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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焕镛讲课回忆片段录



全 文 :广 西 植 物 G u ih a认 24 ( 1): 9 7一 9 5. 24 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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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焕铺讲课回忆片段录
陈焕铺在 9 14 7一 4 8 9 1年为厂西大学农学院升西门选修课 , 植物分类学 、 植物学拉丁语 . 他是西大的名
教授 . 选这两课的只有我是园艺系的 . 其余约 10 人都是森林系的学生 , 而旁听的教师却有六 、 七人之多.
陈焕铺幼年随母赴美 . 学成归国时 29 岁 . 因中文基础欠佳 , 归国后曾延聘私人教师教语文 , 但当我们
听他讲课时 . 却觉得他一 口的普通话比任何一个广东人讲的普通话都好 . 在讲台上的讲话和平时生活中的
讲话一样 , 从容不迫 , 讲一句算一句 , 从不重复。 所以 , 他讲课时表面上很慢 , 但你要把他讲的每一句都
记下来 , 并不很轻松。
植物分类学虽然有讲义 . 但他并不按照讲义的内容及其次序照搬演讲 . 在我的记忆中 . 他讲授的重点
是花 . 主要是各种类型花的结构 . 及其各个部分的相互关系 。 最后就讲花序 . 重要的名词术语都用英文写
在黑板上。
因为他威望高 , 讲演的内容准确不误 . 刻图入微 . 极富魅力 , 所以课堂上总是鸦雀无声 , 听者全神贯
注 。
这门课很重视做实习 . 做法是每一学生到室外自采一种野生的开着花的植物拿回课堂 自 己解剖 查检
索表 . 即讲义中的英文分科检索表。 实习交给森林系的教师代劳 . 该系来听课的教师虽众 , 但书面负责安
排和指导的主要是钟济新教授一人 .
听了陈焕铺讲植物分类学的课 . 不知不觉地在脑子里刻下了深深的印象 . 到了我参加研究工作之后的
195 7年 . 中科院和农垦部联合在广州举行 ( 华南热带资源开发科学讨论会 ) . 会上陈焕铺做了 ( 木兰科一
新属 , 观光木属 . T so on ig o d en d or n ) 的专题报告 . 我听了之后不但加深了脑子里原有的印象 . 而且对植
物分类学的工作更加有信心 . 那时我已入了广西植物所分类室工作多年 .
讨论会一开始便发了与会者的论文摘要 . 我见陈老要做这个新属的报告 , 心里嘀咕了一番: 这报告咋
做呀? 纯粹是描述性的东西! 怎知一当陈老登上讲台 , 开始他的报告之后 , 会场又如我们听他讲演植物分
类学时那样 , 全场鸦雀无声 , 听得大家如痴如醉 , 现在回想起来 , 觉得简直是一个谜 . 我现在只能够这样
解释 : 他讲出来的东西都是非常成熟的 . 讲植物的形态特征 , 自是对它有了深刻的认识 , 决不含含糊糊 .
模棱两可 , 肤浅应付 . 听其言 , 使你相信他讲的可信可靠 . 加上他语言表达上的艺术 . 即使是简单的东西 ,
也会使你感到神奇 . 虽然他还有很高的威望 . 使你不得不给他加上一些印象分 , 但这一点可能是次要的。
植物学拉丁语一课开在植物分类学之后 . 【当注册组把这门课公布之后 , 在同学中便有这样的传说: 拉
丁语这门课要招收英语程度好的学生 。 我自问英语不算好 。 但陈焕铺已成了我心目中的偶像 , 便不知好歹
的报了名 . 结果是只有我和同届的森林系同学陈德昭 ( 现供职于华南植物所 ) 二人被接受为该门选修 课的
学生 . 上课时我和陈德昭坐在最前面 , 后面也坐着一大帮森林系教师 . 同时又多了一个陈焕铺的侄女陈椒
珍 , 即分类文章上外文名字为 F . C h u n ( F ia t h二C h u n ) 的 .
拉丁语也有讲义 , 名为 ( 拉 丁 文文法初 阶 ) E L E M E N T A R Y L A T I N G R A M M A R , 又 名
E S S E N T I A L乙L A T I N I N T A X O N O M I C尹 O T A N Y . 全为英语编写 , 用蜡纸打印 , 光文法部分就
达 75 页 . 一页占一张蜡纸 , 共 15 章, 虽然说是文法初阶 . 但亦包罗了文法的一切了 .
上课时 . 陈老全用英语讲授 . 他同样是撇开讲义 , 按他另定的主意开讲 . 现在想起来 . 那才是初阶中
的初阶呢 . 只有那样用最显浅的语言讲出拉丁语最主要的特点 , 我们才能接受得了 . 象发音 ,名词的性别 ,
词形变化 , 词的变格 , 形容词的词形和变格也跟名词变化等 .
陈老对我们讲了一段时间 ,便对我们进行一次测验 。 一是发音 , 二是词的变格 . 发音的测验等于 口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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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黑板上写出几个拉丁词 , 叫我们逐一读出来 . 变格的测验是用卷子写答案 . 我和陈德昭都正确做出来
了 . 他很满意 . 在我的答卷上打了 10 分 , 他侄女有意见 , 说哪里能给 10 分? 其实 , 陈老出的考 题 很浅 .
及格是肯定的 . 分数多少倒无所谓 . 但这一次测蝴 , 却给了我一个至今未忘的记忆 . 因为 , 我在多年的研
究实践中体会到 : 在植物分类学拉丁语来说.
类学界凡是发表过新种的同行伯是都体验过 . 对
重要的就是发音和词的变格 ( d e cl e n s io n ) 了 . 在分
Z丁文 , 只要弄通名词和形容词的变格便算可以 。 但对
于拉丁文的发音 . 远没有那么受重视 . 好象拉丁学名读不读或读出准不准都无伤大局 . 这种状况 , 大大的
降低了学术交流的质量 . 如果遇上外国人 , 简直无法进行 , 因为即使你身边还有翻译 , 他也无法解决 , 就
算是普通的植物 . 他也只能翻出个中名来 , 如樟树、 桂花 、 玫瑰等等 . 还有一个不利之点是不利于自己比
较容易地把学名记住 . 试想你对它的发音读不出来石 又怎能把它拼写出呢 ? 除非你把它的拼写一个字母再
一个字母地死死记住。 这就未免太笨拙了 。
从专家讲课这个事迹引起一种思考 : 讲课就是传授知识的一种方式 , 行之于学校的方式 . 在研究所 .
另有一种传授的方式 . 用通俗的讲法就是导师带褚弟 . 在学校也好 , ’ 在研究单位也好 . 知识传授的做法在
人类社会的科学文化发展过程中将要永远继续下去 . 换句话说 、 学校里的教授和研究单位的研究员 , 把自
己掌握的知识传授给年青的一代 . 应被看作是责无旁贷的 . 因此 , 在客观上存在一种教授和研究员 向下
一代传授知识的责任感和传授的方法和技术。 在经济方面 , 企业要讲经济效益 , 在知识界 . 要讲知识传授
效果 , 或叫人才培养效果这是不言而喻的 . 但在实际上 . 企业中无时无刻要用各种统计数字来说明经济效
益的状况 . 但在学校和研究单位用什么数字或方式来说明其传授效果呢 ? 说起来惭愧 . 可 能在眼下改革的
热潮中犹如各种法律法规的制订那样 , 也应得到一定程度的落实 , 想法不为过吧?
最后一段是笔者临时感触发挥之言 , 若有不妥之处 . 恭请指正 。
广西植物研 究所 梁吟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