13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