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双酯型生物碱含量变化与
饮片安全的相关性研究
李志勇１，２，张硕峰１，畅洪癉１，孙建宁１，李　飞１
（１．北京中医药大学 中药学院，北京 １００１０２；
２．中央民族大学 中国少数民族传统医学研究院，北京 １０００８１）
［摘要］　目的：对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的毒效性与饮片３种双酯型生物碱的含量变化进行相关性研究。方法：以附子
“回阳救逆”功效为评价重点，采用Ｂｌｉｓｓ法和序贯法对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进行安全性评价；将饮片乌头碱、中乌头碱、次
乌头碱含量变化与饮片ＴＤ５０，ＥＤ５０，ＴＩ进行关联性分析，并对３种双酯型生物碱与饮片毒性、药效的相关性进行分析。结果：
具有“回阳救逆”功效和“高效低毒”特点的附子饮片保存了适量的中乌头碱和次乌头碱，乌头碱干扰了附子“回阳救逆”功效
的显现（负相关），次乌头碱与附子的毒性和“回阳救逆”功效均成正相关。结论：中乌头碱、次乌头碱在饮片中的适当配比存
在是保证附子“回阳救逆”及安全性的关键。
［关键词］　附子；炮制；相关性
［收稿日期］　２００８１０３０
［基金项目］　国家“十五”科技攻关计划重大项目（２００４ＢＡ
７２１Ａ１１）
［通信作者］　孙建宁，北京中医药大学中药药理系教授，博士生导
师，Ｔｅｌ：（０１０）８４７３８６２７，Ｅｍａｉｌ：ｊｎ＿ｓｕｎ＠ｓｉｎａ．ｃｏｍ
　　附子为温里回阳之要药，为最具特色的临床治
疗阳虚里寒证的首选药物，其功效历来被医家所首
肯。然而，附子为大毒之品，且其显著的药效又常与
毒性并存，临床应用受到滞碍。对附子炮制工艺的
研究持续至今，附子亦成为中药中通过炮制减毒的
一个范例。但是，以减毒为第一要务的传统炮制工
艺因过分强调安全性而导致附子的“真性几乎尽
失”，无视附子功效特点的饮片加工炮制方法亦干
扰了附子临床的合理使用，是为诟病。
双酯型生物碱是附子主要的生物活性成分，其
含量控制是附子现代炮制工艺改革及饮片质量评价
的关键。本研究以附子“回阳救逆”功效为评价重
点，通过对附子饮片在炮制过程中乌头碱、中乌头
碱、次乌头碱３种双酯型生物碱含量变化与饮片毒
性、药效的相关性分析，探讨影响附子饮片“回阳救
逆”及心脏毒性表达的关键成分。
１　材料
ＳＤ大鼠，雄性，体重（２８０±１０）ｇ（北京维通利
华实验动物技术有限公司，许可证号 ＳＣＸＫ（京）
２００２０００３）。附子（北京中医药大学中药学院炮制
中心），在炮制过程中分别选取７个时间点的附子
饮片，编为１～７号（炮制时间分别为５，１５，２０，４０，
１００，１２０，１８０ｍｉｎ）。烘干，粉碎机打碎过八号筛，制
成极细粉，密封保存备用。
ＭｅｄＬａｂＵ生物信号采集系统，皮下针式电极
（南京美易科技有限公司）；压力换能器 ｙｐ１００型
（高碑店市新航机电设备有限公司）；ＴＰ２００型电子
精密天平（美国 ＯＨＡＵＳ公司）；动静脉留置针
（ＢＲＡＵＮ公司）。水合氯醛（天津福晨化学试剂厂，
批号２００６０７１２），蒸馏水配制成１０％溶液；羧甲基纤
维素钠（ＣＭＣ）（广东省汕头市西陇化工厂，批号
０４１１２３２），蒸馏水配制成０５％溶液；肝素钠（国药
集团化学试剂有限公司，批号 Ｆ２００４１２２３），生理盐
水配制成０１％溶液。
２　方法
２１　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的心脏急性毒性试验
大鼠常规饲养２～３ｄ。试验前禁食不禁水１２
ｈ。１０％水合氯醛溶液３０ｍｇ·ｋｇ－１腹腔注射麻醉，
背位固定，连接皮下针式电极用 ＭｅｄＬａｂＵ生物信
号采集系统测定二导联心电图。根据动物体重，计
算附子饮片的给药量，０５％ ＣＭＣ配成混悬液。十
二指肠注射给药，每只４ｍＬ。心电图连续描记３０
ｍｉｎ。参照正常心电图，以给药后出现频发性室性早
搏作为附子心脏毒性标准，记为阳性（＋），未出现
记为阴性（－），每个剂量使用动物１只，按０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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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例降低／升高给药剂量，以出现质变的剂量的上１
个浓度剂量为开始，引入序贯表，连续观察２０只大
鼠的心电图变化，建立序贯表［１］。按如下公式计算
７种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的ＴＤ５０。
Ｍ＝ｘ０＋Ｉ（Ａ／Ｎ－１／２） （１）
Ｍ＝ｘ０＋Ｉ（Ａ／Ｎ＋１／２） （２）
ＬＤ５０＝ｌｇ
－１Ｍ （３）
ＳＭ＝ｓＧ／Ｎ
１／２ （４）
ｓ＝１６２Ｉ［００２９＋（ＮＢ－Ａ２）／Ｎ２］ （５）
说明：Ｉ为对数剂距；ｘ０为最小对数剂量；Ａ为∑
ｉｎ；Ｂ为∑ｉ２ｎ；Ｎ为∑ｎ。若ｎ项记为“＋”则使用公
式（１），若ｎ项记为“－”则使用公式（２）。
２．２　不同炮制时间的附子饮片对正常大鼠心功能
影响的研究　大鼠随机分为４个剂量组。动物麻醉
及固定方法同上。在大鼠颈部腹侧偏右纵向切开皮
肤，在胸锁乳突肌内侧分离右颈总动脉１５ｃｍ，结
扎远心端，动脉夹夹闭近心端，经颈动脉向心方向插
入充满０１％肝素生理盐水的静脉留置针。快速取
出留置针内芯后与压力换能器连接，迅速将导管插
入左心室内，连接 ＭｅｄＬａｂＵ生物信号采集系统。
根据大鼠体重，计算附子饮片给药量，０５％ ＣＭＣ配
成混悬液。十二指肠注射给药，每只 ４ｍＬ。Ｍｅｄ
ＬａｂＵ生物信号采集系统动态观察１２０ｍｉｎ，每隔６０
ｍｉｎ大鼠腹腔注射１０％水合氯醛溶液０２ｍＬ维持
麻醉状态。分别以给药后９０，１０５，１２０ｍｉｎ３个时间
点的＋ｄｐ／ｄｔｍａｘ，ＬＶＳＰ变化率均值与空白对照组比
较确定阳性率，Ｂｌｉｓｓ法计算７种不同炮制时间附子
饮片的ＥＤ５０。
２．３　不同炮制时间的附子饮片的安全范围　按公
式ＴＩ＝ＴＤ５０／ＥＤ５０，计算７种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
的安全范围。
２．４　附子饮片双酯型生物碱含量变化与饮片安全
性的相关性研究　将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的
ＥＤ５０，ＴＤ５０，ＴＩ分别与饮片中乌头碱、中乌头碱、次乌
头碱含量检测结果相关联，分析３种双酯型生物碱
含量变化与饮片药效、毒性及安全性的关系。将附
子饮片ＥＤ５０，ＴＤ５０按最佳的为１００分进行打分，按比
例进行评分。应用ＳＡＳ８１ｆｏｒｗｉｎｄｏｗ统计软件，采
用多元线性相关分析的方法，将不同炮制时间附子
饮片中３种双酯型生物碱含量变化与饮片的药效评
分、毒性评分进行相关性分析，评价乌头碱、中乌头
碱、次乌头碱与附子饮片毒性、药效的关系。
３　结果
３．１　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的 ＴＤ５０　表１结果显
示随着炮制时间的延长，附子饮片的心脏毒性逐渐
降低。
表１　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的ＴＤ５０ ｇ·ｋｇ
－１　
组别 ＴＤ５０ ９５％可行区间 标准误
１ ０４５００ ０３９８０～０５０８０ ００２７１
２ ０２１８５ ００１５２～０３１５６ ００８１０
３ ０４９２５ ０２７００～０８９８０ ０１１３０
４ ０６１９０ ０４５２０～０８５７０ ００７０７
５ ２３９９０ １２９７０～４４３６０ ０１３７０
６ ２００９０ ０６７２２～２９８９０ ００８８０
７ ４４０６０ ３８２８０～５０７００ ００３１０
３．２　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的 ＥＤ５０　研究中发
现，与空白对照组相比，７种饮片一定程度上能降低
ＬＶＳＰ，＋ｄｐ／ｄｔｍａｘ等的变化率，证实附子确实有改善
心功能作用。比较不同炮制时间的７种附子饮片分
别以ＬＶＳＰ，＋ｄｐ／ｄｔｍａｘ为指标计算的ＥＤ５０，结果见表
２。随着炮制时间的延长，ＥＤ５０增大，提示附子改善
心功能的作用会随着饮片炮制时间的延长而降低。
表２　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的ＥＤ５０ ｇ·ｋｇ
－１
组别 ＥＤ５０／（＋ｄｐ／ｄｔｍａｘ） ＥＤ５０／ＬＶＳＰ
１ ０１１５９ ００２８３
２ ００５３９ ０００８８
３ ００５８９ ００５７２
４ ０１８１５ ００４５２
５ ０１４３９ ００３０８
６ ０７８５２ ０７５１３
７ ０９５０７ １６３１８
３．３　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的安全范围　结果见
表３。５号附子饮片（炮制１００ｍｉｎ）的安全范围大
于其他炮制时间饮片。
表３　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的ＴＩ
组别 ＴＩ／（＋ｄｐ／ｄｔｍａｘ） ＴＩ／ＬＶＳＰ
１ ３８８ １５９０
２ ４０５ ２４８３
３ ８３６ ８６１
４ ３４１ １３６９
５ １６６７ ７７８９
６ ２５６ ２６７
７ ４６３ ２７０
３．４　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３种双酯型生物碱含
量变化与饮片安全性的相关性研究　不同炮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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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附子饮片的乌头碱、中乌头碱、次乌头碱３种双
酯型生物碱含量检测结果由北京中医药大学中药
学院李飞教授提供，见表 ４。将 ７种饮片 ＴＤ５０，
ＥＤ５０，ＴＩ及炮制过程中饮片乌头碱、中乌头碱、次乌
头碱含量变化结果进行关联性分析，发现１～４号
附子饮片的改善心功能、心脏毒性均较强，且心脏
毒性反应不规律，表现为心脏毒性的ＴＤ５０非线性变
化，其安全性较差，饮片所在的炮制时间内，附子中
有较高含量的乌头碱、中乌头碱、次乌头碱存在；
５～７号饮片改善心功能作用和心脏毒性均下降，在
的炮制时间内，附子中的乌头碱已检测不到，中乌
头碱、次乌头碱含量逐渐减少，其中５号饮片的 ＴＩ
最大，安全性最好。
将７种附子饮片 ＴＤ５０，ＥＤ５０按最佳记为１００进
行评分，见表４。应用 ＳＡＳｆｏｒｗｉｎｄｏｗｓ８１软件，以
饮片中３种双酯型生物碱的含量为自变量，ＴＤ５０，
ＥＤ５０评分值为因变量，进行多元线性相关性分析，结
果显示乌头碱与饮片心脏毒性 ＴＤ５０呈正相关（与毒
性评分呈负相关），次乌头碱与饮片的 ＴＤ５０呈正相
关（与毒性评分呈负相关）或无相关性，中乌头碱与
饮片ＴＤ５０呈负相关（与毒性评分呈正相关）；饮片
ＥＤ５０（ＬＶＳＰ，＋ｄｐ／ｄｔｍａｘ），均与次乌头碱含量变化呈
正相关性，与乌头碱、中乌头碱的相关性因不同的分
析方法而有差别。
表４　不同炮制时间附子饮片中双酯型生物碱含量变化与ＴＤ５０及ＥＤ５０评分
组别
质量分数／μｇ·ｇ－１
乌头碱 中乌头碱 次乌头碱
毒性评分
药效评分／
＋ｄｐ／ｄｔｍａｘ
药效评分
／ＬＶＳＰ
１ １５６１８ ５０１２９ ７１０７４ １０ ４７ ３１
２ ５２１ ８６２ １１７７３ ５ １００ １００
３ ８３４ １３０５ １１２４４ １１ ９２ １５
４ ５５９ ６０９ ３７４７ １４ ３０ １９
５ － ３０９ １６３８ ５４ ３７ ２９
６ － ４５９ ２０６３ ４６ ７ １
７ － ３８１ １６３８ １００ ６ ０５
　　注：乌头碱ＲＳＤ３６％；中乌头碱ＲＳＤ３５％；次乌头碱ＲＳＤ３２％。
４　讨论
附子属有毒中药，乌头碱、中乌头碱和次乌头碱
是附子主要的毒效物质基础。炮制可对附子的毒性
及药效表达予以取舍，减毒而存效。本研究发现，随
着炮制时间的延长，附子饮片的心脏毒性和“回阳
救逆”（改善心功能）作用降低，饮片中乌头碱、中乌
头碱、次乌头碱的含量亦下降。在附子炮制５～４０
ｍｉｎ时，３种双酯型生物碱含量呈非等比例急剧下
降，说明３种双酯型生物碱在炮制中被水解的程度
不同，在此阶段获得的附子饮片，其心脏毒性和改善
心功能作用较高，但安全范围较窄，临床应用风险极
大；在附子炮制１００～１８０ｍｉｎ时，乌头碱含量已低
至检测不出，而中乌头碱、次乌头碱则适量存在，随
着炮制时间的延长其含量下降趋缓，在此阶段获得
的附子饮片，其毒性及药效均较低，安全范围较大，
其物质基础主要是中乌头碱和次乌头碱。
研究结果显示，具备“回阳救逆”（改善心功能）
且安全性高的饮片是经适度炮制（１００ｍｉｎ）的附子
５号饮片，经炮制去除毒性剧烈的乌头碱，并适度保
存低毒有效的中乌头碱和次乌头碱，符合对附子
“低毒有效”的临床要求。多元线性回归分析证实，
乌头碱是附子毒性的主要物质基础，其存在干扰了
附子“回阳救逆”功效的显现（负相关），而次乌头碱
与附子的毒性和“回阳救逆”功效均成正相关。
本研究将炮制过程中附子的主要成分含量变化
与饮片的 “毒效”评价结合，初步证实附子 “毒
效”表达与其乌头碱、中乌头碱、次乌头碱等有
效成分的差异性配比存在相关性，炮制通过影响３
种生物碱的配比而对附子 “毒效”表达进行选择。
附子中含有的乌头碱、中乌头碱和次乌头碱是附子
的主要毒性成分，也是附子主要的活性成分［２３］，
以３者的含量变化评价附子的炮制程度，分析其毒
效的物质基础，并最终实现饮片的质量控制。本方
法为发现附子 “毒效”控制的物质基础提供了可
借鉴的思路，但仍需进一步优化药效评价指标，提
高对附子 “毒效”的精确表达，进一步明确附子
在炮制中乌头碱、中乌头碱、次乌头碱含量变化与
饮片 “毒效”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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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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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４：３０２．
［２］　王　瑞，孙毅坤，王　耘，等．高效液相色谱法测定附子及其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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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１０７８．
［３］　张硕峰．附子中３种双酯型生物碱的心脏毒效关系及甘草苷
的干预作用［Ｄ］．北京：北京中医药大学，２００７．
ＣｈａｎｇｅｓｏｆＤＤＡｓｃｏｎｔｅｎｔａｆｅｃｔｅｄｂｙｄｉｆｅｒｅｎｔｐｒｏｃｅｓｓｉｎｇｔｉｍｅａｎｄ
ｉｔ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ｗｉｔｈｓａｆｅｔｙｏｆｐｒｏｃｅｓｓｅｄＦｕｚｉ
ＬＩＺｈｉｙｏｎｇ１，２，ＺＨＡＮＧＳｈｕｏｆｅｎｇ１，ＣＨＡＮＧＨｏｎｇｓｈｅｎｇ１，ＳＵＮＪｉａｎｎｉｎｇ１，ＬＩＦｅｉ１
（１．Ｓｃｈｏｏｌ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ＰｈａｒｍａｃｙｏｆＢｅｉｊｉｎｇ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Ｍｅｄｉｃｉｎｅ，Ｂｅｉｊｉｎｇ１００１０２，Ｃｈｉｎａ；
２．ＣｈｉｎａＭｉｎｏｒｉｔｙＴｒａｄｉｔｏｎａｌＭｅｄｉｃａｌＣｅｎｔｅｒｏｆＭｉｎｚｕ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ｏｆＣｈｉｎａ，Ｂｅｉｊｉｎｇ１０００８１，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Ｏｂｊｅｃｔｉｖｅ：Ｔｏｓｔｕｄｙｔｈｅｃｏ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ｂｅｔｗｅｅｎｃｏｎｔｅｎｔｃｈａｎｇｅｓｏｆＤｉｅｓｔｅｒｄｉｔｅｒｐｅｎｏｉｄａｌｋａｌｏｉｄｓ（ＤＤＡｓ）ｃｏｎｔｅｎｔａｎｄ
ｓａｆｅｔｙｏｆｔｈｅｐｒｏｃｅｓｓｅｄＦｕｚｉ．Ｍｅｔｈｏｄ：ＳｅｑｕｅｎｔｉａｌａｎｄＢｌｉｓｓｍｅｔｈｏｄｓｗｅｒｅｕｓｅｄｔｏｅｖａｌｕａｔｅｔｈｅｓａｆｅｔｙｏｆ７ｋｉｎｄｓｏｆＦｕｚｉｐｒｏｃｅｓｓｅｄｗｉｔ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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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ｈｅｃｏ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ｂｅｔｗｅｅｎｔｈｅｃｏｎｔｅｎｔｃｈａｎｇｅｓａｎｄｅｆｅｃｔｏｆｄｉｆｅｒｅｎｔｐｒｏｃｅｓｓｅｄＦｕｚｉｗａｓａｎａｌｙｚｅｄ，ａｎｄｔｈｅｔｏｘｉｃｉｔｙｏｆｔｈｏｓｅｐｒｏｃｅｓｓｅｄＦｕｚ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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