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 2012年 5月 第 20卷 第 5期
Chinese Journal of Eco-Agriculture, May 2012, 20(5): 656−662


*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研究计划项目(41030535)、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研究计划(90711001)和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973计划)
项目(2007CB106807)资助
** 通讯作者: 董孝斌(1973—), 男, 博士, 副教授, 主要研究方向为系统生态学与可持续农业。E-mail: dong_xiaobin@163.com
代光烁(1987—), 女, 硕士研究生, 主要从事系统生态学研究。E-mail: daisy0307@126.com
收稿日期: 2011-10-17 接受日期: 2011-12-28
DOI: 10.3724/SP.J.1011.2012.00656
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研究初探*
代光烁1,2 余宝花1,2 娜日苏3 董孝斌1,2**
(1. 北京师范大学地表过程与资源生态国家重点实验室 北京 100875; 2. 北京师范大学资源学院
北京 100875; 3. 锡林郭勒职业学院 锡林浩特 026000)
摘 要 近年来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研究引起了广泛关注, 研究者开始探讨不同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
祉的关系, 并已成为当前生态学领域研究的前沿课题。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的研究对保护内
蒙古草原生态环境, 维持草原生态系统持续为人类提供服务的能力, 进一步改善和提高人们的福祉水平有重
要意义。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之间不是线性关系, 人类福祉不会持续增加。随着内蒙古草原生态系
统服务变化对人类福祉影响日益加深, 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的研究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
政府部门也相继出台一些政策, 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环境进行恢复和保护。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
祉研究目前存在以下几个问题: (1)缺乏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变化对人类福祉影响的各个方面动态的研究
数据; (2)人类福祉的变化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影响的定性和定量研究; (3)国家政策的持续性。根据以上
研究不足, 研究者认为在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研究领域应当关注和加强以下问题: (1)内蒙古
草原生态系统服务的形成及波动与人类福祉之间的互动格局; (2)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各个方
面明确的相互耦合与互动关系研究; (3)逐步建立相对完善的内蒙古草原人类福祉指标评价体系; (4)政府政策
是否能够持续有效。
关键词 内蒙古草原 生态系统服务 人类福祉 政府政策 生态环境恢复
中图分类号: Q14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3990(2012)05-0656-07
Preliminary studies on ecosystem services and human well-being
in grassland of Inner Mongolia
DAI Guang-Shuo1,2, YU Bao-Hua1,2, NA Ri-Su3, DONG Xiao-Bin1,2
(1. State Key Laboratory of Earth Surface Processes and Resource Ecology,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2. College of Resource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3. Xilingol Vocational College, Xilinhot 026000, China)
Abstract People have recently paid more attention to ecosystem services and human well-being. This has led to studies of different
kinds of ecosystem services and human well-being, getting into the mainstream of hot research ecology. This study discussed ecosys-
tem services and human well-being in grassland Inner Mongolia. This is significant as it not only protected grassland ecosystems, but
also improved human well-being and provided services of tremendous benefits to the people. The relationship is not linear between
ecosystem services and human well-being in the grassland. No consistent increment was noted in human well-being. People paid
increasing attention to ecosystem services and human well-being of the region partly because of the changing ecosystem services and
its deep effects on human well-being. Government issued policies for rebuilding and protecting the natural environment was another
driving factor. We noted that some questions still needed redress regarding the study of ecosystem services and human well-being in
the region. These were summarized as follows: (1) shortages of dynamic data about ecosystem services impact on human well-being
existed; (2)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research on how changing human well-being conditions affected ecosystem services of grass-
land was lacking; (3) sustainability of national policy was also questionable. On the basis of above, the authors suggested strengthen-
第 5期 代光烁等: 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研究初探 657


ing and concerning the following conditions in the region: (1) interactive patterns of formation and fluctuation of ecosystem services
and human well-being in grassland of Inner Mongolia; (2) research into clear inter-coordination and connection of human well-being
and other functions of ecosystem services in the grassland; (3) build-up of relatively perfect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human
well-being in grassland of Inner Mongolia and (4) sustainable and effective government policies in the region.
Key words Grassland of Inner Mongolia, Ecosystem service, Human well-being, Government policy, Ecosystem restoration
(Received Oct. 17, 2011; accepted Dec. 28, 2011)
生态系统服务(ecosystem services)是由自然生
态系统的生境、物种、生物学状态、性质和生态过
程所产生的物质和维持良好生活环境对人类提供的
直接福利[1]。草原/草地生态系统服务是指自然草地
生态系统结构和功能的维持会产生出对人类生存和
发展有支持和满足作用的产品、资源和环境[2]。生
态系统不仅能为人类提供食品、医药及其他生活原
料, 更是维持人类赖以生存的生命支持系统。它能
够维持生命物质的生物地化循环及水文循环、维持
生物物种与遗传多样性、净化环境、维持大气化学
的平衡与稳定, 从而为人类的生存与现代文明提供
重要作用[3]。人类福祉是根据经验而定的人们认为
有价值的活动和状态, 包括维持高质量生活所需的
基本物质条件、健康、良好的社会关系、安全以及
选择和行动的自由等要素[4]。生态系统服务的变化
可以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人类福祉的所有组成要素 ,
但二者之间并不是一种线性关系[5]。某些生态系统
服务的变化可以提高人类福祉水平, 而另一些生态
系统服务的变化则对人类福祉造成严重损害; 同时,
人类福祉的变化状况直接或间接影响着生态系统的
变化。
随着人们对生态系统服务的进一步认识, 对生
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的研究越来越受到重视。
2001年联合国正式启动了一项国际性大型研究计划
——千年生态系统评估(Millennium Ecosystem As-
sessment, MA), MA的工作主要侧重于以下几个方面:
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变化是怎样影响人类福祉的？
在未来的几十年中, 生态系统的变化可能给人类带
来什么影响？为了加强对生态系统的保护与可持续
利用，进而提高它们对人类福祉的贡献，人类具有
哪些选择？MA明确提出了生态系统的状况和变化
与人类福祉密切相关, 将研究生态系统与人类福祉
作为现阶段生态学研究的核心内容和21世纪生态学
发展的新方向[4]。
由于过去过度放牧、开采矿石和其他人为因素
的影响, 内蒙古草原受到了极大破坏, 其生态系统
服务功能显著下降。主要表现在: 草原覆盖率减小,
土地沙化面积增加, 动植物种类减少, 土壤肥力降
低, 调节气候能力下降, 空气质量降低。大部分牧民
的收入暂时得到了提高, 物质获取能力比以前增强,
但是, 还有一部分人的生活水平没有提高, 他们面
临着其他方面的不利影响。目前, 已采取的草原恢
复政策, 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环境保护及草原生态系
统服务恢复与人类福祉的提高有一定作用。本文结
合前人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和人类福祉的研
究现状, 对其理论和实践做了相关总结, 阐述了内
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研究仍需要解决
的问题。深入了解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变化如
何影响人类福祉, 以及将来会给人们带来怎样的影
响, 人类福祉变化如何影响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
务变化, 国家政府应采取哪些措施以提高内蒙古草
原生态系统服务水平和维持草原上人们的福祉都是
未来研究的重要方面。
1 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研
究的重要性
草原是世界上分布最广的植被类型之一, 是陆
地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草原面积占世界
草原面积的13%, 占全国国土面积的41.7%。草原在
我国农田、森林和草原等绿色植被生态系统中占到
63%, 是我国面积最大的陆地生态系统[6]。内蒙古草
原面积为0.14×108 hm2, 占全国草原总面积的10.5%,
占北方天然草原面积的13.1%, 不仅是广大农牧民
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生产生活资料, 又是我国北方涵
养水源、维持碳氮循环、遏制沙漠化、净化环境的
重要绿色生态屏障, 还是人们休闲娱乐、旅游度假、
科学研究的理想场所。草原生态系统不仅是国民经
济发展的重要基础, 而且更具有重要的生态服务功
能[7]。
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属于非实物型生态服务, 往
往只是间接影响人类的经济活动, 而不能通过商业
市场反映出来 , 难以定价 , 其价值常常被忽视 , 未
能纳入国民经济体系中。这种忽视导致了人类对天
然草原资源开发利用的短期行为, 造成内蒙古草原
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 最终导致草原生态系统服务
功能受损, 使草原生态系统为人类提供的服务功能
降低, 人们获得的利益逐渐减少。事实上, 内蒙古草
原生态系统服务的价值是巨大的。闵庆文等[8]研究
表明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的总价值为3 325.9亿
元人民币。
658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 2012 第 20卷


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为草原上的人们提供
了最基本生活保障(如: 食物、淡水、薪柴和纤维等),
影响着人们的生活和经济的发展(如: 清洁空气、休
闲娱乐、科研教育、初级生产力、土壤肥力和经济
作物等), 从而影响着内蒙古草原人们的福祉。人类
福祉涉及各个方面, 关系到人们的居住环境、生活
水平、身体健康、民主政治、教育设施、经济发展
和自身利益等, 提高人类福祉是社会发展的中心和
最终目的, 对于可持续利用生态环境也非常重要[9]。
社会的一切革命和变革, 都是为了改变人们的生活
水平和经济条件, 实际上, 就是为了提高人们的福
祉。可是人们的福祉水平不仅仅体现在经济和科技
教育方面, 还体现在人们的生活环境上, 这就要求
在提高经济发展的同时考虑生态环境的变化, 即实
施可持续发展。人类对自然采取的任何破坏行为都
会使自然以不同的方式来报复人类。人类对内蒙古
草原肆意破坏、将草地转化为农田、过度放牧、破
坏植被、大规模开采矿产等, 直接或间接地导致或
加剧了沙尘暴、土地沙化、草原面积锐减和局部地
区气候的变化等, 这些行为最终都不同程度改变了
草原人们的福祉。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和人类
福祉的研究可以加深社会各个阶层对内蒙古草原生
态系统服务的认识, 了解内蒙古草原生态环境破坏
的原因, 熟悉草原上人类福祉的具体表现形式, 从
而提高人们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重要性的认
识, 加强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环境的建设与管理, 进
而提高草原人们以及我们全人类的福祉。
2 国内外关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
祉研究的理论和实践进展
国内外已有不少学者对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功能
进行了深入研究, 并且对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
价值也进行了评估。但是, 对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
人类福祉的研究相对缺乏。草原生态系统服务的变
化影响着人类福祉状况; 反过来, 人类福祉状况的
改变也影响着草原生态系统服务的变化, 二者紧密
联系。本文根据国内外最新的研究进展, 归纳总结
如下:
2.1 人类福祉理论研究在不断深入
20世纪 60年代, 国外开始进行生态系统服务功
能评价研究, 而生态系统与人类福祉研究在书面上
出现却较晚。自千年生态系统评估问世以来, 学者们
开始研究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与人类福祉间的联系。
人们对福祉一词解释所作的努力已经有很长历
史了, 但是对福祉真正感兴趣和把这种认识付诸于
实际却是最近几年才开始的[10]。人类福祉的理论源
于政治哲学, 并且与政策争辩有联系, 与社会本质
和善于描述及解释人类思想的心理学有关。这些理
论的发展通常伴随着特殊问题的提出和意见不一致
的解决。Dodds[11]认为福祉有 4种解释: 一是人类福
祉被认为是一种心态; 二是福祉被认为是世界的一
种状态, 它包括人们喜好和基本需求的满意度; 三
是福祉被认为是人的能力; 四是福祉作为基本需求
的满意度。MA 对人类福祉的定义进行了总结归纳,
给出了详细的解释, 即人类福祉是根据经验而定的
人们认为有价值的活动和状态[4]。人类福祉含义的
产生为进一步研究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间的关
系奠定了基础。
Gasparatos 等[12]系统介绍了有关生态系统服务
和人类福祉的驱动力、影响因素以及生物燃料生产
均衡等, 并且根据 MA 框架将生物燃料的生产放在
生态系统服务里面, 另外通过搜集资料证明生物燃
料生产和使用确实对生态系统的某些服务产生负面
或正面的影响, 生物燃料生产以及它的使用直接或
间接地影响人类福祉的各个方面。Cumming等[13]指
出生态系统生产的产品和提供的服务对人类福祉和
其他社会组织是必不可少的, 地球上迅速增加的人
口数量正在改变生态系统的结构和进程, 也因此影
响各种尺度上生态系统的产品和服务, 并提出了区
域性的生态系统问题需要综合的解决方法。Vemuri
等[10]研究了人类、社会、建设和自然 4 种资本对生
活满意度的影响, 把人类资本和建设资本合在一起
用联合国人类发展指数(HDI)代替, HDI 是由寿命指
数、教育指数和生活水平指数组成, 能够衡量人类
发展取得的成绩。该研究又对人类、社会、建设和
自然资本选取了不同的指标用以代替这 4 种资本的
变化, 通过建立回归模型进行分析, 从中发现 HDI
和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指数在国家水平上解释生活满
意度中的重要性, HDI 和生态系统服务指数合起来
也能够解释生活满意度的大部分变化。该研究最重
要的发现是指出自然生态环境对生活满意度指数高
低影响很大, 并且自然环境对缓解人们压力和保持
身体健康非常有帮助。该研究还运用回归分析, 改
变不同变量, 从数据上的变化总结出 HDI 对于评估
生活满意指数是一个很好的出发点。单就 HDI来说,
就能很好地解释生活满意度指数的重要变化。如果
在此基础上, 增加自然资本指数, HDI指数就可以显
著提高, 即建立一个新的指数, Vemuri 等[10]把它命
名为国家福祉指数。完善的国家福祉指数, 也应该
包括那种能够衡量国际友谊和家人重要性的社会资
本指数。Dodds 等[11]认为收入增加并不一定会提高
人类的福祉。他们还认为对于提高福祉最可能的方
第 5期 代光烁等: 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研究初探 659


法是确定人们普遍的基本需求, 避免主流经济学的
商品拜物教。Coulthard等[14]认为人类福祉与贫穷、
可持续发展密切相关。提高人类福祉的目的是解决
贫穷, 然而提高人类福祉必然会增加对自然和社会
的开发利用力度, 涉及可持续发展政策, 因此要权
衡好人类福祉与可持续发展的目标。Mcshane 等[15]
认为生态系统服务和人类福祉双赢(就是既要保护
生态系统服务中的生物多样性, 又要提高人类福祉)
的解决方案是很难实现的。该研究指出了实现双赢
方案需要的条件和限制因素, 讨论了实行双赢方案
后将要应对的挑战, 并介绍了一系列有关双赢方案
战略政策分析和沟通的指导原则, 如: 尺度、前后关
系、多元化和复杂性。
Li等[16]针对内蒙古草原退化和农牧民的财产权
进行了研究, 发现自 20 世纪 80 年代内蒙古实行家
庭生产责任制以来, 随着每户牧民牲畜数量的迅速
增加, 草原退化速度加剧。同时也发现在一些家庭
中实行的草原和牲畜的合作化管理对草原可持续利
用和发展牲畜饲养有利, 并提出在内蒙古地区实行
小规模集体财产权体系的建议。Shan等[17]通过对内
蒙古草原的放牧试验, 发现并总结了放牧密度会影
响到植被覆盖和草原生产力等, 影响牧民的长期收
入变化, 进而影响人类福祉。O’Farrell 等[18]采取各
种方法对放牧、旅游和水资源供给 3 项关键生态系
统服务价值进行研究, 发现放牧的生态系统服务价
值并不是很高 , 但是对于依赖于牲畜的牧民来说 ,
却会带来很高的利益。Egoh 等[19]在 2007 年将生物
多样性纳入到生态系统服务中, 并提供数据和资料
证明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对人类福祉的重要影响。目
前, 大多数学者研究的人类福祉主要是从人们需求
的满意度入手, 还未系统和综合地进行人类福祉要
素与生态系统服务的研究, 即使如此, 这些研究对
于内蒙古草原的生态恢复和可持续管理有着重要的
意义, 亦为决策者解决生态系统服务和人类福祉的
问题提供了一定依据和科学基础。
2.2 人类福祉难以持续增长已成为共识
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不仅为人类提供赖以生存的
生活资料(如粮食、水源和薪柴等), 还有生产资料
(如土壤和肥料等)。其是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基础, 但
是人类在利用生态系统提供自然资源和生存环境两
个方面多种服务功能的同时, 也在强烈影响生态系
统的服务功能。除有些人类活动有利于生态系统服
务功能的稳定与提高外, 更多地则导致了一系列危
及自身生存与发展的生态环境危机与灾难[20]。
在过去20年里, 一部分人的福祉得到显著提高,
人均纯收入增加、营养更加丰富、健康状况得到改
善、医疗卫生条件增强、国家治理获得成效、实现
了社会和平。但是, 人们还要应对很多挑战。各区
域还有数以百万计的穷人, 他们缺乏必要的、对富
人来说很普通的服务。然而, 生态系统环境给他们
提供了实现这些目标的机遇, 以及通过环境所提供
的产品与服务来提高人类福祉的机遇。但是, 那些
最脆弱的人群往往并非是这些产品和服务的最终受
益者。生态环境与人类福祉间是复杂和非线性的关
系, 受多种因素影响。人类生活方式和他们拥有的
机遇与生态环境密切相关。正如布伦特兰委员会所
警告的那样 , 生态环境导致了“贫困的螺旋下降趋
势”, 等于是“浪费机遇与资源”[9]。即保护好环境就
是提供机遇和资源, 破坏环境就是降低人们提高福
祉的能力。亚全球评估表明, 世界上许多地区的生
态系统服务都在不断下降。尽管人类的食物、水资
源和木材供给获得了一定的增长, 但是有些地区持
续提供服务的生态能力却受到了威胁[21]。
人类依赖于生态系统, 也依赖生态系统提供的
各种服务。然而世界上很多生态系统的服务功能在
不断退化, 持续不断的关键生态系统服务的供应受
到严重威胁。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丧失或退化
将影响人类的福祉。在今后5~50年中, 也就是说无
论从短期还是长期来看, 我们将深切感受到生态系
统退化的影响。随着人们对生态系统供应需求的不
断增长, 随着这些系统满足各种需求能力的不断退
化, 人类面临的挑战也越来越难以应付[22]。过去50
年间, 人类对生态系统的改变, 无论速度还是规模,
都超出人类历史上任何时期, 主要原因是为满足对
粮食、淡水、木材、纤维和燃料需求的快速增长。
我们对生态系统的改变, 极大地改变了生活条件、
周围环境和经济增长。由于人们对草原的认识存在
严重缺陷, 加之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过度放牧, 草
畜矛盾日趋尖锐, 生态环境急剧恶化, 直接危及京
津地区乃至全国的生态安全。截至2009年底，内蒙
古自治区荒漠化土地面积为61.77万km2, 占自治区
总面积的52.2%, 沙化土地总面积为41.47万km2, 占
总土地面积的35.05%[23]。内蒙古草原面积的减少意
味着草原牧民和牲畜生存与发展的空间日渐减少 ,
许多农牧民因生产生活陷入极度贫困而沦为“生态
难民”。更重要的是, 草原文化—— 这种适应草原生
态系统自然发展规律和广大农牧民产业方式的社会
意识的自然和社会基础也可能消失殆尽。面对着日
益恶化的草原生态环境, 人类福祉水平又无法长期
得到保障的现实, 我们是否应该采取行动为未来考
虑呢?
660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 2012 第 20卷


2.3 草原生态服务功能和人类福祉研究受到重视
近年来, 我国已经在草原保护建设中取得了显
著成绩, 但由于一些地方过度开发利用草原, 仍然
出现草原不断退化的严峻局面, 导致草原生态系统
功能受损, 使草原生态系统为人类提供的福祉减少,
直接威胁到人类可持续发展[24]。草原退化的深层次
表现是生态系统基本结构被毁坏、固有功能丧失、
生物多样性减少、稳定性和抗逆性减弱和生产力下
降, 草原成为受损生态系统。退化草原生态系统针
对健康生态系统来说, 属于病态生态系统。受损和
病态的草原生态系统不可能提供完全和有效的生态
系统服务, 并且随着受损和病态程度的增加, 最后
会完全丧失生态系统服务的功能[25]。
草原生态系统所提供的服务功能是人们赖以生
存的基础, 人类自身福利取决于这些服务功能的变
化[26]。应该注意的是, 人类活动对生态系统服务功
能的影响极其复杂, 一种人类活动方式可以影响生
态系统的多种服务功能, 对生态系统一种服务功能
的影响可以由多种人类活动方式所导致[20]。由于人
类将草地开垦为耕地, 使草原动植物的栖息地发生
转变; 过度放牧使草地退化; 贸易和旅游增长给草
原生态系统引入了外来入侵物种, 促进了病原生物
体传播; 氮肥过量使用使草原养分负荷加重; 这些
活动都造成草原生态系统动植物多样性的减少, 破
坏了生态平衡, 降低了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功能[27]。
生态系统服务退化常常严重损害人类的福祉状况 ,
造成自然资本或者国家财富的丧失。据不完全的证
据发现, 人类对生态系统的改变正在加大生态系统
发生非线性变化的几率, 这会对人类福祉产生重要
影响[28]。人类活动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产生
的变化和其对人类福祉影响的日益显现, 人们也日
渐察觉到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研究的重要
性, 开始探索方式和方法, 采取相关措施恢复内蒙
古草原生态系统环境。
2.4 草原生态服务与人类福祉研究的政策指导性
逐渐加强
闵庆文等[8]通过价值分析了内蒙古草原生态系
统服务对人类福祉的影响程度, 也有助于人们对草
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重要性的认识, 从而自觉加强
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环境的建设和管理。仝川等[29]通
过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间接价值进行动态评
估发现, 人类的过度放牧是导致草原大面积退化、
生态系统功能降低和服务价值下降的主要原因。草
原退化会导致其环境变化, 这对依赖草原资源生存
的最贫困人的福祉构成威胁。王立新等[30]认为围封
保育和适度放牧利于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的健康发
展。而刘志刚等[31]认为应因地制宜, 根据具体条件
采取不同方法进行草原恢复, 如围封禁牧、季节性
休牧、划区轮牧、退耕还林还草和沙源治理。
针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保护和农牧民生产生
活之间的矛盾问题, 陈佐忠等[32]认为现有的草原保
护问题只从“堵”、“截”上下硬手, 往往产生“时紧时
松、时好时坏”的结果, 建立草原生态补偿制度才是
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7]。要明确草原生态效益补偿
思路, 确定补偿主体、对象、内容范围、标准和方
式, 多渠道筹集资金, 增强草原生态系统功能[7,33−35],
积极推进草原生态补偿项目试点, 建立完善草原生
态补偿机制[2]。王振波等[36]总结了生态系统服务功
能和生态补偿的特征, 明确了生态系统服务和生态
补偿二者之间的关系。强调生态系统的稳定性已经
被人类对系统资源过度地开发和利用而破坏, 既影
响了人类本身的生存条件, 又影响了子孙后代和整
个生命系统的生存条件。针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
失衡和服务功能衰退的问题, 乌兰图雅[37]提出的建
议有: 迁移人口 , 减少草原人口压力; 建立稳定的
畜产品保护价格收购机制; 构建绿色制度, 精心打
造绿色畜产品品牌。盖志毅[38]指出由于我国内蒙古
草原位于边境的特殊性, 其生态系统服务变化影响
的不仅仅是中国, 政府应确立超越草原生态系统退
化地区的局部观, 从全球角度探索我国内蒙古草原
生态系统可持续发展的途径; 积极引进符合我国内
蒙古草原生态系统的牧草、家畜资源, 借鉴能够实
现草原生态系统可持续发展的组织形式。
进入 21世纪以来, 国家对草原生态系统建设的
投资力度进一步加大, 先后启动实施了退牧还草、
京津风沙源治理、草种繁育基地建设、天然草原植
被恢复、牧草种子基地、草原围栏、草地生态补偿
等生态建设项目, 涉及全国 20多个省区。截至 2008
年, 已累计投入资金 160 多亿元, 建设草原围栏 0.4
亿 hm2,有利于促进草原生态恢复、推动草原保护制
度的落实、加快草原畜牧业生产方式转变和增加农
牧民收入, 对改善我国草原生态系统功能起到长远
和积极的作用[39]。随着人们认识的提高、更多政策
的出台和保护草原措施的大力实施, 国家和区域政
策对人类福祉和草原环境保护的影响力将发挥越来
越重要的作用。
3 现存的主要问题
我国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研究工作起
步较晚。要比较准确地掌握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
务与人类福祉之间的影响, 并指导内蒙古草原生态
环境保护和提高人类福祉, 还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
第 5期 代光烁等: 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研究初探 661


问题, 如: (1)缺乏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对人类
福祉影响的各个方面动态的研究数据; (2)内蒙古草
原上人类福祉的变化对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影响的定
性和定量研究; (3)国家政策的持续性。
另外, 国家采取的相关政策是否能真正解决内
蒙古草原农牧民生活生产问题, 是否会从根本上解
决农牧民与草原之间的矛盾问题还有待考证。要想
持续提高广大农牧民的生活水平 , 提高人类福祉 ,
解决草畜矛盾, 必须首先解决牧草短缺问题, 只有
保证草原生态系统的健康发展, 才能实现草原永续
利用[3]。
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和人类福祉研究的
目的就是寻找既能够提高牧民福祉又保护生态系统
服务的有效对策, 其关键在于理解各种驱动力及其
相互作用, 以及它们对生态系统服务和人类福祉的
影响。这些对策需要考虑不同尺度上的驱动力和利
益相关方的参与, 而且对策的有效性与不同类型政
策之间的一致性程度以及利益相关方之间的合作程
度有关[40]。由于驱动力通常出现于一系列连续的社
会与生态尺度上, 因而对策的实施需要多级机构决
策者(和利益相关方)共同参与, 并且协调好各级机
构的关系。
4 研究趋势展望
人类福祉既依赖于生态系统服务, 也依赖于社
会资本的供应及其质量状况 , 技术条件和人类制
度。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的研究
无论从机制机理和政策实践都相对缺乏。未来研究
趋势应包括: 确定内蒙古草原人类福祉的评价指标,
全面度量包括生活满意度等主观因素在内的人类福
祉是其中关键性的基础步骤; 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
服务与人类福祉各方面间明确的相互耦合与互动关
系的研究; 草原上的人类活动对生态系统服务形成
的影响; 草原各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之间的利
弊分析; 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的形成及波动与
人类福祉之间的互动格局; 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
务的哪种功能对人类福祉变化影响大？政府政策的
变化是否能够调节牧民的生产生活行为, 促进有利
于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保护, 进而形成
生态经济的良性循环？这些都是我们未来将要解决
和研究的问题。
参考文献
[1] Costanza R, d’Arge R, de Groot R, et al. The value of the
world’s ecosystem services and natural capital[J]. Nature,
1997, 387(6630): 253–260
[2] 赵萌莉, 韩冰, 红梅, 等. 内蒙古草地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与
生态补偿[J]. 中国草地学报, 2009, 31(2): 10–13
[3] 何广礼 . 锡林郭勒典型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探讨[J].
畜牧和饲料科学, 2010, 31(3): 46–48
[4] Millennium Ecosystem Assessment. Ecosystems and human
well-being: Synthesis[M]. Washington DC: Island Press, 2005
[5] 杨莉, 甄琳, 李芬, 等. 黄土高原生态系统服务变化对人类
福祉的影响初探[J]. 资源科学, 2010, 32(5): 849–855
[6] 刘兴元 , 龙瑞军 , 尚占环 . 草地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及其价
值评估方法研究[J]. 草业学报, 2011, 20(1): 167–174
[7] 赵有益, 龙瑞军, 林慧龙, 等. 草地生态系统安全及其评价
研究[J]. 草业学报, 2008, 17(2): 143–150
[8] 闵庆文 , 刘寿东 , 杨霞 . 内蒙古典型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功
能价值评估研究[J]. 草地学报, 2004, 12(3): 165–175
[9] 人类的脆弱性与环境: 挑战与机遇(二)人类福祉、环境与脆
弱性[J]. 绿色广角, 2009(6): 61–66
[10] Vemuri A W, Costanza R. The role of human, social, built, and
natural capital in explaining life satisfaction at the country
level: Toward a National Well-Being Index (NWI)[J]. Eco-
logical Economics, 2006, 58(1): 119–133
[11] Dodds S. Towards a ‘science of sustainability’: Improving the
way ecological economics understands human well-being[J].
Ecological Economics, 1997, 23(2): 95–111
[12] Gasparatos A, Stromberg P, Takeuchi K. Biofuels, ecosystem
services and human wellbeing: Putting biofuels in the eco-
system services narrative[J]. Agriculture, Ecosystems and
Environment, 2011, 142(3/4): 111–128
[13] Cumming G S, Spiesman B J. Regional problems need inte-
grated solutions: Pest management and conservation biology
in agroecosystems[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 2006, 131(4):
533–543
[14] Coulthard S, Johnson D, McGregor J A. Poverty, sustainability
and human wellbeing: A social wellbeing approach to the
global fisheries crisis[J]. Global Environmental Change, 2011,
21(2): 453–463
[15] Mcshane T O, Hirsch P D, Trung T C, et al. Hard choices:
Making trade-offs between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and
human well-being[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 2010, 144(3):
966–972
[16] Li W J, Ali S H, Zhang Q. Property rights and grassland deg-
radation: A study of the Xilingol Pasture, Inner Mongolia,
China[J]. Journal of Environment Management, 2007, 85(2):
461–470
[17] Shan Y M, Chen D M, Guan X X, et al. Seasonally dependent
impacts of grazing on soil nitrogen mineralization and link-
ages to ecosystem functioning in inner Mongolia grassland[J].
Soil Biology & Biochemistry, 2011, 43(9): 1943–1954
[18] O’ Farrell P J, De Lange W J, Le Maitre D C, et al. The pos-
sibilities and pitfalls presented by a pragmatic approach to
ecosystem service valuation in an arid biodiversity hotspot[J].
Journal of Arid Environments, 2011, 75(6): 612–623
[19] Egoh B, Rouget M, Reyers B, et al, Andrew T Knight, et al.
662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 2012 第 20卷


Integrating ecosystem services into conservation assessments:
A review[J]. Ecological Economics, 2007, 63(4): 714–721
[20] 郑云, 欧阳志云, 赵同谦, 等. 人类活动对生态系统服务功
能的影响[J]. 自然资源学报, 2003, 18(1): 118–124
[21] 张永民 , 赵士洞 . 多尺度评估的贡献及经验教训[J]. 地球
科学进展, 2007, 22(8): 851–856
[22] 吴昌华, 徐芳, 崔丹丹. 生态系统与人类福祉: 工商业的机
遇与挑战[J]. 世界环境, 2005(5): 38–47
[23] 池墨. 内蒙古自治区荒漠化和沙化状况公报[EB/OL]. [2010-
03-27]. http://www.northnews.cn/2011/0327/307414.shtml
[24] 章力建 , 李兵 , 张志如 . 草原生态系统的服务功能及我国
草原的可持续发展对策[J]. 中国农业科技导报, 2009, 11(3):
35–39
[25] 胡自治. 草原的生态系统服务: . Ⅳ 降低服务功能的主要因
素和关爱草原的重要意义[J]. 草原与草坪, 2005(3): 3–8
[26] 杨跃军 , 刘羿 . 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研究综述[J]. 中南林业
调查规划, 2008, 27(4): 58–62
[27] 张永民 . 生物多样性的保育及可持续利用对策[J]. 地球科
学进展, 2009, 24(6): 662–665
[28] 赵士洞 , 张永民. 生态系统与人类福祉—— 千年生态系统
评估的成就、贡献和展望[J]. 地球科学进展, 2006, 21(9):
895–892
[29] 仝川 , 李嵘 , 雍世鹏 . 锡林郭勒生物圈保护区草原生态系
统服务间接价值动态评估 [J]. 生态学杂志 , 2006, 25(3):
259–264
[30] 王立新, 刘钟龄, 刘华民, 等. 内蒙古典型草原生态系统健
康评价[J]. 生态学报, 2008, 28(2): 544–550
[31] 刘志刚 , 王英舜 . 锡盟草原生态系统退化分析[J]. 内蒙古
气象, 2006(1): 27–29
[32] 陈佐忠 , 汪诗平 . 关于建立草原生态补偿机制的探讨 [J].
草地学报, 2006(1): 1–8
[33] 欧阳志云 , 王如松 , 赵景柱 . 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及其生态
经济价值评价[J]. 应用生态学报, 1999, 10(5): 635–640
[34] 李喜霞 , 吕杰 . 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经济评价的主要技术方
法评析[J]. 辽宁林业科技, 2006(3): 33–36
[35] 傅伯杰 , 刘世梁 , 马克明 . 生态系统综合评价的内容与方
法[J]. 生态学报, 2001, 21(11): 1885–1892
[36] 王振波 , 于杰 , 刘晓雯 . 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与生态补偿关
系的研究[J]. 中国人口: 资源与环境, 2009, 19(6): 17–22
[37] 乌兰图雅 . 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重建的实践思考[J]. 锡
林郭勒职业学院学报, 2008(1): 13–16
[38] 盖志毅 . 全球视野下的中国草原生态系统可持续发展[J].
草原与草坪, 2009(4): 68–72
[39] 章力建 , 李兵 , 张志如 . 草原生态系统的服务功能及我国
草原的可持续发展对策[J]. 中国农业科技导报, 2009, 11(3):
35–39
[40] 张永民 , 赵士洞 . 多尺度评估的贡献及经验教训[J]. 地球
科学进展, 2007, 22(8): 851–8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