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土地利用变化对挠力河流域可溶性
有机碳输出的影响∗
尹晓敏　 吕宪国∗∗　 刘兴土　 薛振山
（中国科学院东北地理与农业生态研究所湿地生态与环境重点实验室， 长春 １３０１０２）
摘　 要　 采用野外采样、室内分析、ＧＩＳ及统计分析相结合的方法，研究了挠力河流域河水可
溶性有机碳（ＤＯＣ）浓度的季节性动态，以及年均尺度上全流域、１００ ｍ 河岸带土地利用变化
对河水 ＤＯＣ输出的影响．结果表明： 基流状态下，河水 ＤＯＣ 浓度在春季、夏季显著高于秋季；
有湿地存在的子流域 ＤＯＣ浓度的季节性动态与无湿地存在的子流域存在显著差异，且有湿
地存在的子流域中 ＤＯＣ浓度的季节性变异与整个流域的趋势一致；年均尺度上，ＤＯＣ 浓度与
全流域湿地以及 １００ ｍ河岸带范围内的水田面积百分比呈显著正相关，而与全流域尺度的林
地百分比呈显著负相关（Ｐ＜０．０５） ．表明湿地的存在是影响挠力河流域河水 ＤＯＣ 季节性变异
的重要因素；全流域的湿地以及 １００ ｍ 河岸带范围内的水田对其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而林
地对其有显著的减缓效应，流域过去几十年的土地利用变化改变了河水 ＤＯＣ的平衡状况．
关键词　 土地利用； 可溶性有机碳； 挠力河； 湿地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１－９３３２（２０１５）１２－３７８８－０７　 中图分类号　 Ｑ１４９　 文献标识码　 Ａ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ｏｆ ｌａｎｄ ｕｓｅ ｃｈａｎｇｅ ｏｎ ｄｉｓｓｏｌｖｅｄ ｏｒｇａｎｉｃ ｃａｒｂｏｎ ｅｘｐｏｒｔ ｉｎ Ｎａｏｌｉ Ｒｉｖｅｒ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Ｎｏｒｔｈｅａｓｔ Ｃｈｉｎａ． ＹＩＮ Ｘｉａｏ⁃ｍｉｎ， ＬＹＵ Ｘｉａｎ⁃ｇｕｏ， ＬＩＵ Ｘｉｎｇ⁃ｔｕ， ＸＵＥ Ｚｈｅｎ⁃ｓｈａｎ （Ｋｅｙ Ｌａｂｏｒａｔｏｒｙ ｏｆ
Ｗｅｔｌａｎｄ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ａｎｄ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Ｎｏｒｔｈｅａｓｔ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ｙ ａｎｄ Ａｇｒｏｅｃｏｌｏｇｙ，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Ａｃａｄｅｍｙ ｏｆ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Ｃｈａｎｇｃｈｕｎ １３０１０２， Ｃｈｉｎａ） ． ⁃Ｃｈｉｎ． Ｊ． Ａｐｐｌ． Ｅｃｏｌ．， ２０１５， ２６（１２）： ３７８８－３７９４．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Ｔｈｅ ｐｒｅｓｅｎｔ ｓｔｕｄｙ ｗａｓ ｃｏｎｄｕｃｔｅｄ ｔｏ ｅｖａｌｕａｔｅ ｔｈｅ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ｏｆ ｌａｎｄ ｕｓｅ ｃｈａｎｇｅ ｏｎ ｄｉｓ⁃
ｓｏｌｖｅｄ ｏｒｇａｎｉｃ ｃａｒｂｏｎ （ＤＯＣ） ｅｘｐｏｒｔ ｉｎ Ｎａｏｌｉ Ｒｉｖｅｒ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Ｎｏｒｔｈｅａｓｔ Ｃｈｉｎａ． Ｓｅａｓｏｎａｌ ｖａｒｉ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ＤＯＣ 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ｏｎｓ ｏｆ ｔｈｅ ｒｉｖｅｒ ｗａｔｅｒ ａｎｄ ｉｔｓ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ｗｉｔｈ ｌａｎｄ ｕｓｅ ｉｎ ｔｈｅ ｗｈｏｌｅ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ａｎｄ １００ ｍ ｒｉｐａｒｉａｎ ｚｏｎｅ ａｔ ｔｈｅ ａｎｎｕａｌ ａｖｅｒａｇｅ ｓｃａｌｅ ｗｅｒｅ ａｎａｌｙｚｅｄ ｕｓｉｎｇ ｔｈｅ ｍｅｔｈｏｄ ｏｆ ｆｉｅｌｄ ｓａｍ⁃
ｐｌｉｎｇ， ｌａｂｏｒａｔｏｒｙ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ＧＩＳ ａｎｄ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Ｔｈｅ ｒｅｓｕｌｔｓ ｓｈｏｗｅｄ ｔｈａｔ ｔｈｅ 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ｏｎｓ ｏｆ
ＤＯＣ ｕｎｄｅｒ ｂａｓｅ ｆｌｏｗ 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ｓ ｉｎ ｓｐｒｉｎｇ ａｎｄ ｓｕｍｍｅｒ ｗｅｒｅ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 ｈｉｇｈｅｒ ｔｈａｎ ｔｈａｔ ｉｎ ｆａｌｌ ｉｎ
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Ｔｈｅ ｓｅａｓｏｎａｌ ｔｒｅｎｄ ｏｆ ＤＯＣ 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ｏｎｓ ｉｎ ｗｅｔｌａｎｄ⁃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ｓ ｗａｓ ｓｉｍｉｌａｒ ｔｏ
ｔｈａｔ ｉｎ ａｌｌ ｔｈｅ ｓｕｂ⁃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ｓ， ｗｈｉｌｅ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ｆｒｏｍ ｔｈａｔ ｉｎ ｎｏｎ⁃ｗｅｔｌａｎｄ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ｓ． Ｏｎ
ｔｈｅ ａｎｎｕａｌ ａｖｅｒａｇｅ ｓｃａｌｅ， ｐｅｒｃｅｎｔａｇｅ ｏｆ ｗｅｔｌａｎｄ ｉｎ ｔｈｅ ｗｈｏｌｅ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ａｎｄ ｐａｄｄｙ ｆｉｅｌｄ ｉｎ ｔｈｅ １００
ｍ ｒｉｐａｒｉａｎ ｚｏｎｅ ｈａｄ ｐｏｓｉｔｉｖｅ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ＤＯＣ 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ｔｈｅ ｒｉｖｅｒ ｗａｔｅｒ， ｗｈｉｌｅ ｐｅｒ⁃
ｃｅｎｔａｇｅ ｏｆ ｆｏｒｅｓｔ ｉｎ ｔｈｅ ｗｈｏｌｅ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ｈａｄ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ｗｉｔｈ ｉｔ （Ｐ＜０．０５）． Ｉｔ ｉｎｄｉｃａｔｅｄ
ｔｈａｔ ｗｅｔｌａｎｄ ｉｎ ｔｈｅ ｓｕｂ⁃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ｐｌａｙｅｄ ａ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 ｒｏｌｅ ｉｎ ｔｈｅ ｓｅａｓｏｎａｌ ｖａｒｉ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ＤＯＣ ｉｎ ｒｉｖｅｒ
ｗａｔｅｒ ｏｆ Ｎａｏｌｉ Ｒｉｖｅｒ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Ｗｅｔｌａｎｄ ｉｎ ｔｈｅ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ａｎｄ ｐａｄｄｙ ｆｉｅｌｄ ｉｎ ｔｈｅ １００ ｍ ｒｉｐａｒｉａｎ ｚｏｎｅ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 ｐｒｏｍｏｔｅｄ ＤＯＣ ｅｘｐｏｒｔ， ｗｈｉｌｅ ｆｏｒｅｓｔ ａｌｌｅｖｉａｔｅｄ ｉｔ． Ｌａｎｄ ｕｓｅ ｃｈａｎｇｅ ｉｎ ｔｈｅ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ｉｎ
ｔｈｅ ｐａｓｔ ｆｅｗ ｄｅｃａｄｅｓ ｄｒａｍａｔｉｃａｌｌｙ ｃｈａｎｇｅｄ ｔｈｅ ＤＯＣ ｂａｌａｎｃｅ ｏｆ ｒｉｖｅｒ ｗａｔｅｒ．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ｌａｎｄ ｕｓｅ； ｄｉｓｓｏｌｖｅｄ ｏｒｇａｎｉｃ ｃａｒｂｏｎ； Ｎａｏｌｉ Ｒｉｖｅｒ； ｗｅｔｌａｎｄ．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４０８３０５３５）资助．
∗∗通讯作者． Ｅ⁃ｍａｉｌ： ｌｕｘｇ＠ ｉｇａ．ａｃ．ｃｎ
２０１５⁃０３⁃１９收稿，２０１５⁃０９⁃１６接受．
　 　 河水中的可溶性有机碳（ｄｉｓｓｏｌｖｅｄ ｏｒｇａｎｉｃ ｃａｒ⁃
ｂｏｎ，ＤＯＣ）发挥着重要的生物地球化学功能，影响着
河水水质、重金属的迁移、河流生态系统过程、海岸
带富营养化乃至全球碳循环［１－３］ ．近年来，关于河流
有机碳输出的研究得到越来越广泛的重视［４］ ．流域
土地利用变化是影响河水 ＤＯＣ 动态的重要因素之
一［５］ ．一方面，不同类型用地土壤中 ＤＯＣ 含量差异
显著，天然的林地、草地、湿地转化为农业和城镇用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０１５年 １２月　 第 ２６卷　 第 １２期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Ａｐｐｌｉｅｄ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Ｄｅｃ． ２０１５， ２６（１２）： ３７８８－３７９４
地后，改变了土壤 ＤＯＣ 含量及其随水流失的风
险［６－７］；另一方面，流域景观结构的改变导致河流水
文状况发生变化，引起 ＤＯＣ 输出的变化［８］ ．过去的
很多研究表明，人类活动带来的土地利用变化显著
改变了流域中的 ＤＯＣ 输出［４，９］ ．分析土地利用变化
对 ＤＯＣ输出的影响，对于深入理解人类活动影响下
的流域物质平衡、河流生态系统健康状况具有重要
意义，可以为流域水土资源规划和管理提供科学依
据［１０］ ．
与暴雨径流过程中的有机碳输出相比，目前对
基流状态下的河流有机碳输出关注相对较少，而关
于流域不同尺度土地利用对河水 ＤＯＣ 输出影响的
认识还存在分歧［１１］ ．除了流域尺度，河岸带作为土
壤和地下水转化为地表径流最后流经的地带，具有
独特的植被、水文条件，对河水营养物质输出影响显
著，是全面认识流域土地利用变化对河水有机碳输
出的另一个重要尺度［１２－１３］ ．基流状态下，河水中的
ＤＯＣ主要来自土壤水、地下水［１４］ ．有研究表明，在地
下水位较低的林地为主的流域中，基流状态下的
ＤＯＣ浓度较低［１５］；而另一些研究则发现，河岸带林
地的高有机质土壤是河水 ＤＯＣ 的重要来源［１６］ ．流
域湿地的存在往往显著影响全流域的 ＤＯＣ 输
出［１７］；也有研究发现，湿地与河网的距离是影响河
水 ＤＯＣ浓度的重要因素，７３％ ～８５％的河流 ＤＯＣ 可
能来自河岸带的湿地土壤［１８］ ．目前关于农业用地特
别是水田与旱田对河水 ＤＯＣ 输出的影响也存在不
一致的结论［１９］ ．
ＤＯＣ的输出是其在流域中的产生、随水输送等
一系列过程的函数，过去关于基流状态下的 ＤＯＣ 输
出的研究多是基于全流域的土地利用与河岸带的土
壤，而关于不同尺度上土地利用变化对河水 ＤＯＣ 的
影响研究还较少，开展这类研究对于全面认识流域
景观结构对河水 ＤＯＣ的影响具有重要意义．本研究
以挠力河流域为研究区，分析基流状态下全流域、河
岸带两个尺度土地利用对河水 ＤＯＣ的影响，研究结
果对于丰富土地利用变化对河水 ＤＯＣ 影响的认识
具有重要意义，也可为流域土地利用规划提供科学
依据．
１　 研究地区与研究方法
１􀆰 １　 研究区概况
挠力河流域位于黑龙江省三江平原腹地
（４５°４３′—４７°４５′ Ｎ，１３１°３１′—１３４°１０′ Ｅ） （图 １），
总面积２．４２×１０４ ｋｍ２，其中，山地面积占总面积的
图 １　 研究区位置和采样点分布
Ｆｉｇ．１　 Ｌｏ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ａｒｅａ ａｎｄ ｄｉｓ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ｓａｍ⁃
ｐｌｉｎｇ ｓｉｔｅｓ．
３８􀆰 ３％，主要分布在流域中上游地带；平原占
６１􀆰 ７％，主要分布在内外七星河和挠力河中游地区，
发育了大片沼泽湿地［２０］ ．挠力河流域属温带湿润半
湿润大陆性季风气候，夏季温暖多雨，冬季寒冷漫
长．多年平均气温 ３．５ ℃，多年平均降水量 ５１８ ｍｍ，
降水主要集中在 ６—９ 月．随着地形起伏，流域内分
布着不同类型的土壤．山地多棕壤，台地为黑土和白
浆土，广大平原地区地势平坦，雨水集中，形成草甸
土和沼泽土交错分布格局，西部还分布有少量盐化
草甸土［２１］ ．流域土地肥沃、水资源丰富，是新中国成
立以来重要农垦开发区之一．过去几十年，大片湿地
被开垦为农田，２０世纪 ９０年代以前，湿地主要被开垦
为旱田；进入 ９０ 年代，大规模的旱田被转化为水田，
如今该流域已成为黑龙江乃至全国重要的商品粮基
地．流域内中上游的山区主要分布有林地，河岸的低
平地带及中下游洪积平原上则分布有沼泽湿地和大
量的农田，丰富的地形地貌、景观类型为研究土地利
用变化对流域 ＤＯＣ输出提供了良好的环境背景．
１􀆰 ２　 样品采集及分析
于 ２０１０年 ７月—２０１１年 ５月，在流域河网上设
置 ３３个监测点，分夏（６—８ 月）、秋（９—１１ 月）、冬
（１２月至次年 ２ 月）、春（３—５ 月）四季分别采集基
流状态下的河水样品．各监测点随机分布于河网中
（图 １）．基流状态下的河道径流主要来自土壤水和
地下水，流域内大范围降水过程后 ２ ～ ７ ｄ 后的水样
通常被认为是基流状态下的样品．为保证所采水样
为基流状态下样品，每次采样保证在流域大范围降
水过程之后 ３～７ ｄ 后进行，采样时间及流域降水情
况如图 ２所示．使用 ５００ ｍＬ的聚乙烯塑料瓶采集混
合水样，密封保存，当日运回实验室，将水样储存于
９８７３１２期　 　 　 　 　 　 　 　 　 　 　 尹晓敏等： 土地利用变化对挠力河流域可溶性有机碳输出的影响　 　 　 　 　 　
图 ２　 采样时间及流域降水量
Ｆｉｇ．２　 Ｓａｍｐｌｉｎｇ ｔｉｍｅ ａｎｄ ｐｒｅｃｉｐｉｔ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Ａ： 春季 Ｓｐｒｉｎｇ； Ｂ： 夏季 Ｓｕｍｍｅｒ； Ｃ： 秋季 Ｆａｌｌ； Ｄ： 冬季 Ｗｉｎｔｅｒ．
０～４ ℃的冰柜中，尽快完成化学分析．室内化学分析
工作依托中国科学院东北地理与农业生态研究所分
析测试部进行．采集到的水样用 ０．４５ μｍ滤膜过滤，
然后用 ＴＯＣ⁃ＶＣＰＨ仪测定滤液中的 ＤＯＣ含量．
１􀆰 ３　 土地利用分析
搜集流域 ２０１０年 ＴＭ影像 ６景，利用 ＥＮＶＩ ４􀆰 ７
提供的相关程序，根据研究区特征和研究目标，采用
面向对象的分类方法将流域土地利用划分为 ７ 类：
湿地、林地、旱田、水田、草地、居民地和水体，并实地
设置验证点进行调查验证，结果表明分类精度在
９０％以上，满足使用要求．搜集流域 ９０ ｍ 分辨率的
ＤＥＭ（数字高程模型）数据．借助 ＡｒＣＧＩＳ ９．３ 提供的
水文分析功能，提取流域水系，并根据采样点位置提
取各采样点（即出水口）控制的上游集水区（即子流
域）范围；以河网为输入变量，利用 ＡｒｃＧＩＳ的缓冲区
功能（缓冲区距离设置为 １００ ｍ）提取距离河网 １００
ｍ的河岸带范围．将流域 ２０１０ 年的土地利用图与各
采样点控制的子流域范围图叠加，得到 ３３个采样点
控制的各子流域土地利用图；将子流域土地利用图
与 １００ ｍ河岸带范围图叠加，得到 ３３个采样点控制
的各子流域 １００ ｍ 河岸带范围内的土地利用图．统
计分析各子流域及 １００ ｍ 河岸带范围内 ２０１０ 年各
类用地面积百分比，汇总如图 ３ 所示．
１􀆰 ４　 数据处理
利用 ＳＰＳＳ １９．０ 提供的相关程序，对得到的各
子流域出水口处的 ＤＯＣ浓度进行统计分析；采用单
因素方差分析方法分析 ＤＯＣ浓度的季节性差异；采
用相关分析、回归分析分析子流域、１００ ｍ 河岸带范
围内的土地利用与 ＤＯＣ浓度的关系．由于各类用地
面积百分比之间存在多重共线性，采用主成分回归
图 ３　 各监测点控制的子流域（ａ）及 １００ ｍ 河岸带（ｂ）范围
内各类用地的百分比
Ｆｉｇ．３　 Ｐｅｒｃｅｎｔａｇｅ ｏｆ ｔｈｅ ｌａｎｄ ｕｓｅｓ ｉｎ ｅａｃｈ ｄｒａｉｎａｇｅ ａｒｅａ （ ａ）
ａｎｄ １００ ｍ ｒｉｐａｒｉａｎ ｚｏｎｅ ｉｎ ｔｈｅ ｄｒａｉｎａｇｅ ａｒｅａ （ｂ） ｉｎ ｅａｃｈ ｓａｍ⁃
ｐｌｉｎｇ ｓｉｔｅ．
Ⅰ： 旱田 Ｕｐｌａｎｄ； Ⅱ： 水体 Ｗａｔｅｒ ｂｏｄｙ； Ⅲ： 草地 Ｇｒａｓｓｌａｎｄ； Ⅳ： 林
地 Ｆｏｒｅｓｔ； Ⅴ： 居民地 Ｒｅｓｉｄｅｎｔｉａｌ ａｒｅａ； Ⅵ： 湿地 Ｗｅｔｌａｎｄ； Ⅶ： 水田
Ｐａｄｄｙ ｆｉｅｌｄ．
的方法建立土地利用与河水 ＤＯＣ 浓度线性关系的
回归方程．参照 Ｕｕｅｍａａ 等［２２］的方法，随机抽取出 ５
个点的数据，利用剩余的 ２８个点的数据进行回归分
析得到回归方程，依据 ＤＯＣ浓度与各类用地比例的
相关性确定回归方程中的因子，显著性水平为 ０．０５．
共抽取 ５次，每次都选择不同的采样点组合．利用抽
取出的 ５个点的数据计算方程预测值和实测值之间
的绝对和相对误差，对得到的回归方程进行评价．
２　 结果与分析
２􀆰 １　 河水 ＤＯＣ浓度及其季节性动态
由图 ４ 可知，研究时段内，挠力河流域河水
ＤＯＣ 浓度为 ２． ４０ （ ± ０． ８５ ） ～ １１． ５６ （ ± １􀆰 ３８ ）
ｍｇ· Ｌ－１，中值为（７．２６±３．６８） ｍｇ · Ｌ－１，浓度最高
的点出现在 １１ 号点（农业用地占有较大比例），浓
度最低的点出现在 １８ 号点（水田、居民地、林地比
例较高）．
单因素方差分析表明，ＤＯＣ 浓度在春、夏季显
著高于秋季，冬季与各季节间不存在显著差异（图
４ｂ）．河水中 ＤＯＣ 的时间变化取决于流域的水文过
程及陆地与河水生态过程的相互作用［２３］ ．春季是该
区河流的融冻期，会释放大量的ＤＯＣ汇入河流，从
０９７３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６卷
图 ４　 挠力河流域河水 ＤＯＣ浓度（ａ）及其季节变化（ｂ）
Ｆｉｇ．４　 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ｏｎｓ ｏｆ ｗａｔｅｒ ＤＯＣ （ａ） ａｎｄ ｓｅａｓｏｎａｌ ｖａｒｉａｔｉｏｎ
（ｂ） ｉｎ Ｎａｏｌｉ Ｒｉｖｅｒ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不同小写字母表示不同季节间差异显著（Ｐ＜０．０５）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ｓｍａｌｌ ｌｅｔ⁃
ｔｅｒｓ ｉｎｄｉｃａｔｅｄ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ｃｅ ａｍｏｎｇ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ｓｅａｓｏｎｓ ａｔ ０．０５ ｌｅｖｅｌ．
下同 Ｔｈｅ ｓａｍｅ ｂｅｌｏｗ．
而导致河水 ＤＯＣ浓度在 ５月出现峰值［２４］ ．夏季温度
较高，土壤和沉积物的矿化速率较高，往往导致土壤
中 ＤＯＣ 含量较高，下游河水中 ＤＯＣ 输出的浓度也
较高［２５］ ．
本研究监测的 ３３ 个子流域随机分布于整个流
域中，采集得到的样品代表了整个流域 ＤＯＣ 浓度的
平均状况．湿地由于其特殊的水热条件，厌氧条件导
致大量有机质分解不彻底，是河水 ＤＯＣ的重要提供
者，湿地的存在显著影响下游河水的 ＤＯＣ 输出［２６］ ．
挠力河流域处于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区，降水的季
节性变化明显，沼泽湿地与地下、地表水文过程的联
系也存在显著的季节性差异［２７］ ．沼泽湿地的存在可
能对下游河水 ＤＯＣ输出的季节动态产生显著影响．
借鉴相关研究经验［１９］，将 ３３ 个子流域按照有无湿
地分布划分为 ２ 类，其中有湿地分布（湿地百分比
＞０）的子流域有 ２５ 个，无湿地分布（湿地百分比 ＝
０）的子流域 ８个．
　 　 由图 ５可知，有湿地存在的子流域的 ＤＯＣ 季节
变化趋势与所有子流域分析结果（图 ４ｂ）一致，而无
湿地存在的子流域 ＤＯＣ 浓度的季节变化趋势明显
不同（Ｐ＜０．０５），表明湿地的存在对流域 ＤＯＣ 输出
的季节性变异具有重要影响．三江平原沼泽湿地土
壤孔隙水 ＤＯＣ 浓度存在显著的季节变化，夏季最
高，秋季的 １０月为低值期［２８］ ．河水的 ＤＯＣ浓度在温
暖的生长季高于其他季节，湿地土壤水中ＤＯＣ的季
图 ５　 有（Ｗ）、无（Ｎ）湿地子流域各季节的 ＤＯＣ浓度
Ｆｉｇ． ５ 　 Ｓｅａｓｏｎａｌ ｖａｒｉ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ＤＯＣ 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ｏｎｓ ｉｎ ｗｅｔｌａｎｄ
（Ｗ） ａｎｄ ｎｏｎ⁃ｗｅｔｌａｎｄ （Ｎ） ｓｕｂ⁃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ｓ．
节变化引起了下游河道径流中 ＤＯＣ 浓度的季节变
异［２９］ ．
２􀆰 ２　 土地利用对 ＤＯＣ输出的影响
由 ＤＯＣ浓度与全流域及 １００ ｍ 河岸带各类用
地百分比的相关分析结果（表 １）可知，年均尺度上，
全流域林地、湿地以及 １００ ｍ 河岸带范围内的水田
对基流状态下 ＤＯＣ 输出的影响显著．总体上看，林
地是负效应，而湿地和水田呈显著的正效应．这一方
面反映了 ３类用地中不同的生态系统过程导致的土
壤中过量的 ＤＯＣ的累积情况，另一方面也揭示了基
流状态下这几类用地与河道径流密切的水文联系．
湿地土壤由于长期或季节性处于厌氧状态，有机质
分解缓慢，有利于 ＤＯＣ 的累积，且土壤水与地下水
联系较为紧密，土壤中积累的 ＤＯＣ很容易进入地下
水之后在下游形成河道径流，促进 ＤＯＣ 的输出．由
表 １可知，１００ ｍ河岸带范围内水田开发对 ＤＯＣ 的
输出有显著的促进作用．这表明在年均尺度上的生
物地球化学循环过程中，该区水田土壤中积累了较
多的 ＤＯＣ；另一方面，１００ ｍ河岸带范围内的水田与
表 １　 全流域及 １００ ｍ 河岸带范围内各类用地百分比与
ＤＯＣ浓度的相关系数
Ｔａｂｌｅ １　 Ｃｏｒｒｅｌａｔｉｏｎ ｃｏｅｆｆｉｃｉｅｎｔｓ ｏｆ ｌａｎｄ ｕｓｅ ｉｎ ｔｈｅ ｗｈｏｌｅ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ａｎｄ １００ ｍ ｒｉｐａｒｉａｎ ｚｏｎｅ ｗｉｔｈ 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ｏｎｓ ｏｆ
ＤＯＣ ｉｎ 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用地类型
Ｌａｎｄ ｕｓｅ
全流域
Ｗｈｏｌｅ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１００ ｍ河岸带
１００ ｍ ｒｉｐａｒｉａｎ ｚｏｎｅ
旱田 Ｕｐｌａｎｄ ０．３８３ ０．４３８
水田 Ｐａｄｄｙ ｆｉｅｌｄ ０．３７６ ０．５７８∗
草地 Ｇｒａｓｓｌａｎｄ －０．２７６ ０．１２７
林地 Ｆｏｒｅｓｔ －０．６００∗∗ －０．３６１
居民地 Ｒｅｓｉｄｅｎｔｉａｌ ａｒｅａ ０．３０８ ０．４８６
湿地 Ｗｅｔｌａｎｄ ０．６８６∗∗ ０．３４１
水体 Ｗａｔｅｒ ｂｏｄｙ ０．２４３ ０．３８５
∗Ｐ＜０．０５； ∗∗ Ｐ＜０．０１．
１９７３１２期　 　 　 　 　 　 　 　 　 　 　 尹晓敏等： 土地利用变化对挠力河流域可溶性有机碳输出的影响　 　 　 　 　 　
表 ２　 ＤＯＣ浓度（ｙ）与土地利用百分比的回归方程
Ｔａｂｌｅ ２　 Ｍｕｌｔｉｐｌｅ ｌｉｎｅａｒ ｒｅｇｒｅｓｓｉｏｎ ｍｏｄｅｌｓ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ｖａｒｉａｂｌｅｓ ｐｅｒｃｅｎｔａｇｅ ａｎｄ ｍｅａｎ ＤＯＣ 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ｏｎｓ （ｙ） ｉｎ 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ｗａｔｅｒｓｈｅｄ
抽取序号
Ｎｕｍｂｅｒ ｏｆ
ｅｘｔｒａｃｔｉｏｎ
回归方程
Ｒｅｇｒｅｓｓｉｏｎ ｍｏｄｅｌ
Ｒ２ Ｐ 绝对误差
Ａｂｓｏｌｕｔｅ
ｅｒｒｏｒ
相对误差
Ｒｅｌａｔｉｖｅ ｅｒｒｏｒ
（％）
１ ｙ＝ ７．５５－１．９３ｘ１＋８．１１ｘ２＋４．５０ｘ３ ０．４９２ ０．０１ ０．０２１ １４．２
２ ｙ＝ ７．７８－１．００ｘ１＋１３．７９ｘ２＋５．９８ｘ３－１７．２８ｘ４ ０．３４６ ０．０４ ０．０１６ １７．４
３ ｙ＝ ７．５５－２．０６ｘ１＋８．６２ｘ２＋４．０３ｘ３ ０．５９８ ０．０２ ０．０１１ １１．４
４ ｙ＝ ７．８０－１．７７ｘ１＋５．４８ｘ２＋４．０４ｘ３ ０．４６３ ０．０３ ０．０１７ １６．５
５ ｙ＝ ７．７７－１．９１ｘ１＋７．４８ｘ２＋４．３７ｘ３ ０．５３８ ０．０１ ０．０２４ １６．４
ｘ１： 林地 Ｆｏｒｅｓｔ； ｘ２： 湿地 Ｗｅｔｌａｎｄ； ｘ３： １００ ｍ河岸带范围内的水田 Ｐａｄｄｙ ｆｉｅｌｄ ｉｎ ｔｈｅ １００ ｍ ｒｉｐａｒｉａｎ ｚｏｎｅ； ｘ４： 草地 Ｇｒａｓｓｌａｎｄ．
基流状态下的河道径流存在密切的水文联系．本研
究中，水田与旱田对 ＤＯＣ 输出的影响不同，表明流
域湿地开垦及 ２０ 世纪 ９０ 年代以来的“旱田改水
田”对下游 ＤＯＣ输出产生了显著影响，改变了流域
ＤＯＣ的物质平衡状况．
２􀆰 ３　 ＤＯＣ浓度与各类用地的回归方程
由表 ２可知，通过比较判定系数、相对和绝对误
差，建立的 ＤＯＣ浓度与各类用地百分比的回归方程
为：ｙ＝ ７．５５－２．０６ｘ１ ＋８．６２ｘ２ ＋４．０３ｘ３ ．其中：ｘ１为林地
百分比；ｘ２为湿地百分比；ｘ３为 １００ ｍ 河岸带范围内
水田百分比．尽管判定系数相对较低，但也揭示了流
域内对 ＤＯＣ输出有显著影响的景观因子．在各次随
机抽取后的回归分析中，全流域林地、湿地以及 １００
ｍ河岸带范围内的水田都对 ＤＯＣ 浓度产生了显著
影响，反映了这几类用地在 ＤＯＣ输出中的决定性作
用．从建立的回归方程中各因变量的系数来看，湿地
的系数最大，其次是林地，１００ ｍ河岸带范围内的水
田最小，反映了这 ３类用地对 ＤＯＣ输出影响的相对
重要程度．
３　 讨　 　 论
３􀆰 １　 河水 ＤＯＣ的时间变异性
河水中 ＤＯＣ的时空动态是一系列外源（如流域
陆地生态过程）以及内源（如河水自身生物地球化
学过程）过程共同作用的结果．研究表明，外源过程
是基流状态下 ＤＯＣ 季节性动态的主要影响因
子［３０］ ．本研究通过采集、分析各类用地面积差异较
大的 ３３个子流域的出水口样品，发现 ＤＯＣ 浓度存
在较大的时间变异，夏季最高，秋季最低，并且流域
中湿地的存在是影响其季节性动态的重要因素，土
地利用与 ＤＯＣ浓度的相关分析也说明了湿地的存
在对河水 ＤＯＣ输出的深刻影响．关于温带地区其他
的相关研究也有类似结果，如 Ｇｒａｅｂｅｒ等［１０］发现，在
以湿地为主的流域中，土壤水位的变化、蒸发以及光
合降解等导致 ＤＯＣ浓度存在显著的季节性变化．
有研究表明，在以林地为主的流域中，由于森林
用地的新鲜凋落物是这类流域河水 ＤＯＣ 的主要来
源，夏季和秋季土壤温度较高，微生物活动活跃，有
机质的分解率较高，促进了 ＤＯＣ 的产生，因此河水
ＤＯＣ的浓度通常是夏、秋季节最高，冬、春季节较
低［３１－３２］ ．从本研究的结果看，挠力河流域湿地对河
水 ＤＯＣ季节动态的影响较林地更为显著．因此，该
区湿地土壤水 ＤＯＣ的季节变化对下游河水 ＤＯＣ 的
季节动态产生了重要影响．杨继松［３３］研究表明，由
于气候因素的影响，三江平原湿地枯落物迅速增加
导致的秋季土壤 ＤＯＣ含量的增加主要出现在 ９ 月，
而非本研究采样的 １０月．因此导致本研究中出现秋
季 ＤＯＣ浓度较低的结果．
３􀆰 ２　 土地利用变化对河水 ＤＯＣ的影响
本研究发现，全流域的湿地、林地以及 １００ ｍ河
岸带范围内的水田百分比是影响年均尺度基流状态
下挠力河流域河水 ＤＯＣ输出的重要因素．由于其特
殊的生物地球化学循环过程，湿地的存在往往被认
为是下游河水 ＤＯＣ 输出的决定性因子［３４］ ．也有研
究认为，湿地与河道径流的水文联系决定着其对河
水 ＤＯＣ输出的影响程度［１８］ ．本研究发现，基流状态
下全流域的湿地百分比显著影响了下游河水 ＤＯＣ
的浓度，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基流状态下该流域
中沼泽湿地与河道径流存在密切的水文联系，相关
研究中也发现了这一点［３５］ ．
在一些以林地为主的流域中，林地是下游河水
ＤＯＣ的主要来源．林地枯枝落叶层中有机质的淋溶
导致地下水中 ＤＯＣ 浓度升高．在这类流域中，林地
土壤 ＤＯＣ 是地下水及下游河水 ＤＯＣ 的主要来源．
也有研究认为，与林地相比，农田和湿地是下游河水
ＤＯＣ的重要来源［３６］ ．本研究发现，林地对下游河水
中的 ＤＯＣ输出具有缓解效应．这可能与流域的景观
结构有关．从流域特征和遥感影像解译的结果来看，
２９７３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６卷
林地主要分布在上游的山区，而湿地主要分布在靠
近河岸带的低平地带和中下游的冲积⁃洪积平原上．
上游的林地中低浓度的 ＤＯＣ 通过地下水与下游湿
地中富含 ＤＯＣ的土壤水混合后，来自林地的水将会
被“稀释”，从而使得河道中的 ＤＯＣ 浓度高于来自
林地土壤孔隙水的浓度，导致林地对 ＤＯＣ 输出表现
出“稀释”的负效应．过去关于林地对下游河水 ＤＯＣ
输出的影响研究多是基于单一林业用地为主的流域
（如 Ｈｏｎｇｖｅ［１５］的研究）．本研究区挠力河流域用地类
型丰富，既有林地又有湿地、农田，多种用地类型作
用下，下游河水营养物质输出的影响还受到各类用
地间相互作用，以及景观空间结构等一系列因素的
影响［３７］ ．为全面认识林地以及流域景观格局对下游
河水 ＤＯＣ的影响，今后的相关研究中，应加强对多
种用地类型共同作用下流域 ＤＯＣ输出的研究．
水田一方面是农业用地，另一方面也是人工湿
地．生长季内淹水的独特的生态水文特征，使得稻田
土壤中有机质的累积呈现出与一般农业用地不同的
特征．淹水的土壤环境使得水稻根系生长过程中自
然更新导致的脱落死根会带来土壤中有机质的增
加［３８］；在一些地区，淹水条件导致的酸性土壤环境
减缓了有机质的分解，也会引起水稻土壤中有机碳
的累积及其向下游河水的输出［３９］ ．本研究发现，河
岸带的水稻田显著促进了基流状态下河水中 ＤＯＣ
的输出，一方面，稻田独特的生态水文特征使得其土
壤中 ＤＯＣ 的含量较其他农业用地 （如旱田）更
高［４０］，另一方面，也揭示了稻田土壤水与地下水、下
游河道径流的紧密联系．富含 ＤＯＣ 的土壤水分垂直
迁移到地下水后，最终在下游形成地表径流，导致河
水中 ＤＯＣ浓度的增加．本研究采用统计分析的方法
发现 １００ ｍ河岸带范围内的水田与基流状态下的河
道径流存在密切的水文联系，关于其水文过程的相
关机理应在今后的相关研究中进一步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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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中国环境科学）， ２００５， ２５（３）： ３４３－３４７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作者简介　 尹晓敏，女，１９８５年生．主要从事湿地变化及其环
境效应研究． Ｅ⁃ｍａｉｌ： ｙｉｎｘｉａｏｍｉｎ０７＠ ｍａｉｌｓ．ｕｃａｓ．ａｃ．ｃｎ
责任编辑　 杨　 弘
４９７３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２６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