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广 西 檀 物 Guihaia 30(2)：196— 201 2010年 3月
美国 North Dakota州土地利用研究
及对我国草地利用的启示
潘绪斌1，汪诗平1 ，Paul Nyren2，Bob Patton2，
Xuei un Dong2，Anne Nyren2 ．
(1．中国科学院 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西宁 810008；2．Central Grasslands Research Extension
Center，North Dakota State University，Streeter，ND 58483，USA )
摘 要：草地退化不仅仅是今天中国才发生的事情。历史上曾经发生“黑尘暴”的美国North Dakota州，现仍
有 62．7％土地被用作耕作，林地所占面积仅为 1 。私有制以及种植业较高的利润率，是该州种植业比重高
于畜牧业的重要原因。草原保护项目(CRP)得到了美国政府财政的大力支持，在 North Dakota州采用了以草
地恢复为主的措施。美国发达的教育体系带来的高流动率，使得 North Dakota州自30年代后居住人口稳定
在 60~70万成为可能，从而避免了中国出现的草原地区不断增加的人 口压力。由此可见 ：草地作为重要的自
然资源，不可能完全保护起来；没有其它配套措施，私有制可能会带来新一轮垦殖；草地畜牧业仍然是畜牧业
的重要组成部分 ，畜牧业发展需要结合种植业尤其需要与饲料生产相结合。
关键词：North Dakota；土地利用；农业生产；产权制度；CRP
中图分类号 ：Q9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3142(2010)02—0196—06
Studies 0n land use of N0rth Dakota
state and its instruction to China 1‘ - · ⋯
PAN Xu—Bin1，Ⅵ NG Shi—Ping1 ，Paul Nyren2，
Bob Patton2，Xuej un Dong2，Anne Nyren2
(1．Northwest Institute of Plateau Biology，Xining 810008，China；2．Central Grasslands Research
Extension Center，North Dakota State University，Streeter ND 58483，USA )
Abstract：The grassland degradation did not just happen in current China．Historically，the“Dust Bowl’took place in
the Great Plains，including the North Dakota state．Nowadays in North Dakota，62．7 of land is used for cropland，
and 1 is forest land．There are two important reasons，private property and higher profit rate of crops，for the big—
ger proportion of crops to livestock．The Conservation Reserve Program is supported by the United States finance，
and in North Dakota，the major of practice surrounds grass．The developed education system in USA takes a higher
flow rate，and makes the population in North Dakota stabilize the range of 600 000 tO 700 000 after 1 930s．Thus it
prevents the result of the increasing population press on the grassland in China．From the studies，we can conclude
that：(1)the grassland is an important nature resource，and can’t be protected completely；(2)private property maybe
take reclamation again without other measures；(3)the grassland livestock is also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the
whole livestock，and the development of livestock production need cooperate with crops production especialy the feed
．
Key words：North Dakota；land use；agriculture production；private property；CRP
收稿日期：2008-08—08 修回日期：2009—06—24
基金项 目：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重要方向项目(KSCX2一SW-107)[Supported by the Knowledge Innovation Program of the Chinese Academy of
Seiences(KSCX2一SW-107)3
作者简介：潘绪斌 (1981一)，男 ，安徽安庆人 ，硕士研究生，(E-mail)panadin@hotmail．corn。
通讯作者(Author for correspondence，E—mail：wangship@yahoo．corn)
2期 潘绪斌等：美国North Dakota州土地利用研究及对我国草地利用的启示 197
我国天然草原近 4亿公顷，占国土总面积的
41．7 ，是重要的绿色生态屏障和畜牧业发展的基
础资源(宗锦耀，2005)。但长期以来，由于区域人 口
增加引起的开垦和过度放牧等原因，导致草原严重
退化，环境急剧恶化。目前全国 90 的天然草原已
经 出现不同程度 的退化 ，并且每年还在 以 200万公
顷的速度扩张(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 民政府网，
2005)。为了改善西部生态环境，国家实施了“退耕
还林还草”等工程，取得了显著成效，但也引发了诸
多争论(姜恕，2003；陈佐忠，2005；李毓堂，2005)，
专家们强调要走出“重林轻草”的误 区，突出草地、
灌木植被的作用。而对当前在锡林郭勒盟实施的
“围封转移”，布和朝鲁(2005)认为是正确认识和
处理人 、畜、草之间 的关 系 ，改 善草原生态 ，优化 畜
牧业结构，调整生产力布局的系统思路，是对草原
畜牧业发展趋 势 的理性 思 考 和制度 创新 ，而一 些
学者们的忧虑主要在于被转移牧民的定居后必然
开始新的垦殖 ，因而 草原 退化 可能 再次 不 可避 免
(孟雷 ，2003)。
事实上，草地退化并非今天中国的“专利”，随着
经济的发展，特别是发展的初级阶段，似乎无一例外
的都是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如上世纪 30年代的
美国，从北部的North Dakota州到西南部的 Texas
州 ，也曾发生举世震惊的“黑尘暴”(Dust Bow1)。从
那以后，美国发布了一系列土地保护政策，总体上是
朝着保护资源的方向发展，但究竟是保护还是利用
也仍在争论之中。以管理联邦土地的林务局和土地
管理局为例，它们分别将各 自的”动物单位月”
(AUM)(animal unit months，454 kg牛或者与此相
当的牲畜 1个月消耗的饲草料为 1个动物单位月)
放牧量从 1987年的 9．95百万 AUM 和 11．18百万
AUM 降低到 1998年 的 9．26百万 AUM 和 1O．35
百万 AUM(Ralph，2003)。而在受到宪法维护 的私
有土地上，自下而上的合作方法及其它保护土地的
努力一直没停止过(Stephanie，2006)。 目前我 国正
处在社会经济结构快速变化的过程和阶段，天然草
原的退化状况不容乐观，而 目前我国科技界在草原
生态建设上尚存在一些争论 ，其核心主要围绕天然
草原是否仍要利用以及如何利用的问题。通过对美
国草原的土地利用方式的研究 (以美 国大平原北部
的 North Dakota州为研究对象)，分析研究其土地
利用状况，总结其经验教训，以期对我国目前草地生
态建设起到借鉴作用。
1 研究区域概况
North Dakota州 位 于美 国 中北 部 (97。～104。
E，45。55 ～49。N)，与加拿大接壤，平均海拔 579 m，
面积 18万平方公里 ，人 口 64万(The Geography of
ND．Netstate．eom)。1895～2005年月平均降水和温
度如图 1，年平均降水量为 330~508Ⅱ1rn，多年平均降
水量为 440 mm(ND Climate Summary．NESDIS)。
North Dakota州原是一 片大草原 ，经过 150年
人类活动的影响，大部分天然草原被开垦，现在已成
为高度发达的农业州，大麦、燕麦、亚麻、向日葵、蜂
蜜等产量均居全美首位，而畜牧业中的主体养牛业
位居全美第 16位 (North Dakota Agriculture Sta—
tistics Services，2003)。该州是美国进行都市化最
慢的州，州内充分显示农村景色。本州东部为大平
原 区，西部 受 流 水 刻 蚀 及 风 蚀 ，出现 恶 地 (bad—
lands)，坡陡谷深，缺乏土壤，不易发展农业 依据
植被景观由东自西又可分为四大部分，分别是红河
谷地的高草草原 ，Drift Prairie的混合草地 ，Missouri
的混合草地，以及 Missouri Slope的矮草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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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3 4 5 6 7 8 9 1 O 1 1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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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1895~2005年 North Dakota
州月平均降水和温度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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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1 Average month precipitation and temperature
of North Dakota from 1895 to 2005
2 研究方案
通过 2005年 7～ 12月在美国北达科他州立大
学(North Dakota State University)的合作研究，在
不同渠道(包括考察和访谈)获取有关资料和信息。
主要以土地利用方式一农业生产状况一相关社会经
济状况三个层次综合研究 North Dakota州的土地
利用变化。考虑到农业在该州 占有举足轻重的角
198 广 西 植 物 3O卷
色，因而对其作物种植业和畜牧业的具体情况进行对
比分析。同时，简要阐述该州正在进行的天然 草原
“保 护 项 目”(Conservation Reserve Program，简 称
CRP)，类似现在国内实施的“退耕还林还草”工程。
为了实地了解“围封转移”政策的社会、经济和
生态效益，2005年 5月在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开展农
牧民社会调查，内容包括家庭基本情况(家庭成员、
年龄、民族、教育程度和职业)，生产基本状况(种植
业生产面积、生产资料、草场面积、畜牧业生产)和生
活基本情况(粮食、义务教育等支出)，同时还设置了
农牧民对草地变化、生态建设、现在生活感受等内
容。采取在城市周边和各旗县随机选取几户农牧民
采用调查问卷与访谈结合的方式，总访问用户 34
户，有效问卷 33份。(在调查中发现，按照政策
表 1 2002年 North Dakota及 48个州各种主要土地利用方式面积和百分比
Table 1 The major land USe area and percentage in North Dakota and 48 states in 200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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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 1954 1964 1974 1982 1992 2002
1949 1959 1969 1978 1987 1997
时间 Time
图 2 1945～2002年 North Dakota州
耕地 、林地和草地面积
Fig．2 The area of cropland，forest and pasture
in North Dakota from 1 945 to 2002
受众又可分为春季禁牧户和城市周边转移户)。
3 North Dakota州土地利用历史
由于半干旱气候和草原大火，在 North Dakota
州的自然植被中草地占绝对优势，天然林地主要分
布在沿湖泊和河 流的潮湿地带 。1862年颁布的宅
地法(Homestead Aet)使得西部上亿公顷的土地划
归私有 ，也导致 了西部人 口的急速增长。大量土地
的开垦和过度放牧，加上 30年代不寻常的干旱，导
致了“黑尘暴”。在”黑尘暴”防治过程中人们认识到
需要一个全面的土壤保护计划，其中包括休耕土地、
种植草灌、减轻牧压、农业保护性操作和防护林
(Raphael，l935)。后来由于气候恢复，以及国际市
场对农产品大量需求，North Dakota州农业生产再
度繁荣起来，土地利用变化不大，此种状况持续到
2O世纪 8O年代全美开始实施 CRP计划之前。
4 结果与分析
4．1土地利用状况
由表l可知，North Dakota州2002年耕地所占
比例最大，已达 62．8 ，相对于美国 48个州(除阿
拉斯加和夏威夷群岛)的 23．3 ，属农业高度发达
的州。现存草地仅占 26．1 ，略低于 48个州均值
的 30．8 ，而林地在 North Dakota州大概 占 1 ，
远远低于全美 48州的均值 29．5 。从图 2看出，
North Dakota州在 1945～2002年间，耕地先增后
减，草地一直呈下降趋势，但三者大体变化不大。作
为发达国家的美国，也是最早开展 自然保护的国家，
现仍有大片土地被用做耕作、放牧和伐木。而作为
发展中国家的中国，土地(包括草地)作为重要自然
资源，更不可能无视农牧民的生存发展要求而完全
保护起来。
在特殊用地方面，尽管城市用地面积占该州总
土地面积的 0．2 ，远低于全美 48州的均值 1．4 ，
而交通所占面积 2．0 ，同样低与全美 48州的均值
3．1 ，但联系该州农业发达，人 口较少这一事实，该
州的城市化率并不低，交通也很发达，并没出现中国
现在沿海发达地区和内陆贫困地区的巨大差距。
4．2农业生产状况
2002年，North Dakota州在作物生产方面，播t
种面积排在前面的是小麦(367万公顷)，大豆(108
万公顷)，大麦(65万公顷)，向日葵(55万公顷)。玉
2期 潘绪斌等 ：美 国 North Dakota州土地利用研究及对我国草地利用的启示 199
米播种面积 5O万公顷，谷物收获 4O万公顷(5 灌
溉)，青贮 7万公顷(7．5％灌溉)；干草收获面积 136
万公顷，其中苜蓿 59万公顷，其它 75万公顷。畜牧
业生产部分，根据 2003年 1月的统计，牛存栏 188
万头，其中成年肉牛 97万头，成年奶牛 37万头，绵
羊 12．5万头 。而整个美 国 2002年种植面积排在前
面的分别是玉米、大豆 、干草和小麦 。从玉米和干草
的种植面积可以看出，该州主要以作物种植业为主，
而畜牧业相对 比重较小 ；而玉米无论是用做谷物还
是青贮，都只有很少一部分土地被灌溉，这与该州降
水较少有关，而我国在发展高产饲料地、人工草地时
也要控制规模，应该考虑有限的水资源，防止由于过
度耗费土壤水分，造成土壤干旱化，引起更大面积更
长远的草场退化(魏永胜等，2004)。从畜群结构来
看，养牛比重远大于养羊，这与我国形成了鲜明的对
比，而牛比羊采食的选择性弱，采食的高度也较高
(赵钢等 ，2000)，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更有利于土地
的保护。从养牛的饲 料成本可 以看 出，每头育成牛
在私人牧场的花费是 99．7O美元 ，低 于收获饲草的
140．11美元和浓缩 料 的 299．05美元 ，可 见 North
Dakota州畜牧业是农牧复合型的，相当一部分饲料
来源于种植业，草原畜牧业占整个畜牧业的比重比
中国小，从而避免了像我国冬春饲草料不足的困境，
减轻了草场(尤其是春季)的压力 ，有利于保护草场。
锡林郭勒盟为了保护草场，从 2003年开始实施春季
禁牧 ，但是 由于所给补贴(每公 顷 7．5千克玉米或相
当于此的现金)有限，某些地方还有拖欠，致使很多
牧民晚上偷偷放牧，降低了该政策的有效性。
2002年的总收人为 i 000～9 999美元 ，10 000
～ 99 999美元和大于 100 000美元的农场数分别是
8 400个 ，12 500个和 9 lOO个 ，农场平均面积达 530
公顷，并且农场面积越大，收入越高。整个州 2002
年农业总收人 37亿美元，生产购买支出 2o亿美元，
净政府转移 2亿美元(实际政府直接支付 3．8亿美
元)，消费等其它支出 14亿美元，净收人 5亿美元，
每农场净收入 1．7万美元 。而 2001年政府直接支
付高达 9．4亿美元 ，甚至远高于当年农场净收入
5．9亿美元。由此可见，农业的高度发展是以规模
为基础的，这可能也是我们国家今后的发展方向。
而现在的规模也是经过一定历史 阶段逐步发展起来
的，个人农场数 由 1935年的 85 000个减少到 2002
年的 30 000个(Hagen等 ，2005)。由于农业生产先
天的低利润率，国家 的补贴 在所难 免。而我 国以前
都是从农牧业收税，在内蒙古锡林郭勒，以2000年
为例 ，牧业税每头 羊 3元 ，屠 宰税 3 ，山羊绒 的特
产税 1O (这里还不包括防疫费、教育附加和公路
代金，如果租用他人或集体草场，还有草场费和管理
费)，这些都是农牧业生产的沉重负担，间接增加了
草原牲畜压力。从 2006年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免除
了所有农牧业税(除了烟草税)，可 以说是我 国农业
生产上巨大的进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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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1900191019201930194019501960197019801990
时间 Time
图 3 1900 1990年美国和 North Dakota州人 口
Fig．3 The population in United States and
North Dakota from 1 900 to l 990
4．3社会经济状况
2000年 North Dakota州人 口 64万人，人 口密
度每平方公里 3．6人。年龄大于 25岁(41万人)的
人中，有高中以上学历的占到 83．9 ，大学以上学
历的为 22 。2O 5岁 以上(60万人 )的人 5年间
更换 了不同县居住 的地方 ，而出生本州 的居民仅有
72．5 。从事农林渔猎采矿的从业人员 占 16岁 以
上就业公民(32万)的 8．2 。从 1900开始，North
Dakota州人 口不断增长 ，增 幅超过了整个美国的增
长速度(图 3)。到了 2O世纪 3O年代，人口开始保
持相对稳定在 60～70万之间，而美国人 口却在不断
增长。与之形成鲜明对 比的是 ，我 国内蒙古人 口密
度每平方公里从 1964年 的 10．8人增加到 1996年
的 19．8人(来源：中国人口信息网)。吴敬琏(2002)
认为“三农”问题的根源在于农村人 口过多，资源匮
乏。在我国西部地区，由于人 口迅速增加造成对脆
弱的水资源系统的压力剧增，导致水一经济一生态
的时空耦合及恶性循环机制，导致了西北地区水资
源及生态环境问题的产生(毛德华等，2004)。但是
由于我国西部发展 比东部慢很多 ，就业机会有限 ，从
而出现了“春运”这样大规模的定向人 口流动。而在
美国North Dakota州，总体人口保持在一个较稳定
∞ ∞ ∞ ∞ ∞ 加 ∞ 0
舢 洲 姗 姗姗 。 一一一 一一
^c ∞：o‘ co co一∞一 。
2O0 广 西 植 物 3O卷
的水平，农业从业人口减少，对实现农业规模化经营
非常有利，且由于高教育水平使得人口高流动的社
会成本较小，不会对社会产生太大冲击。“围封转
移”中有部分牧民转移到城市周边养奶牛，虽然奶价
每千克上涨到 1．5元，而购买的奶牛产奶量每天一
般只有 15 kg，母犊每头价格下滑到 800元，导致养
殖奶牛收益锐减，牧民普遍认为生活不比以前，有 1
户感觉生活提高的家庭在于从事了饲料加工等行
业 ，年加工 10 000袋 ，获利 1万元。
表 2 North Dakota州非联邦所有土地年
平均薄层水流侵蚀和细沟侵蚀
Table 2 Estimated average annual sheet and ril erosion
on nonfederal land in North Dakota by year
(U．S．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2000)
North Dakota州 89 的土地属于私人所有，这
虽然是该州农业高度发展的重要基础，但也为土地
保护带来一定困难；公共土地为 6 ，并且很多公共
土地仍然是 自然植被，而余下的 5％属于部落所有
(Hagen等，2005)。自 1862年美 国颁发宅地法
(Homestead Act of 1862)，将上亿公顷土地低价卖
给私人。但是农牧业的快速发展，引发了“黑尘暴”，
继而 1934年颁布了泰勒放牧法 (Taylor Grazing
Act of 1934)，并耗巨资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才使西部
大草原得以恢复(U．S．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
2000)。2002年 North Dakota州小麦种植面积 占
草地面积的78．6 ，该年度小麦的资金收入达 8．6
亿美元，高于整个畜牧业的 8亿美元。而耕地的年
平均薄层水流侵蚀和细 沟土壤侵蚀 远大于草场(表
2)，从保护土地的角度来看，牧场显然更有利，但经
济却不是最优的，故而该州种植业比重大于畜牧业。
经济学上，由于产权不明晰导致“公地悲剧”的发生，
但美国土地高度私有化下导致了天然草原的大量开
垦。因此，根据美国的经验，土地的私有化并未完全
阻止土地的退化。我 国联产承包责任制推广到牧区
引发了“重畜轻草”，过度放牧(赵成章等，2005)。彻
底的土地私有化 ，还可能引起新一轮的垦荒 ，加剧现
在的草地退化。而且由于农村保障体系的欠缺，完
善尚需时日，私有化可能会加剧现在已经扩大的贫
富差距 ，导致社会的不稳定 。
4．4土地保护和 CRP
从 20世纪 3O年代以来，美国实施了一系列保
护土地政策。现在该州正在进行的 CRP开始于
1986年，目的是通过政府资助，鼓励农民自愿种植
长期资源保护性的植被以改善土壤、水和野生生物
资源及其栖息地生态环境。截止 2004年 4月，
North Dakota州已有 17 301个农场参与 CRP计
划，面积达 136万公顷，包括自然恢复 56．6万公顷，
湿地恢复 31．2万公顷，野生动物栖息地 23．1万公
顷，引入外来草种种植 16．6万公顷，盐度减少植被
4．6万公 顷 (The Conservation Reserve Program—
Planting for the Future，2004)。在一项全美参与
CRP农场的调查中(Alen等，2003)，73．2 的回复
者认为这项计划 确实对 保 护野生 生物非 常重 要，
85 的人认为控制了土壤侵蚀。在它所带来的负面
效应方面，主要集中于杂草和火灾的来源，而认为有
损当地经济的占7．8 。表 2也显示 North Dakota
州的CRP确实有效减少了土壤侵蚀。作为该项 目
执行的重要支持手段一政府补贴 ，是根据经济学上
的机会成本(采用非 CRP土地利用方式所能带来的
最大收益)计算的，通常是以连续耕作土地为基础，
一 年一算，并且每个州不同，而土地保护的相关措施
政府负担一半的费用(Johnson等 ，1989)。2004年 ，
North Dakota州政府给参加 CRP项目的农场每公
顷补偿 $82，全州总计 1．1亿美元。从他们实施十
几年的历程来看，首先得有国家的财政支持作为激
励机制使得农场主自愿参加，具体操作时应因地制
宜，该种草的地方种草，该种树的地方种树。2006
年是 North Dakota州植树造林 100周年(North
Dakota Forest Service，2006)，虽然经过一个世纪的
努力，但 2006年林地面积仍然为 1 左右。
相比之下 ，我国的“退耕还林还草工程”的问题
主要集中在林草之争。2000年，新疆、青海、甘肃、
宁夏、陕西、内蒙古共计划退耕 2O．6万公顷，其中有
18．7万公顷还林，还草面积仅为 1．87万公顷(来
源：《光明日报~2000年 08月 14日)。造林防沙为
主决定于投资分配与部门权限，为协调农林水联动，
京津风沙源工程现在由林业局转 由发改委牵头(来
源：《新京报~2006年04月 28日)。对比可知，在具
体措施上 ，应因地制宜 ，尤其是要注重草一灌丛的生
态恢复和保护作用。
2期 潘绪斌等：美国North Dakota州土地利用研究及对我国草地利用的启示 201
在资金支持上 ，以锡林郭勒盟正在进行 的“围封
转移”为例 ，前 面已提到 的春季禁 牧和转移 饲养奶
牛，对部分农牧 民造成了一定 的负面经济效应。
2005年调查时近一半牧 户 (16户 )认为生 活大不如
前 ，还有 6户认 为生活 与 以前 相 比没 有太大 变化。
而对现在草场的状况 ，调查 中分别有 13户和 14户
认为草场不如以前和比以前好 。关 于草场破坏的原
因，15户认为主要是气候 因素 ，还有 4户认 为过度
放牧是主要原因。有 17户认为春季休牧对草场是
有利的，只有 1户赞成常年禁牧。而对农村获得贷
款的难易程度 ，有 l8户认为很难获得贷款，约 1／4
(8户)认为贷款较容易，而且普遍是 2分的高利。
而常年禁牧每公 顷草场补 贴料 45 kg，国家 应保 障
各政策 的财政支持 和实施 ，如果可能 的话在 内蒙地
区逐步推广小额信贷体 系，缓解农牧 民的资金压力
(杜晓山等 ，2001)。
5 结论
North Dakota州是一个农业高度发达的州。
耕地面积占总土地面积的 62．8 ，种植业比重大于
畜牧业，形成了农牧复合体系。从养牛饲料成本看
出，草地畜牧业仍然是整个畜牧业的一个重要组成
部分。虽然美国政府保护土地的努力一直没有停止
过，但土地(包括草地)是人类的宝贵资源，既要保护
它，也要合理的利用它。高度私有化的农场制度，种
植业的利润率高于畜牧业，使得该州土地以种植业
为主 ，而耕地的土壤侵蚀远 大于草地。已进行 十多
年的CRP计划，得到了政府的大量财政补贴，并且
在 North Dakota州采用了以草地恢复为主的措施 ，
这对我国是个很好的启示 。相对于我国草原地区不
断增长的人 口压力 ，North Dakota州 自 20世纪 30
年代后居住人口稳定在 6O～70万，这主要得益于美
国发达的教育体系，使得农业从业人 口较少 ，人 口高
流动率成为可能，并且不带来过度的社会不良反应。
而对农场的财政补贴，也确保了农业生产的稳定性。
参考文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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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p：／／www．gov．cn／test／2005—07／28／content_l7792．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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