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近 5 年细辛及其制剂中马兜铃酸的研究进展
胡志祥1 ,2 ,王永红1 ,3 ,彭崇胜1 3 ,刘 　忠1 3
(11 上海交通大学药学院 ,上海 　200240 ; 21 湖南环境生物职业技术学院 ,湖南 衡阳 　421005 ;
31 山西医科大学药学院 ,山西 太原 　030001)
摘 　要 :细辛是来源于马兜铃科植物的常用中药 ,含细辛的中成药品种也很多 ,具有多方面治疗功效。鉴于马兜铃
科药用植物马兜铃酸的肾毒性问题 ,细辛用药的安全性越来越受到关注。分析了《中国药典》2005 年版修改细辛入
药部位 5 年来细辛及其制剂中马兜铃酸的研究状况 ,以期对细辛类药物的安全性研究和临床用药提供参考。
关键词 :细辛 ;马兜铃酸 ;马兜铃酸肾病
中图分类号 :R28610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253 2670 (2010) 02 0318 03
Advances in studies on aristolochic acid in Ra dix et Rhizoma Asa ri and its preparation
in recent f ive years
HU Zhi2xiang1 ,2 , WAN G Yong2hong1 ,3 , PEN G Chong2sheng1 , L IU Zhong1
(11 School of Pharmacy , Shanghai J iao Tong University , Shanghai 200240 , China ; 21 Hunan Environmental2Biological
Polytechnic College , Hengyang 421005 , China ; 31 School of Pharmacy , Shanxi Medical University , Taiyuan 030001 , China)
Key words : R adi x et R hi z om a A sari ; aristolochic acid ; aristolochic acid nep hropat hy (AAN)
　　细辛为马兜铃科植物北细辛 A sarum heterot ropoi des
Fr1 Schmidt var1 mandshuricum ( Maxim1 ) Kitag1 、汉城细
辛 A1 siebol dii Miq1 var1 seoulense Nakai 或华细辛 A1
siebol dii Miq1 的根及根茎 [1 ] ,主含挥发油 ,临床应用于治疗
风寒湿痹等症 [2 ] 。然而 ,细辛的毒性及临床用量长期以来一
直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 ,近年来更是发现细辛中也含有马兜
铃酸等化合物。
马兜铃酸是马兜铃科马兜铃属植物中一类菲类化合物 ,
主要由马兜铃酸 A、B、C、D、E 等及其衍生物组成 ,其中 ,马
兜铃酸 A 是引起肾毒性的主要成分。因此 ,目前的研究和
报道多集中于马兜铃酸 A。由于马兜铃酸类成分可引起肾
脏损害 ,导致马兜铃酸肾病 (aristolochic acid nephropathy ,
AAN) ,不少国家对含马兜铃酸的中草药采取了相应限制的
措施。1999 年 ,英国药物安全委员会 (CSM) 宣布对含马兜
铃酸的草药产品实行无限期禁用 [3 ] 。2000 年 ,美国药品与
食品管理局 ( FDA)发布了“有关含有马兜铃酸植物药物和食
品的通告”,并于 2001 年宣布回收木通、马兜铃、防己等含有
或可能含有马兜铃酸的植物药和成药。含马兜铃酸中药的
安全性问题已成为国内外医药界广泛关注的焦点。截至目
前 ,马兜铃科有关品种的药用标准已经取消 ,并代之以相应
品种。据不完全统计 ,含有细辛的中成药 176 个 [2 ] ,因细辛
及其成药临床应用广泛 ,因此细辛的马兜铃酸问题也日益受
到重视和关注。已有研究结果表明 ,细辛的马兜铃酸主要分
布于植株地上部分 ,《中国药典》2005 年版也对细辛的药用
部位做了修订 ,规定其根茎为药用部位。5 年来 ,对细辛及
其制剂中有关马兜铃酸的研究一直持续进行 ,结果并不完全
一致 ,本文对近 5 年来相关研究工作进行概述和讨论。
1 　细辛药材的马兜铃酸研究
吴艳蓉等 [4 ]采用高效液相色谱法对采自辽宁、吉林、黑
龙江 3 省 7 个产地的 13 个辽细辛样品的地上和地下部分 ,
分别进行马兜铃酸的测定 ,结果地上部分仅 1 个样品检出马
兜铃酸 ,质量分数为 5μg/ g ,而地下部分 10 个样品均检出了
马兜铃酸 ,质量分数 8～29μg/ g。李国信等 [5 ]测定了 4 个市
售细辛样品 (未鉴定种类)根中的马兜铃酸 ,结果显示市售细
辛根中含有马兜铃酸 A ,质量分数 38. 82～52. 55μg/ g。耿
鲁骏等 [6 ]用高效液相色谱法测定了不同来源的 3 种细辛地
上部分、根中马兜铃酸 A 的量 ,得到相反的结果 ,所有样品
地上部分均含有马兜铃酸 A ,质量分数 19. 29～58. 40μg/ g ,
而根中只有 1 个样品含有马兜铃酸 A ,而且量较高 ,质量浓
度 0. 227 4 mg/ g ,这份来源于安徽亳州药材总公司的样品鉴
定为汉城细辛 ,而该公司同时提供的其他两份样品分别鉴定
为华细辛和辽细辛 ,其根中均未检出马兜铃酸 A。表明细辛
中马兜铃酸 A 主要分布在地上部分 ,而根中马兜铃酸 A 的
存在与否与药材基源植物和产地有关。这一结果得到谢昭
明等 [7 ]研究的支持 ,该研究采用高效液相色谱法考察了 3 个
批次北细辛、2 个批次华细辛的马兜铃酸 A 量 ,结果显示 ,细
·813· 中草药 　Chinese Traditional and Herbal Drugs 　第 41 卷第 2 期 2010 年 2 月
3 收稿日期 :2009208212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30772725) ;上海交通大学“医工 (理)交叉研究基金”项目 ( YG2007MS12)
作者简介 :胡志祥 (1965 —) ,男 ,副教授 ,主要从事中药品质及药性理论研究。3 通讯作者　彭崇胜　Tel : (021) 34207064 　E2mail :cspeng @sjtu. edu. cn
刘　忠　Tel : (021) 34206098 　E2mail :liuzhong @sjtu. edu. cn
辛药材根及根茎中不含马兜铃酸 A 或量极低 ,叶中均含马
兜铃酸 A ,量稍高 ,并认为细辛以根及根茎入药比全草入药
更好。
吴一波等 [8 ]对比测定了从不同地方购买得到的辽细辛
全草、根及根茎的马兜铃酸 A 的量。从实验结果可看出 ,辽
细辛根与全草均检出马兜铃酸 A ,二者差异并不显著 ,不同
地方购买的细辛中马兜铃酸 A 的量高低稍有不同。由于分
析样品的来源不清 ,故不能由此简单地推算样品叶和根中马
兜铃酸量的差异。韩娜等 [9 ] 采用 RP2HPLC 法从北细辛地
上和地下部位未检出马兜铃酸 A。
除马兜铃酸 A 外 ,李琳等 [10 ]测定了东北产辽细辛和陕
西西安产华细辛马兜铃酸总酸的量 ,测得辽细辛为0. 179 % ,
华细辛为 0. 178 % ,其量远比关木通、青木香、广防己低 ,仅
为其 1/ 4～1/ 3。
此外 ,也有从不同的角度对细辛各品种的马兜铃酸状况
的研究报道 [11～14 ] 。
2 　细辛制剂的马兜铃酸研究
目前进行细辛制剂中马兜铃酸定量研究的制剂品种不
多 ,现将报道的情况归纳如下 ,见表 1。报道的 12 个品种 17
个样品中 ,50 %样品检出马兜铃酸 A ,检出率较高 ,上述品种
临床较常用 ,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因此 ,细辛制剂的马兜铃
酸问题应引起高度重视 ,要扩大研究的品种范围 ,开展更多
的基础研究 ,以获得更多细辛制剂马兜铃酸的第一手资料 ,
确保临床应用的安全性。
表 1 　细辛制剂马兜铃酸 A检测结果
Table 1 　Determination of aristolochic acid A in preparation
of Radix et Rhizoma Asa ri
药品名称 来　源 测定方法 质量浓度/ (mg ·g - 1 )
辛芳鼻炎胶囊 [9 ] 山东仙河药业 (3 个批号) HPLC 未检出
辛芩颗粒 [9 ] 不详 HPLC 未检出
小青龙颗粒 [9 ,13 ] 不详或湖南回春堂制药厂 HPLC、RP2HPLC 0. 158 00、0. 002 86
九味羌活颗粒 [13 ] 陕西秦光制药厂 RP2HPLC 0. 001 92
鼻炎片 [13 ] 霍山制药厂 RP2HPLC 0. 003 23
独活寄生颗粒 [14 ] 重庆希尔安药业 LC/ MS 未检出
小青龙丸 [15 ] 不详 HPLC 未检出
感特灵胶囊 [16 ] 广西方略制药 HPLC 未检出
辛麻止咳颗粒 [17 ] 自制 HPLC 未检出
万通筋骨片 [18 ] 滨州医药集团 (3 个批号) RP2HPLC 0. 002 403～0. 004 779
寒湿痹胶囊 [19 ] 市售 HPLC 未检出
养血清脑颗粒 [20 ] 天士力制药集团 HPLC 未检出
3 　分析与讨论
3. 1 　细辛药材中马兜铃酸的研究呈现多种结果 ,表现为 (1)
分布部位差异 :地上部分量高 ;地下部分量低 ;各部分均检
出 ,无明显差异 ;各部分均未检出等情况。(2) 品种之间差
异 :辽细辛低于华细辛 ;辽细辛、华细辛无明显差异 ;同一品
种不同样品间有差异。这些不同结果被认为与药材产地、采
收时间、品种等因素相关。因为当前结果的不一致性 ,因此
对细辛药材中马兜铃酸这一问题尚不能定论。在后续的研
究中应增加对检测方法和药材检测部位的考察分析 ,以期获
得有关细辛中马兜铃酸的正确评判。
细辛中马兜铃酸的正确评判对于临床安全合理使用细
辛药材 ,以及科学利用和保护细辛资源 ,具有重要的指导意
义。一方面 ,如果细辛中马兜铃酸主要分布在地上部分 ,那
么《中国药典》2005 年版及时修改其药用部位为根和根茎是
必要的。但由于多年来用药的习惯 ,虽然《中国药典》修改标
准后 ,目前市场上依然有全草细辛销售 ,值得重视 ,应加强检
查监督各医疗单位、药店、制药企业细辛的使用情况 ,确保
《中国药典》标准执行到位。另一方面 ,据市场供求信息 ,细
辛年需求量约 1 000 t ,叶占 30 %左右 ,如果研究证实地上部
分和地下部分马兜铃酸无显著差异 ,那么弃叶用根每年将损
失约 300 t 以上细辛资源。如何利用细辛药材的地上部分应
予以妥善的解决。
3. 2 　已研究的细辛制剂马兜铃酸的情况各不相同 ,这可能
与细辛原药材的产地、采收时间、品种等相关 ,然而更为可能
的因素是马兜铃酸的性质 (如难溶于水、存在于非挥发油部
位等)以及制剂工艺。因此 ,对于以提取挥发油入药的制剂 ,
应难以检出马兜铃酸 ,如小青龙丸 [15 ] ;马兜铃酸难溶于水 ,
所以水提制剂也较难检出 ,如辛芩颗粒 [9 ] ;而以全药材粉末
压片或泛丸的 ,应较易检出马兜铃酸 ,如万通筋骨片 [18 ] 。对
于与此相悖的辛芳鼻炎胶囊、感特灵胶囊、小青龙颗粒、鼻炎
片 ,应做制备工艺以外的分析。在辛芳鼻炎胶囊和感特灵胶
囊中 ,细辛以粉末入药 ,分别占其处方药物质量的 2. 7 %、
1. 9 % ,均未检出马兜铃酸 ,可能与细辛量小有关 ;而在小青
龙颗粒、九味羌活颗粒、鼻炎片中 ,细辛均为提取挥发油入
药 ,都检出马兜铃酸。总的来说 ,从理论上分析 ,可通过一些
有效措施来排除或减少马兜铃酸的影响 ,如改进制备工艺 ,
以挥发油或水提浸膏等半成品入制剂 ;对难以修订工艺的细
辛制剂 ,制定实施标准 ,有效控制马兜铃酸的量 ,并按照国家
药品的有关规定 ,修改药品说明书 ,提示细辛的毒性并纳入
处方药管理。
3. 3 　目前对马兜铃酸的测定方法 [21 ]有高效液相色谱法、薄
层色谱法、毛细管区带电泳法、紫外分光光度法、极谱法 ,对
细辛及其制剂马兜铃酸的测定现阶段主要采用高效液相色
谱法。色谱条件的选择 ,测定用样品的制备等 ,不同条件的
组合加上其他一些因素影响 ,测定的结果出现较大差异 ,如
测定的一汉城细辛样品中马兜铃酸 A 量达 227. 4μg/ g[6 ] ,
小青龙颗粒达 158μg/ g[9 ] ,分别与其他多数同类样品的数据
相差甚远 ,值得商榷 ,有必要建立统一的定量测定方法。
3. 4 　细辛具有祛风散寒、通窍止痛、温肺化饮的功能 ,用于
风寒感冒、头痛、牙痛、鼻塞鼻渊、风湿痹痛、痰饮喘咳等 ,为
中医临床常用药物 ,同时含细辛的中成药品种也很多 ,在马
兜铃酸问题凸显后 ,如何应用细辛是面临的一个新课题。迄
今为止 ,对细辛马兜铃酸的研究数据差异较大 ,据此而形成
的结论、观点不尽相同甚或相反 ,各方数据和结论尚不足成
为指导性的依据 ,因此深入研究细辛马兜铃酸的量、影响因
素、分布规律、检测方法、毒理作用及制剂质量控制方法等 ,
掌握其基础数据 ,在科学研究的基础上达成共识 ,对药品安
全评价、临床用药 ,资源利用、出口贸易等将具有重要的指导
意义和技术价值。
·913·中草药 　Chinese Traditional and Herbal Drugs 　第 41 卷第 2 期 2010 年 2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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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参道地药材资源的国家地理标志产品保护
孙志国 ,陈 　志 ,程东来 ,钟学斌 ,刘成武 3
(咸宁学院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 ,湖北 咸宁 　437100)
摘 　要 : 　从保护地域范围、质量技术要求、地理标志产品专用标志的使用等方面 ,介绍板桥党参、文县纹党国家地
理标志产品的保护现状 ,探讨其发展对策 ,并提出如下建议 :详细研究其产地及相邻地区的自然地理环境 ;深入探
讨板桥党参、文县纹党的适宜性 ;扩大其保护地域范围 ;鼓励企业使用其地理标志产品专用标志 ;建立国家质量标
准《地理标志产品板桥党参》、《地理标志产品文县纹党》;加速其中药材 GA P 认证 ;注册相应的地理标志商标“板桥
党参”、“文县纹党”等。
关键词 :国家地理标志产品 ;板桥党参 ;文县纹党 ;道地药材
中图分类号 :R2821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253 2670 (2010) 02 0320 04
Protection for national products of geographical indication of geo2authentic
crude drug Ra dix Codonopsis
SUN Zhi2guo , CH EN Zhi , CH EN G Dong2lai , ZHON G Xue2bin , L IU Cheng2wu
(School of Resource and Environment Science , Xianning College , Xianning 437100 , China)
Key words : national p roduct of geograp hical indication ; Banqiao R adi x Codonopsis ; Wenxian R adi x
Codonopsis ; geo2aut hentic crude drug
　　地理标志和原产地命名制度在国外已经有 100 多年的
历史 ,法国是这一制度的发源地之一 ,这一制度现已成为了
当今世界普遍关注的一大热点 [1 ,2 ] 。然而 ,在我国地理标志
商标注册、原产地域产品保护制度与地理标志产品保护制度
实施时间不久 ,分别始于 1994 年、1999 年和 2005 年。为了
有效保护我国的地理标志产品 ,规范地理标志产品名称和专
用标志的使用 ,保证地理标志产品的质量和特色 ,国家质检
总局制定并于 2005 年 5 月 16 日发布了《地理标志产品保护
规定》,以取代《原产地域产品保护规定》。自 2005 年 7 月 15
日起 ,我国实施《地理标志产品保护规定》,而之前已批准的
·023· 中草药 　Chinese Traditional and Herbal Drugs 　第 41 卷第 2 期 2010 年 2 月
3 收稿日期 :2009209228　　　　　　　　　　　　　　　　　　　　　　
基金项目 :湖北省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2008CDB050) ;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点项目 (2009 d035)
作者简介 :孙志国 (1963 —) ,男 ,湖北监利人 ,博士 ,教授 ,硕士生导师 ,主要从事地理学与农业经济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