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药事管理#
对中药成方制剂中重金属问题的思考
王跃生t o张 晶u
kt1 中国中医研究院中药研究所 o北京 tsszss ~
u1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 o北京 tss{tsl
某些中成药中重金属k含砷化物l的来源主要有
两种 }一是以治疗为目的 o在处方中加入了含重金属
k含砷化物l的矿物药 o如朱砂kª≥l和雄黄k¶u≥ul
等 ~二是由原料药材带入或在其加工 !藏储 !运输及
制剂生产过程中的外源性污染 ∀这两种来源造成了
中成药中重金属k含砷化物l含量超标 o成为国际社
会对中成药安全性关注的焦点问题之一 o阻碍了中
药国际化进程 o已引起我国政府和广大科学工作者
的高度重视 ∀对于非处方性重金属污染 o笔者认为
应加以严格控制 ∀而对于处方性重金属问题 o笔者
认为应系统考察中成药中应用含有重金属矿物药的
历史与现状 o并加强科学研究 o阐明其存在的必要
性 o降低毒性 o提出科学合理的限量标准 o这对于促
进中药的现代化 !国际化来说 o无疑是很有意义的 ∀
1 对含重金属k含砷化物l矿物药的不同认识
汞和砷等均为毒性很大的元素 o已为世界公认
的毒害物质 ∀因此世界上许多国家或地区误把中药
朱砂kª≥l视为水银k汞l o把雄黄k¶u≥ul视为砷
k¶l或三氧化二砷k¶uvl o并将其作为毒性物质
禁止使用 o且按照食品标准或化学药品标准制定了
对中药严格的总汞和总砷量的检测方法及其限量标
准规定 o只要超标 o则一律停止销售或给予销毁 ∀自
{s年代以来 o国际社会对我国出口的中成药中重金
属和r或砷含量超标问题反应强烈 o始终未断 o进入
|s年代后 o更是愈演愈烈 o引发了一系列的/超标中
毒事件0 o新闻媒介屡报不鲜 o致函我国有关部门时
有所见 o常常是一国一地风起 o多国多地趋之 o加之
新闻媒介的推波助澜 o使之成为了国际医药市场的
热点话题 o严重损害了中药的形象 o造成了极坏的影
响 o并严重影响了中成药的出口创汇 o在经济上造成
了极大的损失 ∀
≈收稿日期 t|||2sw2ts
在我国 o中医临床应用含重金属类 !砷化物的矿
物药进行疾病的防治有着悠久的历史 o从5五十二病
方6到历代医药古籍中多有记载 o且对其疗效和毒性
的认识逐步加深 o与其它中药配伍使用逐步增多 o给
后人留下了很多宝贵的经验和教训 ∀至今中医临床
应用此类制剂仍较广泛 o品种数量较多 o产量很大 o
主要品种每年约计数亿片k丸l o部分产品是出口创
汇的拳头品种 ∀近些年来更有国内学者报道用三氧
化砷注射剂或雄黄复方制剂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
血病取得较好疗效的报道 o已引起了国际医药界的
广泛关注 ∀但同时也有一些因未科学合理地使用单
味朱砂 !雄黄制剂或其复方制剂引起不良反应 o甚至
引起死亡的报道 ∀
目前 o在我国此类药物是历版5中国药典6收载
的合法药物 o并随着对其毒性认识的加深 ot||x版
5中国药典6作出了降低的调整 ∀这说明 o中医临床
使用此类药物 o既认识到了其有效性 o同时又承认其
具有毒性 o只要使用得当 o其安全性是可以得到保障
的 ∀
2 国内有关研究概况和发展趋势
2 q1 药理 !毒理及药代动力学研究概况 采用药
理 !毒理 !药物动力学等现代科学技术手段研究含有
重金属k含砷化物l的矿物药及其制剂 o起步在 zs年
代 ∀近些年来 o加大了研究的力度 o但多是集中在单
味矿物药上 o而对含重金属中成药的研究 o文献报道
则较少 ∀
国内多名学者从不同的研究对象和角度对朱
砂 !雄黄进行了药理作用机理 !中毒机理和在动物体
内的吸收 !分布 !蓄积 !排泄等研究 o结果提示此类药
物不宜长期连续服用 o以免蓄积中毒 o应合理用药 ∀
212 临床毒性报道概况 通过查阅 t|{s ∗ t||y年
期间的文献 o据不完全统计 o发现服用含砷中药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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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ux卷第 y期
usss年 y月
中 国 中 药 杂 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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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现临床中毒症状的有 twz例 o引起死亡的有 xu
例 ~服用含汞中药制剂后出现临床中毒症状的有 zw
例 o引起死亡的有 u例 ~服用含铅中药制剂出现临床
中毒症状的有 ttu例 o引起死亡的有 t例 ∀从文献
报道的情况看 o引起中毒和死亡的多为服用了单味
制剂或民间偏方 o而服用成方制剂引起中毒报道的
则较少 o如服用牛黄解毒丸后出现中毒症状的仅见
|例 o至今未见引起死亡的报道 ∀出现中毒症状或
引起死亡的原因多种多样 o但使用不当往往是一个
重要的原因 ∀
2 q3 砷 !汞 !铅等的检测方法研究及其限量标准概
况 近 ts多年来 o关于中成药中砷 !汞 !铅的含量测
定的文献报道约有 xs余篇 o测定方法近 us种 ∀在
样品前处理方面 o主要有酸破坏法 !碱破坏法和不经
任何处理样品直接溶于水法等 ∀在检测技术方面 o
主要有冷蒸汽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 o电感偶合等离
子发射法 o阴极溶出伏安法及比色法等 ∀但至今未
有统一的标准 ∀
5中国药典6t||x 年版k一部l附录中 o对重金
属 !砷化物的检测虽收载了检测方法 o但方法落后 o
误差很大 o要求不全 o更没有具体品种的限量标准规
格 ∀t||x年 o多家单位共同完成了/十三种出口中
成药中微量重金属检测方法与限量的标准研究0 o建
立了该 tv种中成药中微量重金属等 {种元素的检
测方法 o并提出了相应的总量限量标准 o但尚未涉及
到元素的存在状态问题 ∀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 o尤其是检测手段和水平
的提高 o从 zs年代开始 o国内外许多学者认识到了
重金属的生物毒性不仅与其总量有关 o且与其不同
的存在状态更为相关 ∀因此 o国内外的环境科学 !化
学和毒理学工作者研究的重点集中到了重金属元素
存在状态的形态分析 !价态分析 !分子相关性分析与
生物毒性的研究上 ∀但涉足中成药方面的研究极
少 ∀中医药学界对此的研究起步于 |s年代 o北京中
医药大学曹治权教授曾研究了牛黄清心丸中汞 !砷
的存在状态及其与有机成分形成的配合物与毒性的
关系 o引起了许多学者的关注 ∀目前国家科技部已
将/中药复方制剂中重金属的作用特点和安全性研
究0纳入攀登计划项目 o加以支持研究 o因此对于在
中成药中矿物药所含的重金属 !砷化物的研究 o将由
单纯总量的研究 o向其存在状态与生物活性或毒性
相关性的研究转移 o且将是今后此类药物研究的发
展趋势 ∀
3 在含矿物药的中成药成方制剂中重金属研究中
的几个科学问题
中医临床应用含重金属的矿物药由来已久 o但
对其科学内涵缺乏系统的科学研究 o致使至今未能
给予科学的解释 ∀存在的主要科学问题有以下几
点 ∀
3 q1 对中药成方制剂中含重金属k含砷化物l类矿
物药在组方中的必要性缺乏现代科学的解释 众所
周知 o中医自古就有应用矿物药的历史 o一些方剂沿
用至今 ∀在古人的经验基础上 o近代又涌现出一些
含矿物药的中药处方制剂 o而对于这些有效的药物
中含重金属类矿物药的组方必要性缺乏从化学到药
理 !毒理及临床等的系统研究 o长年以来 o只知其然 o
不知其所以然 ∀应该承认 o某些是有科学内涵的 o而
某些则可能是不必要的 ∀
3 q2 若其具有组方必要性 o那么对于其加入的剂量
缺乏科学依据 由于对重金属k含砷化物l存在状态
与药效 !毒性的相关性及药代 !毒代缺乏研究 o即作
用的物质基础及其机理不清 o因而尚不能科学准确
地解释出重金属k含砷化物l作为有效成分剂量加多
少为合理的问题 o也就不能提出科学合理的限度标
准 ∀现实是 }国际市场一概视为有害物质加以总量
限制 ∀
3 q3 对重金属k含砷化物l的检测手段及限度标准
缺乏深入研究 中药成方制剂成分复杂 o因而前处
理方法可能不同 o客观上又存在多种检测手段 ∀由
于缺乏规范化 !标准化的系统研究 o致使我国至今尚
无法定限量标准 ∀遗憾的是 o许多国家和地区参照
食品标准或化学品标准来要求作为药物的中成药达
标 ∀而对这些/标准0 o只能是被动地依从 o面对/超
标0事件 o只能是默默地承受 ∀
3 q4 对含重金属k含砷化物l类矿物药的中药成方
制剂的使用说明书缺乏重视或不规范化 俗话说 o
是药三分毒 ∀作为含重金属k含砷化物l类矿物药的
中药成方制剂也不例外 ∀既然是药物 o就应有明确
的使用剂量及使用周期 o此类药物更应如此 ∀由于
没有说明最大使用剂量和服用周期 o致使某些缺乏
医药常识的人误作为保健药物长期服用 o产生中毒
症状 ∀因而 o面对国际上某些/中毒死亡事件0的喧
嚣 o无言以对 ∀
4 建议研究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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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ux卷第 y期
usss年 y月
中 国 中 药 杂 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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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成药中存在含重金属的矿物药是一个复杂的
问题 o既然是药物就应有它存在的科学内涵 o就必须
对其加以宏观到微观的系统研究 o以期揭示其科学
本质 ∀要在一段时间内 o坚持不懈 o重点突破 o要以
解决此类中成药重金属限量标准为宗旨 o在中医药
理论指导下 o采用现代科学技术和方法 o探索研究这
一问题的新思路 o笔者认为应从以下内容开始 ∀
4 q1 组方再评价 首先聘请名老中医专家和有丰
富实践经验的临床医生 o做临床分析评价工作 ∀对
含有矿物药k含重金属 !砷化物l的中成药进行/组方
依据0的再评价和筛选工作 o保留组方合理 !确有疗
效且安全性较高的药物 ∀
4 q2 组方必要性实验研究 通过药理 !毒理的研究
阐明中药成方制剂中重金属k含砷化物l是否有效或
有毒或毒性的大小 o从而证明其组方的必要性 ∀
4 q3 作用物质基础的研究 通过研究搞清制剂中
重金属存在状态及各种不同存在状态的生物活性 ~
搞清制剂中其它药效成分能否拮抗有毒状态重金属
的毒性及能否影响和改变不同存在状态的重金属的
生物活性 ~搞清不同存在状态的重金属与有机成分
之间是否发生了化学反应等 ∀
4 q4 作用机理研究 通过研究阐明其药效 !毒性及
药代动力学的作用机制 o为指导临床合理应用提供
科学依据 ∀
4 q5 限度标准研究 根据上述研究结果 o研究制定
出具有此类药物特性的科学合理的限度标准 o以保
证用药安全 ∀
5 小结
5 q1 含重金属中药制剂目前在临床上应用广泛 o尤
其是对一些常见病 !疑难病症有特殊疗效 o仍发挥一
定的作用 o是祖国医药学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
5 q2 重金属问题已是阻碍中药走向世界的重要因
素之一 o中药要堂堂正正地走向世界就必须现代化 o
而重金属问题是中药现代化 !国际化亟待解决的重
要问题之一 o已成燃眉之势 o否则我们面对世人的用
药安全 o作不出肯定的回答 o面对国际市场的喧嚣 o
无言以对 o面对恶意的脏水 o无法辩白 o只能是自吞
苦果 o蒙受名誉和经济的巨大损失 ∀
5 q3 中成药是治病的药 o不是食品 o也不是保健品 ∀
作为药品 o有其使用范围k对证l !使用剂量和使用疗
程等客观要求或规律 o切忌滥用 o尤其是对含有重金
属的中成药 o不宜长期服用 ∀因此 o对于中成药中重
金属的限量标准问题 o首先应与食品加以区别 ∀所
以 o要加强中成药中重金属限量标准的科学性研究 o
尽快制定出符合中成药特点的重金属限量标准 ∀
5 q4 需要国内外的有关部门和专家学者们的重视 o
加大研究力度 o加强国际合作与交流 o加强宣传工
作 o以求达到共识 o使中药为人类防病 !治病发挥更
大的作用 ∀
≈责任编辑 古云霞
5中国药典6中药炮制品检验问题的探讨
李国毅 o陈仰荣
k广东省潮安县药品检验所 o广东 潮安 xtxyv{l
5中国药典6t||x 年版一部共收载中药材 xuu
种 o其中绝大多数中药材都是以原药材收载 o而炮制
品只在≈炮制 项下列出炮制方法 o对炮制品的性状特
征几乎未予收载 ∀实际上药材的临床应用 o药品市场
监督所接触的大多数是炮制品 ∀但由于5中国药典6
对炮制品的检验方法收载不详尽 o从而给基层的监督
≈收稿日期 t|||2ts2s{
检验工作带来一定的困难 ∀虽然药材炮制品的检验
可以参考其它文献进行判定 o但这样做似乎会影响了
检验报告书的严肃性 ∀因此 o本文就药材炮制品检验
问题作探讨 o并建议5中国药典6usss年版一部对炮
制品的检验能有更具体 !更明确的规定 ∀
1 药材炮制品的性状
5中国药典6t||x年版一部收载药材 xuu种 o其
#|zv#
第 ux卷第 y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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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中 药 杂 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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