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临床研究·
大黄与栀子的配伍机制及临床意义＊
周　萍１，罗华丽１△，胡　红２
（１．重庆医科大学中医药学院　４０１３３１；２．重庆市中医骨科医院　４０００１２）
　　摘　要：目的　探索大黄与栀子配伍机制及临床意义。方法　通过对历代及现代文献的研究，探索大黄与栀子在清热泻火、
清热利湿、凉血止血、清热解毒４个方面配伍使用，观察其临床疗效。结果　大黄与栀子配伍主要运用于火热上炎、湿热黄疸、血
热出血、热毒疮疡等证，从而确定了二药配伍的药效及机制。结论　大黄与栀子的不同配伍机制及作用，对临床具有重要的指导
意义。
关键词：大黄；栀子；配伍；中药分析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６７１－８３４８．２０１３．１６．００６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８３４８（２０１３）１６－１８１４－０３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ｔｈｅ　ｃｌｉｎｉｃａｌ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ｃｏｍｐａｔｉｂｉｌｉｔｙ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　ａｂｏｕｔ　ｒｈｕｂａｒｂ　ａｎｄ　ｇａｒｄｅｎｉａ＊
Ｚｈｏｕ　Ｐｉｎｇ１，Ｌｕｏ　Ｈｕａｌｉ１△，Ｈｕ　Ｈｏｎｇ２
（１．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Ｃｈｏｎｇｑｉｎｇ　Ｍｅｄｉｃ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ｏｎｇｑｉｎｇ４０１３３１，Ｃｈｉｎａ；
２．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　ｏｆ　Ｃｈｏｎｇｑｉｎｇ　Ｏｓｔｅｏｌｏｇｙ　ａｎｄ　Ｔｒａｕｍａｔｏｌｏｇｙ　Ｈｏｓｐｉｔａｌ　ｏｆ　ＴＣＭ，Ｃｈｏｎｇｑｉｎｇ４０００１２，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Ｏｂｊｅｃｔｉｖｅ　Ｔｏ　ｅｘｐｌｏｒｅ　ｔｈｅ　ｃｌｉｎｉｃａｌ　ｓｉｇｎｉｆｉａｎｃｅ　ａｎｄ　ｃｏｍｐａｔｉｂｉｌｉｔｙ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　ａｂｏｕｔ　ｒｈｕｂａｒｂ　ａｎｄ　ｇａｒｄｅｎｉａ．Ｍｅｔｈｏｄｓ　
Ｔｈｅ　ｃｏｍｐａｔｉｂｉｌｉｔｙ　ｏｆ　ｒｈｕｂａｒｂ　ａｎｄ　ｇａｒｄｅｎｉａ　ｗｅｒｅ　ａｎａｌｙｚｅｄ　ａｎｄ　ａｐｐｒｏａｃｈｅｄ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ｐａｓｔ　ａｎｄ　ｍｏｄｅｒｎ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ｓ　ｏｎ　ｔｈｅ　ｆｏｌｏｗｉｎｇ
ｆｏｕｒ　ａｓｐｅｃｔｓ　ａｓ　ｈｅａｔ－ｃｌｅａｒｉｎｇ　ａｎｄ　ｐｕｒｇｉｎｇ　ｐａｔｈｏｇｅｎｉｃ　ｆｉｒｅ，ｈｅａｔ－ｃｌｅａｒｉｎｇ　ａｎｄ　ｄａｍｐ　ｅｌｉｍｉｎａｔｉｏｎ，ｃｏｏｌｉｎｇ　ｂｌｏｏｄ　ｔｏ　ｓｔｏｐ　ｂｌｅｅｄｉｎｇ　ａｎｄ
ｈｅａｔ－ｃｌｅａｒｉｎｇ　ａｎｄ　ｄｅｔｏｘｉｃａｔｉｎｇ．Ａｎｄ　ｔｈｅ　ｃｌｉｎｉｃａｌ　ｃｕｒａｔｉｖｅ　ｅｆｆｅｃｔｓ　ｗｅｒｅ　ｏｂｓｅｒｖｅｄ．Ｒｅｓｕｌｔｓ　Ｔｈｅ　ｍａｉｎ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ｓ　ｏｆ　ｔｈｅ　ｃｏｍｐａｔｉｂｉｌｉｔｙ　ｏｆ
ｒｈｕｂａｒｂ　ａｎｄ　ｇａｒｄｅｎｉａ　ｗｅｒｅ　ｕｓｅｄ　ｏｎ　ｆｉｒｅ－ｈｅａｔ　ｆｌａｍｉｎｇ，ｊａｕｎｄｉｃｅ　ｗｉｔｈ　ｄａｍｐ－ｈｅａｔ　ｐａｔｈｏｇｅｎ，ｈｅｍｏｒｒｈａｇｅ　ｄｕｅ　ｔｏ　ｈｅａｔ　ｉｎ　ｂｌｏｏｄ　ａｎｄ
ｐａｔｈｏｐｙｒｅｔｉｃ　ｕｌｃｅｒ，ｅｔｃ．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ｓｅ，ｔｈｅ　ｄｒｕｇ　ａｃｔｉｏｎｓ　ａｎｄ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ｒｈｕｂａｒｂ　ａｎｄ　ｇａｒｄｅｎｉａ　ｗｅｒｅ　ｄｅｔｅｒｍｉｎｅｄ．Ｃｏｎｃｌｕｓｉｏｎ
　Ｔｈｅ　ｃｏｍｐａｔｉｂｉｌｉｔｙ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　ａｎｄ　ｅｆ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ｒｈｕｂａｒｂ　ａｎｄ　ｇａｒｄｅｎｉａ　ｐｒｏｖｉｄｅ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ｅ　ｇｕｉｄａｎｃｅ　ｔｏ　ｃｌｉｎｉｃ．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ｒｈｕｂａｒｂ；ｇａｒｄｅｎｉａ；ｃｏｍｐａｔｉｂｉｌｉｔｙ（ＴＣＤ）；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中药的配伍，是按照病情的不同需要和药物的不同特点，
有选择地将两种以上的药物合在一起应用。大黄与栀子均是
临床常用中药，在历代文献及现代临床中发现其配合使用较为
广泛，但一直未见对其配伍机制及临床运用的深入报道。大黄
与栀子是清热泻火的常用组合，均始载于《神农本草经》并列为
上品。大黄为蓼科植物掌叶大黄、唐古特大黄或药用大黄的干
燥根及根茎。其药性苦寒，归脾、胃、大肠、肝、心包经，具有泻
下攻积、清热泻火、凉血解毒、逐瘀通经之功［１］。《神农本草经》
云“味苦，寒。主下瘀血、血闭、寒热，破癥瘕积聚，留饮宿食，荡
涤肠胃，推陈致新，通利水杀，调中化食，安和五脏，生山谷。”栀
子为茜草科植物栀子的干燥成熟果实。其药性苦寒，归心、肺、
三焦经，具有泻火除烦、清热利湿、凉血解毒等作用［１］。《神农
本草经》称之：“味苦，寒。主治五内邪气，胃中热气，面赤酒疮
齄鼻，白癞，赤癞，疮疡。”二药性味同为苦寒，配伍使用具有清
热泻火、清热利湿、凉血止血、清热解毒的功效，常用于火热上
炎、湿热黄疸、血热出血、热毒疮疡等证。具体表现在以下４个
方面。
１　清热泻火
外感之火由直接感受温热邪气所致，而风、寒、暑、湿、燥入
里皆可化火。火为阳邪，发病急骤，变化较多，病势较重，表现
为热证、实证，且最易耗伤阴津，可见高热面赤，口渴引饮，烦躁
不寐等火热上炎证。《素问·至真要大论》说：“诸逆冲上，皆属
于火”。治疗应以清热泻火为主。大黄苦寒沉降，能使上炎之
火下降，有清热泻火之功；《药品化义》云：“大黄气味重浊，直降
下行……专攻胸胃蓄热。”《神农本草经》云：“主下寒热”；大黄
具有解热作用，其退热机制为：抑制体温中枢前列腺素 Ｅ
（ｐｒｏｓｔａｇｌａｎｄｉｎ　Ｅ）的合成，降低环苷核酸（ｒｉｎｇ　ｉｎ　ｎｕｃｌｅｉｃ　ａｃｉｄ）
含量，扩张周围血管增加散热而达到降温目的［２］。颜宗繁等［３］
认为大黄配伍银翘散、银翘麻杏石甘汤、白虎汤等方剂可治疗
高热症。栀子苦寒清降，能清泻三焦火邪、泻心火而除烦，为治
热病心烦、躁扰不宁之要药；《神农本草经》云：“主五内邪气，胃
中热气。”《本草经疏》言：“栀子，清少阴之热，则五内邪气自去，
胃中热气亦除……疗目赤热痛，及胸、心、大小肠大热，心中烦
闷者，总除心、肺二经之火热也。”故大黄与栀子配伍，相使为
用，共呈清热泻火之效，可用于治疗火热上炎诸证。如《太平惠
民和剂局方》的凉膈散（大黄、栀子、芒硝、甘草、薄荷、黄芩、连
翘）治上中二焦火热证。《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卷６云：“凉膈散
治大人小儿脏腑积热，烦躁多喝，面热头昏，唇焦咽燥，舌肿喉
闭，目赤鼻衄，颌颊结硬，口舌生疮，痰实不利，涕唾稠黏，睡卧
不宁，谵语狂妄，肠胃燥涩，便溺秘结，一切风壅，并宜服之。”张
秉成《成方便读》卷３云：“若火之散漫者……皆可清之散之而
愈。……故以大黄、芒硝之荡涤下行者，去其结而逐其热。
４１８１ 重庆医学２０１３年６月第４２卷第１６期
＊ 基金项目：重庆市卫生局中医药科技计划基金资助项目（２０１０－２－６６）。　　作者简介：周萍（１９６４～），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医基础及临床研
究。　△　通讯作者，Ｔｅｌ：１５５２３９５６５６８；Ｅ－ｍａｉｌ：ａｌｙ８８＠２１ｃｎ．ｃｏｍ。
……故以黄芩、薄荷、竹叶清彻上、中之火；连翘解散经络之余
火；栀子自上而下，引火邪屈曲下行，如是有形无形上下表里诸
邪，悉从解散。……”又如案例１：李某，男，４０岁。患流行性感
冒５ｄ，经服“桑菊饮”后，咳嗽减轻，但发热、咽痛加重。诊：发
热，体温３８．５℃，口渴饮冷，胸膈烦热．面赤唇焦，咽喉红肿疼
痛，小便短赤，大便３ｄ未解，舌红，苔黄，脉滑数。证属：热郁
胸膈，兼有积滞内停。治法：泻火通便，清上泄下。药用：连翘
１５ｇ，山栀子１０ｇ，薄荷１２ｇ，黄芩１０ｇ，竹叶９ｇ，熟大黄１０ｇ，
芒硝９ｇ，甘草９ｇ，白蜜少许。每日１剂，水煎，分２次服。随
症加减，续服８剂，症状消失。方中以连翘清热解毒为主，配黄
芩、竹叶清肺胃之郁热；山栀子通泻三焦之火，利小便导热从小
便而去；薄荷清热透邪，使邪热从肌表而散；用大黄、芒硝釜底
抽薪，彻上中二焦之热从大便而解，即起到“以泻代清”的作用，
配以甘草、白蜜，既能缓和硝、黄峻泻之力，又可助硝、黄以推导
之功。诸药合用，清上与泻下并行，但泻下是为清泄郁热而设。
２　清热利湿
湿邪困遏脾胃，壅塞肝胆，疏泄失常，胆汁泛溢而发生黄
疸。《圣济总录·黄疸门》指出：“大率多因酒食过度，水谷相
并，积于脾胃，复为风湿所搏，热气郁蒸，所以发为黄疸。”《诸病
源候论·急黄候》说：“脾胃有热，谷气郁蒸，因为热毒所加，故
卒然发黄，心满气喘，命在顷刻，故云急黄也。”黄疸的病机关键
是湿邪为患，如《金匮要略·黄疸病脉证并治》篇指出：“黄家所
得，从湿得之。”故治疗应以清热利湿退黄为主。大黄具有泻下
通便，导湿热外出之功；《本草纲目》云：“主治黄疸”。药理研究
表明大黄能促进胆汁分泌，促使胆囊收缩及胆道括约肌松弛，
而起利胆、退黄作用，为治疗湿热黄疸之要药。喻安永等［４］研
究认为大黄预处理可减轻严重多发伤后肝细胞病理改变，对严
重多发伤兔肝脏损伤有显著保护作用。张维［５］研究表明大黄
浸液灌肠能降低血清内毒素及肿瘤坏死因子（ｔｕｍｏｒ　ｎｅｃｒｏｓｉｓ
ｆａｃｔｏｒ），从而减轻肝损伤，保护肝功能。庒江能［６］研究证明，大
黄煎剂对乙型肝炎表面抗原（ｈｅｐａｔｉｔｉｓ　ｂ　ｓｕｒｆａｃｅ　ａｎｔｉｇｅｎ，ＨＢ－
ｓＡｇ）有明显抑制作用，可激发机体产生干扰素（ｉｎｔｅｒｆｅｒｏｎ），提
高抗病毒能力。栀子苦寒，有清利肝胆湿热之功效；《本草通
玄》云：“仲景多用栀子茵陈，取其利小便而蠲湿热也”；《本草
正》云：“除湿热疸黄。”故大黄配伍栀子，增强其清热利湿退黄
之功，组成治疗湿热黄疸的重要药对。如《伤寒论》的茵陈蒿汤
（茵陈、栀子、大黄）主治湿热黄疸。《伤寒论·辩阳明病脉证并
治》云：“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
蒿汤主之。”刘通英等［７］用栀子大黄汤（栀子、大黄）加减治疗黄
疸４５例取得了满意的疗效。又如案例２：王某，３２岁，工人。
患者１周前全身不适，初起发冷发热，曾服治感冒中成药而发
热减轻，但仍食欲不振，恶心欲吐，厌油腻，神疲无力，皮肤发
黄，小便黄赤如茶水，大便正常，右胁下疼痛，腹部胀满，经某区
医院诊断为急性黄疸性肝炎。诊时面目及全身皮肤黄染，黄色
鲜明，舌苔腻，脉滑数。证属：湿热蕴结肝胆。治法：清热，利
湿，退黄。药用：茵陈４５ｇ，栀子９ｇ，大黄９ｇ，茯苓１５ｇ，板兰
根３０ｇ。每日１剂，水煎，分２次服。随症加减，续服４０剂，症
状消失。方中重用茵陈为君药，善清利湿热，退黄疸；以栀子为
臣，通利三焦，导湿热下行，而从小便排出；以大黄为佐，泻热逐
瘀，通利大便，亦能利胆退黄。加板兰根、茯苓，意在加强清热
解毒，利水渗湿之效。诸药合用，使热清湿去，黄疸自退。
３　凉血止血
火热炽盛，灼伤脉络，迫血妄行，可引起各种出血证。如吐
血、衄血、咯血等。正如《景岳全书·血证》说：“血本阴精，不宜
动也，而动则为病……盖动者多由于火，火盛则逼血妄行”；《内
经》云：“阳络伤则血外溢，血外溢则衄血。”故治疗应以清热泻
火、凉血止血为主。大黄苦寒沉降，能使上炎之火下泄，又具有
清热泻火，凉血止血之功。其止血机制为：大黄甲醚和大黄酚
有明显的促进血凝作用，可缩短出血和血凝时间。大黄所含儿
茶素没食子酸可使血小板（ｐｌａｔｅｌｅｔ）黏附性和聚集性增加，降
低抗凝血酶Ⅳ（ａｎｔｉｔｈｒｏｍｂｉｎⅣ）和纤溶酶（ｐｌａｓｍｉｎ）活性，使纤
维蛋白原（ｆｉｂｒｉｎｏｇｅｎ）增加，血黏度上升，有利于血凝［２］。丁天
鱼［８］研究认为大黄能降低毛细血管（ｂｌｏｏｄ　ｃａｐｉｌａｒｙ）通透性，
改善脆性，促进骨髓制造血小板（ｐｌａｔｅｌｅｔ），缩短凝血时间，见效
快。米光熙等用大黄粉局部填塞治疗血液病鼻出血获得了较
好的疗效［９］。栀子苦寒，具有清热凉血止血之功，正如朱丹溪
谓之：“最清胃脘之血，究栀子之治，气血皆有而血分为多。”《本
草纲目》云：“治吐血衄血，血痢下血，血淋，损伤瘀血。”故二药
配伍，增强其凉血止血之功，可用于治疗多种血热的出血证。
如《金匮要略》的泻心汤（大黄、黄连、黄芩）加栀子治疗邪火内
炽，迫血妄行的吐血衄血证。《医宗金鉴》谓之：“心气有余，热
盛也，热盛而伤阳络，迫血妄行，为吐、为衄。故以大黄、黄连、
黄芩、栀子大苦大寒直泻三焦之热，热去而吐自止矣。”又如案
例３：李某，男，５５岁，近来疲劳过度，突然吐血，经某医院检查
为“上消化道出血”，决定手术，而家属和患者要求中医治疗。
症见吐血，胃脘胀满，口渴欲饮冷饮，大便３ｄ未行，小便黄赤，
舌红，苔黄腻，脉滑数。证属火热炽盛，灼伤络脉，离经妄行。
治法：清热凉血止血。药用：生大黄６ｇ，栀子１２ｇ，川黄连６ｇ，
黄芩１２ｇ，生地１５ｇ，丹皮１０ｇ，白及６ｇ，当归６ｇ，玄参１０ｇ，
大蓟１０ｇ，藕节炭１０ｇ，白茅根２０ｇ，三七粉２ｇ，川牛膝１０ｇ，
代赭石１５ｇ。将栀子等１２味煎取浓汁，大黄、白及、三七研末
调入，少量多次分服。随症加减，续服２０剂，症状消失。方中
大黄通腑泄热，栀子清热凉血，二药配伍，可使邪热从大小便而
去，使气火降而血止，共为君药。
４　清热解毒
热邪入于血分，聚于局部，腐蚀血肉，发为痈肿疮疡。如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热胜则肿”。《灵枢·痈疽》说：“大
热不止，热胜则肉腐，肉腐则为脓，故名曰痈。”《医宗金鉴》说：
“痈疽原是火毒生。”故治疗应以清热解毒疗疮为主。大黄苦
寒，具有清热解毒之功；正如《本草纲目》云：“主治诸火疮”；《本
草新编》称之：“败痈疽热毒，消肿胀”；《药性论》云：“主贴热毒
肿”。魏建华［１０］研究表明大黄抗感染作用确切，常用于热邪壅
盛所致热毒痤疮、乳痈、肠痈等。吴同辰等［１１］研究证明，生大
黄能拮抗炎症介质，对血管内皮具有保护作用，可用于脓毒症
（ｓｅｐｓｉｓ）的治疗。栀子苦寒，有泻火解毒之功效；《神农本草经》
称之：“主治疮疡”；《本草经疏》曰：“主疮疡者，即诸痛痒疮疡皆
属心火之谓……总除心、肺二经之火热也。”邓新川等［１２］从中
药栀子中定向分离出京尼平苷（ｇｅｎｉｐｏｓｉｄｅ），首次发现了其在
体内外对内毒素的中和作用和对脓毒症（ｓｅｐｓｉｓ）模型小鼠的保
护作用。药理研究证明栀子有抗炎作用，其生品的抗炎作用最
强，可明显抑制巴豆油所致的小鼠耳壳炎症。其机制主要与栀
子苷受热破坏分解，尤其是与京尼平苷的损失增大有关。刘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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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等［１３］研究证明，栀子中主要含环烯醚萜（ｉｒｉｄｏｉｄ）类、挥发油
类等多种化学成分，因此显现出抗炎镇痛、利胆保肝等作用。
大黄与栀子配伍，增强其清热解毒疗疮之功，可用于治疗多种
火热炽盛引起的阳证疮疡。如《医宗金鉴》中的栀子金花汤（黄
连、黄芩、黄柏、栀子、大黄）治阳证之疮、痈、疔、疖；《肘后备急
方》中黄连解毒汤（黄连、黄芩、黄柏、栀子）加大黄治疗火毒炽
盛之痈疡疔毒证。又如案例４：黄某，男，２３岁。右手前臂外侧
长一疮疡，疮如鸭蛋大，局部红肿痛甚，边缘分界清晰，推之不
移，按之痛甚。小便黄，大便２ｄ未解，口渴喜冷饮，舌红苔黄，
脉数有力。证属热毒炽盛，壅聚肌肉，气滞血瘀痰结。治法：清
热解毒，溃坚消肿，活血止痛。药用：黄连６ｇ，黄芩１８ｇ，黄柏
１２ｇ，栀子２０ｇ，生大黄（后下）１０ｇ，知母１０ｇ，当归尾１５ｇ，皂
角刺２０ｇ，赤芍１２ｇ，防风１０ｇ，制乳没各６ｇ，银花３０ｇ，连翘
２０ｇ，天花粉１２ｇ，陈皮１２ｇ，木香１２ｇ，白芷１２ｇ，甘草１０ｇ，
蒲公英２０ｇ。每日１剂，水煎，分２次服。随症加减，续服８
剂，症状消失。方中大黄清热解毒，泻下通便，使热毒下泄；栀
子清泻三焦之火，导热下行，二药配伍能协同增效，相辅相成，
使热毒从二便而出，共为佐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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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ｉｏｎ　ｆｏｌｏｗｉｎｇ　ｐｏｒｔ　ａｃｃｅｓｓ　ｈｅａｒｔ　ｓｕｒｇｅｒｙ：ｂｕｐｉｖａｃａｉｎｅ　ｖｅ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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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２０１２－１２－０２　修回日期：２０１３－０１－１８）
６１８１ 重庆医学２０１３年６月第４２卷第１６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