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园　艺　学　报　2004 , 31 (5):569 ～ 573
Acta Horticulturae Sinica
收稿日期:2003-12-10;修回日期:2004-05-17
＊参加本项目或提供帮助的还有:陈厚彬 、 王泽槐、 陈华 、 叶自行 、 格拉贝和杨凤玲等。
中国枇杷属植物的自然地理分布＊
林顺权 杨向晖 刘成明 胡又厘 何业华 胡桂兵 张海岚 何小龙 刘月学 刘宗莉
(华南农业大学园艺学院 , 广州 510642)
摘　要:就中国的枇杷属植物的自然地理分布问题 , 搜集了国内外的大量文献资料 , 查对 900 多份植
物标本 , 对 8 个省 (区)进行了多次广范围的实地调查。本文报告中国的枇杷属植物种质资源 21个种类的
自然地理分布 、 分析枇杷属植物的分布特征 , 并讨论我国枇杷属植物的分布及其特征对于砧木利用 、 种质
资源保护和枇杷属植物的起源和进化研究的意义。
关键词:枇杷属;自然地理分布;特征分析
中图分类号:S 667.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513-353X (2004)05-0569-05
Natural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of Genus Eriobotrya Plants in China
Lin Shunquan , Yang Xianghui , Liu Chengming , Hu Youli , He Yehua , Hu Guibing , Zhang Hailan ,
He Xiaolong , Liu Yuexue , and Liu Zong li
(College of Horticulture , South China Agriculture University , Guangzhou 510642 , China)
Abstract:Based on referring to a g reat deal of literatures , checking mo re than nine hundreds of speci-
men , especially field survey ing with w ide range of eight provinces (Yunnan , Guangxi , Guangdong ,
Sichuan , Hunan , Fujian , Hainan and Taiw an), natural geog raphical distribution of 21 tax a of w ild Eri-
obotrya plants w as investigated , and characteristics of dist ribution w ere analy zed.Finally , utilizat ion as
stock , resource conservation and fo r study on their o rigin and evolution of the genus w ere discussed.
Key words:Eriobotrya;Geographical dist ribution;Characterist ic analysis
枇杷原产中国 , 目前除分布于中国 、印度和日本等亚洲国家外 , 地中海沿岸的西班牙 、 以色列等
若干国家以及南美洲的智利 、 巴西也有较多的种植 , 但都是普通枇杷〔1〕。枇杷属除了普通枇杷 , 还
有不少野生种〔1 , 2〕。
枇杷属究竟有多少个种类 , 这些种类的自然分布情况如何 , 各个种类之间的亲缘关系怎样 , 利用
价值如何 , 都是尚未解决 、值得深入研究的问题 。本课题组近几年开展中国的枇杷属种质资源研究 ,
并将陆续报道有关研究结果。
枇杷属的种类数是个颇为复杂的问题〔2～ 9〕 , 仅 IPN I 网站列出的枇杷属植物就有 57条记录 , 其
中有些属于同物异名或错置种名 , 有些是东南亚原产的 , 这方面的情况将另文报道 。本文只涉及中国
原产的种类 。关于枇杷属植物种类 , 最多的表述是:至少 18个种类原产于我国〔9〕 。而根据我们近几
年的调查 , 原产我国的枇杷属植物 , 包括普通枇杷 , 有 21个种类 (包括种 、 变种和变型)。
关于枇杷属植物的自然地理分布 , 已有人作过一些研究〔4 ,5〕 , 也已积累了大量的资料〔3～ 8 ,10～ 24〕 , 但
这些资料散见于浩瀚的中外文资料之中和各植物标本馆内。迄今还几乎没有整理枇杷属植物地理分布的
论文发表 , 仅有章恢志等在 《中国果树志·枇杷》 中对枇杷属植物十几个种类的分布作了初步介绍〔7〕 。
本文较系统地介绍枇杷属 21个种类的地理分布 、 分析它们的分布特征 , 并就有关问题进行讨论 ,
尽量弄清枇杷属这些种类的地理分布。这对于枇杷种质资源研究 、 保护和利用 , 对于枇杷属的起源和
进化研究都有重要意义。
DOI :10.16420/j.issn.0513-353x.2004.05.001
1　材料与方法
主要是文献搜集 、查对标本 , 并进行实地复查和种质资源的进一步调查和搜集 。
文献搜集方面 , 自 20世纪 80年代开始搜集枇杷属种类和分布的中外文资料 , 主要包括有关的研
究论文 、 各省和独特地区 (如高黎贡山)的植物志 、 有关书籍等 , 共 100多份 。
查对标本方面 , 自 1999年起 , 先后查对了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 (314份)、 华南植物研究
所 (486份)和广西植物研究所 (192份)的共 992份蔷薇科枇杷属植物标本;从中也获得枇杷属植
物地理分布的大量线索。
种质资源实地调查方面 , 2000年至今 , 先后对云南 、 广东 、 海南 (南部)、 贵州 、福建 (闽西
南)、 湖南 (郴州)、 广西 、四川 (雅安)、台湾 (访问多处 , 但未能实地调查 , 仅和台湾同行交流情
况并交换到野生枇杷种质)等省的枇杷属植物进行了实地调查 。2002年初起 , 着重对云南 (昆明周
边 、 楚雄 、德宏 、怒江 、 文山 、红河等州)、 广东 (各地)、 广西 (百色 、来宾 、桂东北)三省 (区)
的枇杷属植物进行了详细复查 , 并采用引种的方法 , 把 19种的枇杷属植物种植在本校植物园 , 进一
步比较观察 , 使我们对各地的枇杷属植物标本的认识准确可靠 。
2　结果与分析
现将我们调查到的关于枇杷属下 21个种类的分布情况 , 并吸收前人积累的已被证实的资料 , 分
省别和种别综合列于表 1。
从表 1可以看出:枇杷属野生植物不同种的分布范围有较大差别。根据这种差别 , 我们可以人为
地将它们分为几个分布等级:分布最广 (十来个省)的有大花枇杷;分布较广 (几个省)的有香花枇
杷 、 普通枇杷 (野生)、 台湾枇杷 、小叶枇杷和倒卵叶枇杷;分布较窄 (一般为两个省)的有麻栗坡
枇杷 、窄叶枇杷 、齿叶枇杷 、 椭圆枇杷 、腾越枇杷 、 南亚枇杷和栎叶枇杷;特有分布 (只分布于一个
省)的有怒江枇杷 (云南 , 但在国外有分布)、大渡河枇杷 (四川)和广西枇杷 (广西)。分布范围最
广的大花枇杷在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几乎各省均有分布 , 而且在多个省份的分布密度均较大;普通枇杷
虽然分布范围也广 , 但多是栽培的 , 普通枇杷的野生林仅在云南 、 四川 、 湖北 、广西和广东找到 , 其
他省份是否有 , 未能确证 。分布较广的香花枇杷在云南 、 西藏 、广西和广东均有分布 , 在湖南和江西
的分布待确证。台湾枇杷目前已调查到广东的信宜 (原属广西)有分布 , 此外在海南和台湾分布密度
较大 , 在其它省的分布待确证 。小叶枇杷在云贵和广西有分布 。倒卵叶枇杷在珠江 (西江)流域三省
(云南 、广西和广东)有分布。分布较窄的种类的分布情况可以方便地从表 1看出来 , 不赘述 。关于
广西枇杷 (E .kwangsiensis Chun)有必要作简要的说明 , 这个种是陈焕庸院士生前命名的 , 模式标
本采自广西象州上古陈 , 置于中国科学院广西植物研究所 (标本号 35925), 但是 , 迄今为止尚未找
到陈院士对该种的文字描述。考虑到本课题组已于 2003年秋在广西大瑶山 (金秀县六巷乡)找到与
该种标本相同的植物群落 , 而且与已知的中国原产和东南亚原产的野生种均有明显不同 。因此本文把
其作为中国原产的一个种 。
枇杷属在我国的分布不是等密度的。根据分布密度的不同 , 可以大致把有关的省份归入如下等
级:最集中分布区 (10种以上)为云南 (西部和东南部);密集分布区 (数种)有云贵 、 两广 (西江
流域)和四川;次分布区 (3种)有西藏和台湾;稀有分布区 (一两种)有湖北 、 湖南 、 江西 、 福建
和海南。
在分布最为丰富的云南省 , 除了广西枇杷 、 大渡河枇杷和台湾枇杷可能是后生种没有分布外 , 其
余各种均有分布且分布密度较大;而其他省份包括野生种较多的广西 、广东 、 四川 、贵州等省 , 没有
一个省的枇杷达到 10种 。
上述多数种在云南的分布有较明显的特征 , 以滇西北的贡山经大理沿元江 (红河)到滇东南的河
570 园　　艺　　学　　报 31 卷
口市这一条对角线为界 , 可以把枇杷属植物分为 3组:第 1组 , 分布于对角线的下方 , 包括南亚枇
杷 、 椭圆枇杷和怒江枇杷 , 这类枇杷在我国除了云南和西藏有分布 , 其他省份均无分布;第 2组 , 对
角线上下方均有分布 , 包括香花枇杷 、 齿叶枇杷和窄叶枇杷;第 3组分布于对角线上方 , 包括普通枇
杷 、 栎叶枇杷 、 南亚枇杷缩花变型 、小叶枇杷 、 大花枇杷 、麻栗坡枇杷和倒卵叶枇杷。为什么会形成
这样的分布 , 这样的分布对于探明枇杷属植物的起源和进化问题有什么意义 , 值得深入研究 。
表 1　枇杷属植物种类的省别分布情况
Table 1　Distribution of wild plants of genus Er iobotrya in various province
种类
Taxa
云南
Yunnan
西藏
Xizhang
广西
Guangxi
广东
Guangdong
贵州
Guizhou
四川
Sichuan
湖北
Hubei
湖南
Hunan
台湾
Taiw an
海南
Hainan
福建
Fujian
江西
Jiangxi
南亚枇杷
E .bengalensis
滇西 、屏边
　
四柱变型
f.intermedia
滇西
　
窄叶变型
f.angusti folia
易门和路南
　
梵净山
　
缩花变型
f.contracta
文山
　
大花枇杷
E .cavaler iei
广南
　
隆林 、都
安 、金秀
粤西 、粤北
至粤东北
多处
分布
多处
分布
利川
　
多处
分布
闽西南
　
多处
分布
台湾枇杷
E .def lexa
(?)
　
(?)
　
信宜 、从
化、乳源
(?)
　
南部
　
琼海东
方以南
(?)
　
武葳山变种
f.buisanensis
恒春
　
恒春变种
f.koshu nensis
恒春
　
椭圆枇杷
E .ell ipt ica
屏边
　
墨脱
　
香花枇杷
E .f ragrans
龙陵石
林等
樟木 、
吉隆
多处
分布
多处
分布
湘南
　
(?)
　
窄叶枇杷
E .henryi
昆明 、
思茅
黔西南
　
普通枇杷
E .japon ica
罗平
　
平乐
　
阳山 、
乳源
汉源
等地
鄂西南
　
广西枇杷
E .kwangsiensis
大瑶山
　
麻栗坡枇杷
E .malipoensis
麻栗坡
　
乳源
　
倒卵叶枇杷
E .obovata
富民 、滇西
　
兴安
　
乳源
　
栎叶枇杷
E .prinoides
建水砚山 、宾
川大姚禄劝
攀枝花 、汉
源 、石棉
大渡河枇杷
var.daduheensis
汉源 、石棉
　
怒江枇杷
E .salwinensis
贡山和
泸水
小叶枇杷
E .seguinii
广南
　
乐业 、
凌云
黄果树
　
齿叶枇杷
E .serrate
思茅 、河口
　
汉源(?)
　
腾越枇杷
E .tengyuehensis
贡山 、腾冲 、
景东 、文山
(?)
　
梵净山
　
　　注:打问号(?)的是有某个作者曾报道过的分布地 ,但尚未得到其它作者证实 ,本文作者也未证实。
Note:Interrogation mark meaning the province recorded as distribution region by some authors ,but not corroborated by other authors as well as us.
3　讨论
3.1　枇杷属不同种类的分布范围及其作为普通枇杷砧木的潜力
关于枇杷属不同种的分布范围 , 章恢志教授等在 《中国果树志·枇杷》 中介绍的由广到窄的顺序
571　5 期 林顺权等:中国枇杷属植物的自然地理分布　
是:普通枇杷 、 大花枇杷 、 台湾枇杷 、 香花枇杷 、 栎叶枇杷等〔7〕。而现在我们知道的顺序应该是:
大花枇杷 、普通枇杷 , 香花枇杷 、 等等 。因此 , 就不同种对于不同生态条件的适应性而言 , 在选择普
通枇杷的砧木时 , 大花枇杷和香花枇杷等可以作为候选对象;就矮化而言 , 小叶枇杷是候选对象之一
(但必须考虑根系的大小问题 , 此处暂不讨论)。当然 , 选择理想的砧木还有许多因素需要考虑 , 例如
嫁接亲和性等。我们的初步试验表明 , 几乎所有野生种以普通枇杷作砧木均可嫁接成活 (一些种因取
材的原因 , 是在盛夏 8月嫁接的 , 也可成活), 只有南亚枇杷窄叶变型与普通枇杷亲和性较差 , 8月
下旬和 10月上旬嫁接均未成活 , 但 1月份嫁接后成活 。
3.2　枇杷属的种质资源保护问题
对于前述分布较窄和特有分布种的利用价值 , 我们现在还几乎毫无所知。鉴于它们分布窄 、 适应
性差 , 如果我们现在未能较准确地了解它们的具体分布 , 任其自生自灭 , 甚至在不经意中对其生存施
加了负面影响 , 那么 , 它们就有濒临灭绝的危险 。
20世纪 60 ～ 70年代我国的大量山林遭破坏 , 不少野生枇杷同时也毁灭了 , 80年代以后在经济建
设发展的同时又有一些野生枇杷被毁 , 例如云南蒙自南湖的栎叶枇杷是该种模式标本的采集地〔13〕 ,
20世纪 90年代初 “仍可见野生分布者”〔6〕 , 但几年后南湖已辟为公园 , 栎叶枇杷荡然无存。因此 ,
对野生枇杷种进行保护很有必要。
我国政府越来越认识到种质资源的重要性 , 近一二十年来建立了一批国家级及省级自然保护区 ,
使一些野生枇杷种质资源免于灭绝的危险 , 起到了就地保存的作用 。例如广东连州大东山省级自然保
护区保有大花枇杷 , 广东乳阳省级自然保护区保有香花枇杷 、 倒卵叶枇杷 , 这些野生枇杷均尚有小群
落分布。又如云南 (屏边)大围山国家自然保护区保有椭圆枇杷等 。只是大围山野生枇杷的植株个体
数均很少 , 找不到自然群落 , 只有零星个体 。对它们的保存问题 , 我们仍要高度重视。
因此 , 我们还有必要作迁地保存的工作 。作者单位正在做这方面的工作。目前 , 我们保存有前述
21个种类中的 19个 , 仅剩两种尚未搜集到。
3.3　枇杷属的分布与其起源进化的关系
植物的起源与进化的研究 , 必须涉及诸多方面 , 其中植物的自然地理分布是一个重要方面。
就枇杷属植物的世界分布而言 , 枇杷属植物属于典型的东亚分布植物区系 。该区系分为中国 —喜
马拉雅和中国—日本式两个变型 , 两变型可能以云南西北部至四川金沙江河谷一带为分界。许多属的
植物只是其中一个变型分布。枇杷属是该区系 (共 298属)中少有的 70 属分布于全区的属之一〔25〕。
与此同时 , 枇杷属中原产我国的上述种也分布到 (东)南亚的印度 (南亚 、 怒江)、 尼泊尔 (椭圆 、
香花)、泰国 (南亚)、 越南 (南亚 、台湾)、 老挝 (南亚)、 缅甸 (窄叶 、 怒江 、 腾越)、 印尼 (南
亚);此外东南亚还有 10个特有种 (另文介绍 , 目前未查到我国有产)。因此 , 枇杷属似又可算是热
带亚洲区系的成员。这是今后研究枇杷的起源与进化时必须十分注意的。
章恢志教授等在 《中国果树志·枇杷》 中也对枇杷属的起源和进化提出看法 , 认为四川贡嘎山东
南坡的大渡河中下游地区 , 即大相岭以南的石棉 、 汉源 、 峨边等地可能是枇杷的起源中心〔7〕 。但从
该文献的内容看 , 似乎讨论的是普通枇杷的起源问题 。关于枇杷属的起源地问题目前尚不清楚 , 但从
枇杷属的地理分布来看 , 似可以认为云南是枇杷属的发生中心和现代分布中心 。这只是我们的初步看
法 , 还有必要进行更为细致准确的地理分布调查 , 以及结合地理分布进行地质学研究和利用分子标记
进行枇杷属的亲缘关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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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第九届梅花蜡梅展览暨
梅花蜡梅国际学术研讨会征文通知
经中国花卉协会批准 , 本次会议由中国花卉协会梅花蜡梅分会和武汉市人民政府联合主办 , 将于 2005 年 2 月初
在武汉召开。
一 、 征文范围:
梅花蜡梅种质资源 、 育种 、 快繁 、 栽培 、 应用 、 产业化等相关理论和实践 , 以及 “我爱梅花 、 我为国花投一票”
和 “二梅” 文化等。
二 、 论文要求:
1.未在国内公开发表过的研究报告 、 综述性及研讨性论文。 2.请参照 2003 年 1 月出版的 《北京林业大学学报
国际梅与蜡梅学术研讨会特刊 (中国昆明)》 撰文。 3.请按照 《北京林业大学学报》 论文格式撰写 (研究报告 5000
字 , 综述 7000 字以内 , 其余在 5000字以内)。
三 、 截止日期及报送地址:
2004 年 11 月 10 日前寄到北京林业大学名花研究室 123 信箱 , 邮编:100083 (挂号 , 请留存底稿 , 最好附软盘 ,
或发电子邮件)。联系人:李庆卫 , 电话:010-62338303/ 62338312 , 传真:010 -62338303 , E-mail:lqw6809@bj-
fu.edu.cn。
中国花卉协会梅花蜡梅分会　梅花蜡梅国际学术研究会筹委会
2004 年 9 月 12日
573　5 期 林顺权等:中国枇杷属植物的自然地理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