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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progress in immunoregulation of basophils

嗜碱性粒细胞与免疫调节研究进展



全 文 :第25卷 第7期
2013年7月
生命科学
Chinese Bulletin of Life Sciences
Vol. 25, No. 7
Jul., 2013
文章编号:1004-0374(2013)07-0700-07
嗜碱性粒细胞与免疫调节研究进展
邸彩霞,张彦洁,章丽雅,许春娣,夏振炜,周 同*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上海 200025)
摘 要:嗜碱性粒细胞是人们熟知的一类仅占外周血白细胞总数 0.5%的细胞。传统观点认为,嗜碱性粒细
胞可通过释放组胺等生物活性物质参与超敏反应,是参与变态反应的一类效应细胞。然而随着研究进展,
人们对嗜碱性粒细胞及其功能有了新的认识。其除参与急慢性炎症反应、抗寄生虫免疫,还能通过表达模
式识别受体 (pattern recognition receptor, PRR)、分泌炎症介质等途径调节固有免疫应答;亦可通过发挥抗原
递呈细胞 (antigen presenting cell, APC)样功能调节 Th2分化,参与免疫记忆调节等途径,调节适应性免疫
应答。因而,嗜碱性粒细胞不仅是免疫效应细胞,其更能作为免疫调节细胞参与固有免疫及适应性免疫的
调节过程。简述了嗜碱性粒细胞及其免疫调节的研究进展。
关键词:嗜碱性粒细胞;免疫调节;Toll样受体;Th2反应
中图分类号:Q461;R392;R331.1+42 文献标志码:A
Research progress in immunoregulation of basophils
DI Cai-Xia, ZHANG Yan-Jie, ZHANG Li-Ya, XU Chun-Di, XIA Zhen-Wei, ZHOU Tong*
(Ruijin Hospital, Shanghai Jiaotong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Shanghai 200025, China)
Abstract: Basophilic granulocytes (basophils) represent only about 0.5% of the leukocyte population in peripheral
blood. Traditionally, basophils are gaining respect as significant contributors in the pathogenesis underlying
hypersensitivity by releasing an array of pre-stored and newly synthesized pro-inflammatory mediators (e.g.
histamine) as immune effector cells. However, emerging evidences suggest the immunoregulatory characteristics of
basophils, which contribute to the regulation of immune responses by various pathways. In addition to its
contribution to acute and chronic inflammatory responses as well as anti-parasite immunity, basophils, meanwhile,
are involved in the regulation of innate immune responses by the expression of pattern recognition receptor and the
production of inflammatory mediators and play pivotal roles in the modulation of adaptive immune responses by
promoting Th2 skewing to foreign antigen exposure through its antigen presenting cell-like function and the
regulation of immune memory response. Therefore, basophils tend to have an impressive capacity of modulating
immunity, displaying considerable functional in the regulation of innate immune responses and adaptive immune
responses. This review describes a brief introduction of basophils and these recent advances in understanding of
their roles in immunoregulation.
Key words: basophils; immunoregulation; Toll-like receptor; Th2 response
收稿日期:2013-04-12; 修回日期:2013-05-03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81070022, 8127-
0085, 81270084, 81200016, 81128001);上海市国际科
技合作基金项目(10410701000)
*通信作者:E-mail: zhoutong_cn@hotmail.com
嗜碱性粒细胞仅占人体外周血白细胞总数的
0.5%,但其在机体免疫系统中的功能却不可忽视。
以往认为,嗜碱性粒细胞作为免疫效应细胞通过释
放组胺等生物活性物质参与超敏反应,但研究的不
断发展与深入揭示了嗜碱性粒细胞的新特点及功
能。其不仅是重要的免疫效应细胞,更能发挥免疫
调节功能而参与机体中免疫反应的调节过程,且嗜
碱性粒细胞的该特征已成为近年来相关领域的研究
及关注热点之一。本文就嗜碱性粒细胞及其免疫调
邸彩霞,等:嗜碱性粒细胞与免疫调节研究进展第7期 701
节的研究进展进行综述。
1 嗜碱性粒细胞概述
嗜碱性粒细胞首次发现于 1879年,是直径达
10 μm的多叶核球状细胞,其胞浆中存在储存有组
胺的胞浆颗粒,由于颗粒中存在蛋白聚糖,碱性染
料染色具有异质性。研究显示每个嗜碱性粒细胞包
含有约 1~2 pg组胺,这为嗜碱性粒细胞发挥生物学
功能提供了物质基础 [1-2]。嗜碱性粒细胞来源于骨
髓中前体细胞,发育成熟后进入外周循环。如果其
在循环中未遇到抗原其生存期约为 60 h,如果遇到
抗原刺激后其生存期会延长 [3]。体内外研究显示,
IL-3在嗜碱性粒细胞的分化成熟过程中发挥关键作
用 [4-5]。嗜碱性粒细胞表面表达大量高亲和力 IgE
受体 FcεRI,IgE与之结合后可引起 FcεRI交联,导
致细胞释放大量组胺、白三烯等血管活性物质。并
且研究表明,IgE能够调节嗜碱性粒细胞上 FcεRI
表达水平 [6]。上述嗜碱性粒细胞的这些特性与肥大
细胞相似,故在 20世纪 70年代,人们将其视为缺
乏独特功能的肥大细胞样细胞。继而随着研究进展
发现,嗜碱性粒细胞的超微结构、表面分子表达及
介质释放类型等诸多方面均不同于肥大细胞,其具
有特定的表面标志 FcεRI+CD49b+c-kit-。嗜碱性粒细
胞能够释放多种预先储存的及新合成的前炎症介质
(组胺和白三烯 C4 (leukotrienes C4, LTC4))及细胞
因子 (IL-4、IL-6、IL-13等 )参与过敏反应 [7-10],于
是又将其视为参与变态反应的效应细胞 [11-12]。但近
五年来,随着细胞表面标记的确立、培养技术的完
善、特异性封闭抗体的开发及基因剔除技术应用等
研究进展,人们对嗜碱性粒细胞及其功能有了新的
认识。嗜碱性粒细胞表面存在诸多与固有免疫相关
的免疫分子,其中包括模式识别受体如 Toll 样受体
(Toll-like receptor, TLR) 2、TLR3、TLR4、TLR6、
TLR7、TLR9 [13-16],补体受体CR1、CR3、CR4、CD88、
CD200R3以及蛋白酶激活受体等 (表 1)[17-18]。这些
受体与相应配体结合,并随之释放 IL-4、IL-13等
Th2类细胞因子、趋化因子等,启动变应原特异性
Th2免疫应答,参与免疫调节。IL-4与 IL-13参与
过敏性疾病及炎症反应过程,且在固有免疫及适应
性免疫发挥重要防御作用 [12]。故嗜碱性粒细胞除了
参与急性及慢性炎症反应、抗寄生虫免疫,而且参
与调节固有免疫及获得性免疫。
2 嗜碱性粒细胞与固有免疫调节
固有免疫系统作为机体防御机制的重要防线,
在抵御病原体及调节适应性免疫等方面发挥关键作
用 [19],且该过程受模式识别受体 (pattern recognition
receptor, PRR)等天然免疫分子的调控。研究表明嗜
碱性粒细胞能表达 PRR并分泌炎症介质参与固有
免疫调节。
2.1 嗜碱性粒细胞的TLR表达
TLR是最主要的一类 PRR,其广泛分布于免
疫细胞尤其是非特异性免疫细胞以及某些体细胞的
表面 [20],作为连接固有免疫和适应性免疫的桥梁在
表1 嗜碱性粒细胞生物学特点
特性
细胞形态学 7~10 μm,圆形,细胞核结构不清、分叶不明显;细胞质为淡橘红色、颗粒少
生存周期 数天~数周
起源 粒-单核细胞前体
发育成熟部位 骨髓
分化关键细胞因子 IL-3
细胞表面标志物 FcεRI、CD49b、CD203c、CD45、CD123、CRTH2、HLA-DR
细胞活化标志物 CD63、CD203c、CCR3、CD164、CD107a、CD13、CD69
胞质颗粒内容物 预先合成的介质:生物胺类(组胺、5-羟色胺)、酶类(类胰蛋白酶)、多肽类(内皮素)、蛋白聚糖类
(肝素)、趋化因子( (IL-8、 MCP-1、 MCP-3、 MCP-4)
新合成的介质:细胞因子( IL-1、 IL-3、 IL-4、 IL-5、IL -6、 IL-9、IL-10、IL -13、 IL-16、 IFN-γ)、
生长因子(SCF、 GM-CSF、 GnRH-I 、NGF、VEGF)、磷脂代谢物(LTB4、LTC4、PAF、
PGD2、NO)
趋化因子受体 CCR1、 CCR2、 CCR3、 CCR5;CXCR1、CXCR 2、CXCR 4;CRTH2
细胞因子受体 CD25、CD116、CD123/CD131、CD124、CD125、 IL-3R 、IL-18R、IL-25R、IL-33R
Toll样受体 TLR 2、TLR3、TLR4、TLR6、TLR7、TLR9
补体受体 CD11b、CD11c、CD21、CD35、CD46、CD55、CD59、CD88
生命科学 第25卷702
免疫反应中发挥重要的调节作用。TLR是识别入侵
病原体的主要固有免疫受体分子,启动适当的机体
免疫防御反应 [21]。TLR识别的配体具有多样性,
除识别真菌、寄生虫和病毒外,还可识别机体在应
激或病理状态下产生的热休克蛋白 ((heat shock
protein, HSP) HSP60、HSP70和 HSPgp96)、细胞外
基质 (透明质酸寡糖、硫酸乙酰肝素多糖、血纤蛋
白原 )、核酸及凋亡细胞的胞膜成分等 [22-23]。TLR
激活后可经一系列信号转导通路诱导编码炎症细胞
因子、黏附分子等的多种基因表达,引起粒细胞、
巨噬细胞趋化聚集,淋巴细胞浸润等炎症反应,发
挥早期免疫应答效应 [24-26]。
关于嗜碱性粒细胞应对微生物的反应的研究证
据显示其能表达 TLR。一些实验室发现嗜碱性粒细
胞上表达 TLR2 和 TLR4,而这两种受体是与辨别
细菌成分最相关的两种 TLR[27-28]。研究表明,肽聚
糖及合成脂肽在增强 IgE介导的反应同时可诱导嗜
碱性粒细胞合成 IL-4和 IL-13 [15]。此外,在嗜碱性
粒细胞上也发现有 TLR1和 TLR6,而两者参与调
节 TLR2的活性。且嗜碱性粒细胞不论是在 mRNA
还是蛋白质水平都相对高表达 TLR4,但是一般缺
乏 CD14,而 CD14是配体初始结合该种 TLR时所
需的重要衔接蛋白。研究还发现嗜碱性粒细胞上
存在 TLR7和 TLR9,而其是浆细胞样树突状细胞
(plasmacytoid dendritic cells, pDCs)中更为常见的细
胞内受体 [15]。嗜碱性粒细胞中 TLR mRNA总体表
达水平不如中性粒细胞及单核细胞显著,但是其
TLR2和 TLR4 mRNA的表达明显高于嗜酸性粒细
胞。TLR的活化与整合素上调相关。其中 IFN-γ可
以使 TLR活化,用 IFN-γ处理嗜碱性粒细胞,可通
过激活 TLR4及上调 CD11b表达而使嗜碱性粒细胞
结合细菌脂多糖。然而 IFN-γ对嗜碱性粒细胞表面
TLR2和 TLR4的表达水平并无显著影响。这些结
果提示,嗜碱性粒细胞上的 TLR4可能通过调节其
功能参与感染诱导的过敏性炎症的病理过程 [15]。
2.2 嗜碱性粒细胞的炎症介质释放
嗜碱性粒细胞活化后释放的炎症介质在免疫调
节中发挥着关键作用 [29]。数年前人们已经认识到嗜
碱性粒细胞结合补体 (如 C5a)及细菌成分 (如 N-
甲酰 -L-甲硫氨酰 -L-亮氨酰 -L-苯丙氨酸三肽,
formylmerthionyl-leucyl-phenylanine, fMLP) 后释放
组胺 [30-31]。其中,CD88是介导 C5a活化嗜碱性粒
细胞的受体,一种七次跨膜受体是介导 fMLP活化
嗜碱性粒细胞的受体,并且二者通过不同于 FcεRI
的信号通路发挥作用。很明显上述嗜碱性粒细胞在
免疫反应中的作用不必通过 I型超敏反应。但是目
前对这些反应本质的了解甚少。组胺本身具有免疫
调节功能,研究发现其在免疫及造血中发挥重要作
用 [32]。例如,组胺在复杂的细胞因子网络中通过不
同的受体信号及生物学效应调节细胞因子的产生。
广义上讲,不能仅将组胺认为是急性炎症及即刻高
敏反应的主要介导者,其还能影响慢性炎症及调节
免疫反应中的关键事件。DC表达组胺的所有受体
表型 (H1R、H2R、H3R、H4R),而嗜碱性粒细胞
只表达 H2R。而嗜碱性粒细胞及肥大细胞释放的
组胺可上调抗原递呈细胞 IL-10的表达,并下调其
IL-12表达 [33]。IL-10是抑制性细胞因子,是炎症反
应中的主要调节者。组胺也可以通过上调 CD86及
与嗜碱性粒细胞 H2R的相互作用而下调炎症反应。
嗜碱性粒细胞除了通过释放组胺参与免疫调
节,其免疫调节功能还与 IgD有关 [34-36]。近期研究
表明 IgD是重要的免疫调节物,监视免疫系统及炎
症反应。嗜碱性粒细胞能够结合循环中的 IgD,暴
露 IgD反应性抗原后迁移至全身系统中的黏膜淋巴
器官,该过程可能与 IgD激活肥大细胞释放具有趋
化效应的因子相关。组织中招募的嗜碱性粒细胞
通过释放 B细胞激活 /趋化前炎症因子以及抗微生
物介质、调理素,比如抗菌肽、IL-4、IL-8、IL-13、
CD40L、B细胞活化因子 (B cell-activating factor receptor,
BAFF)、增殖诱导配体 (a proliferation-inducing ligand,
APRIL)、肿瘤坏死因子 α (tumor necrosis factor, TNF-α)
及 CXCL10等而增强免疫保护效应 [34]。
3 嗜碱性粒细胞与适应性免疫调节
机体除通过固有免疫应答消除病原体或者外来
物质,适应性免疫应答也在其中发挥关键作用,且
两者之间存在重要的功能联系,相辅相成,共同参
与机体免疫防御 [37]。而嗜碱性粒细胞在联系固有免
疫与适应性免疫中的作用比想象中更为重要,其作
为免疫调节细胞主要通过发挥 APC样功能调节 Th2
分化及调节记忆免疫参与调节适应性免疫反应。
3.1 嗜碱性粒细胞与Th2分化调节
嗜碱性粒细胞的免疫调节效应主要表现为针对
过敏原及寄生虫抗原倾向促进 Th2反应。研究表明
嗜碱性粒细胞在小鼠 Th2分化中发挥关键作用。在
嗜碱性粒细胞显著增加的小鼠模型、干扰素反应因
子 2缺乏的小鼠模型及 Lyn酪氨酸激酶缺乏的小鼠
模型中可以观察到自发的 Th2反应倾向 [38-39]。此外,
邸彩霞,等:嗜碱性粒细胞与免疫调节研究进展第7期 703
在小鼠暴露于过敏原或者寄生虫感染后早期可以在
其引流淋巴结发现嗜碱性粒细胞数量增加 [40]。随
后发表于 2009年 Nature Immunology杂志的三篇论
著,充分论证了嗜碱性粒细胞的专职 APC特性,
其是诱导 Th2反应所需 IL-4的重要来源,且不仅
表达 T细胞分化所必需的 CD40、CD80、CD86等
共刺激分子,还能捕获和加工抗原而形成MHCⅡ
类分子 -抗原肽复合物,并提呈抗原以激活 Th0
细胞 [40-42]。而 DC则在启动 Th1及 Th17介导的免
疫反应中发挥关键作用。但近期研究发现,尽管
DC不能产生诱导 Th2分化所需的 IL-4,但其在诱
导 Th2分化过程中具有类似作用,即通过表面分子
OX40L诱导 Th2分化 [43]。这些 T细胞分化过程需
要细胞表面受体及分泌的细胞因子信号相互联合从
而活化 naive CD4+T并使其向效应性淋巴细胞分化。
由此,研究者提出非 T细胞为诱导 Th2介导的免疫
反应提供 IL-4的假设,而嗜碱性粒细胞成为产生
IL-4的固有免疫细胞候选者。早在 1990年,据报
道人类嗜碱性粒细胞可产生 IL-4,且其释放模式明
显不同于其他介质的释放。IL-4的释放速率迟于组
胺及 LTC4,提示 IL-4可能是从头合成 [44]。然而,
嗜碱性粒细胞来源的 IL-4在体内诱导 Th2所发挥
的效应待进一步评估,因为其能够在淋巴结中产生
其他细胞因子如胸腺基质淋巴细胞生成素 (thymic
stromal lymphopoietin, TSLP)以促进 Th2免疫 [45-47]。
然而,关于嗜碱性粒细胞在诱导 Th2分化中所
发挥的作用研究还未达成一致结论,但是有证据表
明在淋巴结中T细胞的密度涉及到嗜碱性粒细胞 [48]。
目前关于嗜碱性粒细胞在启动 Th2分化中所发挥作
用的设想有三个模式:(1) DC作为 APC,负责诱导
Th2分化,嗜碱性粒细胞不参与其中;(2) DC和嗜
碱性粒细胞协同参与 Th2分化;(3)嗜碱性粒细胞
完全替代 DC发挥 APC功能 (图 1)[49-50]。并且,不
同的研究技术可能影响研究结果。一些研究采用
FcεRI特异性单克隆抗体 (MAR-1)或者 CD200R3
特异性单克隆抗体 (Ba103)剔除嗜碱性粒细胞以研
究其在体内的功能。然而这些抗体在剔除嗜碱性粒
细胞同时也激活了嗜碱性粒细胞,导致其分泌细胞
因子,同时抗体还可能与非嗜碱性粒细胞相互作用,
尤其是肥大细胞,导致研究结果具有不确定性 [40,51]。
随着研究技术进展,嗜碱性粒细胞剔除小鼠Mcpt8DTR
小鼠及 Mcpt8Cre转基因小鼠的研发成功为嗜碱性
粒细胞的研究提供了基础 [52-53]。关于 Th2分化的启
动,上述三个模式中究竟哪个发挥作用与疾病模型
种类及不同种属相关。关于在小鼠模型中嗜碱性粒
细胞是否是过敏反应中关键的 APC尚未达成一致
结论,嗜碱性粒细胞在不同疾病模型 (如寄生虫免
疫及过敏性反应 )的 Th2启动过程中的作用亦不同。
关于人类嗜碱性粒细胞是否是 APC的研究目前以
否定结果为主 [54-56]。研究表明 T细胞与剔除了嗜碱
性粒细胞的人体 APC共同培养后,对过敏原产生
增殖反应,而与嗜碱性粒细胞共同培养则无反应。
即使是其与嗜碱性粒细胞共同培养时添加 IL-3,也
不能发生过敏原特异性的增殖反应,提示嗜碱性粒
① 树突状细胞作为APC,促使Th2分化;② 树突状细胞和嗜碱性粒细胞协同参与Th2分化;③ 嗜碱性粒细胞结合IgE、IL-3、
IL-33等后处于活性状态作为APC,为Th0递呈抗原,并分泌IL-4、TSLP等细胞因子促使其向Th2分化。
图1 嗜碱性粒细胞与Th2分化
生命科学 第25卷704
细胞不是过敏性患者的关键 APC[54]。新近研究表明
人体循环中的嗜碱性粒细胞缺乏专职 APC特征 [55],
实验结果证实其不表达 HLA-DR及共刺激分子
CD80和 CD86,Asp f 1标记的 DC启动了 Th2反应
而非嗜碱性粒细胞 [55]。然而需进一步研究以证实人
类嗜碱性粒细胞迁移至淋巴组织后其表型及抗原递
呈功能与共刺激分子表达是否发生改变。此外,研
究表明,嗜碱性粒细胞的 APC功能可能与抗原的
类型 (完全抗原、半抗原、肽段 )及嗜碱性粒细胞
不同亚群相关。其中 IL-3诱导分化的嗜碱性粒细胞
倾向于对半抗原的反应,而 TSLP诱导分化的嗜碱
性粒细胞倾向于对蛋白类抗原的反应 [57]。尽管嗜碱
性粒细胞在调节 Th2分化中所发挥的具体作用目前
不甚明了需进一步研究,但其作为桥接固有免疫及
Th2型适应性免疫的主要细胞因子 IL-4的强有力来
源,是 Th2型炎症的启动者、调节者及效应者,被
称为“固有 Th2细胞” [18]。
3.2 嗜碱性粒细胞与免疫记忆调节
免疫记忆是免疫系统的一个重要特性,即机体
再次遇到初次致敏的抗原时,会出现一个二次增强
性。免疫应答是免疫防御的重要组成部分。尽管嗜
碱性粒细胞数目较少,但是其包被有抗原特异性的
IgE,且通过此 IgE有效捕获抗原。研究已证实嗜
碱性粒细胞是骨髓、脾脏及外周血中主要的抗原捕
获细胞,相关抗原与嗜碱性粒细胞细胞表面 IgE结
合交联,最终导致 FcεRI介导的细胞活化及细胞因
子产生。研究发现,在 IgE介导的免疫记忆中,小
鼠体内循环中游离的 IgE半衰期很短,但是当其与
嗜碱性粒细胞及肥大细胞上的 FcεRI受体结合后则
延长了其有效生存周期。嗜碱性粒细胞可通过表面
高亲和力的 IgE受体 FcεRI结合初次应答中产生的
抗原特异性 IgE,当相同抗原再次进入机体后,结
合了 IgE的嗜碱性粒细胞就能通过表面结合的 IgE
迅速结合抗原并活化,产生大量 IL-4和 IL-6。上述
两种细胞因子具有促进体液免疫应答的作用,均参
与 B细胞免疫球蛋白的产生。因此,有学者推测嗜
碱性粒细胞在再次免疫应答中的活化可能发挥促进
记忆性B细胞体液免疫应答的作用 [58]。该研究发现,
经首次 APC抗原致敏小鼠在数周后用 APC进行再
刺激,体内可长期存在能够通过表面 IgE结合 APC
的嗜碱性粒细胞。且再次免疫应答过程中该群嗜碱
性粒细胞结合 APC抗原后能够迅速活化,并成为
脾脏和骨髓细胞中 IL-4和 IL-6的主要来源,该活
化过程依赖 Fc受体的 γ链。而在再次免疫应答前
腹腔注射抗体剔除体内嗜碱性粒细胞后,其再次免
疫应答水平明显降低 [58]。另有研究表明在小鼠及人
体中,嗜碱性粒细胞均可被招募至炎症肺脏中,加
剧记忆性 Th2反应。然而,体外研究则表明人体嗜
碱性粒细胞通过 IL-4非依赖性及 TCR非依赖性通
路增加包括 CRTH2+ (chemokine receptor homologous
molecule expressed on T helper type 2 cells)细胞在内
的效应性记忆 CD4+ T细胞 IL-4的表达,从而参与
调节记忆性 Th2反应 [59]。研究还发现,人体嗜碱
性粒细胞能与记忆性 T细胞相互作用而促进 Th17
反应 [60]。嗜碱性粒细胞在 IL-3或 IL-33的作用下
可增强效应性记忆 T细胞 (effector memory T cells,
TEM)及中枢性记忆 T细胞 (central memory T cells,
TCM) CD4
+ T细胞产生 IL-17的能力,其分泌的组胺
通过 H2R及 H4R增加 IL-17的产生,并且以非接
触的方式增强 Th17介导的免疫反应 [60]。
4 总结与展望
随着免疫学研究的进展与深入,越来越多的研
究者认识到嗜碱性粒细胞在免疫调节中的重要作
用。以往认为嗜碱性粒细胞只是超敏反应及炎症反
应的参与者,而现在认为其是以非常精细复杂的方
式参与免疫调节,并且在免疫系统中发挥关键作用,
即不仅通过释放组胺等介质引起超敏反应,而且通
过多种途径参与固有免疫调节,桥接固有免疫与
Th2型适应性免疫,在过敏反应及寄生虫免疫中发
挥重要作用。关于嗜碱性粒细胞在免疫调节尤其是
在调节 Th2型免疫应答中的作用目前还存在很大分
歧,应考虑诸如引起免疫应答的各种变应原的性质
和种类,以及实验模型中的致敏方式及佐剂的使用
情况,此外也应注意到所采用的技术平台和手段等
因素。随着基因改造小鼠的应用和更特异性的嗜碱
粒细胞剔除技术的研发,对嗜碱性粒细胞在免疫调
节中作用的认识必将进一步深化,也必将有助于阐
释过敏性疾病及寄生虫疾病机制。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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