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 2012年 6月 第 20卷 第 6期
Chinese Journal of Eco-Agriculture, Jun. 2012, 20(6): 693−697


* 全球环境基金项目(GCP/GLO/212/GEF)、宁夏高等学校科学研究项目(NGY2011059)和河北省宣化区人民政府委托项目资助
** 通讯作者: 闵庆文(1963—), 男, 博士, 研究员, 主要从事生态农业与农业文化遗产保护研究。E-mail: minqw@igsnrr.ac.cn
梁勇(1977—), 男, 博士, 副教授, 主要从事资源环境与区域发展研究。E-mail: jbliang@126.com
收稿日期: 2012-02-27 接受日期: 2012-03-28
DOI: 10.3724/SP.J.1011.2012.00693
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的地理分布特征及其成因分析*
梁 勇1 闵庆文2** 成升魁2
(1. 宁夏医科大学管理学院 银川 750004; 2. 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 北京 100101)
摘 要 葡萄园文化遗产是《世界遗产名录》中数量最多的一类农业文化遗产。基于《世界遗产名录》中葡
萄园文化遗产的有关信息, 对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的地理分布特征及其成因进行研究。结果表明: 葡萄园文化
遗产的入选时间跨度较小, 其数量随着时间的变化呈阶段性递增趋势, 2000—2005 年是葡萄园文化景观入选
《世界遗产名录》最为集中的阶段; 葡萄园文化遗产的空间分布呈组团状, 但分布不均衡, 主要以欧洲国家居
多; 葡萄园文化遗产的地理分布受生态因子、国家经济发展水平和对遗产的重视与保护程度、世界遗产评选
的政策导向和行动等因素的影响。中国传统生态农业模式类型多样, 潜在的文化价值巨大, 借助“全球重要农
业文化遗产”保护项目的平台, 我国应该在全国范围内加快开展农业文化遗产的普查与价值挖掘工作, 促进农
业文化遗产地的生物−文化多样性的保护和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为申报世界遗产做好必要的准备工作。
关键词 葡萄园文化遗产 农业文化遗产 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GIAHS) 地理分布
中图分类号: K901.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3990(2012)06-0693-05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of vineyard cultural heritage
in the world and its causes of formation
LIANG Yong1, MIN Qing-Wen2, CHENG Sheng-Kui2
(1. College of Management, Ningxia Medical University, Yinchuan 750004, China; 2. Institute of Geographical
Sciences and Natural Resources Research,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101, China)
Abstract There are 9 properties forming part of the vineyard cultural heritage inscribed on the World Heritage List because of its out-
standing universal value and the vineyard cultural heritage also became the largest group of agri-cultural heritage. By searching and ex-
tracting information about vineyard cultural heritage from the World Heritage List, this paper analyzed the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of
the world vineyard cultural heritage and its causes of formation. Analytical results indicated that vineyard cultural heritage was authenti-
cated in a narrow time span. The vineyard of Jurisdiction of Saint-Emilion of France inscribed in the World Heritage List for the first
time in the year 1999 and the Lavaux Vineyard Terraces of Switzerland inscribed on the World Heritage List as the last agri-cultural
landscape in the year 2007. The quantity of vineyard cultural heritage showed a rising trend and peaking during 2000 to 2005.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vineyard cultural heritage was in accordance with the main production area of grape and displayed a clus-
ter-based pattern and uneven. The vineyard cultural heritages concentrated in European nations such as France, Portugal, German, Aus-
tria, Hungary and Switzerland. The results also revealed that ecological factors, nat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attention and conser-
vation, policy guidance and action on world heritage nomination were major influence factors on geographic distribution of vineyard
cultural heritage. There are a variety of traditional agriculture ecological systems in China similar to the world vineyard cultural heri-
tage with great cultural values. There were some issues we need to pay more attention in the declaration of agri-cultural heritage: 1) to
hasten the nationwide census and value judgment on China’s agri-cultural heritage; 2) to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agro-biodiversity
and agri-cultural diversity to promote the loc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economy and society; 3) to do necessary preparation for
declaring pilot sites according to GIAHS’s Criteria (system criteria, contextual criteria and project implementation criteria).
Key words Vineyard cultural heritage,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 Globally Important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s
(GIAHS),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694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 2012 第 20卷


(Received Feb. 27, 2012; accepted Mar. 28, 2012)
农业文化遗产的概念源于联合国粮农组织(FAO)
2002 年启动的“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GIAHS)”保
护项目。中国的稻鱼共生系统与智利、秘鲁、菲律宾、
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和摩洛哥的传统农业系统成为首
批 GIAHS保护试点。按照 FAO的定义, 全球重要农
业文化遗产是“农村与其所处环境长期协同进化和动
态适应下所形成的独特的土地利用系统和农业景观,
这种系统与景观具有丰富的生物多样性, 而且可以
满足当地社会经济与文化发展的需要, 有利于促进
区域可持续发展”[1]。农业文化遗产对于保存具有全
球重要意义的农业生物多样性、维持可恢复生态系统
和传承高价值传统知识和文化活动具有重要作用 ,
它更强调人与环境共荣共存、可持续发展。从这个意
义上讲, 农业文化遗产更像是文化景观的一部分, 是
关注农业的文化景观。随着 GIAHS 保护试点项目的
启动, 国内学者对农业文化遗产展开了广泛的研究
与实践探索, 并已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2]。葡萄园
文化景观展示了人类在长期的葡萄种植和葡萄酒酿
造过程中, 所形成和保留的传统资源利用方式、作业
技术和文化景观, 普遍价值突出, 因而成为农业文化
遗产的主要类型之一。分析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的地
理分布及其成因, 对我国农业文化遗产的识别、认定
和保护具有积极的借鉴意义。
1 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概况
葡萄园文化遗产种类繁多, 包括葡萄种植园、
酒窖、农舍、村庄、小城镇以及当地特殊的土地利
用传统等。由于具有较高的风景和历史价值而且可
以为社区发展提供重要的经济支持, 所以葡萄园文
化遗产的国际认知度很高[3]。截至 2011 年, 在列入
世界遗产名录的 23项农业文化遗产中, 葡萄园文化
遗产就有 9 项(表 1), 占农业文化遗产总数的 39%,
是各类农业文化遗产中数量最多的一类。
2 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的分布特征
2.1 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的时间分布
从时间分布看, 葡萄园入选文化遗产的时间跨
度不大, 法国圣艾米伦区于 1999年最早被列入《世
界遗产名录》, 而瑞士拉沃的梯田式葡萄园于 2007
年最后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期间有 7 项葡萄
园文化景观先后入选。通过对 9 项世界葡萄园文化
遗产进行统计分析, 发现其数量随着时间的变化呈
现出阶段性递增的趋势, 2000年以前和 2005年以后
分别只有 1项和 2项, 而 2000—2005年期间达到高
峰, 共新增 6项。
2.2 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的空间分布
葡萄园文化遗产的空间分布呈组团状, 但分布
不均衡。8项分布在欧洲, 其中法国和葡萄牙均为 2
项, 德国、匈牙利、瑞士和奥地利各 1项; 北美洲的
墨西哥 1项, 而其他地区则没有分布(图 1)。根据国
际葡萄与葡萄酒组织(OIV)的统计, 2007年欧洲地区
的葡萄栽培面积占世界葡萄栽培总面积的 57.8%[4],
这一结果与葡萄园文化遗产的空间分布一致。
2.3 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的价值特征
分析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的登录标准可以发现,
第 ii~v条被采用的频率较高, 分别为 4、5、7、5次,
占总量的 17.4%、21.7%、30.4%和 21.7%。世界遗
产登录标准的第ⅱ条是“能在一定时期内或世界某
一文化区域内, 对建筑艺术、纪念物艺术、城镇规
划或景观设计的发展产生过重大影响”, 这一条着重
强调了葡萄园文化遗产的技术价值, 代表性遗产有
奥地利的瓦豪文化景观和墨西哥的龙舌兰景观及

表 1 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概况
Table 1 Vineyard cultural landscapes in World Heritage List
序号
No.
名称
Name
隶属国家
Host country
批准时间
Date of inscription
核心区面积
Area of central area (hm2)
1 圣艾米伦区 Jurisdiction of Saint-Emilion 法国 France 1999 7 847
2 卢瓦尔河谷 Loire Valley between Sully-sur-Loire and Chalonnes 法国 France 2000 85 394
3 瓦豪文化景观 Wachau Cultural Landscape 奥地利 Austria 2000 18 387
4 葡萄酒产区上杜罗 Alto Douro Wine Region 葡萄牙 Portugal 2001 24 600
5 托考伊葡萄酒产地历史文化景观 Tokaj Wine Region Historic Cultural Landscape 匈牙利 Hungary 2002 13 255
6 莱茵河中上游河谷 Upper Middle Rhine Valley 德国 Germany 2002 27 250
7 皮库岛葡萄园文化景观 Landscape of the Pico Island Vineyard Culture 葡萄牙 Portugal 2004 190
8 龙舌兰景观和特基拉的古代工业设施
Agave Landscape and Ancient Industrial Facilities of Tequila
墨西哥 Mexico 2006 35 019
9 拉沃梯田式葡萄园 Lavaux Vineyard Terraces 瑞士 Switzerland 2007 898
根据《世界遗产名录》http://whc.unesco.org/en/list 整理,下图同。The table was collated by the author according to World Heritage List at
http://whc.unesco.org/en/list. The same as Fig. 1.

第 6期 梁 勇等: 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的地理分布特征及其成因分析 695




图 1 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的空间分布
Fig. 1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world vineyard cultural heritages
●圣艾米伦区 Jurisdiction of Saint-Emilion; ○卢瓦尔河谷 Loire Valley between Sully-sur-Loire and Chalonnes; ■瓦豪文化景观 Wachau
Cultural Landscape; △葡萄酒产区上杜罗 Alto Douro Wine Region; ◢托考伊葡萄酒产地历史文化景观 Tokaj Wine Region Historic Cultural
Landscape; ◎莱茵河中上游河谷 Upper Middle Rhine Valley; ▲皮库岛酒庄文化景观 Landscape of the Pico Island Vineyard Culture; ◆龙舌兰景
观及古代龙舌兰产业设施 Agave Landscape and Ancient Industrial Facilities of Tequila; ◣拉沃梯田式葡萄园 Lavaux Vineyard Terraces.

古代龙舌兰产业设施。标准中第ⅲ条是“能为一种已
消逝的文明或文化传统提供一种独特的至少是特殊
的见证”, 这一条着重强调了葡萄园文化遗产的文
化价值, 代表性遗产有法国的卢瓦尔河谷和匈牙利
的托考伊葡萄酒产地历史文化景观。标准中第ⅳ条
是“可作为一种建筑或建筑群或景观的杰出范例 ,
展示出人类历史上一个(或几个)重要阶段”, 这一条
突出了葡萄园文化遗产的景观价值, 代表性遗产有
法国的圣艾米伦区和瑞士拉沃的梯田式葡萄园。标
准中第 v条是“可作为传统人类聚居、土地利用或海
洋开发的杰出范例, 代表一种(或几种)文化或者人
类与环境的相互作用, 特别是由于不可扭转的变化
的影响而脆弱易损, 强调了人与环境的相互作用和
相互影响”, 这一条突出了人类活动与葡萄园文化
遗产的互动价值, 代表性遗产如德国的莱茵河中上
游河谷和匈牙利的托考伊葡萄酒产区(表 2)。可以看
出, 入选《世界遗产名录》的葡萄园文化遗产都充
分体现了“突出的普遍价值”这一评价标准。
3 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地理分布特征的成因
3.1 生态因子的综合作用是形成葡萄园文化遗产
的客观性前提条件
葡萄品质的高低和葡萄酒质量的优劣受到多种
因素的综合影响。但温度、光照、降水和土壤等生
态因子对葡萄的生长和结果起主导作用。葡萄属暖
温带植物, 温度是影响葡萄果实品质最重要的气象
因素。只有在一定温度条件下葡萄的花芽分化、开
花和结实等一系列生命活动才能正常进行。在昼温
不过高且有适当低的夜温时, 葡萄果实着色、含糖
量等品质皆能提高。光照是叶片光合作用的能源 ,
是影响果实品质的重要因子。光不仅作用于果皮中
花色素合成的物质基础糖, 还作为环境信号起作用,
对葡萄果实品质起到调控作用。水分状况是葡萄产
量和品质形成的决定因素之一, 降水的多寡和季节
分配, 强烈地影响着葡萄的生长和发育, 影响着葡
萄果实的大小、质地、汁水和风味等。因各地区不
同的气候类型, 使得降水量季节性变化表现出显著
差异。土壤是葡萄生长和结果的基础, 它为葡萄的
生长过程提供必要的水分和营养, 土壤状况在很大
程度上决定了葡萄果实的产量和品质。葡萄对土壤
的适应性强, 但不同土壤类型对葡萄果实品质影响
很大[5−6]。
在上述生态因子的作用下, 世界主要葡萄产地
就分布在南纬 30°~50°和北纬 30°~50°之间的区域。
其中, 既包括法国、西班牙、意大利、葡萄牙和德
国等欧洲传统的“旧世界葡萄产地”, 也包括澳大利
亚、中国、美国、智利、阿根廷、南非等较新的“新
世界产地”。显然, 葡萄园文化遗产的形成与“旧世界
葡萄产地”葡萄种植和葡萄酒酿造的悠久历史具有
高度的正相关性。
3.2 国家经济发展水平和对遗产的重视与保护程
度是形成葡萄园文化遗产的重要推动力量
欧洲大都由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发达国家组成,
虽然总面积居世界第四但文化遗产的数量却居世界
第一, 而且自然和双重遗产也是如此, 造成这种特殊
状况的原因只能归结为对遗产的重视和保护程度上。
另外, 人口数量一般与遗产数量呈负相关, 但欧洲不
符合这一规律, 它每千万人口拥有的文化遗产数量
在各大洲中最高, 各类遗产占全球同类遗产的比例
都大于其人口占全球人口的比例, 原因也在于此[7]。
696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 2012 第 20卷


表 2 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的价值特征
Table 2 Value features of world vineyard cultural heritages
序号
No.
名称
Name
所属国家
Host country
符合标准
Criteria
价值特征
Feature of value
1 圣艾米伦
Jurisdiction of Saint-Emilion
法国 France (iii)(iv)
葡萄栽培技术最早由罗马人引入这块肥沃的土地上, 并在中世纪得以
强化。该区纯粹而地道的葡萄种植景观是非常特别的, 而且在乡镇和
村庄里还有许多优美的历史遗迹。
2
卢瓦尔河谷
Loire Valley between Sully-sur-Loire
and Chalonnes
法国 France (i)(ii)(iv)
拥有最美最杰出的人文景观。几个世纪以来人类在卢瓦河流域开垦的
耕地, 这是人类和自然环境相互作用、和谐发展的结果。
3 瓦豪文化景观
Wachau Cultural Landscape
奥地利 Austria (ii)(iv)
依山傍水, 景致旖旎秀丽, 在悠悠的岁月长河中, 完好地保存了其
原有的历史旧貌。这里的建筑、居住区和土地的耕种, 虽然随着岁
月逐渐发展演变, 但依旧保存了基本的中世纪风貌, 呈现出一派和
谐的景象。
4 葡萄酒产区上杜罗
Alto Douro Wine Region
葡萄牙 Portugal (iii)(iv)(v)
当地人酿酒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大约2 000多年前。从公元18世纪开始, 当
地生产的葡萄酒就以质量好而世界闻名。长期的葡萄种植传统使得当地
具有了独特的文化景致, 展示着上杜罗的技术、社会及经济进步和发展。
5
托考伊葡萄酒产地历史文化景观
Tokaj Wine Region Historic Cultural
Landscape
匈牙利 Hungary (iii)(v)
代表了当地独特的葡萄栽培传统, 这种传统世代延续, 至今已有一千
多年的历史了, 却依旧保持着原汁原味, 没有丝毫变化。托考伊景观
既包括了葡萄园美丽的自然景色, 也包括了周围历史悠久的民居, 生
动表现了当地特殊的土地利用传统。
6 莱茵河中上游河谷
Upper Middle Rhine Valley
德国 Germany (ii)(iv)(v)
河谷沿途的古堡、历史小城、葡萄园生动地描述了一段同多变的自然
环境相缠绕的漫长人类历史。
7 皮库岛葡萄园文化景观 Landscape of
the Pico Island Vineyard Culture
葡萄牙 Portugal (iii)(v)
葡萄酿酒技术可以追溯到 15 世纪, 是早期欧洲酿酒技术发展的一个
见证, 岛上拥有 19世纪建造的庄园、酒窖、教堂和港口。
8
龙舌兰景观和特基拉的古代工业设施
Agave Landscape and Ancient Industrial
Facilities of Tequila
墨西哥 Mexico (ii)(iv)(v)(vi)
自 16世纪以来, 人们就用这种植物生产龙舌兰酒。该景观内有很多酿
酒厂仍在生产, 反映了 19世纪和 20世纪全世界龙舌兰酒消费量上升
的趋势。
9 拉沃梯田式葡萄园
Lavaux Vineyard Terraces
瑞士 Switzerland (iii)(iv)(v)
展示了在人类与自然环境长达数世纪之久的互动下, 把当地资源做了
最有效地运用, 进而生产高价值酒品的杰出例证。在面对快速成长的
城市聚落可能产生的危害时, 当地的社区也为这个地区提供了许多保
护的途径。


瑞士拉沃的梯田式葡萄园是一个典型的葡萄园
文化遗产实例。该葡萄园始建于 12世纪中叶, 充足
的阳光和湿润的气候使这里成为瑞士著名的葡萄酒
产地, 与法国葡萄酒文化一脉相承。800多年来, 这
片“世外桃源”始终坚持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20 世
纪 70年代初, 洛桑、沃韦、蒙特勒等地区的城市化
进程加速 , 人口越来越多 , 城市面积也越来越大 ,
大型公共建筑, 如超级市场、娱乐场所、大型停车
场等也相继建成, 水泥和沥青取代了大片的鲜花和
草地。城市化进程也威胁到介于这几座城市之间的
拉沃。一些房地产商早就觊觎拉沃地区的湖光山色
和林木葱茏的美景, 试图在此建立高档别墅区, 但
这会使保持了几个世纪的葡萄园被毁灭殆尽。面对
“过度繁华”的挑战, 城市和旅游业扩张发展的威胁,
当地人对梯田的爱如坚固的城墙, 阻挡了一次又一
次的冲击波。梯田的保护从一开始就是自下而上的。
1977 年起, 当地人发起了“拯救拉沃”运动, 两次促
成全面公投保护该地区 , 最终推动了新法规的产
生。几十年来, 周围的城市发展日新月异, 但梯田面
积一直没有减少, 葡萄园也充满生命力, 原则上不
再允许新建房屋和道路, 即便是与葡萄种植有直接
关系的新建筑, 其面积、高度、颜色、建材来源等
都有特别规定。此外, 拉沃人还专门建立了一种被
称作是“温和休闲旅游”的保护性旅游发展模式, 游
人只能通过路过的形式游览, 或者乘小型游览车走
马观花, 或者步行于山间小道。葡萄园内所有村庄
都不接待游客住宿, 三十多年来, 这里没有新建一
座旅游饭店。为了方便游览而修建的铁路和高速公
路也都谨慎地修筑在梯田的边缘地带——湖滨或更
高的山上。在地方政府和居民的共同努力下, 2007
年 5月, 历经 8年的申报之路, 拉沃梯田式葡萄园最
终成功入选《世界遗产名录》[8]。
3.3 世界遗产评选的政策导向和行动是形成葡萄
园文化遗产的主观拉动因素
世界遗产委员会于1994年实施了旨在制定一份
具有平衡性和代表性、体现文化与自然多样性的《世
界遗产名录》的全球战略, 积极引导传统文化和文
化景观以及草原、湿地、苔原、寒漠和微型岛屿类
遗产的申报。世界各国按照这一政策导向, 积极认
证和推荐各具特色的文化景观。为了落实全球战略
第 6期 梁 勇等: 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的地理分布特征及其成因分析 697


中提出的有关目标, 世界遗产委员会先后多次举办
了文化景观专题会议 [9], 其中, 2001年7月, 在匈牙
利的托考召开了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匈牙利政府
共同组织的葡萄园文化景观专题专家会议 (world
heritage thematic expert meeting on vineyard cultural
landscapes), 来自《世界遗产公约》缔约国的25位代
表参加了会议。参会专家围绕葡萄园文化景观的地
理分布、葡萄园文化景观的保护、葡萄园文化景观
的评估程序、参数和标准等理论问题以及申报世界
遗产的对策措施等展开了广泛的讨论。这次会议特
别提出, 作为全球战略的一个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要在全球范围内开展葡萄园文化景观的专题研究 ,
并且作为一项急迫的任务, 这项研究由世界遗产基
金给予支持[10]。这次会议的召开直接提高了世界各
国申报葡萄园文化遗产的积极性, 到2007年, 葡萄
园文化遗产由最初的1项猛增到9项。这充分说明世
界遗产委员会遗产评选的政策导向和行动对文化遗
产分布的影响。同时, 葡萄园文化遗产集中分布于
欧洲地区也反映出在欧洲文化语境的主导下, 世界
文化遗产的不平衡状况[11]。
4 结语
中国是世界农业的重要起源地之一, 有着超过
一万年之久的农业发展史[12]。广大劳动人民在长期
生产实践中, 积累了丰富的生态智慧, 创造了类似
于世界葡萄园文化遗产的传统生态农业模式, 如河
北宣化的传统葡萄园和陕西佳县的千年枣园等, 这
些传统生态农业模式和欧洲的葡萄园文化遗产相比,
虽然暂时还未能被全部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或进入全
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保护项目, 但它们都反映了中
国传统文化中人与自然之间的协调关系, 对人类未
来的生存和发展具有重要影响, 同样也具有很高的
保护价值。为此, 借助“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保护
项目的平台, 我国应该在全国范围内加快开展农业
文化遗产的普查与价值挖掘工作, 提升对农业文化
遗产保护重要性的认识水平, 重视传统农业文化遗
产的进一步创新、发展及利用, 既促进农业文化遗
产地的生物−文化多样性的保护和经济社会的可持
续发展, 也为申报遗产做好必要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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