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学术探讨·
萸黄连炮制研究进展及炮制机制研究思路与方法
贾晓斌１，２，蒋　俊１，２，陈　斌２，陈　彦２，郝　琨２，蔡宝昌３，
吴　皓３，杨光明３
（１．江苏大学 药学院，江苏 镇江 ２１２０１３；
２．江苏省中医药研究院 中药新型给药系统重点实验室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名医名方适宜剂型重点研究室，
江苏 南京 ２１００２８；３．南京中医药大学 江苏省中药炮制重点实验室，江苏 南京 ２１００２９）
［摘要］　本研究追溯了萸黄连的炮制历史沿革及其在经典方剂中的应用；总结了萸黄连的炮制工艺研究和物质基础研
究现状，较全面的论述了萸黄连炮制研究进展；阐述了萸黄连炮制机制的研究概况，并提出了萸黄连炮制机制研究的新思路、
新方法。
［关键词］　萸黄连；炮制；机制；思路方法
［收稿日期］　２００８０９０４
［基金项目］　江苏省中药炮制重点实验室开放课题（ＺＹＰＺ００２）；江
苏省中医药领军人才专项（２００６）
［通信作者］　贾晓斌，Ｔｅｌ：（０２５）８５６３７８０９，Ｅｍａｉｌ：ｊｘｉａｏｂｉｎ２００５＠
ｈｏｔｍａｉｌ．ｃｏｍ；陈彦，Ｅｍａｉｌ：ｙｃｈｅｎ２０２＠ｈｏｔｍａｉｌ．ｃｏｍ
　　萸黄连的炮制是取吴茱萸汁制黄连，去萸不用，去药存
性。炮制目的是用药性辛热的吴茱萸来抑制黄连的苦寒之
性，使黄连寒而不滞的同时又增强黄连清气分湿热，散肝胆
郁火的功效，主要用于积滞内阻、胸膈痞闷、胁肋胀满、下痢
脓血等症［１］。萸黄连的使用历史悠久，能沿用至今，说明其
有较好的临床疗效。目前，对萸黄连炮制工艺的研究尚少，
萸黄连的炮制机制也一直未有清楚的解释，需要引用新方法
对其进行系统深入的研究。
１　萸黄连炮制历史沿革
用吴茱萸炮制黄连的记载始见于明代《韩氏医通》［２］：
“……气滞火，以茱萸；食积泄，黄土；血症瘦痛，干漆；俱水
拌同炒，去萸，土、漆……”。而后，关于萸黄连的记载较多。
缪希雍在《炮炙大法》［３］黄连条下曰：“治气分湿热之火则以
茱萸汤浸炒”；陈嘉谟在《本草蒙荃》［４］黄连条下记载：“治诸
火邪，依各制炒……气滞火同吴茱萸，血瘕火拌干漆末”；
《本草纲目》［５］中李时珍在黄连条下记载：“……治气分湿热
之火，则以茱萸汤浸炒”；清代张仲岩在《修事指南》［６］黄连
条下曰：“……吴茱萸抑制苦寒而扶胃气……”；严西亭在
《得配本草》［７］中记载曰：“火在气分而痛，吴茱萸拌炒”。
《炮炙全书》［８］中记载曰：“治上焦之火以茱萸汤浸，其辛热
能制其苦寒”。
《太平惠民和剂局方》［９］中记载：“大香连丸，用黄连（二
十两，用茱萸十两，同炒令赤，去茱萸不用）再配木香（四两
八钱），为细末，醋糊为丸，如梧桐子大。主治丈夫、妇人肠胃
虚弱，冷热不调，泄泻烦渴，米谷不化，腹胀肠鸣等症”。《杨
氏家藏方》［１０］中记载：“香连饮子，治霍乱、吐泻转筋，四肢厥
冷。用黄连（入茱萸二两，同炒赤色，去茱萸不用），草乌头，
香薷叶，藿香叶。每服二钱，水一盏，酒半盏，同煎至一盏，水
沉极冷，顿服，不拘时候”。《世医得效方》［１１］中记载：“二香
散用黄连（去芦须二十两用茱萸十两同炒令赤去茱萸不用）
再配伍罂粟壳，乳香，木香，人参，治泻痢如神，及腹痛下痢日
夜频并”。《医方考》［１２］中记载：“木香槟榔丸，用黄连（吴茱
萸汤润过炒），木香，槟榔，青皮，陈皮，枳壳，黄柏（炒），莪术
（醋煮），三棱（醋煮），当归（酒洗），香附，黄芩（酒炒），大黄
（酒浸），水丸梧子大。主治痢疾初作，里急后重，肠胃中有
积滞者，此丸主之”。元末明初朱震亨著《丹溪心法》，始创
左金丸，方中用“黄连（六两），吴茱萸（一两或半两）为末，水
丸或蒸饼丸，白汤下五十丸”。以治肝火犯胃，胁肋胀痛，嘈
杂吞酸，呕吐口苦，嗳气口干等症［１３］。
上述方中所用萸黄连，一方面，用吴茱萸炮制黄连，炮制
之后除去萸不用，去药存性，抑制了黄连大苦大寒，又能入肝
降逆，以使肝胃和调，顺应了脏腑的生理特性；另一方面，吴
茱萸辛热之性和散寒止痛、降逆止呕、助阳止泻的功效又能
辅助黄连以及全方治疗肠胃虚弱，冷热不调，吐泻转筋，四肢
厥冷，里急后重，肠胃积滞等主要症状。这种相反而又相成
的炮制方法，是反佐制炮制理论的具体应用。
萸黄连沿用至今，很多萸黄连的经典方剂已开发成中成
药，如香连丸［１４］等已被２００５年版《中国药典》收载。
２　萸黄连炮制工艺研究
２．１　吴茱萸用量　历代本草著作中萸黄连炮制所用吴茱萸
的量不尽相同。如《太平惠民和剂局方》［９］中记载有“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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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丸，用黄连二十两，用茱萸十两，同炒令赤，去茱萸不用”；
《杨氏家藏方》［１０］中记载有“香连饮子，用黄连入茱萸二两，
同炒赤色，去茱萸不用”；《世医得效方》［１１］中记载“二香散，
用黄连去芦须二十两，用茱萸十两同炒令赤去茱萸不用”；
《丹溪心法》［１３］始创“左金丸，方中用黄连六两，吴茱一两或
半两”。
目前全国各地用吴茱萸炮制黄连过程中，吴茱萸用量仍
不统一。王孝涛《中药饮片炮制述要》［１５］黄连条下：“净黄
连１００ｋｇ，吴茱萸 ６５ｋｇ”；于华光《常用中草药的加工炮
制》［１６］黄连条下：“可按每３０ｇ黄连加吴茱萸６ｇ”；《赣南中
药炮制学》黄连条下：“药１０斤吴１斤”；吕达初《中药加工
炮制》［１７］黄连条下：“炮制备料用吴茱萸６％”。《中药大辞
典》［１８］黄连条下：“黄连片１００斤，用吴茱萸６斤４两。”２００５
年版《中国药典》中规定，吴茱萸的用量为１０％［１４］。
修彦凤，徐德生［１９］等人，以小檗碱、吴茱萸碱、吴茱萸次
碱为指标，采用ＨＰＬＣ法测定不同用量的吴茱萸炮制黄连前
后小檗碱含量以及吸收吴茱萸中成分的情况来考察吴茱萸
的最佳用量，得出吴茱萸用量以２０％为宜。张洪利［２０］等人，
通过正交试验，采用ＨＰＬＣ法测定不同炮制条件下黄连炮制
前后小檗碱含量，筛选出了吴茱萸制黄连的最佳工艺条件：
黄连饮片１００ｋｇ，吴茱萸用量为１０％煎液闷润，待煎液被吸
尽后，置烘箱中，８０℃烘制９０ｍｉｎ。此方法得到的最佳工艺
中，吴茱萸的用量为１０％。
２．２　炮制方法　用吴茱萸汁炮制黄连的方法有加吴茱萸汁
拌炒、加吴茱萸汁拌烘、加吴茱萸汁煮。随着新设备的出现
及新技术的应用，又出现了微波法。
徐运安［２１］等人，采用薄层扫描法测定４种炮制品中小檗
碱的含量，以小檗碱的含量高低来评价炮制方法的优劣。４
种不同炮制方法所得样品中小檗碱含量的顺序为：微波法＞
烘法＞煮法＞炙法。炮制出的成品中小檗碱含量较生品均有
所降低，以微波法降低最少，其中煮法、炙法已降到２００５年版
《中国药典》要求小檗碱含量限度３６％以下［１６］；陈卫红［２２］等
人继续探讨了微波法炮制萸黄连的最佳工艺，采用薄层扫描
法测定正交设计所得９个样品，并以小檗碱的含量来评价炮
制方法的优劣，得出微波法炮制萸黄连的最佳炮制工艺为润
药９０ｍｉｎ，用８０％微波，加热３ｍｉｎ。该实验表明，以微波法炮
制萸黄连，降低了小檗碱含量，既达到降低黄连过寒之性的副
作用，又不使黄连中小檗碱含量太低而影响疗效。
综上，在吴茱萸制黄连的过程中，炮制工艺是非常重要
的一个环节，直接影响到黄连中的主要药效成分小檗碱的含
量，影响到萸黄连的质量。萸黄连的炮制工艺有待进一步研
究，需要制定一个统一的标准。
３　萸黄连炮制机制探讨
对萸黄连炮制机制的探讨，多是通过对比吴茱萸和黄连
配伍前后主要成分或主要药效物质的变化情况，间接反映或
推测萸黄连的炮制机制。国外也有黄连、吴茱萸药对配伍后
的主要成分测定的相关报道，如 ＹａｔｉｎｇＤｅｎｇ［２３］等首次采用
ＨＰＬＣＭＳ／ＭＳ测定法，同时测定了口服左金丸后小鼠血浆中
的小檗碱、药根碱、巴马丁３种生物碱，并将此方法运用于小
檗碱、药根碱、巴马丁３种生物碱的药动学研究；ＣｈａｎＹｅｏ
Ｃｈｕ［２４］等人采用ＨＰＬＣ，从黄连、吴茱萸药对中分离出了１７
中生物碱；ＸｕｂｉａｏＬｕｏ［２５］等人采用 ＨＰＬＣＥＳＩＭＳ联用技术，
建立了同时测定黄连、吴茱萸药对及其制剂中小檗碱类、吲
哚类和喹诺酮类生物碱的色谱方法。
王浴铭［２６］等在探讨了吴茱萸汁炙黄连对黄连主要化学
成分的影响后，认为吴茱萸炮制黄连后，可降低黄连中生物
碱类成分的溶出率；王浴铭［２７］等还发现黄连配伍吴茱萸后
黄连中的主要成分小檗碱的溶出率下降，１∶１配伍时下降
３７％，６∶１配伍时下降１１８４％ ，认为可能是黄连中的生物
碱与吴茱萸中的黄酮类化合物形成大分子复合物；叶富
强［２８］等发现黄连配伍吴茱萸后水煎液中黄连生物碱有损
失，１∶１配伍的损失率高达７４４％，８∶１配伍也有１８％的损
失，损失率与吴茱萸的配伍剂量呈良好线性相关；彭明兴［２９］
等也发现黄连配伍吴茱萸后药根碱、黄连碱、巴马汀、小檗碱
溶出率明显减少，溶出率与黄连所占比例呈线性关系；徐艳
春［３０］等对吴茱萸配伍黄连后吴茱萸生物碱进行了研究，发
现配伍后吴茱萸碱和吴茱萸次碱含量明显降低，但配伍不同
比例的黄连对生物碱溶出率的影响不大；王显著［３１］等报道
黄连吴茱萸６∶１配伍后所得挥发油含量约是单味药的 １０
倍；赵贤芳［３２］等以１００ｇ黄连配伍不同剂量的吴茱萸后采用
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计定量测定方法，发现２药在配伍前后水
煎液中均含有人体生命所必需的微量元素如锌，铁，锰，铜，
铬，硒等，除铬外的大多数微量元素含量配伍后含量均有不
同程度的下降，且下降程度与吴茱萸用量有关，用量越大，微
量元素煎出量越低。
潘浪胜等［３３］采用ＨＰＬＣ对黄连生物碱与吴茱萸黄酮配
伍后的各色谱峰进行检测和分析，结果未见新的色谱峰产
生，说明黄连生物碱与吴茱萸黄酮配伍后没有发生化学反
应，由此推测黄连与吴茱萸配伍后黄连生物碱溶出率的下
降可能是由于在吴茱萸溶出物存在的条件下，黄连生物碱
溶解度降低引起的，并不是由黄连生物碱与吴茱萸黄酮发
生化学反应所致；何丽仙等［３４］采用核磁共振谱、质谱、红
外光谱、紫外光谱等多种分析技术，用黄连、吴茱萸药材
各１００ｇ，分别加水１０００ｍＬ，加热提取１５ｈ，滤过，药
渣加水８００ｍＬ，加热提取１ｈ，滤过，２次滤液合并，滤过
并定容至１８００ｍＬ。混合黄连与吴茱萸煎液即有大量黄色
沉淀物产生，实验对黄连、吴茱萸煎液产生的沉淀进行了
研究，首次从沉淀物中分离得到７个化合物，经鉴定分别
为吴茱萸次碱、吴茱萸碱、Ｎ甲基邻氨基苯甲酰胺、吴茱
萸酰胺、小檗碱、药根碱和巴马汀。
裘国丽［３５］等采用高效液相电喷雾质谱联用的方法定
量分析了健康家兔分别口服黄连、吴茱萸提取物后血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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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檗碱、吴茱萸碱和吴茱萸次碱的血药浓度及其药动学行
为，并研究了黄连吴茱萸配伍后对小檗碱在动物体内药动
学的影响。结果表明，家兔单用黄连提取物后小檗碱在体
内的药动学符合一室模型，其有滞后吸收现象；黄连吴茱
萸合用后小檗碱在家兔体内的药动学行为也是符合一室模
型，但是没有滞后吸收的现象，合用吴茱萸后小檗碱在体
内的ＡＵＣ值比单用黄连时下降了４９９％，认为黄连、吴茱
萸配伍后产生大分子复合物沉淀等变化，减少了小檗碱的
体内吸收，并加快了其体内吸收代谢的速度；家兔口服吴
茱萸提取物后吴茱萸碱和吴茱萸次碱的血药浓度时间曲线
均符合一室模型。根据上述结果，作者认为黄连和吴茱萸
的配伍改变了小檗碱的某些药动学参数，但并没有提高其
体内的绝对吸收量。
综上所述，吴茱萸和黄连相伍为用后，黄连中的主要成
分与吴茱萸中的主要成分的含量都有降低，且黄连中的主要
成分的降低与吴茱萸用量成正比。对生物碱类物质含量降
低的解释，仍未形成共识，可能是吴茱萸中生物碱类成分抑
制了黄连中的生物碱类成分的溶出，使黄连中的生物碱溶出
率明显降低。这与用吴茱萸与黄连配伍可以抑制黄连的苦
寒之性的理论是一致的。但仍然存在很多问题，如２者配伍
过程中各类成分相互间是否发生化学变化，生物碱类成分含
量降低对体内过程有何影响等等。萸黄连的炮制过程也是
黄连、吴茱萸配伍的过程，上述对黄连、吴茱萸配伍的研究，
为萸黄连的炮制机制探讨提供了一些基础，但并不能从根本
上阐明其炮制机制。
４　炮制机制研究思路与方法
当前，研究萸黄连炮制机制的方法单一，仅仅通过对比
炮制或配伍前后主要成分和药效物质的含量来讨论炮制机
制是不够的，并不能从根本上阐明萸黄连的炮制机制。
中药药性的物质基础是１个由无机离子、有机大分子和
有机小分子等组成的有序的整体，具有“３个结构层次多维
结构”［３６］。３个结构层次一是单体成分，是组成物质基础最
基本的单元；二是同类成分有机组合成的组分，同类成分内
各单体成分之间存在配伍和配比关系；三是由多组分构成的
整体，其各组分间存在配伍和配比关系，这些成分、层次间彼
此交互构成多维结构。中药炮制的实质就是改变了中药药
性的本身物质基础的这种有序的“３个层次多维结构”，从而
改变这些本身物质基础各成分、组分的吸收、分布、代谢、排
泄（ＡＤＭＥ）特性，而表现功效的改变，最终导致药性的改变。
研究中药炮制机制，必须强调“药性证功效”相结合的
研究思路。“证”是在中医理论指导下，对某一疾病某一阶
段病理变化的归纳性认识，是中医理论的精髓。中药“药
性”只有在“证”的病理基础上才能得到充分体现，如果药性
研究脱离“证”的前提，即失去了其理论基础，中药药性就无
从谈起。中药炮制能改变药性，必然离不开中药药性物质基
础问题，中药药性的物质基础应该包含中药本身的物质基础
以及这种本身的物质基础经过 ＡＤＭＥ等过程与生物体发挥
相互作用而表现功效的物质基础，其中间过程涵盖了中药药
性的生物学基础的内涵。
因此，探讨萸黄连的炮制机制就需要从中药药性物质基
础的“３个结构层次多维结构”的组分结构理论入手，以“药
性证功效”相结合，通过ＡＤＭＥ等过程来系统研究。
５　结语
笔者认为对萸黄连的炮制机制研究，必须强调“药性
证功效”相结合的研究思路，要从萸黄连的“３个结构层次
多维结构”的组分结构理论入手，通过体内药效学和 ＡＤＭＥ
等过程来系统研究，仅仅通过对比炮制或配伍前后黄连中主
要成分和药效物质的含量来讨论萸黄连炮制机制是片面的。
后续文章中将根据“３层次多维结构”的组分结构理论，研究
炮制前后药性物质基础结构变化、物质基础各成分、组分
ＡＤＭＥ特性的变化以及各种药理效应等指标的变化，以阐明
萸黄连的反佐制炮制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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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ＩＡＸｉａｏｂｉｎ１，２，ＪＩＡＮＧＪｕｎ１，２，ＣＨＥＮＢｉｎ２，ＣＨＥＮＹａｎ２，ＨＡＯＫｕｎ２，ＣＡＩＢａｏｃｈａｎｇ３，
ＷＵＨａｏ３，ＹＡＮＧＧｕａｎｇｍｉｎｇ３
（１．ＳｃｈｏｏｌｏｆＰｈａｒｍａｃｙ，Ｊｉａｎｇｓｕ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ＺｈｅｎＪｉａｎｇ２１２０１３，Ｃｈｉｎａ；
２．ＫｅｙＬａｂｏｒａｔｏｒｙｏｆＮｅｗＤｒｕｇＤｅｌｉｖｅｒｙＳｙｓｔｅｍ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ＭｅｔｅｒｉａＭｅｄｉｃａ，ＫｅｙＬａｂｏｒａｔｏｒｙｏｆＳｃｉｅｎｔｉｆｉｃＰｒｅｐａｒａｔｉｏｎｆｏｒ
ＣｌｉｎｉｃａｌＥｆｅｃｔｉｖｅＰｒｅｓｃｒｉｐｔｉｏｎｏｆＳｔａｔｅ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ｏｎｏｆ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ＣｈｉｎｅｓｅＭｅｄｉｃｉｎｅ，ＪｉａｎｇｓｕＰｒｏｖｉｎｃｉａｌＡｃａｄｅｍｙ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Ｍｅｄｉｃｉｎｅ，Ｎａｎｊｉｎｇ２１００２８，Ｃｈｉｎａ；
３．ＫｅｙＬａｂｏｒａｔｏｒｙｏｆＰｒｏｃｅｓｉｎｇ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ＭａｔｅｒｉａＭｅｄｉｃａ，Ｎａｎｊｉｎｇ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Ｍｅｄｉｃｉｎｅ，Ｎａｎｊｉｎｇ２１００２９，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Ｔｈｉｓａｒｔｉｃｌｅａｓｃｅｎｄｅｄｔｈｅｈｉｓｔｏｒｙａｎｄｓｕｃｃｅｓｓｉｖｅｃｈａｎｇｅｓｏｆｔｈｅｐｒｏｃｅｓｓｉｎｇ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ｏｆＦｒｕｃｔｕｓＥｖｏｄｉａｅＲｈｉｚｏｍａ
Ｃｏｐｔｉｄｉｓ，ａｎｄｉｔｓ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ｉｎｃｌａｓｓｉｃｐｒｅｓｃｒｉｐｔｉｏｎ；ｍａｄｅａｓｕｍｍａｒｙｏｎｔｈ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ｏｆｔｈｅｐｒｏｃｅｓｓｉｎｇ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ａｎｄｓｕｂｓｔａｎｃｅｓｏｆ
ＦｒｕｃｔｕｓＥｖｏｄｉａｅＲｈｉｚｏｍａＣｏｐｔｉｄｉｓ；ｄｉｓｃｕｓｓｅｄｔｈｅｐｒｏｇｒｅｓｓｉｎｔｈ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ｏｆｐｒｏｃｅｓｓｉｎｇｏｆＦｒｕｃｔｕｓＥｖｏｄｉａｅＲｈｉｚｏｍａＣｏｐｔｉｄｉｓ；ｅｘｐｏｕｎ
ｄｅｄｔｈｅｏｖｅｒｖｉｅｗｏｎ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ｏｆｔｈｅｐｒｏｃｅｓｓｉｎｇｏｆＦｒｕｃｔｕｓＥｖｏｄｉａｅＲｈｉｚｏｍａＣｏｐｔｉｄｉｓ，ａｎｄｐｒｏｐｏｓｅｄｎｅｗｔｈｏｕｇｈｔｓａｎｄｍｅｔｈ
ｏｄｓｆｏｒｔｈｅｐｒｏｃｅｓｓｉｎｇｏｆＦｒｕｃｔｕｓＥｖｏｄｉａｅＲｈｉｚｏｍａＣｏｐｔｉｄｉｓ．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　ＦｒｕｃｔｕｓＥｖｏｄｉａｅＲｈｉｚｏｍａＣｏｐｔｉｄｉｓ；ｐｒｏｃｅｓｓｉｎｇ；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ｔｈｏｕｇｈｔｓａｎｄｍｅｔｈｏｄｓ
［责任编辑　周　驰］
·７１３１·
第３４卷第１０期
２００９年５月
　　　　　 　 　 　 　 　　　　　 　 　 　 　
Ｖｏｌ．３４，Ｉｓｓｕｅ　１０
　 Ｍａｙ，２００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