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文 ：三妙丸中牛膝对关节炎大鼠引药作用的机制研究
孙 备，吕 凌，陆忠祥，杨士友
（安徽省药物研究所 安徽省中药研究与开发重点实验室，安徽 合肥 ２３００２２）
［摘要］ 目的：研究三妙丸中牛膝对关节炎大鼠引药作用的机制。方法：用弗氏完全佐剂和湿热处理法制备
大鼠湿热痹症关节炎模型，造模成功的大鼠分为３组：模型组，含牛膝的三妙丸（１８ｇ·ｋｇ－１）组，不含牛膝三妙丸
（１０ｇ·ｋｇ－１）组。ＨＰＬＣ法测定三妙丸中主要成分小檗碱在心脏、关节组织中的分布情况，体积法测定大鼠足关节
肿胀度，同时观察组织病理变化；测定血浆血液流变学指标。结果：含牛膝三妙丸组在给药后２，４，６ｈ和多次给药
１４ｄ后关节浓度均高于不含牛膝组，关节／心脏小檗碱浓度比显著大于不含牛膝组。含牛膝的三妙丸明显改善关
节炎模型大鼠的关节肿胀和组织病理改变。含牛膝三妙丸组明显改善关节炎大鼠血液流变学指标，与不含牛膝三
妙丸组比Ｐ＜０．０１，与模型组相比也有显著性差异（Ｐ＜０．０１）。结论：牛膝能够引导三妙丸中主要有效成分小檗碱
的靶组织分布，并与其药效作用相吻合。其促进小檗碱组织分布的作用和其活血作用可能有一定关系。
［关键词］ 牛膝；三妙丸；引药；小檗碱；佐剂关节炎；组织分布
［中图分类号］Ｒ２８５．５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１５３０２（２００８）２４２９４６０４
［收稿日期］ ２００８０５２５
［基金项目］ 安徽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０７０４１３１２０）
［通讯作者］ 孙备，Ｔｅｌ：（０５５１）３６５２４１３，Ｅｍａｉｌ：ｓｕｎｂｅｉ８８８＠
ｙａｈｏｏ．ｃｏｍ．ｃｎ
中医理论中的引经理论是方剂组成原则中的一
个环节，对于药物的引经理论，目前的研究主要还停
留在中医经络、气血、穴位等模糊的传统中医思想论
述层次上。近年来采用中药化学成分体内分布法、
药效观察法、环核苷酸观察法等方法对中药的归经
机制与药效作用研究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对引经药
物尚缺少系统全面的实验研究。引经中药的研究不
仅有利于阐明中药的引经理论，还有利于在中药中
寻找到一种天然的靶向给药体系。三妙丸由苍术、
黄柏和牛膝三味药组成，其中牛膝具有引诸药下行
的作用。历代本草记载中多谓牛膝“性善下行”，牛
膝可做药引，引导它药药力下行至身体下半部分，
治疗“病在下”的疾患。在传统组方的引药应用中
牛膝的使用比例较高，对于治疗下肢疾病的中药往
往加入牛膝以加强药效。本研究试图通过药代动力
学药物组织分布的方法探索三妙丸中牛膝的“引药
下行”作用，通过靶组织药物分布行为的改变来解
释其作用，通过药效学指标对其作用进行解释和映
证。局部组织血流量、药物透膜能力等是影响药物
分布的主要因素，因此本研究通过观察牛膝的活血
作用来分析其促进小檗碱组织分布的机制。最终通
过药代和药效的结果来解释牛膝“引药下行”作用。
１ 材料
１．１ 动物
ＳＰＦ级清洁大鼠，体重（１８０±２０）ｇ，上海西普
尔－必凯实验动物有限公司提供，合格证号 沪动合
格证１５２号。
１．２ 药物与试剂
黄柏 Ｐｈｅｌｏｄｅｎｄｒｏｎｃｈｉｎｅｎｓｅ产地四川；牛膝
Ａｃｈｙｒａｎｔｈｅｓｂｉｄｅｎｔａｔａ产地河南；苍术Ａｔｒａｃｔｙｌｏｄｅｓｌａｎ
ｃｅａ产地安徽，均由合肥和义堂中药饮片有限责任公
司提供，符合《中国药典》２００５年版一部标准。盐酸
小檗碱对照品，纯度９９％，中国药品生物制品检定
所，批号１１０７１３２００６０９。乙腈、三乙胺、磷酸为色谱
纯。弗氏完全佐剂，西格玛奥德里奇（上海）贸易有
限公司，批号５６Ｋ８９０４。
１．３ 主要仪器
岛津ＬＣ－１０ＡＴｖｐ高效液相色谱仪，配 ＳＰＤ－
１０Ａｖｐ紫外可见检测器（岛津公司）。ＣｏｓｍｏｓｉｌＯＤＳ
Ｃ１８色谱柱（４．６ｍｍ×２５０ｍｍ，５μｍ）电动玻璃组织
匀浆机（宁波新芝生物科技有限公司）。ＢＦ２０００型
氮气吹干仪（上海爱钡尔科技发展有限公司）。ＬＩ
ＡＮＧ１００血液黏度测定仪（上海医科大学医药科技
总公司）。
２ 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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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１ 组织样品处理和ＨＰＬＣ测定方法研究
参考文献方法［１３］，通过空白加对照样品试验和
大鼠口服药物后样品试验，确定样品的处理方法。
对组织样品进行色谱行为考察，选择分离度、特异性
等最佳的色谱条件。
２．２ 牛膝对湿热痹证大鼠体内小檗碱组织分布的
影响
大鼠购入后饲养观察１周后开始实验。试验前
对大鼠称重并测量左右侧后足的体积。除留１０只
正常大鼠作为对照外，其余９０只大鼠于右后足足跖
皮内注射弗氏完全佐剂０１ｍＬ，次日开始每日将大
鼠置于４０℃温水中用湿热刺激１ｈ，并观察大鼠后
足左右足跖的肿胀情况［４］。待后足足跖明显肿胀
后开始实验。
造模成功的８４只大鼠，雌雄各半，留８只作为
模型对照，其余大鼠随机分成２组，一组灌胃给予含
牛膝的三妙丸水提物（１∶１），生药剂量１８ｇ·ｋｇ－１
（苍术黄柏牛膝３∶２∶４），另一组灌胃给予不含牛
膝的三妙丸水提物（１∶１），生药剂量１０ｇ·ｋｇ－１（苍
术：黄柏３∶２）。给药后２，４，６ｈ用乙醚麻醉动物，开
腹，从腹腔肝门静脉抽血，置抗凝管中，离心分取血
浆；脱臼处死，开胸腔摘取心脏，用生理盐水冲洗干
净后精密称取１ｇ置匀浆管中加蒸馏水２ｍＬ匀浆，
匀浆离心后取上清液测定；大鼠足跖关节上１ｃｍ
到下１ｃｍ处剪下，剥去外皮，用骨科剪刀将关节
组织及周围肌肉剪碎，精密称取 １ｇ置于匀浆管
中，加入蒸馏水２ｍＬ匀浆，匀浆离心后取上清液
测定。部分动物连续给药１４ｄ后，称取体重，测
定足跖体积，末次给药６ｈ后同法取血、心脏和关
节进行测定。血液样品同时进行血液流变学指标的
测定。每组部分动物的足跖关节进行病理观察。
２．３ 牛膝对三妙丸药效的影响
大鼠造模情况如２．２，于第２１天将造模成功的
大鼠测定足跖体积，分组给药，给药结束后再次测定
足跖体积，用容积法测定大鼠足体积（ｍＬ），并计算
各组大鼠的肿胀度。
肿胀度＝给药后足跖体积－给药前足跖体积
取部分动物足跖置于１０％甲醛溶液中，石蜡包
埋，切片，染色，光镜观察。
各组动物抗凝全血置于血液流变仪中测定各项
指标。测定完全血黏度后 ３０００ｒ·ｍｉｎ－１离心 １０
ｍｉｎ，分离血浆测定血浆比黏度。
２．４ 统计学处理
所测数据用 珋ｘ±ｓ表示，数据的统计学处理采用
ＳＰＳＳ１００统计软件包，两组间比较采用ｔ检验。
３ 结果
３．１ 组织样品处理和ＨＰＬＣ测定方法研究
组织样品０５ｍＬ或１ｍＬ，加入乙腈４ｍＬ，涡旋
混匀 ３ｍｉｎ，３０００ｒ·ｍｉｎ－１离心１０ｍｉｎ，取尽上清液
４０℃氮气吹干，精密加入流动相１ｍＬ使溶解，进样
２０μＬ（采用进样阀），进行 ＨＰＬＣ测定。通过方法
学考察，最终确定的色谱条件：ＯＤＳＣ１８色谱柱，流
动相为乙腈∶００５ｍｏｌ·Ｌ－１磷酸二氢钾溶液（加入
０４％三乙胺，用磷酸调节 ｐＨ到２５）２７∶７３，流速１
ｍＬ·ｍｉｎ－１，检测波长３４５ｎｍ。并对检测方法进行
了各项方法学考察，结果标准曲线、灵敏度、回收率、
精密度等均符合测定要求。
３．２ 对湿热痹证大鼠体内小檗碱组织分布的影响
单次给药后２ｈ，两组动物的血浆中小檗碱浓度
均较低。给予含牛膝三妙丸组的大鼠心脏中小檗碱
含量比不含牛膝三妙丸组低，关节组织中的小檗碱
含量比不含牛膝组高。关节与心脏浓度比含牛膝组
明显高于不含牛膝组（Ｐ＜００５）（表１）。
给药４ｈ后含牛膝组关节组织浓度有所降低，
表１ 给药２ｈ后小檗碱的组织分布情况（珋ｘ±ｓ，ｎ＝１０）
组别 剂量／ｇ·ｋｇ－１ 心脏／μｇ·ｇ－１ 关节／μｇ·ｇ－１ 关节／心脏
三妙丸 １８ ００３３±００１６ ００７００±００２８ ２３７±１２５１）
不含牛膝三妙丸 １０ ００６９±００７０ ００４９１±００２３ １２９±１０１
注：与不含牛膝三妙丸组比１）Ｐ＜００５
但显著高于不含牛膝组（Ｐ＜００５）；含牛膝组心脏
中的小檗碱浓度无明显改变，不含牛膝组明显下降
（Ｐ＜００５）；关节／心脏小檗碱浓度比含牛膝组显著
高于不含牛膝组（表２）。
给药６ｈ后含牛膝组心脏和关节组织浓度均有
所上升，关节组织中小檗碱浓度明显高于不含牛膝
组（Ｐ＜００１），心脏组织中小檗碱浓度也大于不含
牛膝组（表３）。
多次给药１４ｄ后，含牛膝的三妙丸组大鼠关节组
织中小檗碱蓄积浓度明显高于不含牛膝组（Ｐ＜００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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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２ 给药４ｈ后小檗碱的组织分布情况（珋ｘ±ｓ，ｎ＝１０）
组别 剂量／ｇ·ｋｇ－１ 心脏／μｇ·ｇ－１ 关节／μｇ·ｇ－１ 关节／心脏
三妙丸 １８ ００２４±００１１） ００３９±０１７３１） １９６±０９５２）
不含牛膝三妙丸 １０ ００３４±００１１ ００２８±０００８ ０８５±０２７
注：与不含牛膝三妙丸组比１）Ｐ＜００５，２）Ｐ＜００１（表３，４同）
表３ 给药６ｈ后小檗碱的组织分布情况（珋ｘ±ｓ，ｎ＝１０）
组别 剂量／ｇ·ｋｇ－１ 心脏／μｇ·ｇ－１ 关节／μｇ·ｇ－１ 关节／心脏
三妙丸 １８ ００４２±００１３１） ００５６±００１４２） １４３±０４３
不含牛膝三妙丸 １０ ００３０±０００９ ００３７±０００９ １３７±０６２
心脏组织中小檗碱浓度也较不含牛膝组高。含牛膝
组关节／心脏小檗碱浓度比明显高于不含牛膝组
（Ｐ＜００５），各组动物血中小檗碱浓度均低于定量
限，未予以统计（表４）。
表４ 多次给药后小檗碱的组织分布情况（珋ｘ±ｓ，ｎ＝７）
组别 剂量／ｇ·ｋｇ－１ 心脏／μｇ·ｇ－１ 关节／μｇ·ｇ－１ 关节／心脏
三妙丸 １８ ００５１±００２２１） ００５９±００１９２） １２３±０３７１）
不含牛膝三妙丸 １０ ００３３±０００７ ００２９±０００５ ０９１±０２０
３．３ 对药效指标的影响
３．３．１ 对致炎关节肿胀的影响 ２１ｄ后模型大鼠
关节继续肿胀，但幅度有所减少。给予含牛膝和不
含牛膝三妙丸组的大鼠关节肿胀均有不同程度的抑
制，对关节破坏也有一定程度的改善。含牛膝组的
作用比不含牛膝组的作用更加明显，尤其是对于继
发足（Ｐ＜００５）（表５）。
３．３．２ 对致炎关节病理改变的影响 模型大鼠关
节部位滑膜明显增厚，并且伴有炎症细胞的侵润，但
软骨组织基本没有损伤。给予三妙丸后，大鼠的滑
膜增厚情况有一定程度的减轻，炎症程度也有所消
退，显示三妙丸对关节有一定的改善作用，而牛膝对
病理改变的影响不是十分明显（图１）。
表５ 各组大鼠左右足肿胀度情况（珋ｘ±ｓ，ｎ＝８）
组别
剂量
／ｇ·ｋｇ－１
左足
／ｍＬ
右足
／ｍＬ
正常 － ００５５±００２１ ００４９±００３５
模型 － ０１８６±００９２１） ０２１９±００９３１）
三妙丸 １８ ００３２±００１８２，４） ００６９±００４４２）
不含牛膝三妙丸 １０ ００９６±００５９３） ０１０５±００６８３）
注：与正常组比１）Ｐ＜００１；与模型组比２）Ｐ＜００１，３）Ｐ＜００５；
与不含牛膝组比４）Ｐ＜００５
３．３．３ 对血液流变指标的影响 造模大鼠的全血
和血浆黏度都有显著的升高，给予含牛膝三妙丸后
对模型大鼠的全血高切比黏度（ηｈ），全血低切比黏
度（ηｌ），血浆比黏度（ηｐ）等指标均有改善作用，而
不含牛膝三妙丸组的改善不明显。表明牛膝对血液
流变指标有一定的改善作用（表６）。
Ａ．正常组；Ｂ．模型组；Ｃ．含牛膝三妙丸组；Ｄ．不含牛膝三妙丸组
图１ 各组动物足跖病理改变情况（×２００）
表６ 牛膝对模型大鼠血液流变学指标的影响（珋ｘ±ｓ，ｎ＝８） ｍＰａ·ｓ
组别 剂量／ｇ·ｋｇ－１ ηｌ ηｈ ηｐ
正常 － ９３２±１４３ ６４６±０９４ １７０±００９
模型 － １４１８±３６８１） ８０９±１５１２） ２４８±０３６１）
含牛膝三妙丸 １８ ９２８±１２３，５） ６４７±０５７４，５） １９４±０１９３，５）
不含牛膝三妙丸 １０ １２４±１５８ ８２±１４５ ２５７±０１７
注：与正常组比１）Ｐ＜００１，２）Ｐ＜００５；与模型组比３）Ｐ＜００１，４）Ｐ＜００５；与不含牛膝组比５）Ｐ＜００１
４ 讨论
小檗碱的抗炎作用已经有了一定的研究，Ｙａ
ｓｕｋａｗａ等［５］从黄柏中分离出生物碱，经小鼠耳水肿
致炎模型测定，各类生物碱对小鼠炎症均有显著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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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用。三妙丸主要用于关节痹证，与现代医学中
的关节炎相似，因此本研究选择三妙丸中的抗炎成
分小檗碱作为指标成分。
三妙丸中苍术燥湿健脾，黄柏清热燥湿，牛膝引
药下行，主治湿热下注等证。牛膝在方中主要是引
诸药下行到下肢关节，发挥疗效，因此选择了三妙丸
的作用靶组织（下肢关节组织）为主要研究对象，选
择非靶组织心脏组织作为参照对象，血药浓度作为
贯穿全身和影响组织分布的参数进行考察。同时在
本实验中选择了与三妙丸所主治的湿热下注等证相
一致的佐剂关节炎模型，并通过湿热加速关节炎症
肿胀产生［６］。
从实验结果来看，牛膝在给药后各个时间点均
能促进三妙丸中的小檗碱在大鼠足关节部位的分
布，表现出引导药物集中于作用靶组织的倾向。药
效研究同时也显示牛膝有促进消肿和活血作用，这
些作用与其促进小檗碱靶组织分布有一定联系。牛
膝的现代药理研究［７８］显示其具有扩张下肢血管和
改善血液黏度和微循环等作用，这与本实验观察到
的降低模型动物血液黏度相一致，也与传统中医药
认为的牛膝“通利筋脉”作用相一致。根据本实验
的药代和药效两方面的结果判断，牛膝可能通过改
善下肢关节血液供应，使药物更容易被运送到下肢
病灶部位，从而发挥药效加强的作用。至于为什么
牛膝对下肢关节更有效，则可能是下肢骨关节部位
由于原本血液供应不如其他组织，药物较难分布到
这些组织，增加血液供应后可有效改善这些组织的
药物供应，提高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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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ｔｕｄｙｏｎｄｒｕｇｇｕｉｄｅｅｆｅｃｔｏｆＡｃｈｙｒａｎｔｈｅｓｂｉｄｅｎｔａｔａｉｎ
Ｓａｎｍｉａｏｐｉｌｉｎａｒｔｈｒｉｔｉｃｒａｔｓ
ＳＵＮＢｅｉ，ＬＶＬｉｎ，ＬＵＺｈｏｎｇｘｉａｎｇ，ＹＡＮＧＳｈｉｙｏｕ
（Ａｎｈｕｉ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ｏｆＭａｔｅｒｉａｌＭｅｄｉｃａ，Ａｎｈｕｉ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ＣｈｉｎｅｓｅＭｅｄｉｃｉｎ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ａｎｄ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ＫｅｙＬａｂｏｒａｔｏｒｙ，
Ｈｅｆｅｉ２３００２２，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Ｏｂｊｅｃｔｉｖｅ：Ｔｏｓｔｕｄｙｔｈｅｄｒｕｇｇｕｉｄｉｎｇ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ｏｆＡｃｈｙｒａｎｔｈｅｓｂｉｄｅｎｔａｔａｆｒｏｍＳａｎｍｉａｏｐｉｌｉｎａｒｔｈｒｉｔｉｃｒａｔｓ．Ｍｅｔｈ
ｏｄ：ＴｈｅｒａｔｓｗｅｒｅｔｒｅａｔｅｄｂｙＦｅｒｕｄ＇ｓｃｏｍｐｌｅｔａｄｊｕｖａｎｔａｎｄｈｏｔｗａｔｅｒ－ｂａｔｈｔｏｅｓｔａｂｌｉｓｈｒａｔａｄｊｕｖａｎｔａｒｔｈｒｉｔｉｓｍｏｄｅｌ，ｔｈｅｎｔｈｅｍｏｄｅｌｒａｔｓ
ｗｅｒｅｄｉｖｉｄｅｄｉｎｔｏｔｈｒｅｅｇｒｏｕｐｓ，ｍｏｄｅｌｇｒｏｕｐ，ＳａｎｍｉａｏｐｉｌｇｒｏｕｐｓｗｉｔｈＡ．ｂｉｄｅｎｔａｔａ．（１８ｇ·ｋｇ－１）ａｎｄｗｉｔｈｏｕｔＡ．ｂｉｄｅｎｔａｔａ．（１０ｇ·
ｋｇ－１），ｒｅ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ｌｙ．Ｔｈｅｈｅａｒｔａｎｄｆｏｏｔｊｏｉｎｔｓｗｅｒｅｗａｓｈｅｄａｎｄｈｏｍｏｇｅｎａｔｅｄｔｏｄｅｔｅｒｍｉｎｅｔｈｅｂｅｒｂｅｒｉｎｅ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ｏｎｂｙＨＰＣＬｉｎｄｉｆｅｒ
ｅｎｔｔｉｍｅａｆｔｅｒｉｇａｎｄｔｈｅｆｏｏｔｅｄｅｍａｗａｓｔｅｓｔｅｄｂｙｖｏｌｕｍｅｍｅｔｈｏｄ．Ｔｈｅｐａｔｈｏｌｏｇｉｃａｌｃｈａｎｇｅｓｗｅｒｅｏｂｓｅｒｖｅｄａｎｄｈｅｍｏｒｈｅｏｌｏｇｉｃｐａｒａｍｅｔｅｒｓ
ｗｅｒｅａｌｓｏｔｅｓｔｅｄ．Ｒｅｓｕｌｔ：Ｔｈｅｂｅｒｂｅｒｉｎｅ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ｏｎｏｆｆｏｏｔｊｏｉｎｔｗａｓ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ｈｉｇｈｅｒｉｎ２，４，６ｈｏｕｒａｎｄ１４ｄａｙｉｎｔｈｅｒａｔｓｗｉｔｈＡ．
ｂｉｄｅｎｔａｔａ．Ｔｈｅｂｅｒｂｅｒｉｎｅ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ｏｎｒａｔｉｏｏｆｆｏｏｔｊｏｉｎｔａｎｄｈｅａｒｔｗａｓ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ｈｉｇｈｅｒｉｎｒａｔｓｗｉｔｈＡ．ｂｉｄｅｎｔａｔａ．ｐｈａｒｍａｃｏｄｙｎａｍｉｃｒｅ
ｓｅａｒｃｈｅｓｓｈｏｗｅｄｔｈａｔＡ．ｂｉｄｅｎｔａｔａｃｏｕｌｄｅｎｈａｎｃｅｔｈｅｅｄｅｍａｉｎｈｉｂｉｔｉｏｎｅｆｅｃｔｏｆＳａｎｍｉａｏｐｉｌ．Ｈｅｍｏｒｈｅｏｌｏｇｉｃ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ｓｈｏｗｅｄｔｈａｔＡ．ｂｉ
ｄｅｎｔａｔａ．ｃｏｕｌｄｓｉｇｍ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ｉｍｐｒｏｖｅｔｈｅｂｌｏｏｄｖｉｓｃｏｓｉｔｙｏｆｍｏｄｅｌｒａｔｓ，ｔｈｅｂｌｏｏｄｈｉｇｈｓｈｅａｒｖｉｓｃｏｓｉｔｙ，ｔｈｅｂｌｏｏｄｌｏｗｓｈｅａｒｖｉｓｃｏｓｉｔｙａｎｄ
ｔｈｅｐｌａｓｍａｖｉｓｃｏｓｉｔｙｗｅｒｅ（６．４７±０．５７），（９．２８±１．２），（１．９４±０．１９）ｍＰａ·ｓｒｅ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ｌｙ．Ｃｏｎｃｌｕｓｉｏｎ：Ａ．ｂｉｄｅｎｔａｔａ．ｃｏｕｌｄｆａｃｉｌｉ
ｔａｔｅｔｈｅｔａｒｇｅｔｅｄｔｉｓｓｕｅｄｉｓ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ｏｆｂｅｒｂｅｒｉｎｅ．Ｔｈｅｅｆｅｃｔｗａｓｃｏｒｅｌａｔｉｖｅｗｉｔｈｉｔｓｂｌｏｏｄｖｉｓｃｏｓｉｔｙｉｍｐｒｏｖｅｍｅｎｔ．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 Ａｃｈｙｒａｎｔｈｅｓｂｉｄｉｎｔａｔａ；Ｓａｎｍｉａｏｐｉｌｓ；ｄｒｕｇｇｕｉｄｅ；ｂｅｒｂｅｒｉｎｅ；ｆｅｒｕｄ＇ｓｃｏｍｐｌｅｔａｄｊｕｖａｎｔａｒｔｈｒｉｔｉｓ；ｔｉｓｓｕｅｄｉｓ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
［责任编辑 古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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