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第24卷 第1期
2012年1月
Vol. 24, No. 1
Jan., 2012
生命科学
Chinese Bulletin of Life Sciences
文章编号：1004-0374(2012)01-0019-06
Pitx2在牙齿早期发育中的调控作用
葛香连1，王冰梅1，许　新2，林丽娣1，赵武奎1，张彦定1*
(1 福建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福建省发育与神经生物学重点实验室，福州 350108；
2 福建省福州儿童医院，福州 350005)
摘　要：Pitx 2 (bicoid-related transcription factor 2)属于 Nodal/Sonic hedghog 信号通路，在脊椎动物的发育
中通过影响细胞增殖、分化及迁移参与调控组织或器官的发育。Pitx2突变或缺失小鼠胚胎将出现一系列发
育异常现象，如 Pitx2突变导致小鼠肺的左右不对称、心脏的定位异常以及脑垂体和牙胚的发育异常；同
时 Pitx2突变也严重影响血及生殖腺的形成。目前研究发现，Pitx2包括 Pitx2a、Pitx2b、 Pitx2c和 Pitx2d四
种亚型，其中 Pitx2d亚型仅在人类颅面部被检测到其表达。Pitx2是小鼠牙胚早期发育过程中的分子标记之
一，它的表达情况影响到牙胚的形成，这种重要作用在人类牙胚发育过程中是相似的。对小鼠及人类牙胚
早期发育过程中 Pitx2的表达，以及在小鼠牙胚中 Pitx2与 Fgf8、Msx1/Msx2、Bmp4、Lef1的相互调控关系
进行综述。
关键词：Pitx2；牙齿发育；亚型
中图分类号：R780.2 文献标志码：A
Roles of Pitx2 during early development of tooth germ
GE Xiang-Lian, WANG Bing-Mei , XU Xin, LIN Li-Di, ZHAO Wu-Kui, ZHANG Yan-Ding*
(1 Fujian Key Laboratory of Developmental and Neurobiology, College of Life Sciences,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350108, China; 2 Fujian Fuzhou Children’s Hospital, Fuzhou 350108, China)
Abstract: Pitx2 (bicoid-related transcription factor 2), a member of Nodal/Sonic hedgehog signaling pathway,
regulates tissue and organ growth through affecting cell proliferation, differentiation, and migration during the
vertebrate embryonic development. Mutation or deficiency of Pitx2 in mouse embryo will lead to a series of
aberrant development, such as lung asymmetry, cardiac positioning and pituitary and tooth abnormalities. Moreover,
Pitx2 is also involved in hematopoiesis and gonad morphogenesis. According to the existing reports, Pitx2 is
composed of four isoforms: Pitx2a, Pitx2b, Pitx2c and Pitx2d, among which, Pitx2d isoform is specifically
expressed in human cranial facial area. At the early stage of mice tooth development, Pitx2 is one of the molecular
markers in odontogenic epithelium. Its expression level is closely associated with the formation of the tooth germ,
which is also the truth when referred to its roles in human tooth development. In present review, we summarize the
Pitx2 expression in mouse and human tooth development, and elucidate the interrelationship of Pitx2 with Fgf8,
Msx1, Msx2 and Lef1 during the mice tooth development.
Key words: Pitx2; tooth development; isoforms
收稿日期：2011-07-13； 修回日期：2011-08-01
基金项目：福建省教育厅项目(JB10011)；福建师范大
学本科生课外科技计划项目(BKL2011-080)；国家级教
学示范中心创新研究计划项目(20111s014)
*通信作者：E-mail: ydzhang@fjnu.edu.cn
Pitx(bicoid-related transcription factors)家族在
脊椎动物发育过程起重要的调控作用。该家族划分
为控制脊椎动物发育同源类型相关基因的第三组，
包括 Pitx1(Ptx1、Otlx1、Bft、Brx 2、P-Otx)、Pitx2
(Ptx2、Otlx2、Brx1、RIEG、Solurshin、ARP1) 和
Pitx3(Ptx3)三个亚型 [1]。由于 Pitx2在器官发育中
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一直以来都备受科研人
生命科学 第24卷20
员的关注。Pitx2全长 cDNA 序列为 2 125 bp，由于
该基因是从 Axenfeld Rieger 综合征患者的颅面部
cDNA 序列筛选而得到，所以被命名为 RIEG(rieger
syndrome)基因 [2]。Pitx2属于Nodal/Sonic hedghog(shh)
信号通路 [3-6]，1999年，Lin等 [7]发现 Pitx2缺失的
小鼠表型和 ActRIIB(the type IIB activin receptor)基
因缺失表型相似，接着证明了在器官的不对称发育
及心脏的定位过程中， Pitx2参与 Shh信号通路，是
Nodal介导的下游基因。Pitx2在脊椎动物发育过程
中起着重要作用，调控小鼠肺的左右对称、心脏的
定位以及脑垂体和牙胚的形成 [7]，其突变或缺失将
导致一系列发育不正常，例如，Pitx2缺失的小鼠
发育出现多种异常：体壁不联合、心血管融合受阻、
牙胚发育异常、脊柱前弯，并且影响心脏隔膜的形
成以及导致小鼠胎肺发育异常；同时，Pitx2缺失
影响小鼠心脏的左右对称发育，导致心跳异常，影
响垂体腺前体的定位及垂体腺细胞的增殖 [8]。由此
可见，Pitx2对脊椎动物胚胎发育过程中器官的形
成及发育具有重要的调控作用。
1　Pitx2的研究概况
1.1　Pitx2与相关基因或蛋白相互作用研究概况
Pitx2与 YB-1(Y-box-binding protein)、nucleolin、
hnRNP K (heterogeneous nuclear ribonucleoprotein K)
及 hnRNP U (heterogeneous nuclear ribonucleoprotein
U)、NF-1 (nuclear factor-1)等蛋白相互作用调控
细胞增殖、分化、器官形成及造血等功能 [9-12]。与
Pitx2相互作用的蛋白还有 HMG-17 (high mobility
group-17)、 MEF2A、Pit-1及 GcMa (glial cells missing
a)，Pitx2与心脏利钠因子 (atrial natriuretic factor,
ANF)启动子的活化、HEK293细胞的增殖等密切
相关 [13-16]。Wnt/Dvl/β-catenin通路通过与 Lef1相互
作用，启动下游基因 Pitx2的表达，促进神经嵴来
源的细胞的特化及增殖进而调控心脏流出通道的形
成 [8]；同时 Pitx2与 Lef1的相互作用调控肌源性细
胞分化形成体节肌 [17]。在心脏和肺的形成过程中，
Pitx2是 ActRIIB 特异的下游基因，调控小鼠体轴的
形成及不对称发育 [7]。此外，在小鼠眼睛发育过程
中，Pitx2的一个重要的下游基因是 Dkk2，它控制
小鼠眼周间充质的发育 [18]。在鸡胚生殖腺发育过程
中，Pitx2调控原始生殖腺上皮细胞的增殖、分化，
细胞的附着、黏连、识别，此过程是通过调控
cyclinD1的表达来调控卵巢的形态与功能的形成 [19]。
目前，在牙胚早期发育的几个经典时期，Otlx1和
Ptx2的表达情况已有较深入的研究 [2]。由此可见，
Pitx2在组织及器官的形成过程中受到不同基因的
调控，从而行使不同的功能与活性。
人类 Pitx2的突变或缺失导致一些常染色体
显性遗传病，例如里格尔综合征 (axenfeld-Rieger
syndrome)、虹膜发育不全 (iridogoniodysgenesis syndro-
me)、零星彼得综合征 (sporadic Peter syndrome)[2,20]。
Ernst等 [21]推测急性白血病的形成与 Pitx2基因的
不表达相关。Lin等 [7]研究表明，Pitx2突变或缺失
会引起牙胚发育不全。Pitx2在毛囊外根鞘发育过
程中是受 β-catenin调控的下游因子，对体外培养的
毛囊干细胞的分化起到调节作用 [22]。由 Pitx2突变
引起的里格尔综合征，即 RIEG综合征，除了由完
全缺失 Pitx2 C末端引起以外，还出现氨基酸的错
译，如 742 bp处 G突变成 C，导致 58位 Phe错译
成 Leu；753 bp处 T突变成 G，导致 55位谷氨酸
错译；942 bp处 A突变成 C，导致 121位酪氨酸错
译。另一种 Pitx2的突变是在 1 251 bp处插入了 8
个核苷酸序列 (CGACTCCT)[20]。这些位点的突变大
大影响了 Pitx2蛋白作为转录因子与靶基因的结合
能力。由此可见，Pitx2在人类器官及组织发育过
程中同样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1.2　Pitx2亚型的研究概况
Pitx2全长 cDNA由 6个外显子编码，包括 1、2、
3、4(4a与 4b)、5和 6。不同外显子拼接可以构成
Pitx2a、Pitx2b、Pitx2c和 Pitx2d四种亚型。其中
Pitx2a由 1、2、4、5、6编码；Pitx2b由 1、2、3、5、
6编码；Pitx2c由 4b、5、6编码；Pitx2d由 4a、5、
6编码。四种亚型 C末端由 5、6外显子编码 80%
的蛋白，相当保守，b、c亚型 N末端只有 33%的
相似性。Pitx2a、Pitx2b、Pitx2c三者 N末端仍然有
60个氨基酸的同源域，而 Pitx2d亚型具备的是删
除顶端的无功能的同源结构域，所以其不具有与靶
基因结合的能力 [8]。所有亚型在 C末端具有 14个
保守的氨基酸序列，即 OAR[2,15]。研究表明，人类
Pitx2四种亚型都表达，四种亚型的活性具有组织、
细胞及启动子的差异性，并且只在人的颅面部检测
到 Pitx2d亚型信号。目前研究比较多的是 Pitx2a、
Pitx2b、Pitx2c三个亚型，Pitx2a、Pitx2c在控制鸡
和非洲蟾蜍左右对称发育的过程中起重要的作用，
Pitx2c在鸡胚发育过程中调控组织器官的发育，控
制左右对称及右侧心脏环的形成 [3]。Pitx2a在斑马
鱼胚胎发育过程中控制心脏原基细胞的发育，
Pitx2c亚型调控中脑、间脑的左背部及肠的发育 [23]。
葛香连，等：Pitx2在牙齿早期发育中的调控作用第1期 21
在小鼠及蛙中，Pitx2c亚型在十二指肠及肺中的表
达水平比心脏中高，并且与细胞的迁移相关，而
Pitx2b 在头部、脑垂体、鳃及肌肉中表达 [23-24]。
2005年，Vadlamudi等 [25]研究发现，在小鼠牙上皮
细胞系，即 LS-8细胞中有 Pitx2a和 Pitx2c两种亚
型的表达，Pitx2b、Pitx2d亚型不表达。研究证明
了 Pitx2d本身不具备激活启动子的活性，而是通过
与 Pitx2a、Pitx2c结合起到下调两者的转录活性的
作用，这种抑制作用在各个细胞系及启动子中是相
同的。Pitx2c主要控制细胞的分化，正常人表皮角
化细胞只表达 Pitx2c亚型，而经过体外培养的表皮
角化细胞表达 Pitx2a/b/c三种亚型。LiCl能刺激
Wnt信号的加强 [26]，当往培养的表皮细胞中加入
LiCl处理时，细胞中的Wnt信号增强。很多研究报
道 Pitx2的表达受到 β-catenin的调控，所以在体外
加强Wnt信号，如用 LiCl刺激细胞或用基因转染
细胞后，细胞中的 Pitx2亚型的表达也增多，进一
步说明了 Pitx2c是促进分化的功能转录因子 [27]。
Pitx2a、Pitx2b、Pitx2c分别可以不同程度地激活心
脏利钠因子 ANF的启动子，Pitx2c必须特异地与
Nkx2.5协同作用后才能激活 ANF的表达 [28]。
2　Pitx2在牙胚早期发育过程中的表达
早期人牙胚发育按其形态可分为牙板期 (5~6
周 )、蕾状期 (7~8周 )、帽状期 (9~10周 )、钟状期
(14~18周 )及分泌期 (18周以后 )等五个时期。对
应于小鼠是 E(embryonic)11.5、E12.5~E13.5、E14.5、
E16.5 及 E18.5 以后。Mucchielli 等 [29] 研究表明，
Pitx2在人类门牙、磨牙、尖牙中均有表达，并且
在小鼠的磨牙中表达仅比 Fgf8迟 2 d，之后持续到
小鼠出生后的第 4天。Pitx2各个亚型在鼠胚、鸡胚、
斑马鱼等模式生物组织及器官发育中都有研究，但
关于 Pitx2及其四种亚型在人类牙胚中的表达情况
尚未见有人研究。
2.1　Pitx2在小鼠牙胚早期发育过程中的表达
近年来不少科研人员对 Bicoid 家族的转录因
子进行了大量研究， 在 Xenopus laevis腺体形成过
程中，Pitx1及 Pitx2c起着重要作用 [30]。小鼠中
Pitx1、Pitx2是后肢芽发育及形成的重要因子 [31]。
在小鼠牙胚发育过程中，Pitx1起初在下颌磨牙牙
胚的间充质中表达，随着牙胚的发育，Pitx1特异地
在牙上皮中表达，并且牙上皮和间充质中都受到
Bmp4的调控 [32]。在下颌磨牙发育的早期，Pitx2诱
导间充质中 Barx1的表达，后期诱导成釉细胞分子
标记 Tbx1的表达，而在上颌磨牙中不存在这种调
控机制。
Pitx2已被证明是小鼠牙胚上皮的标记基因，
1997年，Mucchielli等 [29]证明属于 Pitx2成员之一
的 Otlx2特异地在小鼠门、磨牙的牙上皮表达 , 并
且持续到牙胚发育的分泌期，即出生后 4 d仍能在
内釉上皮及上皮隔膜检测到 Otlx2的表达。早在小
鼠 E9.5牙胚发生定位之时就能检测到 Pitx1、Pitx2
的表达 [33]，其中 Pitx1在上皮和间充质中都表达，
Pitx2只在牙胚发生的位置包括门、磨牙的上皮中
有特异表达。Pitx2-/-小鼠牙胚发育停滞在蕾状期。
E13.5蕾状晚期到 E17.5钟状期 Pitx2的表达水平是
最高的，而这个时期也是牙上皮形态变化最快、最
明显且细胞增殖最迅速的时期。小鼠 E16.5以后，
Pitx2的表达水平在内外釉上皮较高，星网层的表
达量最低 [29]。出生后 4 d小鼠第二磨牙上皮隔膜上
仍可以检测到 Otlx2的表达。1999年，Lin等 [7]推
测 Pitx2的表达可能和细胞增殖相关；2002年，
Kioussi等 [8]证实Pitx2是Wnt信号通路的下游基因。
当 β-catenin与 Lef1相互作用结合到 Pitx2启动子上
时，启动 Pitx2基因的表达，接着 Pitx2与 β-catenin
共同启动 CyclinD2表达，从而起到促进细胞增殖
的作用。由 Wnt引起 Pitx2基因的表达对中胚层
来源的器官的发育起到非常重要影响。因此，推测，
Pitx2不但对牙胚的定位起着很重要的作用，牙上
皮的细胞增殖可能也与 Pitx2的活性密切相关。
2005 年，Vadlamudi 等 [25] 证明牙胚的发育需要
Pitx2、CTNNB 1和 Lef1三者的协调作用，同时鉴
定小鼠牙上皮中 Pitx2存在 Pitx2a、Pitx2b、Pitx2c
三种亚型，Pitx2c起最主要的作用。三种亚型之间
有冗余的现象，当 Pitx2a、Pitx2b突变后，牙胚仍
能正常发育，也就是 Pitx2a、Pitx2b突变后，Pitx2c
能够弥补由于前两者突变而引起的缺陷。实验也证
明了 Fgf8的表达需要 Pitx2的维持 [25,34]。Lef1启动
子存在对 Pitx2的抑制区域，但这些抑制区域不能
抑制 Pitx2c亚型的表达，正因如此，在牙胚发育过
程中抑制 Pitx2a、Pitx2b亚型的活性不影响 Lef1的
表达。由于牙胚以外的其他器官只表达 Pitx2a、
Pitx2b两个亚型或只有其中之一表达，所以当
Pitx2a、Pitx2b表达受到抑制时，Lef1活性受到严
重影响。
2.2　Pitx2在人牙胚早期发育过程中的表达
2007年，Lin等 [35]研究并对比了小鼠和人牙
胚中 Pitx2 的表达情况，检测了 8W( 蕾状期 )、
生命科学 第24卷22
14W(钟状期 )门牙牙胚以及12W(帽状期 )、14W (钟
状期 )前磨牙牙胚，与 E14.5小鼠磨牙进行了对比
发现，Pitx2在人和小鼠中的表达模式相同，即在
牙胚发育的帽状期以前，Pitx2表达分布于整个牙
上皮，而到了钟状期以后，Pitx2的在内釉上皮的
表达水平会高于外釉上皮。这种现象与 Pitx2促进
细胞分化作用可能相关，人和小鼠牙胚发育到钟状
期以后，前成釉细胞向柱状成釉质细胞方向分化，
前成釉细胞处于内釉上皮的位置，这也同时可以解
释在牙胚发育过程中 Pitx2c亚型比 Pitx2a、Pitx2b
两种亚型重要的原因。
3 在小鼠牙胚发育过程中Pitx2与Fgf8、Msx1/
Msx2、Bmp4、Lef1的相互关系
3.1　Pitx2与Fgf8的相互关系
Fgfs(fibroblat growth factors)与 Pitx2之间存在
正反馈调节的作用。小鼠牙齿定位始于胚胎发育
E9.5，此时 Fgf8在预定牙上皮特异表达。Pitx1、
Pitx2表达区域与 Fgf8重叠 [33]，Pitx1在牙上皮、间
充质和整个下颌都有表达，Pitx2则特异地在牙上
皮中表达。Pitx2双敲除小鼠中检测到表皮中除了
Fgf2及 Fgf18的表达量下调以外，同时 Fgf8的表
达微量下调 [7]。在 E10.5 Pitx2敲除杂合子小鼠中，
Fgf8正常表达，而在 Pitx2敲除纯合子小鼠牙胚中，
Fgf8不表达，依赖于 Fgf8的 Dlx2、Edn1表达量下
调 [7,34]。2003年，Liu等 [34]用部分外显子敲除的方
法研究了 Pitx2基因亚型在小鼠颅面部的表达情况，
结果显示少剂量的 Pitx2可以维持 Fgf8的表达，而
抑制Bmp4的表达则需要大剂量Pitx2的表达。此外，
Pitx2呈阳性的细胞具有迁移能力，对牙上皮形态
的形成起直接调控作用。牙板期牙上皮中 Fgf8的
微量减少可能直接或是间接地受 Pitx2缺失的影响。
在 E9.5~E10.5的小鼠牙胚中检测到 Pitx1、Pitx2在
下颚发育过程中与 Fgf8重叠，当加入吸附有 Fgf8
的琼脂糖小珠异位表达 Fgf8时，可诱导 Pitx1、
Pitx2的表达 [36]。由于 E9.5时内源性 Pitx1在鳃弓
间充质中无需上皮的诱导已经有表达，所以 Fgf8
对 Pitx1只是起到上下调节的作用，而 Fgf8与 Pitx2
之间是正反馈调节的关系。
3.2　Pitx2与Msx1/Msx2的相互关系
Msx (muscle segment homeobox)家族包括Msx1、
Msx2、Msx3，已报道的在牙胚发育过程中表达
的成员有 Msx1、Msx2。在小鼠牙胚发生的起始时
期 E9.5~E11.5，Msx1、Msx2在牙上皮中表达；E11.5
小鼠牙胚到蕾状期时， Msx1、Msx2表达由上皮中
的 Bmp4诱导转移至间充质中 [37]。在 E13.5 Msx2
敲除纯合子小鼠门磨牙中，Pitx1、Pitx2的表达不
受影响；而在 E17.5 Msx2敲除纯合子小鼠门牙中，
Pitx1、Pitx2的表达水平下调，磨牙保持不变。这
说明 Msx2对小鼠门牙中 Pitx1、Pitx2的表达是必
需的，而在小鼠磨牙的整个发育过程中，Msx2 对
Pitx1、Pitx2没有影响，也从另一侧面说明小鼠门
牙和磨牙发育中分子调控机制的不同。同时，在
E12.5小鼠 Pitx2敲除杂合子牙胚间充质中可以检测
到 Msx1的表达，而在 Pitx2敲除纯合子中，Msx1
不表达 [8]。由此可见，Msx1、Msx2与 Pitx2在小鼠
门牙牙胚发育的后期存在正相关调控作用，而在磨
牙中不存在这种调控关系。
3.3　Pitx2与Bmp4的相互关系
Bmp4(Bone morphogenetic protein 4) 与 Pitx2共
同参与牙齿发生的定位，同时 Bmp4还参与牙齿类
型的确定。Pitx2的缺失不会对 Bmp2、Bmp4的表
达产生严重影响，但 Pitx2的缺失会导致釉结节位
置的消失 [7]。St Amand等 [33]利用吸附有 Bmp4的
琼脂糖小珠置于 Pitx1的表达区域——下颚间充质
及表达 Pitx2的预期牙上皮，结果表明 Bmp4抑制
Pitx1、Pitx2的表达，但 Bmp4不是抑制 Pitx1的必
需因子，早期下颚发育过程中，Pitx1、Pitx2的表
达受 Fgf8与 Bmp4的对抗性表达调控。目前，Pitx2
对 Bmp4的表达是否起到直接或间接的调控需要进
一步的实验证明。
3.4　Pitx2与Lef1的相互关系
一些神经嵴来源的器官，如脑垂体及心脏的发
育过程中，Pitx2是Wnt信号通路的下游基因 [8]，
当 β-catenin去磷酸化进入细胞核与转录因子 Lef1
共同结合到启动子上时，启动下游基因 Pitx2的表
达，而 Cyclin D1、Cyclin D2、c-myc 等细胞周期调
控因子又是 Pitx2的靶基因，作用于 G0/G1期诱导
细胞自身增殖。脊椎动物器官发育过程中一般只具
有一个或两个亚型有表达，小鼠牙胚中 Pitx2a、
Pitx2b、 Pitx2c三个亚型都有表达，并且三种亚型都
可以和 Lef1、β-catenin协同作用，激活 Lef1的启
动子。Lef1、β-catenin、Pitx2在小鼠牙胚发育的蕾
状期重叠表达，并且 Lef1的表达比 Pitx2迟 1.5~2 d。
在Pitx2敲除纯合子小鼠牙胚中，Lef1的表达量下调，
Lef1敲除纯合子小鼠牙胚发育停滞在蕾状期，这与
Pitx2敲除纯合子小鼠牙胚发育停滞在蕾状期是一
致的 [25]，因此，在小鼠牙胚发育中 Pitx2是 Lef1的
葛香连，等：Pitx2在牙齿早期发育中的调控作用第1期 23
转录因子之一，同时也对 Lef1的表达起到抑制作用。
4 Pitx2在牙胚发育过程中的研究展望
近年来的研究成果表明，Pitx2作为牙上皮的
关键基因之一，在肺的左右对称、心脏定位、垂体
及牙胚的形成过程中参与 Shh信号通路，是 Nodal
介导的下游基因 [7]。在牙胚发育过程中加强Wnt信
号，会出现多牙或多数磨牙出现融合等现象 [38]。
Shh信号通路的下游基因，同时是Wnt拮抗物的
Wise基因敲除 [39]及拮抗 SHH蛋白 [40]的小鼠会出
现与上述相同的现象。此外 Fgf和 Shh是由Wise调
控的Wnt信号通路的下游基因 [41] ，Pitx2与Wnt/
β-catenin的直接靶基因 Fgf8形成正反馈调控关系，
那么可以推测当Wnt信号加强时，Pitx2的表达量
也上调。由前面的关系可进一步推测，在牙胚发育
过程中，Pitx2可能起着与 Wise一样的介导调控
Wnt与 Shh两条信号通路的作用，同时与 Fgf8相关。
神经嵴来源的细胞中，Pitx2是Wnt的下游靶基因 [8]，
在细胞水平起着重要的调控作用。Pitx2的亚型分
别调控着特定的下游基因，牙胚发育涉及到细胞的
迁移、增殖、分化和凋亡等过程，而 Pitx2对细胞
的这些过程都起着重要的调控作用，这就奠定了
Pitx2作为牙上皮分子标记因子的关键性。此外，
小鼠牙胚发育过程中，Pitx2各亚型之间存在冗余
效果，其中 Pitx2c启动子受到的干扰作用最小，当
Pitx2a、Pitx2b受到 Lef1启动子抑制时，Pitx2c仍
不受影响，预示着 Pitx2c亚型在小鼠牙胚发育过程
中起着最重要的作用。Pitx2表达同样贯穿于人牙
胚发育的整个过程，那么人牙胚中是否存在 Pitx2
表达亚型，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就有待进一步
深入研究了。同时，在人牙胚发育过程中 Pitx2与
其他基因的相互关系，例如与 Fgf8、Msx1/Msx2、
Bmp4、Lef1等也有待进一步研究。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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