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植 物 分 类 学 报 44 (1): 100–107(2006) doi:10.1360/aps040117
Acta Phytotaxonomica Sinica http://www.plantsystematic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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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9-29收稿, 2005-02-05收修改稿。
基金项目: 中国科学院重要方向性项目(KSCX2-SW-108)(Supportted by the project of the Chinese Academy Sciences, Grant
No. KSCX2-SW-108)。
粉条儿菜和肺筋草的考释
王锦秀
(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系统与进化植物学重点实验室 北京 100093)
The botanical identification of Fentiao’er Cai and Feijin
Cao in Chinese ancient literature
WANG Jin-Xiu
(State Key Laboratory of Systematic and Evolutionary Botany, Institute of Botany, The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93, China)
Abstract In the majority of modern Chinese botanical literature, either Fentiao’er Cai, a
Chinese name first appearing in Chiu Huang Pên Ts’ao, or Feijin Cao, a Chinese name first
appearing in Chi-wu-ming-shi-t’u-K’ao, or both, have been used as the Chinese generic name
of Aletris (Liliaceae). A comprehensive analysis of the descriptions, accompanying figures,
morphology and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of Fentiao’er Cai and Feijin Cao given in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 and modern taxonomic literature has shown that Fentiao’er Cai should be
Scorzonera albicaulis (Compositae), not Aletris japonica Lamb. (=A. spicata) as first
proposed by Japanese botanists and then followed by most of the Chinese researchers, and
that Feijin Cao should be Aletris scopulorum, not A. spicata.
Key words Fentiao’er Cai (Scorzonera albicaulis), Feijin Cao (Aletris scopulorum),
botanical identification, Chinese ancient literature.
摘要 现代植物学文献多将Aletris中文名确定为粉条儿菜属,或粉条儿菜属与肺筋草属并用。本文根据
古籍中的图、文以及地理分布的考证,确认粉条儿菜一名最早见于《救荒本草》,实为菊科Compositae鸦
葱属Scorzonera植物。日本人最早将粉条儿菜鉴定为Aletris japonica Lamb. (=A. spicata),松村任三沿袭,
中国大多数植物分类学著作从之,这是错误的。首次记载于《植物名实图考》中的肺筋草才是Aletris属
植物。《救荒本草》中的粉条儿菜应为华北鸦葱Scorzonera albicaulis Bunge,《植物名实图考》中的肺筋
草应为Aletris scopulorum Dunn,而非A. spicata (Thunb.) Franch.。
关键词 粉条儿菜; 肺筋草; 植物考释; 中国古籍文献
对于植物中文名称,即“邦名”(Chinese name)的整理,钟观光先生在上个世纪30年代
就指出其重要性,认为:“邦名与学名,如鸟翼车轮,相须并进。不具其一,必兼丧其二⋯⋯如
无学名记录,则义类不明,即与世界文化隔绝,等于薪柴。如无邦名记录,则传达无具,即与国
内文化隔绝,等于饰品”(钟观光, 1932a)。老一代植物学家就外国人对中国植物“邦名”
的处理曾提出批评,同时批评国人对待外国人整理的植物“邦名”态度盲目(张宗绪, 1920;
钟观光, 1932a, b; 胡先骕, 1934)。此间他们一代人为之做出了不懈努力,整理了古籍中多
种植物名称。20世纪后半叶,植物学家们对于古籍植物考据也相当重视,尤其对很多植物名
做出了正确考订,这些工作体现在《中国植物志》和各地方植物志等文献中。代表人物如
1期 肺筋草的考释 101
石声汉、夏 炎、吴德邻、黄胜白和陈重明等。虽然他们
慎之又慎 就是其中一例。
大多 名实图考》(吴其濬, 1848)(以下简称《图考》)
中“粉条 理成同一种植物,定学名为Aletris spicata
(Thunb.) is的中文属名定为粉条儿菜属(孔庆莱等,
1917; 贾祖 二军医大学生药学教研室, 1960; 关克俭,
诚静容, 1 科学院植物研究所, 1976; 江苏省植物研究
所, 1977; 78; 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 1979; 侯宽昭,
1982; 丁志 , 2000; 吴征镒等, 2003)。
粉条 为什么被混淆？究竟谁为始作俑者呢？通
过查阅大 图、文以及植物地理分布等证据,本文对这
两种植物 下面只选择其中主要的文献列出。
1 粉条
1.1 两种
粉条
其叶初生
堞熟,淘洗
荒》图更
入(图3)。
肺筋草
图1 《救荒
Fig. 1. Illu
Pen Ts’ao. 王锦秀: 粉条儿菜和
纬瑛、李惠林、吴征镒、匡可任、周太
,失误仍然难免,作者研究的Aletris L.
数中国现代植物分类学著作把《植物
儿菜”和“肺筋草”混淆,将二者处
Franch., 有些文献甚至直接将Aletr
璋,贾祖珊, 1937; 胡先骕, 1951; 第
974; Anonymous, 1975, 1977; 中国
汪发缵等, 1978; 刘棠瑞,应绍舜, 19
遵等, 1991; 杨永平, 1997; 应绍舜
儿菜和肺筋草究竟是否为同种植物？
量古代和现代文献,利用古籍文献中的
的名实进行了重新考证。限于篇幅,儿菜和肺筋草是否为同种植物？
植物名称的出处
儿菜最早见于明朝《救荒本草》(朱橚, 1406)(以下简称《救荒》):“生田野中。
,就地丛生,长则四散纷垂,叶似萱草叶而瘦细微短,叶间撺葶开淡黄花,叶甜。采叶
净,油盐调食”(图1)。《野菜博录》(鲍山, 1622)文图出自《救荒》,只是图比《救
为细致(图2)。清吴其濬的《图考》也引用《救荒》原文字,但图与《救荒》有出

最早见于吴其濬的《图考》,原文如下:“肺筋草:江西山坡有之。叶如茅芽,长


图2 《野菜博录》粉条儿菜图
Fig. 2. Illustration of Fentiao’er Cai from Yeh-ts’ai
Po-lu.

本草》粉条儿菜图
stration of Fentiao’er Cai from Chiu Huang
植 物 分 类 学 报 44卷 102


图3 《植物名实图考》粉条儿菜图
Fig. 3. Illustration of Fentiao’er Cai from Chi-wu-ming
shi-t’u-k’ao.
四五寸,光润有直纹。春抽细葶开白花,圆而有叉,如石榴。花蒂大如米粒,细根亦短”(图4)。


图4 《植物名实图考》肺筋草图
Fig. 4. Illustration of Feijin Cao from Chi-wu-ming-shi-
t’u-k’ao.
1.2 两种植物的差异


图5 华北鸦葱(引自《中国高等植物图鉴》第四册第
674页)
Fig. 5. Scorzonera albicaulis Bunge, from
“Iconographia Cormophytorum Sinicorum” 4: 674.
1.2.1 文字描述的差异 生境不同,粉条儿菜生田野中,肺筋草生山坡;叶形描述不同,粉
条儿菜为“其叶初生,就地丛生,长则四散纷垂,叶似萱草叶而瘦细微短”,肺筋草为“叶如
茅芽,长四五寸,光润有直纹”;花的形态不
同:粉条儿菜为“叶间撺葶开淡黄花”,肺筋
草为“春抽细葶开白花,圆而有叉,如石榴,
花蒂大如米粒”;粉条儿菜叶甜,叶可食用,
肺筋草无此描述;粉条儿菜无根的描述;肺
筋草则“细根亦短”。
1.2.2 绘图的差异 《图考》粉条儿菜图
中植物的花为单花,《救荒》粉条儿菜图中
的“花”实为菊科植物中的头状花序。这
种画法也见于《救荒》的“鸦葱”条,层层
叠叠堆积的纺锤状的图案用以代表圆筒状
的总苞;《图考》肺筋草图中植物的花葶无
分枝,为总状花序,而《救荒》粉条儿菜图中
植物的茎顶端具2个头状花序,这些头状花
序又排成稀疏的伞房花序,恰似《中国高等
植物图鉴》第四册第674页的图6761所示的
笔管草Scorzonera albicaulis Bunge (图5)。
1期 王锦秀: 粉条儿菜和肺筋草的考释 103
由文字描述和附图看,粉条儿菜与肺筋草在地理分布和形态特征上明显不同,绝非一
种植物。
既然如此,那么这两种植物的学名究竟是什么呢？
2 两种植物学名的考证
2.1 粉条儿菜
根据《救荒本草》的图文及该书涵盖的地区,可知粉条儿菜主要分布在河南开封地
区,生于田野中。叶宽线形,大多数基生,似百合科Liliaceae萱草植物的叶。具有头状花序,
头状花序在茎顶端排成稀疏的伞房花序,总苞圆筒状,总苞片多层,小花多,为淡黄色。这些
特征都与菊科Compositae鸦葱属Scorzonera L.植物相合。本种是救荒野菜,叶甜,可食用。
根据我们的调查,在我国山东、河南的部分地区,仍然有在早春食用鸦葱属植物的饮食习
惯,据说有去火的功效。而鸦葱属植物在河南分布且头状花序在茎顶端排成稀疏的伞房花
序者,只有华北鸦葱Scorzonera albicaulis Bunge这个种。所以本文初步确定《救荒》中的
“粉条儿菜”为华北鸦葱(图5)。
“粉条儿菜”中文名可能与该植物叶子的背面具白粉以及叶形有关。根据我们搜集
到的资料,现代对这一属植物的地方名还有:张牙子、驴板草、奶子草、笔管草、条参、仙茅参、
板凳草和黄花地丁等等,但其中没有粉条儿菜一名。这也许是资料搜集不够的缘故,也许这
个名字已经湮灭了。
《野菜博录》和《图考》的“粉条儿菜”一条全部从《救荒》中抄录。其文字与《救
荒》一致,但是《图考》中图版另行发挥了。《救荒》粉条儿菜图中的头状花序被画成了
总状花序的样子,层层叠叠堆积的纺锤状的总苞片被分割开来,变成一个个单花,而总苞中
盛开的舌状花被画成总状花序顶端正在盛开的单花了。
2.2 肺筋草
《图考》“肺筋草”附图为一草本植物,叶“如茅芽”,条形,全部基生,花葶自叶簇间抽
出,中部有一枚叶状的苞片,花排成总状,“花白色”。“圆而有叉,如石榴”描述的是花的形
态,从图上看,这些“叉”应为花被的上部裂片, 雄蕊、花柱、子房包被于花被之中不伸出。
花“圆”、“如石榴”,说的是花被片连同结实的子房成熟后膨大呈坛形或球形,果实具多数
种子。从以上分析来看,这种植物的花小,根细,为须根系。作者综合考虑图及上述特征,现
代植物中与之最接近的就是Aletris属植物了。中国目前仍有不少地区将Aletris属的植物称
为肺筋草或与之相近的名字(见下文),就是又一个佐证。
许多文献(孔庆莱等, 1917; 胡先骕, 1951; 关克俭,诚静容, 1974; Anonymous, 1975,
1977;中国科学院西北植物研究所, 1976; 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 1976; 江苏省植物研究
所, 1977; 汪发缵等, 1978; 侯宽昭等,1982;丁志遵等, 1991; 杨永平, 1997; 吴征镒等,
2003) 将《图考》中的肺筋草定名为Aletris spicata (Thunb.) Franch.。我们认为这种判断
有误。理由是:1.花色不符: A. spicata花被黄绿色,上端粉红色;而吴其濬描述肺筋草花为白
色;2.肺筋草图中的花葶疏生少花,而非“疏生多花”。(图6, 7)。虽然同属植物药效相当, A.
spicata被认为是本草肺筋草的正源,但根据Aletris植物在我国的地理分布和形态特征,我
植 物 分 类 学 报 44卷 104
们认为《图考》中“肺筋草”的原植物应该是A. scopulorum Dunn,而非A. spicata (Thunb.)
Franch.


图6 Aletris spicata (Thunb.)Franch(引自《中国高等植物
图鉴》第五册532页)
Fig. 6. Aletris spicata (Thunb.) Franch from “Iconographia
Cormophytorum Sinicorum” 5: 532.


图7 Aletris scopulorum Dunn (引自《中国植物志》第
15卷179页)
Fig. 7. Aletris scopulorum Dunn from “Flora
Reipublicae Popularis Sinicae” 15: 179.
肺筋草首次记载于《图考》。此后清朝同治九年(1871年)刘述善的《草木便方》载有
肺经草,1988年赵素云等整理此文献时认为是Aletris植物。该书有些版本写为“肺金草”。
但无论是“经”、“金”还是“筋”,可能都是同音异写。三种名字含义可能据其“根和全
草入药,具润肺止渴,养心安神,消积驱蛔,调经杀虫之效”之故。现在中国仍有不少地区将
Aletris属的植物称为肺筋草或与之发音相近的名字,如:小肺筋(陕西),肺风草、肺痈草(湖南
新宁),肺经草(湖南花垣),肺痨草、小肺筋草(四川峨眉),肺经草(湖北神农架),可能都是根据
此属植物的药用价值命名的。
那么究竟是谁混淆了这两种植物？
2.3 始作俑者
根据松村任三在《改正增补植物名汇》(Matsumura, 1906) 和《改订植物名录》
(Matsumura, 1915)中的收录,日本作者最早将《图考》中的粉条儿菜定为Aletris japonica。
他们如何将粉条儿菜判断为Aletris属植物,我们不得而知。而松村任三本人也没有意识到
《图考》中的粉条儿菜其实是全文引用《救荒》。外国人对中国的文献不熟悉,很容易造
成这种错误。钟观光先生曾提到松村任三晚年也认识到 “汉土植物唯汉人能自决之尔”。
但中国学者当时却没有意识到日本人“邦名”整理的缺陷,因此在《植物学大辞典》中,
旅日学者(孔庆莱等, 1917)虽然意识到“粉条儿菜”首先见于《救荒》,但仍然沿袭了日本
人的错误定名,这可能就是国人错误的开端。1924年当时的教育部召开植物学名词审查会,
并编辑出版《植物学名词审查本》,此书后来汇编入1935年发行的《动植物名词汇编》(鲁
德馨, 1935),书中仍然将“粉条儿菜”定名为Aletris spicata。该书的许多处理遭到钟观光
1期 王锦秀: 粉条儿菜和肺筋草的考释 105
先生的激烈批评(钟观光, 1932b)。
但是又是谁将《图考》中肺筋草也定为Aletris呢?
我们在整理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图书馆所藏钟观光先生的书籍时发现,钟先生对
《图考》“粉条儿菜”仍然采用松村任三为Aletris japonica的错误结果。但对于肺筋草,
钟先生在肺筋草图上注为百合科植物,并辑在百合科一卷中,并没有认为两者是一种植物。
最早将Aletris的中文名确定为肺筋草的文献可能是《种子植物名称》(Anonymous, 1954),
该书的初稿由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集体编写,并经匡可仁、吴征镒、林镕等审定。之后仅
有少数文献沿用这一正确处理(汪发缵,唐进, 1954; 唐进等, 1955; 侯宽昭, 1958; 钟补求,
1958; 耿以礼,耿伯介, 1958; 中国科学院西北植物研究所, 1976)。
那么又是谁最早将粉条儿菜和肺筋草这两种植物混为一种呢？
就目前作者收集的文献来看,《中国药用植物图鉴》(第二军医大学生药学教研室,
1960)中Aletris spicata Franch.被定为粉条儿菜,并记载其别名为肺筋草和瞿麦草, 据此推
测这可能是中国人将两种不同植物混淆的开始。此后,《全国中草药汇编》(Anonymous,
1975)、《江苏植物志》(江苏省植物研究所, 1977)、《中药大辞典》(Anonymous, 1977)、《新
华本草纲要》(丁志遵等, 1991)、《云南植物志》(卷7)(杨永平, 1997)和《中国被子植物科
属综论》(吴征镒等, 2003)等都将这两种植物混为一种植物。
事实上这种混淆也有可能避免,如松村任三本人1915年已怀疑《救荒》中的粉条儿菜
为鸦葱属植物,故只将其列在《改订植物名录》前编书后的“Incompletely known species of
Chinese plants”中。钟观光先生把《救荒》中的粉条儿菜鉴定为鸦葱属植物,并将其辑在
菊科一卷中。可惜钟观光先生的书籍无人整理。王作宾(1979)也曾经指出《救荒》粉条
儿菜为鸦葱属植物,但只将其列在《农政全书校注》的附录中,也没有引起更多人的重视。
如果再有熟悉古籍文献的人向前一步,指出《图考》粉条儿菜全文出自《救荒》粉条儿菜
条,问题早就清晰明了。以上种种原因使得“粉条儿菜”一直没有正确的科学名字,也使得
“粉条儿菜”和“肺筋草”这两种植物混淆至今。
现在,《救荒》中的“粉条儿菜”和《图考》中的“肺筋草”名实已经解决,错误的来
龙去脉基本理清。
4 结果和讨论
4.1 对现代文献中错误的订正
通过对以上两种植物学名的考证, 本文对现代文献中肺筋草或粉条儿菜的处理加以
订正。其中凡将Aletris植物定名为肺筋草属的,皆正确;凡将Aletris定名为粉条儿菜属的皆
错误;将粉条儿菜属和肺筋草属并用的也不妥;将《图考》中的肺筋草定名为A. spicata也
不当。《救荒》中的粉条儿菜应为华北鸦葱Scorzonera albicaulis,《图考》中的肺筋草应为
Aletris scopulorum,而非A. spicata。
4.2 邦名的校订不容忽视
早在1934年,胡先骕先生曾经说“分类学的一半为考据学”。即使对今日的分类学,其
言也是正确的。除学名考证之外,“邦名”的整理对于传播、弘扬中国文化和科学史研究
植 物 分 类 学 报 44卷 106
都有重要意义。19世纪末期外国人整理了若干中国植物名称,但是毕竟他们不能像国人
“得其正鹄”,因此错谬之处甚多。胡先骕先生(1934)曾经提醒后学:“中国之旧籍如《本
草纲目》与《植物名实图考》,虽自有其用处,但非专家不能用之,初学者若惟中国旧书籍
是赖,必至穿凿附会捕风捉影。《植物学大辞典》多译自日本书籍,中国植物搜罗至不完备,
于治中国植物分类学不但少所裨益,且易引起误会。其他日本书籍,如《植物图鉴》、《内外
植物志》等书亦然。”。钟观光先生认为“植物邦名纷乱之原因,有出于邦名自身者,有出于
外界侵扰者。其出于外界侵扰者,则以日本杜撰汉名为最甚⋯⋯”。并且认为 “⋯⋯国人
不察乃务取日人考订之汉名,转贩中土,视为鸿宝,斯已疏矣。近更变本加厉,并日人新撰属
种之名,专以汉字比附和音者,亦袭取之。此等汉字,形貌虽载,意义全非。腐骸充饥,肝肠溃
败。而一时士夫,嗜之成僻。甚至虚实倒置,惟两国语文最别异者,(如泡吹树,蟹钓草等)亦
且奉若律令,不敢乙转。”(钟观光, 1932a)。基于此等状况,钟观光(1932a)还特地作文《论
植物邦名之重要及其整理法》,其中有“日本杜撰汉名之警示及其改正法”一部分,希望引
起后辈植物学家对植物“邦名”的重视并加以整理。但近年来, 植物“邦名”整理之学
近于空缺,想必是两位先贤决不愿看到的。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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