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第 】2卷 第 1期
2 0 0 4年 1月
中 国 生 态 农 业 学 报
Chinese Journal of Eco—Agriculture
Vo】．12 NO．1
Jan．， 2004
生态农业与现代农业若干问题的讨论
侯 向 阳 郝 志 强
(中 国农 业科 学 院科 技管 理 局 北 京 100081)
摘 要 探讨 了生态 农业 与 现代农 业 若 干 问题 ，认 为 生态 农 业 是 生态 化 的 现 代 农 业 ，并 拓 宽 了生 态 农 业 的 概 念
提 出生态农业应在新的农业经济发展 中发挥主要怍用，包括大经济 区的孕育和发展 、洗势农产 品的区域 化发展以
及 “三农 ”问题 的解 决 等。
关键 词 生 态农 业 区域 经 济 发 展 策略
Discussion Oil eco-agriculture and modern agriculture．HOU Xiang—Yang，HAO Zhi—Qiang(Department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Management，Chinese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Beijing 100081)，CJEA，2004，12(1)：16～18
Abstract In this paper，the eco-agricuhure and modern agriculture are discussed and the concept of eco-agriculture is
widened，indicating that the eco-agriculture is the mod ern agriculture of ecologism，and the important roles played by it in
the new agricultural economic development，including the breeding and development of macre—economic—zone，regional de—
velopment of dominant agricultural prod ucts，and resolution of problems of agriculture，countryside and farmers．
Key words Ecological agriculture，Regional economic，Development strategy
1 生态农业是生态化的现代农业
生态农业始兴于 20世纪 80年代 ，1970年 美 国土壤 学家 Albreche W ．提 出“生态 农业 ”(Ecological agri—
culture)一 词 。1981年英 国农学 家 Worthington M．定 义生 态农业 为 “生态上 能 自我 维持 ，低 输入 ，经济 上有
生命力 ，在环境 、伦理和审美方面可接受的小型农业”。我国从 20世纪 70年代末～80年代初开始建设生态
农业 ，并在 1981年 召开 的全国生态工程学 术讨论会 上提 出生态农 业是农 业 生态工 程 的简称‘ 。经 过 20多
年 的发展 ，生态农 业在理论和 建设实 践上均取得较 大进展 ，在生态农业基础上相继 提出“可持续农业”、“集约
型农业”等概念 ，并在全国开展了国家级生态农业建设试点县 以及省 (市)地级生态农业试点建设工作 ，成效
显著。生态农业已发展 20多年至今仍 以搞试点工作为主 ，其主要原因是生态农业的概念和定位存在问题 ，
一 方面与 Worthington M．的原初定义相近，我们时常把生态农业视作一种 自我循环 的小型农业 ，或者一种
生态工程，因为强调“系统”而往往把生态农业圈定在一个小的界限范围内；另一方面我们在生态农业的定义
和实践上偏 重于 自然 的或半人 工 的“流”和“循环”，对 农业 、农 村及农 民的实 际问题考 虑较 少 ，而未 找到使 自
然 、经济和社会协调统一的有效切入点 ，也未使生态农业在公众理念上得到更普遍的认同和推广。因此 ，在
反思生态农业发展历程的基础上进一步明确和拓宽生态农业的概念非常必要 ，生态农业与现代农业的概念
和 内涵相辅 相成 ，现代 农业是农业 发展 的方 向和新 的历史 阶段 ，在突 出现代高 新技术 的先 导性 、农工 科 贸 的
一 体性 、产业开发的多元性和综合性的基础上 ，强化资源节约和环境零损害的绿色性 ，生态农业实质是生态
化的现代农业，按照这一思路生态农业的发展既符合农业生态可持续发展的方向，又符合农业和农村经济可
持续发展的方向，也符合农村社会人文发展的方向。因此，生态农业是可操作 、可实现的现代农业 ，理清了这
个思路 ，生态农业 发展 的方 向性 就不言而喻 。
2 生态农业在新 的农业经济发展中的作用
生态农业应在促进大经济区建设与发展 中发挥主要作用。关于经济区，冀朝鼎先生 曾在对我国古代区
域农业历史变迁系统研究的基础上提出基本经济区的概念，基本经济区是我国历史上不同时期维系经济繁
* “十五”国家重大科技攻关项 目专项(2002BA518A03)资助
**该文系作者在第 195次香山科学会议“新时期中国生态农业的机遇、挑战和对策”学术讨论会的发 言
收稿 日期 ：2003—03—26
第 1期 侯 向阳等 ：生态 农业 与现 代 农业 若 干问题 的讨 论 17
荣和政治稳定的核心区，不同历史时期有不同的基本经济区，唐代以前基本经济区位于黄河流域
。 中唐 以后
基本经济区转至长江中下游。基本经济区的形成有其区域本身 自然 、经济和社会多重因素，而一旦成为基本
经 济 区后则会得 到更多的重视 ，成为水利工程重点 建设 区及农业生产 和生态条件 的重点 改善区 ，进而体现其
发展的乘数效应。而基本经济区外还有次级基本经济区，这些经济区的布局、变迁和起落构成我国历史农业
发展的时空格局 。古代基本经济区以粮食 、丝绸和布匹生产为基本条件，近现代基本经济区以商品生产为
主要条件 ，不同商品生产集中分布区形成不同的基本或次级经济区，不同经济区的分布形成不同时期 、不同
范围和不同璀璨程度的农业“明珠”。某个基本经济区的长期繁荣，必须以区域生产和生态条件长期稳定为
前提，因此生态农业是维持基本经济区的前提条件 ，尽管古代没有“生态农业”这种提法。发展现代农业，直
接面对全球经济一体化形势下 日趋激烈的国际竞争，因此以经济区为单元参与竞争 ，已成为当前经济学界重
要议题之一。作为经济区大者可为欧盟 、北美和东南亚等经济区，中者可为长江三角洲 、珠江三角洲和京津
塘经济 区 ，小者 可是 1个区县等 。生态农业 的发展若 与经 济区的孕育和发展结 合起来气 魄就 大了 ，其作 为和
前景更扩大了，生命力也更强了，如环渤海湾大生态经济区的建设和发展就是非常有前景的课题。
生态农业 是解 决“三农 ”问题 的重要 突破 口。我 国是拥 有 近 10亿 农 民 的农 业 大 国 ，“三 农 ”问题 十分 突
出，这些问题解决的好坏直接影响我国现代化的进程。当前的“三农”问题主要包括农业结构调整 、农产品质
量和竞争力 、农民增收 、农业生态环境退化、农村劳动力转移和农民素质亟待提高等诸多问题，这些问题相互
交织 ，错综复杂 ，必须从整 体协调 资源 、环境 、经 济 、社会 和人 口的角度 人手 ，急需 寻 找有效 的突 破 口 ，而生 态
农业在 拓宽概念和领域 后可有效地解决许多 “三农 ”问题 的瓶 颈。一是农业结构 调整要 充分发挥生 态农业 的
作用 ，农业结构调整 是根据地 区资源优势 和市场导 向 ，进行 资源 和产业结 构 的优化 配置 ，从生 态农业 的角 度
要求在 优质 化 、主导化 、区域 化和规模化 的同时 ，注重产 品品种和布局 的多样 化 ，使 区域 农产 品在增强 品牌 国
际竞争力 的同时市场风险最小化 。当前各地农业 结构调整 中存在 趋 同化 现象 ，或是 温室 大棚蔬 菜或 是 园区
组培脱毒苗抑 或是苜蓿滴灌布尔羊 ，一些农 产品很 快从名特 优产 品“发展 ”为大路产 品而价值大跌 ，如荷兰 豆
和樱桃西红柿 等 ，这是农业结 构调整 中均未重视 生态农业 的误 区所致 。发挥生 态农 业在农 业结 构调整 中的
作用首先要在 资源 、生态 和市场全面统筹下 的优势农产 品区域 布局 ；其次是 因地 制宜 ，宜 农则农 ，宜 林则 林 ，
宜牧 则牧 ，按 照生态规律调整农 业结构布局 ；再次要强 调多样化 在抵 御市场 风险 、环境 风 险和农业 灾 害风险
中的作用 。二是发 展生态农业有利 于提高农 产品质量 与竞争 力 ，农 产品质量是形成 竞争力 的关键 ，有质量 才
有市场竞争力，农产品质量包括品质质量和风昧质量 ，发展生态农业对提高农产 品质量大有作为，即可对农
产品安 全生产全过程进行 环境 质量控制 ，实现无公 害标 准化 生产 ；高效利 用有 机农 药和有 机肥 料 ，提高 资源
再生利用 率 ，减少农 药残 留率和农 药污染 ，扩 大绿色食 品生产 ；加强生 态治理 ，控 制水土流失 ，改善生态环境 ，
提高生态 系统 的 自然生产 能力 ，在 自然化 的生产 中提 高农 产 品质 量 ；保 护和 开发具 有 特色 的农 产 品生产 区
域 ，并实行农产 品地 理标 识保护 ，如新疆葡萄 、宁夏枸杞 、内蒙 白绒 山羊 和东北 人参 等 ，开发具 有特 色风 味 的
农产品品牌 。三 是发展生态农业有 利于促进农 民增 收 ，过 去人 们认为 保护环境 与发 展经 济或 多或少 是有 矛
盾的 ，现在观念转变 了 ，保护环境 的成本完全可 从提 高质量 、扩大市场 份额 的农产 品销 售 中得到补 偿 。生 态
农业 以相对低成本 和高效益为特 征 ，农 民可在优质高效农 产 品生产 中获得较 高 的投 入 产 出效益 。同时发 展
生态农业 可拓宽农 产品生产链条 和资源利用渠道 ，实现资源 多次循环利用 ，解决部分农 村剩余劳动力就业 问
题 。发展替代性 的生态农业如草地旅 游业 ，既可减轻对环境 的压力 ，又有效提高农 民的投 入产 出率 。四是 发
展生态农业可促使农民真正变革 ，我国生态农业有几千年的渊源历史，有丰厚的传统农业基础和积淀的农业
文化基 础 ，改 造传统农业首先是 改造 农 民 ，而改造农 民是 一个 非常艰 巨 的任 务 ，不是一 个 新 的政令 或 引进一
个新模式就可解决的，也不是局部地区“跨越”发展可以代表的，改造传统农业就是要在传统与现代、常规与
高新 之间长期磨合 中寻找切人点和转 轨点。半个世 纪以来我 国在各 个领域 取得 了令世 人 瞩 目的成就 ，在农
民问题 上有过人 民公社 的 曲折 、3年过渡 时期 的艰难 ，也 有过 改革 开放 土地 承包 后 的热 情奔 放 ，经历 了市 场
经济条件下卖粮难 、增收难和打工难的困惑 ，反思后有了土地承包法规定 30年不变的承诺。对农民的进步
和发展 问题 ，不少 专家学者深入调研 的结论是近 10亿农 民 的真正变革 还是 一个长 期 的任务 ，不要 只将 目光
盯住沿海 局部地 区，环视 内地黄河 流域农 业 、黄土高原农业 和西 南岩溶 山 区农 业 即可 明 白，现代 农业 的发展
不可 以头脑发热 ，必须脚踏实地从土地 做起 ，从本土化 的生态 农业 做起 。发 展 中国式 的生态 农业 ，探 索传统
与现代有机结合的模式 ，使我国农民在可见的实惠中渐变式地进步和发展，是非常重要的生态农业课题 ，这
里包括土地的承包 、转包和规模化，农业技术的适用化 ，技术扩散和推广的载体 ，农业的集约化和产业化，农
18 中 国 生 态 农 业 学 报 第 1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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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培训和素质教育等一系列问题，均需要进行深入地研究探讨。
3 生态农业发展策略
生态农业是具有非常广阔前景的现代农业，是未来中国农业发展的方向，但需要不懈地努力才能实现其
预期 目的 ，一是 要统一认识 ，高擎生态农 业大旗 ，在兼 容并蓄其他相关概 念和术语 的基础上 ，统一规范 与拓 宽
生态农业 的概念 和内涵 ，把 生态农 业作为现代农 业的一种形 式加 以发展 。二是在拓 宽生 态农 业概 念 的基 础
E加大 由生态农业 建设 试点 向大 面积示范推广 的力度 ，加强 尺度转换 原理的研究和应用 ，采取 由小 到大的扩
散原理和 由大到小 的顶层设计原理 ，发展 区域 生态农 业 。三 是生态农业 要在农 业经济 发展 中发挥 主要作用 ，
包括大经济区的孕育和发展 ，优势农产品的区域化发展 ，“三农”问题的解决 ，农业 、农村和农民的转型、变革
等重要作用 。四是 要强化生 态农业 真正意义上 的综合 性和 多元性 ，生态农 业绝不 是局 部 区域 或部 分 系统 组
成的拼接与堆砌，而是农业系统各组分 、各链条的有机整合，包括不同区域和不同产业之间的有机耦合 ，初级
农产 品生产与其后续性加工 的紧密衔接等 。生 态农 业要 向多元化 发展 ，根据生 态 、自然 、经济和社会 、市场条
件发展高效实用的生态农业模式，使我国农业健康稳定 、可持续发展。
参 考 文 献
i 孙鸿 良．生态农业的理论与方法iM] 济南 ：山东科学技术出版社 ，1993 1～23
2 侯向阳．中国农业区域发展的历史生态研究 [M： 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00 55-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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