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路。 中药对细胞因子具有广泛的调节作用 ,因而从丰富、价
廉、副作用小的中药资源中寻找高效、安全的免疫调节剂将
引起更多人的重视。中医中药与细胞因子的研究已经开始了
一些有效工作 ,为中医基础理论的丰富和发展 ,中药新药的
研制开发 ,提高疾病防治水平开辟了广阔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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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草药及其活性成分抗肿瘤的研究进展
王三龙 1, 2 ,蔡　兵 2 ,崔承彬2, 3* ,吴春福1
⒇
( 1. 沈阳药科大学中药学院 药理系 ,辽宁 沈阳　 110016;　 2. 天津生物医药研究所 ,天津　 300384;　 3. 中国海洋大学 ,山
东 青岛　 266003)
摘　要: 查阅国内外相关文献 ,综述中草药及其活性成分抗肿瘤方面的研究进展。根据中草药及其天然活性成分所
诱发的不同生物效应将其抗肿瘤作用分为 11类进行了详细介绍 ,展示了中草药用于防癌、抗癌的巨大潜能和美好
前景。
关键词: 中草药 ;活性成分 ;抗肿瘤活性
中图分类号: R286. 9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253 2670( 2003) 09 附 12 04
· 附 12· 　　　　　　中草药　 Chinese T raditional and Herbal Drug s　第 34卷第 9期 2003年 9月　　　　　　　　
⒇ 收稿日期: 2002-10-10基金项目: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规划项目 ( 973项目 )基金 ( 1998051113) ;国家杰出青年基金 ( 39825126)作者简介:王三龙 ( 1972— ) ,男 ,山西长治人 ,在读博士研究生 ,主要从事抗肿瘤药物研究。 　 Tel: ( 022) 83712588
Fax: ( 022) 83712688　 E-mail: w ang sanlong@ sohu. com
* 通讯作者
Advances in studies on antitumor activity of Chinese herbal
medicines and their active components
WANG San-long1, 2 , CAI Bing2 , CU I Cheng-bin2, 3 , WU Chun-fu1
( 1. Depar tment o f Pharmaco lo g y, Schoo l of Chinese Materia Medica, Shenyang Pha rmaceutical Univ e rsity ,
Shenyang 110016, China; 2. Tianjin Institute fo r Biomedicina l Resea rch ( T IBiR) , Tianjin 300384,
China; 3. Ocean Unive rsity of China, Qingdao 266003, China)
Key words: Chinese herbal medicine; activ e components; antitumor activi ties
　　在当今世界范围内 ,癌症是仅次于心血管疾病导致人类
死亡的另一个主要杀手 ,而且癌症的发生率呈逐年上升趋
势。 据国际可靠调查机构的调查 ,因癌症而导致死亡的人数
全世界每年约 630万人 ,到 2020年 ,这个数字可能增长一倍
左右。 因此 ,如何预防和治疗癌症 ,依然是 21世纪人类面临
的一大难题。
世界各地的科学家们合成出了许多作用明确的抗癌药 ,
但是由于化学药品的开发费用昂贵 ,且毒副作用大 ,如心血
管毒性、恶心、呕吐等 ,往往制约了药物的进一步应用。 而中
草药、植物药等天然产物中存在着广泛的生物活性物质 ,因
此近年来人们把目光转向了自然界 ,从中草药、植物中寻找
毒副作用小、作用独特的抗肿瘤药物及抗肿瘤辅助药物。 本
文根据目前已筛选得到的中草药及天然活性成分所诱发的
生物治疗效应来简单综述近年来中草药及其活性成分在抗
肿瘤方面的研究进展。
1　细胞毒类抗肿瘤作用
　　许多中草药及有效成分通过抑制细胞增殖的相关环节
如 DNA、微管、线粒体功能和其相关的酶等来影响细胞分裂
和 DNA复制 ,从而起到直接杀伤癌细胞的作用。 从鬼臼中
提取的鬼臼乙叉苷、鬼臼噻吩苷能够干扰 DNA拓扑异构酶
II的 DNA断裂重新连接反应 ,使染色体畸变和细胞死亡。
分离自中华紫杉的紫杉醇能够促进微管蛋白的聚合并抑制
其解聚 ,最终导致细胞死亡。在光激活下 ,贯叶金丝桃通过抑
制线粒体中糖激酶活性 ,从而显示出选择性抗增殖和细胞毒
效应 [1]。
2　诱导癌细胞分化
　　肿瘤细胞诱导分化治疗是肿瘤治疗研究的新途径。其基
本特点在于不是杀伤肿瘤细胞而是诱导肿瘤细胞分化为正
常或接近正常的细胞。近 10年来 ,我国学者已发现了几十种
中草药提取物在实验中显示有诱导肿瘤细胞分化的作用。
辛华雯 [2]从绿茶中提取到有效成分聚酯型儿茶素 ,能诱
导 HL-60细胞向成熟细胞分化。 1. 0和 2. 5 mmol /L桂皮酸
均使 HL-60细胞向成熟粒细胞转变 , NB T (硝基蓝四氮唑 )
还原反应显著增强 [3]。无毒剂量的丹参酮可使人宫颈癌细胞
M E180的细胞形态趋向良性分化 ,延缓癌细胞在裸鼠身上
的成瘤时间 [4]。
3　抗癌侵袭、抗转移作用
　　侵袭和转移是恶性肿瘤的基本特征之一 ,也是导致肿瘤
治疗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据报道 ,约 30%的肿瘤患者在确
诊时已有微小转移灶。因此寻找有效抑制癌侵袭及转移的药
物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际意义。
　　近年来有关癌侵袭转移的基础研究进展迅速 ,人们针对
转移的不同环节设计出了多种治疗策略 ,都展示出良好的应
用前景。例如 ,癌转移与肿瘤血管的生成密切相关。肿瘤血管
的生成对于原发性肿瘤和转移性恶性肿瘤的生长至关重要。
一方面 ,肿瘤细胞通过肿瘤血管从机体获得营养和氧气 ;另
一方面 ,又通过肿瘤血管源源不断地向机体输送肿瘤细胞 ,
并在机体的其他部位继续生长并诱导血管新生 ,从而导致肿
瘤转移。 因此 ,通过药物损伤肿瘤血管 ,阻断肿瘤血供 ,断其
营养和氧的供应 ,从而使肿瘤细胞缺血坏死 ,以达到抗癌目
的。目前这种方法已成为一种肿瘤治疗的新策略。温阳散结
中药 (含人参、附子、黄芪、白术等 )通过抑制肿瘤微血管形
成 ,从而有效抑制肿瘤生长 [5 ]。 从中药人参中提纯出的 Rg3
通过阻断肿瘤细胞新生血管形成 ,诱导细胞调亡而达到抗癌
疗效 ,该中药单体制剂目前已由吉林亚泰制药有公司进行工
业化生产。
4　改善免疫系统
　　机体的免疫系统具有限制肿瘤细胞生长的能力。正常人
的免疫系统能识别和杀死恶性肿瘤细胞 ,免疫防护能力差或
对不正常细胞识别能力差会导致癌症发生率的升高。因此免
疫刺激剂和免疫调节剂被认为是潜在的抗癌剂。中草药对荷
瘤机体的免疫调节作用是较为重要的抗癌机制之一。
许多扶正培本、活血化瘀、清热解毒的中药及其复方制
剂均能活化巨噬细胞 ,促使 B细胞产生抗体 ,调节 T细胞亚
群 ,提高 NKC, LAKC活性 ,诱生 IL-2, IFN ,杀伤靶瘤细胞。
例如 ,云芝多糖可诱导包括 IL-2, IL-6在内的多种细胞因子
mRN A的表达 ;而茯苓多糖、猪苓多糖等可诱导 IL-2的产
生 [6 ]。 灵芝及其有效成分可增强巨噬细胞的吞噬功能 ,促进
T淋巴细胞增殖 ,增强 T杀伤细胞的细胞毒作用 [7]。 李家琦
等 [8 ]对中药诱生 IFN作用进行了探索 ,归纳为 ( 1)α-IFN诱
生作用类: 党参、灵芝、香菇、茯苓多糖、猪苓多糖等 ; ( 2)β -
IFN诱生作用类: 黄芪、人参、补阳方、补阴方等 ; ( 3)γ-IFN
诱生作用类 :人参 、黄芪、灵芝、黄芩、黄连、生地、金银花、五
味子、菊花、山药等。
5　抗信息传递 [9]
　　许多研究表明 ,在调控细胞增殖、分化的信息传递通路
中 ,如果某一环节发生异常可引起细胞生长失控最终导致肿
瘤形成 ,从而提出了针对信息传递异常相关环节的抗肿瘤治
疗新概念。
由 G蛋白介导的环腺苷酸 -蛋白激酶 A( cAM P-PKA)
　　　　　　　　中草药　 Chinese Traditiona l and Herbal Drug s　第 34卷第 9期 2003年 9月　　　　　　· 附 13·
与二酰基甘油 -蛋白激酶 C( DAG-PKC)两条信号系统最为
典型。一般认为肌醇磷脂在磷脂酶 C的作用下分解为 DAG,
激活 PKC和 Ca2+ 并导致 DN A合成增加、细胞增殖 ; 而
cAM P-PKA可以促进肿瘤细胞分化 ,对其增殖起负调作用。
复方白龙片 (白英、黄芪、当归和龙葵等 )可使胃癌 M GC80-3
细胞内 cAMP水平与 PKA活性升高 ,而 DAG含量与 PKC
的活性下降。冯威健博士从中药瑞香狼毒中分离提纯的瑞香
狼毒二萜甲素、乙素、丙素、丁素等抗癌活性成分 ,通过激活
细胞的 PKC而发挥抗癌作用。
6　逆转肿瘤的多药耐药性
　　有些肿瘤在经历了最初有效治疗后 ,仍出现复发 ,其中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肿瘤细胞对多种化疗药物产生交叉
耐药性。 因此逆转肿瘤多药耐药 ,提高肿瘤细胞对药物的敏
感性已成为肿瘤研究领域的一大热点。
多药耐药性 ( multidrug resistance, M DR)的发生机制
很复杂 ,其中多药耐药基因编码的 P -糖蛋白 ( permeability-
g lycopro tein, P-gp)高表达为其主要机制 [10 ]。体外实验及部
分临床试验证明 ,从具有钙离子通道阻滞作用的中药及其活
性成分中筛选出逆转作用强而毒性较小的 MDR逆转剂已
成为可能。潘启超等 [11]研究了 11种具有钙通道拮抗作用的
中药单体 ,发现对长春新碱天然耐药的 BEL-7402细胞株 ,
大多数中药钙通道拮抗剂都有类似维拉帕米 (经典的 MDR
逆转剂 )的体外细胞毒增效作用 ,尤以粉汉防己碱、蝙蝠葛
碱、莲心碱、人参皂苷 Rb1作用明显 ,其逆转倍数为 8. 6～ 13
倍。 另外 ,川芎嗪 [12 ]、丹皮酚、扶正祛邪药 ( Ams-11, Fw -13,
Tul-17等 ) [13]也主要通过逆转 P-gp介导的 MDR而发挥抗
肿瘤作用。
7　抑制端粒酶 ( telomerase, TLMA)活性
　　永生性的获得是恶性肿瘤细胞的一个显著生物学特性 ,
也是肿瘤组织具有无限增殖能力的基础 ,而肿瘤细胞无限增
殖能力的维持则依赖于端粒酶的激活。端粒酶是由 RNA和
蛋白质两部分亚单位构成的一种核糖核蛋白复合体 ,属
RN A依赖性 DNA聚合酶。
在高等生物细胞中 ,除了生殖细胞和少数造血干细胞
外 ,在绝大多数正常体细胞中 ,端粒酶均处于失活状态 ,而在
发生于不同组织部位的恶性肿瘤标本中 ,几乎都可以检测到
端粒酶的活性 [14]。 肿瘤的“端粒-端粒酶假说”已被越来越多
的研究结果所证实。 从中药黄芩中分离提纯的黄芩黄酮 A
能显著降低肝癌细胞 BEL-7402端粒酶的表达 ,并能增加几
种抗癌药物的作用 [15 ]。 某些细胞分化诱导剂及细胞周期阻
滞剂也被尝试于端粒酶活性的控制。 Sha rma[16]在用维甲酸
诱导人早幼粒白血病 HL-60细胞分化的过程中 ,观察到端
粒酶活性受到了明显的抑制。
8　作用于细胞周期和细胞凋亡的某环节
8. 1　细胞周期抑制: 许多中草药及有效成分通过抑制细胞
周期来发挥抗肿瘤作用。 红景天素 [17 ]能阻抑体外肝癌细胞
( 7721, H22 )于 S期 ,延长荷瘤小鼠生存期。 紫杉醇对多种癌
细胞具显著疗效 ,可使癌细胞分裂阻滞于 M期 ,最终导致细
胞死亡 [18]。
8. 2　诱导癌细胞凋亡:以往肿瘤治疗的基本策略是抑制肿
瘤细胞增殖 ,但由于药物缺乏特异性 ,往往对正常组织也造
成损伤。 而细胞凋亡现象的发现 ,使人们认识到恶性癌变是
肿瘤细胞丧失自发凋亡反应能力的结果 ,通过诱发肿瘤细胞
凋亡来抑制、消灭肿瘤成为肿瘤治疗的一个新策略。 近年来
的研究表明 ,紫外线照射、拓扑异构酶抑制剂、烷化剂、代谢
拮抗剂、分化诱导剂及微管蛋白抑制剂等均可诱导细胞调
亡。 将 4μg /m L紫杉醇作用于淋巴瘤 Raji细胞 48 h后 ,形
态学观察及流式细胞仪分析结果显示细胞已经发生了凋
亡 [19]。从传统中药蟾酥中提取的蟾毒配基之一 bufalin,既能
诱导凋亡 ,又能诱导肿瘤细胞分化 ,同时还是拓扑异构酶Ⅱ
抑制剂 [20]。
9　癌化学预防作用
　　癌的化学预防是近年来发展很快的一个新领域。自由基
反应及脂质过氧化损伤的理论研究进展使肿瘤学家认识到 ,
自由基反应与肿瘤的发生和发展过程密切相关 ,在复杂的癌
变过程中 ,自由基可能起重要作用。 抗氧化剂抑制癌变过程
的研究结果不仅为自由基参与癌变过程这一事实提供了有
力的佐证 ,同时也为肿瘤的预防开辟了新路。 在未来的防癌
新产品研制中 ,无毒、无副作用的抗氧化剂及其有效、持久的
供给途径可能具有很大的应用潜力。
目前 ,国内外对中草药的抗氧化效应做了大量的研究工
作 ,研究表明 ,中草药复方、单味药提取物或一些单体成分可
抑制脂质过氧化反应、清除活性氧自由基、提高机体抗氧化
酶活力 [21, 22]。槲皮素 [23]是有效的自由基捕获剂和抗氧剂 ,减
轻氧自由基对细胞的损害可能是其抗癌、防癌的机制之一。
韩锐等 [24]对中药姜黄的研究发现 ,姜黄有效成分姜黄素有
抗肿瘤、癌化学预防及抗氧化等作用。 姜黄素在致癌作用的
3个主要阶段均具有化学防癌活性: ( 1)抗起始活性: 主要是
抗氧化、抗突变作用 ; ( 2)抗促进作用: 抑制环氧合酶 ( COX )
和过氧化氢酶功能 ; ( 3)抗发展作用:诱导癌细胞分化。
10　抗肿瘤药增效剂
　　能抑制多药耐药肿瘤细胞生长的药物或能够恢复或增
强已有药物抗肿瘤活性的试剂都可看作为抗肿瘤药物的增
效剂。
从黄芩中分离提纯的黄芩黄酮 A,本身能抑制 A2780
及肝癌细胞 BEL-7402的增殖 ,且与丝裂霉素、阿霉素、氟尿
嘧啶、卡铂及羟基喜树碱等合用 ,有加强和协同抗肿瘤作
用 [15, 25]。 在小鼠体内 S180肿瘤实验中 ,香菇多糖和灵芝多糖
对抗癌药物磷酸肤的抑制肿瘤作用有一定的增效趋势。金艾
康是以从中药汉防己块根中提取的有效成分汉防己甲素制
成的片剂 ,属于天然钙拮抗剂。 近年来研究显示它与化疗药
物合用比单独使用化疗药物治疗肺癌和恶性淋巴瘤等实体
瘤的缓解率有明显提高 ,说明金艾康对部分实体瘤的近期疗
效具有较好的增效作用。
11　抗癌性疼痛
　　研究表明 ,经过治疗的 1 /3癌症病人和进展期的癌患者
· 附 14· 　　　　　　中草药　 Chinese T raditional and Herbal Drug s　第 34卷第 9期 2003年 9月　　　　　　　　
都出现显著的疼痛症状。临床上主要用吗啡、水合吗啡、杜冷
丁等易成隐药物来镇痛。对从仙人掌类植物中分离的一种抗
疼痛物质 r esinifera to xin的研究 ,现在已得到 NCI的支持 ,
可能开发成一种新的减轻疼痛的药物。
12　结语
　　目前 ,从中草药等天然资源中寻找选择性高、活性强、毒
副作用小且使用面广的抗肿瘤新药的研究方兴未艾。我国现
有中药材资源 12 807种 ,是世界上最大的药材生产国。以传
统中草药的理论和数千年临床实践为基础 ,结合现代药学理
论和技术 ,严格进行药学、药效学与临床研究 ,抗癌中草药的
开发和临床应用将有新的更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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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草药》杂志被确认为允许刊载处方药广告的第一批医药专业媒体
　　据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和新闻出版署发布的通知 ,《中草药》杂志作为第
一批医药专业媒体 ,允许发布“粉针剂、大输液类和已经正式发文明确 ,必须凭医生处方才能销售、
购买和使用的品种以及抗生素类的处方药”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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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草药　 Chinese Traditiona l and Herbal Drug s　第 34卷第 9期 2003年 9月　　　　　　· 附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