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生态系统服务的物质量与价值量评价方法的比较分析3
赵景柱 3 3 　肖　寒　吴　刚　(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系统生态开放研究室 ,北京 100085)
【摘要】　对生态系统服务的物质量评价和价值量评价这两类评价方法进行比较 ,分析了这两类评价方法的优
点和缺点. 结果表明 ,采用物质量和价值量两种不同的方法对同一个生态系统进行服务评价 ,往往会得出不同
甚至相反的结论 ;对于不同的评价目的和不同的评价空间尺度 ,这两类评价方法的作用是有较大区别的 ,同时
这两类评价方法在一定意义上又是互相促进和互为补充的.
关键词 　生态系统服务 　评价 　比较
Comparison analysis on physical and value assessment methods for ecosystems services. ZHAO Jingzhu , XIAO Han
and WU Gang ( Research Center f or Eco2Envi ronmental Sciences ,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 Beijing 100085) . 2
Chin. J . A ppl . Ecol . ,2000 ,11 (2) :290～292.
Physical assessment method ( PAM) and value assessment method (VAM) for ecosystems services assessment were
compared , and their strengths and weaknesses were analyzed. The comparison and analysis demonstrated that in some
cases ,different , even opposite results will be drawn with these two methods for the ecosystems services assessment of
one ecosystem. The functions or effects of PAM and VAM are different for different assessment purposes or different
spatial scales , but they will promote and complement each other to some extent .
Key words 　Ecosystems services , Assessment , Comparison.
　　3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39770149) .
　　3 3 通讯联系人.
　　1999 - 12 - 09 收稿 ,2000 - 01 - 10 接受.
1 　引 　　言
　　生态系统服务一般指自然生态系统及其所属物种
支撑和维持人类生存的条件和过程[2 ] . 1997 年 ,在生
态系统服务研究领域发生了两件有重要意义的事情 ,
一件是 Daily 主编的专著 Nature’s Services : Societal
Dependence on Natural Ecosystems 由 Island Press 出版
发行[2 ] ,另一件是 Nature 杂志发表了 Costanza 等 13
人合写的论文[1 ] . Daily 主编的这本专著第一次比较全
面、系统、深入和综合地研究了生态系统服务的各个方
面 ,得到了比较广泛的关注. Costanza 等人合写的这篇
论文认为 ,生态系统和自然资本直接或间接地为人类
的福利做出贡献 ,他们经过计算得到的结论是 :整个生
物圈目前所提供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为 16～54 万亿
美元/ 年 ,平均值为 33 万亿美元/ 年 ,而全世界目前的
国民生产总值仅为 18 万亿美元/ 年. Costanza 等人的
这篇文章一经发表 ,立即在全世界各领域得到普遍的
关注和反响 ,引发了人们对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广泛
讨论 ,特别是引起了很多专家和学者对生态系统服务
价值计算方法的进一步深入的研究. 本文拟在对生态
系统服务的物质量和价值量这两类评价方法进行比较
的基础上 ,对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价问题做些探讨.
2 　生态系统服务评价的两类方法及相关问题
2. 1 　生态系统服务评价两类方法的表述
　　对生态系统服务的评价方法主要有两类 ,一类是
物质量评价法 ,另一类是价值量评价法. 物质量评价法
主要是从物质量的角度对生态系统提供的服务进行整
体评价 ,而价值量评价法主要是从价值量的角度对生
态系统提供的服务进行评价.
　　从物质量的角度对生态系统进行评价时 ,如果该
生态系统提供服务的物质量不随时间的推移而减少 ,
那么通常认为该生态系统是处于比较理想的状态. 设
t 为时间 , △t 为时间增量 ,生态系统在 t 时刻提供的
n 种服务分别为 Q1 ( t) , Q2 ( t) , . . . , Q n ( t ) , Q ( t ) =
( Q1 ( t) , Q2 ( t) , . . . , Q n ( t ) ) 为生态系统在 t 时刻提
供的服务向量 ,则上述文字叙述可表达为 :如果
　　Q ( t + △t) ≥Q ( t) 　( △t ≥0)
那么认为该生态系统是处于比较理想的状态.
　　从价值量的角度对生态系统进行评价时 ,如果该
生态系统提供服务的价值量不随时间的推移而减少 ,
那么通常认为该生态系统是处于比较理想的状态. 设
P( t) = ( P1 ( t ) , P2 ( t ) , . . . , Pn ( t ) ) 为生态系统服务
在 t 时刻的价格向量 ,其中 Pi ( t) 为第 i 种服务在 t 时
刻的价格 ( i = 1 , 2 , . . . , n) ,进一步设 v ( t ) 为生态系
统服务的价值量 ,即
　　v ( t) = Q ( t) ×P’( t)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2000 年 4 月 　第 11 卷 　第 2 期 　　　　　　　　　　　　　　　　　　　　　　　　　　　　　　　　
CHIN ESE JOURNAL OF APPL IED ECOLO GY ,Apr. 2000 ,11 (2)∶290～292
则上述文字叙述可表达为 :如果
　　v ( t + △t) ≥v ( t) 　( △t ≥0)
那么认为该生态系统是处于比较理想的状态.
2. 2 　生态系统服务评价两类方法的比较
　　对生态系统服务评价的两类方法通常是独立进行
或分别展开的 ,但如果同时使用这两种方法对生态系
统服务进行评价 ,就会发现这样一个问题 :对于生态系
统服务的评价 ,从物质量和从价值量的不同角度进行
评价所得到的结论往往是不一致的. 为了分析问题简
单和方便起见 ,下面仅就单项服务进行讨论来说明这
一问题.
　　设有一条服务量与价格之间的关系曲线 ,如图 1
所示 ,其中 A 为生态系统在 t 时刻提供的服务及相应
价格的坐标点 ,即
　　Q ( t) = 2 　P( t) = 2
图 1 　服务量与相应价格关系曲线
Fig. 1 Relationship curve between service amount and corresponding price.
　　下面分两种情形加以考虑 :
　　设在 t + △t 时刻 ,坐标点由 t 时刻的点 A 移至
点 A’,即
　　Q ( t + △t) = 1 　P( t + △t) = 3 . 5
于是 v ( t) = Q ( t) ×P’( △t) = 2 ×2 = 4
　　v ( t + △t) = Q ( t + △t) ×P’( t + △t)
　　= 1 ×4. 5 = 4 . 5
即对 t 时刻和 t + △t 两个时刻进行比较 ,可以同时得
到
　　Q ( t + △t) < Q ( t)
　　v ( t + △t) > v ( t)
即对应于 t 和 t + △t 这两个时刻 ,随着时间的推移 ,
一方面服务量减少了 (从物质量的角度认为生态系统
发生了不理想的变化) ,另一方面价值量却增加了 (从
价值量的角度认为生态系统发生了理想的变化) .
　　设在 t + △t 时刻 ,坐标点由 t 时刻的点 A 移至
点 A’’,即
　　Q ( t + △t) = 3 　　P( t + △t) = 1
于是 v ( t) = Q ( t) ×P’( t) = 2 ×2 = 4
　　v ( t + △t) = Q ( t + △t) ×P’( t + △t) = 3 ×1 = 3
即对 t 时刻和 t + △t 两个时刻进行比较 ,可以同时得
到
　　Q ( t + △t) > Q ( t)
　　v ( t + △t) < v ( t)
即对应于 t 和 t + △t 这两个时刻 ,随着时间的推移 ,
一方面服务量增加了 (从物质量的角度认为生态系统
发生了理想的变化) ,另一方面价值量却减少了 (从价
值量的角度认为生态系统发生了不理想的变化) .
　　以上两种情形表明 ,采用物质量和价值量两种不
同的方法对同一个生态系统进行服务评价 ,往往会得
出不同甚至相反的结论.
3 　生态系统服务的物质量与价值量评价方法的对比
　分析
　　本文的第二部分讨论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进
行生态系统服务评价时 ,物质量评价方法与价值量评
价方法究竟哪一个更合适 ,下面从三个方面探讨这一
问题.
　　首先 ,判断物质量和价值量评价这两种方法的优
劣 ,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对生态系统评价的目的. 如果
对生态系统评价的目的是分析生态系统服务的可持续
性 ,那么我们认为物质量评价方法比价值量评价方法
更合适或更有优势. 这是因为生态系统服务可持续性
从根本上取决于生态系统的生态过程 ,而生态系统的
生态过程则取决于生态系统服务物质量的动态水平 ,
所以物质量评价能够比较客观地反映生态系统的生态
过程 ,进而反映生态系统服务的可持续性. 而价值量评
价更多地是反映生态系统服务的总体稀缺性 ,它在反
映生态系统服务可持续性方面的作用相对比较弱.
　　如果对生态系统服务评价的目的是为某些工程项
目立项的决策提供依据 ,那么我们认为价值量评价比
物质量评价方法更有优势. 因为工程项目立项过程在
很大程度上是对各种成本和效益进行量化并加以综合
比较和权衡的过程 ,价值量评价方法在这方面要比物
质量评价方法有明显的优势.
　　应该指出的是 ,这两种方法对于上述两种评价目
的不是孤立存在的 ,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 ,二者具有互
相促进和互为补充的性质. 所以在理论研究和实践中 ,
对二者都应予以高度的重视 ,不断地丰富评价内容和
完善相应的评价方法.
　　其次 ,判断物质量和价值量评价方法合适与否 ,在
一定程度上取决于被评价生态系统的空间尺度. 就一
般意义而言 ,价值量评价方法所得到的生态系统服务
1922 期 　　　　　　　　　　　　赵景柱等 :生态系统服务的物质量与价值量评价方法的比较分析 　　　　　　　　　
总体价值是为交换提供依据的 ,而物质量评价方法反
映的主要是生态系统的结构 - 功能及生态过程. 空间
尺度比较小的生态系统可用于某种目的的交换 ,而空
间尺度较大的区域生态系统或关键的生态系统对于任
何目的都是不能进行交换的. 所以 ,就空间尺度较大生
态系统服务评价而言 ,物质量比价值量评价方法更有
意义. 当然 ,价值量评价方法可以从另一个侧面向人们
展示生态系统服务的价值 ,以引起人们高度重视生态
系统的服务 ,进而保证持续地利用生态系统的服务.
　　最后应该指出的是 ,对生态系统服务进行评价时 ,
服务价格也是生态系统服务状况的重要指标. 服务价
格能够及时反映服务的稀缺性 ,它是稀缺性的最好指
示物. 所以在实际工作中 ,要密切注视和跟踪价格这个
重要信号 ,及时制定调控对策 ,确保生态系统服务的可
持续性.
参考文献
1 　Costanza R et al . 1997. The value of the world’s ecosystems services
and natural capital. Nat ure , 387 : 253～260
2 　Daily G ed. 1997. Nature’s Service : Societal Dependence on Natural
Ecosystems. Island Press. Washington DC.
作者简介 　赵景柱 ,男 ,1958 年生 ,研究员 ,博士 ,博士生导师.
从事可持续发展的系统生态学分析与评价研究 ,在国内外学术
刊物上发表 60 余篇论文. E2mail :jzhao @mail. rcees. ac. cn
致　读　者　·　作　者
　　《应用生态学报》系中国科学院沈阳应用生态研究所和中国生态学会主办的国内外公开发行的学术性期刊 ,
科学出版社出版. 国际标准刊号为 ISSN100129332. 专门刊载有关应用生态学 (主要包括森林生态学、农业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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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用生态学报》编辑部
292 应 　用 　生 　态 　学 　报 　　　　　　　　　　　　　　　　　　　11 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