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第 16 卷 第 3 期
Vol. 16 No . 3
草 地 学 报
ACTA AGRESTIA SINICA
2008 年 5 月
May 2008
# 特邀专稿#
有关几个草学名词的见解与商榷
胡兴宗
(中国农业大学草地研究所, 北京 100094)
摘要: 笔者基于多年的研究思考,对几个草学名词(草地、草原等)的中文释义提出了个人见解,仅供草学界同行参考。
关键词: 草地; 草原; 牧原; 饲草
中图分类号: S81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0435( 2008) 03-0215-05
One. s Opinion About Several Words in Grass Science
HU Xing-zong
( In st itu te of Grass lan d S cien ce, Ch ina Agricu lture Un iversity, Beijing 100094, C hina)
Abstract: T he author presents some opininons about several professional terms based on the studies and
consider at ions in decades fo r the references among co lleagues in the field o f pratacultural science, eg. g rass-
land and stepp etc.
Key words: Grassland; Stepp or steppe; Range or rangeland; Fo rage
按:在世界经济一体化迅速发展的进程中,我国
同世界各国的科学文化交流日益频繁, 草学界也不
例外,特别是 2008年国际草地会议( IGC)及国际草
原会议( IRC)联袂在我国呼和浩特市召开, 草学领
域世界性学术交流将盛况空前。在交流过程中, 应
力争对有关学科名词有更准确的理解、阐述和翻译。
为此,胡兴宗先生基于几十年的研究与思考, 对有关
草学的名词提出了个人的见解, 与草学界同仁交流
与商榷。
1 关键术语(或名词)是学科立足的基
础和出发点
一门学科必用言简意赅的术语来表达, 亦由相
应的文字注释其含义。此乃现代科学发展的特征之
一,旨在便于该学科中外学者之间的交流,促进学术
思想和学科的发展。也便于相关的学者们了解其意
义与进展,进而实现跨学科或新学科的发展。因此,
一个科学的术语,必有其相对固定,而又与时俱进的
特征。
我国的近代科学技术,主要是由西方输入,由我
国学人或政府机构引入的。由于时代背景不同, 引
入的科技重点各异。同时由于中西方历史、文化、语
言文字差别悬殊, 要想真正了解西方一种学科技术
名词或术语的准确意义是比较困难的。
1954年王栋教授编著的大学试用教材5草原管
理学6(油印本)发至一些农业院校(现存中国农业大
学图书馆)。书中论述草原的含义是 / 俄文为
Stepb、英语为 Range, 在年降水量 300 mm 左右的
地区不适宜农业耕种, 只用于放牧, ,0。该讲义封
面副标题为 / Grassland Management 0。Steppe、
Range和 Gr assland都被译为草原。认为这三个词
是一个同义词 ) ) ) 草原。而实际上这三个词甚至包
涵四个不同的含义。混淆不清地使用这三个词, 可
能阻碍草学科的学术发展, 甚至行政事业的发展。
对我国草学科的影响, 说得严重一点,可能已长达五
十余年。1979年中国草原学会成立时,并不了解草
原指的是什么。
自此/草原0一词通行于该学科。一些农学院校
成立草原学系。1964 年中国农业科学院成立草原
研究所。后来,甘肃省成立甘肃草原生态研究所;东
北师范大学成立草原生态研究室等等。国内分别召
开了有关草原学术的研讨会。1981 年我国草原学
会申请并批准参加在美国举办的第 14 届国际草地
学会。我国草原学会理事长贾慎修教授等 5人前往
赴会。但会议内容并非草原生态,而主要是草地(农
收稿日期: 2007-07-10; 修回日期: 2008-03-09
作者简介: 胡兴宗( 1921-) ,男,安徽人,教授,主要从事牧草教学和研究工作
草 地 学 报 第 16卷
业)栽培及改良牧草品种的草地会议。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颁布的/草原法0经过多次修
改补充,已经正式颁布。但/草原0二字不应该继续
使用。2003年 1月中国草原学会更名为中国草学
会。这是对草原认识的改进和进步, 但是/草原0这
一术语至今仍有使用,而对 Grassland和 Rangland
这两个词的含义和区别并不清楚。
近二十多年来,我国已有不少学者参加了国际
草地会议, 对会议的性质已有明确的认识。它不是
指草原,而是指栽培的草地,改良牧草品种的草地。
美国牧原管理学会于 1976 年委托 H. Heady
教授等组织国际牧原( Range)会议, 于 1978年在美
国召开第一次会议, 1983年第二次会议在澳大利亚
召开。我国有三位学者参加(主要是植物生态学方
面的学者)。1987 年在印度召开第三次牧原会议,
我国有 12位学者参加。1991 年在法国召开第四次
会议。1995年在美国盐湖城召开第五次会议。中
国草原学会/通讯0中对该次会议的 Range 一词, 时
而称草场, 时而称草原。而近期的学术论文中则译
作草地。如 2000 年中国农学会与中国草原学会联
合在长春召开/全国半农半牧区草地农业讨论会0所
出版的论文集中论及 Range的一篇, 称 Range 为草
地农业;而另一篇标题为/我国南方的草地0, 实际论
及的是长江以南各省通称/草山、草坡0一类的牧原
( Range)。按照美国牧原( Range)的标准是原生自
然植被(顶级的或自然潜在顶极的) ,可供放牧之用
者方可称之为牧原。按国际惯例, 草地( Grassland)
乃栽培及改良牧草品种的草地。
至此, 我国学术界已将 Grassland和 Rangeland
混为一谈了,皆统称为草地。甚至有的论文把内蒙
古的原生草原也改称为草地。在上世纪 80年代我
国学术界统称草原、草原、草原, 90年代后则多称草
地、草地、草地。综上所述, 学科术语实在需要根据
原来的意义翻译和思考, 究竟一种学科的规范性的
内容是什么? 例如通常我们知道的矿业或矿产, 如
煤炭和铁矿石运到冶炼厂,炼成不同类型的钢材, 再
运到制造厂,制造成不同产品等等步骤。我们不能
将煤矿、铁矿及其制造的产品加以概括,统称为矿业
或矿产品吧!
2 草学学科几个术语释义及其发展
2. 1 饲草( Forage)
饲草学或饲草科学( Forage Science)已是欧、美农
学院农艺学(Agronomy)中的一门基础课程以及研究
机构的重要研究项目;也是农业中的主要作物之一。
国外农艺与土壤学系( Deptartnent of Agrono-
my and Soils)开设饲草学课程并列为必修课。对有
关饲草育种栽培等方面的研究工作也十分重视, 饲
草学科的师资亦甚强大。
饲草科学的应用是多方面的。它不仅涉及农业
生产制度中的草地, 如畜牧生产; 也涉及土壤保护
(水土保持)、土地利用、环境景观以及绿化等许多方
面。林学院也都设有水土保持学系。美国农业部有
土壤保护(或保持)局。它亦执行农业政策,如退耕
还草、道路两侧的绿化等。美国农业部设有组织较
大的林业局 ( For estr y Ser vice) , 还设有专门机构
( Of fice of Grazing Studies)研究林间牧原和林区国
有牧原的放牧问题。
从美国南方 Lowd州的高草原( Tall Parivie)到
东部Wiscosin州南端向西的丛林到逐渐由高草原
向混合草原延伸的纯牧区。沿 Nor th Pleim 河西
行,该州的小麦育种已停止, 代之而起的是饲草育
种。该州北部为广大的牧原沙邱区 ( Saudhii)。大
草原中有农业部肉牛研究中心。西北部和 North
Plainn市北部都设有牧原试验站 (由两位教授主
持)。东侧 Lincolu市(州首府) Neibraska 大学植物
系曾是草原学知名教授植物群落演替理论创始者
Clements博士主持,他曾被聘为国际植物学大会名
誉主席。Johy Weaver 教授在农学院农艺土壤学
系、牧原饲草学系和农作物等多学科的学系授课。
系主任为饲草生理学者, 与遗传学科相互配合以造
就知识面广,而又有专长的学者,而不是只有一个专
业知识面较窄的学者。有了知识面广的人才更易于
专业的研究。这是我们学科应该借鉴的, 而不是仅
在于学科和学系的称谓。从一个学报的内容看其论
文内容无异于饲草、草地或牧原,就是没有必要改称
什么草业。草的本身稍稍涉及牲畜的饲养或放牧,
是与草的关系而不是与畜产品的关系。
据美国农业史可知其草农业。在公元 18世纪
有所记载。大约在 15- 16世纪开始引入地中海沿
岸,特别是其东海岸所产的黑麦草( L olium mult i-
f lor um )、三 叶 草 ( T ri f ol ium p r etense )、苜 蓿
(M edicago sativa)等种质资源。英国产业革命后,
工厂化替代手工做坊, 扩大了生产,急需大量原材料
和工人。届时英国议会被地主议员把持, 通过/圈地
运动0, 使原来不属于地主的边地( M ar ginal Land)
实为农民放牧牲畜的草地被圈入其属地, 扩大了领
地,迫使其改为饲草生产。而农民则被迫离开土地
到城市工厂充当工人。这可能是走向资本主义的过
程,是人类利用科技扩大生产的进步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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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期 胡兴宗等:有关几个草学名词的见解与商榷
英国饲草学学者 G. Stapldon 1911 年发表了英
国山地放牧地草原调查报告, 1920年他在 Wales 市
Abery sth镇建立植物育种站(实际是饲草植物育种
站)。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关于饲草的专门研究站。
其研究人员如 Jenkins、Bow s等于 1931年出版了禾
草类几个种授粉方式的研究报告,还有一些其他研
究报告(现在江苏省农业科学院图书馆及南京农业
大学图书馆存档)。笔者于 1947年冬曾读过这些报
告,当时蒋彦士先生对我说他在明尼苏达大学读研
究生时就读过这些参考书。现在该站已发展成相当
规模的学术研究室,特别是关于植物育种学术方面
的研究。由于 Stapldon对英国饲草科学的贡献, 英
国皇家授予他爵士称号。
在英国农业科学中,饲草科学是重要组成部分。
草地农业是英国农业的主导部分。改良栽培的放牧
地( Impraved Pasture)及天然未改良的放牧地虽然占
英国放牧地的大半, 但后者生产力大大低于栽培草
地。栽培草地每公顷干物质产量为25吨,属欧洲各国
之冠。笔者认为饲草科学既可作为学科命名的术语,
又可作为草地和牧原(Range)两个学科的基础学科。
1995 年美国饲草和草地会议 ( Forage and
Gr assland Associat ion)为纪念学会成立 56周年(成
立于 1943年)出版了纪念丛刊, 书后附有该会创制
的新词( Grassalogy ) , 可译为草学或饲草学。前者
包括范围太广, 而后者则是指饲用草类,较为切合实
际。1981年英国饲草学者 Holmes 主编由饲草学
者撰写的 Grass Production and U tilizat ion,属大学
教科书, 其中一章为营养学者撰写。全书约 10章,
是饲草学概论性质, Brow n 1936年的修订版更加充
实。Grass在英国不单指禾草, 也概括可饲养牲畜
的所有饲草之称谓。我国有 400 多个县,人均只有
0. 03公顷耕地, 其中 100 多县人均 0. 053 公顷耕
地。全国人口 13亿多,耕地总面积 1. 47亿公顷, 而
美国全国土地面积比我国少 40万 km2 , 但耕地面积
和我国差不多, 而美国全国农业人口仅占 2%。但
美国也没有我国那么多沙漠和高海拔地区, 如不适
于居住的青藏高原。因此要想在我国推广美国和英
国式的草地农业有些不切实际。但种植饲草的面积
可大可小,具有很大的灵活性,这在我国农业制度中
易被人们所接受。全国近 4亿公顷牧原, 现在的年
产值仅占农业总产值的 1%弱。应该在这方面下大
功夫(财力和科技)藉以提高牧原的生产力。
1995年美国有关饲草的 6 个学会, 即农艺学
会、作物学会、饲草与草地学会、土壤学会、土壤保护
学会和牧原管理学会联合发起并由美国 21个州的
农业试验部、美国农业部 3个局的科学研究教育局、
州际合作研究局和土壤保护局以及几个基金会的赞
助。邀请 66位各学科的有关学者召开了一次联合
学术会议。由数位专家就各个学科的新发展作专题
发言。分组推出负责人进行讨论并总结 3个组的科
技新进展。这 3个组是植物动物界( P lanty Animal
Interface)即传统饲草与动物界以及植物与社会界
面。各组列出创新系统( Inovant iv e System )。会议
定名为饲草草地和牧原利用的创新系统, 论文集的
主编为美国著名饲草学家 Wedin 教授。在编者前
言中写明这次会议把 Forage、Grassland 与 Range-
land并列, 但因各方面都有其独立性,而不能有个统
一的名称。在这个创新系统中的某些条款也采用了
这些学会在过去 10年间分别召开过几次讨论会的
结果。因此这些创新系统也包括过去 10年间各学科
科技发展的新成就。例如在植物与动物界面中首先
是改善饲草成分,如改进饲养试验的营养分析方法和
技术等。在植物与环境界面特别提出石油、采矿对土
壤的污染和石油燃烧对大气的污染,以及植物(饲草、
草地或牧原)对改良土壤和消除污染的作用。在植物
与社会界面中号召人人关心植物保护, 利用每一分土
地种草,为人民的生产和生活带来美好的愿望。
2. 2 关于 Stepp或 Steppe
Steppe 这个生态学或植被学的术语在古典的
植物生态学, 如 Waroming ( 1909)的 Ecolo gy 以及
Shschimaper( 1911)的5植物地理学之生理学基础6
中是没有的。
据 Bew s( 1929) 5世界禾草及其分布与利用6一
书认为,只有苏联科学院士 Keller 教授于 1927年
在英国5生态学6期刊发表了苏联的 Steppe,人们对
它才有所了解。即从苏联的北部森林地带向南逐渐
出现半干旱草原带, 特别是从乌克兰到黑海沿岸的
敖德萨及保加利亚、罗马尼亚等国;从莫斯科以东的
乌拉尔、西伯利亚西 , 到中国的大兴安岭西侧为至
皆为半干旱草原。而大兴安岭以东的齐齐哈尔、安
达至哈尔滨,经长春、铁岭至辽宁西部的赤峰均为疏
林草原。Megers于 1905- 1907年自彼德堡经中亚至
新疆南北,沿外蒙古西部东行进入中国满州里至东北
大草原。他到北京后撰写的植物采集旅行报告(见王
启元 1962年在哈佛大学博士论文及其附加的照片)
或称榆树草原。草原二字系 Grassland而非 Steppe。
关于东北,包括内蒙古东部的赤峰市,昭乌达盟
各旗和科尔沁草原各旗、哲里木盟、吉林省和黑龙江
省西南部、河北省围场、丰宁等县以及辽宁省索伦 3
个旗的植被新图作者为美国 Ransas大学地理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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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地 学 报 第 16卷
态学教授 Kuchier 和日本学者(抗战时期日本学者
在我国东北进行侵略性的/ 学术0活动, 人数相当
多) , 其中宕田悦行在吉林白城等地有数篇关于土地
植物学的研究报告, 并实际考察了内蒙古锡盟、察盟
等地的牧原, 并撰写5蒙疆牧野考察报告6专著, 于
1942年由南满株式会社出版。Kuchler 可能根据
/日本学者0的报告撰写论文。把东北草原列为高草
原(见美国生态学报告, 1948)。
1961年美国牧原生态学家 V an Dynne 曾来我
国考察新疆、内蒙古和东北草原。考查后,认为东北
草原和新疆塔城等地区均属草原而不是 Steppe。
Van Dynne 等人于 1968年应第一届国际生态学会
邀请发表一篇论文(近 100页) ,特别对 Steppe作了
半干旱草原的解释,其中大部分是短禾草草原和少
部分混合草原, 它与 Gr assland 是有区别的 ( Van
Dynne访华考察报告,笔者有复印本)。
关于 Steppe的译法,解放后一些学者和译者为
慎重起见或因不明其含意,而音译为/斯太普0,而后
则译为/草原0。关于/ Steppe0现在普遍译为/草原0。
Grassland亦可译为草地, 它是指农业制度中草
地之简称,亦即今日国际草地会议所指的草地,为欧
美各国盛行的农业制度。应当认识到草地、饲草、牧
原同属于农业范畴, 即使畜牧业也是如此,甚至林业
以及其他学科, 不论中外都有一定的规范和底线。
如果没有一个规范和底线,就使我们没有统一认识,
而无法进行学术讨论。使大家不能按标准规范认识
或规范研究学科的学术, 进而执行它, 实行它, 发展
它。跨学科不是吞并另一传统学科。同时学术也应
当有其实践性。渗透或吸收其他学科的学术观点,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因此我们的草地学科学术是借
鉴或实际就是已有多年经验规范的国际草地会议的
含义和内容。事实上我们的学报也是如此而行的。
2. 3 关于牧原管理学科(Range Management)
对一种学科的认识是有一个过程的,对名词(或
术语)由肤浅到深入的了解,需要一定时间和思考才
能认识。我在大学四年级时对牧草产生兴趣, 论文
也是关于苜蓿的研究。1946年北京大学农学院农
艺系讲授5牧草学6, 我当时任助教,这是我正式受到
美国教授的训练, 认识牧草学的内容。翌年夏季联
合国粮农组织应中国办事处(在南京)邀请的饲草专
家,加拿大 Oulano 农业学院饲草学教授 O. M Me-
coukey博士#北大农学院农艺系研究生班请他讲
授饲草学时, 提到 Range 管理学。从而谈到 Stod-
dart and Smith( 1943)的5Range M anagment6基础
教科书。后来他访问台湾, 在日本出版5台湾的牧
野6和5台湾的牧草6。又看到日本人岩田悦行
( 1942)出版的5蒙疆的牧野报告6, 描述我国内蒙古
锡盟、乌盟的5南满牧野调查报告6。由此 Range已
被日本人译为5牧野6。我大学的一位老师送我两本
书,其中一章涉及 Range, 即美国作者 Weaver and
Clement ( 1938) ,二位均为 Nebraska 大学植物系教
授。Clement 系植物群落演替理论创始人, 他提出
牧原管理的五项原则, 在美国执行了几十年。
Weaver一生从事草原植物研究,著书 11部, 发表专
论与合作论文 80多篇。他们是美国牧原管理学科
的第一代学者。此外还有 Stoddart、Dykersterhuis、
Cast ro、Heady等人。我那时把 Range译为/牧原0,
说明由动物采食或由人们放牧的天然( N at ive)大原
野的植被,这是原生植被,而不是人工播种的。即要
管理植物,又要管理动物, 而不是一个单纯的草原。
1826年美国国会通过开发中西部的法案, 这是具有
权威的法律。先是移民,发展农业教育,沟通东中西
部,统一权力,利用自然资源财富充实国力,以保证
东部已有工业基础的大发展。但美国当时没有明确
按自耕农应得土地的位置分界, 而且放牧是移动的
游牧方式。加之乱垦、乱牧导致土地迅速退化。牧
原遭到严重过牧以及天然草原的过度开垦,从而引
起/黑风暴0大灾难并受到当时媒体的报导。因此农
业部土地管理方面的技术人员到西部, 特别是西南
部受到过渡放牧的三个州进行调查。由 Smith等人
于 1898年分别在 Texas 州的 Albany和 New Mexico
州的 Pcd Grade建立牧原试验站,实行分区轮牧,并
对植物群落进行调查。1902 年美国由农业部发布
第 2号专门文件。牧原退化受到中西部 17个州的
大学和农学院以及研究机构的广泛关注。特别是地
处高草原到矮草原的 Nebraska 大学植物学系的关
注。C. lements 教授于 1916 年出版其专著5Plant
Succession6一书, 并创立了放牧的五项原则。
Weaver教授则在该州从事教学和研究, 培养了第一
代牧原管理学者,如 A. Sampson于 1908年毕业后,
随即被农业部聘为该部在 Orgeon东部草原型的牧
原管理试验站任主任。开始进行植物种的生活史与
放牧管理关系的研究, 而不是单纯的研究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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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期 胡兴宗等:有关几个草学名词的见解与商榷
4年后Sampsan被调到犹他州( U tah)成立牧原试验
站,设在 Logan镇附近。他在该站进行了 6年的科
学研究。
在东部Kingson大学气候学博士和另一所大学
的生态学博士, 1923 年受聘于加州 Berkedey 大学
任助理教授,次年出版了5Range and Pastur e M an-
agement6一书,被列为大学教材。其后又出版了两
本教科书。其生平事绩见5Range Management6。
牧原管理学科于 1930年发展到美国南方多雨区, 特
别是林区的林间牧草。至此, 美国中西部 17个州已
在大学和独立学院发展了 37个牧原管理系。1948
年成立了牧原管理学会, 并由学会编辑出版5Range
Management6双月刊学报。1978 年由美国牧原管
理学会发起召开国际牧原会议( International Range
Management )。至今已召开了 7 次, 参与国和人数
与国际草地会议相当,同为大型国际学术会议。
3 结 语
综上所述:
1.草地 (Grassland) 指人工种植或改良过的
草地,包括人工放牧与刈割草地及人工观赏草地等。
它与农田、草地是一类的,属农学概念。
2.草原( Stepp或 Steppe) 指地球陆地上森林
与荒漠之间的过渡性地被,即草原地带。如中国的
东北森林地带向西y内蒙古草原带再向西y西部荒
漠地带;又如俄罗斯北部的针叶林带 y黑海地区草
原带 y中东地区荒漠带; 再如非州中部的热带雨林
带y热带草原带 y北部荒漠带等。它属于地植物学
的地被学概念。
3.牧原( Range 或 Rangeland) 此系根据美国
农业部 1957年出版的5农业年鉴6中5土壤专号6所
附录的术语词汇: 指放牧利用的原生天然植被。包
括草原、可放牧的森林、灌原 ( Shrubland)、沼泽
( M arshland)及草甸( M eadow )等; 也包括滩涂等植
被,和我国南方高山不可恢复的原森林天然放牧地,
俗称草山、草坡等,也是牧原类型之一。无论是农业
模式栽培的草地, 抑或天然植被的牧原,都是畜牧生
产的资源。但草地、牧原与畜牧学分属不同的学科。
台湾和日本的草学工作者, 把它称为牧野。牧野在
中国是一个相当古老的名词(在武王伐纣时,就有牧
野之战的记载) ,是指农区的荒原之地。
学科术语是学术的立足和发展以及学科学术交
流的基础。无论是草地、饲草科学或牧原都是引入
的学科。首先,应该尊重学科原来的意义,审视学科
的名称,而不是人云亦云,而应慎重思考,根据原文的
意义而定。草地是一种农业制度,应当是有农业操作
的草地。只要参加一次国际会议 ,了解其分组会议
的名称,就可以知道它的学术范围及其定名。而不至
于统称为草原或草地。除非我们对它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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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孟昭仪 梁艳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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