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书亚热带山区草地农业系统分析
———以贵州省晴隆县为例
席翠玲１，２，李向林２，万里强２，郑敏娜２
（１．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甘肃 兰州７３００２０；２．中国农业科学院北京畜牧兽医研究所，北京１００１９３）
摘要：中国西南岩溶山区面临环境和贫困的双重挑战，建立兼顾生态和民生需要的农业生产系统，是该地区可持续
发展的关键。本研究以贵州省晴隆县为例，在实地调查的基础上，对作物生产系统、山羊生产系统及农牧结合系统
这３种发展模式进行了比较和分析。农户生产系统的纯收入以农牧结合系统为最高，山羊生产系统次之，作物生
产系统最低，说明实行草地农业系统有利于增加农民收入。退耕种草使昔日水土流失严重的坡耕地农田转变为多
年生草地，提高了植被覆盖度，显著减少了化肥和农药用量，草地放牧利用促进养分返还土壤，从而降低水土流失
及环境污染风险，生态效益显著。该县发展以多年生放牧草地为基础的山羊生产，加上服务中心在技术和市场销
售上的支撑作用，为破解西南岩溶山区生态和贫困难题探索了一条可行的途径。
关键词：草地农业；生产系统；山羊；农户收益
中图分类号：Ｓ８１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４５７５９（２０１０）０２００１４０７
　 我国南方多数地区为亚热带湿润气候，区内地形多样，整体上丘陵和山地占７０％～８０％。地形变化导致生
态环境的立体垂直变化，并成为地区农业系统的决定性因素。发展南方草业是建设现代农业，促进农业和农村经
济发展的需要［１］。西南岩溶地区是我国主要岩溶带之一，也是世界岩溶研究重点地区。区内因人口众多，植被破
坏严重，部分地区因人为作用已经产生一系列的环境问题［２］。岩溶地区土层薄，大部分雨水渗入地下，形成地表
和地下双层水系，汇入江河［３］。草地生态系统的安全日趋恶化［４］，长期的植被破坏和过度开垦导致严重的土地石
漠化，草地退化严重［５］，使很多岩溶地区面临着生态与贫困问题的双重挑战。如何破解人民贫困与生态环境恶化
的难题，是西部地区实现可持续发展的一个重大问题。
草地农业系统是以草地为背景，采用现代技术建立起来的多产业的土地利用系统，其特点是系统综合性、
技术密集型、整体生产潜力得以释放，农业走向可持续发展，生态环境导向良性循环［６］。在生态脆弱的贫困地
区，科技扶贫的重点是发展林草生态经济，使产业发展成为生态修复和扶贫开发的结合点［７］。南方草地开发潜力
大，岩溶地区有发展草地畜牧业的优越条件［８，９］。贵州省是喀斯特岩溶山区，草山草坡面积达１９３３万ｈｍ２，可利
用草地面积１５３３万ｈｍ２，加上林间草地，总草地面积占全省总面积的７３％。独特的地理气候特征，决定了其发
展草地畜牧业的潜在优势［１０］。发展草业生态经济能更加有效地利用山区土地资源，减少水土流失，保护生态环
境，帮助农民脱贫致富，对山区土地资源开发利用的可持续发展具有深远的意义。晴隆县是贵州西南部的一个石
漠化比较严重的贫困县。近年来该县以草地畜牧业为突破口，改变农业结构，突出发展草地畜牧业，并通过技术
中介机构组织贫困农户在陡坡种草养羊，在石漠化山区扶贫开发和生态建设的结合发展方面做出了大胆的探索。
本研究对晴隆县的不同农户生产系统进行了实地调查，并将其分为３种类型，即作物生产系统、山羊生产系统和
农牧结合系统，对不同系统农户的经济效益、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进行了评价［１１，１２］，在此基础上对以草地畜牧业
科技扶贫为特征的“晴隆模式”进行了讨论，以便为我国亚热带山区农业可持续发展提供理论依据和参考实证。
１　材料与方法
１．１　研究区概况
晴隆县位于云贵高原中段，贵州省西南面，地处Ｅ１０５°０１′～１０５°２５′，Ｎ２５°３３′～２６°１１′，属高原峡谷区，典型
１４－２０
２０１０年４月
　　　草　业　学　报　　　
　　　ＡＣＴＡＰＲＡＴＡＣＵＬＴＵＲＡＥＳＩＮＩＣＡ　　　
第１９卷　第２期
Ｖｏｌ．１９，Ｎｏ．２
 收稿日期：２００９０３２３；改回日期：２００９０５０７
基金项目：国家科技支撑计划（２００６ＢＡＤ１６Ｂ０７），基本科研业务专项（ｙｗｆｔｄ３），“９４８”项目（２００６Ｇ３８）和行业科技项目（ｎｙｈｙｚｘ０７０２２）资助。
作者简介：席翠玲（１９８２），女，吉林大安人，在读硕士。Ｅｍａｉｌ：ｘｉｃｕｉ２００１＠１６３．ｃｏｍ
通讯作者。Ｅｍａｉｌ：ｌｉｘｌ＠ｉａｓｃａａｓ．ｎｅｔ．ｃｎ
的喀斯特地形地貌，县境内最高海拔２０２５ｍ，最低海拔５４３ｍ，地形起伏大，具有山高、谷深、坡陡的特点，大部分
地带属二迭纪岩层风化而成的黄壤土。全县属北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区，年均日照时数１４６２ｈ，年降水量１５００
～１６５０ｍｍ，年平均气温１４℃，无霜期约３２０ｄ。晴隆县总面积１３．２５万ｈｍ２，其中耕地占２６．４３％，林地占
８．３％，草地占４０．４％；草地面积中人工草地１．３３万ｈｍ２。作物种类主要有玉米（犣犲犪犿犪狔狊）、水稻（犗狉狔狕犪狊犪狋犻
狏犪）、小麦（犜狉犻狋犻犮狌犿犪犲狊狋犻狏狌犿）、油菜（犅狉犪狊狊犻犮犪狀犪狆狌狊）等；人工草地的主要植物组成有多年生黑麦草（犔狅犾犻狌犿狆犲
狉犲狀狀犲）、鸭茅（犇犪犮狋狔犾犻狊犵犾狅犿犲狉犪狋犪）、白三叶（犜狉犻犳狅犾犻狌犿狉犲狆犲狀狊）、紫花苜蓿（犕犲犱犻犮犪犵狅狊犪狋犻狏犪）、高羊茅（犉犲狊狋狌犮犪
犪狉狌狀犱犻狀犪犮犲犪）等；草地上饲养的家畜主要是山羊，品种包括杂交波尔山羊、本地黑山羊、南江黄羊和杜泊羊，以放
牧利用为主。
１．２　数据来源及调查方法
调查范围包括晴隆县的４个乡镇、７个自然村，分别是光照镇的者布村和干沟村、莲城镇的菜籽村和江兴村、
鸡场镇的羊岐山村、大厂镇的上虎村和嘎木村。一共调查了９８户，其中５户数据不完整，可用９３户。
调查内容包括２００７年农户家庭情况、土地利用、畜牧业状况、生产投入、生活消费、产品出售、收入及其来源
等［１３，１４］，具体见表１～３。调查方法通过实地走访农户家庭、采访户主来获得第一手试验数据。
１．３　系统的分类
本项研究的重点是分析农户种草养羊的生产经营和效益，为此将农户生产系统分为３个类型，即作物生产系
统、山羊生产系统和农牧结合系统。它们的定义如下：作物生产系统是指以农作物（粮食和经济作物）为主的生产
系统，虽然饲养有猪及少量役畜（牛、马）和家禽，但没有种草，也不饲养山羊；山羊生产系统是指以山羊饲养为主
的生产系统，其家庭承包土地完全用来种植牧草，没有任何作物生产，是农民转为牧民的农户；农牧结合系统是指
作物－山羊混合生产系统，其承包土地既种植传统作物，也种植牧草，饲养的家畜既有山羊，也有其他家畜。根据
上述分类依据，本研究的农户样本中作物生产系统有３２户，山羊生产系统有１３户，农牧结合系统有４８户。
１．４　数据处理与分析方法
调查数据采用Ｅｘｃｅｌ整理，用ＳＰＳＳ１６．０软件进行分析。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ＯｎｅＷａｙＡＮＯＶＡ）和最小
显著差异法（ＬＳＤ）比较不同数据组间的差异，农牧业成本收益分析的计算参考应用刘玉杰等［１４］的方法。农牧业
生产的总成本、总收益、纯收益和成本收益率根据公式（１）求得。
犆＝∑
狀
犻
犃犻×犅犻
狀
犐＝∑
狀
犻
犢犻×犘犻
狀
犐狀＝犐－犆
犚＝犐狀
烅
烄
烆 犆
（１）
式中，犆、犐、犐狀 和犚 分别代表农户每年农牧业生产的总成本、总收益、纯收益和成本纯收益率（％）；犃犻 和犅犻 分别
代表第犻种生产投入的用量和单价；犢犻和犘犻分别代表第犻种农牧产品的产量和价格；狀代表１个生产系统中的农
户样本数。
２　结果与分析
２．１　生产系统基本特征
３种生产系统的农户在土地面积、土地利用、畜牧生产方式等方面有明显的差异（表１）。各系统间农户家庭
人口基本相同，但家庭土地面积差异较大，其中山羊生产系统的农户平均每户拥有３．０６ｈｍ２，显著高于作物生产
系统（０．６３ｈｍ２）和农牧结合系统（０．８５ｈｍ２）农户的户均土地面积，且其土地全部用于种草。作物生产系统的农
户土地全部用于作物生产，而农牧结合系统的农户土地４５％用于种草。虽然所有的农户普遍饲养生猪，但作物
生产系统的农户平均养猪数量显著高于其他农户（犘＜０．０５），代表了传统的“粮－猪农业”模式。作物生产系统
和农牧结合系统的农户为了耕作的需要，饲养了少量的牛和马，但仅作为役畜饲养。值得注意的是农牧结合系统
５１第１９卷第２期 草业学报２０１０年
的农户也饲养了数量可观的山羊，且略多于山羊生产系统（犘＞０．０５）。
山羊生产系统的农户大都分布在山区，土地以坡地为主，人口密度相对较低，户均土地面积分别是作物生产
系统和农牧结合系统的４．８和３．６倍。近几年来，晴隆县通过农业结构调整，在石漠化严重的部分乡村实行全面
耕地种草，建植了以多年生黑麦草和白三叶为主的放牧草地，按统一的技术规程进行管理［１５］。农户以借贷方式
从县畜牧服务中心获得一定数量山羊，在人工草地上放牧饲养，并以向服务中心上交扩繁山羊的方式支付草地和
家畜管理及归还羊贷的费用，出栏山羊则统一由服务中心按签订合同价格，低于市场价格时按市场价格组织回收
销售。建植的人工草地以村为单位，在服务中心的技术指导下统一管理和利用，而退耕还草的农户从服务中心获
得相应的补助。
农牧结合系统的农户虽然并未将全部土地用于牧草种植，但其户均山羊饲养量却是最高的。该系统的农户
兼营作物、牧草、山羊及其他家畜，饲料除了牧草之外，还有部分余粮及秸秆，系统组分的多样性是这一系统的显
著特点。
表１　所调查农户生产系统的基本特征（２００７年）
犜犪犫犾犲１　犆犺犪狉犪犮狋犲狉犻狊狋犻犮狊狅犳狆狉狅犱狌犮狋犻狅狀狊狔狊狋犲犿狊狅犳狋犺犲狊狌狉狏犲狔犲犱犺狅狌狊犲犺狅犾犱狊（２００７）
农户特征 Ｈｏｕｓｅｈｏｌｄ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作物生产系统Ｃｒｏｐｓｙｓｔｅｍ 山羊生产系统Ｇｏａｔｓｙｓｔｅｍ 农牧结合系统 Ｍｉｘｅｄｓｙｓｔｅｍ
调查户数Ｎｏｕｍｂｅｒｏｆｈｏｕｓｅｈｏｌｄｓｓｕｒｖｅｙｅｄ ３２．００ １３．００ ４８．００
家庭人口Ｎｏｕｍｂｅｒｏｆｐｅｏｐｌｅｐｅｒｆａｍｉｌｙ ５．００ａ ４．００ａ ５．００ａ
土地面积Ｌａｎｄａｒｅａ（ｈｍ２） ０．６３ｃ ３．０６ａ ０．８５ｂ
作物面积Ｃｒｏｐｆｉｅｌｄ（ｈｍ２） ０．６３ａ ０．００ｃ ０．３８ｂ
草地面积Ｐａｓｔｕｒｅ（ｈｍ２） ０．００ｃ ３．０６ａ ０．４７ｂ
猪Ｐｉｇ（头 Ｈｅａｄ） ２．３０ａ １．４０ｂ １．２０ｂ
牛和马Ｃａｔｔｌｅａｎｄｈｏｒｓｅ（头 Ｈｅａｄ） ２．００ａ ０．００ｂ １．５０ａ
山羊Ｇｏａｔ（只 Ｈｅａｄ） ０．００ｂ ５７．００ａ ６３．００ａ
　注：不同字母表示差异显著（犔犛犇０．０５）。下同。
　Ｎｏｔｅ：Ｔｈｅｍｅａｎｓｗｉｔｈ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ｌｅｔｔｅｒｓａｒｅ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ａｔ犔犛犇０．０５ｌｅｖｅｌ．Ｔｈｅｓａｍｅｂｅｌｏｗ．
２．２　生产系统经济分析
不同系统的农户收益和生产支出显示（表２），所调查农户的收益主要来源有农作物、山羊、养猪、其他家畜
（牛、马及家禽）、退耕种草补贴及其他收入（主要包括政府的羊圈补贴和家庭副业生产收入）。作物收益根据当年
农作物收获产量及其市场价格折算而来，家畜收益根据当年家畜出栏数与市场价格折算而来，其中也包括农户家
庭自己食用的作物和家畜产品。务工收入是农户家庭成员带（汇）回家庭的现金收入，直接按纯收入计算。退耕
种草补助是服务中心（公司）根据农户退耕种草的面积每年发放的专项补助款。
农户生产支出主要包括种子、化肥、农药、家畜的精饲料、粗饲料、兽药和补盐、购畜成本（还羊贷款），但农户
家庭的劳动力未计入成本。家畜成本主要包括购买家畜及归还购畜贷款的支出，但对于饲养山羊的农户（山羊生
产系统和农牧结合系统），其“家畜成本”不仅包括贷羊还羊、购买仔猪的支出，而且包括了草地管理费用。根据当
地的经营管理模式，凡是从服务中心贷羊并在人工草地放牧的农户，均按照每１０只母羊每年上交４只２０ｋｇ健
康羊的方式，向服务中心支付贷羊和草地管理费用，而由服务中心统一负责草地管理。生产成本中的“其他”一项
主要包括雇工和机械燃油费等，基本用于农作物生产，山羊生产中无此项支出。外出务工不属于农牧业活动，故
未计入生产收入。生产纯收益和务工收益的总和即为农户的合计纯收益。
３种生产模式中以农牧结合系统的农户生产总收入最高，山羊生产系统次之，作物生产系统最低，但三者差
异不显著（犘＞０．０５）。作物生产系统农户生产收入主要来自农作物（５５．５％）和养猪（３１．７％）；山羊生产系统农
户生产收入主要来自山羊（４１．３％）、种草补助（３５．３％）和养猪（１７．６％），农牧结合系统农户生产收入主要来自山
羊（５６．５％）、作物（１５．３％）和养猪（１４．０％）。山羊生产系统和农牧结合系统的总生产成本略高于作物生产系统，
６１ ＡＣＴＡＰＲＡＴＡＣＵＬＴＵＲＡＥＳＩＮＩＣＡ（２０１０） Ｖｏｌ．１９，Ｎｏ．２
这是因为这２个系统的农户必须支付较高的“家畜成本”作为贷羊还羊和草地管理的支出（但同时他们也获得中
心的退耕还草补助作为收入）。在３个系统中，精饲料均为一项较大的生产支出，主要用于养猪。
生产纯收入以农牧结合系统为最高，山羊生产系统次之，作物生产系统最低，但不同系统之间差异不显著（犘
＞０．０５）。作物生产系统的成本纯收益率显著高于其他２个系统。成本纯收益率反映了单位生产投入所获得的
纯收益，或反过来说是单位纯收益所需要的生产成本。研究结果说明，作物生产的单位纯收益所需要的投入相对
较低，而山羊生产的单位纯收益则相对较高，这主要是因为在发展初期山羊生产需要较高的家畜投入（贷羊还羊
支出）。经过一定时期的发展，当农户还清羊贷后，该项支出有望下降，从而提高山羊的成本纯收益率。
作物生产系统的农户外出务工收入约是山羊生产系统和农牧结合系统农户的１．８倍，反映了作物生产系统
为最高，但这主要是因为其较高的外出务工收入的贡献。
表２　不同系统模式生产系统经济分析（２００７年）
犜犪犫犾犲２　犈犮狅狀狅犿犻犮犪狀犪犾狔狊犻狊狅犳狋犺犲狆狉狅犱狌犮狋狊狔狊狋犲犿狊（２００７）
收入和支出项目Ｉｎｃｏｍｅａｎｄｃｏｓｔｉｔｅｍ 作物生产系统Ｃｒｏｐｓｙｓｔｅｍ 山羊生产系统Ｇｏａｔｓｙｓｔｅｍ 农牧结合系统 Ｍｉｘｅｄｓｙｓｔｅｍ
生产收益Ｆａｒｍｉｎｃｏｍｅ（元Ｙｕａｎ） １３９７４ａ １６８４６ａ １８９８６ａ
作物Ｃｒｏｐ ７７５５ａ ０ｂ ２９１２ｂ
山羊Ｇｏａｔ ０ｂ ６９５０ａ １０７１５ａ
养猪Ｐｉｇ ４４２４ａ ２９５９ａｂ　 ２６６１ｂ
其他家畜Ｏｔｈｅｒｌｉｖｅｓｔｏｃｋ ２５９ａ １５４ａ ４７７ａ
种草补贴Ｓｕｂｓｉｄｙｆｏｒｐａｓｔｕｒｅ ７６７ｂ ５９５４ａ ７５５ｂ
其他Ｏｔｈｅｒｓ ７６９ａ ８２９ａ １４６６ａ
生产成本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ｃｏｓｔｓ（元Ｙｕａｎ） ４１６５ｂ ６３８５ａｂ　 ６４６０ａ
种子Ｓｅｅｄ ２３２ａ ０ｃ １３４ｂ
化肥Ｆｅｒｔｉｌｉｚｅｒｓ ９６７ａ ０ｃ ６９８ｂ
农药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ｓ ４８ａ ０ｃ ３０ｂ
精饲料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ｅｆｅｅｄｓ １７４９ａ １１９９ａ １２５３ａ
青粗饲料Ｆｏｒａｇｅ／ｒｏｕｇｈａｇｅｓ ０ａ １１５ａ ９０ａ
兽药和补盐Ｄｒｕｇｓａｎｄｓａｌｔ ０ｂ ４８３ａ ４０３ａ
家畜成本Ｌｉｖｅｓｔｏｃｋｃｏｓｔ ８１３ｂ ４５８８ａ ３８０１ａ
其他Ｏｔｈｅｒｓ ３５６ａ ０ａ ５１ａ
生产纯收益Ｎｅｔｆａｒｍｉｎｃｏｍｅ（元Ｙｕａｎ） ９８９３ａ １０５２８ａ １２５７８ａ
生产纯收益率 Ｒｅｔｕｒｎｃｏｓｔｒａｔｉｏ（％） ２３．７ｂ １６．５ａ １９．５ａ
务工收入Ｅｍｐｌｏｙｍｅｎｔｉｎｃｏｍｅ（元Ｙｕａｎ） ６４４２ａ ３６６２ａｂ　 ３６２１ａ
合计纯收益Ｔｏｔａｌｎｅｔｉｎｃｏｍｅ（元Ｙｕａｎ） １６２５１ａ １４１２３ａ １６１４７ａ
２．３　农户家庭消费结构
农户的家庭消费支出主要包括日用品、食品（包括饮品）、子女教育、交通、通讯、医疗保险、馈赠亲友（节日及
婚丧馈赠）、电费、其他（住房及畜圈修建、医疗费等）等消费（表３）。从本次调查的结果来看，作物生产系统的农
户在家用电器和子女教育方面的投入相对较大，其中家用电器支出分别是山羊生产系统和农牧结合系统农户的
３．６和５．８倍，教育支出分别是后两者的２．６和３．５倍。除这２项之外，其余消费支出在３个系统之间差异不大。
从消费结构来看，食品消费仍然是农户家庭消费的最主要支出项，占其各自家庭总消费的３０％～３５％；作物生产
系统家电消费占１９％，而在其他２个系统只占４．１％～５．６％；作物生产系统的教育支出占１１．５％，而其他２个系
统只占约４％～５％；逢年过节、婚丧嫁娶的馈赠也是农户消费的一项重要开支，约占家庭消费的１０％～１３％；其
他开支主要包括住房和畜圈修建及医疗开支，该项消费以山羊生产系统最高（３５．８％），农牧结合系统次之
（２７．３％），以作物生产系统最低（１９．４％），主要是因为后两者有较高的羊圈修建支出；交通、电费、医保的开支很
小，不足家庭总支出的５％。
７１第１９卷第２期 草业学报２０１０年
表３　晴隆县不同系统模式家庭消费结构（２００７年）
犜犪犫犾犲３　犎狅狌狊犲犺狅犾犱犮狅狀狊狌犿狆狋犻狅狀狊狋狉狌犮狋狌狉犲狅犳犱犻犳犳犲狉犲狀狋狊狔狊狋犲犿狊（２００７）
家庭消费支出项目
Ｆａｍｉｌｙｅｘｐｅｎｄｉｔｕｒｅｉｔｅｍ
平均消费 Ｈｏｕｓｅｈｏｌｄａｖｅｒａｇｅ
作物生产系统Ｃｒｏｐｓｙｓｔｅｍ 山羊生产系统Ｇｏａｔｓｙｓｔｅｍ 农牧结合系统 Ｍｉｘｅｄｓｙｓｔｅｍ
日用品Ｃｏｍｍｏｄｉｔｙ（元Ｙｕａｎ） ８４０ｂ ８４９ａｂ １１５６ａ
食品Ｆｏｏｄ（元Ｙｕａｎ） ４５９１ａ ４７７１ａ ４４５９ａ
家用电器Ｅｌｅｃｔｒｉｃａｌａｐｐｌｉａｎｃｅ（元Ｙｕａｎ） ３０１０ａ ８３２ａｂ ５１７ｂ
教育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元Ｙｕａｎ） １８１８ａ ７１２ａｂ ５１４ｂ
交通和通讯Ｔｒａｖｅｌａｎｄ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元Ｙｕａｎ） ６２０ａ ２９１ａ ５１６ａ
医疗保险 Ｍｅｄｉｃａｌｉｎｓｕｒａｎｃｅ（元Ｙｕａｎ） ４６ａ ４４ａ ４８ａ
馈赠亲友Ｇｉｆｔｓ（元Ｙｕａｎ） １５２５ａ １７５４ａ １６３２ａ
电费Ｅｌｅｃｔｒｉｃｉｔｙ（元Ｙｕａｎ） ２９８ａ ３０９ａ ３０７ａ
其他Ｏｔｈｅｒｓ（元Ｙｕａｎ） ３０７３ａ ５３２７ａ ３４３５ａ
合计Ｔｏｔａｌ（元Ｙｕａｎ） １５８２１ａ １４８８９ａ １２５８４ａ
恩格尔系数Ｔｈｅｅｎｇｅｌ’ｓｃｏｅｆｆｉｃｉｅｎｔ（％） ２９．０　 　３２．０ ３５．４　
３种生产系统的恩格尔系数（食品消费占家庭总消费的百分数）分别为作物生产系统２９．０，山羊生产系统
３２．０，农牧结合系统３５．４，低于２００７年全国平均恩格尔系数３６．３。国际上普遍认为，恩格尔系数既可以衡量一
个家庭的富裕程度，也可以反映一个地区乃至一个国家的生活水平。如以此衡量，该地区农户富裕程度已经超过
全国平均水平，这显然与该县作为贫困县的事实不符，说明恩格尔系数并不能客观反映中国农村的生活水平。
３　讨论
３．１　生产系统的比较
晴隆县是贵州省乃至整个西南地区农村的一个典型代表，这些地区普遍存在山多平地少、坡地垦殖率高、水
土流失严重、土地“石漠化”发展、人民生活贫困的问题。保护生态环境、提高农民收入，是该区域实现可持续发展
的关键。为此，晴隆县在政府的倡导和支持下，在石漠化严重的乡村实施大规模退耕种草，发展山羊生产［１５］。根
据本研究的调查和分析，单纯从生产性收入来看，农牧结合系统的农户平均纯收益最高，山羊生产系统次之，作物
生产系统相对最低。这个结果说明，在原有的作物—生猪生产系统（即本研究中的作物生产系统）中引入牧草和
山羊生产，对于保障农村生计、增加农民收入具有重要作用。通过种草，将侵蚀严重的坡耕地转变为多年生牧草
的草地，是控制水土流失、防治石漠化的一项有力措施。同时，在农牧结合系统中农作物剩余产品和废弃物转化
为畜产品，使资源得到更加充分的利用。因此，农牧结合系统的农户饲养的山羊甚至比山羊生产系统还多。本次
研究以农户为基本单位，而没有以单位土地面积为基础。３个生产系统所处的环境条件有较大差异，一般作物生
产系统以水田和玉米为主，土地质量较高，但户均面积较小；山羊生产系统土地质量最差，但户均面积较大；农牧
结合系统居中。
全面退耕种草、农民变牧民，是山羊生产系统的最显著特征。这种模式有利于草地的统一管理和技术措施的
实施。从调查结果看，山羊生产系统的农户纯收入可达万元，略高于作物生产系统。但是，预期该模式的农户纯
收入还有一定增加余地。首先，许多熟悉作物生产的农户对种草养羊这项新技术的认识和掌握还不够；其次，调
查的许多农户参加种草养羊项目只有１～２年，无论畜群规模还是畜群结构，还未达到优化水平；第三，在发展初
期需要较大的投入（进羊、修圈），农户每贷养１０只母羊每年必须上交服务中心４只２０ｋｇ健康羊。以上因素对
山羊生产系统农户收益的影响不可低估。另外，目前山羊的放牧比较自由，每个农户的羊群并非完全在自家草地
放牧，而是集体利用。在这种草地“共有”、家畜私有的情况下，草地载畜量较难控制，如果部分农户不断扩大畜群
规模，必然会影响其他农户的利益，最终有可能导致过度放牧和草地退化。因此可以说，当地推行全面退耕种草、
饲养山羊的模式，是解决贫困问题的一个有效途径，但如何进一步改进管理体制，做到责、权、利挂钩，保持草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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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实现长期的可持续发展，是该模式需要面对的一个问题。
３．２　生态效益评价
本研究未具体测定有关的生态指标，但可根据调查结果对不同模式的生态效益做出一个定性的评价。山羊
生产系统由于完全退耕种草，一方面消除了频繁耕作对表土的扰动，另一方面实现了多年生植被的全年覆盖，因
此可有效减少坡地的水土流失，对于防止土地石漠化有重要作用。据王跃东等［１６］研究表明，通过飞播种草后，草
种组成为鸭茅１２＋白三叶７＋多年生黑麦草５（播量为１８ｋｇ／ｈｍ２），草地植被覆盖率由５８％提高到９５％；飞播后
草地平均地表径流由飞播前的１３４３４ｋｇ／ｈｍ２减少到１０００８ｋｇ／ｈｍ２，减少了２５．５％；平均土壤流失量由飞播前
的８４２５ｋｇ／ｈｍ２减少到８４２ｋｇ／ｈｍ２，减少了９０％。飞播草地具有较强的水源涵养能力，对改善生态环境，恢复
生产和生态功能，遏制水土流失发挥显著作用。据王占彬等［１７］研究表明，种植牧草，尤其是多年生牧草一般１～２
年可形成１００％的覆盖度，即能防止土壤风蚀，雨季又能保持水土。据研究表明，当年降水量为３４６ｍｍ时，每公
顷水土流失裸地为６７５０ｋｇ，耕地为３７５０ｋｇ，林地为６００ｋｇ，而草地仅为９３ｋｇ，裸地、耕地、林地的水土流失量
分别是草地的７２，３８和６倍。由此可以推断，多年生草地植被覆盖对减少水土流失起到很大作用。
根据调查，作物生产系统和农牧结合系统的每户平均用于购买农药的支出为７６～８０元／ｈｍ２，化肥用量为
１６５１～２０８４ｋｇ／ｈｍ２（以尿素为主），而人工草地的化肥用量仅４５０ｋｇ／ｈｍ２（全部为复合肥），且完全不使用农药。
化学肥料的大量施用对土壤造成影响主要是：促进土壤中有机质矿化，加速土壤有机质的消耗，从而影响土壤
微生物的数量与种类。同时对土壤某些物理性质产生影响。如土壤结构，持水性，可耕性等。长期大量施用化
学肥料，会引起土壤中ｐＨ 值等一些变化，导致一定程度和酸化或碱化［１８，１９］。农药对农村生态环境的影响主要
是：田间施药时部分农药落入土中，严重污染土壤，使土壤中农药残留量及衍生物含量增加。土壤中农药被灌溉
水、雨水冲刷到江河湖海中，污染了水源［１９，２０］。由此可以推断，人工草地通过施用化肥、农药而造成环境污染的
风险远低于农作物。同时，家畜的放牧促进养分循环，有利于土壤肥力的提高，减少对外部环境的污染。
３．３　恩格尔系数的应用
一般来说，一个国家、地区或家庭的生活水平越低下，恩格尔系数就越大；恩格尔系数越小，生活水平越高。
联合国粮农组织针对该系数提出具体标准：即恩格尔系数在５９％以上为贫困，在５０％～５９％为温饱，在４０％～
５０％为小康，在３０％～４０％为富裕，低于３０％为最富裕。因此，恩格尔系数常被作为衡量一个家庭或国家生活质
量高低的国际标准。
然而，恩格尔系数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在本研究中，所调查的３个生产系统的农户的恩格尔系数平
均在２９．０％～３５．４％，如果按照上述标准，已经达到富裕水平了。这显然不符合当地实际。恩格尔定律认为在
不断扩大的消费支出中，食品支出增速将低于整个消费支出的增速，从而导致食品支出比例的降低。但是，中国
贫穷地区传统上形成了节俭的习惯，在教育、医疗、住房其他家庭消费刚性支出急剧增加时，一个现实的选择就只
能是压缩食品支出，这种情况在中国特别是西部落后地区尤其普遍。这与其说这是中国人的一种美德，还不如说
是一种无奈。正因如此，直接导致了收入与恩格尔系数“双低”的现象。因此，应用恩格尔系数分析中国特别是贫
困地区人民生活水平时，必须慎之又慎，以免造成误导。
４　结论
４．１　贵州省晴隆县通过在部分村子实施全面退耕种草、发展养羊，为破解西南岩溶山区生态和贫困问题探索了
一条有效途径；并通过公司带农户的方式，较好地解决了边远山区发展草地畜牧业的技术服务和市场销售问题，
为西南其他地区的可持续发展起到了示范作用。
４．２　调查研究表明，该地区农户生产纯收入以农牧结合系统为最高，山羊生产系统次之，作物生产系统最低；作
物生产系统的成本纯收益率显著高于其他２个系统，反映了种草山羊发展初期成本较高的事实；农户食物支出占
家庭消费支出的３６％以下，说明恩格尔系数在我国西南山区并不能准确反映该地区的生活水平。
４．３　农田退耕种草后，不仅增加多年生植被覆盖，而且减少化肥使用量，不使用任何农药，从而显著降低水土流
失和环境污染风险；人工草地放牧利用有利于养分归还土壤，培肥地力，从而较好体现了环境保护和生产发展的
协调。
９１第１９卷第２期 草业学报２０１０年
４．４　目前实行的每贷养１０只基础母羊每年必须向服务中心上交４只２０ｋｇ健康羊，以及农户交出土地种草，而
草地管理由服务中心投入、农户集体利用的制度是否合理并有利于长期的发展，尚待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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犃狀犪狀犪犾狔狊犻狊狅狀犪犵狉狅犵狉犪狊狊犾犪狀犱犳犪狉犿犻狀犵狊狔狊狋犲犿狊犻狀狊狌犫狋狉狅狆犻犮犪犾犿狅狌狀狋犪犻狀狅狌狊犪狉犲犪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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ＸＩＣｕｉｌｉｎｇ１，２，ＬＩＸｉａｎｇｌｉｎ２，ＷＡＮＬｉｑｉａｎｇ２，ＺＨＥＮＧＭｉｎｎａ２
（１．ＣｏｌｅｇｅｏｆＡｇｒｏＧｒａｓｓｌａｎｄＳｃｉｅｎｃｅａｎｄ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Ｌａｎｚｈｏｕ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Ｌａｎｚｈｏｕ７３００２０，Ｃｈｉｎａ；
２．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ｏｆＡｎｉｍ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ＣｈｉｎｅｓｅＡｃａｄｅｍｙｏｆ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Ｂｅｉｊｉｎｇ１０００９４，Ｃｈｉｎａ）
犃犫狊狋狉犪犮狋：Ｃｈｉｎａ’ｓｓｏｕｔｈｗｅｓｔＫａｒｓｔｒｅｇｉｏｎｉｓｆａｃｉｎｇｃｈａｌｅｎｇｅｓｆｒｏｍｂｏｔｈ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ａｎｄｐｏｖｅｒｔｙｐｒｏｂｌｅｍｓ．
Ｄｅｖｅｌｏｐｉｎｇ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ｓｙｓｔｅｍｓｔｈａｔｃａｎｉｍｐｒｏｖｅｔｈｅ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ｈｅａｌｔｈａｎｄｐｅｏｐｌｅ’ｓｌｉｖｅｌｉｈｏｏｄｓｉｓｃｅｎｔｒａｌｔｏ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ｉｎｔｈｅｒｅｇｉｏｎ．Ａｓａｃａｓｅｓｔｕｄｙ，ｔｈｒｅｅｈｏｕｓｅｈｏｌｄ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ｓｙｓｔｅｍｓ，ｎａｍｅｌｙｃｒｏｐｓｙｓ
ｔｅｍ（ＣＳ），ｇｏａｔｓｙｓｔｅｍ（ＧＳ）ａｎｄｍｉｘｅｄｓｙｓｔｅｍ（ＭＳ），ｗｅｒｅｃｏｍｐａｒｅｄａｎｄａｎａｌｙｚｅｄｂａｓｅｄｏｎａｓｕｒｖｅｙｉｎＱｉｎ
ｇｌｏｎｇＣｏｕｎｔｙ，Ｇｕｉｚｈｏｕ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ＭＳｈａｄｔｈｅｈｉｇｈｅｓｔｎｅｔｈｏｕｓｅｈｏｌｄｉｎｃｏｍｅ，ｆｏｌｏｗｅｄｂｙＧＳａｎｄｔｈｅｎＣＳ，ｉｎ
ｄｉｃａｔｉｎｇｔｈａｔａｃｈａｎｇｅｔｏｗａｒｄｓａｇｒｏｇｒａｓｓｌａｎｄｆａｒｍｉｎｇｃｏｕｌｄｉｍｐｒｏｖｅｔｈｅｌｉｖｅｌｉｈｏｏｄｓｏｆｔｈｅｆａｒｍｅｒｓ．Ｃｈａｎｇｉｎｇ
ｔｈｅｅｒｏｄｅｄｓｌｏｐｉｎｇｌａｎｄｓｆｒｏｍｃｒｏｐｓｔｏｐｅｒｅｎｎｉａｌｐａｓｔｕｒｅｒｅｓｕｌｔｅｄｉｎｉｎｃｒｅａｓｅｄｖｅｇｅｔａｔｉｏｎｃｏｖｅｒ，ｒｅｄｕｃｅｄｕｓｅｏｆ
ｃｈｅｍｉｃａｌｆｅｒｔｉｌｉｚｅｒｓａｎｄｚｅｒｏｕｓｅｏｆｐｅｓｔｉｃｉｄｅｓ，ｂｕｉｌｄｉｎｇｕｐｏｆｓｏｉｌｆｅｒｔｉｌｉｔｙ，ａｎｄｃｏｎｓｅｑｕｅｎｔｌｙａｎｉｍｐｒｏｖｅｍｅｎｔｉｎ
ｗａｔｅｒａｎｄｓｏｉｌｃｏｎｓｅｒｖａｔｉｏｎａｎｄｒｅｄｕｃｔｉｏｎｉｎ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ｐｏｌｕｔｉｏｎ．Ｔｈｅ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ｏｆａｇｏａｔ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ｓｙｓｔｅｍｉｎｔｈｅｃｏｕｎｔｙ，ｂａｓｅｄｏｎｃｕｌｔｉｖａｔｅｄｐａｓｔｕｒｅｓａｎｄｓｕｐｐｏｒｔｅｄｂｙｔｅｃｈｎｉｃａｌａｎｄｍａｒｋｅｔｓｅｒｖｉｃｅｓｆｒｏｍｔｈｅ
ＬｉｖｅｓｔｏｃｋＳｅｒｖｉｃｅＣｅｎｔｅｒ，ｅｘｐｌｏｒｅｄａｐｒｏｍｉｓｉｎｇｓｏｌｕｔｉｏｎｔｏｔｈｅ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ａｎｄｐｏｖｅｒｔｙｐｒｏｂｌｅｍｓｉｎｔｈｅＫａｒｓｔ
ｒｅｇｉｏｎｏｆｓｏｕｔｈｗｅｓｔＣｈｉｎａ．
犓犲狔狑狅狉犱狊：ｇｒａｓｓｌａｎｄｆａｒｍｉｎｇ；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ｓｙｓｔｅｍ；ｇｏａｔ；ｈｏｕｓｅｈｏｌｄｉｎｃｏｍ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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