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山花烂漫毛茸科
(下 )
汪劲武
花朵奇美的楼斗菜
褛斗菜属 q A u (滚掩 l’a )有 7 0种左右 , 中国产
13 种以上 ,北方和西南地区多见 。
夏日里 , 在北京山区考察时 , 在海拔较高的
山坡草地上或林缘 , 时常可以见到花朵较大 , 花
形十分奇特的华北褛斗菜 (A . y ab e an a) 。 它的
粤片和花瓣均为 5 枚 , 紫色 , 但形状差异很大 :
曹片狭卵形 , 平整 ;花瓣则呈楼斗形 , 上部的瓣
片直立 , 中下部像个小嗽叭 , 实际上是一个小口
袋形的 “距 ” ,距的端部细而且弯曲。 如果将这
奇形的花瓣剖开 , 就会发现在距的底部有蜜
腺 。 蜜腺是花朵吸引传粉昆虫的 “法宝 ” , 那么
楼斗菜为什么将蜜腺藏在距的底部 , 给昆虫出
“ 难题 ” 呢? 妙就妙在这里 。 这种深藏的蜜腺 ,
只有长吻的昆虫才能采到蜜 , 当这只长吻昆虫
再到另一朵褛斗菜花上采蜜时 , 就将身上沽的
花粉带到了异花的柱头上 。 这种传粉者的专门
花比华北褛斗菜小 , 曹片黄绿色 , 卵形 , 花瓣也
是黄绿色 , 距直或稍弯 。 有时也能见到曹片和
花瓣均为暗紫色的褛斗菜 , 被视为该种的一个
变型 。 在褛斗菜属中 ,也有个别种花瓣无距 , 如
分布在我国西北到西南部分省的无距楼斗菜
(A
.
e e a lc a r a r a )
。
楼斗菜属中的一些花朵奇丽的种类 , 也引
起了园艺学家的兴趣 , 被引种栽培在植物园和
公园中 , 供人观赏。 在我国的园林中, 除可以见
到华北楼斗菜等国产种类外 , 还能欣赏到一些
著名的外国褛斗菜 。 如原产于 日本的洋牡丹
(A 二瓜 be la at ) , 花朵直径达 4 厘米 , 尊片淡紫
色 , 花 瓣淡 黄 色 ; 原 产 欧 洲 的 欧楼 斗菜
(A
.
vu 仓ar is ) (题头 图) , 花朵直径 5 厘米 , 有
蓝 、 紫 、 白、 红等色 , 十分美丽 ; 原产北美的黄花
楼斗菜 ( A . hc 妙 s an ht a) , 花 朵直径可达 7 厘
米 , 警片深黄带红晕 , 花瓣亮黄色 ,极有特色 。
化 , 对昆虫和植物都有
利 : 既保证了传粉昆虫
的蜜源供应 , 又使褛斗
菜节约了花蜜 , 提高了
传粉效率 。 这与毛蓑花
瓣上的蜜腺仅有一小鳞
片覆盖 , 可被多种昆虫
采到花蜜的情况相比 ,
更进化了 。
在华北和东北的山
野里还可见到褛斗菜
( A
.
v ir id梦劫r a) 。 它的
乌头花更奇
华北换斗菜
乌头属 ( A co in ut 脚 )是毛莫科中极为奇特
的类群 , 有 350 种 , 中国有 160 多种 。
北鸟头扭 . 无u s n e z iof i )是我国华北 、 东北
等地较常见的种类 。 地下有块根 。 茎高可达 1
米 。 叶掌状 3 全裂 , 裂片再呈羽状裂 。 花序生
于茎顶部 , 有分枝 , 花多朵 。 北乌头 的花很
“怪 ” , 从外面只能看见 5 个紫色的粤片 , 其中一
个特大 , 像个风兜 , 两侧 2 个稍小 , 下侧 2 个也
不大 。 花瓣只有 2 个 , 藏在风兜状的曹片里面 ,
并排而立 , 须用镊子去掉这片大普片才便于观
察 。 花瓣下部狭窄 , 上部也有些像风兜 ,但窄得
多 , 而且朝 下有个开 口 , 原来也是一个 “距 ” , 距
顶部有蜜腺 。 乌头的花瓣变态后 , 与褛斗菜相
比 , 昆虫采蜜的难度更大一些 , 只有特殊的传粉
昆虫才能采到花蜜 , 而花瓣外面的紫色大等片
起招 引昆虫的作用 , 因此乌头的花 比楼斗菜的
花更特化 。 北乌头的雄蕊多数 , 心皮 4一 5 个 ,
无毛 。 在乌头属 中 , 有的种只有 3个心皮 , 因此
心皮有减少的趋势 , 比褛斗菜属常为 5 个心皮
更进化 。
北 一乌头 又名草乌 , 它的块根虽然是中药材 ,
有祛风湿 、 散寒止痛的作用 , 但因含多种生物碱
而有大毒 , 因此人药必须加工泡制后方可使用 ,
并严格控制用量 。 中药里使用的乌头 , 还来 自
川乌 ( A . 。 a溯 ich a e l’) 的块根 。 川乌块根旁常
有侧生块根 (子根 ) , 入药称 “ 附子 ” , 有回阳救
逆 、 温 中止痛 、 散寒燥湿的作用 , 治虚脱汗出 、 胃
腹冷痛 、 呕吐 、 泄泻等症 。 附子亦有毒 , 泡制不
当或用量过大均易中毒 。 川乌也称乌头 , 花的
上曹片呈高盔形 , 心皮 3一 5 , 有微毛 , 分布在长
江中 、 下游各省 , 向南可达厂` 西北部 。
短柄乌头 ( A . b r ac 抑oP du m ) 也是一 种著
名的剧毒植物 , 分布在四川西南部和云南西北
部 , 西藏也有 , 当地称为 “雪上 一支篙 ” 。 其块根
胡萝 卜状 , 茎常不分枝 。 茎 中上部叶密集 , 有短
叶柄 。 叶片 3 全裂 ,裂片再二回细裂 , 小裂片宽
仅 1一 3 毫米 。 花序顶生 , 有花数朵 。 花蓝紫
色 , _上尊片舟形 , 花瓣 2 , 距短 , 心皮 5 。 此种的
块根剧毒 , 西藏的门巴族猎人将其熬成膏涂于
箭头上 , 制成毒箭 , 据说被射中的野兽走不了多
远就倒地身亡 。
乌头属植物不仅块根毒性大 , 茎 、 叶也有
毒 。 在盛产乌头属植物的西藏高原 _匕据说牛 、
马 、 羊等牲畜 , 见到鸟头苗嗅一嗅就走开了 , 好
像有识别这类毒草的经验 , 而从喜马拉雅山南
部低海拔地区来的牲畜 , 似乎没有经验 , 见到乌
头苗就啃食 ,结果被毒死的不少 。
蜜腺深藏的翠雀
翠雀属 ( D e hlP in iu m ) 有 30 0 种 , 中国产
1 10 种以上 , 分布广 。 此属与乌头属很相近 : 两
者均是尊片有颜色 , 上方一警片形态特殊 ,花瓣
2
,果均为曹节果等 。 但翠雀属上方的一粤片延
伸呈距状 , 又细又长 , 而 2 个花瓣伸人距中 ; 花
瓣也有距 , 距中有蜜腺 ; 退化雄蕊 2 , 有爪 ;心皮
3一 5 。 翠雀属的蜜腺比乌头属藏得更深 , 因此
可以说更进化 、 特化 。
翠雀 ( D . gr an 哪劲ur m ) , 多年生草本 , 茎 「
部叶和 基生叶有长叶柄 , 叶片圆 瓦角形 , 3 全
裂 , 裂片义细裂 , 末 回裂片极狭窄 , 宽仅 0 . 5一 2
毫米 , 心皮 3 个分离 , 子房密生伏毛 。 此种广泛
分布 于东北 、 华北至西南 。 全草有毒 ,但花大美
丽 , 可 引 种到庭 园 中供观赏 。 囊距翠雀花
(D
·
.bl un on ian um )
, 警蓝紫色 , 上曹片的距短 ,
呈 囊状 , 心 皮 5 。 产于 西 藏 。 单 花翠 雀花
( .D m on an ht
u m )
, 花单生于茎顶或枝顶 , 蓝紫
色 , 尊距细长 , 心皮 3 。 产于 四川西北部 、 青海 、
甘肃 , 生 长在海拔达 5 00 米的石质山坡上 。 云
南翠雀花 ( D . 夕u n n a , , e n s e ) , 高 l 米 , 叶片五角
形 , 3 深裂 , 中裂片再 3 裂 , 总状花序狭长形 , 花
黄色 , 上粤片的距细钻形 , 心皮 3 。 产于云南和
贵州 。 根人药 , 散寒通经络 。
难得直立的铁线莲
乌头 (川乌 ) 翠雀
铁线莲属 ( C le m at 衍 )有 30 0 种 , 中国有 110
种 , 分布极广 。 该属植物大多为藤本 , 极少为直
立草本或灌木 。 叶对生为重要特点之一 。 叶柄
常能卷曲以攀缘于灌丛 卜。 叶全缘或多为羽状
复叶 。 花单生或成圆锥花序 。 曹片 4一 5 , 无花
·
33
·
瓣 ,雄蕊多数 , 心皮多数 、 分离 。 聚合瘦果 , 花柱
延长呈羽毛状 。
威灵仙 ( C . 。 h l’n en s l’s )为分布在长江中下
游及以南各省区的著名药用植物 。 其根人药即
名 “ 威灵仙 ” , 有祛风湿 、 活血通络的作用 。 藤
本 , 干时变为黑色 。 一回羽状复叶 , 小叶 5 , 狭
卵形 , 全缘 。 花序圆锥状 。 尊片 4 , 白色 。 心皮
多数 , 羽毛状花柱长近 2 厘米 。
短尾铁线莲 (C . b r e v ic a u da r a )为北方习见
种 。 藤本 , 二回三 出或羽状复叶 , 小叶先端长渐
尖 , 呈短尾状 。 圆锥花序 , 花白色 。 曹片 4 , 两
面有绢状毛 。 花柱羽毛状 。
大叶铁线莲 (C . h er ac le 如 ila )为直立半灌
木 , 在该属中较特殊 。 叶为三出复叶 , 长 30 厘
米 。 花尊呈管状 , 警片 4 , 蓝色 。 瘦果扁形 。 分
布自辽宁、 河北至江南 。 常栽培观赏 。
铁线莲属各种均无蜜腺 , 许多种的花变小
而多 , 无花瓣 , 因此有向风媒花演化的趋向。
媒花乌头
和翠雀属
相 比 , 区
别极为明
显 。
东亚
唐 松 草
( .T t h
u -
n b e r g i i )
为多年生
草本 。 叶 独叶草 星叶草
风媒花唐松草
三至四回三出复叶 , 小叶近圆形或宽倒卵形 , 常
3 浅裂 。 圆锥花序开展 , 花小 , 极多 。 花丝丝
状 。 心皮 2一礴 个 。 瘦果 , 有短柱头 。 分布于东
北 、 华北至陕西 、 四川 、 贵州 。 该属常见种还有
瓣蕊唐松草 ( .T 谬 at lo ide u m ) 、 贝加尔唐松草
( 2 b a i
c a le n s e )
、 华东唐松草 ( .T fo r tun e i )等 。
台湾唐松草 ( T . ur b a in i) 特产于我国台湾省 ,
尊片小 , 早落 , 无花瓣 , 心皮可多至 17 个 。
唐松草属 (hT a ilc tur m )有 150 种 , 中国有
近 70 种 , 分布广。 这一属明显呈现出风媒花的
特征 : 花无蜜腺 , 花小而多 ,仅有 4一 5个小型曹
片 , 无花瓣 。 特别有意思 的是 , 开花时花丝柔
软 , 随风摆动 , 可看到花粉雾 , 如用手摇一摇植
株则尤为明显 。 其小型的曹片也易脱落 。 因此
唐松草属是毛葛科中风媒花的典型 , 比铁线莲
属进化地位高级 ,更加特化 。 拿它与典型的虫
毛蓖科珍稀植物一瞥
毛莫科中 , 也有一些分布区狭窄 ,种群数量
不 多 的珍 稀 植 物 。 如 独 叶 草 (励啥 do n l’a
u n必 r a )和星叶草 (C ir e a e a e t e r 心 r es t is ) , 皆为
小草本 。 它们的叶片上有二叉状分枝的叶脉 ,
被植物分类学家认为是一种原始特征 , 对研究
毛莫科系统演化有意义 。 另外 , 毛莫科的著名
药用植物黄连 (C op ist ch in en s is) 及其变种短尊
黄连 、 峨 眉黄连 ( C . o m e ie ns is ) 、 云南 黄连
( C
.
t e e t a )
、 短柄乌头 、 皱叶乌头 (A . n雌 a r u m
V a r
·
h e t e r o t r i c h u m )等 , 与独 叶草 、 星叶草一起
载人了《中国植物红皮书》第一册 。 如果按照恩
格勒系统 , 芍药属也属于毛莫科 ,该科的珍稀植
物中还包括黄牡丹 、 紫斑牡丹 、 矮牡丹 、 四川牡
大叶铁线莲 东亚唐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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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清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