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　 　  国家重大基础研究（９７３）计划项目（２００６CB１００２０６） 、国家科技攻关计划项目（２００１BA５１２B０７） 、广东省科技攻关项目（２００２C５０５０２０１ 、
２００４B２０１０１０１７） 、广州市科技星火计划项目（２００２C１２E００２１）和美国洛克菲勒兄弟基金会项目资助
收稿日期 ：２００５１２０９ 　 改回日期 ：２００６０１２０
面向循环经济的生态农业现代化转型 
章家恩 　骆世明
（华南农业大学热带亚热带生态研究所 　广州 　 ５１０６４２）
摘 　要 　循环经济是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撑 ，已得到世界上许多国家的认同和接受 。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和
人口大国 ，发展农业循环经济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我国具有良好的发展农业循环经济的基础 。农业循
环经济的内容十分丰富 ，包括农业生产部门内部的物质与能量的耦合 、农业产业部门之间的物质与能量的耦
合 、农业与工业之间的物质与能量的耦合 、城乡资源利用之间的物质与能量的耦合等具体发展模式 。生态农业
是农业循环经济发展的重要形式和载体 ，但要达到循环经济的目标和要求 ，还必须实现向规模化 、产业化 、无害
化 、标准化 、市场化与功能多元化的转型与提升 。同时 ，必须采取相应的对策措施 ，包括加强农业循环经济的法
制建设 、生态农业产业化建设 、工农业废弃物处理与资源化利用以及现代生态农业园区建设等内容 。
关键词 　循环经济 　生态农业 　农业产业化 　清洁生产
Reconstructing and upgrading of Chinese ecoagriculture oriented to circular economy ．ZHANG JiaEn ，LUO ShiMing
（Institute of Tropical and Subtropical Ecology ， South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 Guangzhou ５１０６４２ ， China） ，
CJEA ，２００６ ，１４ （４） ：１ ～ ４
Abstract 　 Circular economy plays a key role on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drows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from the
world recent years ．Among the world ，China is a country with the largest population and a very high proportion of agri
culture in its national economy ， so it is very urgent and necessary to develop circular economy in agriculture ． There are
steady base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circular economy in China ．Agricultural circular economy involves a variety
of aspects including the coupling and reusing of materials and energies during the farming process between different
agricultural departments ， between agriculture and industry ， and between rural and urban areas ． Chinese ecological
agriculture is a mode to achieve agricultural circular economy ．However ， ecological agriculture is faced with many chal
lenges in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economy in China ，so it should be oriented and reconstructed to meet the requirement
of the modern industrialization ，standardization ，security and multifunction development ．Moreover ，a series of counter
measures should be taken to ensure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circular economy ，including the establishment of laws
and regulations related to circular economy ， the industrialization of ecoagriculture ， the pollutionfree treatment and uti
lization of agricultural and industrial wastes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ecoagriculture park ．
Key words 　 Circular economy ，Ecological agriculture ， Industrialization of agriculture ，Clean production
（Received Dec ．９ ，２００５ ； revised Jan ．２０ ，２００６）
随着工业化 、城市化的发展以及人口的急剧增长 ，加上经济增长方式和生活方式的错位与失当 ，当
今 ，全球面临着严重的资源短缺（如水资源短缺 、土地资源短缺 、生物多样性减少 、能源短缺等）与生态环
境问题（如全球变化 、环境污染 、生态退化等） ，这些问题势必使人类社会经济发展陷入严重的困境 。 正是
在这种背景之下 ，人类开始对自身长期以来的社会经济发展模式进行反思和探索 。 近 １０ 多年来 ，人类先
后提出了可持续发展和循环经济的发展思想 。 循环经济作为可持续发展的具体运作模式 ，现已被许多国
家接受和实践应用 。 我国也把循环经济作为未来国民经济发展的基本要求 。 目前我国许多工业企业正
在有声有色地开展循环经济的实践和探索 ，但在农业领域 ，关于循环经济发展的意识还较为淡薄 。 中国
是一个农业大国 ，具有数千年的农业文明 ，发展农业循环经济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也具有很好的发
展基础 。
第 １４卷第 ４期 中 国 生 态 农 业 学 报 Vol ．１４ 　 No ．４
２ ０ ０ ６年 １ ０月 Chinese Journal of EcoAgriculture Oct ．，　 ２００６
1 　循环经济与生态农业
11 　循环经济的基本特点
循环经济（Circular economy）是相对于传统经济而言的一种新的经济发展模式 。 所谓循环经济 ，本质上
是一种生态经济 ，它要求运用生态学原理与方法指导人类社会的经济活动 。 传统经济是一种由“资源产品
污染排放”单向流动的线性经济 ，其特征是高开采 、低利用 、高排放（所谓“两高一低”） 。 在这种经济中 ，人们
高强度地把地球上的物质和能源提取出来 ，然后又把污染物和废物大量排放到水系 、空气和土壤中 ，生态系
统既是“原料箱”又是“垃圾箱” ，对资源的利用是粗放的和一次性的 ，通过把资源持续不断地变成为废物来
实现经济的数量型增长 。与此不同 ，循环经济倡导的是一种与环境和谐的经济发展模式 。 它要求把经济活
动组织成一个“资源产品再生资源”的反馈式流程 ，其特征是低开采 、高利用 、低排放（所谓“两低一高”）［１］ 。
所有的物质和能源要求在这个不断进行的经济循环中得到合理和持续的利用 ，以把经济活动对自然环境的
影响降低到尽可能小的程度（图 １） 。循环经济为工业化以来的传统经济转向可持续发展的经济提供了战略
性的理论范式 ，从而从根本上消解长期以来环境与发展之间的尖锐冲突 。 “减量化 （Reduce） 、再利用
（Reuse） 、再循环（Recycle）”（简称“３R”原则）是循环经济最基本的实际操作原则 。
图 1 　循环经济与传统经济的区别
Fig１ 　 Difference between circular economy （b） and t raditional economy （a）
循环经济是人类对难以为继的传统
发展模式反思后的创新和社会进步的必
然产物 ，是废弃物管理战略转变的需要和
产业链的延伸 。 循环经济倡导以生态学
理论为基础的经济发展模式 ，对人类经济
活动与生态环境的融合起到了指导作用 。
循环经济理论是经济发展与生态环保“双
赢”的理论 ，它改变了经济增长只能靠消
耗和枯竭生态环境资源和资源 、能源不间
断地变成废物来换取经济发展的传统发
展模式 ，提出了一个资源和生态环境融合
发展的新经济模式［１］ 。
12 　生态农业的基本特点
“生态农业”（Ecoagriculture）是由美国土壤学家 W ． Albreche 于 １９７０ 年提出来的 ，１９８１ 年美国农学家
M ．Worthington将其定义为“生态上能够自我维持 ，低投入 ，经济上有生命力 ，在环境 、伦理和审美方面可接受的
小型农业” 。 １９８０年我国在银川召开的农业生态经济学术讨论会上也就“生态农业”一词进行了研讨 。但我国
在引入“生态农业”这一术语之初 ，在内涵和实际操作上都与西方发达国家所倡导的生态农业有较大的区别 。
我国许多专家学者 ，如叶谦吉 、马世骏 、卞有生 、边疆等人先后对“生态农业”概念进行了阐述 ，其中叶谦吉将生
态农业定义为“从系统思想出发 ，按照生态学原理 、经济学原理和生态经济学原理 ，运用现代科学技术和现代
管理手段以及传统农业的有效经验建立起来 ，以期获得较高经济效益 、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现代化的
农业发展模式”［２］ 。中国生态
农业 （Chinese ecoagriculture ，
CEA）是在中国传统农业基础
上发展起来的 ，它是相对于石
油农业而言的一种环境友好
型的农业发展模式（表 １） 。它
最大的特点是运用生态学的
食物链原理以及物质能量多级
利用原理来构建农业生产结
构 ，充分利用自然资源和生态
环境 ，强调农业与生活废弃物
的循环利用 ，是对环境影响较
小的一种农业发展模式［３］ 。
表 1 　中国传统农业 、石油农业与生态农业的比较
Tab１ 　 Comparison among t raditional agriculture ， petrolic agriculture ， and ecoagriculture in China
形式／内容 传统农业 石油农业 生态农业
Contents T raditional agriculture Petrolic agriculture Ecoagriculture
物 质 投 入 以农业与生活废弃 物
综合利用为主
以化学品投入为主 以废弃物综合利用与
适当化学品投入相结合
能 量 投 入 以自然辅助能 、人工和
生物辅助能为主
以化学辅助能和机械
辅助能为主
将多种辅助能有机结合
生 产 模 式 复合种养殖模式 单一种植 、单一养殖 、
规模化 、集约化
复合生态模式
生 产 目 标 自给自足 市场导向 市场与环境导向
产品卫生质量 相对较高 差 相对较高
生 产 效 率 低 较高 相对较高
生 物 多 样 性 高 低 高
环 境 污 染 小 大 小
三 大 效 益 以社会效益为主 以经济效益为主 三大效益协调
２　 中 国 生 态 农 业 学 报 第 １４卷
图 2 　农业循环经济的一般模式
Fig２ 　 Mode of agricultural circular economy
13 　农业循环经济与生态农业
农业循环经济是循环经济思想在农业
（农 、林 、牧 、副 、渔）中的具体应用 。 农业循
环经济的内容十分丰富 ，农业循环经济不只
是局限于农业生产系统之内 ，而是跳出了传
统农业的发展范围 ，即要求农业与其他产业
发生耦合 ，形成更大尺度的产业链 ，这些产
业链的形成有利于生产原料 、产品和生产废
弃物的循环利用 。农业循环经济模式具体包括农业生产部门内部的物质与能量的耦合 、农业产业部门之间
的物质与能量的耦合 、农业与工业之间的物质与能量的耦合 、城乡资源利用之间的物质与能量的耦合等具
体发展模式（图 ２） 。农业循环经济与生态农业追求的目标基本上是一致的 ，二者均以生态学原理为基础 。
农业循环经济的范围更广 。农业循环经济要求与农业生产相关的每一个生产环节 、流通环节和消费环节都
必须遵循清洁生产的原则 ，农业循环经济是生态农业发展的基本方向 ，生态农业是农业循环经济的载体与
具体操作模式 。
2 　用循环经济理念改造和提升生态农业
21 　当前我国生态农业发展的基本状况
中国生态农业开始于 ２０世纪 ８０年代初期 ，全国 ２０００多个县 、乡镇先后实施了生态农业建设 ，并探索出
了一系列适应各地生态环境条件和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的技术模式 。进入 ９０年代后 ，生态农业得到了大力发
展 。 “九五”期间在生态农业建设方面突出的成绩就是农业部等 ７ 部委联合开展的全国生态农业试点工作 。
经过 ２０多年的实践和发展 ，我国生态农业现已积累了许多成功的经验 ，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 目前已有 ７ 个
生态农业建设点被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授予“全球 ５００佳”称号 。
然而 ，我国生态农业发展仍存在很多问题 。 主要表现一是目前我国生态农业发展处于相对“低潮”状
态 ，我国生态农业建设面积约占总耕地面积的 ７ ％ 左右 ，与全面普及还有相当大的距离 ；二是生态农业生产
规模小 、经济效益不明显 ，农民生产积极性不高 ；三是生态农业发展存在技术疲软 、市场疲软等诸多困难 ，生
态农业发展的动力和拉力不够 ；四是生态农业的产业化 、标准化与信息化还十分滞后 。
22 　面向循环经济的生态农业的调整与转型
我国生态农业发展具有良好的发展基础 ，然而 ，由于现阶段其自身存在的诸多问题 ，生态农业发展十分
缓慢 ，因此 ，必须抓住当今循环经济发展的大好机遇 ，加强对现行生态农业的改造与优化 ，以促使我国生态
农业的第二次腾飞和转型 。
生态农业的规模化与产业化转型 。 我国大多数生态农业是在原来的单家独户的传统农业基础上发展
起来的 ，规模小 、管理水平和生产效率低 ，因而很难发挥出规模效益 。 因此 ，加强对单家独户的小农模式的
调整和改造 ，实行适度规模经营 ，推行生态农业的产业化发展是当前面临的一项重要任务 。 也就是说 ，在当
前的社会经济条件下 ，生态农业必须走产业化的发展道路 。 生态农业的规模化与产业化转型包括土地的适
度集中 、农户的组织形式 、农业生产过程的高效管理模式 、农业产业化服务体系的建设 、农业与工业 、第三产
业之间的耦合与产业链的构建等 。 目前一些地区已形成了一些较为成功的生态农业产业化发展模式 ，如
“公司 ＋ 农户”模式 、“公司 ＋ 基地”模式 、“公司 ＋基地 ＋ 农户”模式 、农业股份制模式 、农民专业协会 、产前产
中产后一条龙发展模式 、农工贸一体化模式 、生态农业科技园区模式等 。
生态农业的无害化与标准化转型 。从总体上讲 ，生态农业注重物质（包括废物）的循环利用 ，对环境的
污染一般较小 。然而 ，我国许多生态农业模式仍然很粗放 ，在生产过程中尚没有达到清洁生产和无害化生
产标准 ，如养殖业与种植业相结合的许多生态农业模式中 ，大量的养殖废弃物通常没有经过检疫和无害化
处理而直接用于肥料或水产养殖的饲料（如猪鱼模式 、猪沼果模式等） ，结果势必造成农产品卫生质量问
题 。同时 ，大量的有机废物进入水环境 ，也易造成水体富营养化过程 。显然 ，这些是不符合循环经济发展要
求的 。另一方面 ，生态农业必须走标准化的发展道路 。 现有的许多生态农业模式缺乏标准化与可量化的结
构比例 ，缺乏较为系统和严格的技术规范 ，有很大的人为性 、任意性和粗放性 ，显然 ，这不利于生态农业的标
准化生产 ，不适合生产过程与生产质量的管理 ，也不利于生态农业的示范与推广 。
生态农业服务功能的多元化与市场化转型 。 除了生产功能以外 ，与石油农业相比 ，生态农业具有不可
第 ４期 章家恩等 ：面向循环经济的生态农业现代化转型 ３　
比拟的生态环境服务功能和生活功能 ，这些多元化功能都是农业生态系统的基本属性 ，应大力加以开发利
用 ，以提升农业的综合经济效益 ，例如 ，一些地区借助生态农业的生态环境服务功能 ，大力发展生态农业旅
游与科普教育 ，以获得多重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 生态农业也必须走市场化的发展道路 ，在现代市场经
济条件下 ，分散的 、“小农型”的生态农业发展是不能成“大气候”的 。 生态农业必须以市场为导向 ，立足于国
内和国际两个市场 ，形成具有特色和竞争力的农业品牌 。只有这样 ，生态农业才具有可持续的发展动力 。
3 　发展生态农业循环经济的对策措施
加强农业循环经济法制与激励机制建设 。循环经济作为一场变革传统生产方式 、生活方式的一种新的
社会经济发展模式 ，需要一个明确的导向系统 ，一个可靠的支撑系统 。 没有明确的思想概念和价值观念为
其指明方向 ，没有可靠的行为规范 、行为准则来统一行为 ，这场运动将陷入混乱 。 因此 ，加强循环经济的法
制与政策建设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
目前 ，在农业循环经济发展方面 ，相关的法规制度还十分薄弱 ，因此 ，加快有关农业循环经济法制建设
工作已是当务之急 。应加强建立和完善农业生态环境保护法制 、农业废弃物无害化处理与利用标准 、绿色
农产品认证制度 、市场准入制度 、生态农业补偿制度以及生态农业发展的激励政策与机制等 。
加速推动生态农业产业化发展进程 ，构建农业循环经济体系 。 生态农业产业化是现代市场经济发展和
实现农业循环经济的必然要求 。 生态农业产业化要求农业产前产中产后各环节之间的衔接 、农业部门与
工业部门之间的衔接 、农业管理与组织形式的现代化转型与提升 、农业服务体系的建立与完善 ，农业产业化
的发展为农业循环经济体系的构建与完善提供了基本框架 。没有生态农业的产业化 ，就不可能有农业循环
经济的发展 ，因为循环经济通常是建立在产业链基础上的 。
大力发展废弃物处理与资源化利用产业 。 任何生产与生活活动都或多或少地产生废物 ，“废物是放错
了地方的资源” 。因此 ，必须正确地认识和处理利用废弃物资源 。 对于农业而言 ，大量的工农业废弃物和生
活废弃物是其宝贵的生产资料 。在人类工农业活动和日常生活过程中 ，会持续不断地产生大量的废弃物和
垃圾 ，如果不及时处理 ，势必造成严重的环境污染 ，因此 ，为了保证循环经济的顺利进行 ，就必须大力发展废
弃物处理与加工产业 ，进行废弃物的无害化处理 ，并生产相关的资源化产品 ，这是发展循环经济不可缺少的
重要环节 ，这既可解决相关生产部门的“后顾之忧” ，又可“变废为宝” 。 在农业上 ，应大力发展废弃物堆肥与
无机有机肥加工产业 、沼气综合利用产业 、废弃物饲料加工产业 、新材料加工产业和能源产业 ，这些产业将
有可能逐步成为未来国民经济中具有远大发展前景的“朝阳产业” 。
探索发展现代生态农业园区 ，推动农业循环经济发展 。 园区经济是社会生产力和市场经济发展到一定
阶段的产物 。园区经济是一种集约化 、规模化 、市场化以及经营管理现代化的经济发展形式 。 大量的实践
证明 ，园区经济在工业快速发展过程中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同时 ，也涌现出了很多的成功范例 ，如卡伦
堡生态工业园区模式 、杜邦化学公司模式等 。 因此 ，在生态农业发展方面 ，也可以借助工业园区的建设经
验 ，尝试性开展相关的实践探索 。其目的是通过生态农业园区建设 ，充分发挥其示范带动作用 、科技与信息
辐射作用 ，以快速推动农业循环经济的发展 。
参 　考 　文 　献
１ 　 毛如柏 ，冯之浚 ．论循环经济 ．北京 ：经济科学出版社 ，２００３ ．１ ～ ３３０
２ 　 卞有生 ，金冬霞 ，邵迎晖 ．国内外生态农业对比 ——— 理论与实践 ．北京 ：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 ，１ ～ １２８
３ 　 骆世明 ．农业生态学 ．北京 ：中国农业出版社 ，２００１ ． １５０ ～ １６０
４　 中 国 生 态 农 业 学 报 第 １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