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收稿日期:2013-10-24; 修订日期:2014-06-06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 81273723) ，;
江苏省苏州市科技局中西医结合研究基金( SYSD2011148) ;
江苏省优势学科基金( PAPD) ;
江苏省中医药管理局资助项目( LZ13235)
作者简介:魏明刚( 1975-) ，男( 汉族) ，河南开封人，苏州大学附属第一医
院副教授，博士学位，主要从事肾脏病基础与临床工作．
* 通讯作者简介:孙 伟( 1959-) ，男( 汉族) ，江苏张家港人，江苏省中医
院教授，博士学位，主要从事肾脏病的基础与临床工作．
当归补血汤
对糖尿病肾病疗效的 Meta分析
魏明刚1，何伟明2，陆 迅1，孙 伟2*
(1．苏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江苏 苏州 215006; 2．江苏省中医院，江苏 南京 210029)
摘要:目的 评价当归补血汤中药方剂对比常规治疗用于糖尿病肾病治疗的临床疗效。方法 计算机检索 Medline ( 1966
～ 2012 年) 、Embase( 1974 ～ 2012 年) 、Cochrane图书馆、中国生物医学文献光盘数据库( CBM) ( 1998 ～ 2012 年) 、中文学
术期刊全文数据库( 1994 ～ 2012 年) 。按纳入排除标准纳入合格的随机对照研究并对其进行质量评价，Meta 分析采用
Ｒev Man4． 3 软件进行。结果 共纳入 5 篇研究包括 356 例，Meta分析结果表明常规治疗联合中药方剂与常规治疗相比用
于患者的治愈率、空腹血糖( FBS) 、24h尿微量白蛋白和肌酐( Cr) 等的变化情况。其中，治愈率、空腹血糖( FBS) 、24h 尿
微量白蛋白等的变化情况有统计学意义，肾功能的变化情况无统计学意义。其 ＲＲ 值和 95% CI 分别为 2． 60 ( 1． 55，
4． 34) 、－ 0． 27( － 0． 59，0． 04) 、－ 23． 65( － 29． 37，－ 17． 92) 、0． 72( 0． 43，1． 19) 。结论 对于糖尿病肾病患者而言，在进行
同等的常规治疗的条件下，辨证使用当归补血汤可以减少患者的患者的空腹血糖( FBS) 、24h 尿微量白蛋白并提高治愈
率等的变化情况。不同的治疗方法对于肾功能无明显影响。
关键词:当归补血汤; 糖尿病肾病; 随机对照试验; 荟萃分析
DOI标识:doi: 10． 3969 / j． issn． 1008-0805． 2014． 10． 097
中图分类号:Ｒ255． 4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8-0805( 2014) 10-2550-03
Meta －Analysis of Chinese herbs in the Treatment of nephropathy: Huangqi and Danggui
type formulations
WEI Ming-gang1，HE Wei-ming2，LU Xun1，SUN Wei2*
( 1． 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215006，China; 2． Jiangsu Province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Nanjing 210029，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Numerous chinese patients with Diabetic nephropathy ( DN) have benefited from chinese herbs． However，
there is no systematic evaluation about them． Methods We conducted a meta － analysis to all eligible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s
( ＲCTs) to assess the effect of Chinese herbs on DN for the first time． Ｒesults ( 1) Five eligible ＲCTs with 356 participants;
( 2) Chinese herbs brought a favorable increase in total remission ( TＲ) ( ＲＲ2． 60，95% CI 1． 55 to4． 34，I2 = 0% ) compared
with non － Chinese herbs treatment; ( 3) Exploiting subgroup meta － analysis，Chinese herbs led to significantly improvements of
DN with ACEI treatment with regard to the decrease of urinary proteinuria excretion ( UPE) ( MD － 23． 65 μg /min，95% CI －
29． 37 to － 17． 92，I2 = 0% ) Conclusion Chinese herb is certainly a valuable and promising treatment remedy for DN．
Key words: Danygui buxne decoction; Diabetic nephropathy; Ｒ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Eta － analysis
糖尿病肾病是内分泌科临床最常见的并发症之一［1］，随着
病变的发展主要表现为蛋白尿和肾功能的恶化而到肾脏内科就
诊，最近几十年成为肾功能衰竭出现尿毒症从而导致患者进行血
液透析的主要因素之一。在欧美国家，糖尿病肾病已经跃居血液
透析患者的首要原因［2］。胰岛素是糖尿病患者的最常用药物，
血糖波动被公认为是改善血液动力学、减少并发症出现的最有效
药物，有助于糖尿病肾病的治疗。由于患者不适合使用糖皮质激
素治疗，因此本病的治疗存在很大的争议。目前比较公认的治疗
药物主要是血管紧张素转换酶抑制剂、血管紧张素受体拮抗剂、
雷公藤制剂和免疫抑制剂。其中雷公藤制剂和免疫抑制剂由于
存在肝肾损害和较高的治疗费用而使得其在临床上的应用受到
较大的限制。2012 美国肾脏基金会关于糖尿病和慢性肾脏疾病
临床实践指南(KDOQI)血压正常糖尿病患者蛋白尿的治疗:建
议血压正常且尿蛋白水平≥30 mg /L的糖尿痫患者使用 ACEI或
AＲB药物。因此，我们应用 ACEI 或 AＲB 药物治疗糖尿病肾病
是临床最为常用的治疗方式。但是，我们在临床应用中发现使用
ACEI或 AＲB药物治疗本病对于尿蛋白的治疗效果并不理想。
中医药在糖尿病肾病的治疗上具有独特的优势，既不会影响
患者的血糖，同时对于以蛋白尿为主要表现的肾损害具有直接的
疗效。但是，对于中医药在糖尿病肾病治疗的临床疗效上本身还
存在着很大的争议，近年来多个临床试验在本病的治疗上进行探
索，然而这些试验的质量和疗效并没有得到肯定。因此，当归补
血汤对于糖尿病肾病的治疗并未完全获得肯定，当归补血汤对于
糖尿病肾病的治疗目前仍是学术界一个有争议的问题。经过检
索发现国内外尚无对此所做的系统评价，因此，有必要对当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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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汤对于糖尿病肾病的疗效做出系统评价。本研究希望解决以
下问题:①胰岛素等药物联合 ACEI或 AＲB药物常规治疗的疗效
安全性;②应用常规治疗联合中药方剂治疗与前者之间效果的差
异;③前述治疗方式下的不良反应。
1 资料与方法
1． 1 纳入和排除标准 ⑴纳入标准:①研究类型:随机对照试验
(ＲCT)或半随机对照试验(CCT)。② 研究对象:由于糖尿病导
致蛋白尿需要治疗的病人，其种族、国籍、性别不限。③干预措
施:对所有患者在给予胰岛素等常规治疗相同的前提下对应用应
用当归补血汤的患者对比常规治疗的疗效。④测量指标:空腹血
糖(FBS)、肌酐(Cr)、尿素氮(BUN)、24h尿微量白蛋白等的变化
情况。⑵排除标准:① 糖尿病以外其他疾病所致的肾损害。②
1、2 型糖尿病以外的其他糖尿病所致的肾损害(如妊娠糖尿病)。
③综述，专家经验总结，评价性文章，理论阐述;④无随机对照，或
中药与中药的对照试验;⑤动物试验、专门的不良反应报道及药
理学、药代动力学等非临床试验研究。
1． 2 检索策略 英文数据库以 diabetic or diabetic nephropathy or
Ｒadix Angelicae Sinensis or Ｒadix Astragali or Angelicae Sinensis
Decoction for Supplementing Blood or Chinese Herbal Drugs or Chi-
nese medicine or integrated Traditional and Western Medicine or Chi-
nese integrative medicine为检索词，中文数据库以糖尿病、糖尿
病肾病、当归、黄芪、当归补血汤、中草药、中医药、中西医结合
为检索词，检索采用主题词与自由词结合的方式。简单检索用布
尔逻辑运算连接检索词;高级检索遵循 Cochrane 协作网 Hand-
book ＲCT检索策略。计算机检索有 MEDLINE(1966 ～ 2012 年)、
EMBASE(1974 ～ 2012 年)、cochrane 图书馆、中国生物医学文献
光盘数据库(CBM)(1998 ～ 2012 年)、中文学术期刊全文数据库
(CNKI)(1994 ～ 2012 年) ，检索语种不限制。手工检索 1998 至
2012 年与糖尿病、肾脏病有关的 10 种专业学术杂志。
1． 3 质量评价与资料提取 由 2 名评价员独立选择研究并进行
质量评价，按预先设计的表格提取资料。如遇意见不一致双方讨
论解决，缺乏的资料尽量与作者联系予以补充。纳入研究的方法
学质量采用 cochrane handbook for systematic Ｒeviews of interven-
tions 4． 3，随机对照试验按 4 条质量评价标准进行评价①随机方
法是否正确;②是否做到分配隐藏，方法是否正确;③是否采用盲
法;④有无失访或退出。如果所有 4 条质量评价标准均完全满足
则该研究存在偏倚的可能性最小，如果其中任何一条或多条质量
评价标准仅为部分满足则该研究存在相应偏倚的可能性为中度，
如果其中任何一条或多条质量评价标准完全不满足，则该研究存
在偏倚的可能性为高度。
1． 4 文献质量评价 采用 Jadad Scale评分法:①随机分组序列的
产生方法:2 分:通过计算机产生的随机序列或随机数字表产生
的序列;1 分:试验提到随机分配，但产生随机序列的方法未予交
代;0 分:半随机或准随机试验，指采用交替分配病例的方法，如
按入院顺序、出生日期单双数。②双盲法:2 分:描述了实施双盲
的具体方法并且被认为是恰当的，如采用完全一致的安慰剂等;1
分:试验仅提及采用双盲法;0 分:试验提及采用双盲，但方法不
恰当。③退出与失访:1 分:对退出与失访的病例数和理由进行
了详细的描述;0 分:没有提到退出和失访。5 分为高质量研究;3
～ 4 分为较高质量研究;1 ～ 2 分为低质量研究。
1． 5 统计学方法 本系统评价纳入研究的测量指标如为计量资
料，如果量纲一致，则采用加权均数差(WMD)，如果量纲不一致，
则采用标准化均数差(S)为疗效分析统计量;当各研究间有足够
相似性时(P ＞ 0． 05)，则用固定效应模型做 Meta 分析，如纳入的
研究间存在异质性，则用随机效应模型。
1． 6 统计学处理 采用 Cochrane协作网提供的 ＲevMan 4． 3 统计
软件做 Meta分析，本研究为计数资料故采用相对危险度 ＲＲ 值
为疗效分析统计量，各效应量均以 95% CI 表示。根据可能出现
的异质性因素进行亚组分析并采用 x2 值检验各研究间的异质
性，当亚组内各研究间有统计学同质性(P≥0． 10，I2≤50%)，采
用固定效应模型对各研究进行 Meta 分析;如各研究间存在统计
学异质性(P ＜ 0． 10，I2 ＞ 50%)，则寻找异质性产生的因素，若异
质性产生的原因不能用任何因素解释，则用随机效应模型或进行
定性的系统评价。各评价指标的分析均遵循 ITT分析的原则，必
要时应用漏斗图分析是否存在发表性偏倚。
2 结果
2． 1 纳入研究的概述 通过电子和手工检索共检出相关文献
662 篇，阅读标题、摘要，排除非随机对照试验、非临床研究文献
和因年龄因素及与本研究目的不同 588 篇，所余 74 篇通过查找
原文、电话或者邮件联系部分作者排除未达到纳入标准的文献
68 篇，最终纳入符合标准的文献 5 篇(均为中文)。纳入的 5 篇
资料符合纳入指标［3 ～ 7］。各研究所纳入观察对象例数从 46 到 76
例不等。所有研究均进行了基线的比较，报告试验组与对照组之
间的基线有良好的相似性，研究地点在中国(表 1)。
表 1 中药治疗糖尿病肾病的临床随机对照试验的设计特征
实验名称 基本特征 治疗方法
2005 李梅茹［3］
病例数:76;
性别:男 44，女 32;
HDMB / placebo
2007 赵学兰［4］
病例数:46;
性别:M男 24，女 22;
UPE:47 － 150μg /min;
HDMB /ACEI
2007 赵学兰［5］
病例数:54;
性别:男 29，女 25;
UPE:57 － 171μg /min;
HDMB /ACEI
2008 李世云［6］
病例数:60;
性别:男 30，女 30;
HDMB /placebo
2009 龚翠芬［7］
病例数:52;
性别:男 26，女 26;
UPE:41 － 142μg /min;
HDMB /ACEI
2． 2 纳入研究的数据指标和分组方法 5 个研究大部分采用了
空腹血糖、24h尿蛋白定量和治疗的缓解率作为评价指标。
5 个研究中对于血糖治疗效果的差异(图 1 ～ 3):5 个研究比
较了在使用中药制剂当归补血汤与未使用中药制剂的空腹血糖
在控制情况上具有明显的统计学异质性，Meta 分析结果表明两
组间病情的总体缓解率和空腹血糖的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分
别为［ＲＲ = 2． 6，95% CI(1． 55，4． 34)］和［ＲＲ = － 0． 27，95% CI
(－ 0． 59，0． 04) ］。
比较使用当归补血汤与安慰剂对照之间在控制尿微量白蛋
白之间的差异(见图 4)，对于纳入的其中两个研究通过分析［3，6］，
使用中药制剂当归补血汤与未使用中药制剂之间的 Meta分析之
间具有明显的统计学差异。其治疗缓解率与尿微量白蛋白均有
明显的统计学差异，两个研究的总缓解率和尿微量白蛋白的 Me-
ta分析分别为［ＲＲ = 4． 08，95% CI(1． 74，9． 54)］和［ＲＲ = － 23．
65，95%CI(－ 29． 37，－ 17． 92) ］。
不良反应:研究过程未发现与本研究所使用药物相关的不良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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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HIZHEN MEDICINE AND MATEＲIA MEDICA ＲESEAＲCH 2014 VOL． 25 NO． 10 时珍国医国药 2014 年第 25 卷第 10 期
图 1 中药治疗糖尿病肾病尿蛋白疗效的荟萃分析
图 2 中药治疗糖尿病肾病疗效的荟萃分析
图 3 中药治疗糖尿病肾病尿蛋白疗效的漏斗图
图 4 中药治疗糖尿病肾病尿微量蛋白定量的荟萃分析
3 讨论
本研究结果提示，目前的随机对照试验显示对于糖尿病肾病
而言，我们在对应用黄芪当归合剂与应用血管紧张素转换酶之间
的疗效所做的 Meta分析发现以下研究结论:
祖国医学认为 DN归属“消渴”及“水肿”等疾病范畴。其基
本病机为“本虚标实”。本虚指五脏气血阴阳的虚损，标实即血
瘀、痰饮水湿、气滞等因素阻络 。临床上 DN 患者大多存在“气
阴亏虚，肾络瘀阻”之证，故而治疗多采用“健脾益气，养阴通络
法”。本研究应用该法的基础方为“当归补血方”，此方由黄芪和
当归组成。其中君药黄芪健脾益气，养阴通络，利水消肿;当归行
气活血，化瘀软坚为臣药。两药相合，刚柔相济，标本兼顾，共奏
益气通络之功。
本次 Meta分析结果显示当归补血汤治疗 DN具有一定的减
少蛋白尿的作用，且无不良反应。而且黄芪当归合剂治疗后患者
的蛋白尿减少的同时血糖也有明显好转，并且对肾功能无明显影
响。本次 Meta 分析所纳入试验主要不足之处有:①ACEI /AＲB
是目前公认的能够延缓 DN 病情进展并有助于减少蛋白尿的药
物，但本研究所纳入试验证实黄芪当归合剂疗效优于前者，也有
研究使用安慰剂或空白对照，无采用 ACEI /AＲB 作对照的设计，
因而病例数量有限，因而可能影响对 DN的治疗作用作出客观评
价。②本次 Meta分析所纳入的 5 篇文献极少描述研究设计方
法、随机方法及随机方案的隐藏，缺乏足够的信息帮助判断试验
是否科学合理，存在实施偏倚和测量偏倚的可能，并存在一定的
发表偏倚和方法学质量低下。因此，研究结论的证据强度不高，
若想得出具有说服力的结论，还需要进一步开展设计科学合理的
前瞻性、多中心、大样本、随机双盲对照试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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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珍国医国药 2014 年第 25 卷第 10 期 LISHIZHEN MEDICINE AND MATEＲIA MEDICA ＲESEAＲCH 2014 VOL． 25 NO．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