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云南大围山保护区梁子寨瑶族社区对非木材
森林产品的传统利用!
陈文红，许建初!!
（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云南 昆明 !#$#%）
摘要：应用民族植物学方法对云南省河口县瑶山乡梁子寨瑶族传统采集利用的非木材森林产
品进行了系统的调查研究。文中的民族植物学编目包括食用（蔬菜及水果等）、药用、淀粉、
香料、染料、油料、纤维、饲用、观赏及其它类植物资源；同时也对一些重要类群的植物资
源进行了重点评估。研究发现当地瑶族采集非木材森林产品的传统知识有利于植物资源的保
护和可持续利用，但是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也导致了部分非木材森林产品的过度采集。最后
针对当地民族对非木材森林产品的利用和保护提出了一些建议。
关键词：河口；瑶族；非木材森林产品；民族植物学
中图分类号：& ’%(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 $,##（$##*）增刊!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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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集和狩猎是人类祖先最早从事的生产活动，即使在农业和牧业出现后仍然是其生计活
动的重要补充。尤其在山地民族中，采集和狩猎在其生产生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云南是个
!
!! 通讯作者 /6KK4GI65F45D4 <>B=6K， 1 + @<;E：V>W;<5D=>X@<;EY R;CY
基金项目：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重要方向项目，课题编号：?U/8$ + - + #’ + #!
云 南 植 物 研 究 $##*，U>IIE S !：’#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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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山多民族的省份，丰富的生物多样性和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为采集和狩猎提供了条件。
云南省的民族分布具有内地大共居、小聚居，边疆大聚居、小共居的特点，全省的民族
分布按自然区划可分为 !个地区，河口县正处于南盘江以南、元江以东的滇东南地区与西起
大盈江、东到河口的南部边境地区的交汇处（郭大烈，##$）。成立于 #!%年的河口瑶族自
治县有瑶族以及汉、苗、壮、彝、傣、布依等民族；据 ##&年统计，河口全县少数民族人
口为 ’’ (#’人，占全县总人口 $% ((#人的 !&)!*+（赵官禄和周天泉，#,$）。河口县人均占
有木材蓄积量 !*)%’ -%（云南省红河州林业局，##）。是红河州最多的县，而河口县的森林
覆盖主要集中在大围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森林是陆地生物多样性最重要的仓库，尤以热带
森林生态系统为甚，森林为当地居民提供了丰富多样的生态服务和生产功能。世居在自然保
护区周边的各个民族都积累了丰富的采集利用非木材森林产品的经验。
根据 ./0-1234056和 70--288（##,）的观点，非木材森林产品（9:6;85-123 <:32=8 >3:?;
@A8=）是指从森林包括天然林、次生林和人工林中采集的除木材以外的所有动植物产品。
在中国通常称为林副产品，与木材同属于森林产品资源。现代林业认为林产品中不仅仅木
材具有重要的社会需求，而且非木材森林产品在生产和生活中也一样占有重要地位（张嘉
宾，##*）。据估计，非木材森林产品的世界贸易总价值达 &亿美元（联合国粮食与农
业组织，##%）。本研究所述非木材森林产品主要是指植物产品，包括食用植物、药用植
物、淀粉植物、香料植物、染料植物、油料植物、纤维植物、饲用植物、观赏植物和其它
资源植物等几大类群。
! 研究地区概况
!! 自然概况
大围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位于河口县与屏边县交界处，位于东经 &%B%#C D &%B(C，
北纬 **B’(C D **B(%C，总面积 ( %!( /-*。由于河口整个地区地形错综复杂，海拔高差悬
殊，形成“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复杂多样的立体气候。大围山地形复杂多变（三
山两谷地形），两条 E形峡谷交汇于此，交汇处（河口县城）海拔仅 $! -，东西两侧又被
近 % &&& -的高峰所屏障。土壤分布的规律与植被分布的规律有一定的相似性。从低海拔
至高海拔依次分布有砖红壤（海拔 !&& -以下）、赤红壤（海拔 !&& D && -）、黄壤、红
壤（海拔 && D * (& -）。该地区的植被类型具有明显的垂直地带性，从低海拔至高海
拔，依次分布有：热带雨林、湿润雨林、季雨林、山地雨林、季风常绿阔叶林、山地苔藓
常绿阔叶林、山顶苔藓矮林。研究点瑶山乡梁子寨位于大围山主要河流之一的五道河的中
下部，人类活动范围上达大围山顶（ ,&& -），下至红河边（*&& -）的狭长地带，气候差
异巨大，植被垂直分布也很明显。
在海拔 *&& D ,&& -的范围，原生植被为湿润雨林，已几乎被破坏殆尽，仅在山沟陡
坡上还残留少量特征树种，如东京龙脑香（!#$%&’()&#*+ &%$*+*+）、绒毛番龙眼（,’-%$) $’.
-%/$’+)）以及原始观音座莲（0&(1)/2’#$%&+ 1%/&3）等。由于该范围以土山为主，农垦等
人为影响较大，大多被橡胶地和农田替代，梁子寨瑶族在该地区农田中以种植香蕉、菠萝
等热带水果为主，少量种植农作物（水稻、玉米）。在海拔 ,&& D ’&&（ D !&&）-范围
内，原生植被主要为山地雨林，集中分布于远离村寨的山谷中，特征树种主要有滇木花生
#增刊! 陈文红等：云南大围山保护区梁子寨瑶族社区对非木材森林产品的传统利用
（!#$%&$ ’()&*+,*）、山韶子（-+’%+.*&/ $%,0(+&/）等，还常伴生有变色山槟榔（1*223
#*($4.4,）及五隔草（1+25’%,3/ (*2+2(+）等植物，而在村寨附近多被瑶族利用，呈次生
状态，但并未被完全砍光，而是以小面积轮歇地形式利用。这种山地雨林的植物资源极为
丰富，它也是梁子寨瑶族赖以生活的最基本的森林。在海拔 ! ## $ ! %##（ $ & ###）’范
围内，原生植被为季风常绿阔叶林，下接山地雨林，上靠苔藓常绿阔叶林，集中分布于梁
子后山一带，以壳斗科、樟科、木兰科及金缕梅科为优势，主要特征物种有红花荷（6%7
4#4.+* ’,8*’+5.）、东南石栎（ 9*5%4$,’&( %,.2#**）、金叶含笑（!*$%+.* :+8+4.5）、云南
拟单性木兰（1,$;/+,* 0&222+2(*(）、屏边青冈（<0$.4=.24’(*( ’*23=*2+2(+）等。同样，
靠近村寨多为次生状态。该植被与梁子寨瑶族生活关系极其密切，他们所用的许多非木材
森林产品都采自该森林中。
!# 民族概况
河口县地处中越交界处，河口镇是中越重要的边界贸易口岸。梁子寨位于河口县的瑶
山乡的西北边，海拔大约为 ! &## ’，处于保护区边缘，且紧邻保护区河口界内的核心区，
其采集活动对保护区有着直接的影响。植被类型属于山地雨林，常年潮湿多雨，旱季有
“雾雨”补充水分，植物种类极为丰富。瑶族是河口县的自治民族，主要分布在瑶山、老
范寨、莲花滩的高山箐林地带。瑶族自称为“棉”，意为“瑶人”，按瑶族语言、服饰和民
俗的差异，分为四支，即红头瑶、蓝靛瑶、白线瑶与沙瑶。河口县瑶山乡的瑶族均为蓝靛
瑶一支，蓝靛瑶自称“秀”、“秀门”、“门”、“喉闷”，意为戴蓝布的“顶板瑶人”，以种染
蓝靛著称，故他称为“蓝靛瑶”。瑶族主食大米，玉米辅之。瑶族平日里喜佐以野菜就餐，
主要有苦竹笋、马蹄菜、白花菜和芭蕉花等。瑶族以家禽猪和鸡肉为主，森林狩猎辅之，
特别忌吃狗肉。梁子寨瑶族的经济收入主要靠林下种植草果，一般 # $ (#亩草果地可收
入万元左右。草果一般种在海拔 ! ### $ ! )## ’的深山老林里。非木材森林产品的采集和
出售是家庭经济收入的重要补充。
# 研究方法
主要应用民族植物学研究方法，包括：!）关键人物和农户的访谈，主要通过六个助手：即是什么
人（*+,）、利用什么（*+-.）、在什么地方（*+/0/）、什么时间（*+/1）、如何进行（+,*）、利用多少
（+,* ’23+）等；&）民族植物学编目和实地证据标本的采集和鉴定；4）参与性观察、社区和资源图的制
作，包括村社的传统农业、土地利用类型、野生资源的分布等；）市场调查：包括乡镇集市及边境贸
易，从经济角度评估资源的可开发性。对河口县瑶山乡梁子寨进行了为期 &年的研究工作，其中野外工
作主要集中在夏秋季和春季，以便对季节性的非木材森林产品利用有全面的认识；其余时间为文献资料
查阅和室内工作整理。研究地点的选择主要依据两个条件：!）当地民族利用非木材森林产品的种类多
种多样；&）研究点的村寨紧靠保护区，其采集非木材森林产品对保护区的影响很大。
$ 研究结果
$! 土地利用和农业生态系统
瑶山乡有梯田 %!566 +’&，坡地 4#(566 +’&。其中梁子行政村，总面积 44!547 +’&，
其中耕地 &#&5%6 +’&，园地 !#564 +’&，林地 & &!)56! +’&，居民点 !!5!6 +’&，道路 !65#%
&6 云 南 植 物 研 究 增刊!
!#，水域 $%&’$ !#，未利用地 $ %($&)’ !#，梁子行政村的人均收入 *)$元，要高于瑶山
乡的人均收入 ***元，且梁子行政村的经济收入来源较为多样，其中主要以农业收入为
主。梁子寨的农作物主要是水稻及玉米，杂粮较多，多为黄豆、菜豆等，偶尔种些芝麻。
梁子寨的玉米品种不一，有本地玉米、糯玉米、黑玉米及杂交的矮化玉米等，水稻有糯稻
及香米等杂交稻。由于保护区的建立造成可用轮歇地减少，梁子寨现有轮歇地几乎不实施
轮歇，并开始种植香蕉、菠萝等热带经济作物。梁子寨瑶族多在自留山或轮歇地种八角或
杉木，少数有种肉桂的。从资源植物的分布图可知作物的异同（图 $）。
图 $ 梁子寨资源与海拔关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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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 非木材森林产品的民族植物学编目统计
!!
/3920 $ /!0 7434,74,< 5B C/+D7 ,6 04!6595436A
!!资源类型 科 属 种 资源类型 科 属 种
食用植物 (E ’* FG 油料植物!! G ( )
药用植物 )$ F) $E) 纤维植物!! ) % $$
淀粉植物 G G * 饲用植物!! $F G$ *)
香料植物 ( ( ( 观赏植物!! G * *
染料植物 G * * 其他植物 ( ’ ’
#$ 非木材森林产品的民族植物学编目
当地瑶族在利用热带森林生态系统
中非木材森林产品具有丰富的传统经验，
使用种类十分丰富。根据调查得知，瑶
族所采集的非木材森林产品中以药用植
物最多，计有 )$ 科、F) 属、$E) 种，其
次是食用植物，计有 (E 科、’* 属、FG
种，再其次是饲用植物，有 $F科、G$属、*)种；这些都是与其生活密切相关的类型。而
其余的油料植物等类型植物均使用不多，仅 $E种左右。当地瑶族和苗族所利用的非木材
森林产品按类型列表于表 $。食用植物、药用植物和饲用植物是当地瑶族采集的主要非木
材森林产品，具有采集种类丰富，采集频度高和采集量大等特点。当地一个社区的瑶族采
集物种就达 #%)种之多。
各个类型的主要非木材森林产品分别叙述如下：
（$）食用植物：大围山区野生食用资源丰富，包括野生蔬菜、野生果树、饮料类、调
味品类等资源。野生食用蔬菜具有无污染、营养价值高等特点，越来越受到广大消费者的
欢迎；而野生食用水果一般来说均含有较高的维生素；一些代茶用的植物同时也可入药，
可能具有某种保健功能。主要的食用植物有以下几种：
GF增刊! 陈文红等：云南大围山保护区梁子寨瑶族社区对非木材森林产品的传统利用
木耳（!#$%&’#$’ !#），真菌门担子菌纲木耳科木耳属食用菌，由于其子实体半透明
有弹性，形如人耳，故名木耳（木耳属有多种均作木耳食用）。当地人称木耳有三种，一
种是有毛，黑色，价最高，又名毛木耳（黑木耳）；一种是光滑，黑色，价值次高，又名
细木耳；最后一种是有毛，但为棕色，价值差，又称粗木耳。木耳喜长于栎树和水冬瓜树
上，其他阔叶树种也会长。木耳具有滋润强壮补血活血等功效。目前，木耳的国内外市场
需求均很大，当地集市也有出售，但由于交通不便，一般均为自食，但现尚有砍树养木耳
的竭泽而鱼的破坏性生产，要加强教育，做好耳林资源的保护利用工作，以达到青山常
在、木耳常产的可持续利用。
绞股蓝（()*+,-.//’ 0.*-’01)&&/），当地名苦藤菜，葫芦科草质攀援藤本，多生于海
拔 $%% & $ ’%% (的山谷阔叶林缘、山坡疏林中阴湿处。现已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植物（于
永福，)***）。当地人常采集煮汤，味微苦，但清凉爽口。绞股蓝在当地虽然相对其他濒
危类资源来说还是较多的，但若不注意适当采集，其结果也必然会导致资源迅速枯竭。
橄榄（2’*’#$/ ’&3/），当地名青果，橄榄科常绿乔木，常生于海拔 ) $%% (以下的
杂木林中。橄榄果味涩，酸，可生食或腌食用。此外，种仁可制油；果实、果核及树脂可
作药用。当地市场有出售，但均为野生。橄榄用途广、效益佳，又是极好的防风树种及行
道树，市场对果的需求量也很大，可推广栽培。
草珊瑚（4’#%’*5#’ 6&’3#’），当地名观音茶，金粟兰科多年生小灌木，草珊瑚常见于
海拔 +%% & ) $%% (常绿阔叶林下，有时村边次生林阴湿处也有。草珊瑚的嫩尖是当地人的
“茶”饮料，取嫩尖晒干，泡水或煮水，取汁当茶饮。另外，当地人常将草珊瑚背回家加
工（只是简单晒干）之后拿到集市上卖，一般为几毛钱一市斤。这种粗放型采集出售，常
会造成资源的很大浪费，应该加以综合利用。
（’）药用植物：云南省被誉为“药材之乡”，包括传统栽培的南药、野生的传统利用
的大宗药材及一般药草。有资料表明，云南 ’,个少数民族使用着约 ) $%%多种不同种类的
传统药物，占全国民族药物种类的近 $%-（田敬国，)*./），所以调查当地民族药物有很
大的意义。
重楼（7’#$, 0+&)01)&&’ 012 # )**’*.*,$,），延龄草科多年生草本，多生于海拔 ) %%% & ’
*%% (的山坡阴湿处及林下，林缘草地上，石灰岩开阔山坡也有生长。其味苦、微辛、性
寒，有小毒。生药治外伤出血，研末撒布伤口。另可治尿血、毒蛇咬伤等；当地瑶族主要
用于治疗拉肚子、发痧、肚子疼及胃病等，据云有特效。当地民族有引种栽培。
金线兰（!*+.%-+%1$&, #+83#61$$），当地名“金线草”，为兰科开唇兰属多年生草本，
喜生于山地林下阴湿地，属地生兰类。金线草入药，性甘、平，有清热解毒之效。当地人
常进山采集金线草出售，以两三年前为最多，现由于资源量急剧减少，采集不是太多，但
其高价格常诱使人去采。据了解，现在的市场收购价为鲜品都是几十元一斤。金线草由于
其药用价值及观赏价值均大，故大量采集，导致资源破坏严重，现在广西一带几乎破坏殆
尽，现又转向云南收购。金线草现已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植物（于永福，)***）。值得欣
慰的是，福建和江西等省的有关科研机构开展了金线草的组织培养繁殖试验，现已取得了
初步成效（黄慧莲和刘贤旺，)***）。
黄花凤仙花（ 9/0’-$.*, 5%&+8$$），当地名为黄花草，以花颜色而得名；为凤仙花科一年
,* 云 南 植 物 研 究 增刊!
生草本，喜生于海拔较低，阴蔽潮湿的地方。黄花凤仙是梁子寨瑶族较为重要的一种药用植
物，主要用于接骨，用法是将滇南凤仙的茎叶捣碎，用布包在断骨处，据说有特效（梁子寨的
李树恩老人提供）。
（!）淀粉植物：包括食用淀粉及工业用淀粉。当地民族主要使用食用淀粉资源，现主
要作饲料，也有少数种出售作工业用淀粉的。
五叶薯蓣（!#$%#&’( )’*+(),-..(），当地名为野山药，薯蓣科多年生草质缠绕藤本，块
茎肥厚，生于海拔 #$$ %以下的土质疏松、湿润、富含腐殖质的疏林或灌丛中。五叶薯
蓣的块根含淀粉约 &’。块根可作酿酒原料，当地瑶族亦将块根煮食。一般于 ( )月
份即可采挖。
（*）香料植物：云南也是“香料之乡”，全国有香料植物资源 #$$多种，而云南就占
了 !+$多种，但目前开发利用的仅 )$多种。当地民族所利用的香料植物一般用作调味品，
如草果和八角等，同时也有种植出售作工业香料的，但野生香料资源还有待开发。
草果（/0#010 +$(#,2#），姜科多年生草本，全株有辛香味。是热带、亚热带湿热森林
下的草本植物。故当地少数民族多在海拔 $$ ( &$$ %左右的山地雨林栽种草果，对森
林严重破坏。草果干果的出油率为 -#+ ( -.*’，草果的茎叶也含挥发油，为 $-$&# (
$-’。草果精油的化学成分十分复杂，现已鉴定出了近 &$种成分。并且得出草果的出
油率与海拔有关，即海拔 !$$ ( .$$ %的草果干果出油率比海拔 .$$ ( /$$ %的草果
干果的出油率要稍高（李祖强，//&）。此外，草果的芳香油可作调味香料。草果大都在
& ( $月间成熟，采收时可先连果序割下，然后再摘下果实晒干或烘干即可。当地市场售
价约干草果 &元012（占草果收成的多数），有少量草果亦鲜卖，约为 * ( +元012。草果的
果实不仅可用食品调料，亦入药。当地还有食草果嫩芽的，一般是选取多发的草果芽，可
炒肉片，还可凉拌，味道香辣鲜美。草果为云南省特产，市场需求很大，但目前面临一个
矛盾：一是市场需求量大，且从发展经济的角度出发，也该大力发展草果种植；但另一方
面，由于当地少数民族都将草果种植在保护区内，严重破坏森林的自然更新，从保护资源
与环境的角度出发，就该取缔草果种植。而且，现在保护区管理所已有规定，保护区内的
草果不准管理维护，任其生灭，逐渐衰亡，以达到几年后保护区禁种草果的目的。问题的
解决途径只有在人工林下种植草果，这不仅可以发展经济、保护森林，同时也能满足市场
需求。
此外，当地瑶族亦在草果地里种植灵香草（3-$0(%,( 4#’*10,5&(’%10），这也是一种
极佳的香料作物。
（#）染料植物：从植物中提取的天然色素具有无毒副作用的特点。当地民族所用的染
料植物种类不多，但在其生活中占有很高地位，如“染饭草”等。
观音草（6’&$+&#),’ 7(),%(），又名染色九头狮子草，因当地用以将饭染成多种颜色，
故名染饭草，爵床科多年生草本。染饭草多为当地民族所栽培，当地瑶族、苗族、壮族等
均以此染“花米饭”。特别是蓝靛瑶每年的农历三月三即为“花饭节”，家家户户染花米饭
过节。方法是将染饭草的茎叶煮水，用汁兑草木灰，不同的汁灰比例可染成不同的颜色。
灰放得少即染成蓝色，放多则染成紫色或紫黑色，不加灰则染成红色。此外，根据所加灰
分的多少，其颜色有略有深浅，即可成五颜六色。若还想增加颜色，则以密蒙花（819:
#/增刊! 陈文红等：云南大围山保护区梁子寨瑶族社区对非木材森林产品的传统利用
!#$% &’’$($)%$*）汁染成黄色。染饭草不仅是天然染料植物，且可入药。
蓝靛（+%,-$(%(%).-/* (/*$%），又名马蓝或靛蓝，爵床科多年生草本。在山坡、树下遮
荫地长势好，在 ! ## $左右海拔仍有栽培。蓝靛不仅可用作染料，还可入药。蓝靛曾经
在瑶族群众的生活中扮演过极其重要的角色。
（%）油料植物：在通电前，当地民族利用某些植物种子榨油点灯，现几乎不见。油料
植物中有过去推广种植的，如油桐；但大多数还处于待开发的状态。
油桐（0#/1$.#* ’&1!$$），当地名为桐子树，为大戟科落叶小乔木，多生于海拔 &## ’ !
(## $的山坡或路旁。用油桐种子榨出的油称桐油，在工业上应用十分广泛，也是油漆的
最好原料。日用化工方面亦有应用。过去，当地人自己榨油（现已不见油坊），桐籽榨油
后，桐枯可作优良的有机肥料，用作基肥、追肥，在当地亦将其燃烧取暖。油桐的木材
好，其根、叶、花、果还可入药（李良生，!()&），而且油桐的油用途广泛，经济价值高，
也是我国传统的出口商品，每年出口的数量也很大，应大力发展。
（*）纤维植物：在过去，大围山区一些村子有农民造纸，原料主要是竹子，制成当地
需求量很大的“土纸”，当地在祭祀时就烧这种纸，但现已不见了。
省藤属（2%%3/* +,,-）植物在当地均称为藤蔑，棕榈科攀援藤本。当地瑶族认为用
以编筐等生产生活用具最好，但现在资源量已日渐减少，当地民族对此具有了一定的保护
意识。
（)）饲用植物资源：这类群植物在当地均称为“猪食”，包括栽培及野生状态下的植
物资源。瑶族主要利用栽培，部分野生。
常用饲用植物资源除荨麻科多种植物外，还有凤仙花科的凤仙花多种（ 43,%.$#)*
+,,-）及蓼科的蓼属多种（5&67&)/3 +,,-）等。此外，还有不少既是人食用的植物，同
时亦作饲用植物，如伞形科的积雪草（当地名马蹄菜）（2#).#% %*$%.$(%）及菊科的鬼针草
（当地名叉叉菜）（+$!#)* ,$&*%）、革命菜（21%**&(#,-%/3 (1#,$!$&!#*）等多种植物。当地人
认为“猪可以吃的，人也可以吃”，但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许多植物人已不吃，主要用
来喂猪。
（(）观赏植物：当地的观赏植物资源极其丰富，就科的水平而言，有好多科的植物均
是观赏植物，从乔木、灌木到草本、附生均有观赏植物的家族；但由于本研究主要是当地
民族对资源的利用，故而仅列出当地人利用的少数栽培观赏植物或有其他用途附带作观赏
的植物资源，另外当地有少数农民从深山采兰花或蕨类栽培观赏的。
当地观赏植物资源极其丰富，有蕨类的王冠蕨、铁角蕨等；还有 !##多种兰科植物中
大部分观赏价值极高；秋海棠科 .#多种，凤仙花科 !#多种均可作为观赏植物。
（!#）其它植物：葫芦（8%7#)%1$% *#(#1%1$%），葫芦科草质藤本植物，雌雄异花，花冠
均为黄色。葫芦本是瑶族祖先神话中，救出人类始祖的器具，那是天下发大水整整七天七
夜，大水淹没庄稼、淹没了森林和村庄等，世界上一片汪洋，人类的祖先兄妹俩钻进了一
个大葫芦，在水中漂流直至洪水退下的大地上重建家园。所以瑶族群众喜种葫芦就是要纪
念先人的意思。当地人用紫茎泽兰来沤肥，既可作肥料，又可杀死地里的一些害虫。长在
低海拔的肿柄菊也有此作用，而且当地瑶族也会以此作天然绿篱。另外，当地瑶族还会用
樟科的木姜子（8$.*#% (/9#9%），取其汁来驱蚊子，方法是将其树汁涂一点在手上、肩上、
%( 云 南 植 物 研 究 增刊!
腿上等部位，蚊子即不敢叮咬。
!! 非木材森林产品的评估
!!# 自由列举 邀请当地人在一定时间内随意列举出所有所知的非木材森林产品名称，
并进一步采集记录和鉴定所说植物种类。该方法可以反应当地人有关利用非木材森林产品
的民族传统知识的丰富程度，并进行民族植物学的初步编目（表 $）。从表 $ 可以看出，
食用植物资源丰富，但一般自食都是以家附近或菜地逸生的野菜为主，老林中的野生蔬菜
（通常是蕨菜等）一般作出售。饲用植物资源以栽培植物为主，也有野生植物。药用植物
知道的人较少，一般人仅知道常见的或是大量收购的，甚至一点不知道。这说明瑶族的药
用植物知识是特有的，主要掌握在少数瑶族草医手中。
表 # 梁子寨瑶族对主要的非木材森林产品的利用
%&’() $ %*) +(&,,-.-/&0-12 1. 0*) 3&-2 4%567 ’8 9&1 :)1:() -2 ;-&2<=- +133>2-08
植物类 村民 植 物 种 类
?蒋 蕨菜（$种） 苦藤菜 飞花菜 苦竹笋 野荔枝 野板栗
食用植物 @邓 苦藤菜 苦蕨菜 白花菜 香菇 木耳 白参
+邓 白花菜 飞花菜 苦果
A邓 竹笋 青果 五眼果 蜜心果 槟榔果
?李 红薯藤 木薯 龙爪菜（蕨菜）
饲用植物 @邓 芭蕉杆（野芭蕉） 木薯 红薯藤 林中野菜
+邓 芭蕉杆（野芭蕉） 林中野菜
A邓 芭蕉杆（野芭蕉） 木薯 红薯藤 芭蕉芋
?李 心不干 红香芹 重楼 三步草
药用植物 @邓 草蔻 黄草 金线草 牛钩藤 断肠草
+邓 咳药 蓝靛 心不干 金线草 金芭蕉
A邓 断肠草 三步跳 黑金竹 黄花草
!表中所列部分非木材森林产品的学名：
苦藤菜（绞股蓝 !#$%&’(() *’#&)*+,,-(），飞花菜（革命菜 ./)%%$0’*+),-( 0/’*121$2’%），野荔枝（山韶子 3’*+’,1-(
0+/%’-(），野板栗（猴欢喜属 4,$)#’) ,::B），白花菜（少花龙葵 4$,)#-( *+$&’1#$0)/*-(），香菇（ 5’#&1#-% ,:B），木耳
（6-/10-,)/1) ,:B），白参（40+1/$*+,,-( 0$((-#’），苦果（刺天茄 4$,)#-( 1#210-(），青果（橄榄 .)#)/1-( ),7-(），五眼果
（南酸枣 .+$’/$%*$#21)% )81,,)/1%），蜜心果（水东哥属 4)-/)-1) ,::B），槟榔果（马槟榔 .)**)/1% ()%)19)1），红薯（番薯
:*$($’) 7)&)&)%），木薯（;)#1+$& ’%0-,’#&)），野芭蕉（阿宽蕉 ;-%) 1&1#’/)#%），心不干（ <-*1%&/) =-#>1,,1=$/(1%），红香芹
（香白芷 ?’/)0,’-( 7)/()#10-(），重楼（重楼 @)/1% *$,*+,,) C&D B -##)#’#%1%），三步草（雪里见 6/1%)’() /+1A$()&-(），草
蔻（6,*1#1) ,::B），黄草（石斛属 B’#2/$71-( ,::B），金线草（金线兰 6#$’0&$0+1,-% /$87-/+11），牛钩藤（钩藤属 C#0)/1)
,::B），断肠草（!’,%’#1-( ’,’>)#%），蓝靛（ D)*+10)0)#&+-% 0-%1)），金芭蕉（地涌金莲 ;-%’,,) ,)%1$0)/*)），咳药（裸蒴
!(#$&+’0) 0+1#’#%1%），黄花草（黄花凤仙 :(*)&1’#% 2-0,$-811）
!!$ 排序打分 排序打分是由当地人将同一类植物资源按喜好和重要性排出，最重要
的打最高分，最不喜欢的打最低分，最后以不同的分值来区分各种非木材森林产品的优
劣，这些表中将超过 $E分的定为 ?类，在 $E分的定为 @类，在 #F G $E分（不含 $E分）
之间的定为 +类，余下的作为 A类（表 !）。
由表 !可以看出，瑶族对 H种食用植物排序打分，其中认为最重要的只有 $种，@类
占了 I种，余下的全是 A类。
!!! 非木材森林产品的资源评估 在调查非木材森林产品的野生资源情况时，通过对
垂直带和水平带的不同样方比较，看不同海拔或相同海拔但不同植被的非木材森林产品的
JH增刊! 陈文红等：云南大围山保护区梁子寨瑶族社区对非木材森林产品的传统利用
丰富程度。由梁子寨附近的森林样带可知，梁子寨的非木材森林产品共有 !种，占样带
全部种类 ##$ 种的 $%&’()，但仅药用植物就已有 * 种之多，占样带中全部种类的
#+&!$)，占非木材森林产品种数的 $&)。由此数据可得出结论：村寨附近的次生植被
是当地民族主要利用的地方资源，此植被类型中非木材森林产品种类丰富，占了样带中全
部种类的很大比例，几乎一半的种类都有利用价值，而其中又以药用植物资源占优势，即
近 #,!的种均可入药，这些药用植物又是当地人常用的药草。
表 ! 梁子寨对食用植物资源重要性的排序打分
-./01 % -21 345678.9:1 7.9;39< 821 1=3/01 50.98> 39 ?3.9<@3 A644B938C
村民 蕨菜（甜） 蕨菜（苦） 苦藤菜 竹笋（苦） 飞花菜 香菌 木耳 槟榔果 蜜心果
D ! % ! % * ! ! $ !
E ! * ! % * ! ! % $
A ! * % $ % ! $ ! $
F ! # % * $ ! % ! !
G ! $ $ * # ! % % %
总分 *! #* * #$ #* *! * * *#
排序 D F E F F D E E E
%&%&$ 非木材森林产品的市场评估 当地农民常将非木材森林产品拿到市场上出售，现
就几个主要的集市进行非木材森林产品的市场调查，主要有瑶山乡地方集市、河口县城农
贸集市。
主要资源的流动如图所示：
图 * 主要类型的资源流动图
H36B7:1 J06K
就野生食用蔬菜来讲，资源量小的食用植物资源其价格较为昂贵，如苦苞钩（三叉蕨
属 !#$%&’% >5I）等；而即使资源量大，而味道好，喜食的植物其价格也不低，如鱼腥草
（碧色菜）（()*$$*+,’% #)&-%$%）等；而一般资源量极大，极普通的食用植物其价格均很低，
’L 云 南 植 物 研 究 增刊!
如积雪草（马蹄菜）（!#$%%& &’(&$()&）等。从野生食用果子来看，其价格中等偏高，如马
槟榔（!&**&+(’ ,&’&(-&(）、青果（橄榄）（!&#&+(., &%/.,）等（表 !）。
表 ! 一些非木材森林产品的市场评估
#$%& ! ’& (#)*&+ &,#%-#+./0 +/ 1/(& 2341 /5 6.#078. 9/((-0.+:
非木材森林产品名 学名 价格;元 数量 估计质量 市场名称 资源量估计
甜菜 0&.+1*.’ +134#.’ < <把 =>? 7 河口 少
芭蕉花 5.’& ($(#+&#’ ?@> A < <个 =>? 7 瑶山、河口 多
臭菜 !&’&%*(#(& ,(,1’1(2’ < =或 B小把 <>? 7 瑶山、河口 少
白花菜 01%&#., *61$(#1)&+*., ?@> <大把 =>? 7 瑶山、河口 很多
蕨菜（多种） ?@> <把 <>? 7 瑶山、河口 较多
苦苞钩（蕨） 7)$&+(& 1CD < <小把 >? 7 瑶山、河口 很少
马蹄菜 !#$%%& &’(&$()& < <大袋 >?? 7 瑶山 很多
叉叉草 8(2#’ *(%1’& ?@> <把 =>? 7 瑶山、河口 很多
小米菜 9,&+&#$6.’ :(+(2(’ ?@> <把 <>? 7 瑶山、河口 很多
树瓜（果） !&+()& *&*&4& < A = <个 >?? A <>?? 7;个 瑶山、河口 很多
牛皮滑菜 !%+12#2+1# )&#’)#’ ?@> <把 <>? 7 瑶山 少
青果（果） !&#&+(., &%/., ?@< <个 >?? 7;=?个 瑶山 少
竹笋 < <大根 >?? A 胶桃（果） ;’(2(., 3.&<&:& < <堆 >?? 7 瑶山、河口 多
碧色菜 =1.$$.4#(& )1+2&$& ?@> <小把 草果芽 9,1,., $’&1E-1 < A = <堆 >?? 7 瑶山、河口 很多
大芫荽 >+4#3(., ?1$(2., ?@< <小把 >?? 7;把 瑶山、河口 多
#! 传统知识与植物保护
尽管当地民族对周边地区（包括保护区内外）的植物资源破坏严重，但在其长期的生
产生活中也存在一些保护植物的传统知识，此外，由于近年来，宣传工作的深入开展，亦
使得当地民族萌生了部分保护意识。
表 $ 梁子寨瑶族认为应保护的植物
#$%& > ’& C)/+&F+&G C%#0+1 )&F/70.8&G $: H#/ C&/C%& .0 6.#078. 9/((-0.+:
村民 保 护 植 物
I邓 真柏木（福建柏） 出奶木（滇木花生） 黄心树（木兰类） 龙树（细青皮）
J李 红花树（红花荷） 旱漆树
9邓 真柏木（福建柏） 出奶木（滇木花生）
K邓 出奶木（滇木花生） 真柏木（福建柏） 红花树（红花荷）
!表中所列部分非木材森林产品的学名：细青皮 9%$(#3(& @)%’&
从表 >可知，瑶族认为应加以保护的植物主要为用材树种，如红花荷（A6121%(& *&+B
:(*$&%&）即是瑶族认为木材极好的树种，此外还有福建柏（C1-(#(& 6123(#’((）及黄心树
（多为木兰科含笑属 5()6%(& 1CCD 植物），均是木材极佳的树种。而且，当地瑶族认为值
得保护的树种中有一些同时也是国家级保护植物，如福建柏、滇木花生（5&26.)& *&’D.(B
+）等。另外，还有部分药用植物也是当地瑶族称资源量小、不敢砍的植物，如细柄红豆
（E+,1’(& %1#3(*’）和大叶白蜡树（C+&@(#.’ ?%1+(/.#2&）等，这在当地均是极好的药材，同
时细柄红豆的木材也极佳。
! 讨论与建议
LL增刊! 陈文红等：云南大围山保护区梁子寨瑶族社区对非木材森林产品的传统利用
!# 讨论
（!）河口县由于近几年来大规模的热带经济作物种植造成了热带森林的破坏和非木材
森林产品的生境的丧失和退化。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特别是边境贸易的发展，为商业性采集
非木材森林产品打开了方便之门，造成了不可持续方式的采集，破坏性采集大大增加。传
统的保护意识已逐渐被市场经济冲淡，造成了资源利用的不合理性。尤其是当地民族对利
用性极高的大树及一些连根采的非木材森林产品的破坏。如瑶族均认为金线草（即金线兰
!#$%&#%’()*+ ,#-.*,/’((）在两三年前还很常见，现在进山转上一天也见不到多少了，其资
源量急剧下降。
（）高等植物利用的多，低等植物利用的少：大围山有丰富的经济价值很高的食用真
菌资源，如香菇、木耳、竹荪和硫磺菌等，但其利用却极少，仅香菇、木耳及少量白参得
以出山，其余大多数尚未被利用；利用少的原因在于：一是这类大型真菌较难采，二是分
不清食用真菌与有毒真菌，不敢乱采、乱吃、乱卖。
（#）传统保护知识方面，虽然瑶族对当地森林的破坏较为严重，但由于瑶族仍有部分
传统保护意识，使部分植物资源得到当地民族的保护。如大部分瑶族群众认为该保护一些
树种，一般都是木材极好的树木资源，且多是国家级保护植物，如真柏木（福建柏 0#1($2
(3 ’#4/(+((）和出奶木（滇木花生 534%’*%3 63+7*($,(）等；同时也有部分药用植物，如多
花白蜡树（0,3-(*+ 8)#,(.*43）及细柄红豆（9,:#+(3 )#/(6$+），瑶族认为资源量很小，不
敢砍。
!$ 建议
基于以上资源利用存在的问题，提出以下几点发展建议：
$%%! 采集水平和种类的管理：加强对非木材森林产品物种水平和种群生态学研究，全
面评估各个物种的资源量，通过物种分布密度、频度和生物量来估算在理论上的可持续采
集产量，并结合参与式物种监测，调整采集指标。某种看似低影响的采集利用，如采集果
实，可能会对幼苗的再生长产生长期的影响或是因为通过砍伐树木而采集果实，而对有关
物种的种群产生长期的巨大影响，如市场价值较高的青果（果）（;33,(*: 3).*:）。另一
方面，不当的采集方法也会导致某些植物植株的死亡。对一些严重破坏资源的采集方式加
以限制或禁止。当地民族对非木材森林产品的采集方式多样，一般性的采集（如掐嫩尖或
是“大众植物”）对资源量影响不大，但若对一些数量较少的植物进行破坏性采集（如连
根采挖、成片采挖、采果、采种子及伐树养木耳等），则会导致资源量的锐减。对低等植
物的开发最好有专门部门管理，加大开发力度。当地所产的香菇、木耳等，其资源量并不
小，但一般均是当地民族自食，极少有出售，这是造成总体资源利用率低的原因之一。因
此，加大低等植物资源的利用，可缓解对高等植物利用过度的矛盾。
$%% 就地和迁地保护：加强对国家级保护植物的管理，为其生长提供一个合适的环境，
对列入国际和国家珍稀濒危植物名单的物种，必须在保护区内甚至保护区外划出禁采区，
禁止采集。如当地民族最喜采集，同时也是价格较高的非木材森林产品有许多是国家二级
保护植物，如金线草等，应采取就地保护的措施。对一些需求量大、经济价值高，且资源
量较少的非木材森林产品可由有关部门带头进行人工引种栽培（迁地保护）。一方面可满
足市场需求，另一方面也可使野生状态下的资源得到保护，以达到保存种质资源的目的。
&&! 云 南 植 物 研 究 增刊!
市场是把双刃剑，一方面商业性采集常常造成野生资源的破坏，另一方面，市场也可以刺
激成为对某些特定植物的栽培驯化的动力。
!#$ 发展多种经营和替代性生计：如在瑶山乡栽培肉桂的混农林业生态系统已取得一
定效益，但是仍应增加栽培种类，进行适当间种药用植物和香料植物等，以加大土地利用
率，从而提高经济收益。开展民族生态文化旅游也是该地区可以考虑的出路之一。
〔参 考 文 献〕
于永福，%&&&’ 中国野生植物保护工作的里程碑———《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第 %批）出台［(］’ 植物杂志，
!!（)）：$—%%
云南省红河州林业局编，%&&% ’ 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林业志［*］’ 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
田敬国，%&+) ’ 云南少数民族医学史初探［(］’ 民族调查研究（% , #）：&—#)
张嘉宾，%&&# ’ 系统林学［*］’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
李良生，%&+# ’ 云南农副土特产品根况［*］’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
李祖强，罗蕾，代万华等，%&&+’ 滇产草果的精油成分［(］’ 云南植物研究，#$（%）：%%&—%##
赵官禄，周天泉编，%&+- ’ 红河揽胜［*］’ 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
郭大烈编，%&&- ’ 云南民族传统文化变迁研究［*］’ 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
黄慧莲，刘贤旺，%&&& ’ 美叶奇药金线莲［(］’ 植物杂志，（$）：%.
/0123456178 (，9:;0 <，=1224>> ?@，%&&+’ AB8C>72345 DB54;> E5BF:G>;C>04 B>045 DB54;> E5BF:G>;［(］’ !#$%& ’#()*&% +)#,-.，%&
（%H）：%H—%&
! ! ! ! ! ! ! ! ! ! ! ! ! ! ! ! ! ! ! ! ! !
民族植物学研究专辑（!）征文通知
自 #HH$年发出“民族植物学研究专辑（!）征文通知”以来，受到了从事民族植物
学研究的广大同仁的积极支持，已顺利出版了“民族植物学研究专辑（!）———民族植物
学与生物多样性保护”。为了进一步推动和振兴我国民族植物学研究的发展，我们拟继续
出版 #HH!年增刊———“民族植物学研究专辑（）”。
专辑（）的主题为“民族植物学与植物资源”，拟分为 )个专题：药用植物、非木
材林产品（AIJK;）、食用与饮料、生态与文化功能植物、区域植物资源。诚邀广大同仁再
次积极投稿。征文截止日期：#HH!年 %H月 %日。详情请访问《云南植物研究》主页：
0>>E：LLMMM N73 1G G8L4F7>B5L。
%H%增刊#$ 陈文红等：云南大围山保护区梁子寨瑶族社区对非木材森林产品的传统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